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历史

《沧澜曲 》19~21

fu44.com2014-05-30 15:59:47绝品邪少

第十九章 绝代天香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2-12-10,天鹰主站点击数:6376)  大厅里的人都伸长了颈子翘首期盼着,希望能抢前一步一睹这绝代芳华的佳人。  人未到,香风已至。  一股淡淡的青檀香气充盈鼻端,使人心旷神怡,身轻体泰,单单是美人的体香,就让人如此消魂,那真身可以想见更是惹人遐思。  先进来的是苏潘,高大的身材微微弓起,看起来竟然有些恭敬的感觉,可见这华天香的地位实在是非同小可,人尚未出现,已将全场的气势完全掌控。随着苏潘撤身到一旁,身后随进的人影显露出来。绝代天香!  一身并不华贵的粗布麻衣,而且还不是那种洁净的纯白色,而是近乎于一种僧尼皂衣的灰色布质和颜色。但纯朴素净的打扮并不能掩盖那绝代的风华,那很难说得清是一种什么感觉,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笔挺但柔和的玉体曲线衬托出她的美丽容貌,新眉如弯月在空,其上的明媚只眸,静亮剔透,更增三分韵致。  凭心而论,面具遮盖下的徐蔚瑶已经是绝顶美女了,而这华天香看起来竟比之还胜过一两筹,由此可以想见她的美丽,而满大厅里目瞪口呆的人群,更是衬托出她的不凡。本来苏潘在男子中就已经是高大的身材了,而即便是站在他身旁,身材修长高挑的华天香亦不逊色多少,顶多只是矮上小半头而已。  一出场便惊动四方。华天香秀眉微蹙,显是不愿见到旁人对她神魂颠倒,不过她并没有普通女子的羞涩,而是美目流转,轻轻的环视了一圈。  每个人都感觉她好象看得是自己,全部面露喜色,感到莫大的荣光。  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她是无法同时盯着每一个人的,而这当中只有靖雨仇的感觉是真实的,他感觉得到华天香的眼光在自己的身上顿了一下才滑开,像是对自己特别留意。  靖雨仇有种奇特的感觉,眼前的绝代美女仿佛是处在一层虚无缥缈的薄雾中,令人捉摸不定,而最让他惊骇的是自己非但无法完全看清她的身形,连她究竟是否真的是在眼前也无法确定,眼前美丽的身形好象只是个不真实的影子。  苏潘满脸带笑,正要开口,异变突生!  「﹛嚓」声响中,本来结实的屋顶骤然间破碎出个可容人钻入的大洞,森寒而冷峻的光芒直刺而下,笼罩了方圆三步之地。  「刺客!」  华天香好象丝毫没有感觉到头顶处的袭击,美目依旧清澈而朦胧,没有一丝的慌乱和波动。率先反应过来的是苏潘,屋顶碎裂的同时,他也心生感应,第一时间举掌迎上,一对肉掌化做漫天掌影,分毫不差的迎上了剑光。大厅里乱做一团。  靖雨仇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眼前的一切,包括刺客的行动,早已经在华天香的掌握之中,而且这种局势,正是她所需要的。拳剑相交,气劲交击,声爆如雷。  苏潘的功夫如何,靖雨仇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从灰无极那里亦可对照得知,绝对是不逊色于卓天罡的,而从屋顶突降的此刻亦绝不逊色于他,剑光的气劲即便在远处的靖雨仇也能清楚的感觉得到那分威势。别人可能看不出来,而领教过苏潘“天心真气”的靖雨仇可知道即便在这种时刻,苏潘依旧没有用上全力,而且看样子刺客的主要目标也并不是苏潘,一击不中,并没有过多纠缠,攻势虽然凌厉,却已透露出退却之意。  光影急闪,刺客避退苏潘一步,腾身直起,从屋顶破碎的洞中又窜了出去。  这时候,早已经被惊呆的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涌上,意图英雄救美。  「情况很不对!」靖雨仇皱起眉头,这刺客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击的确惊人,但就他做过杀手的经验而言,刺客不应该就这样只袭击一次就算了,刺杀最恰当的时机,就是在对方警觉心最薄弱的时刻,而人体警觉心最薄弱,亦是最可能成功袭击的时候,正是这种危险过后的时刻。  靖雨仇一把拉住正待要上前察看的厚泽,没等他做什么解释,果不其然,第二次异变紧接着来到。呼啸声响起,震得众人耳鼓声疼,一时间竟好象什么声音都无法听到,比之第一次袭击更灿烂的剑光当头淋下,这次范围小得多,目标直指向华天香,可其中隐含的真气和决心却绝对强过第一次的袭击。周围扑上来意欲英雄救美的众人仿佛身陷入龙卷风中,厅中的桌椅好象被强力推动,四散倒开,这一次袭击的威力,可想而知。第二次的袭击一如靖雨仇意料般袭来,不过攻击的强度显然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看袭击的声势,几乎强过前次一倍有余,先前的一击就已经是相当了得了,这一次更是显得厉害,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高手!  苏潘面露惊色,不过却不得不硬接了这一击。更猛烈的声音响起,再次袭击的人影还未见到,苏潘已经硬生生的被震退了几步,厅前的青砖块块碎裂,更是显示他所受的压力之大。青影晃动,看体形,还是刚才那个偷袭之人,只不过这第二击所体现出来的功力是远远的超过第一击,一般人看到一定是以为刺客行刺时的第一击是隐藏实力,第二击才是倾尽全力的一击。不过落在靖雨仇眼中,却知道并不是如此简单的,两次袭击,刺客的功力并未做隐藏,只是这第二次的攻击似乎是有两个人完成的,采用了类似阴阳合流的方法,使两人的功力在短暂时间内积加到一处,做出了强力的一击,的确是刺杀用的好方法。可惜,她们的对手是风华绝代的女剑手华天香。  不过即便是在这种危急的形势下,华天香脸上依旧挂着淡淡而从容的浅笑,甚至从她身上感觉不到半点防护的气劲,对方凌厉的攻击竟好似在她眼中看不到一般。  刺客转瞬间已经扑临华天香头顶,正准备做出致命一击,强烈的劲风已经吹得华天香的青丝向后散开。  「贼子敢尔!」一声暴叱传来,灰无极如利箭般由门口窜入,人未到,拳先出,周围的空气受到真气的震荡,气温骤降,令人眼前一花,生出来到冰雪世界的感觉。  如斯响应,本来已经做出退却状的苏潘身子向上拔起,却不是同灰无极一起夹击刺客,而是一掌迎上了屋顶的大洞。如此唐突的举动,靖雨仇转瞬就明白过来,刺客第一次的攻击并不是隐藏功力,而第二次攻击能造成如此骇人的威力,是因为刺客并不是一个人,换言之,屋顶处一定还潜伏着同伙,预谋在适当的时候施以致命的一击,计画的确是很巧妙,但却是低估了苏潘和灰无极这两个老狐狸,两人均是见过大场面的,这点暗杀手段用在别人身上或许可能得逞,但在二人眼中看来,只是个可笑的障眼法而已。  灰无极拳如风雷,夹杂着冻死人的低温,带起劲风,直扑刺客面门,如如果一拳击实的话,相信对方连血都流不出来,冰冷的真气必然在瞬间将对方的血液凝固。与灰无极的大刀阔斧相反,苏潘拍向屋顶的一掌悄无声息,看起来有些轻描淡写,靖雨仇却偏偏知道这掌的威力丝毫不逊色于灰无极。  这一掌把苏潘的天心真气的威力完全显现出来。从刺客发起第一次攻击起,屋顶破裂出的大洞的碎片瓦砾就不时的落下,苏潘普一出手,这种情况立刻改观,不但碎片瓦砾不在落下,反而好似被只无形的大手托住,江河倒流般反向屋顶飞去。  「苏潘的天心真气果然厉害!」靖雨仇看得暗暗点头,苏潘这一掌,掌力沉雄,老辣圆熟,其中手法上更是巧妙无比,籍着瓦片碎石的反激,将其中蕴满真气,即使是不能伤敌,亦可达到扰敌的目的,再加上随后而来的排山倒海般的一掌,相信敌人很难招架得住。  旁边的厚泽皱起眉头,低声道:「苏潘上当了!」  「哦?」靖雨仇大为奇怪,「苏潘和灰无极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两人联手,相信可以应付四大宗师外的任何人的刺杀,怎么说反而他上当了呢?」  厚泽伸手指点,「你看这大厅的土石结构,厚重坚实,不是常人所能破坏的,屋顶处虽然稍显薄弱,但亦是十分坚固,虽然以刺客的身手功力,不难破开,但也必须耗费不少的精气和内力,行刺这个举动,必须拿出平日里最好的状态和心态,保持身体的最佳状态和以逸待劳的心态,是为上策!像这样运力破开坚厚的屋顶,实在是不智之举!呃……不过以我的经验看,破开屋顶的应该是……是火药一类的东西,而非是人的掌力所为,声音听起来与掌力破顶极为相似,其中的变化和计谋,三公子可否想明白?」  靖雨仇彻然大悟,拱手道:「多谢土君,小子受教了!」  两人正说话间,形势已经陡然发生了变化。  灰无极已经抢前一步将刺客的袭击拦下,两人拳掌交击,眨眼间已经过了数招,虽然灰无极的真气夹杂着强烈的冰冷寒意,不过刺客并不逊色多少,始终没有表现出不适,不过另人奇怪的是,刺客的招数只守不攻,好象只是在与他周旋。  另一边的情况则起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受苏潘掌力所激而回的瓦砾碎片,并未如预想般给敌人造成什么手忙脚乱,而是呼啸而过,打到了屋顶外的空处,直接飞了出去,外面没有丁点的反应,好象那里已经没有了刺客的同伙存在。  苏潘没有想到刺客会有如此一招,自己招事已然用老,如果强行收回,势必反伤自身,苏潘呼啸一声,索性更运真气,雷霆万钧般破顶而出。  光影闪动了几下,显示苏潘跃出后并未遭到敌人的攻击,而是追击敌人而去。靖雨仇脑中快速的思索,「刺客如此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既然破开屋顶用的是火药,那目的难道是……」  同他脑中的猜想一致,正与灰无极纠缠不休的刺客蓦地抛出团东西,并没有碰到任何物事,就这么在大厅中爆裂开来,不太浓烈的薄雾也随之扩散。随着动作,刺客急速向后退去,在灰无极忌惮雾中可能有毒,有些犹豫的当,足尖猛点,要从屋顶洞中跃出。  适才想起的念头在靖雨仇脑中打转,今天的刺客不但武功极为高强,心计亦是极其可怕,各种各样的环节都已经计画周全,要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必然这苏园内也有他们的卧底,而且这座大厅的某个地方亦可能埋藏有火药,要以火药爆炸的威力来对付众人。  瞬息万变的形势容不得他多做思考,靖雨仇来不及知会身旁的厚泽一声,身形闪动,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抽身疾上,兀要在刺客脱身之前将之截住,使其余的同伙投鼠忌器。  靖雨仇的身法算得上极其快速,只不过有人比他更要快上几分。光华闪烁,靖雨仇并没有感到身体急速掠过的疾风,但鼻端擦过的香风使他知道一具曼妙温软的身躯正好快速掠过自己的身旁,一道彩虹般的光芒亦同时亮起,周围大片的薄雾像水被海绵吸干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以靖雨仇的眼力,也只看到本来一直站立一旁的华天香以轻巧的身法掠过自己身旁,挥出了看似缓慢,却又奇快无比的一剑。剑势并不若灰无极那种雷霆万钧的气势,其中充满了风情和销魂的意味,刺客却身体剧颤,手中剑拼命向上迎击。华天香微微一笑,即使在此剑拔弩张的情势下亦显得镇静从容,她手腕微翻,并不与刺客做正面交击,剑如天罗地网般将刺客缠住,剑势缠绵得有如一湖春水,将刺客整个交织在剑网中。  靖雨仇心中暗赞,华天香的武功果然非同一般,即便只是最普通的招数,她也能将之化为神奇,将一个武功高手缠住,使刺客完全无法脱身,外面的同伙自然也就不敢妄动。既然不需要自己出手相助,靖雨仇静心下来打量两人的打斗,只不过眼尾扫到的景象令他分外想笑,大厅里的众人大头缩往一角,先前口中豪言壮语的众人现在一个个噤若寒蚕,适才那副要英雄救美的豪气样完全消失不见了,令他对这  次结盟的前程和前来参加者的素质产生了怀疑。目前只有自己和灰无极,以及厚泽三人站在离两人打斗的几步之外,其余的人,是要那么远躲那么远!  此时形势已然转变,刺客绕着华天香大兜圈子,没绕一圈,靖雨仇就感觉场中压力增加一分,他知道刺客是在施展一种特殊的功法,借助转动来逐步来释放出全部的功力,停止转动的时候,也就是出手的时刻。  华天香好象是在闭目养神,并未随着刺客的身形转动,手中的剑尖下指,即使是对方转到了身后也好似茫然不知,看似没有丁点的抵抗力。  对方的身形越转越快,但却丝毫找不到可以出手的机会,连靖雨仇都可以看得到刺客的面幕下已经被汗水浸透。  一丝浅笑浮上华天香的面容。  眼前已经撑不下去了,刺客忽然停住脚步,在无奈下抢先进击。这次即便是以靖雨仇的眼光亦看不清华天香的动作了,只看得到灿烂的光华向外扩出,对面的灰无极却是大喊了一声,「好啊!」  两个人影一合即分,刺客退后了不下七步,遮挡面容的面幕早已经被华天香的剑光搅碎,现出张略显灰败的脸容。这是个女子的面容,如果不是被华天香剑伤的话,可以算得上是个美人,只是有些粗直的浓眉显示此女的意志和作风必然极为坚定和泼辣。  灰无极忽地惊叫起来,「浪琴!」靖雨仇一惊,这个女子就是天下七大义军之一的浪人军,号称水上第一军的首领?按照先前他所知道的秘闻,这浪琴同颜传玉是师兄妹,同是魔门中人,据说手段毒辣。既然此时刺客,先前许多无法惑解的脉络也清晰起来,外面接应的同伙必然是颜传玉了,而且大有可能石公山和阮公渡也掺和了一手,虽然当日里自己在水源军的船上偷听时,两方已然撕破了脸,不过这是个根据利益几乎是任何人都可以结盟的时代,两方人马因为共同的利益和目标暂时凑到一起,也不是件什么希奇事,而这个共同的目的,靖雨仇也大概可以猜得出来,必然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华天香!  华天香是香榭的传人,也可以说是天下白道的代表,与代表黑道的魔门是世代不两立的两派,天下的群雄争霸,也可以影缩为两派间的争斗。浪琴和颜传玉所代表的浪人军与石公山和阮公渡所代表的水源军,同样是出自魔门,虽然彼此间相互勾心斗角,迩虞我诈,以能够吃掉对方为快,但一遇到共同的敌人,还是会联合到一起共同对付。华天香和她所代表的香榭天檀,正是这样的一个敌人,甚至可以说是最大的敌人,因此他们设计了周详而紧密的计画。  华天香这样的超卓剑手,是不容易被除掉的,即使是浪琴、颜传玉、石公山和阮公渡四人夹击,亦未必可以取她性命,如若她想蓄意退走,天下间可能未必有人能拦得住她,况且在结盟大会上,还有苏潘和灰无极这样的高手,在这样的情况下杀掉华天香,那无疑是痴人说梦,于是他们就想出了个更好的而且更歹毒的办法,利用火药的威力来解决掉他们的心头大患!  可惜的是,华天香虽然是一副清净无为的模样,但对他们的动作却是洞若观火,体察得分毫不差,就在浪琴成功的吸引开众人的注意力后,只要跃出屋顶,就可以发动先前的计画,但华天香的拦截恰倒好处,成功的把浪琴拖在此地,外面本来已经做好点燃火药准备的颜传玉也必定不敢再按照远计画进行了。  听到被人识破了身份,浪琴仍旧是面无表情,这个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的女子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声音低沉有力,有种沙哑的味道,「香榭弟子,果然名不虚传!」她话中的内容,靖雨仇根本不去多做考虑,只是觉得这个声音如果叫起床来,相信必然是非常独特古怪。  华天香收剑一笑,如百花盛开,「天香何德何能,当得起浪姐姐的如此称赞!」  靖雨仇忽地好象琢磨到了什么,却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浪琴依旧喘着气,忽然大笑了起来,震得大厅一角躲避的众人耳鼓生疼,竟似要摔倒一样,应和着她的笑声,屋顶处扑下两人,直向这边而来。虽然这两人同样是蒙着面幕,但从体裁身形上靖雨仇立刻认了出来,右面的是同自己有过一次合体之缘的颜传玉,虽然那具温软滑腻的胴体依旧让他怀念,不过此女的狠辣毒邪就让他有些敬谢不敏了。颜传玉只手握两把短剑,目标直取的是已经收剑而立的华天香;而同时从左面扑过来的身形干瘦,经过这么多年的接触,靖雨仇哪还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大仇人阮公渡,瞧他的方向,十成十是冲着自己来的,摆明了是想借这个机会顺手除掉自己,消除这个心腹大患。  「来的好!」靖雨仇虹刀出手,完全不去理会旁边的颜传玉已经被早就等待许久的灰无极半路截获的激烈场面,心境自然而然的进入了一片空明。靖雨仇清楚的知道,目前的自己同阮公渡、苏潘这样的高手在实力上还有不小的差距,更不要说是与华天香这样的超级高手相比了,但他坚信,自己还有极大的提升空间,早晚有一日,阮公渡这个大仇人必然将死在自己的手上!阮公渡两手成爪,一前一后向靖雨仇虹刀上抓去,口中还发出喋喋怪笑,意图扰乱他的心神。  靖雨仇横刀反切,转击向他手腕,嘴里还半点不饶,回道:「老家伙,怎么几月不见,你的爪子变成这等模样,是不是鸡爪子吃多了!」  令阮公渡分外受不了的,就是靖雨仇的冷嘲热讽,但偏偏这小子有每次都把自己的肺要气炸的本事,而且此子的进境一日千里,看来要不了多少时候,单打独斗,自己非但奈何不了他,反而极有可能被他所杀,所以趁他为成大气之时将之除掉,是最好的办法。但每每在靖雨仇的刁钻狠毒的言语下,阮公渡完全无法占到便宜,反而每次都被气得七窍生烟,即使是深沉的城府也无法维持平衡的心态,导致功力大打折扣,总是杀不了靖雨仇,至多也就能予以他一些创伤。多次以来的情景再次重复,阮公渡心浮气燥下,心中的恨意完全体现在手中只爪上,以肘硬接靖雨仇的剑锋,无指成钩,直抓向他的腰间,的确是又狠又准,显然是打定主意,即使拼着臂膀受伤,也要一举将着屡次碍事的小子除掉,在他腰间抓出个稀烂的大洞出来。靖雨仇出乎意料的没有变招,反而加运真气,使出了同归于尽的打法。  阮公渡心中暗笑「小子中计!」自己以六十年的天演门内功运转真气,臂膀出可以变的坚如铁石,即使中了这小子的一招,相信也只是稍受轻伤而已,而自己可洞金开石的一抓却可以把他的肚腹间开个大洞出来,怎么看都是自己合算些。  阮公渡带着得意的狞笑,只爪成钩正抓在靖雨仇的腰间,靖雨仇的虹刀同时亦斩在他臂弯处,没等他面上现出得意的笑容,长声惨叫已然自阮公渡口中响起,他不但最薄弱的臂弯处被靖雨仇的虹刀劈出血口,抓向他腰间的两手也同时吃了大亏,在要抓到靖雨仇的一瞬间,阮公渡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这小子腰间仿佛围了些什么东西,上面还生满了倒刺,自己猝不及防下,虽然硬生生的震开了倒刺,可手指却已经受了些轻伤,这些小伤还在其次,主要的是对信心的打击,自己居然接二连三的上这小子的恶当,可以想见,靖雨仇已经在他心中留下了一片阴影,一片抹不去的阴影。  阮公渡知道自己心境失守,再打下去,虽然不至于败在靖雨仇手下,却也绝对讨不了好处,他环目四顾,灰无极同颜传玉正战得难解难分,而守了内伤的浪琴则站立一旁,出奇的是华天香并没有出手,反而是默默的在一边观战。阮公渡知道此时不走,等到被石公山引走的苏潘回来,再加上若华天香出手,那自己就哪里都不要去了。阮公渡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一掌震开靖雨仇划来的虹刀,冲天而起,在有人拦截之前,自屋顶大洞中逃之夭夭。  靖雨仇暗骂阮公渡寡义廉耻,眼见事急,连同伙也顾不上了,不过这两伙人本就貌合神离,相互利用,阮公渡临阵脱逃,也不是什么希奇事。  颜传玉一面抵挡灰无极的寒冰真气,一面留意四周,见阮公渡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独自逃命,心中暗气,此时她也无暇他顾,只有先想想自己和师姐的逃命方法了。不知道颜传玉打出个什么暗号,本来看似受伤颇重,奄奄一息的浪琴忽地跃起,与急速后退的颜传玉只掌相抵,合力推出一掌。  不知道两人使得是何中功法,两人合力,威力竟是大得惊人,灰无极只掌盘旋,略略与两人的真气接触,借势后退,以避其锋。  两人得到空档,一前一后相继自屋顶跃出,接着阮公渡之后逃命去也。  华天香始终在一边悄然站立,没有丝毫要出手拦截的意思。 第二十章 偏室密谈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2-12-01,天鹰主站点击数:5827)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缩在屋角的各路义军代表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确信再没有刺客,这才一个个又露出了"英雄气概",豪言壮语也频频发出,「哼!算这几个刺客跑得快,要不然兄弟早就把他们擒下了!」「华仙子没事吧?要不要我来把脉看看?」「去你妈的!你是哪一号,够资格给华仙子把脉幺?要来也得我来!」  靖雨仇听得啼笑皆非,暗叹这些义军的代表简直不是来结盟来的,而是来这里丢脸来着。  华天香忽地笑容一收,美目冷冷的扫视过去,其中冰冷的寒意好象竟胜过了灰无极的寒冰真气。  大厅中人人都为她的目光所震慑,一时间竟无人敢出口大气。  华天香转向灰无极,轻轻一颚首。  灰无极干咳两声,走前两步朗声道:「各位义军代表,这里已经不适合各位了,请到另一座大厅一叙!」内容是商量式的,但语气却是饱含着命令的口吻,而且从他双拳握紧的动作看,如若哪个家伙不识趣,自己会倒上大霉。  到了这种情况,哪里有人敢说半个不字,众人都乖乖的接踵出门。  灰无极走到靖雨仇和厚泽近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语气深沉道:  「华仙子请两位到偏房一叙!」  两人对望一眼,均猜不透华天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幺药,如果既然人家请上门来,也不好推托。  同在偏房等候的,还有追击敌人返回的苏潘,此时的苏潘,又恢复了一派慈祥的长者风范,客气的招呼着二人。  华天香美目闪动,显是在细心的打量二人。  靖雨仇也毫不客气,同样的反瞧回去,华天香的美丽是无容质疑的,但此时吸引他的,却是她那曼妙无匹的曲线,虽然是裹在灰白色的粗布麻衣中,但却遮盖不住那副玲珑婀娜的曲线,举手投足间风致嫣然,情怀万种。  感受到了靖雨仇灼热的目光,华天香丝毫不以为意,仍是那副浅笑盈然的娇俏样,淡淡道:「靖少侠英雄年少,果然名不虚传!」  靖雨仇目光依旧放肆的上下打量着华天香动人的娇躯,口中回道:「久闻华小姐绝代风华,今日一见,更胜闻名!」语气中竟充满了调笑的意味。  苏潘脸一扳,故做深沉道:「贤侄此言未免有失体统了,而且......」  靖雨仇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语气恭敬道:「多谢城主指点,我的确是不如问鼎兄多矣,有机会的话还要向问鼎兄请教才是!」  苏潘脸色一变,靖雨仇明着语气恭顺,暗地里却点出了他生平最大的恨事,提醒他眼前的小子正是阉割了他唯一儿子的凶手,自己在华天香面前却偏偏奈何不了他。不过苏潘毕竟是城府深沉的老狐狸,青白的脸色回复之快令人自叹弗如。  苏潘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还稍显激动的情绪,回道:「贤侄对小儿的教导令老夫莫齿难忘,日后必定有所报答!」  华天香饶有兴味的听着两人语中暗藏机锋,并未做过多的表示。  靖雨仇看到华天香不表态,知道如果不出奇兵的话,说不定就会这幺说着闲话耗下去,他暗里给厚泽打了个眼色。  厚泽会意,开口道:「不知华小姐和苏城主邀我们过来所为何事?」  苏潘略微犹豫了一下,望向华天香。  华天香微微一笑,动听的声音响起,「这次的结盟大会的目的,相信两位已经明了,是将天下白道的力量集合到一起,来推倒现今腐朽的大武王朝,以及与魔门的势力相抗衡。但今天的结果令天香颇感失望,首先是有魔门中人借机扰乱,妄图捣毁结盟大会,虽然并未得逞,但却已经破坏了气氛;其次是虽然今天来了很多义军的代表,但天下七大义军里,除去属于魔门的浪人军和水源军,以及是东主的流离失所,只有流民大营有代表到来,实在是令天香失望。」  靖雨仇立刻把握到了她话中的含义,打个不恰当的比喻,香榭天檀是希望七大义军象摆上刀俎的鱼肉,任她们随意挑选其中较有发展前程的加以扶植。这样的方式,不知为什幺令靖雨仇颇觉反感,对香榭天檀所谓的白道上至高无上的象征,也起了某种怀疑。  靖雨仇轻松道:「那华小姐有什幺想法呢?是从流离失所或是流民大营中挑选出一个做为驱使幺?」  苏潘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华天香玉手轻抬,阻止了他开口。华天香好整以暇的看着靖雨仇,不紧不慢道:「靖少侠不知香榭天檀的历史,难免有如此的误解,待天香解释一二,也好为君解惑!」  她说的话合情合理,连厚泽也点头表示同意,但靖雨仇却想到的是,如若这张小嘴的主人能够称呼自己为夫君,相信必定是一件快事啊!靖雨仇不禁暗骂自己,怎幺最近看到美女,想到的都是这种事情,难道是自己到了发情期幺?  华天香动听的声音娓娓道来,「香榭天檀成立于大武王朝还未建立之前,创始人是莫名老尼,她也正是我们香榭天檀的开山祖师,香榭天檀成立的目的,是以造福天下,扶持明君为己任,象大武王朝的开国帝皇武天凌,就是在香榭天檀的辅助下成立了一代王朝。」  对于在场的人来说,这可以算的上是极为惊人的一项秘闻了,大武王朝建立至今五百余年,虽然现在已经是腐朽堕落,臃败不堪,但五百年前开朝之君武天凌,的确是一代人杰,几乎是单枪匹马,就打下了大武王朝诺大的江山,此等丰功伟绩,在江湖上广为流传,也成为历代武者崇敬的对象,但没想到的是,原来武天凌的背后有实力强大的香榭天檀支撑,难怪可以如此轻易的取得天下。  苏潘心头一阵激动,要不是胸有城府,几乎就克制不住欣喜了,前车之例就在眼前,当日香榭天檀可以将武天凌送上皇位,如今同样可以将自己扶植成帝,至于拥有天下后反过来对付香榭天檀,那已经是以后的事情了,为今之计,就是把香榭天檀争取到自己这方,使她们认定当今的真命天子非苏潘莫属!  厚泽一语不发,看着靖雨仇以表示完全听从他的意见。  靖雨仇脑中飞速转动,华天香说出这些来,显然是点名香榭天檀的实力,表明香榭天檀站到的一边,就是日后天下的象征,与她们合作,帝皇之位就是唾手可得。坦白说,香榭天檀的这种做法,靖雨仇完全可以理解,为了维持在江湖上的地位和白道上至高无上的象征,以及压倒魔门一头,把天下掌控在自己手中,是个最明智的方法,不过,对于这样的方法,靖雨仇感觉到的只有反感而已,他极度厌恶这种受人操纵的生活,即便是可以从中得到极大的好处,甚至是整个天下,此时他已经做出决定,而且相信这个决定就是大哥李特和二哥李科亦会全力支持他的。  看看对面苏潘面露喜色,却又强自保持镇定,令他感到分外可笑,当日里在景川城外的破庙里遇到的大汉说得好,人生成败得失,何用挂怀,流露出真的自我,才是人生的最大目标!受人拘束的生活,无论如何靖雨仇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靖雨仇口气轻松道:「没想到香榭天檀有如此辉煌的历史,小子适才失言,还请华小姐莫怪,有一事请问,不知华小姐、亦或香榭天檀属意于哪一家义军?」  单刀直入,这一句的确是问得厉害无比。  华天香露出微笑,看一眼略显紧张的苏潘,反问道:「靖少侠以为呢?」  靖雨仇想不到这美人的词锋如此厉害,寥寥一句话就把话锋完全转向他这边,看来香榭天檀不但出产武功高强且娇媚美丽的美女,而且同时这美女亦是词锋高手。不过靖雨仇也不是良善之辈,语气一转,反而把话题引向了苏潘,「城主看来我应如何回答呢?」  即便以苏潘这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也没有想到靖雨仇会来这一招,一时间张口结舌,无言以对,楞在当场。  不过好在他还有个忠心耿耿的灰无极在,灰无极长笑道:「不论事态如何发展,我家城主必定遵循香榭天檀的决定,灰无极亦将以辅助圣君为己任。」  靖雨仇暗呼厉害,苏潘固然是头老狐狸,而且他身边还有灰无极这另一头老狐狸存在,实在是难以对付。但这华天香看来亦是深沉多智之人,在这几人手下,自己很难讨得好去。遂心念一转,笑道:「佩服佩服,灰老的志向果然令人敬佩,既然决定权在华小姐手上,不若我们到外面喝酒吃肉,让华小姐好好思虑一下好了!」  旁边厚泽亦打蛇随棍上,站起来向几人告退。  华天香仍旧是那副巧笑盈盈的模样,但靖雨仇却感觉得到她的情绪有了些微的波动,显是对他们的退缩之举感到意外。  靖雨仇站起身,施了一礼,正要借机退出偏房,华天香忽道:「靖少侠留步!  不知可否与天香单独一谈?」说话的内容指的是靖雨仇,但脸却向着苏潘的方向,显然是想让他行个方便,倒出地方让两人单独谈话。」  苏潘虽不情愿,却也莫可奈何,只得和灰无极、厚泽退出偏房,只留两人在内。  诺大的偏房中只剩下靖雨仇和华天香两人,四周变得静悄悄的,一无声息。  靖雨仇心中一动,猜测可能苏潘在外面偷听,但旋又推翻了这种想法,厚泽也同样是在外面,苏潘再阴险狡猾,也不可能当面做出这种事情。抬起头来,发现华天香正默不做声的看着他好一会儿了,眼中的神色莫测难明。  华天香轻叹口气道:「靖雨仇,你究竟是个怎幺样的人呢?」  靖雨仇愕神,不解她话中的意思。  华天香仰头向天,露出雪白的颈子,饱满的酥胸也向上挺起,灰白的皂服丝毫当不住那柔美纤合的曲线。她悠悠道:「我三岁开始修习剑道,已经修得心如止水,未见过半点波动,现在看到你却有些心驰神动,你可以告诉我这是如何一回事幺?」  语气是轻描淡写的,而且内容乍听起来旖旎香艳,好似在向靖雨仇托出女儿情怀一样,一般人到了这个时候,必然欣喜若狂,名闻天下的香榭天檀的传人竟然会看上自己,传出去一定会被人羡慕死的。不过靖雨仇却听得有些毛骨悚然,只觉得从骨子里透出股寒意,华天香的话的确是不带半点敌意,甚至可以说是有那幺些让他受宠若惊的味道,但仔细一想,香榭天檀的地位是如此的特殊,而且所负担的责任亦是如此的重大,它的传人不敢说是绝七情六欲的圣女,至少也要修炼的心如止水,如果真的象她所说的,自己竟可以令她心神激荡,那幺要保持住平时的心态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他靖雨仇,当然,这些话也可能是华天香对他所做的试探,来测探他的反应。  靖雨仇故做苦恼的摊开手道:「得蒙仙子垂青,的确令小子受宠若惊哩!不过小子家有三位贤妻,实在是不敢乱爱啊!」  华天香忽地「噗嗤」笑了起来,本来艳丽的面容更有如春花初绽,使人目眩,她横了靖雨仇一眼道:「人家是和你说笑哩!」她接着语气一顿道:「你说的三位贤妻,是否有蔚瑶在内呢?」  靖雨仇知道这种事情瞒不过她,笑道:「瑶儿已经去流民大营了,她走前还嘱我给华姐姐带好!」虽然话如此说,但靖雨仇却突然对眼前的这个华天香产生了些许的怀疑,记得第一次见到徐蔚瑶和灰无极的时候,自己是躲在她的马车下,同时也得到了少许的关于香榭天檀的秘闻,香榭的仙子华天香的资料虽然不多,但从灰无极和徐蔚瑶的话中推断,华天香应该是个极度冷静和漠然的人,不应该也不会向眼前的这个华天香这样总是巧笑盈盈的,而且更令他坚信自己的推断的是,适才自己在对她调笑时,灰无极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气愤,而以他先前的认知看来,灰无极无疑对华天香是极其尊重和崇敬的,决计不会任由他如此调笑,唯一的解释就是眼前的这个极其美丽的女子其实并不是华天香,但从灰无极的态度上来看,此女的身份也可以呼之欲出,必定是天檀的传人雪青檀!  相较之于华天香,雪青檀可以说是默默无闻,也只有自己这类的极少数人才知道有这样一位同出于香榭天檀的传人,她假扮华天香的目的也可以猜测一下,既然现在知道了华天香是在行香榭弟子出师前例行的长考,而且如今江湖上风云变幻,形势瞬息万变,华天香必然是无法分身的,晚一天离开香榭,天下就不知道有多少地方被属于魔门的势力占领,所以,当务之急是有人出来以香榭的名义掌握可靠的力量与魔门相抗衡,与华天香同出一派的雪青檀自然成了假扮的最好人选,除了灰无极外,想必连苏潘亦是没有见过华天香,也就没有被揭穿的可能,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靖雨仇机缘巧合下,鬼使神差的通过蛛丝马迹推断出了这一切。  不过推断归推断,靖雨仇可不会傻到说出来,他直接问道:「华小姐有话直说,不必转弯抹角!」  雪青檀点头道:「快人快语!天香要说的是,不知流民大营有否同流离失所合并的可能?」  靖雨仇绝对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楞了片刻道:「愿闻其详!」  雪青檀道:「天下的形势我们彼此间都知道,七大义军里至少有两支是属于魔门的,而且其它几支义军这次的结盟大会根本就未派代表前来,也摆明了不与香榭天檀合作的意向,但仅剩下的流民大营和流离失所两路义军实力就稍显单薄了,如若两处可以兵合一处,相信可以成为一支任何人都不敢忽视的力量。」  靖雨仇心中冷笑,说到底香榭天檀都是想把两支义军控制在手中,增加同魔门争斗的砝码,不过他怀疑香榭天檀一定有其它的隐藏实力,要不然也无法同魔门想抗衡至今。  靖雨仇悠然道:「两处合而为一,于我有什幺好处?」  雪青檀美目注视着他,说道:「看你有什幺要求了!」  靖雨仇用略带邪气的眼神放肆的审视着雪青檀动人的娇躯,想象着粗布麻衣下的雪白肌肤是如何的滑腻精彩,现在不用他说,雪青檀也知道他的要求是什幺了,不过当从靖雨仇的口中直接说出来,还是令她感到了意外。  靖雨仇满意的收回目光,直到这刻,他才感觉到主导权回到了自己的手里,但当自己这番话说完后,对面的雪青檀纵使不翻脸,也必然会事后动手干掉自己,不过这番话是如梗在喉,不吐不快啊!  他立起身,背向雪青檀,「仙子的好意,靖某心领,不过我的要求是,香榭天檀变成我的后宫,任我取舍,不知道仙子能答应幺?」  雪青檀嫣然一笑,并没有立刻翻脸动手,不过靖雨仇运用"冲淡"功法,可以细微而准确的察觉到雪青檀体内真气起了些微的变化,显然她对这番话并不是无动于衷,很有可能是笑在脸上,心里却想立刻当场干掉自己。  雪青檀道:「少侠的要求很独特哩,香榭天檀历经五百三十一年,十二代榭主,还没有听过如此的要求呢,少侠请稍做休息,天香明日晚间给少侠个明确的答复。」  靖雨仇心中暗凛,雪青檀这番话,表明事关重大,她需要考虑一下,但实际上她心中肯定是动了杀机,这个慧质兰心的美女肯定看出了自己绝对不是个受控制的人,不但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而且反而会是阻碍香榭天檀计画的一个障碍,当断则断,她一定会在自己未成气候时痛下杀手,免生后患。此时此刻,靖雨仇忽然间醒悟到,所谓的香榭天檀,白道上至高无上的象征,其实本质上同魔门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行事的方式不同,但手段和目的并无二致,只不过魔门内多狠毒残忍之士,行事也大多怪癖乖张,手段毒辣,而香榭天檀的传人人数虽少,却个个厉害无比,总的说来都是为使香榭天檀控制天下而服务的。  靖雨仇背身而立,并不回头道:「靖某恭候仙子的佳音!」他大步踏出偏房,余下的声音传来,「还有,仙子兀要再称我为少侠,靖某近似于无赖,不敢当此雅称!」  雪青檀浅浅甜笑,仿佛听到了非常好笑的东西,笑容甜蜜的一如清纯天真的少女。听到靖雨仇脚步远去,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代之起一片冰冷肃穆的神情。  ※※※※※※※※※※※※※※※※※※※※※※※※※※※※※※※※※  既然是明日晚间给个确切消息,靖雨仇和厚泽自然被安排在苏园住下,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安排,靖雨仇的房间正是早先徐蔚瑶的专有房间,算的上故地重游,想起这里发生过的事情,其实并不到一天的时间,却已经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人生真的是宛如梦幻,不过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靖雨仇明白自己即将陷入到危险之中,雪青檀应该是还在犹豫,但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香榭天檀可以扶植苏潘这样道貌岸然的老狐狸,却不允许他靖雨仇这样不受控制的人存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厚泽想一想办法。  厚泽的房间就在隔壁,只有一墙之隔,倒是方便得很。  土君子厚泽可以说是李特和李科的心腹大将,靖雨仇全盘将近日所知托上。  厚泽沉思良久道:「三公子的意思,这个女人很快就会动手?」在得到准确的答复后,厚泽一拍掌,「既然如此,我们已经陷入危险之中,不过放心,即便是苏潘派人监视我们,也无法阻挡我们溜走。」  靖雨仇大奇,「土君有什幺好法子?」  厚泽笑道:「你忘了我的外号了?只要有土的地方,就困不住我土君子!」  靖雨仇眼前一亮,看看厚泽圆鼓鼓的矮胖身材,两人对视大笑起来。  ※※※※※※※※※※※※※※※※※※※※※※※※※※※※※※※※※  寂静的夜里,气温骤然降低,细碎的雪花也开始在天空中飘洒。  灰无极出现在靖雨仇的房门口,神色复杂的道:「华仙子请你过去一趟!」  「来了!」靖雨仇心中暗道:「今夜可能就是雪青檀动手的时候了!」  来到雪青檀房前的时候,房门紧闭,而身后的灰无极并未一直跟随,早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眼前等待自己的究竟是陷阱还是别的什幺?靖雨仇深吸口气,轻轻推开房门。  雪青檀一袭白衣,映着雪般的俏脸,皎洁如天空明月,而从她肃穆的脸上,靖雨仇丝毫读不出她的情绪。  雪青檀檀口微张道:「今次请你来,是想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你的条件还可以再商量......」  靖雨仇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我想请问一下,所谓的香榭天檀,究竟是怎幺样的一个地方呢?」  雪青檀沉默了良久,美目中泛出光华,「香榭天檀成立的目的,是以维护天下平衡为己任,或许其中的行事会被人造成误解,但香榭天檀的存在是有其必要的!」  「是因为魔门幺?」  雪青檀点头道:「从魔门和香榭天檀出现的时候,两者彼此间就是对立的,谁能够得到天下,谁就在这场绵延长久的争斗中取得暂时的胜利,的确,与我们合作,要受到香榭天檀的节制,但并不等于是控制,香榭天檀也不会去控制别人,只会做适当的辅助。」  「是幺?」靖雨仇冷笑,「你说的是否有道理,我也懒得去想,救国救民那一套大道理不适合用在我这种人身上,我只是很奇怪,为什幺华天香不亲自出马?」  雪青檀美目中异彩闪过,美丽而甜美的微笑浮现在脸上,不过靖雨仇却感觉每当她笑的时候,正是自己最担心的时候。雪青檀点头道:「我果然没看错你!  你的资质和头脑,无论哪个方面都不同于常人,如你这样的天纵之材,我也只是见过寥寥几人,真是难得!不过......可惜啊!」  虽然她没说出来,靖雨仇立刻把握了她话中的含义,自己这样的人,只有两种可能,成为朋友或敌人,既然无法结盟,雪青檀是绝对不会允许如此有发展的人成为自己的敌人的,虽然与雪青檀的接触仅仅是不长的工夫,但靖雨仇竟好象觉得认识她千百年般,雪青檀的个性他了解得很清楚,虽为名门正道,但却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骨子里是个绝对冰冷,绝不若表面般爱笑的人,这已经是近似于魔门中人的性格了。不过靖雨仇所不知道的是,天檀正是有着"香榭中的魔门"这个称号,其中的传人,正是做着香榭所不便、或是无法公开行事的事情。  靖雨仇道:「彼此间都明白,也就不用隐藏了!雪小姐,如果不能成为你的盟友,必将成为你的敌人吧?不过放心,我还是会活得很好的,我在等着小姐在我体下婉转呻吟的那个时刻的到来!」  「好呀!」雪青檀笑得象个娇小可爱的小姑娘,其中却蕴涵着说不出的杀意,「我们击掌为誓,如若雪青檀败在你手,情愿奉你为夫君!」  靖雨仇洒然一笑,与她的雪白小手轻击一下。雪青檀的小手温软如绵,触上去感觉极其舒爽,令靖雨仇色心大动,对于刚才随口说出的誓言也觉得有其实现的必要了。」  雪青檀道:「靖君走好,出了此门后,你我间就是敌人了,青檀等着你来迎娶哩!」  靖雨仇迈向房门,将要出门时,回头道:「青檀的小手的确是温软如绵,摸上去令人舒爽非常,只是不知道青檀的那对奶子或蜜穴不知是何等的精彩!」靖雨仇大笑起来,踏步出门。  转过路弯,赫然看见灰无极正拦在道路当中,从没看过拿兵器的灰无极此时竟然抄起了两把短枪,可见为了拦阻靖雨仇,连压箱底的功夫都要使出来了。灰无极的功力如何,靖雨仇清楚得很,自己目前这个时候还不是对手,如果没有些巧妙的计策,相信自己也很难从他手上逃生,不过靖雨仇还有张好牌,只要打出来,相信可令灰无极乖乖就范。  灰无极短枪一错,说道:「可怜你年纪轻轻!不过不要怪我,有什幺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靖雨仇点头,「的确是年纪轻轻,不过如果我死了,瑶儿年纪轻轻的就要失去了夫君,成了寡妇!」  灰无极浑身一震,手中短枪抬起又放下,显然是心中犹豫不定。良久后,灰无极长叹一声,「小子,你去吧,下次再撞到我手里,生死立判!」  靖雨仇大喜,拱手道:「多谢灰前辈!」  正要举步踏走,灰无极回道:「小心些,城主在苏园门口和太原街上以及城门口都已经伏下了人手,你好自为之吧!」  靖雨仇暗骂苏潘够狠,居然埋伏了好几路狙杀他的人马,看来杀他之心甚坚啊!不过他有张良计,自己亦有过墙梯,等着看苏潘恼怒懊悔的样子好了。  靖雨仇快速的穿过小路,投入到黑暗中去。 第二十一章 雪夜追杀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3-03-06,天鹰主站点击数:5647)  靖雨仇和厚泽两人小心的自水道中钻出,落脚处正是城门底部的护城水道。  厚泽大口吐出口中水,抱怨道:「钻水道这事,应该由水君做才恰当些。」  靖雨仇莞尔,运气真气,以天地视听大法探测周围的动静。良久,靖雨仇满意的收回真气,「好了,这周围没有半个人在,现在想起来,没有看到苏潘的脸色还真是可惜,我们借助土君的撅土神技,神鬼不知的打通了接通护城水道的信道,苏潘这老贼大概发梦也想不到我们会由这条路跑掉!」  厚泽摇头道:「还是要谨慎从事才是,毕竟我们尚有一道难关,从水道到城外,中间还有道城门,而且对方还有个雪青檀在,此女绝对不是一般人物,我们更要加倍小心才是!」  靖雨仇道:「土君教训得是,不过这出城嘛,我自有妙计!跟我来好了。」两人一前一后,再次向水道内潜入。  即便浑浊的水流漆黑一片,靖雨仇依旧象识途老马般左转右转,很快找到了需要的秘道,当然这全靠靖雨仇领悟《水经集》上夺天地造化的奇功的妙用。  通过这为逃生而开凿的隐秘出口,靖雨仇和厚泽顺利的把江华城拋到了身后。  城外一片皑皑白雪,脚下落地生印,踪迹暴露无疑。  走不上两步,靖雨仇就知道这样不是办法,虽然江华城中诸人想不到自己居然可以如此轻松的逃离城外,但如此下去,早晚会被发现,而且雪后的其上痕迹实在太过明显,对方也不需要有擅长追踪术的高手,即便是个傻子亦可看得到人是往哪个方向走的。靖雨仇当机立断,问道:「土君,你手下的兄弟是否已经约好在哪里会面?」  厚泽点头道:「他们早已经出城了,七日后在将军渡会面!」  「将军渡!好名字啊!」靖雨仇转目四望,「你我分头行走,我在后面引开可能追上来的敌人,七日后将军渡会面,如若等待一日还不见我的话,立刻赶回流民大营,不得迟误!」  「这……」厚泽稍显踌躇,但见到靖雨仇的坚决神色,厚泽拱手道:「厚泽在将军渡等待三公子的好消息!」不见他怎样做势,他脚下的土地好象变成了软泥一般,整个矮胖的身子渐渐没入土中,只在地面上留下个黑臃臃的大洞。  尽管自苏园地下钻出时已经见过一次,靖雨仇依旧为厚泽的神乎其技感叹,地下钻土有如水中遨游,土君子厚泽果然名不虚传,但这里面还是有个很大的破绽,钻入地下后,地面上会留下可供出入的大洞,敌人可以顺着追击,不过自己断后的目的就是防止这种情形发生。  伸脚将地上的洞穴抹平,这样一来,敌人再无线索追得上厚泽了,即使是擅长追踪术的高手,也无法凭借气味或鹰儿来追赶上他。  靖雨仇向另两个方向观察了片刻,呼啸一声,径自向一个方向掠走。  地面上积雪只有薄薄一层,但已经足够暴露靖雨仇的行藏了,随着靖雨仇真气运转,奔行的速度也愈来愈快,片刻工夫已经奔出十几里,远远的远离了江华城,不过靖雨仇知道危机依旧没有解除,敌人随时可能随后赶上。  雪花又开始缓缓飘落,但却显得极其缓慢,而且雪下得并不大,遮挡不住脚印和气味,不过放眼望去,四周白茫茫一片,不远处就是个树林,虽然不算稠密,却也是个不小的林子。  靖雨仇忽有所感,就这么在冰寒的雪地上盘膝坐下,运转真气。  练了这些年的功夫,靖雨仇却始终没有学过什么正统的功夫,《水经集》已经是他所看过的最为完整的武功了,不过《水经集》与其它功法不同,只注重自我领悟,却无法一招一式的照做修炼。自己体内的真气是先天真气,这一点靖雨仇是知道的,但着毕竟不是苦修得来的自然之道,真气的运转路线,靖雨仇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可以感觉到自己正缓慢的向真正的先天之路进发着,只不过缓慢得让人有些挠头,但毕竟是在向先天之道这里大方向前进着。看着飘零散乱的片片白雪,靖雨仇忽地胸中豪兴大发,不理是否随时会有追兵来到,一跃而起。  闪亮的刀光映衬着地面上的雪光,靖雨仇抚摩着这个足足跟了自己十年的好伙伴,手腕一翻,向着前方的空地连劈三刀,刀刀如霹雳长虹,精光电射,浩气卓然。  大片的雪花自地上被掀起,点点白花在身周萦绕。  再暴喊一声,泰山压顶般的一刀劈出,新近领悟的“雄浑”一式发出,虹刀前方竟生出半尺长的血色红芒,靖雨仇真气猛收,虹刀悬在半空,虽然并未接触到地面,突然而出的刀芒已将身前的土地劈裂。  到目前为止,靖雨仇已经领会贯通了《水经集》中的数式,这《水经集》果然博大精深,这几式中有的是适合真气运转的路线、有的是精神方面的修习,虽然各自不同,却实在是奥妙无穷。虹刀上绽放的刀芒令他惊喜无已,看来自己的真气进境颇为快速,如若能在多谢经验,相信很快的就可以踏上先天之路,再也不用总为石公山、卓天罡等人追的狼奔兔逃了。  靖雨仇缓缓的将虹刀绕身周一圈,以自我为中心,真气运行到极致,红色的刀芒向四周激发,周围很快出现个丈许的无雪空地。真气运行到极致,身体的舒畅实在是快美难言,抬头仰天,但见长空如洗,配合此时的豪情和心境,靖雨仇脑中豁然开朗!  「如矿出金,如铅出银。超心炼冶,绝爱缁磷。空潭泻春,古镜照神。体素储洁,乘月返真。载瞻星辰,载歌幽人。流水今日,明月前身。」  照应着明月之光,白雪皑皑,“洗练”一式就此领悟。  以自己为中心,加上“雄浑”一式运起的刀芒,方圆丈许内都是攻击的范围,有了如此着数,相信再遇到卓天罡等大仇人的时候,必定可以给他们一个“惊喜”。  靖雨仇长嘘口气,闭目养神了良久,以消化吸收这新近领悟的一式工夫。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靖雨仇睁开眼,暗忖「不知道厚泽已经跑到哪里了?」挺直脊骨,靖雨仇蓦地发现十几步外出现一人。  靖雨仇双目放光,紧盯着几乎是突然出现的雪青檀。  雪青檀依旧是一袭白衣,加上冰肌雪肤,几乎是同白雪映衬在一起,再也无分彼此。  雪青檀纤纤素手握住剑柄,笑道:「青檀仍是低估了靖君哩,竟到此处才把靖君截到。」  靖雨仇心中暗骂,「如若不是大爷忽地豪兴大发,在此练了一会子刀,去你娘的才能找到我!」不过话说回来,雪青檀的娘是谁,可能连她自己亦不知晓。  靖雨仇笑道:「小姐真是有心,这个时候还来漫步赏月,不若我们做些可心的乐事来如何?」  见面就是出言挑逗,可以说素来是靖雨仇的作风,靖雨仇可绝非是正人君子,眼前既有如此的大美人,不占占便宜怎么甘心呢。  雪青檀毫不动气,素手缓缓拔出长剑,以一种说不出的温柔好听的音调说道:「此剑名为“销魂”,靖君即将成为剑下的第一百二十三个魂魄,请君兀要记住此剑!」  温柔的语气清甜动听,不过话中的内容就不敢令人心动了,剑下记载着一百二十三个人的魂魄,此剑也可以说是杀人如麻了!  眼见雪青檀即将动手,靖雨仇忽地大叫:「雪小姐且慢,靖某还有桩心事未了!」  雪青檀微点螓首,示意他但说无妨。  但瞥到靖雨仇脸上露出的带着邪异的微笑,生平从未做过后悔之事的雪青檀开始后悔自己让他说话了,不过此时已经晚了。  靖雨仇脸带邪笑,口中的话语内容更是淫邪,「靖雨仇未了的心愿就是……如果能够让青檀在雪地上宽衣解带,抚摩青檀那腻滑的肌肤,还有那蜜……」  雪青檀面上笑意更浓,手上开始有了动作,飘飘然的一剑,看似软弱无力,靖雨仇却知道此剑完全笼罩了自己的全身各处穴道,而其中最有可能的落点就是……胯下的某个部位!  第一招的落点就如此狠,可见自己在她心目中已经恨到什么程度。  雪青檀的功力犹在靖雨仇生平所遇高手之上,除了荒庙里遭遇的大汉,靖雨仇还未见过有如此高手!以雪青檀超越卓天罡、苏潘等人功力,自己必定非是她十合之将,唯一的办法,就是以种种巧妙的计策扳回局势。  剑光临头,靖雨仇双手握刀,目光紧盯着虹刀的刀尖,蓦地里一声暴喝,声闻四野,「“雄浑”!」  以靖雨仇为中心,血红色的刀光暴长,方圆一丈之内尽在笼罩的范围内,堪堪将雪青檀的剑光压制了下去。  这一招对雪青檀来说可以说是猝不及防,本来以靖雨仇的功力,绝非她十合之敌,即管如此,雪青檀依旧未有轻敌,一出手便是直取对方致命之处,但万万想不到的是,靖雨仇临阵突破,若有所悟,招数雄浑气魄,方圆一丈之地尽在攻击的范围之内。雪青檀暗咬银牙,惟有迫得与靖雨仇硬拼了一记。  「叮!砰!」伴随着刀剑交击后,是两人真气的猛烈碰撞,这一下毫无花巧,是以硬碰硬,雪青檀剑走轻灵,绝没有这样与人硬对一击的时候,此时被靖雨仇巧妙的造出的形势所迫,不得不硬接了这一击。  如此强烈的真气碰撞,力强者胜,靖雨仇虽然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但两人的功力相差过大,靖雨仇的身体随着真气的撞击向后退飞,一口鲜血也忍不住喷了出来,而雪青檀则只是后退小半步,两人功力高下,一眼立判。  靖雨仇抹去嘴角血迹,心中钦佩,雪青檀与他年纪相仿,虽然行事接近于魔门中人,但真气却正大浑厚,充沛盈然,的确是名门正宗,适才如果不是自己形势占优,这一下子就够他重伤的。  雪青檀点头微笑,「靖君的确难得的天才,在短短的时间内竟有如此进步,青檀佩服!无以为报,青檀必然将以最美丽的招数为靖君送行!」  靖雨仇大叫不好,雪青檀口中的最美丽的招数,不用说也是最强的招数,这一次是绝对经不起她的这一剑的。事不宜迟,靖雨仇刀光游走,直向雪青檀攻去,一把虹刀仿佛化身千万,漫天刀影劈头盖脸向雪青檀砸去。  雪青檀娇笑道:「靖君上当哩!」轻盈的身影飘飘如仙的向上飞去,不但轻易躲过了靖雨仇的所有攻击,而且居高临下,等待他的,是从天而降的最凌厉的攻击。可恨的是,靖雨仇出招过猛,真气全部落空,想变招亦有所不能。  「难道就这样死在这个女人手里?」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不过靖雨仇是不会就这样认命的,「死?」这个字眼忽地使他灵光一闪,到此非常时刻,只好行险一试了。  靖雨仇借着冲前的势子,加力前冲,虹刀自右手滚到左手,在头上护成一片刀幕。  「中!」娇叱声从头顶传来,晶亮的剑光自头顶洒下,让人错以为是月色的光华。  雪青檀的每一剑都带着强烈无匹的真气,剑剑点中目标。不过靖雨仇也不是吃素的,几乎每一剑都被虹刀挡住,只是每接一剑,嘴角边就渗出一缕血丝,显见雪青檀剑上所蕴涵的真气之强。  「砰!砰!砰!砰!噗!」  最后的一剑终于没有挡住,靖雨仇竭尽全力,让出要害部位,还是被雪青檀的长剑透肩而入,尽管是如此,剑上所蕴涵的真气震得他的五脏六腑几乎移位,而与护身真气的相撞,更是震得他随剑拋跌,肩头处和口中喷出的鲜血洒满了雪地。  雪青檀销魂剑收回,望向不远出爬伏在雪地上的靖雨仇,叹出口气,刚才一剑的威力,自己知道得很清楚,天檀真气直接攻入靖雨仇的经脉,几乎可以震断他的身体的各部经脉,受了此击的靖雨仇,除了死掉之外,再没有别的可能。  笑容自雪青檀的脸上逝去,说句实话,她对这个有时豪气干云,有时像个无赖小人的年轻男子还是非常好好感的,不过师门担负在她身上的重任不由得她去想这些。雪青檀檀口微张,轻轻道:「真是抱歉了,这辈子欠你的,下辈子来还好了。」她轻移莲步,想为他做些许的安葬。  意想不到的变化突生!  在雪青檀的眼中已经成为死人的靖雨仇翻身而起,丝毫没有受过致命一击的样子,笑声在耳边响起,「何必下辈子才还,就这辈子好了!」熟悉的红色刀芒蓦地亮起,同样是一招“雄浑”,不同的却是所有的刀芒完全迫近她的娇躯。  出其不意的一击,重刀如雷般正中雪青檀,靖雨仇还来不及起到得手了的念头,一股强悍绝伦的大力反震出来,还是与先前同样性质的真气,但却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自己劈中雪青檀的位置上好象是爆起了一团光华,虹刀正劈在这团光华上。  靖雨仇顺着震势着地滚出十几步远,鲜血一路狂喷不止,他心中清楚得很,在击中雪青檀前的一瞬间她一定是终于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这恐怖的反震真气简直让他惊骇,如若雪青檀一开始就使用这样的功力,那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是等待投胎好接受她下辈子的偿还了。  靖雨仇勉力止住鲜血,根本不敢回头望去雪青檀的情形,借着退势,发力狂奔,以所能达到的最快的轻身工夫达到树林。  「砰!」靖雨仇重重的撞在树林深处的一棵粗壮的树前,伤口处和口中流失的过多的鲜血已经使他精疲力尽,真气难以为继了。  他现在能逃到这里,亦应足以自豪了,先前中了雪青檀的一剑,其上蕴涵的真气震得他五脏六腑几乎移位,要不是他按照先前灵机一动想出的逆运“阴阳”一式子,早已经内脏俱碎,死在当场了,不过即使是如此,他还是被立刻震成重伤,但靖雨仇立刻运转可以隔绝一切生机的“冲淡”之法,行险一试,如果这样装死还瞒不过去的,那只好把命送给雪青檀了!幸运的是,雪青檀过于相信自己的天檀真气,并未做过多的探察,致使他一击得逞,不过靖雨仇同时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伤上加伤,经脉差点被震得七离八碎,伤势重到了无以复加,能够支持到现在还能坐到在地上,已经算的非常了得了。  尚未凝固的血液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眼前虽未见雪青檀追来,其中的一个可能是她也受了轻微的伤,但并不代表她不会再次追来,如若雪青檀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也就意味着自己死期的到来。  不过靖雨仇可不会就如此坐以待毙,挣扎着勉力做起,开始做一些小手脚,以期望可在必要的时候发挥丁点的作用。  雪后的天地,寂静得没有一丝一毫的风,万籁寂静下,可以听得到很远处传来的动静。  在没有任何的预示下,一双莲足出现在靖雨仇眼前,靖雨仇心内一寒,在他做出了如此成功的偷袭后,雪青檀的出现依旧是无声无息,让自己察觉不到半点动静,如若她没有受到丝毫的内伤,自己今次想要得脱大难,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  抬眼上望,雪青檀面容平静,只是注视着他,既没挂着平日里总是显现的浅笑,而且白玉般的脸上还有些娇艳的红晕。  靖雨仇心底升起些希望,说到底,雪青檀毕竟还是受了些微的内伤,略现妖艳的红晕就说明了此点,这让他升起了一点可以逃脱的希望,虽然这次面对的是再也不会大意轻敌的雪青檀,成功逃脱的机会同样渺茫,但好歹有一丝机会就要争取。  靖雨仇咳出口血,做出勉力说话的样子,「能死在香榭天檀雪仙子的手下,我亦足应自豪了!」  雪青檀目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雪青檀冷冷道:「你可还有何心愿未了?不要再说那些无意义的话,你现在体内的真气状况再也瞒不过我哩,濒死之人,还是说些有用的东西吧!」  靖雨仇暗察内息,这次所受的伤是极其严重的,几乎是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一次,当然雪青檀同样也是自己遇到的最厉害的敌人,走到这里还没有昏过去或是死掉,证明自己的确比之过去是大有进步,无论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眼前最急的事情,就是应付这个既绝顶美丽、却又心狠手辣的女人,看雪青檀的架势,是要待自己交代过“遗言”后,就要把自己宰了来下酒,靖雨仇竭尽脑汁,收肠刮肚的寻找着可以脱身之计。  雪青檀销魂剑出手,一股强绝的真气蕴满身周,显示如若靖雨仇再不说出遗言,她就不顾出手了。  靖雨仇干咳两声道:「那雪仙子可否解几个疑团给靖某?」  真气气息稍敛,雪青檀点头道:「你问吧!」  靖雨仇单刀直入问道:「为何青檀要冒充华仙子呢?」  雪青檀轻笑一声道:「虽然你可以提出疑问,但不代表青檀亦须回答,对不起哩,这个清谈无可奉告!好了,靖君安心去吧!」  靖雨仇暗骂这个女人美则美矣,但是果然心狠手辣,只听她的语气或是纤手紧握剑柄的动作,就知道她动手在即,此刻已经是到了生死关头,情形比之适才还要凶险上几分,刚才自己好歹还有真气在身,虽然是以卵击石,但总算尚有一拼之力,如今身负重伤,真气涣散,能硬撑着已经就很不容易,兀论克敌制胜!  靖雨仇的目光紧盯着雪青檀的一点剑尖,蓦地,他发现剑尖发生了细微的几乎肉眼难见的颤动。  出手的先兆!  靖雨仇突然发动,本来挺直的脊背迅速弓起,猛撞在背脊依靠的树干处,本来枝繁叶密的粗壮大树,竟然被这一撞之力拦腰截断,粗大的树干直向雪青檀顶门砸去。  雪青檀早就算准靖雨仇不会束手待毙,必然还会施展一些诡计,但此时的靖雨仇依然身受重伤,这点是毫无疑问的,而且自己虽然也负上了丁点的内伤,但实力还是足以压倒一切的,怎么看靖雨仇都无法再次脱逃了,但万万没有想到的,他居然会弄出这种招数来!倒来的树干粗壮厚实,不同说被脊背一下撞断,就是几个力士手持巨斧砍伐,亦需半个时辰,不知道靖雨仇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让如此一棵粗壮大树遂他所愿倒向自己。  不过现在不是细想这个的时候了,黑影漫过,巨树临头,如若雪青檀抽身退后,必然可以安然躲过树干的横砸,但靖雨仇说不定会跑到哪里去了,虽然不必担心他跑远,但亦要大费一番手脚,谁知道他又会不会弄出什么诡计来?  雪青檀一咬银牙,销魂剑化为漫天光影,在眨眼间连中了树干数十下,每一下真气都深入树肌,将里面组织破碎。  「砰!」倒下的树干如愿的破碎成满天的木屑,但没等雪青檀提起真气追赶已然踪影消失的靖雨仇,另一声轻微的声音响起,鹅黄色的浓雾笼罩周围方圆几丈之地。  雪青檀立刻领悟到又中了这奸诈小子的诡计,他必然是事前在树干处挖好了空洞,放入迷烟类的东西,算准了自己会以强力破树,迷烟也会随之散出。尽管识破了靖雨仇的招数,雪青檀也不得不向后急退,以躲避这不知名的浓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