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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无限好】第五集

2016-05-14 10:54:59


  【第五集】内容简介

  欢喜大法再次做恶,大年夜里,上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的什么戏码呢?热恋中的宋思雅竟要与徐子兴分手,好端端的,这是为什么呢?男人以事业为重,雄心勃勃的徐子兴,能一帆风顺地创出一番事业吗?

  【第五集】第一章:捉奸门

  先是两名女人为徐子兴脱去衣服,然后她们很自然地帮他洗澡,虽然她们不停谈笑,但都没有不自然的表情,显然她们对徐子兴的裸体很熟悉。白玲情不自禁地瞄了徐子兴的裸体几眼,脸上飞起几朵红云。

  她与徐子兴有过两次经验,那两次经验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深刻。白玲一生中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大她十多岁的李正峰,另一个就是徐子兴。李正峰生前正值壮年,但哪比得上徐子兴的天生异禀。想起徐子兴带给她的疯狂与快乐,那是李正峰不曾给过她的。

  与徐子兴的两次,白玲都不敢看他,所以她只能凭感觉知道徐子兴的肉棒很大,当她从浴室窗口亲眼看到徐子兴的肉棒时,她差点惊呼出口。

  「好大的肉棒呀,我的穴穴那么小,怎么容得下啊?」

  白玲的俏脸鲜红欲滴,犹如红花般绽放开来,恍惚中傻傻地盯着徐子兴看,一时间竟忘了偷看的目的。

  浴室门猛地打开,两道尖叫声同时响起,白玲惊得往后一仰,可她忘了现在是站在椅子上,右脚踏了个空,「扑通」一声连人带椅子倒在地板上,摔得眼冒金星:宋思雅则拉着门呆呆地看着白玲。

  徐玉凤探出头来问:「出什么事了?」

  宋思雅回过神来,啐了白玲一口:「不要脸!」

  徐玉凤一看倒地的人和椅子,哪还不知道白玲做了什么事?心中虽有不悦,但见白玲摔得眼泪都流出来,心一软便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关心地问道:「妹子,摔哪了?快让我看看。」

  见徐玉凤如此不计前嫌,令白玲感觉惭愧不已。被别人撞见这种事,而且还是被自己的「情敌」撞见……白玲几乎要把头垂到胸口上,她简直没脸见人……

  徐玉凤见白玲的手捂着右手肘,知道她受伤,便掀起她的袖子,只见手肘处已是乌黑一片。

  「家里有药吗?」徐玉凤问。

  「我去拿。」白玲刚起身,脚上一阵剧痛,身子一歪又倒坐回沙发上。

  「你歇着,我去拿吧,药放哪里了?」徐玉凤问。

  白玲见徐玉凤如此关心自己,心中非常感动,眼泪流得更快,哽咽道:「在里屋靠左第二个柜子里。」

  农村人干农活,谁家没有治跌打损伤的药?只是大多数人都穷,用不起西药,只能用土方──「炸芙蓉山茶」功效主治跌打损伤、烫伤,效果相当不错:不过这只有穷人在使用,像白玲这种阵上少有的富户,用的都是从南洋进口的红花油。

  红花油有股刺鼻的味道,不过效果很不错。徐玉凤将红花油擦在白玲身上的伤口处,不知道是因为药效的关系还是别的原因,白玲只觉得身上有股火在烧。

  宋思雅本想冷嘲热讽她几句,可徐玉凤以眼神警告她。宋思雅看着白玲这惨样,想想也怪可怜的,没有再落井下石,便拿起沙发上一套帮徐子兴新买的衣服,对徐玉凤说:「玉凤姐,咱们把他抬进卧室吧。」

  徐玉凤拍拍白玲的手说:「妹子,不要见外,这种事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好了。」

  白玲顿时觉得徐玉凤很伟大,想起以前的种种,觉得自己对她那么残忍,玉凤却以德报怨,一时间百感交集。

  蓦地,她「哇」的一声,扑进徐玉凤怀里哭喊道:「玉凤姐,我对不起你,你还对我那么好,我……呜……呜……」

  徐玉凤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妹子,别哭,没事的。姐姐不怪你,要怪只能怪姐姐没本事,谁叫我生的是女孩呢?正峰他一直想要个男孩……不能怪你……」

  「不……玉凤姐,我是个坏女人,我抢了你老公,现在又来抢思雅的对象。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呜……呜……」白玲自责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徐玉凤捉住她的手腕,劝道:「妹子,真的不怪你,你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和小兴的事一定不是你的本意,要怪就怪小兴他……太好色……」

  虽然宋思雅与白玲是「情敌」的关系,但看到白玲如此折磨自己,宋思雅心中也不忍,帮着玉凤劝道:「白玲,我比你更清楚小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别折磨自己了。」

  好一会儿,白玲才擦干眼泪,看着徐玉凤和宋思雅,眼神里闪过惭愧,心中暗自下一个决定:「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一个小时后,宋思雅亲切地握着白玲的手,两个女人似乎没了芥蒂,聊个不停,话题都在数落徐子兴。徐玉凤也掺和进去。

  三个女人聊得很痛快。忽然提到过年,宋思雅一高兴,提出要邀请白玲去家里一块过年:白玲本来不愿意,但徐玉凤认为这件事得再跟徐子兴说。

  白玲想想也好,总不能不让人安稳地过完这个年吧:她本来是打算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年,这下好了,能跟大家一起热闹地过个平安年。

  第二天,我一醒来就发现这个世界变了。

  思雅和白玲正有说有笑地吃早餐,看她们两人的谈笑不似造假,我心中暗自奇怪,看看窗口,太阳还是从东边出来啊。

  两女看到我出来,都招呼我用餐,我感到受宠若惊,心想:思雅什么时候变大方了?难道她已经默许我可以左拥右抱,跟白玲在一起?

  而白玲正在低头吃饭,根本不看我一眼,我顿感疑惑,藉口说要去梳洗。在厨房逮住玉凤,问她昨天我喝醉后,到底发生什么事。玉凤白了我一眼,说:「什么事也没发生。」

  我见言语无效,就一把抱住她的腰,肉棒隔着衣裤抵在她的大屁股上狠狠地刺两下,威胁她说:「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在这里把你办啰。」

  玉凤却不吃我这一套,挑衅地白了我一眼,说道:「你敢!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叫,看思雅怎么收拾你!」

  思雅可是我的软肋,毕竟我很爱她,但我不至于被玉凤一句话就吓着,不然以后还不被玉凤笑话啊。我伸出舌头舔了玉凤的耳垂一下,她颤抖了一下,大屁股也扭了扭,磨得我更加难受。

  心里邪火一起,伸手捉住她的一对大奶子,使命揉着,下身还挺了挺,隔着裤子刺在一个软热的地方。

  我喝道:「玉凤,你知道我从小就胆大包天,我真的敢做,你可别逼我。你说是不说?」

  往常像这样对她,玉凤一定会顺从我的意思:但今天她却很反常,突然高喊一声:「思雅──」

  正在客厅吃饭的思雅,回了一声:「玉凤姐,做什么?」

  我被玉凤大胆的行为吓一跳,生怕思雅会跑过来,连忙放开她,同时又整理一下衣衫。

  我瞪了玉凤一眼:玉凤却不看我,只是一边整理被我弄乱的衣服,一边喊道:「荷包蛋好吃吗?要不要再来一个?」

  思雅在外头喊:「挺好吃的,我们快吃饱了,你帮小兴做几个吧。」

  玉凤笑咪咪地看着我,别有深意地对外头喊:「也对,他就知道吃!」

  我气得不行,玉凤竟然开我玩笑,于是恶狠狠地对她说:「今天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也不等她回话,转身进浴室洗脸去……

  虽然一直到过年,我也没弄明白玉凤和思雅是怎么接受白玲的,不过看起来三女相处得很融洽,我也就放心。

  「女人心,海底针。」这是我从书上看到的一句话:确实,女人的心思永远是最难捉摸的,反正最后还不是便宜了我?所以我也没再追问这件事。

  镇上的事也告一段落,所以大家决定尽早回家,临走前去跟干爹与干娘打声招呼,想请他们到我家过年,毕竟人多热闹,但没想到干爹与干娘拒绝这项邀请,说是要和范叔、朱倩一起过年。

  今年,派出所有很多同事不回家过年,所以打算在年三十晚上办个联欢晚会。干爹与干娘被请去当嘉宾,听说还要当评审帮节目评分。

  这样的话,他们就没办法跟我一起过年:家里还有东方爷爷和小晴,东方爷爷的房子也盖好了,很遗憾地错过他的新屋落成典礼。

  我和玉凤、思雅与白玲是坐大黄的牛车回来,几天不见小狼与大黄,我还真想它们。

  我们村路窄,只有拖拉机才进得来,白玲原本打算开她那辆轿车,我嫌那车太招摇,而且她在我们村的名声本来就不太好,所以就作罢。

  其实我觉得还是牛车舒服,一边坐着还能一边欣赏沿路的景色:比坐轿车好多了,轿车一下就冲过去,多好的景色也只在眼前一闪而过。

  得到消息的杏儿等人早站在村口等我们。

  杏儿一见到我们就跑过来,说道:「妈,你们怎么现在才到啊?」

  玉凤笑道:「还不是小兴只顾着看路边的景色,不急着赶路,才会晚点到。」

  白玲看着母女俩温馨的画面,神色有些落寞,忽然杏儿跑到白玲面前,拉着她的手就往家里走,嘴中说着:「姐,走,咱们回家去。」

  刹那间,白玲两行热泪落在尘土中,她装作眼里进沙,掏出手帕,擦擦眼角说:「嗯,咱们回家。」

  「大哥哥……」小晴丫头顶着两个羊角辫兴奋地跑到我身边。

  我弯腰把她抱起来,说道:「哟,小晴啊,哥哥几天没见你,你又长胖了。」

  小晴捏着我的鼻子,噘着小嘴,得意地说着:「哼,哥哥就会骗人,小晴今天到二蛋他们家玩。他们的杆秤好奇怪,是放在地上,当二蛋爸爸帮我量体重时,说我还是三十二斤重,没胖也没瘦。」

  二蛋爸爸是村里的会计,专管计税收粮,所以他们家有一台落地秤。

  思雅最疼小晴,从我怀里把她抢走,说道:「来,小晴。看姐姐帮你买什么?」

  当她拿出布娃娃时,小晴眼睛一亮,一把抢过来抱得紧紧,喊道:「我有洋娃娃啰,我有洋娃娃啰……」

  众人看见小晴这么可爱,便都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欢乐和温馨。

  「李玉姿呢?」我问道。

  杏儿说李玉姿这两天都在菜棚里看着,由张翠花陪着:那天晚上应该把她们吓得不轻,毕竟刚跟我做那档事,我就突然口喷鲜血,这两个女人能不吓坏吗?

  刚回到玉凤家,东方友爷爷就来慰问我。他跟我谈起昨天请全村人吃饭的事,兴致很高,尤其令他意外的是,摆了二十几桌竟然只花不到两百块钱:东方友虽然是个做学问的人,对钱财并不看重,但还是感叹农村和城市里的物价悬殊。

  我把东方友是当成亲爷爷看待,所以有些事没瞒着他。这次在镇上发生的事,我都详细地告诉他,他建议我找个更大的靠山,好迎接来自张氏兄弟的打压,并隐讳地表示我多与朱倩套交情,毕竟人家的老爹是市公安局局长。

  我们一老一少整整聊了一天,不知不觉天都黑了,每次与东方友说话,我都有「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我暗自庆幸,自己请了一尊「活菩萨」回来。

  晚上又是雪花飘飘,正应了那句「瑞雪兆丰年」。

  吃完晚饭后,我送东方友和小晴回到他们的新家,新落成的新房像幢小型洋别墅,布置得新颖别致,屋子前有一片小草地,草地中间铺着一条短短、弯曲的鹅卵石小道,尽显幽雅自然。

  走进屋里,扑面而来一股浓郁书香气:想必东方友把他在城里的书都搬到这里来,他曾自豪地说:私人藏书已经达到二万册,当我看到从地板到天花板的长长一排藏书,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我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书,就算是新华书店也没有这么多本书,我轻抚那一排排放得整齐的书籍,我小心地问:「爷爷,我能看这些书吗?」

  东方友慈祥地笑道:「当然可以。」

  小晴也吵着说:「爷爷,小晴也要看书,长大后要当跟爷爷一样的学问家。」

  小晴奶声奶气的童言逗得爷爷呵呵直笑,说:「我们的小晴,长大以后一定是名女博士。」

  小晴头仰得高高的像个小公主,说:「哥哥,以后不准你叫我小晴,你要叫我女波士。」她发音不清楚,把「博」念成「波」,真是可爱得令人好笑。

  聊到九点钟,我才回家,走到外头被北风一吹,我才想起好几天,没去菜棚看看情况,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李玉姿,心想:她没日没夜帮我看菜棚,照理说也该去探视她。

  走到自家门前的时候,一串男人的大脚印在雪地里特别显眼,我一惊,循着脚印望去,脚印延伸向大门前消失,我的心顿时跳加速,心想:难道有贼?哪个兔崽子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我快步来到门前,仔细留意脚印,发现左脚印深、右脚印浅,还有些斜斜的。我想正常人的脚印不可能是这样,该不会是卫强那个瘸子吧?卫强曾被我打断右腿,想起他平日走路的姿势,那脚印的主人一定就是他!

  他来我家做什么?他不是不知道,我家是不许陌生人靠近的,尤其是大棚,万一里面的炉子出问题,我这些菜就全毁了,这些菜是我的宝贝,我还指望它们帮我带来第一桶金。

  「咚咚咚,咚咚咚……」我用力敲着大门,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里面有人。

  「是谁?」李玉姿甜腻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是我,快开门!」我有点生气李玉姿竟然不听我的话,随便放人进去!

  李玉姿打开门让我进去,一股诱人香气扑鼻而来。我藉着屋内传出的灯光,发现李玉姿漂亮的脸蛋显得有些紧张,她披着一件薄薄的小棉袄,头发蓬松,看来是刚从床上起来,饱满乳房和纤细腰肢在雪夜下的微光中看起来更加诱人。

  「是徐叔啊,这么晚还来看棚子啊!」李玉姿的声音很生硬,还一个劲地给我使眼色。

  我略一思索,心下了然,也装出一副主人口气说:「是啊,今天才从镇上回来,白天事多,没来得及看看大棚的菜怎么样了。」

  李玉姿给我使眼色,又瞄了瞄卧室的方向,看来卫强躲在卧室里,我会意,径直走进菜棚,李玉姿便快速闪身钻进卧室,不一会儿,前门传来一阵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声音渐渐远去。

  卫强已经离开了。

  李玉姿走进大棚。看着我冷冷地望着她,她脸上顿时一片惨白,身体摇摇欲坠像要跌倒似的,我一把扶助她的细腰,触手处温暖、滑腻、暖洋洋的,她整个身子都向我偎过来,坚实的乳房隔着厚厚衣物仍让我感觉到它的温暖诱人。

  虽然她有施美人计的嫌疑,我却没有中招,冷冷地说:「我跟你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记得!」李玉姿害怕得低下头。

  「什么话?」

  「大棚里不许放外人进来。」

  「那你为什么把卫强放进屋?」我冷冷地盯着她说: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俏模样,就是让我想欺负她。

  李玉姿眼睛红红的,说道:「他……他说在家里,一个人闷得慌,想过来看看电视。」

  我道:「不是有张翠花陪你吗?」

  「卫三子已经回来,所以她只能白天陪我。」李玉姿害怕道。

  「你一个人晚上看棚子会不会害怕?」我冷静下来。

  「有……有一点。」她小声地说。

  她一个妇道人家,三更半夜还得帮我看棚子:虽然说农村里没什么坏人,可谁能保证不会出意外呢?想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无名火发得实在是不应该。

  心中怜意顿起,我半扶半抱起李玉姿动人的身体,坐在沙发上,那不经意的摩擦,立刻点燃我沸腾的欲火,把帐棚顶得高高的,且不可避免与李玉姿的臀部进行最亲密的接触,每一次的接触都让我有股想把她搂进怀中肆意抚爱的冲动。

  我说:「是我不好,不该让你一个女人在夜里看菜棚的。」

  李玉姿头垂得低低的、没有说话,我忍不住把她抱进怀里,将她的乳房紧紧挤压在胸前、下身耸动着在她的小腹间摩擦着、嘴唇肆亲吻着她粉嫩的颈项。

  李玉姿被我突然的袭击弄傻了,丈夫才刚离开不久,而自己就在跟别人偷情?

  她清醒过来时,已经被我压在沙发上,她用力推着我的胸膛,像是要将我推开,娇柔的身子剧烈挣扎,但她微弱的力量怎能与我相比,无济于事的挣扎只会让我与她紧密黏在一起的身体得到更多的快感,看到李玉姿失去血色的苍白脸蛋可以知道她很惊慌,忽然她停止挣扎。

  「今天能不能不要?我……我……」她低声说了半句话就说不出来。

  「为什么?」我问。

  她说:「今天晚上我不想……」

  「可是我想!」我霸道地说,恶意的用肉棒顶了顶她的小腹。

  李玉姿苍白的脸颊染上一层红晕:她生性逆来顺受,换成别的女人跟着卫强这种废物,早就要闹离婚,她却对卫强不离不弃。

  有好几次我都想叫她跟卫强离婚,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毕竟卫强现在变成废人也是我一手造成的。

  她说:「那你能不能先洗洗脸,一身酒味,臭死了。」

  我闻闻衣领,想起今天跟东方友聊天时,喝了不少酒:东方友学问深,酒量也不浅。

  我放开李玉姿,她飞快地奔进屋里,不一会儿,便端盆热水走进来,先是一声不吭替我洗脸,又问我:「你要洗脚吗?」

  我懒懒地说:「你帮我洗。」口气温和却坚决:李玉姿苍白的脸红了红,便蹲下身为我洗起脚来。

  春水镇的风俗是每天睡觉前,老婆都要帮自己的老公打水洗脚:但我要李玉姿帮我洗脚不是这原因.只是我想要享受别人的老婆为自己服务的快感。

  李玉姿将我的鞋袜除去,握着我的脚放进热水盆内,热水烫得我全身暖洋洋的,我闭上眼睛享受这种舒服。

  大棚里的温度很高,比起屋外的冰天雪地,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李玉姿耐心仔细地帮我洗着脚,脚掌脚踝甚至脚趾间的缝隙都被她洗得干干净净,像一个尽职的妻子服侍自己的丈夫。

  等到李玉姿用毛巾将我脚上的水渍全部擦干,我开始脱衣解裤:她看着我猴急的样子,满脸通红,偷偷地抿嘴一笑,小声说:「你等等。」端着洗脚水出去。

  当我脱得只剩内裤和背心,便钻进沙发上的被窝,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被褥间全是淡淡的女人香味,让我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李玉姿收拾好一切后,就走进大棚,顺手去关灯。

  「不准关灯!」我叫了起来:李玉姿不敢违背我的意思,手一个劲地揉着衣角,一步一挪地朝我走来。

  「把衣服脱了!」我命令道,闻言李玉姿就边走边缓缓脱下衣服。明亮的灯光下,她的肌肤粉嫩得像是天上飘下的白雪,失去胸罩的乳房丝毫没有下垂,骄傲地在胸前耸立,两颗嫣红的乳头像是白面馒头上点缀的红印般可爱。

  她弯腰脱下内裤,随即有些羞涩地用手盖住两腿间,但是透过手指的缝隙仍然隐约可见……

  尤物、尤物啊!我在心里狂叫,我再找不到任何其他的词语可以来形容。

  我忍不住跳下床,一把抱起她的美丽身体倒向床上,在她的娇呼声中,挺起腰奋力用肉棒肏进她的小穴: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想钻进去……

  我埋头在她的酥胸上,一口含住她硬硬的乳头吸吮,想到她是别人的老婆却在我的身下娇吟,欲望便更加强烈。

  我的汗水争先恐后从毛孔冲出,随着剧烈运动又和她身上的汗水融合,让我们肌肤的接触更加腻滑:我抬起头来,只见李玉姿美丽的身体上布满汗珠,娇媚的脸蛋上满是迷醉快乐的神情,征服的快感顿时弥漫全身。

  许久后,我无力地趴在李玉姿的身上,虽然很累,但我们都没有睡意。

  我从李玉姿的身上下来,侧躺在她身边:她侧过身抱着我的腰,温暖结实的乳房贴在我的身上,眼波如水般望着我。做爱后的女人最需要爱抚,虽然我心有旁鹜,但还是给予她充分的爱抚。

  李玉姿的身子也有了变化,皮肤愈来愈白:以前她膝盖上的皮肤很干燥,也很难看,但自从跟了我之后,她全身的皮肤变得愈来愈光滑,膝盖上的皮肤也益发白嫩。

  她个子不高、小巧玲珑,在我怀里像是个瓷娃娃,我的双手游走在她曼妙起伏的裸体上:她闭着眼睛,全身潮红,还没有从高潮的余韵中清醒过来,额上浸湿的秀发胡乱地黏在她的脸上,一缕湿发被她抿在小嘴上。

  能给卫强戴上这顶绿油油的帽子,我很高兴。在农村里,媳妇偷汉子对丈夫来说是奇耻大辱,而且卫强又被我打废手脚,彻底沦为一个吃软饭的软骨头,可以说,现在全靠李玉姿养活他,而李玉姿则靠我给她的每个月三十块钱工资养活自己,以及养活她的废物老公。

  李玉姿是个内向而且要面子的人,虽然她被迫失身于我,但她没有想过要跟卫强离婚:但卫强已经不能人道,性欲正旺盛的李玉姿享受我带给她的快乐之后,已经离不开我,这一点,从她尽心尽力为我照料菜棚就可以看出。

  其实她很聪明,如此一来我和她各取所需,彼此没有心理上的负担。我们有的只是肉体上的关系,以及雇佣关系,所以,每次我都可以尽情地在她身上发泄自己的兽欲:就像今晚,如果不是她实在受不了,我还会继续下去。

  我欣赏她美丽诱人的高潮表情,没注意到她已经沉沉睡去。我苦笑一下,看来今天晚上没人陪我看大棚,我把被子塞紧,将她搂在怀里,闭上眼睛,默默感受欢喜大法内气在体内运行。

  每次阴阳交合之后,我的精神会更为旺盛,我想,这就是华老中医跟我说的采阴补阳的好处:但虽然采阴补阳对我来说有极大好处,然而对女方而言,阴气则会大为亏损,难免会影响寿命。华老曾告诉我,采补过度,女方活不过四十岁。

  我虽然不指望自己能活百岁,但也不想玉凤她们不到四十就香消玉殒,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赚钱,有了钱后,雇人寻找传说中会采阳补阴奇术的人:但钱哪有那么好赚?这一年,我每日辛苦种菜,也只存了七、八千块钱。

  在城市里,这点钱不算什么,但七、八千块钱在农村里可不得了,至少现在农村里的万元户没有几个:就我们春水镇来说,下面十几个村里一个万元户都没有,只有镇上还有几位万元户的富人。

  我现在唯一会的谋生手段只有种菜!大棚种菜,总的来说投资小、风险小,收入当然无法跟白玲的运输公司相比:但大棚种菜资金回收挺快,一年四季都可以有菜卖,如果明年还是按照今年这种做法,我想成为万元户是指日可待,但若想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富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我必须追加投资,扩大现在大棚的规模,同时还要开拓新的市场:如果只是局限在春水镇这个小地方,我永远成不了富翁,毕竟春水镇人口不多,每次赶集,几筐菜卖出去顶多赚五、六十块钱。

  【第五集】第二章:杏儿

  我算过一个月最少有十场集,我每个月卖菜最少能赚五、六百块钱,如果碰巧逢年过节,市集对蔬菜的需求量更大,也就能多赚一笔。

  今年我共赚了七、八千块钱,除去日常用度外,我送干爹五百块钱、补偿卫强五百块钱、昨天给李明理五百块钱调查经费,总共约花去三千块钱,手里只剩下五千块钱。

  这五千块钱是明年我发家致富的本钱,我先计算自己能用五千块钱将蔬菜大棚扩大到什么程度,一番衡量后,心想:如果投资报酬快的话,可以不断增加投资,明年我可以用五千块钱当资金,将现在两亩地的大棚扩大到一百亩。

  今年每亩地的利润是三、四千块钱左右,如果明年扩大到一百亩,那可是三、四十万的利润啊,光想我就兴奋,八十年代初,一年能赚三、四十万,在城里也是个天文数字啊:虽然风险很大,但这么高额的利润已经令我兴奋得睡不着觉。

  我知道种两亩大棚跟种百亩大棚的区别。首先,我本身资金过低,五千块钱一花出去,手里就没有流动资金:但买种子、买化肥、建大棚……哪样不要花钱?所以第一步应该是找人借钱!

  若在以前,我绝对不会有借钱的念头:但这几天与东方友交谈后,他谈到「借鸡生蛋」一词,我觉得真实际,借人家的钱来发展自己的事业,赚到钱后在还钱。

  我先一一列出自己的人脉,发现没有多少人能借我这么一大笔钱:最富有的人自然是白玲,毕竟九舅开运输公司赚了不少钱,如果向她开口借几千块钱应该不是件难事,但我一个大男人向她一个女人借钱,太没面子,这事不能干。

  撇除白玲这个大富翁,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干爹家和范叔有几个钱:干爹是税务所所长,家里不会缺钱,而且他跟我关系又亲密,应该是最好的借钱对象。

  但今年我才塞五百块钱给他,却明年向他借几千块钱,这样不太好,因此我也把他排除在外。

  只剩下范叔可以帮忙了,范叔是派出所所长,肯定可以帮我,同时跟我关系又不错,找他借钱绝对没问题:等过了春节,就去找范叔谈看看,心里便安心下来,睡意也随之而来,便搂着李玉姿,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我放李玉姿两天假,让她今天和明天都不用来菜棚,毕竟她家也要过年,早上我还包给她六十六块钱的红包,我要她别让卫强知道,留作私房钱,她红着脸答应了。

  今年过年是我这辈子最热闹的一个年:虽然很多亲人已经都不在,例如姥姥、姥爷还有九舅,但今年跟我一起过年的新人也不少,宋思雅、白玲都是。

  女人们在玉凤的带领下忙里忙外,洗菜的洗菜、做饭的做饭、炒菜的炒菜:闲人只有三个:一个是我,一个是东方友,还有一个就是围着大家乱转的小晴。小晴见什么都觉得稀奇,见到玉凤杀鸡放血,她吓得哇哇大叫,小手蒙着眼睛,偏偏还要张开手指偷看,可爱的模样把我们逗得乐不可支,有了小晴这个小捣蛋鬼,这个年绝对不会清静。

  思雅、杏儿两个人分别在玉凤和白玲身边帮忙,思雅跟着玉凤、杏儿跟着白玲,像两对母女花似的:我则闲着没事做,跟东方友商量明年扩大种植规模的事。

  东方友说:「小兴啊,你考虑问题还是太片面了。我问你,就算你有钱了,又能怎么样?你搞的是种植业。要种植,首先要有土地,但现在村里的土地都有人家承包,请问你到哪里找土地?」

  我想也不想就说:「爷爷,这还不容易吗?咱们村荒山野地,有一大片土地空着,那不就是土地吗?」

  东方友叹口气,摇摇头说:「你也知道荒山野地,当然也知道是贫瘠之地,那种土地适合大棚种植吗?」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是啊,野地贫瘠,如果想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就得多用上肥料,但农家肥哪里抵得上化肥效果快?要用化肥自然得多花钱,这样一来投入的成本更高,风险岂不更大?

  东方友看着我低头不语,又说道:「你也别灰心。我猜你也想到,如果用化肥催肥这些土地,成本会增加,这买卖不划算,所以,咱们得找别的土地。」

  我道:「村里的好地都被村民们一家家占了,谁还肯把土地让给咱们啊,再说人家还要种粮食,就算让给我,人家肯让咱们改种蔬菜吗?」

  东方友微笑说:「小兴啊,你还是观念转不过弯来啊。」。我盯着他不语。

  「你说农民种田是为了什么?」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道。

  「养家糊口!」我答得很快。

  「不错,是为了养家糊口。那我问你,拿什么来养家糊口啊?」

  「嗯,自然是钱!」

  「没错,就是钱!农民种粮食无非是为了换钱来养家糊口,如果你让他们不种粮食改种蔬菜,反而能得到更多的钱,你说他们会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呢?」

  我深思片刻,肯定地点点头。

  东方友说:「那好,怎么做就不用我说了吧?」

  「嗯,过了年,我就一家一家找他们谈。」我说。

  东方友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你还忘了一件事,你得让村干部同意你这么做。」

  我一想,是啊,土地是集体所有的:春水村代代靠种粮生活,突然不种粮,村干部他们会答应吗?我只想到村民这一面,却没想到村干部那一面。

  东方友说:「小兴啊,你还缺乏一点哲学知识,我建议你平时应该多看看这方面的书。」「哲学?哲学是什么东西?」我只读过三年书,其他都是靠自学,没听过哲学这个东西。东方友被我逗乐了,哈哈大笑道:「哲学不是个东西!」我一听也知道他在笑我,我也笑了。

  东方友喝了口茶,说道:「哲学是什么呢?这是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问题。我们说它简单,是因为它应该是哲学这门学科最基本的规定,但凡学习哲学的人都要从这个问题开始:如果一个学习或研究哲学的人说他不知道哲学是什么,似乎是一件很可笑、很滑稽、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然而,这的确是事实。」

  「我们说它复杂,就是因为迄今它仍然是一个问题,而且可能永远是一个问题:换言之,」哲学是什么「这个问题至今尚未有答案……」

  我听得头都大了,尴尬地说:「爷爷,你能不能说简单点,我……我听不懂……」

  东方友一拍脑门,道:「唉,你看我愈老愈糊涂了。你又不是做学问的,呵呵,是爷爷说复杂了,其实对于初学者来说,你只要记住:哲学是理论化、系统化的世界观,是对自然、社会、思维科学等一切科学的一般概括。」

  爷爷这句话我还是有听没有懂,茫茫然晕乎乎。

  东方友看我一脸困惑,说:「我那里有几本书,改天你拿去看一看就明白我说的意思了。我让你学哲学,不是要你做研究,而是让你学到思考问题的方法。希望能对你做生意有所帮助,能学以致用。」

  我点点头说:「爷爷,我会用心学的。」东方友嘉许似的含笑点头。

  每次跟东方友交谈,我都会有一种水滴面对大海的饥渴感觉:东方友学问高,智慧深如大海,从他身上我学到不少东西,但还不够,每当我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学到不少时,总会再被他深奥的学问所折服,这令我有一股对知识的饥渴感,愈是学习,就愈觉得自己很肤浅,看来工作学习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啊。

  「在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杏儿看到我和东方友聊得高兴,也来凑热闹。

  东方友说:「是杏儿啊,来来来,我和小兴正聊起哲学呢。」

  杏儿瞪大眼睛指着我说:「他懂哲学?」

  这话听在我耳里特别刺耳,感觉在嘲笑我,令我大感没面子。

  东方友不好说什么,好在玉凤走过来听到,帮我解围,她说道:「杏儿,你怎么说话的?」

  杏儿不高兴地反驳:「妈,我是实话实说啊!怎么了?」

  玉凤瞪了一眼没理她,反过来安慰我:「小兴,杏儿她不懂事,你可别怪她。」

  我笑笑说:「没事没事。」

  杏儿见我们都不理她,哼声说:「不理你们了,我去洗菜。」便跑了。

  玉凤道:「我去教训教训她,书是愈读愈多,却愈来愈瞧不起人了!」

  东方友道:「没什么,杏儿她还小嘛,你别怪她。」

  玉凤道:「她已经不小了,过年就是十九岁,比小兴都大三岁。小兴现在都能成家立业,你看看她,整天东奔西跑就知道玩,像个没长大的娃儿似的。」

  东方友笑了笑,没说话:但玉凤看出我眼里的失落,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兴,别放在心上,杏儿这孩子不会说话,没心没肺的。」

  我笑着说:「玉凤,我没事,你去忙吧。」玉凤哪里不知道我的脾气?知道我嘴上说没事,心里一定有事:不过现在不适合说,于是转身回厨房去忙。

  无法继续上学是我心中永远的痛。知识份子总会瞧不起目不识丁的农民:杏儿虽然也在农村长大,但现在的她,身上已经没有农村姑娘的土气,更多的是城市人的洋气。

  别看我靠大棚种菜赚不少钱,杏儿还是颇不以为然,毕竟跟她父亲创办的运输公司相比,我顶多只能算是个体户:个体户在这年头是被人看不起的,因为在很多人眼里,我不种粮改种菜叫不务正业,好在我在村里的辈分高,没几个人敢说我。

  杏儿轻视的目光令我很难受,她不是看不起我吗?我就学给她看!不就是哲学吗?大家都是人,你能懂我为什么就不能懂?我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跟东方友学习哲学!

  当夜幕来临时,家家户户放起鞭炮。

  我拿出一串万响鞭炮,小晴紧张兮兮地抓住我的衣角,不停地问:「哥哥,咱们真要放鞭炮吗?」因为城市里严防火灾,严禁放鞭炮,所以小晴从小到大没见过放鞭炮,难免有些紧张。

  我弯腰把她抱起来,笑道:「小晴别怕,有哥哥在,鞭炮打不到你的。」

  小晴虽然紧张,但也很兴奋,她笑说:「哥哥很厉害的,把那些挤小晴的人都丢得远远的。小晴不怕,哥哥你快放鞭炮啊。」小晴到现在还记得当日挤公车的情景,真难为她这个小不点。

  在农村里放鞭炮都会先点一枝香,再以香点鞭炮的引线,所以我用火柴点燃一枝香,微红的火星冒出袅袅香气,小晴则在一旁紧张地把自己的耳朵捂得严实,而东方友和玉凤她们都喜孜孜地看着我们。

  万响鞭炮从院子里一棵高高的枣树上一直垂到地下,有八、九公尺长。

  我抱着小晴,右手拿香迅速把鞭炮点燃,然后退至玉凤身边,众人的注意力都盯着鞭炮,谁也没注意我的动作比豹子还快!

  「啪啪啪」一连串的鞭炮呜响声乍起,小晴初始还吓得捂耳朵,然后发现只是声音大一点,并不可怕,小姑娘胆子便大起来,两只小手松开,小嘴乐得呵呵笑,又是拍手又是大叫:「过年啦!过年啦!」

  女人们手挽着手,看着鞭炮有说有笑,其实大家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但大家都想表达出自己心中的高兴:我偷瞥了她们一眼,只见玉凤左手挽着思雅,右手挽着白玲,白玲又挽着杏儿,四个人亲热地靠在一起。

  这四名女人都是大美女,各有各的美丽。在过年的鞭炮声中,女人们的脸上都红红的,水汪汪的眼睛里绽放喜悦的光芒:我也发现东方友现在的精神明显比在城市里好多,乡下清新的新鲜空气安逸的生活确实很适合静养。

  万响鞭炮足足放了二十分钟,中间没有停顿,每一个小鞭炮爆炸的速度也很快。在我们乡下,如果有哪户人家的鞭炮响到一半熄火,就是凶兆,来年必定诸事不利:虽然这是农村的迷信思想,但无论谁家碰到这种事都不会高兴,好在我买的万响鞭炮品质好,从头到尾没哑过一次。

  放了鞭炮,然后就是请神。请神的规矩没有那么多,只是把酒菜先摆上桌,摆好筷子凳子,然后在院子里摆一个盆子,燃起黄纸,祭祖请神。

  若在几十年前,全村老少都会举行一个盛大的祭祖仪式。自从国家提倡废除迷信思想后,这类活动愈来愈少,现在已经演化成家家户户在自家烧些黄纸,请祖先「享用」年夜饭后,接着就轮到我们吃。

  一切事情都做完后,东方友就被我请到上位首座,他也不客气,想把小晴抱过去一起坐:但小晴这丫头最喜欢黏着我,死活都不愿意,还让杏儿取笑她说:「这么喜欢你哥哥,等你长大后,嫁给她好了。」

  小晴小脑袋瓜一仰,得意地说:「杏儿姐姐,我长大后一定要跟宋姐姐一样,嫁给大哥哥!」这句话把一桌人都逗乐了。

  玉凤夹一只大鸡腿到她碗里,说道:「小晴啊,那你可得快点长大,不然啊,你宋姐姐就要把你的大哥哥抢走了哟。」

  小晴人小鬼大,小眼珠骨碌碌一转,说道:「宋姐姐才不会呢!我长大以后就跟宋姐姐一起嫁给大哥哥。」一边说还一边啃着大鸡腿,沾得满嘴都是油。

  思雅看我笑咪咪的,瞪了我一眼,嗔道:「你是不是给小晴灌了什么迷汤?」

  我苦笑道:「我哪敢啊。」

  小晴帮腔道:「大哥哥才没给我迷汤喝,小晴就是喜欢跟大哥哥在一起。」说着她油油的小嘴还在我脸颊上香一口。

  众人看了好笑,思雅递给我一条手帕,嗔道:「活该!」大家都笑了。

  我注意到白玲的话最少,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几许落寞,我给玉凤使个眼色,玉凤看到后,又是帮她夹菜,又是跟她说话,我以为白玲想起她死去的丈夫,心里没多注意,偶尔和她聊几句。

  总的来说,这顿年夜饭还是相当温馨。我想起已经在天国的亲人们,我想他们看到我现在过得这么好,一定很高兴吧!爸爸妈妈,你们在天上过得好吗?

  我眼眶发热,有点激动。酒不醉人,人自醉,我高兴地跟东方友聊,话题围绕在明年如何扩大菜棚的规模。

  女人们坐在一起聊些女人家的私房话,她们总会不时看向我:小晴见我和爷爷不理她,气得她跑到外头找小朋友玩,说是要找小朋友们放鞭炮,思雅一再叮嘱她要小心,小晴便不耐烦第一溜烟跑了。

  年夜饭快吃完的时候,大门被人敲响,李玉姿一脸喜气地从外头进来。

  玉凤亲热地迎接,拉着她的手说:「玉姿,你怎么来了?快进屋里坐。」

  李玉姿看到我,脸上不经意一红,头又低下去。

  还没等我们问,李玉姿就羞答答地说:「卫强刚吃完饭就出去打牌,我一个人在家觉得孤单,就来找你们。」

  玉凤一把将她按到桌边说:「还客气什么,都是自家人。我们年夜饭还没吃完,要不要再吃点?」

  李玉姿连忙客气地说不用,玉凤不允,非要她也吃点,思雅也劝了几句,只有杏儿没给李玉姿好脸色看,我看着烦,便拿出老板的口气说:「你就再吃点。」

  我一出声,李玉姿就不作声:她本来就是个内向的人,看到在座的有不认识的人,更不好意思说话。

  白天我把电视机从大棚里搬回家,这会儿,大家就坐着看起春节联欢晚会,我不是喜欢看电视的人,不过今晚却破例。春节联欢晚会办得确实好,当然,我一个从不看电视的人哪看得出好坏啊,再说,大过年的图得不就是个高兴吗?只要节目热闹,谁管它是好是坏啊。

  农村里没那么多讲究,吃完年夜饭,亲戚在附近的就开始拜年,远一点的就等正月初一到初四再去拜年:不过在我们老家有句俗话:「拜年不拜初五六,又无酒又无肉」,说的是初五、初六不宜拜年,那时候农村人家里的好酒、好菜大概都吃光了,你要再去拜年就没什么好吃的。

  万家灯火通明时,玉凤领着一群女人去里屋,不一会儿,她们便花枝招展地回来,一个个穿着新衣裳,别提有多漂亮,今晚可以一饱眼福了。

  玉凤一身淑妇装,落落大方,虽然穿着许多厚衣服,但大胸部、大屁股怎么也掩盖不住,这几个女人里就数她乳房最大。

  白玲还是一身女强人打扮,上身是女式西服,下身是包腿筒裙,裸露出来的一截小腿上穿着肉色丝袜,我微微皱眉,她不会冷吗?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没事。

  思雅是一身红色羽绒服,遮到膝盖处,她的个子最高,一米七,高挑身材搭配上大衣似的羽绒服更显苗条。

  杏儿一副学生模样,马尾辫盘在脑后,一身清爽纯真的打扮,令我眼睛一亮。以往我一直对她有成见,所以从未正眼打量过她,想不到我这个表姊已经出落得如此美丽。

  女人们当中就属李玉姿打扮得最朴素:她不是不爱美,也不是不爱打扮,谁叫她嫁给卫强这个废物呢?

  卫强现在全靠他老婆一个月三十块钱过活,当李玉姿晚上来我们这里时,我就怀疑一定是我给她的私房钱被卫强拿去赌了:卫强是个出了名的烂赌鬼,原来家里还有几个钱,现在早被他败光,但没想到连过年也不让李玉姿买新衣服。

  我把玉凤拉到一边,低声对她说:「你还有没有新衣裳,送李玉姿一套。」

  玉凤望了李玉姿一眼,她很清楚卫强是个什么人,点点头说:「我只买一套,不过帮杏儿买两套,那一套还没穿,就让杏儿给她一套吧。」

  我说:「也好,反正她们两个身材差不多。」

  玉凤朝我笑一笑,就拉着杏儿到里屋商量这件事,自从练了欢喜大法这气功后,我耳朵尖多了,虽然关着门,但我还是听到里屋内玉凤和杏儿的争执声。

  「妈,凭什么要我借衣服给她?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杏儿道,听声音她很不乐意。

  「杏儿,不是借,是送给她。明天妈再带你去县里买几套。」玉凤说。

  「但那家店说这款式已经断货,这已经是最后一件。妈,我很喜欢这件衣服,我不想给别人。」杏儿说。

  「女儿,咱们做人应该要有点同情心,你看人家李玉姿,大过年的连件新衣服都没有。」杏儿道:「那是她的事,谁叫她谁不嫁,偏偏嫁个废物、烂赌鬼?」

  玉凤有些生气了,骂道:「杏儿,你怎么这样说话?李玉姿帮你小兴弟弟看菜棚,也算是自己人,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

  杏儿被训了,默不吭声一会儿,才道:「小兴怎么说也是个老板,有他这样赚钱的吗?过年连个红包也不给人家?」

  玉凤说:「怎么没给?小兴说今天一大早就给了,不过你也知道卫强那个臭小子是什么德行,小兴给玉姿的红包,十之八九被卫强抢去了。玉姿也是个命苦的女人啊。」

  杏儿沉默一会儿,说道:「那好吧,妈,你把我的这套新衣服给她穿吧。」

  听到这里我就没有在继续听下去:虽然杏儿对李玉姿不冷不热,总算还有点良心,过了一会儿,玉凤便把李玉姿叫到里屋去。

  当李玉姿红着脸、低头走出来时,整个屋子都亮起来:我没想到李玉姿打扮起来这么漂亮,一点也不比杏儿差,绿色的学生套装穿着她身上,一条雪白色围巾盘在她的脖子上,增添几分亮丽,这身衣服一穿上,顿时使她年轻几岁。

  事实上李玉姿和杏儿同年,只是李玉姿十八岁就嫁给卫强,劳心劳力,因此看起来比杏儿要大几岁,但其实她们才相差几个月而已。都说十八姑娘一朵花,李玉姿被她们一打扮,真的是貌比花娇,我都认不出她来了,她还是昨晚在我身上娇吟的女人吗?隐约中我又有股激动,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再爱一次。

  偏偏这个时候,杏儿口没遮拦:「哟,玉姿姐,你看吧。我就说你一走出来非把我们小兴吓傻不可。你看他那贼样,口水都要流出来啦。」我一惊,伸手便往嘴角摸去。

  「咯咯咯」只见女人们笑成一团,好啊,她们竟敢骗我。我跳起来追着杏儿要打她,杏儿尖叫一声便拿玉凤当盾牌,说道:「妈,救命啊,表弟要打我!」

  杏儿又尖叫着往白玲身后躲去,我紧追不舍。

  东方友笑呵呵地看着我们这群小辈打闹,眼里有种满足感,像看到自己的儿子与儿媳。

  白玲见我突然来到她的面前,有些紧张,这两天她一直躲在玉凤、思雅的身边,我都找不到机会跟她说话。我伸手要去抓杏儿,白玲却冷不丁地栽进我怀里,只见杏儿狡猾地笑着,眼里尽是揶揄之色。

  白玲轻「啊」一声,俏脸通红像只受惊兔子似的挣脱我的怀抱,钻进里屋不敢见人。

  我有些发愣,杏儿凑到我耳边,轻声说:「我的色鬼弟弟,刚才那一下艳福,你要怎么谢我啊?」

  这个杏儿尽是给我添乱,忽然瞥到思雅的脸色不善,我暗道不妙。思雅吃醋了,这后果会很严重,玉凤和东方友也在一旁坏笑地看着我。

  我厚着脸皮说:「我脸上长花了?」

  杏儿「噗哧」一声,说:「我看你是心里乐开了花。」接着怕我报复她,便钻进里屋:此刻我很想教训李红杏,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她这么牙尖嘴利:难道说女大十八变,愈变愈嘴利?

  悻悻地喝下一杯闷酒,杯子还没放下,外头便传来一阵耳熟的哭声。

  「好像是小晴的哭声。」我听了听,不敢确定道。

  东方友一听,反应大得不得了,小晴可是他的命根子,他猛地跳起来,一点也不像个老人。

  「小兴你说什么?小晴哭了?」没等我回答,东方友已经心急地跑到门口。

  「怎么了?」女人们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我也怕小晴出事,跟在东方友背后也出了门,刚出门就看到小晴捂住手哭着朝我们跑过来,身后跟着一大群小娃娃。

  东方友着急死了,三步并两步跑过去,心疼地抱住小晴,说道:「小晴,你怎么了?告诉爷爷,谁欺负你了?爷爷让你哥哥揍死他。乖,不哭,不哭……」

  我真没想到,平时稳如泰山的东方友也会惊慌失措?难道真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小晴一边哭叫着,一边捂住小手,我轻轻抓过她的小手一看,发现她的右手拇指已经肿大通红。

  东方友也看到了,急忙问:「小晴,告诉爷爷,你的手怎么啦?」

  「呜……爷爷……哥哥……小晴刚才跟二蛋子他们放鞭炮……不小心炸着手了……呜……小晴好痛哦……」小晴哭得小脸都花了,新衣裳上也全是灰:我们连忙把她抱回家,玉凤拿出消肿止痛药,一群女人轮流哄着小晴。

  小时候我玩鞭炮也被炸过手指头,那痛是一阵一阵的,得过两天才能完全消肿止痛,小晴从来没吃过这种苦头,被药膏缠上时还是哭得稀里哗啦的:突然,我灵光一闪,懊恼地一拍脑门。

  众人被我吓了一跳,连忙问:「小兴,你怎么啦?」

  【第五集】第三章:野心的男人

  我也不答话,静心感觉体内的内气,今天喝多了,将内气能治伤痛这件事给忘了:我把小晴抱到我怀里坐着,对她说:「小晴乖啊,哥哥给你变个戏法。」小晴一听有戏法可看,哭得不是那么厉害。

  内气像一道清泉,从我的掌心劳宫穴传进小晴的右手:小晴立即止住哭声,她瞪大一双泪眼,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手,她感觉自己的小手里有一道清泉在流淌。

  小晴大叫一声:「哥哥,我手指里有只小老鼠在动耶!」

  玉凤知道我会气功治病,微微笑道:「小晴,别打扰你哥哥,他在帮你止痛呢。」东方友看着我专注的神情,也不敢打扰。

  杏儿虽是读书人,却对古老的气功充满好奇,她有些不敢相信,问玉凤:「妈,小兴他真的会气功吗?」

  玉凤点头道:「你小兴弟弟可厉害了,他可是个气功大师呢。」

  小晴清脆的嗓音突然响起:「小晴不痛了耶,大哥哥好厉害哟。」小晴在我的脸上亲一口,脸上湿湿的,沾着不知是口水还是泪水。

  玉凤拿来手帕帮我擦脸,东方友抱着小晴问:「小晴,告诉爷爷,还疼吗?」

  小晴又亲了爷爷一口,说道:「爷爷,小晴的手一点都不痛了,大哥哥好厉害哦!」

  东方友握着小晴的手,那根肿肿的大拇指已经恢复它原先的小巧玲珑,看起来白白的、嫩嫩的,让东方友激动地亲了一下,又对我说:「小兴,太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爷爷,瞧您说的。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您是我的爷爷,小晴是我的妹妹,哥哥照顾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东方友感激地握了握我的手。

  除夕夜里,经过这小小波折后,大家哪都不去了,一家人坐在一起,海阔天空地聊着。

  东方友因为刚才担心小晴的情况,精神有些不济,便早早回家睡去,小晴则吵闹着要「守岁」,东方友只好千叮咛万嘱咐,托我们千万要照顾好小晴,原本我要他直接睡在我家,但他说睡别人的床睡不惯,最后还是回家。

  已经十点钟了,春晚也播到一半。刚吵着要守岁的小晴,在她爷爷离开不到半个小时后,便趴在宋思雅的怀里睡着:原本吵闹的屋子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不说话,只是看直播晚会节目。

  我偷偷打量这里的五名女人,暗自想着:如果她们都是我的老婆,该有多好啊!人就是这么不知足,思雅说的没错,我这人就是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

  我是个很有野心的男人,欢喜大法的修练让我不再满足于只拥有几名女人,征服女人的欲望无比强烈,随着我功力增长,这个数字可能还会增加。

  因为欢喜大法的副作用,我现在对玉凤她们都不敢尽兴:但我能感觉到心里的邪火是愈憋愈望,有股想把一切毁灭的欲望。

  思雅抱着小晴靠在我身上,我的一只手已经偷偷地从她背后伸进衣服里,摩擦着她滑嫩的背部:思雅察觉到后,瞪了我一眼,一只手拧着我腰上软肉,想让我放手。

  我忍痛就是不放开,伸进她衣内,偷偷把她背后的胸罩扣解开……

  别看思雅长得瘦,但她是骨头细,其实很丰满:背上皮肤很光滑:腰上的软肉最嫩:平坦的小腹上肉滚滚的,摸起来很舒服。

  思雅想站起来躲避我的色手,但我另一只手死搂着她的腰不放:思雅偷看一下,发现大家都没注意到我们,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大胆。

  玉凤和李玉姿在厨房里收拾碗筷:白玲和杏儿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注意力都放在春睌节目上:思雅终于受不了,再这样下去她非出丑不可,开口道:「白姐、杏儿,我把小晴抱到房间去睡觉。」

  杏儿头也没回地说:「快去快回,不然就错过好看的节目。」白玲倒是悄悄偷看我一眼,没说话。

  思雅抱着小晴离开,我也跟进去,随手把房门关上,思雅已经把小晴放到大床上,她正弓腰帮小晴盖被子。

  从我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宋思雅被裤子紧蹦的翘臀,紧身裤把她的屁股分成两瓣,也把她臀沟中的三角地带蹦起:我只看了一眼,小腹上便升起一团欲火。

  我很庆幸思雅是我生命中,第一个遇到的处女:有时候我挺嫉妒九舅,凭什么玉凤、白玲那样的大美女会被他夺去处女身?但谁叫咱生得晚呢?这么一想,心里也就坦然了。

  思雅还在弯腰,屁股翘得高高的,像极做爱时的姿势。

  我猛地从后面抱住她的小屁屁,高高的兄弟隔着棉裤抵在她两腿之间摩擦:思雅惊得「啊」了一声,上身猛地直起来,两只玉手按着我抱住她屁股的双手,说道:「兴,你干什么?」

  我在她耳边轻吹口气:「我想干你!」语气霸道,思雅被我说得脖子都红了。

  「兴,现在不行,等大家都睡了,咱们再……」思雅求饶道。

  「不行,谁叫你这个小妖精把我勾出火来?我要你负责!」我两只手紧抓着她的屁股,下身已经开始动作。

  「不行,小晴还在这里呢!」思雅努力地挣扎。

  我笑道:「小晴都睡了,你还怕什么?」动手解开她的裤腰带。

  思雅没想到我说要就要,心里有气,怒道:「徐子兴,你放开我,我今晚不想要!」

  我没理她,我现在已经是欲火高涨,哪里管她想不想要,两只手一上一下,飞快地脱起她的衣服。

  思雅真的生气了,她一边拼命地挣扎,一边怒道:「徐子兴,你混蛋!」

  我也怒道:「你今天就算不想给我,我也要!」便把她扑倒在床上,按着她的嘴巴,不让她喊出声。

  刚才她的声音不大,外面的人没被惊动:只见思雅「呜呜」地叫着,两只眼睛都喷出火来,手脚不停地挣扎,差点被她抓破我的脸。

  欲求不满催生出欲火,我把枕巾塞进她的嘴里,一只手扣住她两只手腕,一只手脱她的衣服。

  理智上我很想停下来,偏偏丹田中的内气自动运行起来,有愈转愈快的趋势,每当内气转一圈后,我的欲火便会更盛一分:我突然想起,昨天忍着欲火没在李玉姿身上尽兴,莫非今日反弹了?

  欢喜大法是门邪功,几乎每天无女不欢,以往我不知道它是邪功时随意而为,自从我知道它是邪功后便一再刻意压制它:现在看来适得其反,欲火催生出我心中的暴虐之意,很想将它发泄出来。

  思雅倒在宽大而舒适的大床上,她乌黑长发胡乱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双手无力地被我按在床头,诱人的胸部随着呼吸大幅度地起伏,身体因为挣扎而稍微侧卧,将她优美的身体曲线暴露无疑:她的裤子已经被我剥下来,外衣的下缘只遮到小腿的中段,露出一截皓白莹泽的小腿,光滑柔嫩:两只完美的雪足,那光洁的脚踝,令我欲火焚身。

  我伸出右手轻轻放在她莹白的小腿上,光滑的肌肤如绸缎一般,我的手兴奋得微微颤抖,她的腿还在踢动,我一手抓住她的脚轻轻揉握,细腻肌肤温润而有光泽,让我简直不想挪开,我先用膝盖顶住她的一条腿,让她不能动,再握住她左脚将鞋脱下,然后又照老办法将她右脚的鞋脱下,丢在床底。

  思雅「呜呜」叫着,眼里已经流出滚滚的泪珠。我无意间瞄到一眼,猛地打个冷颤,心想:我在干什么?我这是在强奸!虽然我们是恋人,但女方不愿意,在法律上就属于强奸:可惜我一瞬间的清醒很快被滔天的欲望之火掩埋。

  思雅看到我的双目又变得一片赤红,好像一个魔鬼,她心里更加害怕,疯了似的用脚踢着我。

  我一手握住她一双柔足,猛地将她的双脚往两边分开,她的外衣被我掀起,修长丰润的双腿渐渐裸露出来,我一直将衣服掀到她的大腿根部,连白色内裤都能隐约看到。

  匀称光洁的双腿摆在我面前,一伸一屈的还想踢我,她的肌肤洁白而有光泽,线条细致而优美,犹如象牙雕刻般美丽:这是一双令男人疯狂的玉腿!我再也忍不住,抚摸起思雅的大腿。

  这诱人的双腿光洁莹白、温暖柔软而有弹性,没有一丝赘肉,既有少女般的结实,又有少妇柔软的手感和光泽,让我爱不释手,摸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想将这鲜嫩水灵的修长玉腿榨干才甘心。

  一轮的爱抚和亲吻后,我将思雅的身体整个翻过去,让她俯卧在床上:我则喘着粗气,开始脱下思雅的衣服……

  我的呼吸愈来愈粗重,双眼布满血丝,像一头饥饿的野兽,贪婪地望着猎物:而思雅的脸侧靠着枕头,拼命地摇晃,细嫩脖子有如一道优美的曲线,让我忍不住在她的玉颈上深深吻了一下。

  她的外套是没有纽扣、前开的红色拉链衣,我抓着她的后领口往下扯,外套被扯到背部,香肩露出来,我又把手伸向拉链,随着「嗤」的声音,大衣自动向两边分开……

  大厅里女人们做事的做事、看电视的看电视,没人注意到我和思雅已经待在房一段时间。

  我将手放在思雅光洁动人的背上,感受着雪肤的细腻感觉透过掌心传到我心里:床上的思雅已经裸露大部分的身体,她像象牙般光滑洁白的肌肤呈现在我眼前,曼妙曲线更是展露无遗。

  此时我已经欲火中烧,一浪强过一浪的欲火冲击我的大脑,有一道声音在我脑中不断地响起:「干她!干她!干死她……」

  思雅那动人的乳房微微带着一丝颤抖,彻底地裸露在我的视线中:白皙如玉的肤色、圆锥状耸立的乳房、圆滑柔美的线条、两颗鲜嫩诱人的小樱桃,呈现出少妇风韵,简直就是人间的极品!我看得一阵目眩。

  思雅的衣物瞬间被脱去大半,白嫩的娇躯裸裎在我眼前,洁白光滑的胴体上不带任何瑕疵,如同粉雕玉琢,灯光的光华洒在宋思雅的全身,令她的身体发出柔和悦目的光芒。

  终于思雅不再挣扎,她知道这根本就是徒劳,只会激起我更强烈的征服欲望,所以她不动了,一双眼睛森冷地望着我:但此刻的我智昏神迷,哪里会在意这些。

  她的裸体是那么美,晶莹洁白、曲线玲珑、曼妙动人,这一身肌肤光滑得像缎子、乳房浑圆、乳头尖尖:虽然比不上玉凤,但也很可观……

  思雅的胴体晶莹洁白,我的皮肤黝黑粗糙:思雅的玉手纤纤,我的双手粗大粗糙。我拨开她前额的一缕秀发,用指尖触摸她光洁的额头,指尖顺着瓜子脸的两侧滑到下颌,然后是细致优美的脖子,接着是骨肉有致的香肩:每到一处,我都仔细品味指下肌肤,直到手指滑到她高耸的乳房上。

  她的乳房是圆锥型,美妙的圆弧一直延伸到腋前,像两座雪玉的山峰,山的顶峰是一圈淡红乳晕,中间是尖尖的红点,小小的乳头很柔软,洁白细腻的肌肤滑如凝脂,给我一种温润的感觉,在我手指轻触下,滑柔的肌肤随着指尖微微起伏。

  我把整个手掌覆盖在乳房上,又将乳房握在手中:这高耸的乳房弹力十足,而且她的乳房还带有一点青涩的味道,用手掌在乳房表面轻扫,还能看到双乳细细颤抖,显露出一股少女的羞涩。

  我把思雅的双臂摆成高举的姿势,让胸部可以更加高耸,再把手指伸到她的腋下乱摸,一遍又一遍地抚摸思雅洁白挺翘的乳房,久久不愿放手,那温润的感觉令我的欲望之火熊熊燃烧。

  如果说思雅的乳房像高峭的雪峰,她的小腹就是一片广阔平原,平坦而洁白,身体的曲线在这里形成美妙的弧线:她的一对乳房的下缘延伸为纤细的柳腰,平坦的腹部正中是圆圆的肚脐眼,腹部肌肤一片雪白,她的腰身顶多只有二十二寸,没有多余的脂肪,但又不会显得过分消瘦,所以抚摸起来非常柔软光滑。

  盈盈一握的腰身继续延伸到脐下,外侧和莹白的大腿相连,向下、向内则为雪白小腹,小腹有一道缓缓向上的曲线,在和两条大腿交会的地方是每一个男人都想看到的迷人维纳斯山丘。

  我的双手从思雅的腰部一路滑下去,经过雪白的大腿、圆润的膝盖、优美的小腿,最后停留在光洁的脚踝。我抓住她的脚踝用力地往两侧拉开,随着两条玉腿慢慢张开,我将思雅的双腿屈起,双手扶住她的两膝,顺着她大腿的内侧一直向上滑去,直到停在大腿根部。

  左手移到她温软洁白的胸部,挺拔的乳房在我的手下被或捏、或揉、或搓、或抓、或握,她开始哆嗦起来,莹白肤色在我不住地玩弄下渐渐变成粉红。

  我开始亲吻她的乳房,楚楚可怜的红樱桃在舌头不停舔吸下慢慢变得艳红硬实起来,拦腰把她白璧无暇的胴体抱起横放在自己的怀中,她还是紧盯着我,先前的挣扎已经停止。

  她纤细的腰贴在我毛茸茸的大腿上,纤巧的脖子枕在我粗壮的手臂,头向后仰起,乌黑长发垂下散落在她莹白裸裎的胴体,形成一条曲线,雪玉般的身体散发一股淡淡清香。

  我将头埋在她的一对丰满的乳房中吮吻舔吸,左手托着她光洁背部,右手则不停地尽情抚摸她高耸的乳房、平坦小腹、莹白大腿和柔软臀部,不时将手伸到她两腿中间。

  我含着思雅的乳尖吸吮,色眼迷离地扫视赤裸的女体,再放回床上:我让她的身子平卧在自己身前,将她的双手举高过头、两条玉腿屈起,然后再把她的两膝尽量向两侧拉开、压低,贴近水平,使雪白大腿最大限度的被分开。

  刹那间,欲火猛地冲上脑海,狂暴欲望汹涌而起,我迅速地剥光自己的衣服,阴茎早已红通通地挺立。

  我抚摸着思雅一双柔美长腿,乌黑柔软的阴毛伏在阴丘上、雪白的大腿根部一对粉嫩阴唇紧紧地闭合在一起,当我的手抚过柔软阴毛时,触摸到思雅湿乎乎、软乎乎的阴唇。

  我把思雅一条腿架到肩上,一边抚摸滑溜溜的大腿,一边用手把粗大的肉棒顶到她柔软的阴唇上,纵身一挺,「滋」的一声插进去大半,思雅双腿的肌肉骤然一紧。

  「真紧啊!」我感觉肉棒被思雅的小穴紧紧地裹着,感觉非常爽,让我来回动了几下才把肉棒连根插入:思雅秀眉微微皱起,嘴里哼着,浑身抖了一下。

  思雅的右脚翘起搁在我的肩头,左腿屈在胸前,一对雪白乳房在胸前颤动着。

  随着我肉棒向外一拔,粉红的阴唇向外翻,粗大肉棒开始在思雅的小穴抽送,发出「咕唧、咕唧」的声音:思雅咬着牙,浑身微微颤抖,轻声地呻吟着。

  玩了一会儿,我又换个姿势,翻身压在思雅身上,双手托着她的腿,让她的双腿向两侧屈起竖高,湿漉漉的阴部向上突起,粉红阴唇此时已经微微分开,我坚硬的肉棒顶在思雅阴唇中间,「唧」的一声插进去。

  当插进去时,思雅的屁股便向上抬一下,我知道这表示思雅动情了,也不忙着干,将她的两条腿抱在怀里,一边肩头扛着一只小脚,粗大肉棒只是慢慢地来回动着。

  疯狂激烈的做爱、酣畅淋漓的呻吟呐喊,如浪潮般的快感。

  感觉着那一下一下的摩擦、抽送,思雅轻轻呻吟,扭动柔软的腰肢,一不小心,肉棒滑出穴口。

  我的手已经抓住那一对如同熟透蜜桃的乳房揉搓,一边低下头去,含住粉红色的乳头用舌尖轻轻地舔着,一边以右手食指、拇指轻轻揉搓另一颗乳头:此时一股股电流般的刺激直冲思雅的全身,她忍不住浑身微微战栗,乳头渐渐硬起来。

  「别这样……嗯……」思雅的双手无力地晃动着。

  我一边吸吮乳头,一边将手滑下乳峰,掠过雪白平坦的小腹,摸了几下柔软阴毛,手就放在肥嫩的阴唇上,两片阴唇此时微微敞开,我用手分开阴唇,便轻轻搓弄着娇嫩阴蒂。

  「呀……不要……啊……」思雅再次受到刺激,双腿不由得夹紧、松开,又夹紧。

  玩弄一会儿,我的肉棒已坚硬如铁,我抓起思雅一只娇小可爱的脚,一边把玩着,一边将肉棒毫不客气地插进她的小穴。

  「啊……呀……」虽说这根东西在她身体里出入好多次,但思雅每次都感受到强劲刺激,令她欲罢不能。

  她一下张开嘴,两条修长玉腿的肌肉陡然蹦紧。

  「咕唧……咕唧……」她的水很多,小穴又很紧,我一开始抽插就发出「滋滋」的淫水声音。

  肉棒几乎每下都插到小穴最深处,每一插,思雅都不由得浑身一颤,红唇微张,呻吟一声,我连干了四、五百下,思雅已是浑身细汗涔涔,双颊绯红,一条腿搁在我肩头,另一条玉白大腿此时也高高翘起,伴随着我的抽送来回晃动。

  「啊……哦……哎……嗯……嗯……」

  我停了一会儿,又开始奋力抽插,每次都把肉棒拉到小穴口,再一下插进去,打在她的屁股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一波波强烈快感冲击得她不停呻吟,声音愈来愈大,喘息愈来愈重,不时发出无法控制的娇叫。「啊……嗯……」每一次呻吟都伴随长长的出气,脸上的肌肉随之紧蹦,仿佛痛苦,又仿佛舒服。

  「啊……啊……啊啊啊……」思雅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不停地叫着:我感觉到她的小穴一阵阵收缩,每插到深处就似乎有一张小嘴要把龟头含住一样,一股股淫水随着肉棒拔出,顺着屁股沟流到床单上,已湿了一大片。

  她那对丰满乳房像波浪一样在胸前涌动,粉红色的小乳头如同冰山上的雪莲一样摇曳、晃动。

  高潮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思雅早已经忘了一切,只希望粗长的肉棒能用力、用力、更用力地干着自己。

  我又快速干了几下,把她的大腿放下,肉棒突然拔出来时,她突然蹦出一句:「别……别拔出来。」

  我听了,心中大感满足。

  「爽不爽?趴下。」我拍了屁股思雅的屁股一下。

  思雅顺从地跪趴在床上,圆润屁股划着美妙的弧线,中间两瓣湿漉漉的阴唇真是勾魂夺目啊!我把她跪着的双腿向两边一分,双手扶住她的小腰,「噗哧」一声插进去。

  「呀……啊啊啊……」思雅被突如其来的一下冲击得差点趴倒。

  我的手伸到她身下,握住她的乳房,开始快速地抽送,腹部的肉撞到她的屁股,「啪啪」直响。

  思雅上气不接下气的娇喘呻吟……

  终于,思雅又一次高潮,小穴一阵阵收缩,巨大的快感令我把一股股滚烫的精液射到她的身体里。

  思雅浑身不停地颤抖,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一股乳白色的精液从微肿的阴唇间缓缓流出……

  宋思雅真的感觉到世界末日。

  身上的男人夺去她的第一次,占有她所有的爱。为了他,她可以忍受他拥有别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他,只因为爱他:可他呢?丝毫不理会自己的感受,在除夕不顾她的强烈反对,硬是……

  虽然她的身体已经向他投降,但并不代表内心也投降,现在她无法冷静思考,因为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冲击是如此强烈,她很想恨他,但才恨不到一会儿,她就被巨大快感淹没那一丝丝恨意。

  宋思雅很痛恨自己,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没用,明明心里不想的,可是当他一碰触到自己,那汹涌而来的欲火也烧到她身上,她见徐子兴眼睛是赤红的,只有欲望:宋思雅想起以前他不是这样的,除了自己第一次时他喝醉了,发了疯把她和玉凤都给……

  宋思雅心里还是感到一丝丝庆幸,幸好自己的嘴被堵上,否则忍不住的呻吟声还不被外面的人都听到啊?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怕小晴会醒过来:小晴还只是个小孩子啊……

  小晴仿佛天生和宋思雅投缘,她们不但长相相似,小晴跟小时后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简直是缩小版的宋思雅,所以,宋思雅像疼爱女儿一样疼爱着小晴!

  想到这里,宋思雅忍不住把头偏到一边看看小晴,她才看了一眼,瞳孔就猛地一缩,眼睛瞪得老大的──小晴醒了,正盯着我们看呢。宋思雅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

  我正弄得爽快,冷不防她给我来这一手,一个不小心便被她推到床底下去:幸好我反应灵敏,以手撑地,否则就是以我的肉棒撑地……

  我暴怒,吼道:「你干吗?」爬起来时却见思雅已经拿被子裹住雪白的身子,她没理我,却是搂着小晴。小晴醒了!

  「哥哥,你干嘛要打姐姐?」小晴气鼓鼓地瞪着我说:「哥哥你坏死了,趴在床上打姐姐的屁股。哼,小晴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说完还转过头用小手摸着思雅汗涔涔的脸说:「姐姐,你还痛吗?」

  思雅真是百感交集,这种事竟然被小晴看见:她现在只觉得尴尬,只能亲亲小晴的小手,说道:「小晴你误会了,你哥哥是在跟姐姐玩游戏。」

  「姐姐,你都这么累了,哥哥还逼着你玩游戏啊?大哥哥真是坏死了,小晴以后真的不理他了。哼!」

  小晴白了我一眼,小手指刮着小脸说:「羞羞,大哥哥不知羞,连衣服都不穿!」

  对上小晴那双纯洁的大眼睛,我的欲火无缘无故竟如潮水般消退而去,那股烦躁感也不再压在心头,我松了口气,仿佛卸下千斤巨石:但当恢复理智时,我才想起自己对思雅做了什么。

  我将她强奸了!

  我整个人懵了!我是这么爱她,她也是这么爱我,偏偏带给她最大伤害的人却是我!我脑子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只是傻站在床边看着她。

  「你想教坏小孩子吗?还不快到床上来?」思雅捂着小晴的眼睛,不让她看我的裸体,朝我冷冰冰道。

  「思……思雅,我……」我钻进被窝,想说句道歉的话又说不出来。

  「你不用再说了,我想,我们完了!」思雅说分手时,语气很平淡,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我脑子「轰」一响,思雅要跟我分手!我慌了,我是爱她的,她也是爱我的,她不能这样,不能……

  【第五集】第四章:婚内

  「不,思雅,你听我说。刚才」我急着解释,思雅却打断我的话说:「不用了,你不用再解释,在你做出禽兽行为的时候,我已经想得很清楚。徐子兴,你朝三暮四、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我再也受不了了,分手吧,你不适合我!」

  「不,思雅,我一定要解释!这都是我练的那个气功搞的鬼。真的,你听我说,我练的气功是西藏的一门邪功,叫欢喜大法,专门……」

  思雅冷笑不止:「你知道它是邪功还要练?哼哼,徐子兴,你终于说出真话了,原来你一直把我们当成练功的鼎炉,算我宋思雅瞎了眼,竟然会爱上你这种人!放开我,放开我……」她剧烈地挣扎着,小晴被我们吓坏了,大哭道:「姐姐、哥哥,你干嘛欺负姐姐,放开,哥哥你放开姐姐……」

  我抓着思雅的手臂想让她听我解释,没等我解释,小晴就哭开了:屋里顿时乱成一团,门「砰」一声被人打开。

  我扭头一看,玉凤、李玉姿、白玲、杏儿四个人已经进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小兴、思雅,你们这是怎么了?」

  宋思雅吵闹、挣扎,我急得脸红脖子粗,抓她的手跟生根似的就是不放:我不敢放手,我知道如果我放了手,只怕这一生可能会永远失去她。

  「思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你走,你给我走!」

  小晴看着玉凤她们来了,朝她们哭喊道:「杏儿姐姐,你们快来帮帮姐姐啊,大哥哥欺负姐姐,呜……呜……」

  玉凤三步并成两步抓住我的手说:「小兴,你这是干什么?还不松开手?你力气那么大,会伤着思雅!」

  我朝玉凤吼道:「不行,我一松手她就要跟我分手,我不放!」

  杏儿跑过来把小晴抱到怀里哄着,白玲和李玉姿都不好意思上来劝,因为我到现在还是赤着身子:宋思雅见来了帮手,挣扎得更加厉害,她猛地一脚踢掉我身上的被子,我的身体便暴露在众人眼前。

  「啊」白玲和李玉姿齐齐惊呼一声,跑到外头去:杏儿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啐了一口,脸臊得通红,抱着小晴也跑到外头,顺手还把门关上。

  房间里剩下我们三个人,大家都不是第一次,也不会不好意思。

  玉凤劝道:「小兴,你先松开手,有什么事,咱们慢慢商量啊。」

  我坚决地摇摇头:「不行,一松手思雅就要跟我绝交,我不能放!」

  玉凤刚才以为我说胡话,也没怎么在意,现在第二次听到却不敢不信,她问思雅:「思雅妹子,小兴说的是真的吗?」

  宋思雅哭着说:「玉凤姐,他……他强奸我……哇……」她扑到玉凤怀里大哭起来。

  玉凤被弄糊涂了,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思雅,你说他强奸你?可是你们明明就是一对,怎么能说是强奸呢?」

  宋思雅哭道:「玉凤姐,我不愿意,徐子兴他非要逼我给他:我不给,他就、他就把我……哇……」

  玉凤哭笑不得地说:「你们小俩口本来就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强奸不强奸的。思雅啊,你可不能乱说话,要出乱子的。」

  「玉凤姐,我是认真的。徐子兴做出这种事,我无法再原谅他,我不会报警,但我和他之间已经完了,我要分手,我再也不想看见他!」思雅认真地看着玉凤。

  我生怕玉凤会帮她,忙对玉凤说:「玉凤,你听我说。我那气功是跟一个喇嘛学的,以前我不知道这是门什么气功,那个喇嘛也没说,后来从华医生口里我才知道,我练的是西藏密宗的欢喜大法,是一门采阴补阳专门祸害女人的邪功!华医生警告我,要我尽量少和你们做那档事:可是今晚我实在是憋不住,头脑一热就逼着思雅做那档事,但我真的很爱思雅,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欢喜大法在搞鬼,你们要相信我……」

  我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总算是把事情前因后果说出来:思雅也不哭了,睁着泪眼看我。玉凤问:「华医生?是不是镇卫生所里的华老?」

  我点点头,说:「就是那晚救了我一命的老中医。他是华佗的后人,祖辈就会气功,所以他才知道我练的是什么气功。」

  「小兴,你说的那个什么欢……欢喜大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玉凤问。

  「欢喜大法就是那个喇嘛教给我的气功。实际上,这是一门邪术,透过吸采女人的阴气来补充男人的阳气,而使修练气功的进度加快:只是这邪术一旦练上就不能半途而废,轻则半身瘫痪,重则一命呜呼!」

  「那对我们女人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损害?」玉凤听出问题来。

  我点头,直言不讳道:「是的,如果我和你们过度频繁地发生关系的话,你们很可能活不过四十岁!」

  思雅一听,气得直叫:「你都知道那样对我们的身体有损害,你还这样对我?」

  我道:「思雅,我都说了,刚才被欲火冲昏头,丧失理智才做出那种禽兽行为,我真的不想那样对你,真的,你要相信我!」

  玉凤理智一点,她问:「小兴,难道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办法是有,就是要找到会采阳补阴功的人,让她把采阳补阴功教给你们,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双修:从理论上讲,对咱们只会有益处,不会有害处。」

  思雅冷笑道:「说得容易。茫茫人海,上哪找人去?」

  我被她说得一愣,不过随即自信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徐子兴总有一天能找到那个人。」

  事实上,正如思雅所说,茫茫人海要找到那个人何其困难:但没有努力过,谁知道一定找不道呢?所以,哪怕只有亿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会放弃寻找。

  玉凤被我的自信感染,动情道:「小兴,我相信你,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你一定能找到那个人的。」思雅的眼神闪烁不定,她之所以会爱上我也是因为我身上有股强大的自信:男人会因为自信而充满魅力,所以男人可以没有钱,但万万不能没有自信。

  我趁机握着思雅的手,动情地说:「思雅,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的!」思雅看着我的目光更加犹豫,我趁机给玉凤使了个眼色。

  玉凤会意,拍拍她的手说:「相信小兴吧,他是个男人!」

  思雅偏过头去,显然气还未消,不过态度已经好很多。

  我赶紧道:「思雅,我真的离不开你,原谅我好吗?」

  思雅更加犹豫不定,显然她的内心在剧烈挣扎,玉凤也不忘数落我,当然还帮我说尽好话,最后宋思雅委屈地扑到玉凤怀里哭道:「玉凤姐,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徐子兴,他刚才把我吓坏了,呜……」

  玉凤拍着她的肩膀说:「没事了,姐一定帮你好好教训这个臭小子。」说着还用巴掌在虚空「啪啪」的拍了两声,对我使了个眼色后,我会意地「唉哟」、「唉哟」惨叫两声。

  「思雅啊,我教训那臭小子了!别生气了,好吗?」

  思雅背着我哭,头都埋到玉凤怀里,哪能看得见背后?听到我的惨叫声还真以为我被玉凤打,幸灾乐祸道:「打得好,打得妙,打得瓜瓜叫,如果以后你再敢欺负我,就叫玉凤姐打你,哼!」

  她像个小孩子似的说气话,不过我知道已经雨过天晴,对玉凤感激地点点头。她白了我一眼,说:「你出去,我要跟宋思雅说说话,你看看你,把人家一个姑娘家都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我朝宋思雅下面看去,早就红肿成一片,歉然地看了看她们,说:「那我出去啦。」

  玉凤也不理我,小嘴凑在宋思雅耳边说着悄悄话。

  我悻悻地穿上衣服出去了。

  一开门,几个女人「唉哟」、「唉哟」地惨叫着倒在门前。

  白玲、杏儿、李玉姿都在:白玲最尴尬,无巧不巧地倒在我胯间,一抬头,小嘴正巧隔着裤子碰到依然微挺的肉棒。

  这轻轻一触,让肉棒怒了,气得挺身而起,撞了白玲的小翘鼻一下。

  「啊」三个女人看到这一幕都叫了一声,白玲更是羞得脸蛋通红,一起身就跑了,杏儿拉起软瘫在地上的李玉姿,瞪了我一眼,骂声「色狼」后也跑了。

  玉凤和思雅听到声音正好回头,因为角度的关系没看到关键的一幕,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小兴,她们干嘛呢?」

  「刚才她们躲在门外偷听。」

  玉凤轻笑一声,嗔道:「明天要她们好看!今晚你别睡在这房间,我要和思雅聊聊天。」

  我点头出去,思雅根本不看我,但我知道,有玉凤在,一切都能搞定的。

  来到大厅竟然一个人也没有,电视开着没人看,春睌也结束了,正播着广告,我喊了两声没人应:我来到另一间房才发现房门关得紧紧的,看来白玲她们三个是躲着不敢见我,悻悻地想:「我又不是老虎,有必要这么怕我吗?」

  正巧,杏儿正在屋里对白玲和李玉姿说:「就不让他睡卧室!他不是老虎,却是色狼!我们女人不怕色狼还怕谁?」

  玉凤家虽然屋子挺大,实际上卧室只有两间:农村人家的炕都很大,一张炕可以睡三、四个成年人还很宽松,但今晚被我这么一闹,女人们霸占住两张大床,我只好在大厅里打坐运功过夜。

  正如华老所说,练习气功正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这两天被「欢喜大法是邪功」影响练功,中断两三天:以往每天必做的功课──行气打坐,也没有做。

  偏偏在大年夜里出了乱子,今夜我的确丧失理智,沦为欲望的奴隶:如果不是小晴纯真的眼神唤回我的理智,只怕我会兽性大发,把玉凤她们都给……

  我暗自擦了把冷汗,真不敢想像那后果,我闭上眼睛,小晴那双天真的大眼睛还在我脑海里不断盘旋,有了它的存在,我不再害怕心里的那股邪恶火焰。

  发生今晚的事后,我再也不敢停止修练欢喜大法:丹田里的内气在我的奇经八脉中尽情欢快地运行,得到阴气滋补的内气更显粗壮,当一切平静下来,我把内气收回丹田,感觉丹田更为充盈,我的功力又有长进!

  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一九八四年,新的一年来临!

  李明理一大早就跑来跟我谈了半天,他说春节正是张天森请客送礼的时候,这几天正好可以摸清楚张天森的人脉。

  「钱不够用就打通电话给我,我帮你汇过去。」李明理临走时,我交代道。

  李明礼拍着胸口说:「徐哥,你放心吧,这五百块钱都够我一年多的生活费。怎么会不够用?真有要用钱的地方,我一定打电话给你。」

  说完我又交代他一切要小心行事,他一个劲的点头,这才送他出村。

  大年初一该开始拜年了。

  我先去东方友爷爷家。爷爷正在看书,听我说要去跟村里的李老太爷拜年也来了兴致:李老太爷是村里辈分最高的人,近年来不出门也不说话,跟个高僧似的,但只要他一开口必定是金玉良言,有如高僧偈语。

  东方友来村里后,人人都见过他,就是李老太爷没来找他。

  照理说东方友年纪比李老太爷小,应该是他要去拜见李老太爷,但去了几次都吃闭门羹,倒令东方友觉得扫兴,不过愈是见不着,东方友愈是想见:他倒要看看,这位在春水村被传为神人的李老太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其实我私底下是存了私心。我要想发财,现在只能靠大棚种菜,然而想大面积种大棚就得向村里人要肥沃的田地,这首先得村干部们同意!假如村干部们不干涉,村民们有我给的钱也就不会有什么话说。

  李老太爷的话在我们村里说一不二,他儿子李成就是春水村村书记,所以说到底,这事还得李老太爷出声:上回我找到李成,李成已经透露出要培养我成为下一任村委书记的意思,因此给李老太爷拜年,那是必行之举。

  我私心里很感激李老太爷。这与九舅对我的态度不同,九舅是让我一个孤儿自生自灭:李老太爷却以他独有的冷漠在关心我,他要我帮他挑水,却把家里的书借我看,表面上是一项交易,实际上是想让我好好读书。

  虽然我从头到尾跟他说不上三句话,但我还是从他冷漠的表情里看出他对我的关爱:村书记李成是个没主见的人,凡事都问他父亲李老太爷的意思,没有李老太爷出声,他也不会培养我。

  来到李老太爷家,大门却是关得紧紧的。李老太爷独居,李成是孝子,把家盖在李老太爷屋子隔壁,所以我们先去拜访李成,李成听到我想见见他父亲,二话不说就请示去了。

  李成回来说,李老太爷只想见东方友,但不想见我,这让我感到奇怪?早先东方友来拜访他几次,李老太爷闭门不出:今天我来拜访他,他不见我,却要见东方友!

  李成把东方友领进李老太爷家好久都没出来,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感叹,高人行事当真是高深莫测啊。

  一个小时后,李成才和东方友一脸淡然地出来了。

  我迎上去问:「老太爷说了什么?」

  李成不说话,东方友也是一脸高深莫测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爷爷,你在说什么啊?我没看过佛经!」

  东方友哈哈一笑,拍拍我的肩膀道:「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虽然东方友什么也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错,那我搞大棚种植的事十之八九有希望了。能得到李老太爷的保证我就放心了,有他一句话,抵得上县长一句话,哦不,张天森那个混帐县长在我们村,说话的分量还没李老太爷重呢。

  「阿兴啊,你要当书记没这么容易。咱们不说别的,首先你得入党。这样吧,过几天你去写份入党申请书,有我的推荐,入党绝对没问题。不过以后的表现怎么样就得看你自己。」李成吸口烟道。

  「舅,那这事就麻烦你了。关于大棚圈地的事……」按辈分算,李成是我表舅。

  「这件事,父亲他已经同意,不过春节后,我还得跟几个村干部开个会,具体商量一下相关细节。这是件大事,就算我们同意也得上报到镇政府去,镇政府还得上报到县政府去,必须要县政府批准才可以。」

  「舅,这田地不是咱们村集体的吗?咱们怎么用,关镇政府、县政府什么事啊?」

  李成不说话,只看了我一眼,我猛地惊觉自己说错话了,看来自己还是少不经事啊,官大一级压死人:土地虽然归集体所有,但是如果上级干涉下来,还不都得打水漂?东方友看着我沉思的模样,笑道:「小兴啊,以后遇事要多想想,听人说话时也要好好揣摩!」

  「爷爷,我知道了。」我诚心诚意地说。今天,我又学了一招。

  得罪张氏兄弟,也就是得罪整个张氏兄弟在春水县的人脉,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一个春水镇的胖子镇长。张天林被我打,一定想尽办法要报复我,如果我要办大棚种植,这就是他报复我的最好机会:如果我是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看来对付张氏兄弟和我的发财大计得同时进行。

  在李成家吃过中饭,我又跟着东方友回到他家,向他讨教如何写入党申请书。东方友开玩笑说我是令他大材小用,不肯教我。

  他说:「你家里不是有个老师吗?让她教你就可以了。」

  我一想,可不是?思雅不是老师吗?能当上老师的一定是党员,所以她一定会写入党申请书:只是昨晚我惹她生气,不知道她今天会不会原谅我,想起昨晚的事,我就没心思待在东方友家,便匆匆回到家。

  李玉姿已经回自己家去,杏儿陪着小晴在嗑瓜子看电视,见我进来瞄也不瞄一眼,小晴还记得昨晚的事,朝我哼了一声:「不理你了。」

  我也没在意,小孩子嘛,气来得快,也消的快,过不了几天她就会忘了,像以前一样天天缠着我。

  玉凤在厨房里忙碌,我问道:「玉凤,思雅她在房里吗?」

  玉凤用毛巾擦擦手说:「在!气已经消了不少,你再好好跟她陪个罪。记着,千万别再惹她生气,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我大喜,抱着她的腰,在她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玉凤,你真好,我爱死你了!」

  玉凤大羞,推开我说:「白玲她就要来了。」

  我不以为然道:「怕什么,她不是已经答应跟咱们在一起吗?以后你们还要在床上共侍一夫呢,还怕什么?」

  玉凤闪躲着不敢看我的眼睛,说:「好了,你去找思雅吧,你在谁家吃中饭?」

  我没注意到她的异样,随口说了声:「书记家。」就往思雅的房间走。

  白玲恰巧走过来,看了我一眼就低着头,我趁机拉住她说:「白玲,最近两天,你干嘛老躲着我?」

  白玲慌道:「没啊,我哪有躲着你。」我还想追问。

  她又道:「你还是去房里劝劝思雅吧!我还得帮玉凤姐姐洗碗,昨晚一大堆盘子到现在还没洗完。」

  「那好吧,不过,嘿嘿……」我突袭她的樱桃小嘴,舔舔唇边香味,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晚我想要你!」

  白玲羞得满脸通红,推开我跑走,低声骂道:「杏儿说得没错,你就是头大色狼!」

  我看着她美妙的背影感叹,我还真是坏啊,安慰一个女人前还调戏另一个女人:我想我这辈子是没救了,朝三暮四注定是我的性格。

  我整理一下思绪,认真地回想一遍自己与思雅的感情路,这才走到她门前,敲了敲门:这是我新养成的习惯,谁叫咱将来要娶的老婆是个教书「先生」?互相尊重,也是爱的一种表现。

  「请进!」思雅清脆嗓音响起,我推开门,她正坐在书桌旁写东西,不愧是老师,大年初一还在工作。

  「玉凤姐,这么快就做完啊?你等会儿,我写封信,马上就好。」思雅头也不回,埋头写字:想必她把我当成玉凤,我悄悄地走到她背后,想看她写些什么。

  思雅察觉到异样,猛地把信往胸口一藏,回过头来一看,惊道:「啊,怎么是你?玉凤姐不是……」

  「刚才是我敲的门。」我道。

  「那你干么不出声?」宋思雅抱着信气呼呼地看我。

  「我现在不就出声了!」

  思雅气道:「无赖!不许你偷看!」

  我笑了:「都老夫老妻了,哪来的偷看啊?你都是我的人,有什么信是我不能看的?」

  思雅更怒,指着我说:「徐子兴,你这是侵犯个人隐私!」

  我莫名其妙道:「宋思雅,你都是我老婆了,还什么个人隐私啊?咱们虽无夫妻之名,却早有夫妻之实,你写的信我为什么不能看?」

  思雅气得说不出话来,恨恨地一摆手,说道:「我跟你说不清楚。总之,你这是侵犯个人隐私,是犯法的。」

  我被她说得噎着,问道:「犯法?犯什么法?我看自己老婆写的信也叫犯法?天大的笑话!」

  思雅被我气得离开书桌,拉开房门指着外头道:「徐子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这头沙文主义猪,你给我出去!」

  我怒了,虽然听不懂什么叫「沙文主义」,但「猪」这骂人的话我还是听得懂,于是怒急而笑:「行,我是猪,你又是什么?不要以为你比我多读几年书就认为高人一等。宋思雅,我徐子兴就算小学没毕业,将来照样也能出人头地!」说完怒冲出门。

  宋思雅把门猛地关上,「砰」一声巨响,屋里还传来她的哭闹声:「滚,你给我滚,你这个沙文主义猪、沙文主义猪……」

  我低声下气来向她道歉,没想到是这种结局,玉凤她们都跑过来拦住我,问怎么回事?我憋着一口气,对她们说:「不就是偷看她写信一眼而已!实际上我根本没看清楚上面写什么,她就把我大骂一遍,一会儿说我什么沙文主义,一会儿又骂我是猪,她不是瞧不起人吗?我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呢。」

  杏儿拉着小晴,指责我说:「信件本来就属于个人隐私,你凭什么偷看?这是犯法的,这是侵犯个人隐私权:思雅姐骂得没错,你就是头沙文主义猪!」

  我现在对「沙文主义」这四个字很敏感,杏儿如此奚落我,更使我怒火中烧,怒道:「有胆子你再说一遍!老子不懂狗屁的沙文主义,也不懂什么个人隐私权,我犯了什么错?招你惹你了吗?嗯?」

  我这一怒,玉凤、白玲、杏儿都被我吓得不敢出声,小晴更是害怕地躲在杏儿背后,紧抱着她的手。

  「哼」我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怒气冲天地离开家,小狼「汪汪」两声跟在我身后。

  大年初一,家家都喜气洋洋,我们家却是又吵又闹,莫名其妙惹了一肚子火,还把思雅气得不轻。

  出了门,被冷风一吹,我脑袋立刻冷静下来。

  一想,后悔了。

  刚才怎么忍不住对思雅发火?我是要去向她道歉啊!怎么能被一句「沙文主义猪」冲昏脑袋呢?还说出那种伤感情的话来,顿时感觉心乱如麻,怎么也想不明白,于是我跑到东方友家里去诉苦。

  东方友听我说完就哈哈大笑。

  我苦着脸说:「爷爷,你还有心情笑?我现在都后悔死,思雅一定不会原谅我了。」

  东方友止住笑,认真道:「小兴啊,这件事确实是你的错,你想不想知道你哪里做错了?」

  我点点头道:「爷爷,我来找您就是想请您来给我指点迷津的。」

  东方友把我按到沙发上坐下后,说:「来来来,咱们先坐下说话。」

  等到两人坐定,他才开口:「你和小宋这孩子吵架,主要有两点误会!第一,你在法律方面的知识确实有限:在咱们国家,对个人隐私是有规定的,你不经过同意偷看小宋写信,本身就是属于违法的事,就算你们以后结婚,你这样子做也是不对。夫妻之间应该相互尊重,相敬如宾,你懂吗?」

  【第五集】第五章:财运亨通

  我细想爷爷的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例如我虽然很爱思雅,但有很多事还是瞒着她的,推己及人,自然也得尊重她的选择:话虽然如此说,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东方友又说:「小兴啊,你现在可能不理解,以后多看看法律方面的书籍,你就知道我说的意思:简单说,你和小宋两人在学识层面相差太大,产生隔阂。」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直接问东方友:「爷爷,我想知道那句」沙文主义「到底是什么意思。」

  东方友又呵呵笑,我苦着脸说:「爷爷,你能不能等会儿再笑啊,我都急死了,你快点告诉我吧。」

  东方友笑道:「小宋她是骂你大男人主义。」

  我心想:原来如此。

  「沙文主义就是大男人主义的意思?」

  「也不是,只是外国的一些女权主义者对大男人主义者的蔑称。」

  反正不是好话,我心想:我这个人是有点大男人主义,但农村里哪家男人没有大男人主义?

  像卫三子以前因为不能人道,被他老婆张翠花看不起,那就叫窝囊!男人可以被男人看不起,但绝对不能被自已的老婆看不起!这就是农村人的哲学!呵呵,我现在也懂哲学了。

  「爷爷,她这不是瞎扯吗?咱们农村人,哪个男人不大男人主义的?」我苦着脸说。

  「小兴啊!小宋她是读书人,读书人自然有读书人的讲究:如果你改不了你这大男人主义的臭脾气,我看,你们俩迟早会出问题。」东方友语重心长道。

  我沉思片刻,道:「爷爷,那我平时多让她一点就是了。」

  东方友拍拍我的手说:「这样就对了!小宋她是新时代的独立女性,你不能拿农村女人跟她相比:回去后跟她道个歉,说些好话。夫妻嘛,床头吵床尾合。」

  我听了爷爷的建议,和小狼回去了。

  过完年就可以春耕,大雪昨天就融化了。

  今天恰好是晴天,田野里满是青草小花,小狼在我身边跑来跑去,一会儿扑扑路边的青蛙,一会儿追追野地上的蝴蝶,看着我的心情也变好,心中更觉得后悔,心想:我一个男人为什么不能让让她?女人不是用来骂的,而是用来疼的。

  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里头闹哄哄的,我推门进去一看,思雅正拎着两个行李袋吵着要离开,玉凤和白玲正拦着她不让她走,杏儿在一旁哄着小晴,小晴看到姐姐要走,正在哭呢。

  我三步并成两步来到宋思雅面前,抓住她的手说:「思雅,你不能走。」

  「你放开我!我为什么不能走?徐子兴,我们完了。我要回家,我要马上回家。」思雅哭着拳打脚踢,我杵着一动不动任她打骂。玉凤想拉住宋思雅,被我阻止道:「玉凤,你让她打吧。都是我的错,她打我,我心里也好受些。」

  「放开我、放开我,徐子兴,你混蛋!你这个恶棍、流氓……」

  我抓着她不放,无论她怎么骂、怎么打,我就是不松手。她的手抓到我脸上,我也不躲、也不运功抵挡,硬生生地挨了一下,左脸顿时被划出三条血痕来,玉凤看了心都碎了。

  思雅也愣了,不哭不闹,愣愣地看着自己沾着血丝的手,以及男人脸上的三条爪痕,问道:「你、你为什么不躲?」

  我笑了笑说:「这是做错事的惩罚,为什么要躲?躲了,你就不会原谅我。」

  思雅看着我的眼睛,我满含情意地看着她,向她表达我内心中最诚挚的爱意,说道:「我爱你,宋思雅!」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思雅看着我的眼睛,她看出那里有熊熊的火焰,不是怒火,而是至深的爱意,她的心瞬间被这双饱含爱意的眼睛融化,丢下行李,扑到我的怀里痛哭,用小手捶着我的胸膛,说道:「你这个混蛋、流氓,你为什么要偷走我的心?呜我恨你、我恨你……」

  我深深地看着她说:「宋思雅,我爱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我低下头,舔去她脸上的泪珠,最终封住她的香软小舌。

  一对恋人,旁若无人的相拥热吻……

  杏儿啐了一口,抱起小晴往里屋跑。

  小晴叫道:「杏儿姐姐,大哥哥和宋姐姐亲嘴,宋姐姐不会走了吧?」大眼睛一个劲往后头望去。

  杏儿一手捂住她的大眼睛,说道:「小孩子,不许看!」

  白玲又是高兴又是心酸:她为这小俩口重归于好而高兴,又为自己而心酸,心想:他毕竟不是自己的爱人,我的爱人已经离我而去。她想起去了另一个世界的李正峰,心里莫名悲伤。

  玉凤欣慰地看着这对情人,拉拉白玲的手,白玲会意一笑,和玉凤走进屋里。

  「还疼吗?」思雅轻抚我的左脸,说道:「我去给你拿药来。」她转身想走,被我拉回怀里,我连忙说:「不用!这点小伤不碍事。」

  「万一要是感染就麻烦了。」

  「没事的,只要你别离开我,我什么麻烦都不会有。」我道。

  「哼,就你会哄人!你这张嘴,都不知道骗多少女人了。」宋思雅白了我一眼,脸贴着我的胸口,感受我强而有力的心跳。

  我轻抚着她一头秀发,柔声说:「思雅,对不起,以前我太沙文主义了。」

  「你是不是去找过爷爷?」

  我故意逗她:「你怎么知道?」

  「哼,如果不是爷爷告诉你,你怎么会知道沙文主义是什么意思。」

  「好老婆,你真聪明。来香一个吧!」我作势欲亲,思雅掩住我的嘴,笑嘻嘻道:「我聪明跟亲吻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给你亲啊?」

  「老婆啊,你都是我老婆了。老婆不让老公亲,让谁去亲啊?难道让那头沙文主义猪去亲吗?」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好的你不说,就学会这句骂人的。」

  我搂着思雅的细腰,她的胸口贴着我的胸口,虽然隔着两层厚厚棉衣,但那股温软的感觉却相当舒服。我们相拥着,谁都不愿意放开对方,只希望这温馨的一刻能保持道地老天荒。

  也不知过了多久,思雅突然红着脸啐了我一口推了我一把,骂道:「色狼,整天就知道想那种事。」眼睛有意无意地瞄我下面。

  我低头一看,大感冤枉,我的小弟弟想出头,又不是我想。我尴尬地道:「谁叫你长得那么漂亮。」

  冷不防思雅趁我说话之际,轻轻打了我的小弟弟一下,打完就跑,说道:「不理你这个色鬼,把人家抱那么久,玉凤姐她们肯定看到了。」

  我装出一副受重创的模样,躬腰捂着兄弟哀叫道:「唉哟,痛死啦!」

  思雅转过头给我一个白眼,说道:「痛死活该,谁叫你整天只知道想女人。咯咯咯……」娇笑着跑进里屋。不一会儿,里屋传来女人们肆无忌惮的笑声。

  世界上最好的营养剂是什么?

  爱情!

  在思雅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师教导下,我这个学生很快就写好一份文情并茂的入党申请书。

  大年初二时我交给李成,李成对我翘着大拇指说:「行啊!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当年,我硬是磨蹭半个月才写出两百个字来,你才一天就写了洋洋洒洒三、四页纸。好样的,徐子兴同志,我可以给你保证,你入党的申请一定能通过。」

  「舅,你别开我玩笑了。我那点水准自己还不知道?要不是宋老师帮忙,我哪写得出啊?」我装傻道。

  「宋老师?去年才来咱们村的那个女老师?」

  李成暧昧地看了我一眼,说道:「阿兴啊,你怎么不把她带来让我老头子看看啊?」

  「舅,您就别开我玩笑了。八字还没一撇呢,人家父母还没同意。」

  李成说:「咱们村这群娃娃就数你最出息。你这小子是咱们春水村的俊小子啊!人家父母怎么会看不上你?放心吧,等你今年把菜棚扩大经营,到时候你就是万元户,还怕人家看不上你?」

  我笑笑,没说实话。其实我根本不在乎思雅父母的看法:他们反对又怎么样?思雅现在都住到我家,还怕她跑了不成?

  虽然春节期间村干部们还没正式开始上班,不过我已经开始动作。我每天要去一名村干部家拜年,名为拜年,实则送礼:官小点的就送二、三十块钱,官大点的就送四、五十块钱。

  钱虽然少,但在春水村已经是不得了的大钱。我们村又穷,村干部们大多吃力不讨好,他们收到我的「大礼」后,对我客气得不得了,纷纷表示,一定会支持我为春水村贡献心力。

  虽然有李老太爷表示同意,但我不想出意外,只要用钱堵住村干部们的嘴,就不怕他们日后说三道四。

  整个春节期间我都泡在酒桌上:另一方面李明理的调查进展很顺利,他每天打电话向我报告情况。

  张天森这个县长当得很爽。据李明理调查得知,张天森至少在县城里包养三个情妇,跟不少下属都有暧昧关系,他的女秘书就是他其中一个情妇:难怪他近几年没去找魏婉,原来是有新情妇。

  李明理还发现,张天林的人脉已经布满整个春水县。在我国,一县的实际掌权人是县委书记:但张天林却透过自己的人脉架空县委书记,使县委书记成了空架子,想必张天林跟那个县委书记一定不和。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这句话深合我胃口。我要李明理尽量跟县委书记拉上关系,有了县委书记的帮忙,如果张天林找我麻烦也好有个照应。

  初六这天,我吩咐李玉姿看好大棚,便带众人上干娘家拜年。玉凤、白玲、思雅、杏儿,就连小晴都吵着要去。一大群人在牛车上也不怕挤,我乐得坐在花丛中,偶尔吃吃思雅和玉凤的豆腐,逍遥自在地赶着牛车往镇上走。

  路上去镇里的人不少,有去拜访亲友的,也有去镇上玩的,乡间路上少有的热闹:玉凤她们的美丽是那么显眼,特别是我身边还坐着一名女教师、一名女大学生,还有一名女老板。

  她们三个人的打扮正好适合自己的身分,路过的人都要朝我们望一眼,我看到男人们眼里的羡慕,乐得享受这些妒忌的目光。

  来到干娘家,干娘听到外头闹哄哄的,出来一看是我们,乐得笑开了花,丰满身子扑来抓住玉凤的手,说道:「玉凤姐,你可来了。你们要再不来,我可要去跟你们拜年了。」

  干娘只比玉凤小一岁,看起来她们却是一样大,玉凤笑道:「瞧你说的,我们这不就来了吗?来来来,我给你介绍。杏儿,快过来,这是你阿姨。」

  杏儿抱着小晴,甜甜地叫了一声:「阿姨过年好!」

  干娘掏出红包往杏儿手上塞,说道:「来来来,好侄女,阿姨给你红包啊。」看到小晴时,突然朝我吼道:「好小子,连女儿都这么大了,还骗我说你跟思雅没什么!」

  她一说,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杏儿她们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思雅窘得脸蛋通红,她跺着脚说:「干娘,小晴不是我们的孩子!」

  干娘还半信半疑,问玉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凤把东方友和小晴的事说了一遍。

  干娘一拍手,拉着思雅说:「好媳妇,是妈说错啦!不过小晴和你长得还真像啊。」

  思雅跺着脚不依,嗔道:「干娘,你还说。」

  干娘蹲在小晴面前,拉住她的小手也给她一个小红包,说道:「来,小晴乖,阿姨给你红包。」

  小晴乖巧地叫了一声:「谢谢阿姨!」

  干娘摸摸小晴的小脑袋直道:「这孩子真乖!」看得出来,她很喜欢小晴。

  一进了屋,我就问:「妈,我爸他人呢?」

  说到干爹,干娘就气,说道:「你爸啊,夜不归宿的,也不知道躲到哪砌长城去:他要是敢回这个家,我非好好教训他。」

  「砌长城?」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

  白玲笑着说:「就是打麻将啦。」

  「哦,是打麻将啊。妈,才过一年,您说话的功力长进不少啊。」

  干娘打了我一下,说道:「臭小子,几天不见,皮痒了是吗?连你干妈都敢取笑?」她白我一眼的眼神很娇媚,令人怦然心动,不过我也知道这种邪念想不得,连忙把邪恶念头扼杀在萌芽状态。

  「妈,爸他不会是连打几天麻将吧?」我剥了颗花生往嘴里送。

  干娘帮我们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玉凤看不过去也帮忙。好一会儿,才坐下来,听到我一问才喝口茶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爸和你范叔天天玩间谍游戏,人都不知道躲哪去了。」

  我一想,别看干爹为人和和气气,其实是个臭脾气的人。张天林拆了他的台,还把他打了一顿,这口气干爹怎么可能咽得下?十之八九是找范叔商量怎么扳倒张天林,这岂不是正中我的下怀?

  屁股还没坐热,我便说要去找干爹他们,小晴也吵着要上街去玩,于是众人干脆去逛街。

  春水镇虽然很小,但也有三条街,加上十里八乡就春水镇的集市最大,人流量不少,街上也比较繁华。正月初六正好有个集,街上的人多如牛毛。我国计划生育搞了不少年头,人反而是愈计划愈多。

  为了避免沦为提款机及免费搬运工的命运,才走到街上我就藉口去找干爹他们,溜了。

  思雅含笑地看着我狼狈而逃的模样,杏儿恨得牙痒痒道:「真是个小气鬼,赚了钱都不送点礼物孝敬表姊。」

  思雅打趣道:「杏儿你还好意思说,你可是比小兴大三岁哟!」

  杏儿不屑道:「我是女生耶,谁叫他是男生。」

  思雅咯咯笑道:「杏杏,你是不是想交男朋友啦?你别想跟我抢小兴哟。」

  杏儿追着思雅就打:「思雅,你坏死了,有没有搞错?他是我表弟耶,你怎么能乱说话。」

  一边看戏的干娘却冒出来一句:「表弟怎么啦?农村里表兄妹结婚的多如牛毛。」

  杏儿羞得一跺脚,恨恨道:「不理你们了。小晴,姐姐带你买冰糖葫芦,不理她们。」说着就在众人的取笑声中牵着小晴落荒而逃。

  我来到派出所,向门卫一打听,范叔和朱倩都不在。范叔家我没去过,不过应该在纺器厂宿舍内,找不到范叔,不如问问朱倩。

  来到公寓下,正好碰到白玲公司的司机老王。当日老王带头起哄,仗着人多逼迫白玲涨薪水,我印象很深刻,所以一眼就认出他来:那夜我穿着不显眼的衣服,不像今天西装革履,一派成功人士的打扮。

  说实话我不喜欢穿西装,更不喜欢穿衬衫,感觉上穿了这身衣服就像是套了身壳,还是乌龟的,硬邦邦的,伸手都不自在,浑身上下不舒服:但宋思雅喜欢。她说我穿西装帅多了、也有精神多了,更有男人魅力。我一时飘飘然,被捧得不知东南西北,等元神归位的时候,衣服已经套在身上。

  本来还挺后悔,可当我穿着西装在玉凤她们面前亮相时。女人们个个眼睛放光,像要把我吞了似的,连杏儿看我的目光都变了,多了一分欣赏之色:这样一来,我腿也直了,腰也不弯了,浑身不会不自在,用句智取虎威山里的台词说:精神焕发!

  在思雅的努力装扮下,我整个人都变个模样,拿镜子一照,连自己都认不出来,更别说只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司机老王,跟他擦肩而过时,他根本认不出我来,但看他那副快乐的模样,我感到疑惑:运输公司的司机春节期间不是都忙着跑车吗?他怎么有闲功夫?

  来到三楼敲朱倩家的大门,隔了没多久,里面传来一道女人声音:「谁啊?」

  我应了声:「是我,徐子兴。」

  朱倩穿着睡衣,打着呵欠帮我开门,朱倩扫了我一眼,笑道:「哟,武林高手今天怎么改穿西装?不过看起来帅多了,比起那身土不拉叽的衣服好看多。」

  我一看,她还穿着睡衣,虽然包得密不透风,但我还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咳咳,朱倩,你先去换件衣服吧。我有些事想问你。」

  朱倩低头一看,脸红了一红。在八十年代初,还是有男女之别:不过朱倩毕竟是城里来的姑娘,不怎么害羞,落落大方说:「请坐吧,我回房间一下,你等会儿。」扭着柳腰,消失在卧室内。

  朱倩长得美,身材一点也不差。大奶子、大屁屁,绝对是个生儿子的料。穿起警服的她有种制服的诱惑,令我生起一股欲探其究竟的欲望:我这个人朝三暮四,见着漂亮女人两眼就放光,一见到朱倩,差点连来这里的目的都忘了。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朱倩才走出来。警花就是警花,大过年的穿的还是一身警服,我见道:「朱倩,你没别的衣服了?」

  朱倩不以为意道:「怎么啦?我从小就这么穿的啊。」

  我瞪大眼睛,不信道:「你不会从小就没穿过别的衣服吧?」

  朱倩偏头想了一会儿,说:「是啊!我从小就在警官学校读书,一直读到毕业,还真没穿过别的衣服呢。」

  朱倩一副很自然的表情,完全没注意到我的不自在,看来朱倩不是一般的警花啊,竟然对警察这个职业如此情有独钟。

  我试探性地问:「朱倩,你将来不会也嫁给警察吧?」

  朱倩道:「是啊,怎么啦?我爸妈他们都是警察,我也是警察,我将来的丈夫当然也得是个警察。」

  我苦着脸低声说:「那我岂不是没机会了?」

  朱倩毕竟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羞得脸红通通的,她娇嗔道:「呸,徐子兴,你说什么?」

  我连忙喝口水,掩饰说:「我是怕没机会喝这么好的茶。」

  朱倩是个单纯的人,也没往心里去,问道:「你这么早来找我干嘛?」

  「现在还早?太阳都照屁股了。」我笑着说。

  朱倩被我这句粗话说得脸又红了一下,说道:「难得放假,我只是赖一下床而已嘛。」

  我怕她羞跑了,忙说正事。

  「我干爸两、三天没回家,我干娘让我来找找。你知道范叔和他在哪吗?」

  朱倩说:「不知道啊!自从过年晚上见过范所长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那你知道范叔的家在哪里吗?」

  朱倩点点头,笑着说:「我可以带你去找范所长,不过你得帮我下楼买早点,我饿了!」她娇憨的样子很可爱:能为美女买早点是我的荣幸,更何况她还是个警花?我下了楼,买了份早点。

  回到朱倩家,她已经洗脸完毕,她接过包子狠狠地一口咬下去,哪还有一点女生的样子?活像饿死鬼投胎:我不停地叫她吃慢点,她边吃还边要我帮她倒水。好一会儿才慢下来。

  「呃」她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地喝了口水,说道:「真饱!」小舌头伸出嘴边舔了舔,诱人至极,差点被我的欲火给舔出来。

  美人就是美人,连吃饭的模样都是美的。

  跟着朱倩下楼,她把我带到后面一排宿舍,钻进一间公寓,我们爬上二楼。「咚咚咚」,我敲了敲门,可是半天都没人应。

  我问朱倩:「是这儿吗?」

  朱倩点点头道:「范所长家我来过好几次,不会错的。」

  「咚咚咚」,我又敲了敲门,好半晌才听到里面有拖鞋的声音。

  「谁啊?」一个懒洋洋的男人声音传来。

  我一听就喜了,不是范叔还能是谁?高叫一声:「范叔,我小兴啊,快开门。」

  范叔爽朗地笑道:「难得有人给我这个单身汉拜年,来,快请进。」范叔从里头打开门,才开半边,「啊」,朱倩尖叫一声,两手捂脸,转过身背着大门。

  范叔一呆,发觉全身上下只穿条长裤,上半身正光着膀子,他老脸一红,对我说:「你先跟小朱进来坐,我去换身衣服。」

  我笑嘻嘻地对朱倩作手势说:「进去吧。」

  朱倩狠狠甩掉我的手,说道:「进你个大头鬼啦!」

  蹬蹬蹬,小腰一扭往楼下跑了,我在她身后喊道:「朱倩,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向范叔交代啊?」

  朱倩在楼下喊:「那是你的事,我才不管呢。不过今天这事都怪你,徐子兴,你给我等着,看本姑娘以后怎么收拾你。」声音渐渐远去。

  我进了屋,趴在窗口往下看,朱倩美丽的背影看起来像是受惊吓的小兔子,不一会儿,美妙的身姿消失在前排房子了,看来她是害羞,跑回家啦。

  「小兴,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不会是你妈让你来抓我回去的吧?」干爸一边扣衬衣扣子,一边走出卧室。

  我笑道:「爸,我就知道你在这儿。这几天怎么不回家?可把我妈急死了。」

  范叔也出来了,他们两个满脸都是胡渣,头发乱得像草窝,都顶着一对熊猫眼,看起来像是几天几夜没睡的样子。

  我讶道:「爸,范叔,你们不会真的连打几天麻将吧?」

  干爸丢过来一只臭袜子,骂道:「臭小子,你怎么这样说?我们是国家干部,赌博可是犯法的,你这小子别乱说。」

  我轻巧地闪过,躲到一旁打量起范叔的家。单身汉还真是单身汉,屋子里乱七八糟,到处都是烟蒂、烟灰,一张沙发千疮百孔,全是被烟头烫的。我指着沙发说:「范叔,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严刑逼供啦?」

  干爸和范叔两个都是老烟枪,每天火不离手、烟不离口。干爸家还好,有干妈管着,范叔一个单身汉竟然乱成这样。

  他尴尬地笑道:「男人嘛,不抽烟是男人吗?」

  我道:「我就不抽烟!」

  范叔拍拍我的肩膀,暧昧地说:「小兴当然是男人啦!我听说你和玉凤……」

  我脸不红气不喘地狡辩道:「范叔,我跟玉凤是清清白白的,你可别乱说。」

  范叔暧昧地笑了笑,勾肩搭背道:「臭小子,还不老实?那天一大群女人来所里看你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真行啊,左拥右抱、一箭双雕……小兴啊,你看看你范叔,年纪都一大把还没讨个老婆,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教范叔几手,让我也……」

  我和玉凤的事情并没有瞒着干娘,干娘知道了肯定会跟干爸说,范叔是干爸的拜把子兄弟,自然也就知道:不过我并不担心,范叔最喜欢开玩笑,我捶了捶范叔胳膊上结实的肌肉说:「范叔,你老当益壮,还用得着我这毛头小伙子教您?我听我干爸说,您年轻的时候可是很风流。」

  范叔一听就变脸了,朝干爸吼道:「好你个老赵啊,咱们兄弟这么多年。当年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干爸一头雾水,委屈道:「老范,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这种事我连我家那口子都没说过。」

  范叔不信,说道:「小兴是怎么知道的?」

  干爸也是莫名其妙,道:「是啊,小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脸坏笑道:「你们不是告诉我了吗?」

  两人顿时回过神来,同时把我扑倒在沙发上骂道:「臭小子,竟敢骗我们?」

  「真是八十老娘倒蹦三岁小儿,老子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被你骗了!」

  他们一个扭我的手、一个按我的腿,把我制得服服贴贴的。

  若要真打起来,三个范叔都不是我对手。

  我讨饶道:「爸、范叔,饶了我吧,下次不敢了。」

  范叔扭住我的手说:「老赵你让开,我早就想教训这臭小子,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说着还真用力。

  【第五集】第六章:上将的外孙女

  范叔早就想跟我切磋武艺,我一直避着不肯,今天正好被他逮到机会,他压着我施展小巧的擒拿功夫,反剪我的双手,他一用力,我知道他想藉机跟我切磋,配合地跟他斗起来。

  干爸识趣地作壁上观。

  擒拿术凭的都是巧劲和手上的功夫,扭腕、转肩、扣手……种种动作纠缠错乱,速度又快,晃得干爸眼花撩乱,干爸拳脚不行;不过听范叔说,干爸枪法如神,不知为何没进公安系统,反而进了税务系统。

  飞快地拆了几招,范叔兴致愈来愈高。

  “好小子,身手不错。再来……”

  我留有余地,不肯下重手,否则范叔根本撑不过我三招,我估算范叔的力量,以同等的力量与他较量。

  以前我只跟喇嘛师父切磋过,未逢敌手。那些小混混打架凭的是一身血勇之气;范叔武功不弱,招招简单有效,我与他斗也有酣畅淋漓的快感,两个人愈斗愈欢,拳来脚往。从沙发上滚到地上,又从地上斗到沙发上;我那身西装背上蹦裂三道口子、左右肩窝处也扯脱线,今天才穿的新衣顿时完蛋。

  “砰”、“砰”两声,我们互相给了对方一拳,倒在沙发上哈哈大笑,充满男人的热血豪情。

  “痛快、痛快!”

  范叔像个孩子似的大喊大叫:“娘的,老子这几年真白活了,今天总算让老子打了场痛快架了。”

  范叔揉了揉胳膊,骂道:“臭小子,你下手真重,一点都不知道尊敬长辈!”

  我也揉着手腕说:“范叔,您下手也不轻啊,一点也不知道爱护晚辈。”

  干爸笑着骂道:“就知道顶嘴,赶明个儿让你妈来教训教训你。”

  我慌忙摆手道:“别别别,爸,你千万别说我跟范叔打架的事。要不然,她们要知道我的西装是这么报废,还不得要我脱层皮啊。”

  范叔道:“我一看你穿得跟个洋鬼子似的就不舒服,这衣服废了好,我看着不顺眼,赶明个儿到派出所来,给你弄套警服,包你要多精神就有多精神!”

  我犹豫道:“范叔,这不合规矩吧?我又不是警察。”

  范叔道:“谁说不是警察就不可以穿警服?法律又没规定!只要不给你配警徽,你就不是警察!”

  “那行,范叔,我先要两套。”

  我答应下来。

  八十年代,我国的法律并不健全,没有规定公民不可以穿警服;可以说,我们这是钻法律的漏穴。

  男人们打闹起来比女人疯狂多;我和范叔这一架把他家打惨了,桌子破了沙发也破了,还好那台彩色电视机没坏,不然范叔非跳脚不可。

  范叔奸笑道:“小兴啊,范叔每个月薪水就六十块钱,你是不是该资助啊?”

  我道:“范叔,今天我还真有事找你。”

  三人把客厅收拾过,坐正,这才把圈田搞大棚种菜的计划跟他们说。

  干爸说:“就算搞成了,那么多菜不是十筐、二十筐,你往哪卖啊?”

  我自信道:“爸、范叔,我早就调查清楚。虽然咱们春水镇不富裕,但咱们春水县是全国第一大县啊,再加上咱们春水市更是全国第一大市,人口过千万啊!你想,有这么多人在,还怕咱们的菜卖不出去吗?县里卖不出,咱就上市里卖。”

  干爸和范叔都点头说:“这倒是个好法子。”

  我趁机说:“现在就剩下两个问题。一个是资本,一个是土地审批问题。”

  范叔问:“小兴,是不是钱不够?你说句话,要多少?范叔手里还有点积蓄。”

  干爸也说能借我一些。

  我忙道:“这不行。我打算让爸和范叔都入股,咱们一起做这个事业。”

  我刚说完,范叔摆手道:“我们投点钱,就分你的股份?这不行,不成!”

  干爸也道:“小兴,咱们不是外人,你要用钱,我们都可以借给你,入股的事你就不要多说;不是我和你范叔有钱不想赚,而是我们这些当官的,不能经商。”

  我问:“是不是法律有什么规定?”

  范叔道:“小兴,你不在官场,这些事你不用再问。总之,我们不能入股。”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钱的问题好解决,就是土地问题比较麻烦。春水村里的干部都同意了,但我担心镇长和姓张的他们是一伙,会给我捣乱。干爸、范叔,这事怎么办?”

  干爸和范叔都不说话,两人各点起一根烟,吸啊吸的。

  我静静等他们开口。一开始我还有些不耐烦,我暗骂自己不成熟遇事急躁,运起清心咒才压下心中的烦躁感。

  两根烟过后,范叔才开口:“小兴,也许你猜到这两天,老赵为什么没回去了吧?”

  我看看他们,没说话、点点头。

  提起这事干爸就上火,他怒道:“张天林欺人太甚!”

  狠狠地把香烟扔在地上,一脚踏灭。

  范叔吸了两口烟,缓缓道:“其实,我们跟张天林早有过节。”

  接着,我静静地听范叔给我讲了一些往事。

  一九七零年,当时春水市在全市向广大高中毕业生进行征兵工作;范叔、我干爸因为家世清白,成绩又不错,双双被选上,他们戴上红花,在喜庆的擂鼓声中踏入部队这个大染缸。

  当年,范叔因为各项素质良好,被选进侦查连;干爸因为打得一手好枪,别的本事却不行,但他数学好,所以成了一名通信兵。虽然他们在不同连队,却在同一支部队。所以,很巧合的情况下,两个都爱上当时的军花,也就是我现在的干娘──李洁!

  说起当年的事情时,范叔和干爸都露出回忆往事的微笑,他们想起年轻时的往事,嘴角泛起甜蜜的微笑;范叔当年是整个部队算帅的,样貌、身世都没话说,就是为人风流点,跟好几个女人都有暧昧关系。

  当然,在七十年代他不敢乱来,尤其还是在部队里,所以,范叔和几个女人也就是谈得来,连手都没碰过。

  干爸从小就是个老实人,个性内向,不如范叔开朗。当两个结拜兄弟知道对方喜欢李洁的时候,都选择退让,同时避着不与李洁见面。

  这个时候花花公子张天森插了一脚进来;张天森貌丑如猪,但他家里背景深厚,是势利女人眼中最佳的白马王子,用句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金龟婿”李洁在部队里是军医院护士,军队一朵花,为人也挺高傲,却不会瞧不起人。她跟干爸和范叔的关系都不错,偏偏瞧不上张天森;张天森每天缠着李洁,又是送花又是写情书,当然他那些情书都是从书上抄来的,可笑他沾沾自喜地还以为李洁不知道。

  最终,这场四个人之间的爱情战争,意外地被老实内向的干爸打赢。范叔黯然退出,但张天森却不死心。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干爸牵着干娘的小手漫步在树林边,晚风是那么的温暖,气氛是那么的浪漫,突然,从树林里冲出几个蒙面人,看服装也是军队的人,他们把干爸打倒在地,干娘扑过去想把干爸救回来,却被一只脚踢到两公尺外,让干娘李洁当场晕过去。

  干爸在晕倒之前听到“张公子”三个字后也晕过去,等他醒过来后才得到消息:李洁因为腹部受重创,虽然治愈却得到终身不孕的病根,甚至,连行房事都会有危险!

  这个消息对一个未婚女子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干爸在安慰李洁之余,请范叔调查这件事,范叔本身就是侦查兵,用三天时间就查出幕后真凶──张天森。

  张天森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向来只有他抛弃女人,却没有女人敢抛弃他,于是他由爱生恨,纠集一群狐朋狗友想把干爸打成残废,没想到出意外,也打了李洁,当时李洁一身都是血,把几个人吓跑,才让干爸捡回一条命。

  事情查清楚了,部队也开除张天森,但因为张天森有后台,所以追究不了他的刑事责任,张天森被开除后,靠着家里的关系,先到春水镇混了个镇长秘书。不到两年就被他爬到镇长宝座;他弟弟张天林更是个废物,在市区里混不下去,跑到春水镇投奔他哥哥。

  两兄弟臭味相投,张天林成了春水镇上一霸,魏婉就是那个时候被这对禽兽兄弟强暴了。

  过了几年,张天森调到县城工作,干爸和范叔都从部队复员回来。干爸因为没什么关系,被分到镇税务局,从小小的办事员干起,混到现在的税务所所长。期间干爸和李洁领了结婚证,正式登记结婚。

  范叔因为个人能力强,分配到市公安局刑侦科,从一个小警察一直做到大队长,不知何故,堂堂大队长竟被下放到春水镇这个小镇成了派出所所长,这一干就是好多年。

  干爸不认识张天林,也不知道前任镇长是张天森,而李洁得了不孕症,还不能行房事,但他们夫妻相亲相爱、相敬如宾,十余年来恩恩爱爱,感情一直很好。后来范叔也到春水镇,大家更是欢喜;范叔隔三差五就会找藉口去干爸家“改善伙食”干爸也曾劝范叔找个伴,但范叔一直说没看得上眼的,一待就成单身汉。

  春水镇的日子安逸!但这一份安宁却被一个坏消息破坏了。

  张天森当了春水县县长!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干爸气得暴跳如雷;这些年来他一直想要报仇雪恨,但一直查不到张天森的下落,没想到仇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世上的事有时候真的很巧。

  李洁是个女人,女人只想过安宁的日子,张天森没来找他们麻烦,就没必要旧事重提。李洁生怕张天森会毁了丈夫的前程,所以一直阻拦干爸寻仇,范叔做了派出所所长,懂法,也不同意干爸的做法,这事就不了了之。

  就在年前,张天林,这个张天森的弟弟竟然敢叫人打干爸这个税务所所长!新仇加上旧恨,干爸怒火中烧,一过了年就来找范叔商量这件事。

  真没想到,干爸这个看起来和气的人,发怒的样子是那么吓人,从他扭曲的脸庞可以看出来,他心中的仇恨有多深、有多重!

  听完他们的叙述,我恨恨道:“张天森竟敢这样对干娘!爸,这个仇咱们报定了。”

  范叔与干爸欣慰道:“好孩子,干爸(范叔)没看错你。”

  范叔说:“张氏兄弟后台硬,凭咱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他对敌。”

  确实,张氏兄弟在春水县盘踞这么多年,掌握整个春水县的大多数权力部门,连县委书记都能架空,可以想见他的人脉有多广。

  “那怎么办?”我问。

  范叔和干爸突然沉默,两人都定定地看着我,我挺起胸膛说:“爸、范叔,有什么要我做的就直说吧。”

  “我们要你娶朱倩为妻!”

  两人异口同声说。

  “什么?”

  我大吃一惊,万万想不到他们要我做的竟然是这种荒唐的事。

  我正要开口,却被干爸按住,他说道:“小兴,我们知道,年前你已经去向小宋的父母提亲,我们也知道你跟小宋是真心相爱;可是……干爸跪下求你了,去娶朱倩吧!”

  “噗通”一声,干爸跪在我的面前。

  我大急,想把他拉起来,他死活不肯;我一急,“噗通”一声,也向他跪下,说道:“干爸,您就起来吧,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啊。”

  干爸道:“不行,你今天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我哭笑不得道:“爸,就算我想娶朱倩,但人家要看不上我,怎么办?”

  范叔狡猾似鬼的笑道:“嘿嘿,我早看出来,小朱对你还是有好感,只要你加把劲,这事我看准成!小朱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啊。”

  我还是摇头说:“不行,我已经答应过思雅,我这辈子虽然可以有其他女人,但一定要娶她为妻。”

  干爸听了就给我磕头,说:“小兴,算爸求求你了。”

  我托着他的身子,不让他磕下去,同时大感为难道:“爸,咱们有事好好说啊!你们先说说,为什么一定要我娶朱倩?难道因为她父亲是局长?”

  范叔拉起干爸说:“老赵,先起来吧。小兴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干爸这才在我们的劝说下坐到沙发上;我这才敢起身,干爸给我下跪是要折寿的。

  干爸老泪纵横道:“小兴啊,不是干爸逼你,实在没办法。我这一辈子都背负着李洁的血海深仇,张天森如果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我就是死了也不甘心。”

  “爸,你慢慢说,别激动。”

  我给他点上一根烟。

  干爸接了烟,抽了一口,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他对范叔说:“还是你跟小兴说吧。”

  范叔点点头,道:“其实很简单。我们想让你攀上朱家的关系,利用朱家的势力把张天森扳倒;别看朱倩的父亲只是个市局公安局局长,但他的本事可大,要张天森下台,其实只要他一句话,但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要将张天森的整个人脉连根拔起,却没这么容易。”

  “张天森的舅舅就是春水市的市长!”

  “沈万里?”

  “不错,就是沈万里!”

  干爸道。

  我万万没想到张天森的后台是如此强硬,难怪干爸会以大礼相求于我。我又问:“朱倩家是不是有人能与沈万里抗衡?”

  范叔点点头说:“你猜得没错。你知道朱倩的外公是谁吗?”

  我摇摇头。

  “齐向前!”

  范叔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惊呼一声:“上将齐向前!南方军区司令员?”

  “不错,就是五大军区之一南方军区的司令员──上将齐向前!”

  范叔呓语似的说道。至此,我才知道干爸为什么要向我下跪。齐向前是军界要员,手握兵权,只要跟齐向前攀上关系,春水市市长沈万里算哪根葱,到时候还怕张天森不死吗?

  “爸,能给我来根烟吗?”

  我苦思良久,犹豫不决、心烦意乱,突然也想抽烟。

  干爸递给我一根烟说:“不会吸,就别吸。”

  我勉强笑笑,说:“没事没事,不会吸可以学嘛!”

  点起烟,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刺激我的肺,呛得我脸红脖子粗。

  干爸拍着我的背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

  咳了一阵后,虽然身体上难受,但心里却觉得舒服多。我把烟掐了,深深地看着干爸,一字一顿道:“干爸,我、我答应了。”

  干爸激动得老泪纵横,他抓住我的手说:“小兴,你真的答应了?”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

  做下这个决定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我很爱宋思雅,她也很爱我,但我要发财,我要成为亿万富翁,这样才有可能找出采阳补阴功法,只有让宋思雅她们学得这门功法,与欢喜大法双修,才能与她们尽情享乐。

  只要藉助朱倩家的势力,我可以少奋斗几十年。虽然对不起宋思雅,更对不起朱倩这个无辜的人,但别无他法;如果张天森不倒台,我徐子兴根本没有出头之日,更何况张天森与干爸仇深似海,为人子怎能不尽孝道?

  张家权力如此大,哥哥能当县长,为何弟弟张天林只能待在春水镇上这么一个小地方混日子?莫非真有龙兄鼠弟之说,还是他们家庭内部也有问题呢?

  我暗自记在心里,改天一定要让李明理好好查查。

  考虑良久,我终于答应干爸和范叔的要求──娶朱倩为妻!

  他们都很激动,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白酒来,说是要庆贺一番,仿佛成功就在眼前,唾手可得。我拦住他们说:“干爸,范叔,我现在跟朱倩只是普通朋友,八字还没一撇。这庆祝得也太早了吧?她能不能看上我,还不一定呢。”

  范叔暧昧地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兴啊,你别谦虚了。你能让两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共侍一夫,天下间几个男人有这本事啊?小朱那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范叔看好你,来来来,先把这杯酒喝了,就当是预祝咱们成功!”

  我推拒不过,只好饮了一杯,放下酒杯说:“范叔,您太看得起我了。可惜啊,刚才朱倩还跟我说,她这辈子要嫁就嫁个警察,所以,我看我是没望了。”

  范叔哈哈大笑:“还说你不想?嘿嘿,你也不看看朱倩那丫头有多漂亮,比小宋更美,虽然对小宋是残酷点,但是攀上朱家对你的前程大有助益,至于朱丫头说只嫁警察这回事,根本就是胡扯;只要让女人爱上你,女人还会管你是干什么的?你说,小宋她有没有瞧不起你只是个农民?”

  我摇摇头说:“这倒没有。思雅她懂大义、明事理,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好女人。”

  干爸还是有些惭愧,毕竟是他逼着我娶另外一个女人;他看出我的为难,说:“小兴,如果小宋不原谅你,我会去跟她说清楚。”

  我忙说:“干爸,先不急,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跟她说的。”

  三人又在范叔家谈论相关细节,当然,他们无非是催我快点向朱倩展开爱情攻势。说实话,我不知道怎么去追求一个女人,跟玉凤在一起可以说是我半强迫的;和李玉姿完全是征服性的;对白玲,我是怜悯中带着男人的征服欲;我真正认真的,是跟思雅的感情,不过这恋爱也是因为兴趣相投从而促成的。

  朱倩确实很漂亮,她为人单纯、心地善良、嫉恶如仇、爱憎分明,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整个春水镇上没有哪个姑娘比得上她;有时候我看着她那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也会想入非非,升起征服她的欲望。

  但我现在对她只有喜欢,还谈不上爱。女人是很敏感的,你爱不爱她,她心里其实很清楚;朱倩又是个极聪明的姑娘,她会不会爱上我,我不知道,但男人与女人的关系其实像是一场战争:征服与被征服。

  我不忍伤朱倩的心,所以我会尽量让自己爱上她,这样能让我少一些愧疚感。

  谈到快中午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去干爸家里吃饭。

  干娘她们早就准备好丰盛的午餐,一看到干爸顶着两个黑眼圈回来,干娘也不怕被人笑话,当着大家的面揪着干爸的耳朵,到里屋去训话。

  以前我不知道原来干爸有“妻管严”这毛病啊!范叔偷偷告诉我,幸好年轻的时候李洁没看上他,不然现在受苦的人就是他啰。

  我在心里鄙视范叔,他明明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我因为心虚,所以在午饭的时候都不敢看思雅,幸好女人们都没注意我的异样,一顿中饭在快乐温馨的气氛中很快结束。

  吃完饭,干娘又端茶出来给我们喝,正喝着,白玲突然起身对我们说:“大家先慢用,运输公司后天就要开始上班,公司里还有不少事情要我处理,我就先告辞。”

  玉凤、干娘一个劲的挽留,但白玲一直推说工作忙,没办法在留下来,而再过几天寒假就要结束,杏儿也说要回去准备,过几天就得回校上课;所以,她们两个都要离开,众人苦留不住,只能让她们走。

  说起来整个春节,我都没找到机会跟白玲谈谈,现在她要走,但当着众人的面我更是不好开口,只见白玲躲避着我的眼神,跟杏儿一起离开。

  小晴一个劲的挥手,对她们说:“杏儿姐姐、白阿姨,你们一定要来看小晴哦。”

  两女朝她挥手说:“下次我们一定会来的。”

  白玲家住在镇西,与干娘家也有几里路,玉凤和思雅并没有说任何挽留白玲的话,让我心里生疑,暗自打算今晚一定要找白玲问问。

  镇西住的大多是有钱的人家。这里的房子都是自建的,例如白玲家就是一幢两层楼高的小别墅;这几年九舅公司的生意很好,赚了不少钱,特地帮她盖这幢别墅,可惜九舅无福享受,盖好才一年多就被人弄死。

  白玲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温水从她傲人的双峰前滑过,水珠落在白皙的肌肤上,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味道,她轻轻地擦拭自己二十七岁的身体,这么年轻就成了寡妇,令她有些不甘心。

  沐浴乳涂抹在丰满的肉体上,滑滑的好似上了一层油;春水镇没几个人能用得起进口的沐浴乳,但白玲能用,因为李正峰很爱她,托朋友买来很多进口的化妆品,当国人还在用雅霜的时候,白玲已经用起法国的香水。

  白玲是个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她不会被任何人包养,也不会成为只陪男人上床的二奶,可以说,李正峰花在她身上的钱都是她自己赚来的;李正峰为人傲慢,又不会管理,若不是白玲挑起整个公司的管理重任,正峰运输公司早就垮了。

  白玲是大学生,还是我国第一高校春水大学的高材生,工商企业管理硕士毕业;李正峰开拓有余,守成不足,是在白玲的帮助下,才让正峰运输公司在短短的三年内迅速发展,风头甚至盖过张天林的森林运输公司。

  在外面,白玲是风头正健的女强人;但在家里,白玲却是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

  白玲把身子洗得香喷喷的,因为今天晚上她要解决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虽然她临别时没有看徐子兴,但凭女人的第六感,她知道,今天晚上徐子兴一定会来找她。

  【第五集】第七章:最后一次爱

  白玲不想再做第三者,既害苦别人又让自己良心不安,而且,她并没有爱上徐子兴,只是对他有点好感;那两个晚上,白玲都把徐子兴当成李正峰的替身,虽然她的丈夫没有徐子兴那么勇猛、健壮、有力……

  不可否认!

  与徐子兴的两次性爱是她这一生中享受过最激情的高潮;若是以往,她绝对想不到高潮能来得如此猛烈,但又如何呢?他终究不是属于自己,他属于宋思雅,也属于徐玉凤,但是他不可能属于自己。

  白玲心想:还在还有一个“女儿”(李红杏)陪着她。李红杏也是大学生,思想比较开朗,所以当她父亲弃糟糠之妻而不顾的时候,并没有太强烈的反对,她崇尚自由恋爱,如果一对夫妻已经没有爱情,再聚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

  白玲比李红杏大八岁,平时她们都是以姊妹相称;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她们都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妹。

  白玲做好饭菜后,对在屋子里读书的李红杏喊道:“杏杏,吃饭啦。”

  “哎,来啦。”

  李红杏一边跑出来,一边问:“白姐,今晚有什么好菜呀?”

  “快坐下吃饭,不然过一会儿,菜就冷了。”

  白玲帮她盛碗饭,放到她的面前。

  李红杏端起饭,举起筷子犹豫地不知往哪下手,笑道:“白姐,又是大鱼大肉啊?你不知道我最近在减肥吗?”

  白玲笑道:“你还要减肥啊,当心成了白骨精,没人要。”

  李红杏夹起青菜放到碗里,她一边吃,一边说:“我李红杏聪明漂亮,在学校里追我的男生都可以组成一个加强排了。我会没人要?”

  白玲笑说:“是是是,我们的杏杏丽质天生,国色天香,真乃一代佳人也。”

  李红杏咯咯笑道:“白姐,你算不算是拍我的马屁啊?”

  白玲伸手打了她的屁股一下,道:“让我摸摸,我还真没摸过马的屁股呢!”

  李红杏端着碗躲到一边,说:“你才是马呢。”

  笑闹一阵,李红杏突然正色道:“白姐,你真的打算跟徐子兴那个大色狼一刀两断?”

  白玲苦笑道:“不然还能怎么办?我不想再做第三者了。”

  李红杏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徐子兴那个臭小子还算是个不错的男人。”

  白玲大感讶异,说道:“杏杏,我还是第一次听你称赞他呢!以前你不是一直瞧不起他的吗?今天怎么突然称赞起他来了?”

  李红杏放下碗筷,挤到白玲身边说:“白姐,我是认真的!听我的,不要放弃他。”

  白玲盯着她猛瞧,说:“杏杏,你该不会发烧了,怎么尽说些胡话?”

  说着还想用手去探李红杏的额头。

  李红杏推开她的手说:“白姐,我是认真的。别看我对徐子兴这小子有成见,但我对他的评价是客观的。白姐,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像我妈一样,成为徐子兴身边的其中一个女人。”

  白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杏杏,我真的不认识你了。你、你知道你母亲和他的事?”

  李红杏点点头说:“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两个?按照世俗的道德标准,他们这样是违背道德的啊!”

  李红杏摇摇头说:“我不管什么道德不道德,我只知道,我妈一个人过日子很苦;你不知道,我妈在村里有一次差点被一个恶棍强奸,要不是徐子兴那个大色狼出手相救,都不知道我妈的下场会如何。”

  白玲大惊:“有这样的事?”

  李红杏“嗯”了一声,把徐玉凤和徐子兴的事说出来。

  徐玉凤对李红杏的教育不同于别的村妇。她和李红杏无话不谈,即使是最私密的隐私,彼此都毫不保留,因此当李红杏看出端倪的时候,立即去询问徐玉凤,徐玉凤也毫不隐瞒地把事情真相告诉李红杏。

  听完李红杏的叙述后,白玲沉默很久,才说道:“你认为,徐子兴是真的爱你的母亲吗?”

  李红杏点点头说:“是真的!不过以我的观察,这份爱里还掺杂着儿子对母亲的依恋。”

  “你是说恋母情节?”

  白玲说。

  “不错!徐子兴少年丧母,是我妈给了他关爱、给了他温暖;在他的心里,很有可能把我母亲当成他的母亲。儿子爱母亲是很正常的事。”

  李红杏分析起来像名专家。

  “那他们这样岂不是违背人伦?”

  白玲说。

  “在血缘上,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在法律上,他们也没有亲戚关系。从这两个方面来说,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们只是一对恋人、一对爱人。”

  李红杏很少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话。

  “所以,你没有反对他们在一起?”

  白玲问。

  “也是,也不是。”

  李红杏突然笑了笑,脸上泛起红潮。

  她又轻声问:“白姐,徐子兴那方面是不是很强?”

  白玲是过来人,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暧昧,她脸红了一下,咬着樱唇轻“嗯”了一声。

  李红杏道:“原来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我妈骗人。”

  白玲打趣道:“臭丫头,你是不是思春了,怎么突然问起这种事来?”

  李红杏吐了吐舌头,说道:“我只是好奇嘛!听我妈说,她和宋思雅两个人都应付不了那个臭小子,我当时还以为她骗我,不过现在我信了。”

  白玲突然回过神来,问道:“杏杏,你到底想说什么?东拉西扯的。”

  李红杏正色道:“白姐,我知道你已经想放弃他,不过,我想告诉你,徐子兴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虽然他没读过什么书,但他很勤奋也很好学,更难得的是他还有一颗商业头脑,他今年才十六岁就已经养活一家子人;虽然我看不起他没读过什么书,但还是挺佩服他的本事。”

  白玲终于听出李红杏的意思,说道:“你是说,徐子兴他很有潜力,直得女人托付终身?”

  李红杏点点头,老气横秋地说:“是啊,不然我早就把他打得满头包。这个小色鬼,小小年纪就会干坏事,从小我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家伙。”

  白玲凄凉笑道:“无论他有多好,总之,这辈子我和他是有缘无分。我心里只有你的爸爸,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李红杏微微不悦,说道:“白姐,你这是自欺欺人!我看得出来你对那个小色狼有意思,你就别骗自己了,放心吧,只要你愿意,我妈那里我会去跟她们说的。”

  白玲默默地吃着饭:“不用了,我不想破坏你妈妈和宋思雅她们的幸福,今晚我就会和他说清楚。”

  李红杏问:“他有和你说今晚要来咱们家吗?”

  “他没说。”

  白玲说。

  “那你怎么知道他要来?”

  李红杏又问。

  “凭直觉。我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白玲平静地说。

  李红杏突然无话可说,低下头安静地吃饭。

  “咚咚咚”节奏鲜明的三下敲门声像砸在白玲心口的巨石,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无比。

  李红杏从沙发上跳起来,说道:“我去开门。”

  白玲深深地吸了口气,说:“杏杏,你先回房睡觉吧。我、我去开门。”

  说着,她艰难地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李红杏看着白玲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卧室。

  虽然白天艳阳高照,但到了晚上气温还是很低。白玲穿着睡衣在门后做了几次深呼吸,直到敲门声响到第八遍时,白玲才打开门。

  呼──一股冷风吹进屋里,和冷风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健壮的男人。

  我搓着手对白玲说:“你怎么现在才来开门?我都在外头敲了半天的门。”

  白玲微微一笑,说:“刚才我们在卧室里,没听到。”

  她的笑容里有种凄艳的美感,给人一种哀伤的感觉,随后她关上大门。

  我走进客厅,问:“杏儿呢?”

  “她说不想见你,睡觉去了。”

  我笑道:“她就是不喜欢我。”

  白玲没接口,问:“你要喝杯热茶吗?”

  我搓搓手,坐到沙发上,拿起喝了半杯的热茶,一饮而尽道:“不用了。刚才在干爸家里喝了不少酒,现在肚子还胀着呢,有这杯茶,足够了。”

  白玲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茶杯,娇嗔道:“你怎么可以喝我喝过的茶!”

  我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我都喝过你的口水了。”

  白玲的嘴巴动了动,没说话。我突然发现她跟我已经没有了曾经的亲密,而多了一种距离感,心里更加感觉不妙,暗想:莫非她要跟我分手?

  “白玲,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去你卧室吧。”

  “正好,我也有点事想跟你说。”

  白玲起身,却躲过我的搂抱,打开卧室的门,我跟在她身后进去。

  “我……”

  我们异口同声说。

  “女士优先!还是你先说吧。”

  我坐到席梦思的大床上,她也在床的另一头坐下,理了理额间的乱发才开口。

  “子兴,我想,我们并不适合,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

  说话的时候,她躲躲闪闪的,不敢看我的眼睛。

  果然,心中的猜想没有错,白玲真的打算放手了。我平静地问:“为什么?”

  “我不爱你!”

  她很干脆地说。

  “只有这一个理由?”

  我平静地说。

  “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

  白玲微微一笑,笑的时候有种凄苦的美。

  我没有回答,而是对她说:“你想知道,我刚才想说什么吗?”

  白玲看着我不说话。

  “其实,今晚,我是来跟你了断咱们之间的事。”

  我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来意。

  白玲愣了。

  她以为我一定舍不得放手,原本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两人大闹一场,然后一拍两散!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我也是来跟她谈分手的,只见白玲凄苦地笑了一下,心里很矛盾也很痛。人就是这样,如果是你抛弃对方,你就会有股罪恶感;如果是对方抛弃你,你又会有股受伤感。

  因因果果,竟然如此循环。

  “我懂了,原来你只是想玩玩我。呵呵,我真傻,我还以为你真会爱上我。”

  我看着她,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口。平心而论,白玲是个美丽而充满少妇风情的女人,令我很心动,在九舅死后的那几天我很同情她,她也曾踏入过我的内心世界;我很享受她的肉体,也很享受她在我身下恣意娇吟的风情。

  我是个自私的人,自私到想把每个与自己有过关系的女人都占为己有。

  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个小孩子,得考虑别人的感受,对干爸做出娶朱倩的承诺已经对不起思雅,我不能再伤害白玲,她跟了我这样的人,不会有好结果。我也看得出来,思雅并不想让白玲分走我的一份爱,而且,白玲也有心想摆脱这个多角恋的泥沼,所以,今晚我来了。

  “对不起,对于那两晚的事,我很抱歉。”

  我诚心诚意地说。

  “你一句很抱歉,就玩了吗?”

  白玲怒吼道。不知不觉,她感到脆弱的心脏再次被狠狠地伤害,她捂着心口,脸色很苍白。

  我吓了一跳,连忙搂住她的身子,温暖的内气缓缓地进入她的体内;在内气的帮助下,她的脸色好多了。

  我担心地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心口不舒服?”

  白玲冷冷地笑了,挣扎一下,却无法挣开我的怀抱,又放软了下来。

  “你是不是一开始只想玩玩我?你是不是觉得玩我很刺激?玩你九舅的老婆是不是很刺激?”

  我没有生气,只是轻轻抚摸她的背部。

  “你怎么想都可以。我只想告诉你,在今天以前,如果你说要离开我,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但今天发生一些事情让我做出离开你的决定,因为我不想再伤害更多的人。”

  白玲平静地听着我的话,好一会儿,她才稳定情绪,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我有些失态,抱歉。”

  我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她静静地坐在我的怀里沉默着,我搂着她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保持这动作许久。

  突然,她开口说:“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肯定地点点头说:“我们不只是朋友,我们更是亲人。白玲,你永远都是我的亲人,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白玲眼睛感觉有些热热的,轻声问:“真的吗?”

  “真的。”

  我肯定地点点头道:“直到你找到你的真爱。”

  我又看向床头的小闹钟,指针已经指到十点。

  “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松开双手站起来。

  她“哦”了一声,低着头没说别的,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朝大门走去。

  “等、等等……”

  背后突然传来她犹豫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说:“还有什么事吗?”

  她没说话。

  我扭过头去看她。

  白玲的小手把自己睡衣的衣角拧得皱皱的,她用很轻的声音说:“能……能陪我最后一晚吗?”

  虽然这个声音很小,却瞬间点燃我的激情;我没有说话,猛地把她抱到怀里,低下头狠狠地吻着她的樱桃小口,用行动回答她的问题。

  两唇分开,我扶着她坐到席梦思床上,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凝神望着她,说:“白玲,你真美。”

  白玲又慌又羞,忙把头埋在我的怀中,我顺势把她拥倒在床,单手支腮,侧卧在她身边,欣赏她迷人的少妇风情,一只手温柔地抚摸她耳边发鬓,说道:“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的声音温柔得有如拂面而过的春风。

  手指徐徐移到她的下颚,虽是微不足道的碰触,但在白玲的心里产生一股惊人的影响力,让她微微哆嗦一下。

  “嗯”白玲呻吟一声,没有推开我爱抚的手指。

  我的手向下滑,用手指勾起她的睡衣,让睡衣前襟几乎敞开到腰际,使我得以饱览诱人的乳沟,我已经看出她的睡衣下已经是一丝不挂。

  我的注意力开始涣散,满脑子只有触摸她的念头。

  白玲的心跳开始加速,连呼吸也慢慢地急促起来,直到我的唇吻上她,白玲才满足地叹息一声。

  但我没有主动伸出舌头,只是用手插进她睡衣内,五只手指来回轻拂她高耸的乳房,我感觉到它们是那么滑、那么挺、那么的诱人……最后用大掌把它们包住,用充满着享受的力度揉捏。

  白玲无法正视我,早已害羞得满脸通红,敏感的乳头立刻挺起,触电的快感让她更加迷惑,呻吟道:“唔……嗯!子兴……”

  她大胆地把双手放在我肩上,主动地用她的舌头催促我回应这个吻,我才把舌头伸入她口中。

  我的吻再次降临,这个吻带着饥渴和欲望,野蛮地探进她口中,汲取她口腔的甜蜜。

  白玲的舌头与我交缠着,狂烈的拥吻让她开始迷失,她拉下我的外套,用手指轻抚我的颈背、脚趾也摩擦我的小腿,愉悦的快感缓缓袭来,使她下意识地在我怀里扭动,直到感觉我胯下已经坚硬亢奋的肉棒正抵住她两腿间,并感到我刻意地用肉棒顶擦她的小嫩穴,动得愈来愈厉害。

  这股折磨人的碰触立即点燃白玲体内深处的欲望之火。

  我再也难以忍受想占有她的欲火,快速地扯去她身上的睡衣,让她晶莹雪白的身躯呈现在眼前,我睁眼盯着她,同时把身上的衣服解除,顺手抛在一旁,两人顿时赤裸相对;而在白玲眼里,我的肉棒早已怒然挺立……

  我没有压上她的娇躯,撑着头侧卧在她身边,肉棒搁在她大腿上……

  白玲仰起她清丽的俏脸,含羞地望向我。

  我伸出唯一能活动的大手,用中指尖划着她下唇,往下移至深深的乳沟,最后落在她的乳头上轻按。

  “啊!不要这样……不要看……”

  白玲看见我贪婪的目光正紧紧盯着手指动作,让她娇羞不已。

  这样完美的身躯不看岂不暴殄天物!我的手掌终于覆盖上她的乳房,每一轻握把弄都能看见掌中变形的乳房──太美了,这种触感真是令人难忘。

  白玲羞得闭上眼睛,接着她感到我的手再次移动,竟滑过她的小穴边缘,继而触及她的敏感地带,手指拨着小豆肉上下摩擦,电击似的快感让她无法不喊出声:“嗯……不要!子兴……求求你不要……”

  我哪里肯停手。我一面挖掘她的激情,一面望着她娇靥的喜悦变化,只见白玲早已眼含薄雾、润光盈盈,下巴因满足而不停往上抬起,一张迷人小嘴不时半张半合,显得极度陶醉。

  我早已亢奋到极点,差点连理智也失去,那种压抑变成痛苦的折磨,令我很想立刻跨到她身上,填满她体内的空虚灵魂;可是我告诉自己,必须要慢慢来、慢慢欣赏品尝,因为,今晚可能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晚。

  一段长时间的热吻后,让我在无法再等下去了,问道:“你想要我停下来吗?”

  “我……不知道,但我真的很想要你……”

  我凝视她,再用膝盖缓缓顶开她的双腿,手掌再次滑进她的小穴,温柔地抚摸着她;白玲早已忍受不了欲火的折磨,她喊道:“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子兴……我需要你,给我好吗……”

  移身来到她光滑细嫩的大腿间,抬起她的臀部,让她丰盈肥圆的美臀对准我的下身……

  身下的白玲主动地扭动身体,催促我快点前进。

  我看见她热情的反应,带给我莫大的欢愉,我先盯着她的俏颜,伸手把她一只饱挺丰满的乳房握在掌中,随手把玩她的丰挺,突然一挺腰,肉棒狠狠地插进小穴……

  我停止冲击,温柔地轻抚她光滑的香背:“舒服吗?”

  “嗯!”

  白玲低喘着:“子兴,你太厉害了,我已经一连来了三次,再也受不了,让我休息一下,再弄好吗?”

  “不如我们去洗个澡吧。”

  白玲欣然同意。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调热水。”

  我从她体内拔出肉棒,挺着仍然硬得要命的肉棒来到浴室莲蓬头的开关处,放出温水缓缓注入浴缸。

  我搀扶着刚回过气来的白玲,先替她把长长的秀发盘在头顶,两人便进浴室。

  白玲取了沐浴乳急擦身棉,先为我擦拭背部,再从后抱住我替我擦拭前面,直把我全身抹上泡沫,才把擦身棉抛在一旁,改用一双小手为我擦拭,她胸前一对丰满乳房牢牢贴在我背上磨蹭。

  我们拥抱着来到莲蓬头下,任由水花打在我们身上,不一会儿便把我们身上的泡沫冲得一干二净。

  我回过身来,把白玲拥入怀中;白玲如小羔羊似的贴向我,一双小手自然地围上我腰肢,闭起眼睛享受我对她的温柔。

  我用手指抬高她的下颚,开使用舌头挑逗她,过没多久,我可以感觉到她体内的热火正在爬升。

  这个亲吻很快便从温柔而趋向狂烈,彼此的舌尖不断交缠。我的手掌往下移,盖上她饱挺的乳房徐徐揉捏。

  “白玲,我想吻你,还想抚摸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我盯着她。

  白玲向我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她握住我的手,缓缓把我的手拉到她丰满的胸前,说道:“我自从和你一起,让我发觉到一件事:你喜欢玩弄我的乳房。”

  “你不高兴?”

  我用大手盖着她的奶子,但没有动。

  “你知道的,我也很喜欢你摸我,就和我喜欢摸你一样。”

  白玲柔情地轻声道:“现在你不但喜欢摸,似乎还喜欢吃,是吗?”

  我没有说话,而是以实际行动说明。五根手指开始轻搓缓握,那种饱挺的触感真是很好,还充满青春的弹性,教人抚弄起来确实无法放手,我张口咬住她奶子上的粉红乳头,尽情地吸吮。

  享受完她那对奶子的柔软后,我的舌头再次伸入她的口中,马上被她缠在一起,比之前还要狂野和热情;好长的一段时间抚吻后,我们才慢慢停止,白玲抱着我道:“已经洗完澡了,咱们穿好衣服,出去好吗?”

  “出去是可以,但用不着穿衣服”我微笑道。

  “啊!我们就这样赤裸着,要是被杏杏看见了,怎么办?”

  白玲瞪大眼睛。

  “没关系的,你不是说,杏儿已经睡了吗?”

  我道。

  “难道你还想要?”

  白玲吃惊地望了我一眼,随即感到自己的小腹已经被一根又硬又挺的东西顶住,她骇然道:“要死了,这么快又硬?”

  我嘿嘿地淫笑两声,左手伸到她背后,右手抬起她修长大腿,将她横身抱起来,便拉开浴室的门走出浴室,朝杏儿的卧室说:“你看,我说吧,杏儿早就睡着,连灯都关了。”

  白玲羞得不敢看,头埋在我的怀里,一双藕臂揽住我的脖子,那对大奶子紧紧地抵在我的胸口;现在的她像一头肉滚滚的大白羊,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身下的肉棒再次向我提出起义的要求,我紧紧地抵在白玲雪白的臀沟内,滔天欲火冲击我的神智,心想:最后的夜晚,让激情来得更猛烈些吧。我便抱着她冲进卧室,把她丰满身子扔到席梦思上,纵身一跃,扑上她雪白丰满的肉体……

  【第五集】第八章:土妹子

  深夜,当白玲已经沉沉睡去时,我悄悄地爬起来穿好衣服离开白玲家。

  不敢待到第二天,因为我怕看见白玲依依不舍的眼神会心软,心想:就让最后的夜晚当成一场美丽的梦吧!我拨开她额上湿湿的秀发,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义无反顾地离开。

  深夜的风,格外的冷。我心想:从此以后我真的能忘记白玲吗?答案是否定的;她是那么的迷人,无论是床上的媚人身姿,或是展现在外人面前的女强人形象,最后她会不会回到我身边呢?我自己也不知道,将来的事情,又有谁能预料得到呢?

  怀着矛盾心情来到春水河畔,傍着清风明月、滔滔江水,我度过这个不眠夜。

  几天后,传来白玲的消息。

  李红杏回到市里的高校上学,白玲也因为公司业务上的关系去市里办事;之后的几个月我都没有看到她们,每当路过白玲家门前,我都会抬头望着紧闭的大门,暗道:曾经,我在那里度过三个值得终身怀念的夜晚。

  可以说,我已经向朱倩正式展开爱情攻势。玉凤帮忙照看菜棚、思雅所教的村小学就她一个老师,正值开学期间,她忙得团团转;所以两人都很少来镇里。我瞒着她们两个,悄悄地在范叔的安排下刻意接近朱倩。

  同时进行的是我的大棚扩展计划。

  春节一过,村书记李成召集村里的干部专为此事开了个会,由于李老太爷的支持,再配合我糖衣炮弹的攻势,村委会全体通过我的征地计划,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在村干部的陪同下拜访村里的家家户户。

  村里人都知道我是个有本事的人,本来看到我种菜发财也想跟着种,但都被种菜的风险吓着,毕竟大棚种菜要投入金钱、时间、人力、物力,种出来的菜还得要有市场,要有人买;村里人没有搞过大棚种菜,再说又都没有技术,所以有想法的人很多,但真正敢放手干的却没有。

  一听到我要征地、征田,开始扩大规模种植的计划时,很多人都想参与进来,但我没同意,只提出一年补偿每亩地一百块钱;当时,一亩田一年种出来的粮食最多只能卖五十多块钱,这还没有扣除上缴国家的税款。

  我的优惠措施让许多人都很高兴,这样一来他们不用干活,一年也有几百块钱的收入,还可以腾出时间来做些别的,再者我又从每一户挑出年轻力壮的壮小子雇为农庄的伙计,一个月给二十块钱工资,这样一来,家家户户都全力支持我圈地种菜。

  范叔拿出一万块钱的积蓄,干爸也拿出一万块钱,加上我的五千块钱就有两万五千块钱,这在当时是笔钜款啊!有钱好办事,趁着春天刚到,万物复苏之际,正好种菜。

  要种菜,首先得选好种。听说国家已经研发出转基因蔬菜,种子只有县里的种子公司有卖,所以今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去一趟县城买种子。

  玉凤帮我找来一个青绿色的布制背包,包里装着一个铝制绿色水壶,还有几个馒头。

  我笑着说:“玉凤,还怕我饿着啊。”

  拍拍左胸口上的内置口袋说:“咱现在有钱了,城里还怕没饭吃?”

  玉凤白了我一眼,道:“你以为现在是大老板了?哼,你那些钱有多少是你自己的?还不是向你干爸、范叔他们借的?就算以后成大老板,更要省着用,国家提倡节俭,你以后别养成乱花钱的坏习惯,不然我可不理你。”

  我连声应是。玉凤就是这样一个过日子的人,虽然缺少一点浪漫,但她确实是典型的贤妻良母。

  思雅一大早就赶着去学校,寒假一结束,孩子们都被家里送到学校读书。

  小晴虽然有东方友教,但为了她好,东方友还是把她送到村小学,上二年级。依我看,东方友来咱们村带了个好头,小晴和村里木讷的土娃子们一比,明显比较聪明,在榜样的带动下,村小学突然多出七、八名学生来,够宋思雅忙了。

  宋思雅是个尽心尽职的好老师,每天她都早出晚归,有一次还向我提出要重新住回学校的要求,因为玉凤家离学校太远,要走三、四里路;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孩子们,她宁可委屈自己,但我坚决不同意,才使她打消这个念头。

  我也很忙,为了取得效益最大化,我特意花一番心思来研究市场;东方友建议我,大棚种菜应该让品种多样化,不但能适应各类消费者的需求,而且在同一时期能错开劳作安排,确保有较多的时间搞好精细培育,以提高产量和品质,更能抵御市场风险,避免在某一时期因少数品种的上市而影响生产效益。

  所以我特意挑了十多个品种来种植,按照我的计划,早春种植番茄、青皮长茄、菜椒、黄瓜、冬瓜、西瓜、四季豆;夏季种植夏阳白菜、鸡毛菜、丝瓜、豇豆;秋冬有蒲芹、花菜、大白菜、莴笋、西洋芹等。同时,还规划出三十亩地来种植一些反季节菜,例如我冬天种植番茄、黄瓜等等。这类菜反季节,市场需求也很高,在几乎没有竞争的情况下,单品价格可以提得很高。

  去年冬天,我尝到种反季节蔬菜的甜头,所以坚决要贯彻这想法;但我的百来亩地又不能都种反季节菜,否则风险太大,所以我只选了三十亩地种植。

  出了家门,我骑上大黄赶往镇上,虽然大黄比一般牛跑得快,但毕竟没四个轮子的车子快,我坐在大黄身上,幻想将来赚钱要买辆轿车来开,那有多威风啊。

  到了镇上,将大黄寄放在干娘家,我则坐上去县城的小客车,一下车,我听到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徐哥、徐哥……”

  我寻声而看,李明理正在车站门口向我不停地挥手;我事前有告诉他今天要来县城,让他在车站等着,只见李明理顶着两个黑眼圈,脸色也不太好。

  我大步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明理,几天不见,你憔悴许多。”

  李明理拍拍胸口,豪气地说:“徐哥,我没事,关于张天……”

  我挥手打断他的话,道:“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到你住的地方去。”

  李明理点头应是,在前头带路。

  为了方便在县城里调查张天森,李明理在县城里车站附近租了房子,房租不贵,一个月才五块钱。我跟着李明理来到他的临时住所,进了屋他说要端茶倒水,我连道不必客气,两人才坐下说话。

  “徐哥,我先报告这几天的情况吧。”

  李明理说,我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这段时间,我跟踪张天森已经大致调查清楚他的背景。张天森,现任春水县县长兼任工商局局长,但还没查到他的后台背景,家庭情况基本摸清,有一妻一女、三个情妇。他的妻子叫赵如芸,原本是县文工团的舞蹈演员,一个老实的女人,没什么背景;他女儿张丽婕,现年十六岁,在县高中一年级二班就读,勤奋好学,成绩优异,年年都被评为三好学生。”

  我笑说:“想不到张天森如此混蛋,却有这么好的女儿,真是老天不长眼。”

  李明理说:“据我观察,赵如芸对张天森的事不闻不问,平时也很低调;她和女儿张丽婕都痛恨张天森,曾经有过他们要离婚的传闻,后来却不了了之。”

  我道:“看来他的老婆与孩子跟他不是同一路人啊,再说说他那三个情妇。”

  “张天森为人好色如命,三个情妇都是一等一的美人。第一个是县长秘书、县委办公室主任──胡丽丽,现年二十八岁,听说胡丽丽从二十二岁毕业那年开始当张天森的秘书;第二个叫吴雅兰,是县高中部的老师,今年二十六岁,同时也是张天森女儿张丽婕的班导师;第三个是小姑娘,叫陈欣,今年刚满十九岁,在县政府招待所做领班。”

  我一边听,一边想:这个张天森还真够色胆包天。秘书、教师、领班,三种职业的女人他都敢搞,连他女儿的班导师都没放过;吴雅兰平时又是如何面对张丽婕呢?真是想看看她们碰面是什么情况。

  听完李明理的报告后,我又问:“你有没有跟县委书记李三清搭上线?”

  李明理摇摇头说:“李三清这个人为人古板、保守、安于现状,对张天森架空他权力的事情不闻不问、与世无争。依我看,张天森的后台不小啊。”

  我微笑着说:“明理,你也看出来了啊!你想不想知道张天森的后台是谁?”

  “谁?”

  李明理来了精神。

  “沈万里!”

  我平淡地说。

  “春水市市长!”

  李明理倒西一口凉气。

  我微笑说:“怎么?是不是害怕了?”

  李明理盯着我,犹豫着不说话。

  我道:“你是不是想劝我不要再跟张天森作对?”

  他点点头。

  我拍拍李明理的肩膀说:“放心吧,明理。我不会做鸡蛋砸石头的蠢事,我这么做,当然有一定的把握。”

  李明理说:“徐哥,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斗。‘咱们都是小老百姓,但只要徐哥您说句话,我李明理豁出这条命也会跟着徐哥干下去。“

  “放心吧,明理兄弟,跟着我干,吃不了亏。”

  我站起来,说道:“你再帮我盯紧张天森,尽量多搜集有关他的情报。现在,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种子公司办点事,之后就回村。”

  李明理猛地一抬头,说道:“徐哥,你是不是打算扩大种菜的规模?”

  我笑着说:“不愧是明理,听到我要去种子公司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事。不错,今年我要把咱们村里百亩良田全部改种植大棚蔬菜;这事已经在办了,我这次来就是要买一批种子回去培育,相信半个多月后,咱们就可以大规模种植。”

  李明理道:“徐哥,调查张天森的事情完了后,能不能让我跟着你干?”

  我道:“为什么?”

  李明理狡猾地笑了笑,说道:“在运输公司里拿的是死薪水,虽然安逸却没什么前途;但跟着徐哥你可不一样,你前途远大,我跟着你也能沾光,不是吗?”

  我笑着打了他一拳,说道:“你这小子倒是直接。好,就这样吧,等调查张天森的事结束,你去跟白玲说一声,然后再来找我吧。”

  “行!”

  李明理高兴地跳起来,把我送到门口。

  本来他还想送我去种子公司,但我又不是小孩子,坚决不许他送,才使他罢休,回去住处睡觉。

  种子公司在县政府不远处,再走几百公尺就到。因为春节刚过,到种子公司来买各种植物种子的农民不少;我到种子公司营业大厅的时候,这里已经被许多农民挤满。

  最近我跟东方友接触比较多,对他那套时间观念佩服得五体投地,眼见这么多人要买种子,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买到,我心里一急就冲到人群里,凭着自己一身蛮力挤进人群。

  我三两下便把人拉到身后,自己则挤到前头,眼看就要来到营业台,前头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随后,一个全身是泥土的人带着一股香气扑进我怀里。

  我伸手托住她的腰,手微微一用力,就止住她后倒的身体;凭感觉,我知道怀里的人应该是个女人,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衣,我依然能感觉到她皮肤的温暖,不过……

  “哇,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身上全是泥?”

  我推开女人,不停地拍着自己新衣上的污泥。

  那女人一回头,差点没把我吓一跳,脸上黑乎乎的,好似涂了一层泥土。看脸型,长相应该不差,还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头乌黑的短发上,也沾了不少泥土,她这一身的泥,令她的美丽大打折扣。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我还要去买种子。”

  一身泥的女人头一甩,又往前头挤,只是她个子不高、人小力弱,还是没挤到前面。

  我拍着灰尘,直叹倒楣;不过刚才她贴近我的那股香味是怎么回事?像她这样的一个农家姑娘不可能有那种体香吧!

  来买种子的大多都是农民,偏偏人又多,所以这营业厅挤得是不像话。那个土妹子人小力弱,我看她可怜,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拉着她来到前台。

  土妹子朝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贝齿,说道:“谢谢你!”

  又对营业员说,“请给我拿番茄种合作906、茄子种音皮k前、冬瓜种六叶青皮冬瓜、黄瓜种新泰密刺各一小袋。”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所选的种子恰好是我所要的其中一部分;这四个种子品种是最好的、价钱也贵,一般的农民根本不会买。我暗自一凛,莫非这不起眼的土妹子也是搞大棚种植的?这样一来岂不是我的竞争对手?

  虽然我搞的是种植业,但在东方友的思想灌输下,我已经了解到无论做什么都得先了解同行──也就是竞争对手的情况;这样一来,我对土妹子的嫌恶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刻意套交情说:“姑娘,你也是种菜的?看起来不像啊。”

  土妹子笑着说:“我是县农技站的技术员,搞研究的。你买这么多种子要干嘛?”

  她看到我买了各式各样的种子一大包,好奇地问。

  农技站技术员?真是天助我也。

  我本身的大棚种菜技术全是靠自己自学而来。去年自己那两亩地虽然没出什么大问题,但隐患还是有的,例如防病治虫,那时我运气好,两亩大棚菜地没出什么问题;但现在不同,我要建的将会是百亩大型蔬菜基地,万一大棚蔬菜出现什么病、什么虫的,凭我半吊子的技术,根本无法做到万无一失的保证。

  所以,我这次来县城另外的一个任务就是去农技站,争取请个技术员回去,我不怕花钱,就怕请不到好技术员。

  “你好,我是春水镇春水村的徐子兴,很高兴认识你。我是种菜的,这里不方便,能不能借个地方说话?”

  “有事就直说!”

  “哦,我是想向你请教一下种菜的技术问题。”

  我表明本意。

  “种菜啊,好啊!”

  土妹子很愉快地同意。

  我领着土妹子离开种子公司,到了不远处的一家茶馆。

  小茶馆虽然小,但打扫得还算干净。我跟土妹子走进茶馆,里面的客人都以异样的目光注视土妹子,一个姑娘家穿着一身脏兮兮满是泥土的衣服,难免引人注目。

  “啊,就坐这里吧。”

  土妹子一下就找个茶馆最显眼的位置坐下;对于世俗的眼光,我一向不在意,所以我也自然地坐到土妹子对面。

  “我叫赵如清,今年二十一岁,去年刚从农业大学毕业。真高兴认识你,很少有人能像你一样,不在意我一身的泥土。”

  赵如清爽快地说着。

  我被她爽直的个性感染,开玩笑道:“你不去洗洗脸吗?等会儿,别把泥土也喝进肚里。”

  赵如清突然捧腹大笑起来,搞得我莫名其妙。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能让你笑成这样?”

  我摸摸后脑道。

  赵如清笑够了,突然把脸凑过来说:“你摸摸看,我脸上的是泥土吗?”

  “呃,这、这不太好吧。”

  我犹豫了,毕竟我跟她是萍水相逢,更何况男女有别,这年代的风气还没开放到那种程度。

  赵如清毫不在意,用手指在自己脸上轻轻地刮了一下,刮出一小团、黑乎乎的恶心玩意来,递到我面前,说:“你摸摸看。”

  我伸出手指,捏了捏,那黑物没有泥土的粗糙感,却相当细腻柔滑;凑到鼻子前闻,竟然还有微微清香,和我在她身上闻到的是同一种香味。

  “这不是泥土,这是什么东西?”

  我疑惑地问。

  “想知道吗?”

  赵如清眨着眼睛说。

  我点点头。

  “哈哈,不告诉你。”

  赵如清得意地说。

  “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神秘地微笑说。

  赵如清皱眉不信,问道:“那你说说,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虽然黑乎乎的很难看,但是它很香、很细腻、很柔滑,再加上你们女孩子都是爱美的,不可能无缘无故把这么脏的东西涂在脸上,所以,我猜这肯定是某种有美容效果的玩意儿。”

  “哇,徐子兴,你好厉害,这都能让你猜到。”

  赵如清睁着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这没什么。其实我找你是想问一些事情,咱们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吧!是这样的,我是搞大棚种菜的……”

  接下来我把自己准备在春水村搞一个蔬菜基地的事告诉赵如清,巧的是,赵如清研究的正是大棚种菜技术以及防病治虫;我们两个一拍即合,谈起种菜来津津有味,颇有相逢恨晚的知己之感。

  “小兴弟弟,你真的只有十六岁?”

  赵如清眨着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我神秘一笑,饮了一口茶道:“怎么?你不信?”

  赵如清摇着头,说道:“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你只有十六岁,刚才在种子公司看你第一眼时就觉得你很成熟,看起来至少有二十五、六岁了。”

  我微笑道:“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啊?直说我长得像个小老头就得了。”

  “呸,你本来就是个小老头。”

  两人相顾而笑。

  一盏茶的时间,我和赵如清这个美丽的技术员就成为了好朋友。赵如清为人单纯、率真、性格活泼好动、热爱祖国,更加热爱土地;从她的言语中,我知道她家是春水县人,父母也是农民,别看赵如清年纪不大,她在大学期间已经用自己学来的知识帮助父母改种优质作物,脱贫致富。

  她家在她们村里是第一个万元户,身为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她也很受乡亲们的爱戴,在她父母的带领下,全村人都改种优质水稻,两、三年间竟然成了春水县第一大富村。

  “什么?幸福村就是因为你才富裕的?”

  我大吃一惊,万万料不到远近闻名的富村,幸福村竟然是一个小女孩一手缔造的。

  赵如清昂起头得意地斜了我一眼,说道:“怎么样?本小姐的本事还行吧?”

  一个才满十八岁的小姑娘竟然有这等本事,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我不由得谄媚笑道:“厉害、厉害,果然不愧是农大的高材生。”

  捧了几句后,我说出这次请她喝茶的目的。

  “如清,最近你们农技站忙不忙?”

  现在正值春天,想想都知道农技站忙得要命,不然赵如清也不会黑着张脸跑来买种子;不过我这么问是有目的的,如果她同意帮忙就说明她对我的印象还不错,这个朋友值得深交下去。

  “忙啊,怎么不忙?不过徐子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哥儿们;你那大棚的事我帮你搞定!你先把大棚建起来,等有空再来我们技术站一趟,跟我们领导谈谈,到时候我好名正言顺地去帮你。”

  赵如清豪爽地拍拍胸口,做出承诺。

  我大喜,高兴道:“那太好了!你这哥儿们,我徐子兴交定了。你有电话吗?我好联络你。”

  两人交换电话号码后,因为赵如清很忙,赶着回农技站,连我请她吃中饭都推辞了。

  八十年代的大学生大多是有真才实料;那时候高考制度才恢复不久,能考上大学的多有真本事,赵如清毕业于农大,愿意在这个小小县城做名技术员,实在是大材小用。

  从她帮助幸福村脱贫致富这一点,我就看出来这小姑娘本事大、性格强,简直是巾帼不让须眉,前途远大;这趟县城之行让人备感开心,我坐在回家的客运上,一路上哼着小曲,好不惬意。

  车上人不多,碰到路边有人搭车的就要停下来载客,乡下不比城市,城市里的公车只有到站才能停下来,让乘客上车;我坐的这趟车也叫公车,虽然到站也停,但乡下人不管什么站不站的,看到车来了就拦住,直接就上车,司机也高兴,因为他们的奖金是按人头算的。

  但这就苦了第一个上车的乘客,眼见司机在县城里开着车,慢慢地逛了一圈又一圈,嘴里还喊着:“春水镇、春水镇、有去春水镇的吗?”

  那万年不变的语调比和尚念经的声音还标准。

  这就是乡下小城,什么都不规范、什么都很乱,但我国却有八亿农民过这种生活;我身为其中一员,早已司空见惯,而且不用担心这里的人会抢着上车,发生东方友和小晴遇到的那种事。

  公车终于开出县城,在城乡马路上奔驰着。风在车厢里荡漾,风尘仆仆的乘客们操着土话,聊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你家孩子多大啦”、“去年收成怎么样啦”、“你家孩子上几年级啦”等等,这类的话题把陌生人拉得更近。

  我喜欢这种沐浴在春风中,听人聊天的感觉,我闭上眼睛,体内的内气也蠢蠢欲动,显然我的欢喜大法因为心境的关系,又有长进了。

  小公车缓缓停下,上来三名西装男。中间一个胖子挺着啤酒肚,看起来至少有四十多岁,身后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看就是手下,三人一上车坐下,胖子就骂起来了。

  “小杨,你看看这找的是什么破车,才开出来七、八里地就抛锚。”

  左边一个年轻人连连点头:“对不起,张先生,我也不知道……”

  “行了,我不想听藉口。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你他妈的卷铺盖滚蛋。”

  胖子极其嚣张地骂道。

  那年轻人小杨一个劲地陪不是,又是道歉又是鞠躬,那胖子要再说狠话,恐怕小杨都恨不得跪下磕头认错;我徐子兴天生看不惯这种低三下四的人,更看不惯仗势欺人的胖子,不过他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我屁事。

  活该!

  “小李啊!到春水镇还有多远?”

  胖子把西服扣子全解开,还不停地喊热,脸上臊得跟骚猪似的,那软骨头小杨则哈巴狗似的拿着衣襟帮他扇风。

  另一个叫小李的年轻人连忙回话说:“张先生,这里是张家铺,再过二十里就到春水镇。您别急,很快就能见到您表弟。”

  那胖子骂道:“什么?还有二十里地?”

  又朝公车司机道,“喂,开车的,你给我开快点,老子给你一百块。”

  态度极其恶劣。

  司机头也不回,阴阳怪气道:“我这车最快六十码,您要嫌车慢,可以下去等别的车。”

  好一个司机!一百块钱是成年人一年的平均收入,但司机完全不为糖衣炮弹所动,我都有点佩服他。

  张胖子显然习惯使唤人,眼见一个小小的公车司机竟然敢顶他的嘴,气得正要大骂,在一旁的机灵鬼小李,早就凑到司机身边道:“这位师傅,你可能还不知道张先生的身分吧?张先生是归国的华侨侨商,这次来咱们春水镇投资,几十万的项目能帮咱们春水镇带来多大利益?人家是第一个来咱们这穷镇投资的外商,若影响镇上的招商投资,这责任你担待得起吗?”

  【第五集完】


本贴由[小脸猫]最后编辑于: 29日/4月/2012 11时46分34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