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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曲 》85~87

fu44.com2014-05-30 15:59:10绝品邪少

第八十五章 神秘人物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3-03-06,天鹰主站点击数:4013)  楚结城与羽然凤谈论的同时,靖雨仇正在厚泽为他所准备的隐秘住处内安心养伤着。接连几日,他遵循厚泽的告诫,足不出户的安心静养着。只是今次所受到的伤实在太重,更糟的是,他在之前的伤势并末痊愈的情况下再度重伤,因此积重难反之下,伤势甚是不易调养。  不过幸运的是有解忻怡在,不但可以给予他良好的治疗,而且还可以给他温柔的抚慰。  只是,尽管解忻怡也是阴性之体,让靖雨仇可以藉机疗伤,但她一人之力毕竟有限,况且距离皇城之战日益临近,伤势迟迟不痊愈,实在是件让他相当头痛之事。  基于保护靖雨仇的任务,厚泽基本上是足不出户的守护在此地,对于外界的消息,差不多是处于一种停顿的状态。  不到三日,靖雨仇就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没有了灵通的消息,在这错综纷杂的京城内就等于是失去了先机。  面对靖雨仇要求出去探察一下现在的形势的要求,厚泽沉吟了一会儿,侧眼看去,当看到解忻怡并不在屋中的时候,他才说道:“三公子要出去也可以,恰好这几日在京城的某个地方,会有人等待和我接触,他会报上近日的各种势力的状况和一些重要的讯息。”  “好!”靖雨仇点头道:“在何处?”  厚泽脸上略带尴尬的笑容,喏喏道:“在……一所……妓院里!”  听到了这个意料之外的地点,靖雨仇蓦地里笑了起来,很凑巧的,这也正是他想去的地方。  九阕苑,在京城内的青楼中排行第一,即使是它其中的一个普通姑娘,在其它地方都会是个红倌,由此可见九阕苑姑娘的素质之高。  靖雨仇站在华丽堂皇的大门前,看着九阕苑里面热闹的景象。他忆起了厚泽的交待,“去九阕苑找里面的金总管,他就是流民大营在京城内的负责人,所有的消息都是由他打探而来的。”  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靖雨仇心中另有打算,来这里找金总管接头固然是他此来的目的,而能够顺手找几个女子交欢、以便能够促进伤势的好转也是他的目的之一。昂首阔步的走向大门,靖雨仇那修长的身材充满了一种儒雅而又威掹的气质,让善于识人辨色的龟奴立刻殷勤的迎了上来,“这位大爷,您来了!里边雅间请!”  “嗯!”靖雨仇随口应声着,同时不露痕迹的打量着四周。周围的一雕一木、一花一草都是精致无比,而且出出入入的都是些衣冠楚楚、看起来有钱有势之人。  靖雨仇心下暗赞,这九阕苑的确做得很大,也是做得很好,只是不知道,这里是否是由流民大营在暗地里开设的。  随着龟奴穿过热闹非凡的前庭,两人进入了后进的雅舍。靖雨仇忽地问道:“你们的金总管在何处?可否把他找来,你就说有故人来要见一见他!”  听到他要找金总管,龟奴猛地愣了一下,略做犹豫的道:“金总管今日已经吩咐过了,如若有人找他,要小的直接把人带到内室去见他。”  “哦!”靖雨仇微微一笑,暗忖原来金总管已经打点好了一切,专等人来接头。  “大爷请跟小的来!”龟奴在前面带路着,两人穿过了长廊,越过花园,进入了间看起来是独立的院落,正中间的屋舍前,金色的两扇大门紧闭着。  略微的哈腰施礼,龟奴低声道:“这里就是金总管的住处,大爷请进吧,小的先告退了。”  看着龟奴慢慢后退离去,这周围仅剩下自己一人,靖雨仇忽地心中起了疑心,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诡异,仿佛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萦绕在四周。  既来之、则安之,岂能入宝山空手而归。靖雨仇跨前了两步,站在了金漆大门的前面,一丝丝的声音微微的从门内透出,但却是听不清到底是些什么声音,深深的吸了口气,靖雨仇伸手推开了两扇门。  眼前忽地一亮,却并不是因为光亮,而是一副难得一见的奇妙景象。  金漆大门后的空间颇大,大到可以容纳下足足百人。而令靖雨仇惊讶的是,门后的大厅中不但有人,而且还是为数不少的人。不下二、三十个全身赤裸裸不着—丝半缕的美女,在厅中地上所铺的大红地毯上或坐或躺。美酒的香气和肉体的芳香同时萦绕在空中。  靖雨仇几乎看得目瞪口呆了,几十个赤裸裸的美女中间,赫然是个同样浑身赤裸的男子,他躺在乳波臀浪上,享尽了无数的艳福。  从看到屋内情景的第一眼,靖雨仇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到这男子身上,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美女环抱中的唯一男人,而是因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尽管看不清男子的面目,但却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一种气势,具体是什么气势,靖雨仇还真说不上来。  忽地一声大笑响起,正是出自那男子之口。  男子略微的一摆手,他周围的美女们就全部乖乖的退到他身后低头跪好,连半口大气都不敢出。  终于正面面对面的看到这男子的真面目了。总的来说,此人面容俊朗,双眉浓重,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正中间的鼻梁,并不是高得离谱,但却也是较之常人要高上几分。令靖雨仇暗暗诧异的是,当对方抬眼看着他时,仿佛两道电光直射过来,一股霸气扑面而来,不是普通的霸气,而是充满了狂傲的霸气,一副天下惟我独尊的气势。  男子大笑道:“见面即有缘,何不过来共谋一乐!”  对方的气势并没有刻意的针对于他,但却已经是让靖雨仇有些难以承受了,他竟然觉得双腿有些发颤的感觉了,那实在是过去从未有过的景象。  强忍住心中的不安感觉,靖雨仇缓缓的走了过去。虽然心中惊骇,但他一步一步走的却很是沉稳,不见半点摇晃。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无法察觉的精光,轻轻挥了挥手。  跪在他身后的几十个美女忽地分成了几拨,其中十几个开始围绕在靖雨仇周围。  而更有两女分别横躺在两人身前,其余诸女则是拿起酒杯放在她们的身上各个部位处。  男子笑道:“美人醇酒同享,不亦乐乎!小朋友何不坐好了享受一番!”  话中的内容是笑谈风月,但语气却是带着绝对的权威和霸气,显然此人平时是惯于发号施令的人物。  靖雨仇忽然发现自己从进入屋中的一刻起,就有了些束手束脚的感觉,而这种感觉的来源毫无疑问正是对方的神秘人物。他缓缓的坐了下去,全身却依然是紧绷着,时刻准备应付可能意外出现的情况,因为眼前之人很显然不是应该在此地的接应人金总管,是敌是友,还孰难预料。  在靖雨仇刚刚还未坐稳的时候,一左一右已经有两女靠了上来,同时用各自那对高挺的玉乳磨擦着他的肩膀。温软若棉的感觉让他的精神为之舒爽,不过他却不敢放松全身的戒备。  而对方无论是从神情还是动作上都是比靖雨仇舒洒自然了许多,左拥右抱过两个美女,放肆的分别大肆痛吻了一番后,双臂轻轻一震,两女便微微惊呼的翻倒在一旁。  男子向靖雨仇摆摆手道:“小朋友,看好了!要这样饮酒才有味道!”说着他伸手一招,一直横躺在他面前的身体上摆满了酒杯的裸女缓缓向上蠕动了起来,只凭双手双脚支撑着地面,而中间的腰肢则是缓缓的向上抬起。  靖雨仇暗暗诧异,九阕苑的姑娘果然有其过人之处,单凭这份腰肢的力道,就可以知道此女在床上必然会甚为够劲。  裸女的身体愈抬愈高,直到双臂和双腿伸直的时候,摆放在她胸腹处的几杯美酒,也接近了盘膝的男子,让他可以伸口就可直接品尝美酒。  男子微微低头,咬住一只酒杯向上一抬,血红色的美酒泻下,没有一滴飞溅到外面。暍完一杯酒,他张口一吐,酒杯飞到半空中炸成了碎末。  靖雨仇勉强收敛心神,压下对方所带给他的震撼。他从同样也是弓起身子在身前的裸女身上端起杯酒,说道:“不知阁下何人?小子先敬你一杯!”  那男子大笑起来,大手一拂,裸女身体上的酒杯一齐爆破,血红色的美酒洒满了她的全身,但她却不敢有所梢动。  笑声忽止,男子沉眉问道:“你就是最近大出风头的靖雨仇?”  靖雨仇不语,只是微微点头。  男子探手抓住身前裸女的玉乳,五指如赢爪般陷入到肉中,让那雪白高挺的玉乳被挤压得变了形状。他嘴角荡起一丝微笑,“嗯,你有点意思,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好了。”  手掌一抬,身前的裸女尖叫一声后飞到了一边,竟然是被他抓着乳房扔到了一旁。  靖雨仇皱眉。  男子道:“听闻你的床上功夫甚为了得,听起来颇令人感到惊讶啊!这就姑且看一看好了。”说着他抓着身边另一个裸女的头发把她抓了过来,大手抓在她纤细的腰间,像是要把她的身体一捏两段一样。  靖雨仇完全摸不透对方的底子,他过去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类型之人。眼看到那男子已经将胯下那根粗大坚硬的东西捅进了他身前的裸女体内,不住的来回抽动起来,靖雨仇暗叹一声,也抱起身旁的一女,让她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目前的形势让靖雨仇既无法退走,又无法做进一步的他想,他只能借这个机会借助女体疗伤。  抚摩着怀中的女体,靖雨仇感觉到触手处柔滑娇嫩,虽然她的体内并没有什么真气,不过体质看起来倒是非常的不错,可见九阕苑中姑娘的素质之高。而此时,怀中的女体却在微微的颤抖着。靖雨仇大为惊讶,暗暗环目望去,见到周围的姑娘们各个是脸上强带欢容,但却是没人感流露出不快的神色。显然诸人极为惧怕对面的男子。  靖雨仇把心一横,不去想这男子的特异之处,先专心致志的借体疗伤再说。  两手自上而下拨过女体胸前的两团隆起,其中掌心更是在她的乳头上轻轻的摩擦而过,引起了她的身体一阵颤抖。  靖雨仇的这下手法大有名堂,乃是种极为霸道的催情手法,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挑逗起女人的情欲来,让她更迅速的开放自己,泄出阴精来。  看到靖雨仇的手法,男子忽地轻“噫”了一声,把身下的女子翻转过来,分开她的两团臀肉,肉棒从后面猛地插了进去。  女子发出一声明显是经过了压抑的低沉哼声,雪白的肉体随着他的抽插晃动着,长发也不住的在身前乱舞着。  这一切都与靖雨仇无关,他正在专心致志的挑逗着身下的美女,肉棒在她的蜜穴口处来回摩擦,却并不急于进入其内。  身子的女子喘息着,一双美目也开始变得水汪汪的,很显然是情动了。  可能是相比于那男子要温柔体贴得多的动作,靖雨仇的左右及身后都有其他女子围了上来,各自用自己高挺的玉乳摩擦着靖雨仇结实的身体。  身体周围有不下于三对的硬硬乳头在摩挲着,这是靖雨仇从来没有经历过的阵仗,心神一荡,他险些就要精关不保。不过靖雨仇毕竟是“身经百战”的风月老手,略一收敛下,肉棒就坚硬如初,体内翻滚的真气也平静下来。  猛然一挺身,灌注了真气的肉棒划开两片阴唇,进入到了蜜穴内。  身下的女子呻吟一声,几乎是在靖雨仇肉棒插入的同时,蜜汁就已经泄了出来。  不过即使是她这样快速的就达到了高潮,靖雨仇也不打算放过她,吩咐旁边的两女拉开她的两条大腿,靖雨仇掹挺腰力,更加用力的把肉棒塞入到她的蜜穴深处,攫取花心深处的阴精。  龟头上的肉棱研磨着花心深处的软肉,甚至在藉着湿滑的蜜汁所起到的润滑作用下,向着身体内更深入的地方前进着,那种极度刺激的感觉,让女子翻起了白眼。而一股股阴凉之气,则顺着两人的交合处进入了靖雨仇的身体中,旋即被他的真气带动,在全身的经脉处运转起来。  身下的女体在剧烈的颤抖了一阵后,蜜穴深处涌出蜜汁,竟然是快乐得晕了过去。  靖雨仇嘘了口气,抽出了肉棒。这种行功方式固然可以加快疗伤,但却会让女子损失不少的元气,必须要经过一段日子的调养才能复原。对于解忻怡,靖雨仇可是绝对不想用这样略显阴损的方式来借体疗伤的。  抬头看向对面,那男子的身下已经是换了个女子,而那根粗大的肉棒却依然是挺硬不已,他身下的女子在他的抽插下也是一脸痛苦却又强颜欢笑的表情。  靖雨仇暗叹一声,不过这时候没空去理会别人了,惟有让伤势好转,才是最好的选择。  拉过身旁的两女,一人奉送上一记缠绵的长吻,而他的后背上也趴上了一具温暖柔软的身体,两团鼓起的软肉不停的在他背上磨擦着。  同时,靖雨仇周围的诸女几乎是一拥而上,有的用玉手在为他按摩、有的则是伸出小香舌为他服务、舔舐着他的肌肤、有的更是主动躺在他身前等待他的冲击。  靖雨仇大乐,暗忖温柔果然比暴力要好用许多。不管身前是哪位女孩,他猛一挺腰,破体而入。而身下则传来声幸福的呼声。  蜜汁纷飞下,身下的女子很快就被靖雨仇凶猛的攻势抽插得连连浪叫,而靖雨仇却是不理她死活的加大力度狂抽猛送着,看得旁边的诸女脸热心跳。尽管身在青楼,这种香艳的场景见过多多,但如此猛烈的肉戏却还是她们所见所末见的。靖雨仇的肉棒每一下的重重抽击不仅是进入到蜜穴的最深处,而且还仿佛是击中了周围旁观诸人的心里。身下的女子叫喊呻吟着,几乎是被他弄到魂飞魄散了。  一时间,靖雨仇这边女人幸福而欢乐的呼声和另一边痛苦的呻吟交织成一片。  接连四五个女人都经过靖雨仇的洗礼后,纵使他床上功夫了得,也有些吃不消了,况且每御一女时,他都要尽力把她们弄到高潮,以便吸取阴精来促进伤势的好转。  猛地长出了一口气,靖雨仇自觉自己快要到达顶峰了,他毅然放开身下的女子,快速的让真气在经脉内流转了两圈,觉得经过这样一番欢好,果然是对伤势大有裨益,身体也感觉是轻松了几分。  感觉到靖雨仇停下了动作,那男子也抽出肉棒,任凭身前跪着的女子颓然的倒地。他看了看靖雨仇所造成的“战况”,笑了起来,“小子,看起来传言无误啊,你已经算得上不错了!嗯,算你运气吧,接下来可以看看我这一招!”说着他随手抓来一女,劲力一发,便把这女子高高的抛向空中。  这大厅虽然宽大,屋顶亦是不矮,但男子随手一掷,女子便已经尖叫着直接撞向屋顶。  “不好!”靖雨仇略一犹豫,犹豫究竟要不要出手救下这女子,而此时男子已经是再次招手了。  只见那撞向屋顶的女子忽地身子一顿,在距离屋顶不到半尺的地方停住,旋即又向下坠来。男子“嘿嘿”一笑,不见怎样动作,身体忽地移前,到达了女子下坠的路线上。  雪白的肉体在空中翻滚着,玉乳、蜜穴等秘处一一随着翻滚展现着,一副活色生香的场面。而男子的这一掷实在是恰倒好处,女子在空中翻滚了多圈后,在落下的时候恰好蜜穴向下,被他那高高挺起的肉棒戳个正着。  靖雨仇看得心惊肉跳,暗赞此人的胆大妄为,如此做法,一个拿捏不好,那高高举起的肉棒说不定就会被撞个正着。任凭他武功再厉害之人,这里总是脆弱之地,是经不起剧烈的撞击的。  随着女子的落下,张开的蜜穴重重的被早已等待着的肉棒戳了进去。  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显然是这份冲击力道让女子有些受不了。而当她向后仰首要跌落的时候,男子伸手抓出,抓住了她的长发,凭藉着她的头发和胯下肉棒把她固定在自己身上。  “看好了,小子!”他一手抓着她的长发,胯下的肉棒一顶一顶的起伏着,每向前顶一下,女子就发出声凄厉的叫声。  靖雨仇皱起了眉头,从女子的叫声听来,他可以确定在她落下来被肉棒重重的戳进蜜穴的时候,蜜穴里就已经受了伤。  很快,他的猜想就得到了证实。男子松开手,任由女子摔到地上,却连望去一眼的兴趣也没有。而他的肉棒上,还残留着在蜜穴内沾染的一丝丝血丝。  靖雨仇心中暗凛,这人的行事作风不能说是残忍,而是他压根就不把人命看在眼中。  男子站在厅中,虽然并不是居高临下,但却给靖雨仇一种这样的感觉,对方仿佛是高高在上的帝皇,一股睨睽天下的狂霸气势为之涌现。  “嗯!”男子仅仅是微微哼了声,周围的本来已经就噤若寒蝉的诸女吓得都浑身发抖,却又都乖乖的走到他身边跪倒在地,用香舌为他清理着身体上的污迹。  “嗯,这里的货色,倒也是不错!”男子这样说道。  靖雨仇嘘了口气,看到这男子又懒洋洋的躺回到了美女中间,头枕乳波,脚踏玉臀。  犹豫了丰晌,靖雨仇试探着问道:“不知阁下是哪位前辈?”  男子双目中精光一闪而过,道:“风月场所,还是说些香艳的事情比较妥当些。” 第八十六章 土木大师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3-03-06,天鹰主站点击数:3983)  大厅中一派香艳的景色,几十个裸着身子的美女或坐或躺,而且从头到脚,都不时的有人在轻揉细捏的服侍着,让人暗赞这简直是人间天堂般的生活。  靖雨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本来是来这里找厚泽所说的金总管的,没想到糊里糊涂的就陷入到了一场温柔的香艳帐中。不过眼前的这些女子虽然并不是庸脂俗粉,但比起他家里面的那几个绝色娇妻,还不能让他放在眼中。真正引起他的注意的,是这个看似行事放浪,但却充满了狂傲之气的神秘男子。  以靖雨仇的眼力,不要说摸清对方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就连他究竟会不会武功,到现在他都没有弄明白。  神秘男子靠在几个美女俯面躺倒所搭成的肉床上,怡然自得,对于自己光裸着身子的情形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安。而靖雨仇则是感觉到有些不自在,虽然可以因为想要借体疗伤而当面相众多的女子交欢,不过现在平心静气下来,要他面对着个男子裸体,真是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靖雨仇快手快脚的把衣物穿上,而男子则是嘴角含笑的看着他的举动。  “束手束脚,怎能成得大事!”男子忽然说道。  靖雨仇心中一动,看向了他,问道:“何谓能成大事?”  男子微笑,但笑容中却有着说不出的肃杀之意,“成大事者,面对敢于一切阻碍自己东西,都要可以下手割舍。而真正的大事,自然是世间万物都由我掌握,掌控所有的一切!”  靖雨仇差不多要听得冷汗直冒,眼前之人,分明是个目空一切的狂人,不过这样的性格倒是令他颇为欣赏。  “嗯!你看如今天下有多少能成大事者?”靖雨仇故做漫不经心的问着。  “哈哈哈……”男子忽地狂笑起来,震得人耳鼓发痛,他伸出手指道:“简单得很,只有一个!”他把手指指向了自己,而且是一副理所当然、舍我其谁的气势。  “呃……啊……”听到如此狂妄却又霸气十足的回答,靖雨仇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这样啊!”靖雨仇想了一下后道:“我在江湖上行走,听说当今的七路义军和四大门阀都是个个英雄了得,部是纵横天下的枭雄!”  男子大手一挥,口气轻蔑的道:“什么英雄枭雄,天下纵横,要么是些乱臣贼子、跳梁小丑;要么是些丝毫成不了大气候,只会乱蹦一阵的小虫。总之,完全可以不用在意这些不成器的东西!”  靖雨仇听得目瞪口呆,听到他把天下间纵横的人物全部说得像垃圾一般,实在不愧为是个极度狂妄之人。  “连四大宗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物?”靖雨仇追问了一句。  男子脸上浮现出冷笑,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靖雨仇,你觉得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靖雨仇略做思忖,答道:“我是个杀人要犯,包括黑白两道,甚至于全天下之人都想干掉我而后快,实在是仇家多如牛毛!”  “呵呵!”男子笑了起来,轻松道:“好啊!很好!非常好!我是相你这小子也有同样的困扰啊,天下间每个人也都想做掉我!”  “啊!”这次靖雨仇是真的吃惊了,适才他的话中略带夸张,不过现在有非常多的人想干掉他,却也是个事实,只不过想不到,对方居然也有类似的遭遇。  “你究竟是谁?”靖雨仇凝视着男子,沉声问道。  男子微微侧头,道:“我是谁,现在看起来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  “啊!什么?”没等靖雨仇继续询问,忽地身后一声大响,“喀嚓”之声不绝于耳。听声音,是那两扇金漆大门被人以强力从外面一举破开。  空气的气流震动,金漆大门破碎得非常彻底,结实的木板化成了干百块的碎片,四散飞去,声势掹恶惊人。  靖雨仇回头看去,只见一道人影自飞舞的碎片中显现,一时间看不清楚究竟是谁。  “啪啪!”这是木块碎片掉落在地下的声音,虽然适才破门的声势惊人,但碎片的方向却是向左右飞溅。靖雨仇凝目望去,来人的形貌尽收眼底。  很明显的,这是个年纪颇大之人,虽然头发尚黑,但颚下那一把花白的胡须显示他绝对年纪不小。他的身材也算不上高大,衣着也很普通,总体看来,这是个毫不起眼的老人。  略微眯起了眼睛,老人环视着大厅中的景色,当看到厅中是如此香艳时,他先是略微的愣了一下,旋即又脸上浮现出怒容。  “哪个是靖雨仇!”老人怒吼道,“给老夫滚了出来!”  靖雨仇苦笑起来,这老人他是根本就不认识,怎么会找到他的头上,莫非是应谁的邀请来干掉他的?缓缓的站起身,整理整理身上的衣物,答道:“老丈找靖雨仇何事?”  老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会儿,才冷冷道:“你就是靖雨仇?看起来果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啊!”  没等靖雨仇流露出不满的意思,老人接着道:“今天让你死也死得明白些,老夫徐希秀,今日是为蔚瑶那丫头之事而来,本来这丫头还在为你求情,没想到今日眼见为实,你果然是个衣冠楚楚的禽兽之辈!说不得,老夫今日要开杀戒了!”  “啊!”靖雨仇顿时头痛起来,怎么也没想到这号称天下第一土木大师的徐希秀会在此时此地找上门来,而且很不凑巧的是,刚刚自己为了借体疗伤,和众多的女人确实是大搞了一场,而这一幕被徐希秀正好撞个正着,这一下是百口莫辩了。  徐希秀脸色有些难看,他双目直盯着靖雨仇,缓缓道:“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拔出你的兵刃来吧!”  “这……”靖雨仇犹豫起来,如若眼前之人是别的敌人,他自然会动起手来百无忌讳,各种手段一一使出,而偏偏现在对敌之人是徐蔚瑶的长辈,让他不能像对待生死大敌一样舍命相搏。  生平的第一次,靖雨仇在对敌时产生了种退缩的感觉,他有些低声下气的道:“老人家,你一定是……有所误会了!”  “老夫有眼会看、有耳会听!”徐希秀脸色铁青,“管他什么误会,今日你是难逃老夫的手底了!你还不先行动手,免得时候有人说老夫以大欺小!”  靖雨仇哪里敢动手,瞧在徐蔚瑶的面上,无论如何是不能与徐希秀动手的,伤了他固然不好,让他伤了自己那也是大大的不妙。  无可奈何之下,靖雨仇只能暂时的要起无赖手段。  “老爷子,你是前辈,自重身份,不会先行和我这个后辈动手,而我呢,也不想和您动手,所以,不如让我们各自都回家睡大觉去吧!”靖雨仇拍拍两手,做个一拍两散的手势,情状无赖之极,看得身后的男子也是微笑起来。  而徐希秀是绝对不感到好笑的,他怒目瞪视着靖雨仇,眼中的怒火像是要把他烧为灰烬一般。“好小子,你以为使出这种无赖手段,老夫就奈何不了你了!老夫是不会和你这后辈小子先动手,可并不代表它不会!”  在靖雨仇心中一凛,暗道“难道这老头另有帮手”的同时,徐希秀手一扬,一物抛向了空中。  在接近屋顶的时候,这看似漆黑一团的球状物在“咯咯”连响之下,突然改变了形状。  仿佛是张开了双翼,圆球竟然化做了小鸟的形状,同时在空中盘旋着。  靖雨仇大奇,不问可知,这一定是徐希秀制作的精妙器具了。在见识过徐蔚瑶制作此类物品的能力后,看来徐希秀应该是更为厉害才是。这小鸟想来是以机括控制,所以才得以能够在空中盘旋而不掉落。  小鸟在空中盘旋着,似乎是在确定着要攻击的目标,而随着徐希秀的一声呼哨,小鸟忽地不再盘旋,直冲而下。  靖雨仇吓了一跳,没想徐希秀果然厉害,居然可以制出这样精巧而灵活的器具,噍那小鸟在空中转折如意的样子,丝毫不逊色于真鸟。  不过即使这样,靖雨仇并没有把这东西放在眼内,随手一指弹去,准备把这东西弹开。  哪知一指弹出,情况却并下是如他所想。指劲如泥牛入海,不但没有伤及这东西分毫,反而是令它的速度激增,更加快速的逼来。  这次是真正对徐希秀的手段感到震惊了,靖雨仇连忙扭身闪避,险之又险的避过了像枚暗器般强劲的铁鸟。  尖锐的声音响起,铁鸟在空中又转了个圈子,复又重新进逼过来。  靖雨仇大感头疼,这鬼东西现在看起来是打不得的,愈打它反而愈快,而为今之计,只能暂时躲避为上了。  此时大厅中出现一幕奇景,一只不大的铁鸟围绕着靖雨仇上下翻飞着,而靖雨仇也是尽展轻身功夫,不住的闪躲腾挪,轻松的躲避着铁鸟的盘旋进攻。铁鸟的速度虽快,但却比不上靖雨仇的身法之快。  徐希秀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不过旋即被愤怒之色所掩盖,他抬起手指,“哧哧”做响中,一道强劲的指劲击出,目标不是靖雨仇,却是在空中飞舞个不停的铁鸟。  靖雨仇心中一凛,适才他的确忽视了徐希秀的武功,他没想到虽然徐希秀是以天下第一土木大师而成名的,但武功却也丝毫不见得弱于他的研制机关之术。  “砰!”在徐希秀的强劲指力的撞击之下,铁鸟在空中打了个转,速度再次激增,快到了靖雨仇再也无法像适才那样随心所欲地做出闪避了。  眼见铁鸟的速度对自己构成了极大的威胁,靖雨仇也就不再有所顾忌,当铁鸟沿着正面冲到的时候,手腕一抬,天魔锋已经握在手中,横着一剑削出,要将这讨厌的东西削成两段再说。  一剑削出,眼看正击中铁鸟,靖雨仇忽地感觉到手上略微一轻,这铁鸟不知道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制成的,质地坚硬之极,以天魔锋的锋利程度,竟然不能将它削成两段,兼之它表面光滑,剑刃居然从一旁滑开了。  靖雨仇暗叫不好,这铁鸟的前端就如真鸟一般有个尖尖的嘴,看那闪着寒光的样子,被啄上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情势紧迫下,他只能在地上做出翻滚来躲避过去。  徐希秀嘴角边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显然是因为见到自己精心制作的器具起到了预想中的作用而欣喜。而靖雨仇的心情则是郁闷不已,这么个简简单单的小东西就弄得自己险些灰头土脸,那还凭什么去纵横天下。他却不知道的是,这东西在世间仅此一件,也是徐希秀近日才制作而出的,这东西不但原料极其难以寻找,而且制作的手艺分外的复杂,即使是以徐希秀的巧手,也未必能再做出第二只来。  看到铁鸟从地面上撞出道印痕后复又飞起,靖雨仇倒吸口冷气,他不知道这东西究竟能支撑多少时间,而他却知道在如此的高速下,自己可能支持不了多久了,说不定在一失神之下,就要伤到这个东西之下了。  “很简单,把它抓住,扔到地上踩碎给这个老家伙看!”一个声音忽地在靖雨仇耳边清晰的响起。  无暇顾及这指点究竟是谁发出的了,因为铁鸟已经再次迫近身前了。靖雨仇暗暗咬牙,决定铤而走险,按照那人的指点行险一试。  见靖雨仇又是一剑削出,徐希秀脸上露出讥笑,显然是觉得靖雨仇居然如此愚笨,试过了不行的招数仍然要再次使出。  “叮!”脆响响起,令徐希秀意外的突然变化发生。  靖雨仇忽地横过了天魔锋,以剑身抵挡铁鸟尖嘴之处。手腕微微一麻下,天魔锋剑身安然无恙,而铁鸟速度稍缓,向一旁滑开而飞。靖雨仇眼疾手快,另一掌已经同时探出,一把将刚要飞出的铁鸟抓到了手中。  触手所及之处,只觉得一片光滑,险些让人抓之不住,“难怪天魔锋削不断它!”  靖雨仇如是想到,到此为止,他终于舒了口气,虽然铁鸟的余劲不但震得他手掌发麻,而且指间更好像是渗出了血丝,但毕竟这个大麻烦是解除掉了。  轻轻抚摩了掌心的这个精致小玩意,靖雨仇忽地把它抛在地上,按照适才出声指点之人的吩咐,重重的一脚踏去。  徐希秀还未从铁鸟被靖雨仇以瞻大妄为的手法强行收去的震惊中回复过来,根本没时间去阻止靖雨仇的下一个举动。  一脚踏去,出乎靖雨仇意料的,本来以为这东西质地坚硬之极,但没想到整个脚底重重踩上去的同时,一声脆响响起。  “啊!”徐希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精心研制多年、费尽诺大功夫制作而出的仅有一只铁鸟,在靖雨仇的脚底化成了碎片,各种各样的精巧器件飞溅而出,有的被靖雨仇踩扁、有的则变成了碎片。  徐希秀怒发冲冠,头发几乎足要竖立起来了,那一把花白的胡须居然也气得抖动不已。  靖雨仇微微侧头看去,看到身后那个神秘男子一脸怡然自得的笑容,显然刚才的那声指点是出自于他之口。只是这指点未免阴损了一些,不但让靖雨仇铤而走险,而且居然指点他一脚踏破铁鸟,把徐希秀气得不轻。  靖雨仇暗叫不妙,正想说些什么场面话掩饰一番,但对面气得不轻的徐希秀已经动手了。  拔出把厚背长刀,徐希秀脸色铁青,“好小子,为你这个弄坏掉老夫心爱之物的举动,足以让老夫破掉不与后生小辈先动手的誓言!”  靖雨仇头疼不已,知道与这老头的这一战实在是势所难免了。看他手中的厚背长刀,闪耀着微微的七彩光芒,绝不同于以往他所见过的任何兵刃,一见即知是件神兵利器。  丝毫的不敢懈怠,靖雨仇手握天魔锋凝神而立,尽管不愿,但他知道与徐希秀的这一战是无从避免了。  徐希秀心中虽怒,但手握厚背长刀,却又显示出了武学高手的风范,狂怒的心神转眼间平静下来,握刀的手也不见一丝一毫的晃动。  两人对峙片刻,徐希秀刀上的七彩光芒蓦地大盛,竟使靖雨仇心地升出了闪避这光芒的念头。  徐希秀冷冷道:“你欺辱蔚瑶,早就该死了!而且居然还敢在这里如此的淫乱无度,更是该死过千遍万遍!”他低低的呼啸一声道:“刀名清音,乃是由老夫亲自炼制的,天下间的神兵之一,小子留神了吧!”  徐希秀的口中低啸,配合着厚背长刀刀身闪耀的光芒,再加上他那一番话,让靖雨仇暗叫不妙,仗未开打,对方藉着这几下动作,气势已经全面的压过了他。徐希秀果然高明,虽然在狂怒之下,还是布下了种种的手法使自己陷入到了进退维谷之中。  靖雨仇知道此时不能退避,看来自己适才在大厅中的所做所为已经让这老家伙是恼怒异常了,不干掉他不罢休看来是徐希秀的日的。  脚下中步不退,靖雨仇虽然在气势上落于下风,但他却是非常坚韧,严密防护,让徐希秀没有太好的可乘之机。  即使是极端厌恶眼前的这小子,徐希秀仍然禁不住要对他赞叹起来,看得出,这让他厌烦的小子潜质惊人,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纵横天下的武学高手。不过赞叹归赞叹,目的还是要达成。徐希秀缓缓踏上一步,厚背长刀慢慢抬起,对着靖雨仇的腰间。  靖雨仇此时心中颇为矛盾,眼前的情形是不能打,而且也很有可能是打不过,自己已经是重伤未愈之体了,实在不能再受到什么致命的重创了。  徐希秀不言不语,再次踏上一步。这次可就是一大步了,紧迫而来的气势逼得靖雨仇不得不先行出手以自保。  不敢直接攻击徐希秀的要害之处,靖雨仇大魔锋直接攻向他的非要害之处,而且去势并不凌厉,对徐希秀这类高手而言,也顶多像是挠痒而已。  一声冷哼在靖雨仇耳边响起,“哼!可笑至极的仁义!”靖雨仇耳鼓一疼,知道这是神秘男子的不满声音。  徐希秀面容肃穆,紧盯着靖雨仇的天魔锋,厚背长刀横切而下,直击在犹豫不已、出手软棉无力的靖雨仇的剑上。  靖雨仇只觉得天魔锋剑身大震,从剑刃处传来的震动,一直传到手肘处,整条手臂都被徐希秀的强劲内力震得有些发麻。  暗呼声厉害,靖雨仇知道自己还是小瞧了徐希秀,他所能够得享大名,并不仅仅是因为制作之术了得,没想到他本身的功力也是如此高明。除了两次遇到的江澜沧,他还真想不出有哪个人北眼前的徐希秀更高明。  徐希秀一招得手,立刻就得理不让人的步步进逼,厚背长刀展开刀势,如长江大河般向靖雨仇急攻而来。  一来心有畏缩之意,二来先机已失,靖雨仇不住的后退,天魔锋在身前做下屏障,苦苦的抵御着徐希秀暴风骤雨一样的攻势。  冷哼再次响起,“不成器的小子,攻他中路!”  靖雨仇知道这次徐希秀不干掉他的话不会就此罢手,这种形势下,即使是像要相让也是有所不能了,不能因为故意退让而把自己的小命送掉。他天魔锋一横,直取徐希秀的中路,而对于他两侧的进攻则是置之不理,一派与敌同归于尽的打法。  徐希秀没想到他会如此这般的胡来,尽管他厚背长刀左右旋转,完全可以将靖雨仇重创,甚至于立刻致他于死地,不过面对靖雨仇中路舍命进攻,他没有把握可以让自己毫发无伤。  无奈之下,徐希秀不得不后退一步,雷霆般的攻势也立刻宣告瓦解。  靖雨仇剧烈的喘息着,适才徐希秀所带给他的心理压力,远大于肉体上的压力,让他直到此时还气息难平。  徐希秀目光闪动,明显是动了真怒,“好小子,果然有些本事,如果以之为恶,定会做出许多事来,看老夫今日就了结你!”  深深的吸口长气,徐希秀手中的厚背长刀挥舞出一片刀光,而随着真气的加剧运转,刀身中七彩光华大盛,让徐希秀的整个身形全部陷入到了一道彩幕之中,犹如一道盛开的彩虹。  强烈的劲风从徐希秀的刀身上刮出,令离他不远的靖雨仇一时之间竟有些呼吸不畅。知道徐希秀此招厉害,靖雨仇不作犹豫,抢先动手。  大吼一声,靖雨仇挥剑直上,贯注了真气的天魔锋“嗡嗡”做响,声势并不逊色于徐希秀的刀幕多少。  面对着那团灿烂的刀幕,靖雨仇一剑剠去。  “叮叮叮叮……”连串的脆响响起,靖雨仇的天魔锋向回急速反弹,累得他要跟着快速的后退才能止住那强烈的退势。而这次不单是由肘至腕,包括肩头在内,甚至连胸口、丹田,部在这强烈的冲击下酸麻不已,可见徐希秀此招的威力。  徐希秀朗声道:“虽千万人吾往矣!”同时他下面雪白的胡须被劲气吹得笔直,厚背长刀化成了千百道致命的催命符,向靖雨仇的头顶倾泻而下。  胸中一口浊气尚未吐出,但徐希秀却不给靖雨仇缓过气来的机会,如此凌厉之极的攻击,让靖雨仇除了立时招架外别无他法,甚至于连想逃走都做不到。  靖雨仇舞动天魔锋,尽量护住全身的致命要害之处。  兵刃交击的声音响起,而往往是这一声交击声街未响过,另一声也同时响起。徐希秀的攻击如雨点般向着靖雨仇的各处致命要害击下,气劲交割之下,靖雨仇所防护不到之处的衣衫破裂,鲜血飞溅。  知道那些虽然只是小伤口,但时间长了,同样会造成巨大的影响。不过此时靖雨仇别无他法可想,只能勉力的做出他所能做出的抵挡。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交击,靖雨仇只觉得眼前刀光飞舞,几乎看不清徐希秀的身形。  而攻势却依然似永无穷尽般的袭来。  蓦地里徐希秀忽然收刀,却并不是收势不攻,而是要发出这一波暴风骤雨的最后一击。  知道是到了生死关头,靖雨仇也把功力提升到极点。  徐希秀一刀劈下,这一刀与先前不同,却是悄然无声,但这一刀斩出,七彩光芒忽地全部收入刀中,整个刀身显得黑黝黝的,刀未到,劲风已经仿佛把周围的空气驱走了,让靖雨仇产生了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而他也能分明的感觉到随后而来的那股澎湃之极、却又压抑着使之下消散的强劲刀气。  “死吧!”两股强烈的真气猛然相撞。  靖雨仇向后翻滚着后退,口中的鲜血不断喷出,身体四周也有着为数不少的大大小小的伤口,情状狼狈切严重至极点。不过徐希秀知道靖雨仇的伤势绝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严重。  当刀剑相交的时候,徐希秀感觉到一股大力反震而上,虽然真气没有他来得深厚,但却也是非同小可。对于靖雨仇的韧劲,他也暗暗感到惊异。  靖雨仇吐出口中的鲜血,感到胸口一畅,虽然受到了重击,但看来并没有牵扯到旧伤,不过看来今日倒霉的气运并没有过去,要应付接下来的徐希秀的进攻,是一道更难过去的考验。  徐希秀又一次抬起长刀,还是相同的招数,但明显可以看出,真气又强劲上了一分。  靖雨仇心生凛意,暗忖不知道这次自己是否还能不能招架得住徐希秀的重击。即使是勉强可以招架得过去,那也势必会牵动旧伤,接下来不需要他再出几招,自己就要先行一命呜呼了。  徐希秀同时也是暗凛此子的坚韧,知道再不能不尽全力,否则说不定即使可以成功的毙掉靖雨仇,自己也会受伤。他高举厚背长刀,大喊一声,澎湃的刀气再度发出,务必要让靖雨仇无法招架,毕其功于此一刀。  注视着徐希秀的刀攻来的方向,靖雨仇凝神以对,而全身的真气也早已经做好了以硬碰硬的准备,对他来说,这就是生死攸关的一次交锋了天魔锋同时斜劈而出。  虽然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但靖雨仇知道这一次交击,自己的下场多半会很惨,徐希秀的功力要比自己深厚得多,要不是仰仗着年轻力壮,他此时早已经是重伤倒地了。而这一招则是纯粹的真气较量,尚未正面接触,他就知道自己的胜面占不到半成。  一刀一剑的气劲在空中“嗤嗤”做响,眼看便要撞在一处。  “呼!”一个物体后发先至,抢先从靖雨仇的侧后方掷入到了两人的气机范围内,而且拿捏的手法和时机均是恰倒好处。物体正撞在两人气机的交会点,引得两人的兵刃和真气全部击实在这物体上。  “啊!”一声凄厉的惨呼响起,大蓬的鲜血飞溅而出,刚刚被扔过来及时阻止了徐希秀和靖雨仇两人以硬碰硬的物体,赫然是具赤裸裸的女体,瞧那身体上香汗淋漓的样子,可以想见前一时刻她还处在欢乐的高潮中。  硬挨了徐希秀和靖雨仇的一刀一剑,这不会武功的裸女哪里还有命在,雪白的玉体上血迹俨然,显然是已经香消玉陨了。  靖雨仇瞧得心惊胆战,回头望去,那神秘男子一脸随意的笑容,仿佛刚才只是扔出只蚂蚁帮靖雨仇适时解了围。  徐希秀这才好像真正注意到这大厅中的另外一人,本来他此行的目标只是靖雨仇,大厅中虽有另外一人,但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以为那只是个普通的嫖客。  徐希秀目光闪动,显然是对对方这种草菅人命、把人视做蚂蚁一般的举动感到愤怒。  “阁下何人?为何如此残暴!”徐希秀先是收起长刀,然后沉声问道。  神秘男子站起身来,依然是光裸着大部分的身体,仅仅是在下体穿上了条短裤,他目光阴冷,仿佛面前是空无一人一样。  他仰天狂笑起来,语气傲慢到极点,“你这老而不死的家伙,不但打扰了本人寻欢的兴头,而且还敢在我面前动手!你这老贼要知道,这里是天子脚下,想动手要先问过我!凭这一点,你实在是罪该万死!”他忽地有所动作。  靖雨仇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神秘男子的动作,那就是,“快!快到极点的快!”  他忽地身形闪动,在眼睛还来不及眨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徐希秀的面前,两只仿佛可以开天辟地的大手一左一右,直向徐希秀抓去。  “啊!”没想到对方的来势如此之快,徐希秀甚至还来不及产生后退的念头,他只能下意识的挥舞双掌抵挡着对方。  “砰!”没等徐希秀掌势展开,他的双手已经被神秘男子两手握住,“喀嚓喀嚓”  不绝于耳的连响声中,徐希秀那引以为傲,曾经创造了无数精妙器具的双手寸寸骨折,在对方真气的重压之下,甚至于连血都流不出来。  靖雨仇大惊失色,没想到这神秘男子出手如电,兼又是如此很辣。与此同时,徐希秀尚未感觉到疼痛,男子的第二招也已经到了。  靖雨仇急急忙忙的惊呼一声,“手下留情……”  男子听若未闻,身形不见半点的停顿,第二招连环施展而出。  放开徐希秀的双手,男子看似不经意的伸足踢出,两声骨头断裂的脆响中,徐希秀的身子忽地一矮,竟然是两条大腿上遭到了致命打击。  而随着靖雨仇的惊呼声,被这一踢的气劲所激,徐希秀身不由己的向上飞起。  男子嘴角带着冷酷的笑容,藉着收腿的式子缓缓的伸出了拳头,指向徐希秀的头部。他的一连串的整个动作浑然天成,没有半点的空隙,就仿佛是徐希秀专门送上去给他打击一样。  靖雨仇这时方才反应过来,他知道男子的第三击一发,必然是一拳把徐希秀的脑袋击碎,而以他适才瞬间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要是挨了这一击,徐希秀说不定会被全身震碎而死。现在看来,单凭口头上的求情是毫无作用了,男子的意图非常明显,是要一举把徐希秀干掉,让他没有丝毫反手的机会。  为今之计,自己只有拖着受伤的身体上前勉力阻挡了,希望不要就此陪徐希秀一起殉葬、被男子顺手干掉才好。  横身之上,靖雨仇擎出天魔锋,抢先一步挥舞而出护住了徐希秀的头部要害。只是,在神秘男子如山岳一般的重拳面前,这样的防护能不能起到一丁点的作用还很难说。  看到靖雨仇求情不成,横身阻拦而上,男子的动作也相应的微微的顿了一下,像是略微犹豫了一下,接着他的拳头转移了方向,避开靖雨仇天魔锋所防护的头部,一拳击在徐希秀的胸口,打得他口中鲜血狂喷不止,一路从正门处飞跌了出去。而随着“砰然”落地声响,外面也传来几声惊呼,“徐老!你怎么了?”、“啊,怎么会这个样子!”  不到片刻,外面就声息皆无了,显然是在外面接应徐希秀之人看到连徐希秀尚且被打成如此模样,他们就更加不是对手了,还是赶紧抬着徐希秀溜之大吉、趁早治疗为上了。  而刚刚惊心动魄的一幕兀自在靖雨仇脑中盘旋,让他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男子一脸的轻松,他摆了摆手,好像刚刚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同时更有颤颤栗栗的几位裸女过来为他穿上了衣物。  男子提起个包袱,大摇大摆的走向正门口。忽地他回身向还有些发怔的靖雨仇道:“你说你是杀人要犯,黑白两道最想干掉之人。那么,我!就是皇帝了!哈哈哈哈!”他大笑着转身而去,同时手中的包袱随手向后抛出,抛向了靖雨仇。  “没想到江湖上出现了个有意思的新人。靖雨仇,你很有趣,欢迎你到京城来,在这里好好玩玩、开开眼界吧!”在笑声中他飘然远去。  靖雨仇接住包袱,发现一丝血水从中缓缓渗出。三下两下打开了包袱,他赫然发现里面居然是个面露惊惧之色的人头,看得出来,这是个刚刚毙命之人。而人头的额头上,则写着一个大大的血字,“金!”  “这应该就是金总管了,流民大营在京城内的接应人!”靖雨仇默默的想着,随即他抬头注视着自称是皇帝的男子消失的方向,怔然出神。 第八十七章 山崖设饵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3-03-06,天鹰主站点击数:4040)  “喀嚓!咚!”最后一块大门破裂的碎片支撑不住重量,忽地从门边掉落下来,发出声响动,也惊醒了沉思中的靖雨仇。  靖雨仇从思绪中清醒过来,刚刚的那一幕仍然萦绕在他脑海中,高绝天下的武功、傲视无边的霸气,原来那神秘男子就是和曹天太、江澜沧等齐名的天下间的四大宗师之一——大武王朝的武冲。  对方并不是在说谎,尤其是在显示出了轻而易举的就把徐希秀这样一个高手打成重伤的实力以后。  与武冲会面的情景和经验与江澜沧在一起时迥然不同,相比于江澜沧的平静柔和、洒脱自然,武冲就是充满了狂傲的帝皇之气、霸道之气,以深潭和暴风来形容来人的差别是再恰当不过了。只是,不知道曹天太和陆文夫又是各自怎样的两个人。  慢慢的吁了口气,靖雨仇转身走出大厅,这里已经不在有继续逗留下去的必要了,接头人金总管也已经死掉了,只有先回去后再做打算了。  与进来时不同,现在周围变得静悄悄的,原来热闹非凡的景象不再,那些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客人们也已经都走得不见了踪影。  知道可能是刚刚的打斗和徐希秀带人来找他的麻烦引起了众人的恐慌,他们都暂且退避了。  摇头叹了口气,靖雨仇施展轻功,迳自从走屋穿舍,从屋顶处离开,要不然有官兵到来的时候,又是一桩麻烦事。  忍住身体上不适,尽管在武冲的及时出手下,徐希秀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伤害,但现在身体上绝对不好受,不过调息个一会儿半会儿,也就会没什么大碍了。  越过屋舍,靖雨仇落入到了先前的住所,忽地心头一紧,他仿佛感觉到了某种危险,暗叫不好,靖雨仇连忙快速的掠入了屋中。  触目处一切井然有序,和他刚刚离开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最重要的一点,靖雨仇感觉不到丝毫的人气,原来在屋中的解忻怡和厚泽仿佛全部失去了踪影,消失不见了。  靖雨仇快步进入内间,发现除了内屋的正中间处多了个黑黝黝的大洞外,其他一如从前,而这个看起来明显是土君厚泽所弄出来的大洞旁的桌子上,静悄悄的放着张写着字迹的纸。  略一思忖之下,靖雨仇拿起纸。  “靖雨仇君,欲寻解忻怡,往青天一行!午时为界,过期不候!”纸上如是写着。  “青天!”靖雨仇握紧了手指。  “砰!”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响让靖雨仇赶紧做出戒备,他转头望去,却是屋子的一角处忽然又通出个大洞,一个头上沾满了血迹之人从里面露出头来。  靖雨仇心中一惊,这从突然出现的洞中冒出的正是土君厚泽。  “厚兄,你怎么……”靖雨仇连忙把厚泽从洞中搀出。  厚泽抹去脸上的血迹,呼出口长气,才叹道:“呼呼!憋死我了!好险!好险!”  靖雨仇默默的递了杯茶过去,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致使连擅长土遁之术的上君厚泽都要弄得一脸的狼狈。  厚泽一口将茶饮光,摸着脸上不再流血的疤痕,苦笑道:“这下可是十足的破了相了!”  他忽地抬手请罪道:“三公子,我没有保护好夫人……”  靖雨仇摇摇头,沉声道:“先说敌情。”  厚泽回想着刚刚险些令他没命的情形,脸上露出了惊惧的神色,他喃喃道:“大概在不到半个时辰之前,有三个女人突然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屋子,我居然事先半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而没等我有所反应,其中一个已经是一剑劈了过来,要不是我及时施展遁地术躲了过去,这一下铁定没命了。即使这样,脸上还是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下。”  看到他脸上的伤痕,连靖雨仇都替他暗呼庆幸,从眼睛下方到颚下,长长的斜斜一道伤口,可以想见,要不是厚泽躲得及时,这一下子必然是足以致命的。同时靖雨仇心中也是暗凛,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下手如此狠毒。  厚泽继续说道:“我在地下足足躲了半个时辰,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情形,因为只要我一露头,必然是难逃敌手。”  靖雨仇拍拍他的肩头,把手中的纸递给他。  厚泽怔了一下,快速的看过其上的内容后,沉思了一会儿后道:“这青天应该是指的京城近郊的天刺山,据说天刺山高耸入云,有直刺青天之势,故有青天之称。而且此山多山崖,悬崖峭壁处处可见,而其下则是水势湍急的河流,漩涡丛生,无人敢去一探。”  靖雨仇竭力让自己平心静气,虽然义姐被掳,但此时此刻,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保持最佳的状态,才能有机会救义姐脱困。  良久后靖雨仇缓缓道:“我现在就去天刺山,你在这里留守!”  “啊!”厚泽叫道:“三公子,看样子你身上的伤势也不轻,这样就去岂不是凶多……”  他可能觉得这句话甚不吉利,立刻住口不言。  靖雨仇淡淡一笑,向外走去。  厚泽急叫道:“至少……也要让我跟着……”  靖雨仇摇头,“人愈少反而愈容易脱身,你武功不如我,去了也帮下上忙!”  厚泽知道自己的武功不行,硬跟着去的话也只是徒增累赘而已,让靖雨仇自己单独行动说不定灵活性更大一些,他只能目送着靖雨仇迈步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靖雨仇顿了一顿,忽地道:“九阕苑的金总管被人杀了,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天刺山只在京城近郊,无论是方向和道路部是很好辨认,靖雨仇只是略加询问,就明了了它的位置。  而路人对他的忠告也让他心中一动,“天刺山悬崖峭壁众多,而且道路险阻难行,再加上山下环绕的湍急河流,鲜有人愿意去攀登此山,年轻人要小心注意啊!”  只是,任何艰难险阻也不能让靖雨仇却步,何况天刺山即使难以攀行,但在靖雨仇这种武功高明之士面前,可能也顶多是稍微难行一些罢了。  翻过了座平坦的山路,靖雨仇一眼就辨认出了天刺山的所在。因为它实在是高极险峻到了极点,令人一眼难忘。  在一片平坦之中,几处山崖分外的醒目,只见处处峭壁林立,向下望去,则有湍急的水流发出隐约的轰鸣声,连靖雨仇不禁暗凛这地方的险峻。不远处,高峰耸起,几乎要直上云雾之端,果然不愧为有刺破青天之誉。  靖雨仇细心的打量四下里的环境,大刺群山周围的岩石颜色都与普通的高山不同,而是呈现出一种铁灰色,根据靖雨仇的经验判断,这种颜色的石头是非常的坚硬,但如果石中一旦有缝隙的话,却又是非常容易从缝隙处断裂的。  直到正式的踏足天刺山,靖雨仇才知道他先前所想的即使天刺山再难以攀行,但在他这等武功高明之士的脚下,也会像大路一样平坦的想法是大错特错了。  上山的路线上不但崎岖不平,而且上山之路只有—条,是一条几乎是从两座山间硬生生开出来的缝隙的小路,随着一阵阵由小到大、由细到强的轰响声,不时有大大小小的碎石从上空掉落下来,实在是险峻到了极点。  小心翼翼的避过空中飞砸的碎石,靖雨仇并不急于前进,在这种险要的地形下,如若有人在山崖上埋伏,那带来的威胁可就太大了。  随着小路愈行愈窄,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两边的山崖也仿佛要合拢了一般,高高的只有一丝白色露出。靖雨仇暗暗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如此的地形,使人处在其中,会感到有一种分外渺小的感觉。  愈行愈高之下,随着地势渐高,山风也开始强劲起来,本来柔和的风在狭小的空间的作用下,不但时而发出刺耳的尖啸声,而且夹杂着一些细小碎石的灰上也开始漫天飞扬,让靖雨仇不得不摒住呼吸前行。  前方的小路忽地也有些陡峭了起来,而且那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长度,让人怀疑此路是否直接通到了青天之上。以靖雨仇如此身手之人,都要大叹道路难行,可见此路的难走。  靖雨仇加快脚步,距离前方尽头处的一点白色天空也愈来愈近。而随之的,轰隆隆的水声也愈来愈响。靖雨仇正暗暗诧异为何此处的水声忽地响起的同时,眼前一亮,他已经走出了两座山崖所包夹着的小路,眼前豁然出现了一片开阔地。  这片开阔地并不是使他诧异的东西。在开阔地的尽头是个山崖,而远远的对面,则是另一处山崖,从两处山崖的中间处传来了巨大而且带着咆哮的水声,可以想见,这两处山崖的中间必然是非常可怕的激流,才会造成如此巨大的声势。  而最令靖雨仇惊异的是在两边的山崖中间并没有常见的桥,而是只有贯穿空中的两条粗大的铁索,铁索的尖端深深的扎入了两边山崖之中。随着下面激流的水声和空中强劲的山风,碗口粗的铁索也在微微的左右摇摆着。即使两边有两条梢细些的铁索做为扶手,即使铁索的横跃长度只有十丈左右,这铁索桥也不是一般人敢横渡的。  靖雨仇走近铁索,却见到这简陋而行走起来凶险无比的铁索桥旁矗立着露出半截的一方石碑,上面刻着深深的印痕,“铁索飞架,天堑变通途!”苦笑了一下,靖雨仇自言自语道:  “这他娘的要是通途,那世上可能就没有险要之地了。”  靖雨仇深吸口气,并不急于过去,他凝目向对面山崖望过去。  解忻怡身体僵硬的斜靠在一座接近山崖边的大石上,显然是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而大石的周围站立着三人,仔细看去,个个是熟识之人。  从左至右,分别是一路对他做出追杀、而且也险些让他丧命的羽然真珠和楚心雨两女。  这是他来此之前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数来数去,在京城中有能力找到他的隐秘的住处的对头,大概也就是羽然真珠和楚心雨这两个女人。而最右面的一位,却是个令他绝对所想不到的女子。  白衣飘飘,一股圣洁的气息弥漫着,仿佛有一种宝相感在周围萦绕。  靖雨仇心中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到曾经对阵过的香榭天檀的雪青檀。上次两人交手时候的情景仍然是历历在目,当时自己可是被打得几乎要重伤垂死,但却也因此和解忻怡结下了意外的情缘。而今再度会面,两人的立场依然没有发生变化。  他忽然明白过来,香榭天檀和楚世家、羽然世家的合作并未终止,而现在破财的所做所为,羽然真珠和楚心雨不宰了他来下酒已经算得上客气的了,当然更不会有和他继续合作的可能。因而香榭天檀才会派出雪青檀来与两人合作。  默默的注视着对方这三个武功不逊色于己的女子,靖雨仇暗暗的观察形势,看看今日要怎样救人和脱身。  当前的局面实在是非常凶险,他没想到这三个人会联手一起行动。  雪青檀脸上一片清冷,看不出有什么表情;而羽然真珠则是抬眼望天,也不见任何动静。  楚心雨则明显是三人之中的发话人,略微的一笑后,楚心雨道:“靖雨仇,你果然守时!可惜为你自己的小命着想,你不应该来的。”声音传过激流的水声,远远的传了过来。  靖雨仇不置可否,淡淡回道:“人怎样了?”  羽然真珠略微点了点头,显然是为他一上来便关心解忻怡的安危而表示赞赏。  “你放心,人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只是被点了穴道而已!”  靖雨仇功众双目的看过去,果然见到解忻怡面容没有丝毫的变化,一双美目不住的看着他这个方向,但口中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知道义姐怕发出声音反而影响到自己。靖雨仇高声喊道:“忻姐,你没事吧?”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解忻怡微微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靖雨仇这才稍稍放下了些心,不过要面对这即将动手的三个强敌,却是件相当伤脑筋的事情。他环目扫过,忽地冷冷道:“三位果然厉害啊!奈何不了我靖雨仇,居然向个身无武功的弱女子下手,佩服佩服!”口中说着佩服,但语气却一定也不像是佩服的样子,冷嘲热讽之意尽出。  羽然真珠眼中略现愧色,显然是对把解忻怡扣为人质来要挟靖雨仇的举动感到有些不妥:  而楚心雨侧看了眼靖雨仇,旋即就侧过了脸。  雪青檀依然是一脸平静,语气不因为靖雨仇的质问而见丝毫的颤抖,“江湖就是这样,只要求得胜利,让代表正义的一方获得胜利,任何的手段都并不为过的,只要有内在的心,手段也只是一种表皮而已。”  靖雨仇险些气得火冒三丈,对雪青檀生冷而不含感情的话而感到愤怒,不过随即他就平静下了心神,他知道雪青檀就是如此性格之人,现在看来,对面三人中数她这一关最为难过。  雪青檀低眉顺目,一派平和的景象,但那洁白玉手握在剑柄处的动作将她的杀意表露无遗。  靖雨仇心思掹转,想着可以成功救出解忻怡后突围的方法,不过任凭他左想右想,诡计频出,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应付眼前的局面。  在这山峰的顶端,风势远比平地上要大上许多,不过诸人都是武功高明之士,这点风势基本上是属于可有可无。  靖雨仇细心留神的风势的方向,发现对自己有利的是,自己处于上风的方向,在敌势强大的时候,这点倒是可以详加利用的优势。只是如何跨越这十丈距离的铁索,却是件让人非常头痛的时间。对面三女以逸待劳,而且扼守住了险要的地形,只要有一人拦阻,自己就不要想轻易的通过铁索桥。  看到靖雨仇的脚步缓缓栘动,做出了要冲过桥来的姿态,雪青檀嘴角露出了冷笑,为了能够在这方圆广阔的京城内找到已经受了重伤的靖雨仇,再趁机把他干掉,香榭天檀可以说是付出了诺大的人力物力,是由在京城内潜伏着的几十处暗哨一起行动,终于在短时间内查到了靖雨仇的行踪。  可惜的是,在联络了楚字世家和羽然世家一起意图把靖雨仇等人一网打尽的时候,靖雨仇偏偏在此时外出,让她们扑了个空,只能出此把解忻怡劫持的下策。  雪青檀的秀发在风中微微飞舞着,忽地她想起一事,她们三人正处于下风的方向,这倒是个可以让靖雨仇藉机行使诡计的地方。正想提醒另两人警惕的时候,靖雨仇已经开始了动作。  屡试不爽的雾弹又一次派上了用场,藉着上风方向的有利地势,靖雨仇掷出了可以爆开大蓬浓雾的雾弹,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在烟雾中向对方迫去。  浓厚的烟雾爆开,虽然山顶之上有着不算太小的风势,但靖雨仇加倍投出了雾弹的数量,而且这种适才厚泽特意为他准备的雾弹非常的诡异,虽然山风强劲,但雾弹爆开后散出的烟雾却是弥而不散,使得方圆几十丈的范围内陷入到了一片浓浓的烟雾之中,而那十丈铁索也全部被烟雾包裹在内。  仿佛水中游鱼一样的身法,靖雨仇的身形在烟雾中曲折前行,转眼间边迫近了四女的方向。轻微的铁索响动声中,他已经踏足上了这凶险的铁索桥。  因为其下是激流,而且在云雾的笼罩下,铁索上沾染了一层水气,踏足上去,稍不留心就会觉得脚下打滑,有就此掉落下去的危险。靖雨仇艺高人胆大,并不扶着两边的扶手,双脚稳稳的踏足铁索之上,向对面行去。  虽然前面的十丈铁索桥陷入到了浓雾之中,但雪青檀神色不见半点的慌乱,她抽出长剑,严阵以待,以不变应万变的站在昏睡在大石旁的解忻怡身边守护。  相比之下,楚心雨就略显的慌乱了一点,与雪青檀胸有成竹的缓缓抽出长剑不同,她在烟雾乍起的时候就已经快速的把白剑拿在手中。无论是从从容大度还是对敌的经验上,楚心雨都明显是逊色了一筹。  面孔微微有些涨红,楚心雨狠狠的握住白剑的剑柄。从雪青檀这个当代香榭天檀传人踏入楚字世家寻求合作的时候开始,她就有意无意的在各个方面和雪青檀做着较量,无论是在武功方面、修养方面,还是在身为美丽女人的容貌方面。  只不过,事与愿违的,虽然在美丽的程度上,楚心雨不见得比雪青檀差,但由于雪青檀修炼的是香榭天檀的正宗真气,从威力和效应上就要强过楚字世家的武功不止一筹,而且雪青檀那种所带着圣洁的高稚气质,是楚心雨所无法比拟的。  看到雪青檀气定神闲的从容不迫的神态,楚心雨暗骂自己不够镇定,她放松白剑,眼观鼻、鼻观心的让自己收敛气息,恢复平静的神态。  而羽然真珠则是不若她们一样以静止动,她跃身而起,冲入到了烟雾之中。  羽然真珠的想法非常简单,在楚心雨和雪青檀若有若无的比试当中,她当然是站在楚心雨这一边的,两人均在以静制动的等待靖雨仇从烟雾中出现,而她想的是如何把靖雨仇从烟雾中逼出,然后可以让楚心雨将他一举击败,成就名声。  铁索桥上烟雾缭绕,相隔不远处就看不清周围的景况了。羽然真珠轻飘飘的落在铁索上,以她的超卓轻功来说,能够比靖雨仇更加轻松而容易的站立在铁索上。  而楚心雨则是担心不已,虽然知道羽然真珠的轻功十分高明,但毕竟这地势太过于险要,而且这山崖之下的激流便是有名的鬼眼,其中有无数的漩涡,就连大石掉下去都会在转瞬间被卷得不见了踪影,更别提如果是个人掉下去了。  羽然真珠却没有多想什么,她站在铁索桥的末端,注视着烟雾之中。在这种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她可不敢随意就进入到烟雾中去。  聚而不散的烟雾在铁索上空缓缓的晃动着,显得分外的平静,而平静中却是蕴藏着杀机。  忽地烟雾剧烈的晃动起来,像翻滚的浪花一样动荡着。羽然真珠心中一紧,知道靖雨仇出手在即,只是不知道他会从哪个方向攻来,“嗖!”的一声,一个圆圆的东西忽地从烟雾中冲出,直奔羽然真珠的面门。羽然真珠不敢硬接,银爪飞处,远远的就把这东西打落了,而一团烟雾也随之爆起,让周围的烟雾显得更加的浓厚。让羽然真珠更诧异的,是烟雾顺着山风的吹动,有向对面楚心雨和雪青檀二女站立的方向移动的趋势。  忽地脚下的铁索摇晃了一下,不是那种被山风吹拂而产生的摇晃,而是人为的原因使它晃动。羽然真珠知道不对,双足用力,急速的向空中跃起,而一道剑光闪起,差之毫厘的从她脚下扫过。靖雨仇竟然大胆到以手抓着铁索,像荡秋千一样从下方发动了攻击。  就连羽然真珠都为他的大胆惊讶不已。  知道自己被逼到了空中,而看到靖雨仇随着一个翻身的动作翻到了铁索上,他完全可以以逸待劳、站稳脚跟的等待自己落下。羽然真珠心中暗恨,但却是不得不暂且做出退让的举动。  如果换作别人的话,这一下就要被靖雨仇抢尽先机,不得不顺势落下来抵挡靖雨仇接下来狂风暴雨一样的后继攻击。而羽然真珠的轻功高绝,居然可以在空中任意转折身子,飘落向对面的山崖。  靖雨仇也知道这样的攻击奈何不了羽然真珠,毕竟她的高绝轻功,在被一路追击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大亏小亏也是没有少吃过。随着羽然真珠后退的方向,靖雨仇急赶而上,紧随在她身后,不但让她无法回身迎击,而且在他刻意的鼓动下,烟雾也随之向对面涌去。  只是一瞬之间的工夫,形势变发生了逆转。羽然真珠自铁索桥上急退而回,而靖雨仇则夹带着浓厚的烟雾疾扑而至。他的整个身体包裹着一层烟雾,看起来朦朦胧胧的。  楚心雨和雪青檀再也无法以静制动了,敌人既然已经扑过来了,她们也只有迎击了。雪青檀提起长剑,注视着羽然真珠俊退的方向和随后靖雨仇扑击而来的时间角度,她预备以她和楚心雨两人的合力一举将靖雨仇击杀,免去许多麻烦。  没等她出言提醒楚心雨两人合作,楚心雨已经一挥白剑,跃上去接应羽然真珠了。  雪青檀瞧得懊恼不已,虽然适才羽然真珠处在败势,而且是一路被靖雨仇追赶而退,但她看得出,以羽然真珠的高绝轻功来说,靖雨仇并不能真正的威胁到她,他只是想藉着她的退势阻挡其他两人的出手角度,然后好趁机制造混乱救解忻怡脱身。  而羽然真珠也明白此点,所以才会以最快的速度,尽快脱离靖雨仇以己做掩护的圈子,然后和三人之力将他压制住。但楚心雨的这种举动一出,立时让两女的如意算盘被完全打破,使她们无法发挥出三人的最大合力。  靖雨仇紧随在羽然真珠身后,气机逼得她不敢稍停或者返身抵挡,而尽管她竭力闪开空挡,还是无法摆脱靖雨仇以她为挡箭牌来躲避楚心雨的攻击。  楚心雨白剑剑尖光芒闪动,可以想见上面真气盈然,随时可以发出剑气。不过靖雨仇技巧的以羽然真珠的身体做为遮挡,让她无法顺利下手。楚心雨心中大急,却又怕误伤羽然真珠而不敢出剑。  雪青檀当机立断,喝了一声,“跳!”接着她扬剑腾身,也迫了过来。  羽然真珠应身跃起,纤细玲珑的身形飘飘而起,直欲乘风飞去。而靖雨仇也跟着跃起,依然是以她的身躯为遮掩。  不过瞬间后靖雨仇就知道不对了,羽然真珠的轻功远高于己,她尽全力一跃,自己虽然及时随后跟上,但看这趋势,转眼间她就要跃在自己上面了,而暴露出身形的自己必然会遭到凌空而来的雪青檀的攻击。  靖雨仇立刻擎出天魔锋,凌空翻了个筋斗,不再跟随羽然真珠,反而是集中了功力居高临下的一剑劈出,目标直指迎面而来的雪青檀。  虽然是以下击上,但雪青檀毫不畏惧,手腕轻轻一抖,剑身带着剑尖接连震动了数下,每一下伸展,都会让真气强盛一分,到与靖雨仇的天魔锋相击的时候,她所发出的真气强度已经比起始时强过了一倍。  两人的双剑并未正面接触,而是两道强烈的真气撞到了一起,靖雨仇的身子一震,藉着势头翻向了解忻怡的方向。  雪青檀手腕有种略略发麻的感觉,这与她第一次与靖雨仇交手时的感觉截然不同,看来这段时间以来靖雨仇的进步实在是难以想像,至少在这一次交锋中两人打了个平手。  靖雨仇不理会雪青檀,迳自向大石扑去,意图速战速决,趁敌人立足未稳就向把解忻怡抢过来再说。  眼前忽地白影闪动,一直落在后面的楚心雨终于抓到机会出手了。  靖雨仇知道如果与她这一交手,立时就会被缠上,以两人相若的武功,一时半刻是很难分出胜负的,而等到羽然真珠从空中落下,雪青檀追来,那不要说救人,连自己的小命也会送进去。  猛然矮下身子,靖雨仇不计形像的着地滚去,从楚心雨的剑网下穿了过去,天魔锋当前横劈开路,逼得楚心雨不得不跳跃躲避。  大石上的解忻怡美目圆瞪,一副关切至极的样子。要不是怕自己的呼喊分了靖雨仇的心神,她此时早已经是惊呼出声了。  楚心雨眼看不好,如果让靖雨仇抢过去到了解忻怡身边,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楚心雨猛然运转真气,施展出了一套从来不轻易使出的剑法。说是不轻易施展,是因为这剑法单凭一口真气施展而出,攻击范围极大,而且威力十足,不到施展完无法自行停下。缺点就是耗力甚大,而且攻击范围太广,攻击的目标会拿捏不准,容易误伤到自己人。  眼见楚心雨不顾一切的施展出这种剑法,羽然真珠知道厉害,她一提真气,本来已经下落的身子斜飘而出,尽量远离楚心雨的攻击范围。  此时靖雨仇的手指已经摸上了大石,只要再踏前一步,便可以成功的抓到解忻怡的身体。  忽地一声惊叫传来,雪青檀本来已经追在靖雨仇身后,但没想到楚心雨全力施展剑法,白剑的剑尖上透出了长长的剑芒,而且不分敌我的胡乱攻击,强劲的剑气控制不住方向下,雪青檀身边的地面被深深的划出到剑痕。  而巧之又巧的,雪青檀踏足的正是山崖的边缘,如果以正常的情况而言,雪青檀无论如何是不会掉落下去的。但一来此时她的心思放在如何追击靖雨仇身上,二来她没有想到楚心雨会控制不住白己的攻击,将山崖边的地面击裂。  猝不及防下,雪青檀身形一滞,接着便不受控制的随着掉落的地面向下跌去。  解忻怡发出声低低的惊呼,震惊于雪青檀的危机。  剩下的诸人之中,楚心雨根本就收不住式子,而羽然真珠虽然轻功高绝,但毕竟是相距过远,要赶过来无论如何是慢了一步,除非她愿意赌命相救,以极其危险的姿势冒险一试。  略做犹豫下,羽然真珠决定放弃雪青檀,毕竟两人并无交情,她不会为了她而赌上自己的性命。  而相距跌落的雪青檀最近的便是靖雨仇了,也只有他有充分的时间来救她一命。  眼见跌落的雪青檀眼中露出了绝望的神色,靖雨仇忽地心中一软,下意识的一点腰间,把腰间的腰带松了开来。  对雪青檀而言,靖雨仇的举动不啻于是根救命稻草,她的眼中顿时露出了希冀之色。  靖雨仇抓住腰带的一端,猛力把腰带抛落了下去。  雪青檀的反应极快,虽然身体已经在下落了,但她立刻在靖雨仇抛下腰带的同时举起手来,一把抓住了这可以挽救她的性命的腰带。  轰隆隆的巨响声中,一大块的地面陷落到了山崖下,把空中的烟雾也冲淡了不少。  雪青檀和靖雨仇两人各自抓住腰带的一端,让腰带绷得紧紧的。而那一瞬间,两人的目光也对在了一起。  雪青檀双手抓着腰带的一端,几乎是悬荡在空中了。而虽然仍然是身处在险局中,但雪青檀却依然是神态平静而从容,只是眼中透出了复杂的神色。  晶莹明亮的美目中透出了感激而又带有惋惜的神色,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但靖雨仇知道至少雪青檀对于自己救人的举动还是表示了感激。  心中忽地一动,靖雨仇的目光在雪青檀那晶莹如玉的脸上略微扫视了一下,暗忖如果她能够多笑一笑的话,必然会更加的美丽。  看到靖雨仇的神色柔和,并不带有敌意,雪青檀在略感意外之余,轻扬柳眉微微的笑了一下。  目睹这美丽的笑容,靖雨仇的整个心神都跳动了一下,不过他立刻忆起了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先把义姐救出来再说。  从怀中顺手摸出柄匕首,将握在自己手中的这一端腰带牢牢的钉死在地上。靖雨仇就要接着去救解忻怡脱困。  没等靖雨仇再次摸上大石,控制不住自己的剑法的楚心雨此时已经是香汗淋漓了,她再次力道失控的一间斩在了解忻怡身处的大石的下方。  “啊!”在靖雨仇的注视下,大石忽地歪向一旁,楚心雨的这一剑恰巧斩在了大石的基座上,让整个大石失去了平衡,极重的大石便向下面翻去。  目睹此景,靖雨仇只觉眼角欲裂,他运起全身的真气猛扑而上,意图把解忻怡挽救下来。  不过因为先前救助雪青檀的举动,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大石翻滚而下,连带着解忻怡那娇小的身躯直接向山崖下的激流掉落。在气流的压力下,解忻怡只来得及发出声短促的呼声,“阿仇……”转瞬间大石就带着解忻怡冲破层层烟雾跌了下去。而靖雨仇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解忻怡消失在重重的烟雾之中。  看到这一幕意外的情景,羽然真珠低呼一声,伸手掩住了自己的小嘴。而楚心雨虽然手上的动作还停下下来,却也是有些愧疚的闭上了双眼,毕竟这后果是由她无意间造成的。  雪青檀紧紧的抓着腰带悬字半空中,目送着大石翻滚着在烟雾中消失了踪影。她轻启朱唇,发出了声极低极细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