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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三部 43-45)作者:voxcaozz

2023-06-21 07:50:31

【嫐】 (第三部 43-45)

作者:voxcaozz
2022/2/20发表于:SIS001

  第四十三章追梦人

  电光游走,轰隆隆的,苍穹跟打灶堂里钻出来似的,前一阵子谣传说彗星要
撞地球,打这小道消息不胫而走之后,说什么的都有,而这一阵子雨又一直在下
。前前后后共焦灼了两个多小时,在互交白卷之后,意大利和巴西这两只球队竟
以互罚点球来决定冠军归属,简直莫名其妙了,书香的印象中还是第一次,当然
,不管是不是第一次,帕留卡和塔法雷尔在交谈,后者走到球门时,镜头一转,
又对准了罚球点上频繁倒脚的意大利队六号,巴雷西看起来确实老了,就其脑门
上的头发便可见一斑,之前腿又抽了筋,果不其然,这球他罚丢了。

  随后出场的是巴西队的桑托斯,好在这个球他也罚丢了,趁这功夫,书香赶
忙点了根烟,而当阿尔贝蒂尼把球罚进球门的内一刻,书香又猛地挥了下拳头。

  巴西队第二个出场的是罗马里奥。这矮脚虎看起来懒懒散散很不着调,可在
对阵荷兰队时却打进了一粒精彩进球。看到他时,书香免不了又攥紧拳头,内心
也有个不好的预感。埃瓦尼和布兰科打了平手,马萨罗便上来了。眼睁睁看着意
大利队的十九号把球罚丢了,趴在靠背上,书香一脸的怅然若失。而当他看到傻
逼邓加摆起内张臭脸时,没来由便骂了句街,「操你妈啊!」这傻波一不止有法
令纹,还有抬头纹,咧起来的嘴更是像一个猪拱子,当然,书香眼里同样令人讨
厌的还有看台上的贝利。

  短时间内书香又续了根烟,尽管嘴已有些木了,其实昨儿他就没少抽,酒也
没少喝。他站起来,他紧紧盯着电视机。罚球点上,巴乔正弯腰在那摆弄皮球。
以当前落后一球的局势来看,这球只有进了才能往后继续推进,然而不等书香再
做思考,皮球就越过门楣飞向蓝天。内一刻,晴空万里,偌大的赛场上,十号插
腰的背影和他内马尾辫在太阳底下竟是如此的醒目,哀伤中透着无限惆怅。

  雨似倾盆,一脚踩下去书香才发现,大门口又堆了一汪子河。说不清为什么
,在看到内辆蓝色桑塔纳时,他想起自己和杨刚之间的约定。他抽搭了下鼻子,
眼前一片模糊,然而时间丝毫没有因为他抽搭鼻子就停滞下来,不过那孤零零的
背影却被永恒定格下来,融入雨中,融进这黑黢黢静寂的小巷里。

  从东院往西院走,途经的每一户人家都大门紧闭,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
密。路过陈秀娟小铺时,门也是关着的,不过灯却亮着,亮倒是亮了,影绰绰地
却看不清里面到底都在干啥。独自一人行走在变形的街道上,刚从道口拐过来,
一道扭曲的黑影便打书香眼前匆匆飘了过去。他抹了把脸,虚缝起眼来使劲踅摸
,追进胡同时,眼前又一片模糊。上前推了推门,没推动,遂连喊带踢了好几下
,听到院子里有人喊谁时,他吼了句我。

  「这大雨天咋不说穿个雨衣呢,都湿透了,快进屋。」门开了,或许是因为
来得稍早了些,被爷爷连着问了好几句,被拉进里屋时,李萍还没醒,杨廷松说
先把衣服脱了,跟打水里捞出的似的,「吃啥,爷现在就给你做且。」

  书香抹着头发和脸上的水,没吱声——起先以为自己看走眼了,留心之下才
注意,杨廷松就跟喝了酒似的,当然,这时间段和这时间段的环境他可不认为爷
爷会去喝酒。

  进到里屋,书香把背心脱下来丢在茶几上。这会儿,李萍也给吵醒了,看着
黑影她问几点了,拉开灯一看,孙子淋得跟花瓜似的,「快把裤子也脱了吧,再
感冒,小妹看见准又该急了。」

  在李萍这喋喋不休之下,没几句书香就急了:「不说我妈能知道吗?!」说
不好为啥火气冲顶,换半年前可不是这个样子,不过最后还是把工字裤脱了下来
。「直说别什么都告我妈!」

  李萍愣了下神,很快又笑着说:「先穿你爷的就和一下。」示意老伴儿赶紧
给找衣裳。书香说我不穿,「睡觉了该,还穿啥穿!」

  李萍瞅瞅孙子,又看看老伴儿,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杨廷松搓着手说我去揍
饭,转身又走回堂屋,「不穿就不穿吧,屋里也不冷。」这倒不假,小伙子嘛,
恰逢又在五方六月。就这当口,书香已从裤兜里把烟掏了出来。令他感到荒谬的
是,除此之外,别的兜口里面竟还有一些零碎——四五个啤酒瓶盖,一张全家福
,烟斗一个,多功能「瑞士军刀」一把,和一个指针已经停止转动的手表。一股
脑丢在茶几上,照片倒是安好,擦擦就干净了,不过烟盒上面已经被水打湿,露
在外面的烟嘴也都给水浸透了,扔掉瓶盖,他把烟斗擦了擦,随手撕开烟盒把烟
都倒在茶几上。「我爷脸怎这么红?」边问边盘起二郎腿,还捡了几根干爽的揉
搓碎了,装进烟斗里。

  李萍说没觉着,又说可能是因为早起去解手的缘故。她边往身上套穿衣裳,
边说:「也没准儿又贪杯了,哦——不从你赵大那喝酒了吗。」

  闻听此说,书香眼前立马幻化出一副喝酒图,不过很快就在烟斗冉冉升起的
青烟中被他给否定了,当然这只是心里话。就这会儿,李萍已经起身去摘窗帘,
知道外面还在下雨,却在看到窗外的内一刻呀了一声。她说这天怎还这么黑,絮
絮叨叨,朝外又喊了起来:「给小妹也煮俩鸡蛋。」

  书香手一抖,烟斗差点没掉地上。他问:「我妈回来了?啥时回来的?」人
已经站了起来。

  李萍转回头,说:「昨儿回来的——奶也不知几点回来的。」

  书香心里有气,嘴上连声叨咕说怎不告我,拍屁股就要走人。李萍拦着说还
没吃饭呢,又说你妈不也没吃呢吗,好说歹说这才劝住书香,随后说内会儿你去
艳艳家了,后脚我们就去你琴娘家了。人老话多,又开始唠叨起来。「你赵大恢
复得挺快,都能下地干活了。」就此便提到了喝酒这事儿,说赵伯起如何如何懂
事,秀琴又如何如何能干,最后,补充道:「不是奶跑回来,哪知道你妈在家呀
。」

  书香叼着烟斗「哦」了一声,有些阴阳怪气。他鼻观口口观烟斗,说:「我
琴娘没问我么?」虚缝起眼来,似眯非眯,像是刻意在享受,也许用烟斗抽烟味
道不同吧。「能不问吗你说……他们两口子还说叫你呢……」就坐等这功夫,书
香又抽了几大口烟,他吞云吐雾,一面是有一搭无一搭地哼着,另一面则由气恼
恼地,「我琴娘,嘿,吃亏就吃亏在好脾气上。」说到这,脑子里自然而然想到
了内个扔进灶膛里的被扯烂的肉色连裤袜,可能是抽得有点猛了,鼻子就一阵痒
痒,他翻着白眼,打了个喷嚏之后人也跟着打了个哆嗦。

  这清晨不见天日,噼啪作响中,天空游走长蛇,院子里也游走长蛇,垂幕般
的雨中,连房上的瓦都呼扇起来。书香揣着两个鸡蛋离开后院时,李萍让他晌午
过来吃,「回让你爷给你炖肉。」书香仰脸看看,说不过来了,「没胃口。」「
哪能叠着肚子。」李萍皱眉,又说就别穿这身湿的了,书香说你甭管,连雨披都
没穿就冲进了雨里。

  来到前院,堂屋门从里面被顶上了,黑布隆冬的,书香拍着门叫了两声妈,
没见动静,来到窗下,看着内个端坐在窗台上的影子,他隔着纱网又叫了声妈。

  灵秀缓缓直起身子,睁开眼,也把脸扭了过来。昏黑的眼前,她像是看到了
啥,她说走,都走,木然间又回转过身子,嘴里一阵喃喃:「不乐意回来就别回
来了。」撂下话,她又抱起双腿,萎靡着蜷缩起来。「还回来干啥。」声音虽不
大,却有如炸雷,书香便棍儿一样地杵在了檐下。

  雨砸在他脸上,游走的长虫顺着脸颊往下出溜,又顺着褶皱的背心爬到兜口
极多且裤脚一高一低的工装裤里,最后钻到了二达子运动鞋里。他怔怔地看着母
亲,看着内个蜷缩在窗台上的背影,心里一阵发酸,鼻子痒痒时,忍不住就大叫
了一声妈。

  灵秀心头像是被刀捅了似的。她脸色刷白,风声阵阵呼啸而来,她听不到任
何别的声音,她嚷了声「欠你的」,连跌带爬奔到炕下,说就不会求我。「去哪
了……你回来……」她喊着,发了疯似地赤脚跑到门前,打开门正要冲进雨里,
蓦地看到墙角淋成落汤鸡的人,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叫你骗我,叫你骗我……
打死得了,打死你我也就不活了。」扬起巴掌扑了过去。

  书香下意识扭了下脸,刹那间,灵秀愣住了。她从初为人妇到十月怀胎,不
管是惶惑还是欣喜孤独或者苦闷,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好不容易熬到现在有了
盼头,结果呢,儿子都快被人抢走了。「就气我吧……」扬起来的手又无力地垂
了下去,紧接着她便一把给他搂进怀里。「妈都不想活了。」

  要说怕啥,时至今日杨哥最怕的始终都是女人这哭。凤鞠走时他费了一箩筐
话,而艳娘哭时,他又呆若木鸡,除了愤怒诧异和嫉妒,醒转的内一刻,他拿刀
子捅人的心都有了。「妈你怎了……妈……」他搂着她,叫得小心翼翼,眼神里
也满是疑惑和不解,却就这么僵着,僵着僵着眼前又变得一片模糊。

  灵秀也紧紧搂着儿子,一动不动。她睁开眼,眼前一片凄迷,就这么看着如
此恍惚却又那样不近人情的世界,直到浑身上下淋个精透。书香又叫了一声「妈
」,灵秀才发觉儿子的身体也在抖。她看着他,他嘴唇一片青紫,笑得比哭还难
看,她看着他从兜口里掏出鸡蛋举过来,下一秒人便弯下腰来。鸡蛋一直都还在
儿子手里举着,灵秀哭着说你傻,你祸祸人,嘴里喃喃,泪如雨下:「妈教给的
都忘了。」

  进到屋里,书香戳在灶前有些不知所谓,水珠缠住他双腿,化成一条条黑黢
黢的蛇。灵秀给他扒去衣服,看着赤裸裸的儿子,内个周五的晚上便从她脑海中
蹦了出来,而内个周六的早上也从她脑海中一并蹦了出来。

  玻璃背后是一片更为模糊的世界,风雨飘摇,真实且又虚假,就像这个世界
——都知道寡廉鲜耻,也都知道这是个不怎么令人不待见的词,但其背后隐藏的
是什么便没人再去追究了,亦如白天过后是什么,也便没人再去追究。

  困乏的年代,困乏的还有精神生活,但一到晚上,灵秀便忍不住跟杨伟要,
做那些寡廉鲜耻的事儿。作为一个五十年代末出生、奔波成长于三岔口最后又定
居在泰南的人来说,褪却青涩时,她似乎也越来越多地品尝到了由一个少女转变
为一名妇人后的欣喜和愉悦——没啥能够比性爱更能解腻的,也没有任何一件事
物能够触动心灵让人能如此痴狂于沉浸在颠鸾倒凤的性交美妙滋味之中。劳作一
天最好的释放便是性交,新婚过后,即便持续闹口大腹便便,灵秀仍旧缠住杨伟
。她说快,她站在炕下就把屁股撅了起来。「来呀,湿透了都。」她示意杨伟来
摸,就这么勾引着他,直到坚挺的阳具插进屄里,直到她欢呼着呻吟出声。「来
呀……操我。」当操这个字说出口时,她觉得自己的屄已经完全包裹住了杨伟的
身子,这让她无比兴奋,也更加活跃,「来呀……使劲操我。」紧随其后,阳具
的撞击伴随阴道的挤压,啪嗒啪嗒,咕叽咕叽,她本能地夹紧双腿,她甚至无师
自通地扭起屁股来给他套弄阳具,「舒服吧,舒服吧,舒服吧。」除了喘还是喘
,什么羞耻不羞耻,关起门来就该干关起门来的事儿——先你妈的操完屄再说。

  好景不长——被婆婆一语成谶的丈夫考学走了,独守空房的滋味可把灵秀给
愁坏了,她日盼夜盼,不过她没用婆婆和姑子来陪,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又没法
过于表现自我,就也只能这么咬着牙熬着忍着。每每如此,她都搂着大肚子劝慰
自己,「你爸该回来了。」这么盼着,而一想到每个月月末的内两天,她便心潮
澎湃,整宿睡不好觉。

  儿子落生,身边总算有个说话的陪着了,尽管他啥都不会说,也啥都不会做
。坐公共汽车去看丈夫已经是七八年的春天,儿子也有一岁了,勉强会走。路上
,她很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她甚至觉得自己都飞起来了,以至于路人窥视喂奶
这一极不礼貌的行为都被她无视下去——爱看看且,又少不了一块肉,直到见着
杨伟。「饿了不让他吃?」她笑着说,她还说:「今儿我们娘俩就不走了。」她
喜上眉梢,知道自己下面已经湿了,包括胸口上被奶渍浸透后的湿痕,脸也肯定
像熟透的苹果,但她全然不顾,甚至不想再等下去——光天化日就来一场酣畅淋
漓轰轰烈烈的性爱。

  好不容易熬到夜幕降临,当黑夜笼罩在半空上,这注定能让人胆大妄为去行
无耻之事了,进而也能找到人生自我。而灵秀此刻需要的就是自我,她要做一个
活生生的人,而不止是一个只能活在阳光下的人,所以,喂饱儿子之后她就迫不
及待地扒光了自己。「来呀。」她脸红心跳,却不做作,她说:「快来操我。」
现在她已能熟练地说出这个操字,而不等杨伟上身就已经骑了上去,如同新婚过
后的第二个月——她已在实践中彻底掌握了这个能够让人身心愉悦的法门并乐在
其中,而且还创造机会,在屋子的各个角落都留下了彼此爱的足迹。

  如鱼得水间她上下起伏,欢快地吞吐着丈夫的鸡巴,突发奇想来了,都想把
男人整个人吞进自己的屄里。「舒不舒服?舒不舒服?舒不舒服?」她边跳边喊
,她今晚要大开杀戒,她要一直搞到天亮,「把我肚子灌大了。」她跨在杨伟身
上,看着身下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满足的同时,跳着跳着高潮就出来了……

  「妈,妈。我来吧妈。」灵秀被唤醒时,书香一手挡住狗鸡,一手抓向手巾
。他不敢直视母亲,他怕灵秀说他——毕竟,狗鸡又翘了起来。然而灵秀一句话
没说,只是撩了儿子一眼之后仍旧固执地抓着毛巾不放,内双眼就跟浸了血似的
,看的书香心里发颤,须臾间他就又把手给缩了回去。

  灵秀把衣服脱下来,堂屋里的灯就灭了。整个过程书香说不清楚,跟在母亲
身后,上了炕,看着黑影挂好窗帘,铺好被子。灵秀照旧啥也没说,回身把毛巾
被一拉,盖在娘俩身上,搂着书香就倒在了褥子上。书香屏住呼吸,触手可及的
是母亲丰挺的奶子,感受到热浪以及拥过来时豆儿山摩挲后的变化,他想摸摸妈
,他闻到奶子的香味,潮乎颤抖温软紧致,像伊水河,让人总忍不住想去拥抱。

  灵秀侧卧,稍稍把腿往上一抬,蹭着蹭着就搭到儿子的大腿上。书香嗫嚅地
叫了一声「妈」,回应他的是母亲急促的呼吸,其时在堂屋就看到了母亲的屄,
感受到贴在大腿上的茸毛时,他想保持立正姿势,又觉得自己其实已经翻了个筋
斗,然后斗大的汗珠随着狗鸡再度硬起来时,就从脑门上跌落下来。他喘息着,
他听到妈也在喘息,可越是不敢动下面便越是硬得发烫。

  灵秀把手一扬一伸,搭在儿子身上,就这么压着,用咂儿挤着。她面色潮红
,呼吸变得越来越重。内两个周六的早上,儿子走后,她都呆坐了将近两个小时
,只不过前者她一宿没合眼,后者她睡了个安稳觉,殊途同归的是,两次都看到
了男人射出来的东西,尽管一个在套子里一个在裤衩上。

  现在,灵秀又开始脸红心跳了。她完全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挑战的又
是什么。她用腿蹭起儿子的狗鸡,「打死得了。」她有些气急败坏,说这话时,
整个人已经悬了起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糊弄我。」可能这就是她惯用的借口
,就是那支撑信念的理由,随后软泥一样又跌趴在儿子身上。

  赤裸裸的接触本身就令书香难以抗拒,更何况又是被母亲压在身下。不过自
打内次母亲急眼,他就不敢再作了,此刻他瞪大眼睛,也张大了嘴巴,妈真就趴
在他身上,这回想动都动弹不了了。灵秀把脸一侧,够着手伸到下面抓起儿子的
狗鸡。书香几乎下意识就扫了一眼上晾子方向,虽说看不太清,却总感觉有双眼
睛在看着他。这时,灵秀已经扬起屁股,下一秒书香脑袋嗡地一声——妈这是要
捋我?

  潮热粘腻的性器甫一摩擦,书香就绷成了一根棍子,一根火热且又活力四射
的棍子,随着灵秀稍稍一错身子,狗鸡就和屄彻底搭在了一起。紧接着,就听噗
呲一声,书香噎起脖子叫了声「妈」,灵秀「哦」了一声,吐着大气把小手抽了
回来,书香凉气倒吸,胃口竟暖和起来,也正是此刻,灵秀身子一软,整个人便
又跌趴下去,压在他身上。

  被压在下面,书香想再说点什么,却在母亲湿热紧滑的蠕动中,热汗直淌,
嗓子眼里发出了类似鸭叫的嘎嘎声。他做梦都想跟妈好,却又在现实的打击中一
次次地败下阵来——甭看早已不是愣头青了,却没有一个女人是真正属于他的,
即便就算现在,他也不敢过于奢望。对他来说,这一切注定是个遥不可及的梦,
莫说不被社会容许,妈这道关也肯定过不去,然而就是此时,所有这一切都变成
了现实,如梦如幻的现实,搬移到这间本不属于他的屋子里。没错,书香血脉喷
张,毛孔都炸开了,鼻间涌溢着海飞丝的味道,嗅着嗅着就又情不自禁地「呃」
了一声。下身被妈紧紧攥住,他抑制不住伸出手来,都已经触碰到妈腴滑的身体
了,手却又给她推了下去。

  匍匐着身子,灵秀像蚯蚓一样紧夹着双腿。罪恶和羞耻令她兴奋莫名,然而
在伦理上她又非常抵触排斥——哪有当妈的跟儿子干这个的,还不都把儿子给祸
祸了?!就是在这毫无章法且又重重矛盾之下,她挣扎着晃动起自己的腰,抽回
双手时,她把被子往上撩了撩蒙在娘俩的脑袋上。

  咚咚咚地心跳强劲而有力,同样强劲而有力的还有彼此之间的呼吸,以及来
自于性器官的磨合与容纳——鸡巴头子泡在热屄里,吞吐间一下又一下地刮扯着
。书香置身其内,连鸡巴根子都能感受到吮吸之下的挤压和震颤。「妈,」情难
自禁,他咧开嘴,「妈,我受不了了。」急促喘息着,紧接着他就听到了妈在叫
他。灵秀半张着小嘴,杏核一阵翻卷,似喝醉了酒,又像是静极思动,开始一声
接着一声叫起了儿子的小名。「香儿……香儿……」如同长河岁月里呼唤儿子回
家吃饭,滑动的琴弦紧绷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脆,在风雨中竟是如此的令人
着迷,令人沉醉。

  书香说不好自己叫的是妈还是咩,只觉龟头被一片火热包裹着,碾压着。灵
秀抱住他脑袋时,书香缩紧肚子,「哦」了一声。「妈,妈你轻点捋……」他结
结巴巴,他试图转移视线,不想这么早就结束下去,脸甚至都揪在了一处,然而
无济于事,内一刻,他控制不住地突突起来,体内流失的似乎不只是汗。

  是不是汗反正灵秀已经没力气了。她绷紧的身体一片绵软,她想说妈不行了
,却实在羞于出口,在一阵足以使她忘乎所以喊出声的喷射中,就这么汗如雨下
死死缠住了儿子的身子。

  禁忌随着高潮的到来再次被打破,除了喘息娘俩似乎都没有停手的想法。又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念头一转的工夫,粘腻的身体便又开始动作起来,紧随
其后,当书香翻身压在灵秀身上时,他终于又叫了声「妈」。灵秀听出了那是一
种依恋自己时的味道。她手臂挡在眼上,绵软地回了一句,「不是你妈。」

  不是妈是啥?快感前所未有不说,心理上的冲击也令书香蠕动而起的身体像
小猪似的在那拱来拱去。「妈……」叫声颤抖而有力,瞬息间灵秀便扬起手臂,
又把他搂进了怀里。她双腿一岔一错,交叉环在儿子的屁股上,「就不是你妈。
」她摇晃起脑袋,这还了得,顺着他意的话可还怎当他妈啊?尽管想法和做法相
互矛盾,但作祟的矜持和女人的含蓄又让灵秀不得不这么去做。

  除了难以名状下的冲击以及食髓知味,回归母体后的感觉又令书香心里产生
一片幻觉——那是来到人世间不得不面对苦难后的一种渴望,渴望能够通过一种
仪式回归净土,再次回到母亲的子宫里。于是,他又扬起身子,朝灵秀阴道深处
抵了过去。「妈……」他抑制不住内心情感,晃动屁股朝里探去,已经找到了入
口,每每接触,他都能在入口处听到心跳声,亦如多年前扎在母亲怀里,静静地
听她给自己讲故事,于是他就把身体扬了扬,抽动中朝着灵秀泥泞湿滑的肉道挺
了过去。

  灵秀张大嘴巴,颈起脖子时,双手已经搂住儿子脑袋。她把奶子一挺,也不
管儿子是不是张着嘴,囫囵着就送了过去。她下体犹如过电,滑落的双手又紧紧
抓在了被单上,仿佛临盆在即,涌溢着黏浆的双腿也耷拉下来,咕叽咕叽地,随
着体内抽动和流失或勾或张扭动起屁股。这感觉仿佛真的要生孩子,惶恐中又带
着丝丝欣喜和兴奋,以至于悄然而至的快感让灵秀在「呀」了一声后,渐渐起了
尿意。她咬着牙,本心其实不想哼出声来,奈何架不住阳具的坚挺和硬硕,一次
次划开心田,冲顶而至,让她情不得已。「妈,不行了……不行了……」呓语般
叫着,叫着叫着灵秀便抽泣起来,空灵的声音忽长忽短忽高忽低,起伏间,双腿
也在翕动,于是抖起的小腹便又哆嗦起来。

  这一抖大概有个七八下,书香喘息着想擦擦脸上的汗,可惜没等起身就又给
灵秀抱住了。有如辍饮,在死死箍住儿子时,她又哼叫起来。「看你以后还敢不
敢……胡来。」这或许就是她当妈能做的唯一选择和解释,如同怀孕时的自我安
慰,

  巨大的喜悦面前,书香心里的内些不好的东西都被兴奋所取代了。沉浸在快
感中,他一边是闭着眼,一边则是伸出了舌头,朝着母亲汗涔涔的奶子舔舐过去
,哪还有闲暇时间胡闹。他嘴里带着丝咸味,哼哼着,缓缓起落着身体,一口接
着一口,于此,他还能感受到来自于狗鸡上的变化——妈给他裹得太舒服了,尤
其是当龟头从包皮里钻出来的那一刻,行进中仿佛一圈套着一圈,被妈阴道里褶
皱的嫩肉圈裹着,直至插在花心上——妈喘息的原因多半也是因为如此吧。别说
,灵秀的感受还真就给书香猜中了。她缓过气来,她偷眼观瞧,儿子果然「老实
」下来,静静地趴在自己身上。她感觉自己就跟打黄油里钻出来似的,在出溜来
出溜去的,而当她发觉体内涨得无法言说时,终于忍不住把已经潮湿的被子从身
上扯了下来。

  电闪一瞬即逝,儿子正埋头在她胸前,「臭缺德的,要吃到啥时……」灵秀
忍不住扑哧一声。就在儿子抬头的一刹那,余光也看到自己劈开的双腿。儿子就
扎在她两腿当间,而且还把内根致命的武器插在她体内。臭缺德的咋这硬啊?要
把你妈顶死是吗?晕乎乎的,她恍若置身在黄油中,就这么被出溜着,下体便又
连续汆出了好几道水儿。你个臭缺德的也不说戴个套,念头有如鬼使神差,登时
灵秀就臊红了脸。她有些心虚,也有些庆幸,还有一丝欢喜,就把藕臂横在自己
眼上。管他呢,反正比戴套时硬多了,就松了口气。

  书香稍稍愣了下,妈说不让吃他就不吃,他就撑起身子。扫了眼上晾子,不
知为何,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运着气,他佝偻起腰来,双手刚搂抱住妈的大腿
,就听妈说了句,「你干嘛……」那声调他从未听过,或许这晚上所有声调他都
没听过——绵软颤抖琢磨不透,且又令他骨酥肉软,他所能做的就是延续下去,
让自己能做得更久一些。

  灵秀双腿盘住儿子后腰,往里稍稍一出溜,书香就只得又趴了下去。他迅速
把手钻到身下,对着露在外面的鸡巴抹了抹,这时,灵秀哼了一声,紧接着,她
又重重哼了一声。书香「喔」着,把脸凑过去。「妈。」他叫着,在听到妈「嘶
」了一声吼,他「哦」着说:「妈,妈你轻点。」探着脖子,微微翻起白眼,贴
趴在灵秀身上。

  灵秀长吁口气,把夹着的双腿散开,奶子都快给挤炸了,又去推身上内个混
球。「不嫌粘吗?」她哼唧着,脸一撇头一抬,抻出枕巾对着胸脯子胡乱抹了过
去。「没完没了。」

  书香摸不清妈什么脾气,而且颠三倒四,当他撑起身子时,却又给搂了下去
,灵秀说你再瞎闹就滚一边去,「妈都快累死了。」颤抖的声音随着双腿的盘落
又搭在书香屁股上,这么一绞,书香就再次跌进那个熟悉而又湿滑的肉体上。脸
近在咫尺,连呼吸都闻得见,给她这么勾着,书香把双腿一绷,小腰一扭,噗嗤
声便像外面的雨声那样,密集地响彻起来。「又干嘛呀。」绷紧的声音从灵秀喉
咙溢出来时,肥硕的屁股也随儿子的推操颠簸而起,呱唧呱唧地。她抓着儿子手
臂,书香也吭哧吭哧地操着,鸡巴给打磨的要多硬有多硬。水声涟涟,他沉浮其
内,在粗糙的摩擦中,脑袋变得一片空白。「妈。」兴许又开始叫了,总之他一
直在咩咩。灵秀打他,以至于泪流满面,声音都涣散起来,「不是你妈。。不是
……不是。」飞来飞去的奶子在冲刺中不断拍打着书香的胸口,这让他有些忘乎
所以。「那叫啥?」他问着,正因为射过一次,这次明显变得持久且有力。「爱
叫啥叫啥。」灵秀披头散发,时而紧蹙着双眉,时而又翻卷双眼,连抓在儿子胳
膊上的手都耷拉下来,变得有气无力。「香儿……香儿……妈要来了……」灵秀
的心弦在极度兴奋中忽地又绷断了,「臭缺德的……妈要死了……要死了……」
然而事实她并没有死,非但没有死,反而在痉挛过后又主动骑跨到儿子身上,只
不过这次是背对着儿子。

  因适才做得过于猛烈,以至于此刻躺下来书香仍旧在喘。他大张起嘴,电闪
破空而至,他立时看到妈模糊的背影,与此同时也看到了自己小腹上起伏不断的
大肉屁股。确定那是妈的屁股,浑圆而饱满,撅起来时,光溜溜的屄上正连着一
根棍子。恍惚的刹那,书香甚至看到了棍子顶端飞溅而出的液体,啪嗒啪嗒地落
在他满是泥泞的腿上,又咕叽咕叽地,颇有节奏,而妈也用屁股正给他一下下捋
着。「妈……」像是被卡住了脖子,嘴里也快喷出火来,书香还想再说点什么,
却被灵秀掐住了里帘儿。熟悉的暗号传递过来,书香噎着脖子「哦」了一声,可
能是调子拉得有点长,妈在吸溜一声之后果然不再捏他,他就又「啊」了一声,
狗鸡也正好从上至下被捋开了。

  颠簸中,灵秀仰望半空,雷雨面前,她低下头。昨儿在小树林里,她狼狈地
爬起来,在内群骑摩托的背影身上她看到了热血,她试图让自己体面一些,露个
笑脸,然而事与愿违,尊严在奶罩被扯开的一瞬间就没了。她把落在地上的手帕
和眼镜拾在手里,别看惊魂未定,心里却已打定主意。睡醒一觉,雨也停了,把
饭做好之后,灵秀拿起东西走出家门,直奔梦庄而去。把赃物递交到派出所民警
手里,交代完整个过程,又沿着镇公路朝南骑了下去。

  书香爬起时,换洗后的衣服已经给放在炕上了。他看着自己松弛的包皮以及
粗了一圈的龟头,有些难以置信。饭在锅上,饼是新烙的,切开的鸡蛋齐整地码
在盘子里,还有拌好香油的咸菜丝。

  「娘……」改口之后,妈又把手搭在书香腿上,他咧着嘴,好半晌才憋出一
句,「灵秀……」妈却在这叫声下倒了下去。「不行。」她喘着,搂着书香滚到
了窗前。先是西墙上的小窗透出一点亮光,继而窗帘也透出亮光。娘俩不约而同
顿住身子,又不约而同撩起窗帘。雨仍在下,泛白透红的脸上也在下雨,在看清
彼此脸上的表情后,啪叽声又响了起来。

  「妈。」

  「我打死你得了。」

  「妈你别打。」

  「叫你……祸祸人……」声音绵软但女人味十足,想再听听,结果冲击之下
又变得几近无声。开始灵秀还挡住双眼,而后见儿子低头在瞅,一气之下伸手搂
住书香脖子,另一只手也扬了起来,抱在他后脑勺上。「你还看……」后面的话
没来得及说,手指就抠进儿子脊背的肉里。那一刻,她像每一个性交中的女人那
样,搂紧男人的身子,又像每一个母亲那样,把儿子抱在怀里。「妈……妈啊。
」书香眼前一片漆黑,在口鼻陷入妈柔软的奶子里时,他喘息着又停止了抽动。
丰盈鼓突而且肥沃的阴皋一直在他脑子里晃来晃去,其上的一小撮阴毛早已被水
打湿,杂乱地铺在其柔软的小腹下面,不用看也知道,狗鸡正在水汪汪的穴里泡
着,被一下下地夹裹着。其时灵秀瘫软如泥,正两腿大张,听到儿子说了句不行
还是啥别的什么,就又把手挡在了眼上。「不是你妈,不是你妈……」她尖叫着
摇起脑袋,还挺了挺屁股。在颠簸中,心声告诉她,儿子真的长大了,然后她双
手一松,抓在了床单上。

  书香挺起身子,得获自由之下就又开始抽动起来。他擦了把脸上的汗,越做
越快,或许正因为头一次看到妈这个表情,或者说是重温梦里的情节,就又擦了
擦眼上的汗。他想把妈扛起来,想在射的时候把身体抽离出去,但身子却给妈健
硕的双腿锁住了。「妈,妈,」在灼热中,他频频叫着,「要,要射了。」龟头
越戳越粗,也越来越麻,但妈好像没听见似的,脑袋摇奶子也摇。「香儿……」
突如其来,妈脸颊上一片陀红,瓦蓝色杏核里也一片水渍,冲击之下,在书香眼
前慢慢涣散开来,「还知道是妈……」她小嘴翕合,似咬非咬在嘴唇上,刹那间
颈起脖子又呜咽起来,还把手搂在他脖子上,「不行了,不行了……」狗鸡在一
阵紧似一阵的揉裹之下,书香猛地扬起脸来,他挥汗如雨,咬紧了牙关,耳畔就
又响起妈的叫声,「来了香儿……」

  第四十四章一无所有

  褥夏前的一个晌午,云丽打外面走了进来。她两手提溜着东西,进屋就说热
死了,「外面不得有四十度?」裹挟着一袭香风,出现在众人眼前。始见她归来
,大伙儿均放下碗筷,李萍站起来问吃饭没,杨廷松也站了起来,看了看云丽,
指着锅台上熬好的稀饭对老伴儿说:「快,先给盛碗绿豆汤,啊,解解暑。」

  「提溜这么多东西,能不热吗?」说话间,灵秀已经走到云丽近前,「才刚
香儿还说呢,听见外面有动静。」笑着打云丽手里接过手提袋,一起走进内屋,
「念叨半天了,念叨来念叨去就把你给念叨来了。」灵秀这么一说,云丽也笑了
起来:「没白疼。」朝外努嘴的同时,拱了拱灵秀胳膊,「一晃二十多天,个头
又窜了。」

  灵秀「嗯」了一声,说:「傻高傻高的。」被屋外之人问了一声「谁」后,
云丽就笑,灵秀脸一红,挽住云丽的手,说甭搭他,「见天直拨楞登,净犯楼劲
了。」走回堂屋,少了口人,一问才知,感情书香跑出去了。

  除了尽头房山边上的两架柴禾,除了胡同口探出脑袋的枣树,门前空空如也
,就这样,怎么来书香就又怎么跑了回来。「啊,你走他也走,比着一起走。」
进屋就开始埋怨,好在随后脸上终究还是露出了笑,落座后,他这才得空把目光
落在云丽身上——脸上敷着淡妆,眉也给修成原有的波浪形,看着还挺性感。二
十多天没见,冷眼这么一扫,娘娘似乎胖了少许,当然,说丰腴或许更具体吧—
—乳白色无袖真丝衫下,胸脯拔得老高不说,连身下穿的牛仔似乎都膨胀起来,
就内大屁股,侧面看就跟塞了足球似的。

  灵秀问云丽怎回来的,说:「我哥也有日子没回来了。」

  绿豆汤入口,云丽边笑边用手往怀里搂风,这才说,是小李送她回来的。「
行李箱放县政府了,他大说有事,晚上回来。」其时她秀发高绾,可能是因为刚
打院里进来,现在又喝了两口绿豆汤,脑门已浸出一片亮光,连小脸看起来都白
里透红。

  雨后,西场树丛里便架出一道彩虹,招蜂引蝶自不必说,天是一色蓝,水也
是一色透亮,连树叶都新生婴儿般浸出一道道腴嫩色。本来约好要去踢球,结果
给这大雨一再耽误,一直拖到现在。「得回没上午走,」庆幸的同时,书香跟云
丽又解释起来:「你要下午回来,没准儿我都飞陆家营了。」这么说,还偷偷扫
了灵秀一眼。

  云丽「哦」了一声,伸手摸向书香脑袋:「咋还把中分给剪了?」见他低头
不语,一笑间又把目光转向灵秀。灵秀瞥了一眼儿子,随即眨着眼说:「谁知他
什么时候剪的。」似浑不在意,眼波流转,环顾一圈之后,说:「我不也刚回来
。」如她所说,只不过稍稍提前几个小时。昨儿留宿在陆家营,沈怡问她,你们
娘俩这是怎了,跟捉迷藏似的,「前儿个晚上就给来过电话,急不撩的。」听她
这么一讲,灵秀把头低了下去,有些走神。沈怡看出她心里有事,抓住灵秀手问
:「到底咋了?」开始灵秀还不说呢,后来被问急了,眼泪扑簌簌地就掉了下来
,她这一哭,勾得沈怡心酸,也跟着哭了起来,姐俩就这么抱在了一起。

  哭过一鼻子后,灵秀心里稍稍好受一些,抽搭着,把经过讲述出来。听闻灵
秀讲她被扑倒时,明知有惊无险,沈怡还是忍不住替她捏了把汗。灵秀说当时我
都傻了,反正横竖是个死,怎也不能让他舒服了。「要不是内群流氓救我,多半
你也见不到我了。」唏嘘的同时,她又长叹了一口,「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当
然,说归说,和儿子之间的隐情自然避而不谈,给撇了过去。

  至于说流氓这块怎么就突然闯进来,虽说被灵秀一笔带过,个中细节沈怡倒
也不是一点不知。她说亏着是长风背后使劲,难得灵秀没驳斥,而后听灵秀说今
个儿上午去派出所备了案,免不了又是一阵心惊肉跳,「真要查起来的话……」

  灵秀摇摇头,也知姐妹心里担心着啥,她把眼一闭,愣了好半晌才说:「过
这几天我再陪你打胎去。」有些前言不搭后语,随后她睁开眼,点着烟后,在忽
明忽暗中问沈怡以后什么打算,「难道就这么囫囵着过了?」说这话时,她有些
怔怔,才刚的决绝此刻又变得迟疑起来……

  正晌午时,院子里就跟倒了一地黄油似的,雾气昭昭,房子似乎都开始摇晃
起来。才刚不久,渭南广播电台还播放着流行歌曲呢,这会儿主持人甜美的声音
已经跳了出来。她说:「炎炎夏日注意防暑。」她还说:「去河里洗澡要结伴而
行。」插播两个广告之后继续点播,电匣子里便响起张楚的内首歌——孤独的人
是可耻的。就是在这昏沉慢摇的午后,书香尝了块巧克力——娘娘说这是外国货
,香港内边的——铁盒上面标记着英文feodora,瞅着倒挺花里胡哨,打
开以后,里面的包装更是五颜六色,他就从里面挑了一板儿掰开,尝到嘴里有些
微苦,还有股烟味。

  许是无聊,也搭着吃完饭没什么事儿,看她们絮叨起来没完没了,书香就把
狗子抱到自己腿上。「瞅你们肥的,啊,瞅你们肥的。」掐掐这,掏掏那,逗楞
完这个逗楞内个,「别上我这起腻来可,还得睡觉呢。」开始都没在意,一来二
去灵秀就听出音儿了。她呸了一声,说:「大人说话你起什么哄。」凑来也知道
老两口有午睡习惯,就招呼起云丽,「去前院。」正中下怀,书香也乐得其所,
自然充当起跟屁虫的角色。

  他抢上前,拎起大包小包来,紧三步慢两步尾随在姐俩身后,他看着妈和娘
娘并排而走,说是不去琢磨,却架不住心思旁骛总往内方面靠,是故,这俩眼珠
子在二人身上就转悠起来。其实吧,说是转悠。又有些色大胆小,毕竟前两天刚
惹毛了母亲,看也是偷着来,不敢正大光明。就这么贼溜溜的工夫,姐俩已翩然
进到屋里。

  把东西给放到炕上,还不到一点,书香说转悠一圈你们都去哪了,「事儿办
好没?」这话问的就有些模棱两可了。

  灵秀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云丽则撂了句「办好了」,姐俩便又交头接耳笑
了起来。

  书香正心思摇曳,冷不丁地,灵秀就把身子转了过来:「看啥看?!还不出
去!」被妈呵斥了一句,他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抹抹脑门上汗,往外挪起步子
,擦擦地,退到堂屋时,又蔫溜溜地转回身子,捏起门帘一角把目光探了进去。
他看到姐俩又开始说笑起来,又看到妈从娘娘手里接过一个手提袋,而后妈就开
始脱衣服。妈真白,也确实有些胖,站在镜前比对着裙子时,裤衩都陷到屁股沟
子里了。「上身儿看看。」娘娘在撺掇她,又变戏法似的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鞋盒
,「这也试试。」片刻间,一双白色短高跟便给她放到桌子上。

  书香瞪着俩眼正看得不亦乐乎,感觉不对付时,灵秀已经转过身来……

  乍泄的晨光透过窗子一角映在灵秀脸上,哗哗地,其时院内还雾蒙蒙的,清
脆的雨声萦绕在耳畔,灵秀眼里也一片雾蒙蒙的。露珠散落在荷叶之上,抖落中
,缕缕青丝便缠住额头,娇喘的脸上也已白里透红。书香就这么伏在母亲身上,
半张着嘴,耸起屁股不时哼哼两声,沉浸在一种自我释放之中。眩晕的感觉像是
坐在船里,听到有人说「来呀」,他就把手探到下面,捋着妈汗涔涔的大腿摸到
她屁股上。

  灵秀翻着白眼,脑子里一片飘忽,白皙的脖颈上青筋都竖了起来。「嘛……
」她耳畔响起来的调儿充满疑惑,觉察到屁股被抓来捏去时,她睁开眼看了看,
眼前模模糊糊,但渐渐清晰渐渐明朗的声音却透出一股颤抖,急促而又慌乱,「
妈,妈——啊妈」,断断续续的哼唧声钻心似的,在她耳边扩散开来,扩散开来
的还有眼前被搬起来的右腿,灵秀晃了晃腰,紧接着她就被一股大力碓得「鞥」
了起来,她把胸口往上挺了挺,她控制不住自己,脚趾头也跟着蜷了起来。

  给这牢牢夹裹着,书香张大了嘴巴。「妈,妈妈。」他叫着,小肚子越来越
热,鸡巴也越来越麻,噗嗤噗嗤地,他知道自己要射了。

  「鞥」地一声,灵秀情不自禁哼出声来,还下意识把腿搭在书香腰上,往身
前勾了勾,随即拖起调子,又哼了起来:「不行,昂——」失语之下,顶在心坎
上的家伙又胀又硬,刮扯起屄来也是又酥又麻,快杵死她了。

  交合的速度越来越快,「哦」了一声过后,书香朝前一碓,抽搐着喊了起来
:「妈——」。灵秀也「啊」地一声喊了起来:「不行,不行了……啊,啊……
」她双手死死抱住书香脑袋,双腿也不由自主地盘在了他屁股蛋儿上。书香咯咯
着,嘴里叫着「妈」,又开始抽插起来,「妈我不行啦。」

  灵秀摇起脑袋:「别,别召妈……」坚持没两秒,就给这股股热流捣的矜持
不再,眼前一黑,失口喊了出来:「妈快死了……」紧接着人也抽搐起来。

  书香噎着脖子,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较劲,眼皮乱眨。喘息声混做一团,
好半晌灵秀才缓过劲来。「你,你个臭缺德的!」她尖叫着,言语粗俗而直白,
须臾间便杏眼圆睁,伸手去推身上的人,「还,还不下来?!」那颤巍巍地哼叫
和贴在身上的喘息让她花容失色,而身下的蠕动又令其变得无所适从,「起来呀
。」几乎带着哭腔,挣扎着蜷起身子,作势欲踹。

  酣畅淋漓过后,书香倒是睁开双眼。他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即便此刻恋恋不
舍,也不得不当机立断——用手一撑让身体抽离出去,于是,摩挲中就又传来一
道拔瓶塞或者类似这方面的响声。与此同时,灵秀也是呀地一声。她打着挺儿坐
起来,书香闪身躲到一边,她说:「你干嘛……」用手捂住下体,调儿都变了。
书香人斜歪在窗下,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凉风袭来,手一抖,忙挡在狗鸡上。

  只这功夫,乳白色粘稠物已从灵秀小手的缝隙中溢了出来。她转着指头抹了
抹,屄上滑溜溜的,手指头也滑溜溜的,低头看去,赤红的屄唇外翻,正往外不
断溢着精液,再抬头时,见一旁半跪不跪的人也在看她,登时勃然大怒:「你,
你还看?!」劈手便抽了过去。

  巴掌划出一道弧线,随后「啪」地一声抽在书香脸上。刹那间,灵秀身子一
颤,手扬在身前有些难以置信——他怎不躲呢?正心神恍惚,见其不退反进竟还
跪到自己身前,心中气短,手一软,捂脸呜咽起来。

  淙淙水声打身遭飘过来,书香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起初他小声叫了两声「
妈」,而后血往上涌,梦碎间天仿佛也塌了一般,就抡起巴掌往自己脸上呼了起
来。他要打醒自己,不然怎就鬼迷心窍干出这事儿了?

  「干嘛啊,干嘛抽脸……」沙哑的声音绵软却固执,灵秀扑上前时,身子也
几乎被儿子抡起来的手臂拽了起来,「不要我命吗……还不许妈发发牢骚……」
她抽搭起鼻子,氤氲而起的水雾再次充斥在杏眸里,随着哽咽越聚越多。

  这个清晨,扑面而来的除了熟稔的体香和特有的汗味,更有一个女人无助的
哭声,让书香牵肠挂肚,让他泪水磅礴。「气我吧就,就气我吧,」妈颤抖的身
体和颤抖的声音一并落在他眼前,「气死就没人要你了。」哽咽声和丰挺的奶子
最终也一并落在他脸上——细腻湿滑,躁动中又带着股温和,内一刻,他喉头滚
动,更是泣不成声,咚咚咚的脉动敲打在心坎上,脸颊也擂鼓一样,跟着胀热起
来。

  不知过了多久,窸窸窣窣中,他找了根烟点上,他口干舌燥就这么在炕边上
耷拉着脑袋。烟草干苦的味道混合着粘稠的唾液顺着舌头打转,黏糊的空气里,
他能感觉到母亲打身边晃来晃去,但他却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除了雨声,堂屋也响起哗哗声,直到水盆落在近前,白皙的双腿也站在身前
。妈曾说过,男孩不能太邋遢,还特别指过说要勤洗澡,「以后娶媳妇儿更得注
意,别回弄得两口子掐架要我这当妈的夹在当间儿受气。」委婉但大致如此。即
便就是现在妈啥都没讲,所做之事也是这样,书香就往后缩了缩身子,仍旧没敢
抬头。

  粘稠的空气里,他看到妈伸出手来给他捋开包皮,随后把沾过水的细毛巾搭
在上面,说不好心里怎想的,他就忍不住叫了声「妈」。妈没理他,手却停了下
来,还抖了一下,这让他越发心虚忐忑,而整个过程始终都在悄然中进行着,直
到恢复平静躺在炕上。

  灵秀蜷缩着身子,眼皮在打架,耳朵却一直在支棱着,像是在聆听窗外的雨
声。风呼啸而来,雷声也隐隐,她强打精神看着小窗,才刚短暂的透亮又渐渐模
糊起来。「还不睡觉?!」冰冷让她觉得这是身为母亲该有的尊严,她认为这样
也有助于化解羞涩,「再胡来饶不了你!」知道儿子还没睡,就把脚丫往后探了
探,听到他「嗯」了一声,她松了口气,「以后都得听我的!」这么犹豫一下,
手还是背过去,抓挠着够在儿子的胳膊上,「还抽嘴巴子?!吓唬你妈是吗?!
你妈什没见过,啊?!以为妈是吓大的?!」往前一带,把它抻到自己胸前,放
到奶子上,随后身子一蜷,往后缩了过去。「听见没?!再胡闹饶不了你!」

  心口窝咚咚咚地,儿子说听见时,灵秀就又吐了口气。她脸上又浸出汗来,
好不容易稳当下来,屁股上戳起来的东西又臊得她满脸通红。「还不睡……」身
子猛地一转,干脆面向儿子,而且还把手伸了出去,抓向身下,「我告你,再这
样儿就给我滚出去!」

  「妈。」叫的同时,书香缩肩塌背,往后撤起身子。

  灵秀本想抓捏儿子大腿给与警告,结果却抓在狗鸡上。「别叫我妈!」她这
么一捏,就把狗鸡拿在了手里,「对着干,还对着干吗?」

  「妈,妈……我也不……」

  「我不听,我懒得听,」说着说着灵秀就又虎起脸来,「不睡觉又腻歪人,
就得滚出去!」

  书香咧嘴求饶:「听你的还不行。」

  「用你听了?欠你的!」松开手后,灵秀气呼呼地把身子转过去。她耳根子
发烫,不见动静,又把身子侧转过去,「咋不言语?聋了!」但很快又转过脸来

  「听见了。」

  「听见了不答应?不乐意听就走!」有如机关枪似的突突起来,更似暴风骤
雨,「反正,走了以后就别回来!也别跟我过!」反手抓向身后,捞起儿子胳膊
搭在自己小肚子上,「睡觉!」

  ……

  「还看?!」声音和表情如出一辙,惊醒的同时,书香朝后一缩脖子。早上
妈进屋时,他也一缩脖子,他屏住呼吸,以为妈没看见,哪知随后妈就撩开门帘
,站到他面前,「鬼鬼祟祟又干啥来?」书香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好容易说出口
,妈已经走进东屋:「能,下午能去踢球吗?」「拦得住你吗?」妈说得他面带
愧色,都开始打起退堂鼓来。「你说妈拦过你吗?」撩开门帘,妈抱着毛巾被走
出来,他看她脸上像是啥都没发生过,简直判若两人,「臭缺德的,看啥看?」
缩回脖子的内一刻,书香看到妈脸红了,百年好合映衬着内张芙蓉脸,似笑非笑
。他抹了抹脑门上的汗,脸上何尝不是火烧火燎呢。

  快到陆家营时,书香就看到人群里的许加刚,这屄晒得黑不溜秋,嘴一噘,
跟鲶鱼似的。看看王宏,又看看胖墩,哥仨面面相觑,不知内家伙怎又跑过来了
,也没准儿,人家姐姐不在陆家营吗,跑过来陪着也合情合理。停车之后书香也
把背心脱了下来,光起膀子。柴鹏进院去拿冰棍,书香打茅厕朝他招手。「我可
不吃。」这么热的天,卡巴裆都黏糊糊的,蛋子也嘟噜下来,「冰水有吗,来一
瓶。」让他纳闷的是,表嫂竟然在家坐着,没去打牌,就树荫凉底下聊蛋这会儿
,都跑两趟厕所了。

  等人这功夫,书香进到里屋去换球衣,沈怡让他晚上留这吃饭。「不告你妈
了吗。」她伸了个懒腰,随即又歪在炕头的墙上,「你爸回来没?」

  「我娘娘不回来了,踢完球就得走。」书香朝她嘿嘿两声,护腿板和袜子暂
时没穿,太热,见她似眯非眯,问道:「这是要睡觉还是咋地?」又怕她一时睡
着了,忙追了一句:「我妈昨儿个都干啥来?」

  沈怡撩撩眼皮,让书香给她把电扇搬来。「说你也不知道。」说着,还抖落
两下体恤衫的领子,或许是动作幅度有些大吧,内对奶子便在书香眼前颤了起来
,「快点,我这热着呢。」

  「热?」书香撇了撇嘴,扫了一眼沈怡胸口,禁不住呵呵起来:「脱了不就
不热了。」

  沈怡呸了他一声:「油嘴滑舌,紧着点!」见他眼神乱瞟,又呸了一声,「
看看看,要不嘬口尝尝?」

  「多大了。」书香嬉笑着把电扇搬到跟前,刚给她把风速调好,沈怡便晃着
身子「呕」起来。「怎了这是?」那蒲白的奶子打垂下来的衣领中敞露出来,话
也紧随其后说了出来,「贪凉闹的。」她耷拉着脑袋,还摆摆手,嘴里哈着气,
这么一晃悠,挺起来的奶头也窜进了书香眼里。

  「我说那就别吹风了。」

  「没事儿。」

  「要不你喝瓶藿香正气,别是中暑了吧。」不知是不是错觉,表嫂看起来也
胖了不少——和奶子一样,白花花的肚皮叠着嫩肉,都腆了起来。「也不学好?
啊?」毫无征兆,书香就被她抓个现形……

  人凑齐了,大伙儿就往北招呼下去。几天不见,焕章看着倒还挺有精神,他
问杨哥怎把头发给剪了:「不合你风格。」「我啥风格?」书香说这我还热着呢
,下意识拢了拢头发,曾经飘逸的中分如今已经变成了平头,就干撸了两下,「
这多凉快。」嘿嘿两声过后,他告焕章说后儿想着回家吃席,「反正也路过辛家
营,去姥家把凤鞠召来。」

  焕章「啊」了一声,说:「暑假也不在家待着?」心说二人准是又闹情绪了
,「交给我了。」他信誓旦旦,边跟杨哥说边朝前面人群里的某个家伙的背影努
了努嘴,「这屄说过两天可能又有新货。」随即便想到和吴鸿玉野合时的快乐,
就压低声音嘿了一声,「还别说杨哥,一边听一边搞,真挺过瘾。」

  书香干笑两声,说:「又爽了哈!啊!」像是突然被谁发现了秘密,说得挺
溜,脸却红了。值得注意的是,北小郊战斗力很强,中场内个姓魏的哥们能力更
强,带起节奏来不显山不露水,看似随意这么一脚,却轻而易举就把梦庄后防给
撕扯开了,频频给己方后防施加压力。「照这样下去,还指望着赢?」焕章当守
在后防线上,书香说他昨儿肯定没老实。「不写作业又不待家里干活。」说这话
时,脸早给晒的通红一片,眼也给汗水杀得眨来眨去,「要不这憋着的劲都跑哪
去了?日了,捋管不也得分时候吗。」年轻人不就应该朝气蓬勃吗,哪能为情所
困,不过他明显口不应心。

  回家前,说好要去老桥头跳水,结果到防空洞左近时书香就改了折子——「
跳什么水还,我看就这得了。」他一变,众人也就跟着一起骑向了坡下。过了坟
地,远处河两岸攒动的人头便闯进视线当中,不知是不是下几场雨的缘故,也可
能是因为开闸放水,伊水河的水位疯长,把岸两边的芦草都给淹了。

  看着众人脱的精光,看着他们卡巴裆里的黑毛,书香把头一低,也扫了眼自
己的卡巴裆——光溜溜的狗鸡被包皮裹着,眼下也算是个爷们了,不比谁矮,内
地界儿竟还寸草不生,多鸡巴扯淡啊!

  跳到水里时,感觉如见天堂,书香就悄没声地把手伸到了下面。狗鸡有些抽
抽,嘟噜下来的蛋子也在这个时候抽抽到了一处,成了一个肉疙瘩。稍稍一捋,
龟头轻而易举就探出脑袋,跟周围伙伴儿说着话,狗鸡凉飕飕的,舒服的同时,
他把脸仰向半空。天仍旧很蓝,太阳也依旧晃眼,唱了句「我曾经问个不休」,
一个鹞子翻身扎进水里。

  见杨哥一马当先招呼下去,焕章和众人做了个眼神交换。两个深呼吸后,他
挥起手臂正要奋起直追,一旁有个声音便钻进他耳朵里。「跟杨哥要作业没?」
焕章扭脸看去,许加刚正斜眼瞅着远处,当不当正不知的也不知这屄带没带耳朵
,「催啥催,不都说返校再说了吗,还问!」

  「又不是白问,到时……」

  「白不白问不也得容杨哥工夫吗。」耽搁这会儿,杨哥都游出去十多米远了
,正鱼似的往前窜着。「诶我说,日头什么时候打西边出来的,啊?你大爷不教
育局的吗,着急的话找他掏一份答案不就得了。要不,找谁给你写不也行吗。」
「作业还能让人替写?」

  书香确实像条鱼,也确实像鱼那样在水里游着。过剩的精力让他轻松地游到
了河当间儿,他回头看了看,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自己心里却很清楚,下面又
铁棍子似的硬了。他说不好妈是不是已经原谅他了,也曾试图在她洗被单时跟她
好好解释解释,然而事实面前,夜晚千条路白天卖豆腐,他竟张不开嘴。他骂自
己怎怂成了这样儿?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怎样才能让妈高兴起来。

  一口气游到对岸,狗鸡总算是软了下来,仰躺在水光天色中,脑子里人影乱
窜,心下却又开始嘀咕起来。这嘀咕来嘀咕去的,一直嘀咕到家。回到家时,胡
同里已归置齐整,刚一进院,他就听见屋里传来大爷的说话声。他往前紧跑,看
见杨刚时,人往半空一窜,跳着便搂住了杨刚脖子。「都干啥来?!」他也说不
好为什么会吼,眼角还湿了,「说好跟我一起看球!」这两天浑浑噩噩,他快神
经了。

  杨刚伸手一搂,把书香抱在怀里:「来,大颠颠,长没长肉。」这让书香有
种感觉,仿佛穿越回去,回到了内个跳在大爷背上哇哇乱叫的时刻。他就这么被
搂着抱起来,他说:「我得跟你喝口。」杨刚说好啊,松开手后,又笑着说:「
大也正想跟你比划比划呢。」也就是此刻,书香瞅见妈在看他,那似笑非笑又说
嗔不嗔的样子让他心里一慌,霎时间,进屋后的内股劲头便一下子都没了。思前
想后,他认为这多半是因为自作主张闹的,便蔫溜溜凑到灵秀面前:「妈,吃饭
能喝酒吗?」

  灵秀还没说话,云丽这边倒先笑起来了。「傻儿子,还啥都用请示?」她边
笑边说,花枝乱颤,「娘娘给你做主。」这话声一落,灵秀拄着额角也笑了起来
:「就是傻,瞅这可怜劲儿,我就跟后妈似的。」直笑直摇脑袋。

  直到吃饭,书香才知道原来父亲也回来了,但这丝毫没影响到喝酒情绪,甚
至半截腰他还跑去前院把烟斗拿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给烟斗续了一锅,吧嗒吧
嗒抽了起来。「还是这么抽有劲儿。」随后又续了一袋,种着火把烟斗送到杨刚
手里,「你尝尝。」端起酒杯,跟大爷碰了一个,抿了口白酒,抄起桌上的鲍鱼
就嘬,吸溜吸溜地,而后又大嚼起来,「吃完它——还睡得着觉吗你说?还不净
折跟头玩了。」旁若无人一般,开始在那自说自话。

  一口酒下去,杨刚手里的酒杯并没撂,他又扬起手来示意小伟跟父母喝了一
口。「提前祝妈生日快乐。」他左手烟右手酒,衬衣早脱下来了,丝毫不像一个
干部,「这一年年的,过得多快。」这一慨叹,杨廷松也慨叹起来。「时光催人
老呀。」他衬衣也脱了,身上穿着一件和大儿子同款的白背心。「我看啊就别走
了。」边建议边说,还不露痕迹地扫了一眼云丽,笑着说西屋有睡觉地界儿,「
也有阵子没下棋了,完事下两盘。」

  云丽这边跟灵秀正小口抿着白酒,扭脸也扫了一眼杨廷松,就对杨刚说:「
我这下午净睡觉了,也没时间收拾屋子,要不你就留这吧。」看见书香瞟过来的
眼神,她捏着酒杯转了转,又笑着跟灵秀说:「俩孩子五口明儿个都回来,当面
不说,背后儿媳妇不得挑啊,说这婆婆怎这么懒,连家务都不做。」

  杨刚说也是哈,嘬了口烟后,笑着对父亲说:「改天我再陪你。」话刚说完
,这边侄儿就把酒杯举了过来,他就跟书香碰了一下。

  曲终人散,书香驷马汗流已经有些晕乎,正所谓酒壮怂人胆,鼓足勇气之后
,便趁众人回屋之际走进厢房,来到灵秀身后。他看着母亲背影,他说妈,他说
儿子对不起你,说着说着就哭了。

  灵秀正忙着,吧嗒一声,手里的碗掉落在水盆里。她闭上眼,把手搭在围裙
上,她说你要干嘛呀,轻叹着转过身。

  书香说:「妈我错了。」腿一软,跪在灵秀面前。

  「糊弄妈眼泪还是气妈来了?」灵秀鼻子酸溜溜的,紧接着眼窝也湿了起来
,「妈又说你什么了?还不起来?」跺着脚,又把身子转了过去。

  书香知道妈腻歪跪着,站起来,从后面搂住灵秀的腰,把脸贴在她脊背上:
「以后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就跟妈说这个?」

  「儿子没做缺德事,也没骗你。」

  灵秀叹了口气,转过身子一把掐住儿子胳膊:「疼吗?」

  书香一动不动,咬着牙说:「疼。」

  「疼还气妈?还不听妈的?」收回手,灵秀把胳膊一张,抱住儿子:「还说
将来养着我呢,气都给气死了。」只这会儿,心头倏地清明起来,内双眼睛也越
瞪越大。她承认自己有错,也知道不能把责任都归咎到儿子一个人的身上,可问
题是……难道说命犯桃花要跟香儿纠缠一辈子?思及至此,她心怦怦乱跳,脸也
涨出汗来,转而想到自身境遇和不公,禁不住又推开儿子。「反正,」她把脸一
绷,「就得听我的,我说什么是什么,要不就甭跟我过!」经她这么一搞,书香
「啊」了一声。「啊什么啊,妈就王道了,以后也王道,一辈子都王道。」气恼
恼的样儿就跟孩子似的。

  书香本身就是孩子,灵秀面前自然点头如捣蒜。他说晚上我从哪睡,还从兜
口掏出烟来给妈点了一支,「听你的,都听你的。」

  灵秀哼了一声:「甭听我的,我又管不了你。」嘴上连说去去去,心发突突
,「在这碍手碍脚,净给我添乱玩了。」往外轰了起来,等儿子走出厢房,她长
呼了一声,衣服都黏身上了……

  第四十五章惑解

  屋内人满为患,大人孩子的,光圆桌就围了三桌,且还不说炕上坐着的。电
视机里放着什么动画片,感觉和西游记差不多,区别就是后者是五频道放的,前
者是泰南电视台放的。

  此刻,灵秀和云丽站在胡同口正迎宾,跑前跑后书香追在妯娌姐俩屁股后头
已经转悠了若干圈。他说反正我也没事儿,「屋里乱哄哄的,待着不也是待着嘛
。」说这话时,他从工装裤里掏出手绢,悄悄塞给灵秀,随后也给云丽手里塞了
一块。「我给你们拿水介。」就这么着,翻回头又跑向后院,然而等他拿水再出
来时,人都不知跑哪去了,倒是汽车见多,都快把路堵死了。

  「马里千的幻术是给莲伽破了,后来无双华不也被降魔罡破了。」

  「你吹牛逼!」保国卜卜楞楞的声音穿过人群传到耳朵里时,书香也正好走
进堂屋。「我问杨哥介。」没等书香找寻,保国就打里屋跑出来了,「那罗王也
死了是吗杨哥?」愤愤然,似乎那罗王就是他自己。

  书香踢了保国一脚:「你个乌鸦嘴。」这正忙着,哪有闲心跟他玩啊,「看
你灵秀婶儿没?。」屋里没见着人,宝国也说不知道,书香就转身去了前院。前
院沈怡秀琴和艳艳正屋里唠着呢,书文和书勤两家也陪着一起唠着。

  书香倚门口探头探脑,虽没言语,却还是给众人看出来了——「找谁呢这是
?」不知是谁先开的口,随后众人都把目光转到书香身上。「啊?」他咧开嘴,
借着呵呵两声说:「找谁?谁都不找。」眼神一溜,看到颜颜跟凤霜正炕上玩呢
,走进屋,扬起手来朝她喝了起来,「来颜颜,三叔带你出去玩介。」快一岁半
的孩子,有人张罗出去自然满心欢喜,被抱进怀里之后更是不下地了。「快拉倒
吧,三叔也就说说,还真摽着三叔不放了?」书香嘿嘿着,把她往谢红红怀里送
,「找你妈介,等天凉快了三叔再带你出去。」然而请神容易送神难,颜颜小手
抓着他体恤不放,小嘴一张,哇哇哇地,死活就得带她出去玩。

  书文书勤哥俩抿嘴偷笑,书香冲他们说了句真行,转回头又哄颜颜:「吃不
吃甜甜?」连说带比划,嘴里吸溜溜地,「吃甜甜就得听三叔的,要不,三叔就
不带玩了。」抱着她走到柜子前,单手从里面把昨儿个云丽带回来的巧克力拿了
出来,悄没声地掰了一块,塞到颜颜手里,「这回行了吧。」不等颜颜把糖塞进
嘴里,人又给他送到了炕上。「他奶内?」趁此之际,书香来了个迂回,「没进
来吗?」

  书文说没在外面,书勤说也没看见人,「没进来啊,没去后院?啥事儿?」

  「我能有什么事儿你说,不刚打后院出来吗。」书香干笑着一扭脸,走到柜
子旁又掰了块巧克力,递到艳娘手里时示意让她去哄凤霜,「行不行先尝尝。」
他说这玩意吃到嘴里有点苦头儿,孩子尝了多半会扔,果不其然,话刚落颜颜就
鼓起小嘴呀呀起来,巧克力也扔了,抓住妈妈衣服开始不依不饶。「咱大人不也
能吃吗。」这么说的时候,分别给沈怡和琴娘也掰了一块。多日不见,琴娘胖了
,似乎所有(女)人都胖了,不过书香还就喜欢这胖淘淘的样儿——丰满多肉,
屁股是屁股胸是胸,这是不是与生俱来他说不好,反正比内些竹竿看着舒服,也
更有味道。「焕章跟大鹏内?凤鞠呢?」书香这话明显是对三个人说的。沈怡说
大鹏跟焕章一起走的,秀琴点头说是,「可能去北头了。」然后艳艳才说,「凤
鞠跟同学在家呢。」

  书香「哦」了一声,扭脸看向柜子上的表,随即又「嚯」了一声。进屋前好
像刚十点,这会儿都十点一刻了。「不行,我得茅厕了,你们待着。」朝众人嘻
哈了两声,出屋进胡同时,仍旧没看到人,心说这时候能去哪呢,就溜达着往东
院走了过去。东院大门紧闭,门前房后倒是长出了不少野草,咋咋呼呼的,蓝色
桑塔纳就停在这片杂草上,一辆崭新的黑色皇冠也停在那,至于说是不是大爷杨
刚的内辆座驾,这他就说不好了。

  正晌开席时,胡同里已经架好了遮阳网,前后两个院子里的四角自然也都支
起三米多高的杆子,搭上了遮阳网。喧闹声此起彼伏,随着上菜伙计们陆陆续续
从西角门走进来,随着酒杯的起落,随着女主人的入场,新一轮的此起彼伏又开
始喧闹起来。与给杨廷松过生日有所不同,除了所来宾客更多之外,云丽跟灵秀
巾帼不让须眉,没错,姐俩还一起站出来替当家男人当起了主持,是故,开饭之
际,二人携手端起酒杯,挨桌敬了起来。

  书香告诉保国那罗王莲伽最后被慧明大师复活时,哥们欢蹦乱跳地说晚上还
有北斗神拳呢,小嘴吧吧吧地:「这个更牛逼……」要不是给焕章拦下来,估摸
这话又没完没了了,「不吃饭还干啥且杨哥?」

  隔着数行饭桌,书香的一双眼在灵秀身上来回寻唆:「我这着啥急啊。」边
说边看,还绕着桌子给琴娘等人把杯子里的酒水续满,又倒了些饮料,随后他从
工字裤里掏出烟斗来,借着上烟这空儿告诉焕章云燕门票已经弄来了,掏出一打
塞了过去,「到时还他。」看着灵秀跟云丽往大门口方向走时,还拍了拍焕章肩
膀,「要是我妈问起来,该怎么说就怎么说,甭瞒着。」这话前儿个晚上跟云丽
就讲过,云丽说听你的,「你说怎着就怎着。」进门之后他就把她按在炕上了:
「我说怎着就怎着?我说现在就崩你。」云丽笑着说还没洗澡呢,「身上黏糊糊
的。」

  「洗啥洗还?」书香抱着云丽肉乎乎的身子就是一通揉搓,「就这前儿。」
他单手一撩背心,三下五除二连裤子都给脱了,他说你看,还岔开腿让云丽摸,
「硬不硬?都给你敬礼了。」猴急似的又抱住她身子,边亲脖子边给她解裤带,
「我大怎又走了?」关键时刻插了这么一句,脸虽红了,话却没断,「是不是?
是不是?是不是专门给咱俩腾的房子?」一口气下来,年轻人真就年轻气盛,全
然不顾的样子更像是憋坏了歇斯底里了,「我不管,反正,我大在不在家今儿晚
上我都得崩你。」

  云丽笑着说痒,脸也红透了:「跟棍子似的。」给书香轻轻捋着,扭起双腿
往下顺着牛仔,「到时可轻点,别把娘娘杵坏了。」错晃起身子,示意他给自己
把奶罩扣子解开,「杵坏了可就没法再玩了。」说这些话不亚于火上浇油,尤其
弯腰褪牛仔裤时,还哼哼唧唧的。

  「大屁股。」书香叫着,两手一分就抠抓上去,紧接着「嗯」了一声,眼珠
子都直了,「还套了裤袜?」往怀里一带,右手抠抓在云丽的屁股上,左手摸上
后背,「非搞你一宿不可。」他喘着粗气,他又捏又揉恨不得把云丽吞了才好,
可抠了半晌却怎么也抠不开奶罩,汗都急出来了。

  「窗帘先拉上。」云丽娇喘着推了推书香的身子,捏住他脸蛋:「还怕娘娘
跑了不成。」催说快去时的表情和动作无疑表露了心声,于是书香就快去,跟猴
似的飞到了炕上。挂好窗帘后,刚一回身,他这俩眼就又直了——娘娘身上的真
丝衫已经下了身,踩穿着高跟对着衣镜正解着奶罩。扑闪上去,书香不止脸红,
身子都抖起来了,也结巴了。「就,就,就在这儿搞你,」他把眼一闭,搂住云
丽身子对着脖颈嗅了起来,「怕,真怕你跑了,真的。」撂下这么一句磕磕巴巴
的话就开始舔云丽的脖子,一口接着一口,连带耳垂儿,不止舔而且摸,从大腿
到屁股,又从屁股到小肚子,嘴里叨咕叨地,最后还把手伸到了云丽的连裤袜里
,「馋死我了!馋死我了!」他说馋死了,云丽就用屁股拱他,轻扭着脖子正哼
唧,身后「嗯」地一声。云丽说:「咋?」睁开眼时,当即明白书香为啥会「嗯
」了,她笑着也把手探到裤袜里,「没事儿没事儿,都过去了。」当着他面把卫
生巾撕下来,团成一团丢向角落,而后让书香帮着给她把奶罩解下来,手这么一
翻变出个安全套,随之伸手指向东墙处的柜子:「把它拿来。」

  顺着云丽所指,书香看了看,问啥玩意。柜子里一黑一白,黑的是个类似牙
膏盒的玩意,白色的好像是药,左什么的一溜字。「哪个?」走过去,两个都给
她拿了出来。

  云丽正撕着避孕套,仰脸看了过去,说:「黑的,黑的,拿一粒。」书香就
按她说的把内个标着一水儿英文字母的盒子给打开了,拿出来一板儿,从中抠开
一个——这玩意像胶囊,不同之处在于它通体透明,呈香槟色。「鱼肝油是吗?
」还放在鼻子上闻闻,「挺香啊,能吃吗?」云丽就笑,还朝书香勾起了手指头

  书香早就血脉喷张了,给这么一弄,更是热血沸腾。「来了来了。」他叫着
晃着,飞扑到云丽近前,「我狗鸡都湿透了。」

  云丽一拨书香的手,笑着往前一探身子,就把露出马眼儿的鸡巴抓在了手里
。「还真是。」这边捏着套子,内边给捋开了包皮,套子往狗鸡上一扣,轻车熟
路就给书香戴上了,而后接过他手里的胶囊,拍了拍他屁股,「去把外屋门关上
。」于是书香就小狼狗似的颠了出去,再回来时,云丽正岔着双腿干着什么,给
书香搂进怀里时,她脸上桃花朵朵,她说来吧,「从正面还是从后面?」

  「后面呗。」书香坏笑着,还捋了捋狗鸡上的套子,「上炕再抱着。」说的
时候,瞅瞅云丽,又看了看镜子里彼此赤裸的身体。「屄都被我看见了。」他咽
了一口唾液,声音异常颤抖,身子也在抖,「我,我大喜欢,喜欢什么姿势?」
脸上滚烫,悄然中已站在云丽身后,抱起她身子。

  「还不是听你的。」

  「听我的?我行吗?」

  「三儿……」云丽轻唤着,书香应了一声,随即按住云丽后腰,把手探到屁
股上。「大屁股。」这么摩挲着爱抚着,又是屁股又是腿的,越摸越有感觉,越
摸越有味道,「真紧啊。」

  「喜欢吗?」「快馋死了都!」这时云丽也给他摸得浑身燥热,就又叫了声
三儿,「不说要当你大吗,还等啥呢?」

  书香倒吸了口冷气,猛地把手插进她卡巴裆里,一抓一扯,刺啦一声,就疯
也似地撕扯起来。「我,我就要当他!」入手处,光溜溜的屄又湿又滑,他喘息
着,几乎一字一顿:「你是我一个人的!」搓着指头上的粘腻,人往下一蹲,掰
着屁股就把脸埋进云丽的屁股里。

  「三儿,脏,脏,没洗呢娘娘。」云丽扭起屁股躲闪,却给书香抱住双腿,
「尝的就是你,你,没洗的屄味儿。」就这一瞬间,原本气冲冲的人竟松开双手
。「不让吃?」他说,「不让就算了。」

  云丽低头看看,说:「咋了?」

  「没事儿。」短暂停歇过后,书香复又抱住云丽大腿,嘴上说穿成这样儿,
捋着丝袜边摸边说:「今儿个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叫嚷着,又恢复过来

  「要强上啊。」云丽抿嘴轻笑,撅了撅屁股,把腿也岔了岔,「这是要把娘
娘活剥了吗?」刚把话撂下,她便吸溜一声,紧接着身下又传来两道波波声,她
就又吸溜一声,哆嗦着,连月牙都跟着翕动起来。

  书香眼前黑乎乎的,入嘴的屄却非常滑溜,肥嫩的阴唇凸耸在嘴边,当间的
肉翅向外撇着,没怎么费劲就给他叼在嘴里。他含唆着这两片嫩肉,把眼一闭,
继续吧唧起来。渍渍渍地,他嘴在颤,口水连连,屄似乎也在颤,涩咸的味里还
有股骚味,寻着这股骚味,他松开嘴,把舌头朝里探了下,滑不溜丢,鼻子蹭着
肉片,脸挨在热烘烘的屁股上,把个大嘴一张,猛地又堵在了云丽的屄上。

  云丽「鞥」地一声,身子往前闯了一下:「不行,娘娘受不了。」她扶着镜
子,不时发出两声吸溜,镜子里,那硕大的屁股已然盖住了身下的脑袋,「要尿
,尿了。」只这会儿,水声更浓郁了,嘬的她腿打颤,胸前的肉球也跟着抖了起
来。

  吸溜吸溜地,可能又嘬了两分钟,喘息中,书香抹了把脸,才钻出来。「爽
吧。」他晃悠着脖子,舔起嘴角时又捋了捋鸡巴,而后把手掐在云丽腰上,「还
真骚。」

  穿着高跟本身就收腰提臀,感受到身后的急躁和兴奋,云丽曲腿又挺了挺屁
股,随后再次把胳膊扬起来,架在了镜子上。随着一声噗嗤,书香「哦」了一声
,云丽也在这个时候扬了下身子。书香朝里缓缓探着,感觉差不多时,猛地一挺

  「啊——」,受此一击,云丽登时张大嘴巴,书香也「嘶」了一声。小肚子
蹭着她绷紧的屁股,抱着腰往外拉了拉,「喔啊,真紧。」他这一说,云丽喘息
着就问:「跟原来,跟以前一样吗?」「比以前更有味道。」鸡巴朝里一顶,云
丽「啊」了一下,「是吗?又胖了吗?」

  瞥了眼镜子里含羞带怯的人,书香耸起屁股,又把手出溜在云丽的屁股上。
「更大更圆。」摸的时候,目光也随之盯在了屁股上,「跟,跟月亮似的。」一
边操,一边听着糅杂娇喘撞击摩擦产生出来的声音,把左手探了出去,顺着云丽
光溜溜的脊背摸到奶子上,「这么沉?」歪起脑袋瞥了瞥,笑说得有一百四十迈

  云丽也瞥了一眼,随即合上,开始哼唧:「嗯……嗯。」

  书香也哼唧,边哼唧边操:「呃啊,收起来没?」像是随口一说,手都收回
来掐在了腰上。

  「嗯……下午……嗯。」

  「啊呃,硬吗我?硬不硬?硬不硬?」

  「嗯,嗯,鞥……好宝,好儿子。」

  「我,他平时,都,都叫你啥。」

  「叫娘娘……」

  「叫云丽还是叫妹?」

  「叫婶儿……」

  「婶儿?到底叫啥?!」

  「婶儿,叫过婶儿。」颠簸起来,云丽仿佛绕着俞台,蒲台,马房以及北小
郊转了一大圈。「除了叫小白杨,还叫过啥?」声音在身后荡漾,手在屁股上揉
搓,「杨哥还是刚哥。」说完这句,书香便开始闭口不言。他左手搭在云丽肩膀
上,右手则抓住裤袜袜腰,骑马似的颠簸起来,推撞中,赤裸的身体在镜子里晃
来晃去,一气下去就是几百下。

  经这么一搞,云丽也已无暇他顾。「哥……哥——啊。」她半是呜咽,半是
拉长着调儿正叫着,身子忽地一空,随之而来是书香一声低吼,「太滑溜了」。
身后干啥她不知道,簌簌地,很快又噗嗤一声被火热坚挺的阳具给堵上了。「婶
儿……」喘息声下,她好像还听到孩子叫了声「妈」。

  给这么碓得忽上忽下,云丽也叫:「三儿,三儿……哥啊……」二次而来,
密集的撞击一下接着一下,带来充实而又酥醉的同时,她看到自己脸上飞舞的红
霞,在镜子里一闪一闪的,顺着汗液在身体上流转起来,而后随着性器交合所产
生出来的啪叽声又变得一片氤氲,「啊,啊……」从喉咙里迸发出来,尖锐急促
而又短暂,开始在屋子里四处打转儿。

  「咋样?咋样?咋样?」憋了半晌,书香终于忍不住又开始问,还连问了数
句,屁股抖起来也跟柴油机发动机似的,还边操边把身子伏到云丽身上,「呃,
呃啊,谁在操你……」低语着,一遍遍呢喃着,把这股力推送过去。

  阴道里的阳具在不断膨胀,在撕扯着云丽。「三儿,三儿,三儿啊……」啪
啪啪地,她绷紧的声音风一样呼啸起来,时长时短,时快时慢,又时高时低,「
刚……哥在操我……」

  书香埋首在湿得一塌糊涂的屄里,像支虾似的搂抱起云丽的小腹。晃动中,
他大口喘息着,游走在遵重道义背诵教义和遵循快乐背叛原则中,顺着她腻滑的
屁股摩挲而上,最终又把手托在了奶子上——奶子真大,而且又大又沉,他抠抓
着,每每耸起屁股时都使劲往怀里一带,啪地一声撞击,听着得劲儿,撞得也舒
坦,尤其臀肉都被碓得四溅开来,贴合到小腹上的感觉。「儿,儿,刚哥给你。
」他宣泄出声,云丽这边也在放声宣泄:「不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半
半落落的话在消逝前已然迎合过去,看起来也已经刺激到了书香。「不行?不给
还是不让?」他嘴上说,身下的动作却丝毫不停,伸手这么一掏,就把云丽的身
子背搂起来,「偏就,还,不戴套。」回归自我,刻意模仿,叫了声「娘」后又
口无遮拦地喊了声「婶儿」,短发都根根竖了起来,眼珠子也红了,「骚,真骚
……妈耶。」猛地一涌,在云丽朝前跌出去时,伸手一扯,避孕套就给抻了下来
。「娘,」他丢下套子,他在抹了把汗后,尖叫一声:「大屁股。」说时迟那时
快,扬起来的手也扇了过去,啪地一声,灰色裤袜包裹下的屁股像果冻似的,随
着云丽嘤咛而起的调儿跟着一起跳跃起来。

  眼前肉波闪动,耳旁叫声催魂,书香捋了捋油花花的鸡巴,掰开屁股就朝里
戳。噗嗤一声,龟头陷入到屄里,他往里稍稍一探便齐根没到尽头:「湿成河了
都。」很显然,肢体上的接触让他也感受到了屁股周围汆出来的水儿——畅通无
阻之下,除了热,里外都非常爽,然后腰杆一挺,集中精神开始冲刺。

  云丽本就身在浪尖,没等落下来,给这一通乱捅立时又抛上了半空。「爽,
爽,爽……」她哆嗦着,她仰面朝天,她香汗淋漓,小嘴也越张越大:「你饶了
我吧。」眼神由迷离开始涣散,胸脯也变得一片粉红。「套,套都摘了,就饶了
我吧。」语无伦次中,肉花花的身子扭成了蛇,声音也在四处飘荡,交合之处顺
着肉棱子往外滴滴答答不断渗着黏水,继而化成雾气开始四处弥漫。

  「要来了要来了,云丽,刚哥把怂都射你屄里。」撞击中,书香把手抓在她
奶子上,只觉下体一麻,「哦」地一声,小腹就抵在了屁股上,「你侄儿,你刚
哥行不行?啊?行不行婶儿?」他长喘着,好半晌,颤抖才渐渐归于平歇。

  睁开眼后,未及擦汗就先是一阵错愕,皱紧眉头时,目光也落在手上。看着
双手,书香目光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又低头看了看彼此连接在一起的地方,在
看向镜子时,眼神中顿时溢出一股完全可称之为悲伤的神色,渐渐地,眼前开始
变得模糊,快感消失不再时,像是挥手告别青春,在颓然不舍中浸湿了眼窝。

  初始云丽还未觉察,以为背上流的是汗,但几秒钟后便发现了端倪。她凝眉
瞅向镜中:「咋哭了?」镜子里,男孩双手紧搂着她,被汗水浸润下的奶子在搂
抱中也在轻轻颤抖,不断闪耀着一层腻光,几乎要炸裂开来。「咋了三儿?」她
拍了拍内双手,心里五味杂陈。

  「没事儿。」落寞的声音响起来,云丽赶忙收拾心情。她顿了顿,顾不上擦
那流到大腿淌到地上的精液,回身一把搂住书香,「不哭,不在你身边呢吗。」
「我不是人!」看着书香,云丽亲了亲他的脸,又把他揽入怀里,「长大了这是
。」轻轻念叨着,还朝他笑了笑,「走吧,跟娘洗洗去。」

  「娘,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是儿子向着我。」云丽答非所问,搂着书香走出堂屋时,月亮已经爬上
半空,「遗精了吧,肯定是憋坏了,要不也不这么急。」被这突如其来弄得一愣
,书香便「啊」了一声。他毫无准备,应该说毫无防备,他就直勾勾地看向云丽
,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大年轻时也这样。」

  夜色下,二人身影叠在一处,挨挨擦擦地,院后身不时传来几声鸟叫,临进
厢房时,书香才说:「听着磁带看着相片,也捋一管子。」说到这,免不了又提
起相册的事儿,顺带把内晚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一宿净做梦了我,一会儿是
跟你好,一会儿又……」戛然而止下,他抹了抹脸上的汗,还偷偷抽搭了下鼻子

  「什么磁带?」

  「许加刚给的黄带子。」

  「他?从你手里没?」

  「给焕章了,怎了?」

  「也没事儿,就是觉着新鲜。」

  「回头我跟他要。」

  进到里间浴室,云丽拍了拍书香屁股,她说坐矮桌上,「娘再给你唆啦唆啦
。」书香记得当时自己摇了摇头,说想抽烟。「害怕把娘娘肚子弄大了?」这话
令他低头不语,乃至许久到鸡巴都被吮吸硬了。「我要是早生二十年,你说该多
好。」他咧咧嘴,他认为自己是笑着说的,笑着笑着又摇起脑袋,叹了口气,「
早生二十年没准儿早被打死了,也未必能遇见你们。」

  云丽「呜」地一声撩起眼皮,绕着沟冠又给他舔了一圈,这才吐出鸡巴。「
不想那么多。」捏住鸡巴她又给他捋了捋,这才站起身子,「等下,娘洗洗屁股
。」

  「娘。」看着云丽凑到花洒前,想起啥似的,书香激灵灵地从桌子上跳了下
来:「我给你开!我给你开!」他叫着,跑上前把她拉到身后。

  云丽看着书香背影,笑着说:「这阵子就先住娘娘这儿。」

  书香调着水,说:「焕章说明儿回来。」

  「要是非召你去就去,不召的话就过来陪我。」

  「都我妈跟你说的吧?」

  「你大这阵子不正忙吗。」

  感觉差不多了,书香闪身退到一侧。他看着云丽走过来,岔开双腿清洗屁股
,又看着她直起身子凑到近前,就试探着把手搭在她小肚子上。「还想再看看,
想再舔舔。」尽管屄这个字被他省了,「你骑我身上来。」

  泛黄的灯光直射过来时,书香眼前仍旧一片昏黑。他躺在矮桌上,他看着云
丽扬起屁股,在狗鸡被她含进嘴里时,他也抱住了内对大肉屁股。「往上再来点
。」朦胧间,他不禁想起内个下着大雨的清晨。「不戴套行吗你说?」嘀咕的同
时,狗鸡上已一片火热,两肋经这仍旧裹着丝袜的大腿一磨,就禁不住喊了一声
:「妈诶。」他把手扬了起来,啪啪啪地,照着屁股来了几下,下一秒便交叉着
锁在云丽腿上。「儿要吃你屄。」往脸上一搂,在含住嫩滑的屄肉时,脑海中便
又浮现出内个清晨模糊的影子……

  妈身上穿了一条粉红色条纹裙,腰很细,穿上高跟鞋显得更细,所以翘起来
的屁股格外硕圆,也更灼人眼球。「吃饭啊我说,别尽顾着看我。」收回目光时
,书香迅速把手挡在了卡巴裆上。「晚上还有歌呢,记得都过来。」原本要追过
去,但此刻明显不合时宜,就又在原地缓了下——且不说妈怪不怪罪,再急也不
能支着帐篷满院子跑吧,不让人笑死。

  「坐这吃吧还不,早上不也没吃。」应该是琴娘,「一上午了都。」

  「我再给你斟点酒。」上前给琴娘倒啤酒时,书香还捏了捏躺在艳娘怀里的
凤霜,「你妈就不能喝了。」倒完酒,大肘子正好端上来,找双干净筷子,分别
给秀琴和艳艳各夹了一块,「这玩意最搪时候,招呼吧。」

  「还嫌琴娘瘦啊。」秀琴一说,书香就笑,还伸手搂在她脖子上,「胖又怎
了?这年头谁都管不着咱!」顺势夹起肘皮就往她嘴里送,「家里家外都你一个
人盯着,再不吃更得了!」看着她吃到嘴里,转身又给艳艳夹了一块,同样,也
是送进了嘴里。「慢慢吃都,我过去看看。」边说边看了眼走到门口位置的两个
女人,筷子就这么从他手里放到桌子上,又掉在了地上。「甭要了。」琴娘穿着
裙子,弯腰捡筷子时,书香拦了一把,也看到她腿上穿的丝袜了。妈就穿了双丝
袜,日头底下,泛着层层肉光,即便此刻光影婆娑,配上内双白高跟仍旧瞬间卷
走了少年的心。

  「得喊刚子过来,兄弟们这都等着他呢。」刚到门口,许建国和他的声音便
打门外一起冲了进来,「啊,杨哥儿。」跟这许建国迎面正打个对头,书香就朝
他笑了笑,迈出门刚凑到灵秀身边,乱哄哄的不知是谁也喊了一声「杨哥」。

  靠门的这桌大部分都是杨刚的战友,闫东来也在其内。书香看着妈跟娘娘跟
他们说着什么,颠颠地跑过去,伸手就把灵秀手里的酒瓶抢了过来。突如其来,
吓了灵秀一跳。她说:「你来干啥?不说吃饭且。」书香被问的直拨楞登,说敬
酒吧根本站不住脚,说没事吧现在又干啥呢。「瞅瞅,啊,不知又琢磨啥呢。」
说话间,灵秀杏眸流转,莞尔这么一笑,引得一旁月牙也笑,「说啥来,心疼人
的肯定跑来。」沐浴在这股春风里,书香吸吸鼻子,很快就也跟着笑了起来。他
心神荡漾,呵呵呵地,连手里的酒瓶都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回到灵秀手里的,「愁
死我了都,见天眯瞪。」没容书香接茬,哈哈哈地,不知是谁就嘹了这么一嗓子
,「老太太这寿酒,是不是越喝越有啊。」随之而来便炸开锅了,「老许跟兔子
似的,溜得倒快,不会是先去敬酒了吧。」「泰南之花风起梦庄,妹妹来给敬酒
,不会喝咱也得喝啊。」「对,不会喝也得喝,还不能少喝。」咋呼起来,近的
远的潮水般都涌了过来,眼瞅着就要把灵秀和云丽给冲走。

  看着身前左右射来的目光,说不好怎整的,书香脑袋嗡地一下。「好啊!」
他气得乌丢乌丢的,「我当代表行不行啊?」把白酒从母亲手里夺了过来,心说
妈拉个屄的不就是喝吗,顺势也抢过灵秀手里的酒杯。

  「起啥哄,给妈。」外人或许不知,灵秀一眼就看出来了——儿子不止是起
哄,不时皱起的眉头子摆明了是要去跟人斗酒,连笑都不是真笑。「妈跟你说啥
来,还不拿来!」

  「干啥呀妈?!」腕子被抓住时,书香脸都憋红了。以前他是没在意,现在
——具体说应该倒退至昨儿晌午。倒不是说对给李萍过生日这件事有多反感,也
并非因为明儿个场面上所来的朋客见着打怵,也许,可能,他心里的这股子腻烦
就是在午后开始的。

  灵秀笑着对云丽说:「我哥不能再陪酒了。」言下之意,谢酒这块还得姐俩
去应酬。「明个儿人少不了,挨个敬肯定也敬不过来。」抓代表吗,意思一下是
内份心得了。

  杨刚说小妹心细,「这回我轻省了。」就云丽点头这会儿,杨廷松说:「今
个儿就住这头吧,省得再折腾了。」不等杨刚和云丽接话,扭脸又对李萍说:「
一会儿把凉被给找出来,云丽也住这头。」

  脚丫子晃来晃去,闻听此说,书香抹了把汗:「怎这么热?」他嘀咕着,翻
起白眼把脚踩在炕沿儿上。上午过来时,堂屋后墙都贴好了福禄寿,南极仙翁顶
着个大脑袋,横看竖看都不好看。「也没个电扇。」

  「跟我嫂子都合计好了,差也就差堂会这块儿没敲实,到底是唱歌还是唱戏
。」说完,灵秀用手一推,把一旁的脚丫子扒拉掉了,「坐没个坐相。」还瞪了
书香一眼。

  书香脖子一颈,看了看灵秀,而后瞪向杨刚。「见天忙,今儿就有时间了?
」他拍起裤兜,哼哼唧唧地,还捋了捋平头:「昨儿谁说的不走了?啊?说了不
算算了不说,有劲吗还?」

  杨刚笑而不语,灵秀这边已经横起眼来。「跟谁说话呢?!没大没小!」她
抢过儿子手里的烟斗,直盯着他,「滚蛋!」「我不滚,我就跟着你。」「怎二
皮脸了都。」给书香这么一搅合,屋内立时响起笑声,灵秀把烟斗往他手里一推
,直翻起白眼来:「让你妈消停会儿不行吗?」

  「唱不唱都无所谓,热热闹闹的。」李萍接过话茬,「就挺好。」

  杨廷松笑呵呵地,也说:「一年一季,一家子凑齐了不容易。」还给自己点
了根烟,悠然地抽了起来。

  「晚上不说还要带我去云燕呢吗?」书香嘴上嘟嘟囔囔,给烟斗续上烟丝,
大拇指又按了按,「说话还算……」

  「都跟你似的,没事儿干?」话被灵秀打断时,焕章的声音也打门外传了进
来,「杨哥,杨哥……」

  给喊了几声,书香愣了下神,赶忙朝外「哎」了两声。「不信你问我娘娘说
没说?」转回身,他点着了烟,借着一口烟的空儿还瞥了眼云丽,楞瞪起眼来就
跟斗鸡似的,「合着全都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又是一口烟,呛得他咳了咳嗽的
,再直起身子时,焕章都到院里了。

  「我不问。」灵秀哼了一声,就这么斜睨着儿子,看着他抹着眼窝叫了声「
妈」,又找补了一句:「越大越没规矩。」

  像是豁出去了,书香身子朝前一俯,拢起手来贴近灵秀耳朵:「不让去云燕
,晚上我就回来睡。」这么一说,灵秀脸歘地一下也红了。她说:「热不热你?
」她伸手就推书香,「滚蛋!」滚之前书香咧咧嘴,蔫头鸡似的还瞟了瞟云丽,
出堂屋时,杨刚的笑声终于从背后传了过来,「晚上大在这陪你。」

  此刻,杨刚的声音也从书香背后传了过来。「都喝好没?」出大门,他笑着
走到战友这桌,「一看你们就没喝好。」一声来来来后,灵秀把酒瓶递了过去,
顺势也把儿子拉到了身后。她脸一偏,咬起书香耳朵:「傻,照这么喝还不喝死
?」

  「妈。」置身在内片瓦蓝色湖水中,戾气立时从书香体里蒸腾出来,「不怕
你喝多了吗。」「你妈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微嗔薄怒总在不经意间牵动着他,
「盯着!盯着!怕你妈跑了还是咋的?」

  书香搓起嘴角,说:「没。」

  灵秀斜睨了一眼,推了推:「还说没有?不害臊!」不漏痕迹地伸出小手,
照着书香胳膊掐了一下,「还不吃饭介?」

  「那你什么时候……」

  「直说别去你琴娘家起腻,昨儿这账还没跟你算呢!」

  「他们非留我住那。」斑驳的光影搂头盖脸罩在身上时,灵秀脚上内双白色
高跟鞋也在书香眼前晃了起来,「没骗你。」他尝试着从妈脚上转移视线,然而
事与愿违的是眼珠却一错不错地盯在那片肉光中,难以自拔——光泽细腻的两条
玉柱又直又长,他看得如痴如醉,心如擂鼓时,手又挡在了卡巴裆上。

  「娘俩说啥悄悄话呢?」云丽往跟前凑了凑,香槟色的连身裙随着碎步也晃
荡起来,「吃没吃饭啊?」伸手捅了书香一下,自然而然,内两条穿着灰色连裤
袜的大长腿也落在书香眼里了。「吃不下去啊。」他单手搓起嘴角,又扫了眼云
丽腿上穿着的内条灰色丝袜,他笑着说:「现在不也没事儿。」除了热,酒精多
半也起了些作用——姐俩脸上都冒了汗,目光一转,看到妈红扑扑的脸时,他差
点没跟灵秀说,晚上我能跟你一起睡吗。随后,就这么转转悠悠施施溜溜的,与
其说是跟在杨刚屁股后头,不如说是跟着姐俩一起转悠——从武装部到工商行,
从各乡镇头头脑脑再到梦庄计生办,一圈下来,本村的外村的认识的不认识的,
别说他啥都没做,倒也喝了二两白酒。

  鼓风机嗡嗡嗡地在轰鸣,知了猴和蛤蟆也呜哇地变着调儿在叫。焕章一屁股
迫在爬山虎架子下的躺椅上时,他让保国看看杨哥吃完饭没,脸一扭,又对柴鹏
说:「下午河里泡澡介。」屁股底下湿啦啦的,伸手摸了摸,他说,「哪来的水
啊这是。」地笼就躺在一旁,昨儿也没下雨啊。

  保国打院里返回来,说杨哥刚敬完酒。「正吃着呢,」他揪了片爬山虎叶,
说,「也不知几点完事。」「再等等,现在不也没事吗。」许是进伏了,胳膊上
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边说边给柴鹏腾了个地儿,示意让他也坐躺椅上,「不说发
大水了吗,一会儿看看介。」

  回到中堂,看着书香明明狼吞虎咽却还在那偷偷瞟着,灵秀掐了他一下:「
还说不饿?」这一去一回,儿子内双眼睛好像就没离过她身子,跟盯贼似的,再
沉得住气也架不住给他这么看的,「也不知一天到晚这脑袋里装的都啥?」

  「妈,顾哥都跟你说啥来?」

  「吃饭还堵不上你嘴?」

  「十点前儿,你,你跟我娘娘去哪了?」

  「你妈跟人跑了……接着问啊,咋不说话了……妈都教你啥来?忘啦?你还
生气了?」

  「他怎么不说敬酒介呢?」

  「管好你自己,管别人干嘛?」

  「没管。」

  「心那么小还怎成事……我说你老蹭我腿干啥?」

  「妈。」

  「又怎了?」

  「妈,你这鞋还挺漂亮。」

  「臭不要脸!」收着脚,灵秀用手一挡,掩起小嘴啐了书香一口,「看啥看
,怎跟臭流氓似的。」热气朝天,她脸上又浸出一层细汗,飞快拾起面前的酒杯
,跟哥嫂等人碰了下,仰脖喝凉啤酒时,余光又扫见了内个贼头贼脑的人,她把
眼一闭,身子却跟爬满虫子似的,就又跺了跺脚。

  祝寿的人络绎不绝,跟风似的一个劲儿朝屋里涌。就母亲去前院这会儿,书
香问云丽:「十点前儿干啥来。,出来都没见着人。」他给她上了支烟,「前后
院都转悠了,去东头也没看见你们。」

  云丽打了个哈欠。她问咋了,她说我跟你妈去西场了。书香「哦」了一声,
给自己也点了支烟。他抖着腿,目光落在云丽腿上。「几点睡的?」问的时候,
眼神仍旧逗留在云丽腿上。云丽说十二点吧,说你几点睡的,「热的睡不着觉。
」灰色丝袜闪着荧光,和前儿个晚上他撕开的内条一模一样——其实吧,昨儿上
午打东院过来他就看到了。「差不多一个点。」想了想,他又说:「累的话就先
歇会儿。」

  「开始敬酒了。」云丽笑着站起身子,掐灭烟,朝门口走去,「娘娘去陪会
儿。」其实不用她讲书香也感觉到了,果不其然,堂屋满员了,人头攒动乱哄哄
的。「敬寿星老。」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些场面话都搬出来了,「年年有今
日岁岁有今朝。」正是此刻,一个身着文化衫,也穿工装裤的家伙打门口探出脑
袋,「杨——哥。」拖起调子,平头之下嘴角一扬,跟猪拱子似的,「婶儿。」

  屋外,李萍向众人扬手示意。「别尽顾着喝酒,也得吃菜。」杨廷松这么一
说,她也端起酒杯,「大伙儿都随意。」边说边笑,老伴儿瞅过来时,她就跟他
碰了一个,「净说别人了,你这可也没少喝了。」

  杨廷松笑着连渍了两口,把酒干了。「不高兴吗,咱这都宝石婚了,又是你
生日。」夹了口菜,他又端起白酒,「再来点?」

  李萍笑着说:「再来点就再来点。」

  「坐这坐这。」招手间,杨刚起身给云丽腾出位置。「爸是越来越新潮了。
」他边说边从一旁整了个空杯子,倒满了,放到云丽近前,「我们这叫啥婚呢你
说?」

  云丽抿着嘴,低眉间,像是在做思考。

  杨廷松仰脸瞅了瞅杨刚,目光一转,又看了看云丽,随之呵呵一笑:「二十
五年了也,你们呀这是银婚。」

  「银婚?」深受爹娘相濡以沫的影响,杨刚笑着「哦」了一声。「一眨眼,
咱们都当爷爷奶奶了。」他端起酒杯示意云丽,「值此,咱也喝一口吧。」昨儿
晚上交的公粮,此刻妻子粉面桃腮的样儿不禁让他想起入睡前扛着她丝袜高跟冲
刺时的样子。他伏在她耳畔叫着娘娘和婶儿,一时间快感无两。「难怪里面这么
滑溜。」从开始到现在,再到激情高潮,噗嗤噗嗤的声音不亚于黄油搅拌,关键
还是身临其境,「你馋死我了云丽,我也把种,把种给你。」共赴巫山云雨时的
那种味道就跟喝酒似的,辛辣甘醇且又回味无穷。

  「说了不用你去行酒。」似嗔,云丽小手轻转着酒杯,流转间酒水益发显得
剔透晶莹,「还处处事必躬亲啊。」她月牙婉转,皓腕扬起来时,余光正扫见书
香往屋外走的背影。杨刚一抖腕子,白酒入肚时,也看到了书香——要不今晚…
…心里合计,转念,看到战友、前同事、旧僚、下属都在现场,只得又把念头打
消。「三儿。」两口子不约而同,书香扭脸看过来时,二人又不约而同说:「寿
面可来了。」其时热气腾腾,书香说吃不下,「我上前院看看我妈介。」他笑了
笑。或许是沾了福禄寿的喜庆,众人脸上也笑逐颜开,耳边喧闹再起时,连南极
仙翁的嘴都笑开了花。

  书香知道六子一直都在学着画画,也听他说下午还要去美术馆,但此刻跑前
院来通知难免就有些过头了。「走不就走吗,还怕别人不知道你走?」嘴上说,
看了下时间,心里没来由的一松,「走啊,拖拖拉拉的,也不早了嘿。」赶走六
子,他让云丽先躺会儿,扭脸又问灵秀下午都啥安排,「睡觉还是,」想了想,
又说:「打牌吗?」后院的一群人聚在西屋已经招呼起来,连堂屋都摆了两桌麻
将,也不嫌热。

  「别净说别人,你可别下水。」说的时候灵秀环顾了一下身遭,遂询问李萍
:「妈,咱也打八圈?」八圈牌有点夸张了,但意思已经表露出来。「来呀。」
李萍心痒,随后嘱托孙子说:「热就从家冲,水你爷都给上好了。」

  「光听说闹水,我这不也没去看吗。」说话不误干活,书香跑去堂屋搬来圆
桌,又屁颠屁颠搬来椅子。「沏壶茶怎样?」说着,凑到柜前给整好晾着,身子
一弯,又从柜脚下面把拖鞋给拿了出来,「焕章大鹏不也跟着,还有保国呢不是
。」「我才不管呢。」

  「还不是听你的。」书香吸吸鼻子,涟起的肉光面前,他伸手一捉,就把灵
秀脚踝攥在了手里,「又不傻,儿子还玩那悬儿?」

  灵秀抖了下腿,但没甩开。「那可备不住。」她随即笑着说,「巴碴半天了
,正好给你妈妈捏捏。」说的时候两腿稍稍一并,伸了过去,搭在儿子腿上。「
围桌吧。」脚丫被攥着不放,不说捏也不说不捏,她就在瞥了眼儿子后又踢腾了
一下小脚:「反正别让你妈知道。」这一颦一笑仿佛融化了书香堵在心口上的石
头,他说我给你把电扇搬来,起身就往西屋闯,「过会儿,我去北头找焕章。」

  「甭跟我说。」听此一说,书香「啊」了一声,人都到门口了。

  灵秀说:「啊什么啊?脚又没长在我身上。」穿好脱鞋,她从炕上下来,她
说凤鞠让你找她呢,落座之后忽地又来了句:「为啥不吃早饭?」内张芙蓉脸似
笑非笑,不等书香解释,她说:「早点回来,再要是糊弄就别出去了。」前后矛
盾,说得又含糊其辞,也没说糊弄具体是个怎么回事儿。

  到凤鞠那书香才知道,原来是卖袜子的事儿。「怎想弄这个呢?有人买吗?
」他往东墙上一靠,组织语言时,给自己点了根烟,他说就是卖冰棍也不能卖袜
子,对不对,起码现打现。「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四处乱闯,我也不放心啊。」

  「我都不怕你怕啥?」凤鞠小眉头一皱,撇撇嘴,「飞凤说她二姐就卖袜子
,火着呢。」

  「她二姐?她二姐谁?」书香摇摇头,「不是我说你,你内同学贴谱吗?花
里胡哨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凤鞠把嘴一噘,瞪起眼来:「你帮不帮吧?」

  书香朝她一呲牙:「说着说着怎就急了,帮不也得问完再说吗。」见她板着
个脸,嘿嘿着说别老绷着个脸,「笑一个,来,笑一个呀。」指头一扬,照着凤
鞠肋窝就戳了过去。「就不笑。」「笑不笑,你笑不笑?」凤鞠身子一晃,正好
给书香的手指头戳在胸口上,她愣了下神,书香也是一愣,紧接着,姐俩的脸都
成了红布。

  瞟了凤鞠一眼,书香说:「回头我给你问。」嘬了口烟,有心还想说点别的
,却口干舌燥不知该说什么,又瞟了一眼,凤鞠脸上仍旧一片陀红,他就说我找
焕章去了,搓着步子,叫了声「姐」,凤鞠扬起内双凤眼瞅过来时,他说:「行
不行的你听我信儿。」刚转过围墙,就看到胡同口的三个身影,恍恍惚惚,「还
真在这儿呢。」就这一声,书香差点没骂焕章。他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斜睨着俩
眼往后秋了秋,不想凤鞠也在看他,烈日炎炎,他原本要说去二道闸洗澡,「你
没穿奶罩。」结果就给凤鞠揪住了耳朵,「就你知道就你知道。」「哎哎哎,撒
手啊,不知道啊,哎哎哎,知道知道。」

  绕过老槐树,下了坡,再往后走就彻底是土路了,焕章问:「刚才都干啥来
?」杨哥撒丫子跑过来时脸都红了,凤鞠这大活人又站在墙角那,还连说带比划
着什么,杨哥肯定没干好事儿。

  「干你妹我干。」瞅焕章内笑就不是好笑,一旁的保国又瞎咧咧,书香就各
踢了二人一个凳板儿,止住笑后,才问:「门票给加刚没?」「非不要,说什么
冲着我妈,我塞他手里了。」

  想起磁带的事儿,正要跟焕章提,见保国贼头贼脑在那偷听,书香照着他屁
股又是一个凳板儿:「支棱着耳朵听啥呢,滚蛋!」赶跑了保国,问焕章:「磁
带还从你手里没?」「还他了都,怎了?想听?」

  「也不是非听不可。」瞅瞅焕章,又瞅瞅柴鹏,书香捏了捏鼻子:「就随口
一问。」

  「找你前儿这屄还说呢,过些天可能还有好的,是不是大鹏?」大鹏说是,
说前一阵子加刚去城里了,就踢球头天回来的,「越来越神叨了现在。」随后就
其神叨还列举了一二——什么良乡又开始严打了、什么县医院中医院后身又扔几
个死婴,连二院也不例外,「都他说的,还说闹街胡同里的鸡窝也给端了。」

  「也不知都打哪听来的。」焕章接过话茬,继续说:「找你前儿还差点认错
人,以为是杨哥你呢。」

  「整顿良乡倒听我大讲过。」这么连说带走,一脚丫子踩下去,黄土扬场,
鞋都成了黄色,好在脚上穿的是凉鞋。「他没在后院?」「前院看打牌呢。」

  放眼这么一看,道两旁半人高的禾苗都起火了,哥儿四个就加快了脚步,远
处青龙河畔已见人影攒动,伊水河这边也尽是人脑袋,越走越近,呜呜呜地,咆
哮的水声都呼啸而至。

  抹着脑门上的汗,书香捅了焕章一下:「晚上再说。」

  轰隆隆的,粗黑斑驳的十二孔闸就像张开的大嘴,吐出来的当然不是火。远
处慢坡的杨树也给泡在了水里,没看见撒网,搬罾倒是随处可见,隔七八米就坐
个马扎,有几个光着屁股的大小伙子还爬到了桥闸的二层,腿一岔,晃荡着鸡巴
在那大声白气叫着号,随后人也跟鸡巴似的,绷成一根棍儿。

  「杨哥,咱也上去试试。」焕章指了指内几个跳水的人,「大不了(冲走)
再游回来。」

  「我要是不去你也不去吗?」不知杨哥怎说这话,焕章看看柴鹏,又把目光
落到他脸上,「怎了?你要不去还有啥意思?」「我就是个渣,人渣的渣。」随
即,书香又哈哈一笑,「你张嘴了,说什么我也不能驳你,除非不在泰南,没辙
了。」不知这算不算酒后吐真言,也许是也许不是。

  「你人渣?你人渣我不比人渣还渣!」焕章也笑,笑着笑着伸手搂了过去,
「我妈不都说了,人虽看皮看不了瓤儿,但心都是换来的。」

  「换啥换,我琴娘那是喝多了。」说洗就洗,脱裤子时,书香问焕章:「琴
娘今儿不没喝多吗?」「不知道啊。」「不知道?你不跟她一块回去的吗?」

  焕章摇摇脑袋,说是跟柴鹏和保国一起回去的。「你俩看见了吗?」他问大
鹏和保国,大鹏说没注意,倒是保国哼哼两声,脑袋一卜楞,「这么热的天,大
娘能去哪?」

  做完蹲起,书香带着焕章和大鹏又小跑了两圈,热身过后就爬上了桥顶。他
看着不算高的蓝天,卯足了劲儿吼了一嗓子。「我妈要是知道,准又该着急了。
」他冷不丁地跟焕章说了这么一句,就把目光引向了脚底下,「都把气憋足了。
」吼声淹没在湍流的轰鸣声里,抡了抡双臂,又往后错了几步,一个助跑跳上了
护桥围栏,双脚一踩洋灰围子,头朝下,一个猛子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