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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龙记】第二集

2015-06-03 17:18:28

成龙记2 作者:失落 绘者:雨霖 书系:绯梦之都 出版社:河图文化 出版日期:2006-07-06              【成龙记】第二集                内容简介:   平定色毒,返回晋州,周义立即在秘宫中召见绮红,强迫她归顺。此女色技 无双,丰姿动人,周义在心中的想法一动……   为了让自己的秘宫女侍更加能干,周义下令要绮红好好调教她们。当然,连 之前捉回的秋菊也是……   皇帝下旨,召令周义上京。上京的路途不短,却叫周义发现许多暗藏在大周 的危机。神秘的兽戏团绿衣女子、难缠的红莲教圣姑。眼看所有线索都指向南方, 周义又该怎么抽丝剥茧,理出这场阴谋……    Image and video hosting by TinyPic            第二集 第一章 秘宫总管   周义与千余亲卫,分别乘坐十余艘萝拉可汗提供的人船,取道小商河回国, 大军于三天前就从陆路动身,虽然走水路能节省许多时间,但是色毒哪有这么多 船舶。   遥看岸上不住挥手的安琪和一起前来送行的色毒臣民,周义也从怀里取出一 块不大干净的素帕挥舞示意。   别人要是看见周义手里的素帕,多半不以为意,最多是奇怪堂堂的大周统帅 手绢也没有人清洗。   要是安琪看见了,一定粉脸通红,娇嗔大发,也许亦会泪下如雨,更添相思 之苦,因为这块素帕正是周义留作纪念的落红巾。   本来安琪要亲送周义至兀城,看着他与该已抵达的周军一起上路,可是周义 却以她整夜没睡为理由,何况千里送君,终须一别,坚决拒绝了玉人的美意。   两人彻夜未眠,除了是互诉离情别绪,自然少不了抵死缠绵、尽夕交欢了。   想到这个色毒的大美人在自己胯下婉转承欢,千依百顺的样子,周义也是难 舍难离,但是大事为重,岂能贪图一时的欢娱,耽误千秋大业,唯有忍心上路。   周义也不是说走便走的,他没有忘记天狼族垂涎色毒的黑龙血,于是留下十 个近卫,必要时,安琪可以遣他们求援。   安琪没料到爱郎如此细心,感动之余,亦令十个色毒勇士追随周义回去,除 了方便传递消息,也要全力保护周义的安全。      ***    ***    ***    ***   返川晋州后,皇帝的诏书早已到了,除了下令嘉奖和赏赐外,还着周义安顿 妥当后,使上京面圣。   周义收服色毒的消息,自然亦是传遍晋州,难得的是伤亡甚少,大部份的父 母看见儿子无恙归来,均是欢喜若狂,大肆庆祝。   周义没有参加庆功宴,而是单独召见李汉,探问朝廷的近况。   「这几个月,朝廷最大的事是王爷扬威异域,平定本朝大患。」   李汉谄笑道。   「皇上高兴的不得了,还有几次在朝堂之上称赞王爷英明神武,是吾朝的千 里驹。」   「除了这事,便没有其他了吗?」   周义摆手道:「我几个兄弟近况如何?」   「听说皇后为了王爷迟迟不肯成亲,又不爱女色,很是着急,现在正积极物 色大家闺秀,要尽快给王爷成就好事。」   李汉答道。   「看来不答应也不行了。」   周义点头道,暗念几个兄弟不仅成亲,还纳了妾侍,除了太子没有子嗣,几 个弟弟也有儿有女,难怪母后会着急。   「那么恭喜王爷了。」   李汉笑道。   「还有什么?」   周义继续问道。   「皇上接到宋元索的降表后,十分高兴,下旨安抚,还着宁王兴建行宫,择 日南巡。」   李汉艳羡道。   「南巡?」   周义沉吟道。   「是的,还广召全国的造船巧匠,在甘露湖大造龙舟,看来要好好地乐一趟 了。」   李汉兴高采烈道。   「太子有什么动静?」   周义改口问道。   「太子搅大了一个宫娥的肚子,气得皇后大发雷霆,但是为了孩子,只好许 她入宫。」   李汉答道。   「我这个哥哥也真风流呀!」   周义哈哈大笑道。   「论风流,该数鲁王,不知为什么前些时死了一个妾侍,闹得流言四起。」   李汉摇头道。   「什么流言?」   周义问道。   「传说那个妾侍不是病死,而是给鲁王虐杀的,有人说他治家不严,有人说 他性爱此道,尖子乔死了爱妾,莫衷一是。」   李汉搔着头说。   「父王母后知道吗?」   周义皱眉道。   「是应知道的,却没有旨意。」   李汉答道。   「左清泉叛逃一案,刑部批回来没有?」   周义问道。   「左清泉一案是王爷送去的吗?」   李汉讶然道:「我还道什么人多管闲事。」   「批了回来没有?」   周义追问道。   「已经回来了,家属被判充军三千里,卖与番人为奴。」   李汉莫名其妙道:「其实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叛逃这样的大事,不用 刑部批准的。」   「你懂什么。」   周义哂道:「人拿下来没有?」   「老少男女二十八口全拿下来了,我做主把绮红单独囚禁,其他则关进大牢 里。」   李汉点头道:「绮红知道被判充军后,整天嚷着要见你。」   「什么事要见我?」   周义笑道。   「她说有机密要面禀王爷。」   李汉答道。   「什么机密?」   周义问道。   「她说见到你后,才会说出来的。」   李汉道。   「你可有和她再续前缘吗?」   周义再问道。   「是她自动献身的,不吃白不吃嘛。」   李汉诡笑道。   「她的床上功夫还行吧?」   周义问道。   「还可以。」   李汉叹气道:「不过只是敷衍了事,没有以前那么有趣了。」   「有什么不对?」   周义奇道。   「我看她是对左清泉动了真情,奸像满腔委屈,半死不活的。」   李汉气愤道。   「抄了左清泉的家没有?」   周义问道。   「抄了,家产不多,应该不会是他给绮红赎身的。」   李汉答道。   「或许是为了她,不惜倾家荡产吧。」   周义皱眉道。   「左清泉素来不大阔绰,在京里时,生活也是普普通通,怎能与那些富豪大 户争女人。」   李汉摇头道。   「奸吧,带她前来见我,看看她有什么话说。」   周义点头道。   「是,我会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李汉笑道。   「胡闹,囚徒自有囚徒的样子,怎会漂漂亮亮的。」   周义骂道。   「是,属下糊涂。」   李汉赔笑道。      ***    ***    ***    ***   尽管不像一般囚徒那样蓬头垢面,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绮红却是穿着罪衣罪 裙,头戴木枷,锁着白皙皙的粉颈和一双玉手,脚上还挂上锁链,在李汉的押解 下,垂首低眉,步履蹒跚地走到堂前,可真狼狈。   「犯妇绮红叩见王爷,愿王爷百子千孙,公侯万代。」   绮红扑通一声,在周义身前跪倒,可怜兮兮地说。   周义冷冷地打量这一代名妓,看她桃眉凤目,杏眼桃腮,倒是个美人坯子, 可惜身上的罪衣罪裙太过宽松,隐藏了身形体态。   「你有什么话要告诉王爷,尽管说吧。」   李汉沉声道。   「事关机密,犯妇希望能够单独禀告王爷。」   绮红叩头道。   「机密?」   周义木无表情道:「很好,李汉,你退下吧。」   「王爷,你是知道清泉是冤枉的!」   李汉去后,绮红爬上一步,悲声道。   「左清泉已经伏法,是不是冤枉可不重要了。」   周义冷笑道,看来左清泉已经把当卧底之事告诉绮红了。   「死了?」   绮红如堕冰窟地叫。   「叛徒不该死吗?」   周义哼道。   「可是……可是他是奉你之命充当卧底的。」   绮红悲愤道。   「我杀他不是因为他背叛大周,而是吃里扒外,对我不忠。」   周义森然道。   「他如何不忠?」   绮红愤然道。   「他的人在晋州为官,却向东宫暗传消息。不是背叛了我吗?」   周义悻声道。   「你……你知道了!」   绮红颤声道。   「我该知道的事,怎能不知道?」   周义寒声道。   「但是……我们……他的家人是无辜的!」   绮红泣道。   「一人得道鸡犬升仙,一人作孽全家受累,这样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明白?」   周义理所当然地说。   「但是……」   绮红没料到这个人人赞颂的贤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禁瞠目结舌,不知 如何说话。   「不用但是了,你要告诉我的机密大事便是这些废话?」   周义脸如寒霜道。   「不是这些……」   绮红阅人不少,感觉周义冷酷无情,知道哀求也没有用,毅然道:「可是我 有条件。」   「什么条件?」   周义冷冷地说。   「放过左清泉一家。」   绮红答道。   「圣旨已下,你知道这是不行。」   周义断然道。   「那么单放我一个如何?」   绮红知道他说的没错,改口道。   「我不谈条件!」   周义没打算多说废话,露出狰狞脸目道:「你要是不说,我便严刑逼供,可 知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我……我可以胡说八道。」   绮红脸如纸白道。   「要是我不能分清真伪,给你骗了也是活该。」   周义胸有成竹道。   「左是死,右是死,为什么我要说!」   绮红嘶叫道。   「我没打算取你性命。」   周义冷笑道。   「充军三千里,卖与番人为奴,更是生不如死呀。」   绮红泣道。   「不错,特别是像你这样的美女。」   周义诡笑道:「也许比当婊子时更苦。」   「王爷……呜呜……饶了我吧,只要放我一条生路,要我干什么也可以!」   绮红嚎啕大哭道。   「看看你说的是什么机密再说吧。」   周义铁石心肠道。   「我……我是奉太子之命,才下嫁……左清泉作妾的。」   绮红悲哀地说。   「说清楚一点。」   周义寒声道。   「奴家本来在水师的怡香院当娼,薄有艳名,接待了许多达官贵人,有一次 接待了太子……」   绮红硬咽道。   「太子?他迷上了你吗?」   周义讶然道。   「他以后来了两次,还送了奴家许多礼物,后来竟然要奴家给他打探消息, 奴家本来不肯答应的……」   绮红不置可否,继续说。   「打探什么消息?」   周义皱眉道,知道以太子之尊,绮红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婊子,怎能不答应。   「奴家只是一个婊子,能打探什么秘密?」   绮红叹气道:「大多是接客时听到的说话,还有些是床第之私,有时也他会 教奴家说话,对一些大官旁敲侧击,奴家可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老大倒有心计。」   周义点头道:「后来为什么又要你下嫁左清泉作妾?」   「奴家也不知道,或许是奴家干得不好吧。」   绮红凄然道:「有一天突然给奴家赎身,便嫁给左清泉了。」   「太子为什么要你下嫁左清泉?」   周义大概也能猜到答案,还是追问道。   「他要奴东定时报告左清泉的动态,看他有没有阳奉阴违。」   绮红回答道。   「那么左清泉有没有阳奉阴违?」   周义冷哼一声,说。   「没有。」   绮红垂头道。   「左清泉可有向太子报告他打算叛逃的事?」   周义问道。   「没有。」   绮红摇头道。   「那么你呢?」   周义继续问道。   「我也没有。」   绮红木然道。   「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   周义阴恻恻地说。   「奴家是想告诉你,太子对你很是忌惮,恐怕会对你不利。」   绮红危言耸听道。   「也许吧,但是他最忌的不是我。」   周义大笑道。   「王爷,奴家要说的已经说了,求你饶过奴家吧。」   绮红哀求道。   「如果我放了你,你有什么打算?」   周义问道。   「我……我想回乡。」   绮红嗫嚅道。   「你的家乡在哪里?」   周义说。   「南方。」   绮红含糊其辞道。   「你现在孤身一人,而且怡文不名,千里迢迢,如何能够回乡?」   周义哂道:「可是打算重操故业吗?」   「不,我不当婊子!」   绮红尖叫道。   「不当婊子,你能干什喽?」   周义讪笑道。   「无论怎样艰难,奴家也要回去的。」   绮红不禁语塞,哽声道。   「不,我不能放你回去。」   周义摇头道。   「为什么?」   绮红急叫道。   「第一,谁能保证你不会上京,向太子报信?」   周义冷笑道。   「不,我一定不会的。」   绮红立誓地说。   「最重要的是,我要你帮我办事,暂时可不能放你回去。」   周义继续说。   「办什么事?」   绮红问道。   「听说你精擅床上功夫,是不是?」   周义哈哈笑道。   「奴家出身青楼,可不是什么秘密。」   绮红粉脸一红道。   「我想见识一下,该没问题吧。」   周义淫笑道。   「奴家……奴家只是残花败柳,岂能亵渎王爷。」   绮红含羞道,暗骂这个晋王原来也是色鬼。   「残花败柳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如果你用心侍候,能让本王快活,我便给你 一条活路。」   周义点头道。   「可以放我回去吗?」   绮红渴望地说。   「放是放不得。」   周义寒着脸说:「要是你识趣,以后还可以有安乐的日子,否则便要去塞外 当婊子了。」   绮红顿时冷了一截,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唯有委屈地说: 「奴家一定尽力。」   「如果你还像侍候李汉那样敷衍了事,那便不要费我的气力了。」   周义得寸进尺道。   「奴家不敢。」   至此绮红才知道周义与李汉蛇鼠一窝,心里更添几分辛酸,忍不住说:「他 是强奸我的。」   「强奸?」   周义大笑道:「你们不是老相好吗?」   「我不仅从良,还已为人妇,可不是以前恰香院的绮红了。」   绮红愤然道。   「从良也好,已为人妇也好,我要的是当日的绮红,明白吗?」   周义大笑道。   「是。」   绮红含悲忍泪道。   「人来。」   周义大暍一声,叫来两个近卫道:「蒙着她的眼睛,带进去沐浴更衣吧。」      ***    ***    ***    ***   尽管没有人告诉绮红,这个神秘的地方就是周义的秘窟,解开蒙眼黑巾后, 发觉周围堂皇富丽,与王府的平凡简陋,好像两个不同的世界,方悟这里才是真 正的王府,也使她隐隐感觉贤名满天下的晋王周义,绝不简单。   在几个美婢的帮忙下,绮红梳洗完毕,薄施脂粉,换上一袭美婢准备的粉红 色丝衣,便随着她们前去晋见。   丝衣之下光溜溜的没有内衣亵裤,因为那些美婢没有准备,轻柔的丝布贴在 胴体之上,虽然舒服,却仿佛什么也没有穿在身上,以前的辛酸委屈,好像一下 子又回来了。   绮红虽说是被逼嫁与左清泉为妾,但是总算摆脱了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 唇万客尝的苦况,何况左清泉对她也是不错,心深处有点感激恃势凌人的太子。   谁知自己命如纸薄,以为可以付托终身的左清泉竟然给周义害死,为了活命 如今又要色笑迎人,前世不知做了什么孽,而要果报今生,自伤自怜之际,绮红 也来到周义身前。   「绮红拜见王爷。」   绮红强装笑脸,拜倒周义身前说。   「坐吧。」   周义舒服地靠在贵妃榻上,点头道。   「谢坐!」   绮红赶忙爬了起来,小鸟依人地靠在周义身旁,腻声道。   「你如何当上婊子的?」   周义搂着绮红的柳腰,抱入怀里道。   「奴家家贫,十二岁时,爹爹病故,但是无以为葬,娘不得已才把我卖入青 楼的。」   绮红叹气道。   「十二岁便接客吗?」   周义讶然道。   「不是,奴家是十五岁破身,十七岁开始接客。」   绮红唏嘘道。   「为什么破身后没有接客?」   周义不解道。   「因为妈妈要我学习如何侍候客人。」   绮红低头道。   「就是床上功夫吗?」   周义笑道。   「是的,在怡香院接了二年客,便下嫁左清泉了。」   绮红接着说。   「什么床上功夫?」   周义问道。   「其实就是取悦男人的功夫。」   绮红答道。   「学些什么竟然要花上两年的时间?」   周义奇道。   「是学习如何使用我们的身体,让人客快活。」   绮红暗咬银牙道。   「有什么了不起?她们上下前后三个孔洞,哪一个不能让我快活,何需两年 时间?」   周义看了左右侍候的美婢一眼哂道。   「不净是那三个孔洞的,还有手脚奶子,和容得下鸡巴的地方。」   绮红叹气道。   「手脚奶子?」   周义不解道。   「就像这样……」   绮红拉着周义的手掌,探进衣襟里,把指头藏在乳沟中间,双手挤压着胸前 的肉球,说。   「这也不用两年时间的。」   周义哂道,手上可不客气,放肆地搓捏着手里的肉球,发觉触手松软幼滑, 一手也握不过,心念一动,便扯开了有点松脱的衣襟。   绮红的奶子虽然没有安琪的大肥奶坚挺结实,却也极为可观,好像成熟的大 木瓜,乳晕呈现深红色,还长了很多小不丁点的肉粒,留下纵欲的痕迹,而且略 见下垂,远不及安琪的可爱。   「生过了孩子吗?」   周义皱眉道。   「有一个小女儿。」   绮红眼圈一红道。   「是左清泉的吗?」   周义问道。   「不是……是给奴家破身的客人的。」   绮红凄然道。   「怎么怡香院这么失策,竟然让你留下孽种?」   周义讶然道。   「他们也不想的。」   绮红木然道:「只是我那时年纪太小,他们没有察觉,肚子出现时,也来不 及打掉,才让我生下来的。」   「现在还在吗?」   周义问道。   「在怡香院……」   绮红心痛如绞地说。   「长大后不是又要当婊子吗?」   周义笑道。   「不……太子……太子答应将来把她弄出来,然后还我的。」   绮红哽咽道。   「将来你会认得你的女儿吗?」   周义格格笑道。   「她的小肚有一块梅花胎记,长大了我也认得。」   绮红急叫道。   「是吗?将来我也会把她还你的。」   周义点头道。   「谢王爷。」   绮红不想谈自己的女儿,动手脱下衣服,拉着周义的手往腹下探去说:「你 把指头探进去吧。」   「一根还是两根?」   周义吃吃怪笑,低头一看,只见绮红腹下毛发森然,红润的肉唇左右张开, 于是捏指成剑,慢慢捣进裂开的肉缝里。   「不用全捅进去的……」   绮红嘤咛一声,抬起一条粉腿,方便周义深入。   「里面干巴巴的哩。」   周义没有理会,指上使劲,强行挤了进去。   「来了……」   绮红伸手把玩着木瓜似的奶子说。   「我帮你一把吧。」   周义淫笑一声,指头在肉洞里搅动说。   「温柔一点嘛……」   绮红咬牙道。   周义才搅动了几下,蓦地发觉有异,禁不住低噫一声。   「淫水出来了没有……」   绮红呻吟道。   「一点点……」   周义静止不动说:「这就是房中术吗?」   「是……是的。」   绮红扭动着光裸的矫躯说:「里面的淫水愈多,便吃得愈过瘾……」   「有趣……」   周义兴奋地说,原来濡湿的玉道正在慢慢蠕动,不仅缠着他的指头,还好像 嘴巴似的传来阵阵美妙的吸力,可以想像鸡巴捅进去时,会多么的快活。   「除了能带来快感,有需要时,也能延长享受的时间的。」   绮红喘了一口气,说。   「很好……」   周义打算住手,没料要抽出指头也不容易,费了一点气力,才脱身而出,不 禁赞叹道:「果然了不起。」   「这些……这些只是小道……最难学的是了解客人的心意,投其所好……」   绮稀红气息嘘嘘道。   「那么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周义笑问道。   「世上的男人,没有人不喜欢女人在他们胯下俯首称臣的,王爷自然不会例 外。」   绮红答道。   「这还用说吗?」   周义哂道:「男人还有天生的兽性,分别是多少……」   绮红沉吟道:「我看王爷的兽性大逾常人,无奈平曰强行压抑,郁结甚深, 要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尽情发泄,所以……」   「所以什么?」   周义好奇地追问道。   「所以只要能激发王爷的兽性,便会得到真正的快活了。」   绮红目露异色道。   「怎样才能激起我的兽性?」   周义把玩着绮红的乳房说。   「最简单的是找点绳索把奴家缚起来,扮得可怜兮兮的,任由王爷鱼肉。」   绮红答道。   「要是这样还不行呢?」   周义诡笑道。   「那还可以使用淫药,淫器,甚至鞭子,让王爷整治调教奴家这个犯贱的小 婊子。」   绮红暗道看来这个男人铁石心肠,不吃点苦可不行,伸手往周义腹下摸索着 说。   「你是犯贱的小婊子吗?」   周义手中一紧,使力地搓揉着手里的肉球道。   「本来不是的,但是耍让王爷快活,奴家唯有犯贱了。」   绮红拨开周义的怪手说。   「怡香院是怎样调教犯贱的婊子的?」   周义也不以为忤道。   「通常是鞭子,有时也会使用淫器、淫药的。」   绮红心里发毛道。   「只是这些?」   周义皱眉道:「没有一些刁钻一点的吗?」   「有的。」   绮红本来想说没有,但是念到这些可不是什么秘密,嗫嚅道:「那些需要时 间张罗,有时……有时还要特别的器具,或是受过训练的……」   「受过训练的什么?」   周义问道。   「动物,譬如狗儿吧……」   绮红咬紧牙关说。   「不用害怕,要是你乖乖的听话,我不会用来整治你的。」   周义吃吃笑道。   「王爷有命,奴家岂敢不从。」   绮红赶紧道。   「很好,此处是我用来作乐的地方,暂名秘宫,她们几个全是宫里的奴隶, 从现在起,你便是秘宫的总管,负责调敦女奴,供我作乐使唤。」   周义沉声道。   「我看她们已经很听话了,还要调敦什么?」   绮红忍不住问道。   「不仅是她们几个,将来还会有新人入宫,而且除了她们,也有人不识抬举 的。」   周义冷哼一声,扭头吩咐道:「把秋菊带进来。」   「奴家遵命。」   除了答应,绮红当然没有其他的选择,看见周义心情不错,待奉命带人的美 婢离开后,趁机道:「奴家还有一个请求。」   「说吧。」   周义点头道。   「奴家给王爷办事,便是王爷的人了,除了王爷,奴家可不会侍候其他男人 的。」   绮红恳求道,其实心底里还希望包括周义在内,却也知道多半事与愿违。   「行。」   周义笑道:「你这个总管便像窑子里的鸨母,要是不愿意,可以说不的。」   「奴家还想请一趟假……」   绮红看见周义脸色一沉,急叫道:「上京看一看女儿。」   「不是返乡了吗?」   周义冷哼道:「看看有什么用,而且要是让太子知道了,你还能回来吗?」   「可是……」   绮红知道周义说的没错,不禁后悔说得太快。   「这样吧!迟些时我设法把你的女儿接回来,你便可以安心给我办事了。」   周义大发慈悲地说。   「是。」   绮红暗念就算周义放了自己,就算能救回女儿,也要为将来的生计张罗,在 这里当上鸨母般的总管也是不坏,答应道:「奴婢一定会用心给王爷办事的。」   说话时两个美婢带着红莲使者秋菊回来,她的衣着打扮也像那些美婢一样, 只是满脸惧色,泪盈于睫。   「带来秋菊了。」   美婢把废了武功的秋菊押到周义身前说。   秋菊是从守卫口中获悉周义远征归来,至今还是初次应召,此时见到了他, 却好像见鬼似的,自动拜倒地上,叩头道:「秋菊……秋菊见过王爷。」   「她是红莲敦的妖女,落败被擒后,不念我饶她不死,感恩图报,还常常惹 我生气,你便先由她开始,给我好好调教吧。」   周义森然道。   「婢子该死……呜呜……饶了秋菊吧!」   秋菊受尽折磨,已是惊弓之鸟,闻得义要遭人调教,不禁牙关打颤,叩头如 蒜。   这些落在绮红眼里,明白这个女孩子在周义手底下,该是吃了许多苦头,才 会完全崩溃。   「王爷,你要她怎样侍候你?」   绮红问道。   「秘宫的女奴除了供我玩乐,也是用来酬庸给我立功的手下,看她哭哭啼啼 的,实在惹厌,也不能给我办事。」   周义冷哼道:「你把她和其他的女奴,调教成出色的婊子便是。」   「我不哭……不哭!」   秋菊闻言,慌忙擦干泪水,装出笑脸,无奈泪水还是失控地流下来,也真可 怜。   「婊子第一件事要学的是不懂害羞……」   绮红存心卖弄手段,使出当年最初遭人调教的一套,点头道:「秋菊,把衣 服全脱下来,要一件不留。」   至此秋菊才知道这个坐在周义怀里的裸女,原来不是奴隶,却是调教奴隶的 头儿,心里戒惧,害怕地说:「我……我脱!」   「还不脱?」   周义喝道。   秋菊不敢怠慢,赶忙动手。她脱得不慢,身上也没有多少衣服,转眼间,便 脱得一丝不挂了。   「蹲在床上,用指头张开骚穴,让我看看。」   绮红点头道。   「不……呜呜……不要……呜呜……这不行的!」   秋菊芳心剧震,恐怖地按着腹下说。   「又犯贱了。」   周义冷笑道。   「也不错了,慢慢调教吧。」   绮红叹气道。   「着个贱人便交给你了,你要什么器物刑具尽管告诉守卫,他们会安排的, 如果要人,也可以便宜那些守卫。」   周义森然道。   「王爷……呜呜……我干了……」   秋菊心胆俱裂,跌跌撞撞地爬上贵妃榻,双手扶着腿根自行张开了牝户叫。   「撕开一点。」   周义残忍地说。   秋菊咬紧牙关,手上使劲,神秘的桃源洞虽然又再张开了一点,却是痛得冷 汗直冒。   「这便对了,乖乖的听话便不用受罪了。」   绮红柔声道。   「要是她还是不识好歹,也可以用来助兴。」   周义狞笑道。   「行的,我看她也是当婊子的材料。」   绮红笑道。   「好了,现在便让她们见识一下你的功力。」   周义兴奋地对绮红上下其手道。   「是,便由婢子的嘴巴开始吧。」   绮红知道不免,媚笑一声,便侍候周义脱下衣服。      ***    ***    ***    ***   绮红投鼠忌器,存心献媚,使出了浑身解数,一身床上功夫更是不同凡响, 使周义沉迷欲海之中,乐不思蜀,昏天黑地地胡闹了几天,全然不理正事。   这一天,才吃过午饭,周义淫心又动了。   「绮红,你的上下两个孔洞的功夫也真是了得,今儿可要试一下后面那一个 了。」   周义淫笑道。   「王爷,哪有人能把功夫练到后面的,这不是要折腾人家吗?」   绮红嗔道。   「也许能让你快活。」   周义吃吃怪笑,探手把绮红抱人怀里道:「你不是说想知道后边乐透了的滋 味是怎样吗?」   「我还没有碰过后边会有高潮的女孩子,奴家也是没有的。」   绮红呶着嘴巴说。   「别人不能让你快活,也许我可以哩!」   周义扯下缠着绮红下身的彩帕说。   「你的大鸡巴又粗又长,人家吃得消才怪。」   绮红白了周义一眼,站起来道。   「你去哪里?」   周义拉着绮红的玉手问道。   「人家去洗一下嘛。」   绮红嗔道。   「不用麻烦了。」   周义大笑道:「秋菊,你舐干净绮红的屁眼,舐干净一点!」   「也好。」   绮红趴在周义身上光裸的粉臀朝天高耸说:「那么便让奴家吃大鸡巴吧。」   秋菊不吭一声,若无其事地走到绮红身后,双手捧着粉臀,便为她作口舌之 劳。   这些天里,其他的女奴可以轮班侍候,秋菊却是日夜与他们在一起,虽然没 有为周义摧残,却是备受凌辱,已经完全麻木了。   正当两女吃得七荤八素时,宫外忽地传来有人求见的讯号。   「什么事?」   周义不满地拍开传音的机关,喝问道。   「王爷,圣旨到!」   说话的是李汉。   「谁人传旨?」   周义讶然问道。   「是陈阁老,袁业已经前往迎接,预备请他前往中堂歇息,请问王爷是否接 旨。」   李汉答道。   「是陈伯权这个老不死吗?」   周义推开了绮红,说:「我立即出来,你们说我身体不适,在床上休息,所 以没有视事,知道有圣旨后,正在更衣出迎吧。」   「明白了。」   李汉答应道。   周义也真的立即穿上衣服,原来这个陈伯权是当朝重臣,深得皇上信任,他 也不敢怠慢。            第二集 第二章 皇子大婚   周义上京了。   陈伯权传来的圣旨,原来是英帝催促周义动身的诏书,唯有收拾意马心猿, 要李汉暂领晋州事务,与陈伯权和监军袁业一起动身回京。   陈伯权是文人,不擅骑马,周义亦不想与他一道走,遂以急于上京为名,与 十八从卫策马上路,让袁业护送陈伯权乘车随后而行。   周义的十八从卫全是近卫里的高手,其中还包括魏子雪在内的六个头目,该 不虞有失。   为免张扬,周义只是与魏子雪同行,改扮成上京赴考的一对主仆,其余的从 卫分作几批,装作互不认识,分布前后周围,暗里保护。   周义讨厌繁文缛节,所以没住宿官驿,与魏子雪自行投店,走得倒也快活。   这一天,两人进入襄州了,过了襄州,便是京畿重地,州牧是周义的娘舅, 但是与太子要好,周义正考虑要否绕过州府,避开他的耳目时,探路的从卫来报 前路发现一队奇怪的人马。   周义闻报,遂与魏子雪快马加鞭赶了上去,果然见到一队牛车在路上行走, 周围还有其他路过的旅人指指点点。   那队人马为数二十多人,大部份年纪很轻,有男有女,男的壮健魁梧,女的 婀娜多姿,分乘八九辆牛车,每一辆牛车之上,均有一个盖着油布的方形物体, 里边偶然传出野兽的吼叫,看来该是兽笼,车上的男女虽然没有兵刃,但是人人 腰挂皮鞭,英姿飒爽,引入注目。   周义的目光就像其他人一样,大多落在那几个女的身上,除了因为她们长得 漂亮,也为了她们巧笑倩兮,好像有意无意地卖弄风情。   其中一个身穿翠绿色劲装的特别惹人触目,她的脸上挂着半截同色面巾,掩 盖着鼻梁以下的娇靥,徒添几分神秘。   周义驻足而观,发觉绿衣女的上半粉脸长得很美,没有半点瑕疵,一头流云 似的秀发不说,粉额轮廓分明,眼波流转,剪水双瞳更使人销魂蚀骨,分明是个 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老天也真凑趣,当众人心里盘算着如何揭下这个美人儿的面巾时,忽地颳起 一阵狂风,竟然掀起了绿衣女的面巾。   周义也想众人一样定睛细看,看清楚以后,亦是情不自禁地像其他人般同声 一叹。   原来绿衣女是破相的,脸幕之下的娇靥,从耳畔直至口角,不知给什么割开 了,皮肉翻开,尽管已经痊愈,却留下一道二寸二长的疤痕,煞是恐怖。   虽然惊鸿一瞥,又只能见到绿衣女的侧面,但是周义眼快,还是看见那挺直 的鼻梁相迷人的樱桃小嘴,不禁大是惋惜,接着又听到牛车上传来虎吼的声音, 顿悟这道丑陋的疤痕该是车上的恶兽造成的。   目睹车队逐渐远去,有人追蹑而行,周义可没有继续上路,却走到树下,与 几个歇息的旅人闲聊,打探这队人马的来历。   这队人马原来是来自南方的兽戏团,男女均能役狮驯虎,女的还精擅歌舞, 年前北上卖艺,颇有名气。   「世上只有百兽山懂得役兽之术,难道他们是传自百兽山么?」   魏子雪沉吟道。   「是他们的门人也不奇的。」   周义不以为意道。   「不,二十年前百兽山为山火所毁,满山猛兽与一门三百二十七人尽数烧死 已经没有传人了。」   魏子雪皱眉道。   「世事多变,也许还有后人吧。」   周义笑道:「走吧,看看他们会不会在襄州演出。」   两人尾随兽戏团进入州府,出乎意料之外,发现他们迳投州牧丁寿的府第, 绿衣女还登门求见,然后丁寿便派人给他们安排宿处。   周义大感奇怪,也改变登门拜见舅舅的计画,与魏子雪自行投栈,暗里探听 舅舅与这个兽戏团有什么瓜葛。   要打听可不困难,原来兽戏团前些时曾在襄州献技,丁寿召入府中观赏了几 次,据说还与一个女郎打得火热。   奇怪的是兽戏团本来打算东赴宁州,然后再往晋州的,不知为什么又突然回 来,使人莫名其妙。   这个谜没多久便解开了,听说兽戏团改变了主意,由于京师富豪大户较多, 所以决定先赴京师,果然第二天,兽戏团便上路了,真的朝着京师的方向而行。   周义却相信还有内情,因为计算行程,兽戏团早已抵达宁州,该不会徒劳往 返,何况他们当不是今天才知道京中富户更多,岂会三心两意,只是这时多想无 益,遂继续上路。      ***    ***    ***    ***   返回帝都后,周义立即上朝复命,英帝很是高兴,不仅在朝上大肆嘉奖,当 晚还设宴,召来太子相陪,置酒酬功。   「义儿,袁业的奏摺说你经常身先士卒,亲冒矢石,几次勇战受伤,可有其 事吗?」   丁皇后关怀地问道。   「只是点小伤,早已痊愈了。」   周义答道。   「你虽然身为主帅,理应以身作则,却也不该冒险,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叫 母后怎么办?」   丁皇后责备似的说。   「你母后说的有道理,为帅者斗智不斗力,不能徒逞匹夫之勇。」   英帝也说。   「是,孩儿知错了。」   周义起身谢罪道。   「这一趟你立下大功,消弭本朝心腹大患,有功无过,何罪之有?」   英帝笑道:「我和你母后这样说却是爱护儿子之心,不是说你有什么不对, 不要误会了。」   「孩儿明白的!」   周义感激流涕道。   「仁儿……」   英帝目注太子周仁道:「你代为皇敬义儿一杯,谢他为家为国,立下此旷世 奇功!」   「孩儿不敢!」   周义惶恐地说。   「有什么不敢的,有功当赏,有罪便要罚,这是你应得的,快喝。」   丁皇后笑道。   「二弟,你便喝了吧。」   周仁倒了一杯酒,捧给周义说。   「谢父皇母后赐酒,谢大哥赐酒。」   周义面面俱圆道。   「义儿,你虽然立下大功,却也有大过,你知道吗?」   待周义喝完了酒,丁皇后叹气道。   「请母后赐训。」   周义不明所以道。   「你年纪也不轻了,为什么至今还不成家?」   丁皇后不满地说。   「是这事吗?」   周义早有准备,叹气道:「不是孩儿不想,只是淑妇难求呀!」   「对,娶妻就是要求淑妇。」   丁皇后白了太子周仁一眼,说:「无论长得多美丽,也有年老色衰之日,那 时才知道淑妇的好处便太迟了。」   「是,孩儿正是这个意思。」   周义由衷似的说。   「你母后给你挑了两户人家,一是陈阁老的小女儿,一是俞学士的独女,两 个也是品德俱优,你找机会去看看她们,看上哪一个便告诉我们吧。」   英帝点头道。   「孩儿没有意见,全凭父皇母后作主便是。」   周义恭顺地说。   「义儿,娶妻是人生大事,你不亲自看清楚,恐怕将来会后悔的。」   英帝语重心长道。   「话虽如此,但是孩儿年轻识浅,要说知人之明,岂能及得上父皇母后,还 是请两位老人家费心吧。」   周义理所当然似的说。   「皇上,我没有胡说,义儿是几个孩子中最得人疼的。」   丁皇后赞叹道,可没有留意太子周仁目露寒芒,低头不语。   「你不要后悔呀。」   英帝点头道。   「孩儿不会后悔的。」   周义正色道。   「很好,我便挑陈阁老的小女儿当你的媳妇吧。」   英帝说:「陈阁老此行前往晋州传旨,回来时盛赞你治理有方,对你更是赞 不绝口,一定求之不得的。」   「不错,她一定是个好媳妇。」   丁皇后满意地说。   「谢父皇母后。」   周义恭身答应道。   「对了,义儿,你可认识什么尚未娶妻的少年英俊吗?」   英帝接着间道。   「少年英俊?」   周义思索着说。   「皇帝是想给你那个便宜妹子找老公。」   丁皇后冷笑道。   原来英帝共有五子一女,周仁、周义、周礼是丁皇后亲生,周智、周信和幺 女青菱却是妃嫔所出。   青菱年已及笄,长得出落动人,甚为乃父宠爱,与几个同父异母的兄长也相 处得不错,却不为丁皇后所喜。   「莫太常的儿子一表人材,而且文武双全,人品也很好。」   周义推荐道,暗念要是能够撮合这门婚事,莫太常当会感恩图报,不全心向 着自己才怪。   「一表人才不错,可惜私德不修。」   周仁好像看透了周义的心思,呐道:「听说他最爱出入秦楼楚馆,也常常在 家里与丫头鬼混哩。」   「私德不修?你懂得说人,可不懂说自己。」   丁皇后骂道:「你不是也爱鬼混吗?」   「是,孩儿知罪。」   周仁惭愧地说。   「你口里说知罪,心里是这样想吗?」   丁皇后冷笑道:「要是知罪,便休了瑶仙那个狐狸精吧。」   「就是有错,也是罪在孩儿,与瑶仙无关的。」   周仁抗声道。   「皇上,看你这个儿子。」   丁皇后悻然道。   「吵够了没有?」   英帝恼道:「你还要我说多少次,孩子长大了,他有他的主意,管得了许多 么?」   「你们父子都是色鬼,不管便不管吧!」   丁皇后气愤地说。   周义知道母后讨厌出身风尘的瑶仙,为此看来已经不知吵了多少次,倘若能 善加利用,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   「义儿,你见过刘方正其人吗?」   英帝不想纠缠,改口问道。   「刘方正?可是京卫的四个副将之一?」   周义暗念此入不大卖自己的帐,可不能便宜他,于是说:「他迂腐古板,不 大懂通权达变,年纪好像也大一点……」   「朕也是这么想……」   英帝踌躇道。   「孩儿却以为他为人小心谨慎,循规蹈矩,是个难得的人才哩。」   周仁抬槓似的说。   「大哥明见。」   周义心里暗骂,口里却赔笑道。   「还是让她自己挑吧,女儿家的心事最难猜,何况青菱总是与众不同的。」   英帝叹气道。      ***    ***    ***    ***   知道周义有心撮合自己儿子和青菱公主的婚事,莫太常果然感激莫名,却也 明白太子说的不错,赶忙召来儿子训诲了半天,要他检点,准备公主召见,希望 儿子能当上皇帝老儿的乘龙快婿。   周义倒没有紧张自己的婚事,仍然依照以前上京的惯例,四处拜访朝中的皇 亲国戚、元老大员。   这时朝野内外,均知道周义甚得圣眷,人人阿谀奉承,歌功颂德,他也乘机 拢络结交,收买人心。   妹子青菱好像更是明艳照人,只是比上一趟见面时还要冷淡,随口敷衍,远 不如以往那么亲热。   周义也不以为异,因为青菱与太子的爱妾瑶仙过从甚密,当从她那里听到许 多有关自己的坏话。   如果不是上一趟进京时,发觉青菱有异,几经艰难,才知道她是不满自己给 朝廷大员送礼,亦因此发现左清泉当了太子的内应。   周义不是不想消弭嫌隙,无奈她毫不领情,还与太子沆瀣一气,冷言冷语, 使他甚是尴尬。   青菱事小,太子却好像敌意渐深,使周义暗自警惕,同时广纳奥援,以防有 变。   虽然周义不说,但是过不了两天,英帝已经下诏,着朝中重臣为媒,给周义 聘娶陈阁老的小女儿为妻。   晋王即将大婚的消息传出后,周义的府第户限为穿,贺客络绎不绝,忙得他 不可开交,也闻得陈阁老的小女儿德容俱备,问题是这些人说的德容俱备,该是 客气的话,因为大多是盛赞此女如何贤德,甚少提及她的容貌。   相反地偶然谈及京中其他闺女时,众口一辞,均说俞学士的独女玄霜是个美 人儿,还有人把她与太子的爱妃瑶仙比较,听得周义痒在心头,有点后悔没有亲 自挑选。   但是当周义得闻这个俞玄霜与瑶仙友好,常常出入东宫时,不禁庆幸没有走 错一步,因为他知道自己见不得美丽的女人,要是惑于美色而挑了她,母后多半 不会喜欢,自己也等如娶了一个奸细入门,徒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有人到贺,亦有人宴请即将成为新郎倌的晋王,在两个宴会里,周义终于得 睹兽戏团的演出。   这个兽戏团每到一地,均是先应高门富户之聘演出,待肯花大钱的富户豪门 看完了,才另找合适的地方,售卖门票,供平民大众观赏。   看过他们的演出后,周义亦足叹为观十,没想到那些年青男女役兽之术如此 了得,就是猛虎和大猩猩,也是驯如羔羊,实在罕见。   周义最爱看的其实不是猛兽的表演,而是那些女的表演歌舞,她们不仅长得 漂亮,歌舞也很出色,最少见的是她们穿的不多,出场表演时,乳波臀浪,使人 目不暇给。   据说这些歌舞女郎也卖身的,要不是身处京师,不敢放肆,周义一定设法着 人安排,一尝异味。   那个破了相的绿衣女亦有现身,还是挂着面纱,却没有参加表演,只是在旁 安排打点,以她的身材体态而言,均胜其他的表演女郎,可惜面纱下的粉脸实在 恐怖,叫人下想多看。   尽管应酬很多,但是无论多晚上床,周义总是风雨无间地入宫请安,然后上 朝听训,使英帝和丁皇后老怀大慰。   这一天,英帝退朝后,竟然单独召见周义,除了使朝臣窃窃私语,更使太子 又羡又妒。   「义儿,宋元索上表称臣,南方已定,为王有意南下一看,你以为如何?」   英帝问道。   「南巡吗?」   周义吸了一口气,正色道:「儿臣以为不宜南巡,南狩也非其时。」   「这是什么意思?」   英帝寒声道。   「儿臣以为,宋元索不是真心降服,而是缓兵之计,我们要是因此而松懈下 来,他便会待时而起,如果有心乘虚而入,更容易为他所算。」   周义答道。   「何以见得?」   「根据儿臣探听所得,宋元索此人很是狡猾,却又野心勃勃,消灭南方四国 全是使用诡计,没有打过一场硬仗,兵力损耗不多,倘若以为他为了休养生息, 所以急于求和,那便中计了。」   周义侃侃而谈道。   「你是说他故意示弱,别有图谋吗?」   「父皇明见。」   周义点头道。   「这也是我的顾虑,礼儿却认为宋元索不成气候,请兵灭宋。」   英帝点头道,口里的礼儿,就是宁王周礼。   「如果三弟这么想,那就坏事了。」   周义紧张地说。   「话虽如此,但是礼儿知兵,也镇守南方有年,不该无的放矢。」   英帝沉吟道。   「据儿臣所知,宁州战船不多,要是此刻伐宋,恐怕兵源无以为继,实乃进 攻的大忌。」   周义沉声道。   「不错,所以我命人在甘露湖兴建龙舟,实是大造兵船,以备日后之用。」   英帝胸有成竹道。   「但是建造战船需时,恐怕来不及的。」   周义皱眉道。   「就是伐宋,也不能说去便去的。」   英帝笑道:「我想你大婚之后,南下查察军情,同时要礼儿不要鲁莽,还要 勤练兵马,外弛内张,以免打草惊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三弟甚有主见,儿臣未必能说服他!」   周义为难道。   「不用说服他,你是给我传旨。」   英帝正色道。   「儿臣遵命。」   周义点头答应,接着说:「但是大婚之后才动身,不怕耽误军情吗?」   「原来你不知道吗?」   英帝大笑道:「我和你母后已经择了良辰吉日,十天后大婚。」   「噢,儿臣不知。」   周义惭愧地说。   「别以为我们给你草草成婚,其实为了你的婚事,你母后很早以前已经着手 筹备,至今万事俱备,欠的是新娘子,陈阁老亦为爱女办下嫁妆,随时可以送女 过门的。」   英帝慈爱道。   「有劳父皇母后了。」   周义感激地说。   「我们父子还要说这样的话吗!」   英帝笑道:「别说这些了,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儿臣听从父皇差遣。」   周义恭身答道,晚上本来有应酬的,可什么应酬也比不上与英帝一起重要。   「不是差遣。」   英帝失笑道:「仁儿最近看过一个兽戏团的演出,据说十分精采,今晚专诚 安排进宫表演,你也一起来吧。」   「兽戏团?」   周义福至心灵,感觉有点不对,说:「儿臣也看过他们的表演,的确是精采 绝伦,没有以此孝敬父皇母后,是恐怕使两位老人家受惊。」   「为什么会受惊?那些猛兽不是很驯服吗?」   英帝讶然道。   「不错是很驯服,可兽有兽性,不是人力能够控制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何况是父皇万金之体。」   周义谨慎地说:「要是父皇想看,请容许儿臣作点安排。」   「多算胜少算,也应该的。」   英帝想了一想,点头道:「你作主安排吧。」      ***    ***    ***    ***  兽戏团通常是在主人家的花园,找一处空旷地方演出,宾客观众或坐或立,在 旁围观,很是热闹的。   皇宫地方宽敞,更易安排了。   周义把演出场地设在御花园,周围植入两丈高的大木柱,兽戏团便在木柱包 围的空地表演,这样纵有猛兽不受控制,也不能暴起伤人了。   岂料太子周仁发现后,竟然大发雷霆,怒斥这些木柱不仅防碍演出,还破坏 热闹的气氛,坚持要拆掉木柱,直至知道周义奉命执行后,才讪然离去,周义感 觉此事非比寻常,暗里筹谋如何找出真相。      ***    ***    ***    ***   看见太子周仁携同宠妃瑶仙进宫,还与青菱公主同行,周义满肚不是味道, 暗念要不是父皇相邀,这个家宴便没有自己的份儿了。   宴会设在御花园里,以大木柱围住的表演场地前面,待会可以边吃边看。   英帝与丁皇后驾临后,这个奇怪的家宴便开始了。   奇怪的是因为丁皇后没有理睬太子和瑶妃,对青菱也好像不屑一顾,净是与 周义说话。   青菱该是习以为常,不以为忤,开开心心地大吃大喝,偶尔也向英帝撤撒娇 卖嗲,或是与太子和瑶妃说话,对周义却是爱理不理。   周义却是谈笑风生,不仅克尽儿子的责任,插科打诨,也若无其事地给各人 布酒劝菜。   最尴尬的是太子,他带来瑶妃,本来是有心居间调停,让丁皇后与她修好, 不料横里杀出一个周义,自己完全搭不上嘴,再看瑶妃委屈地默言不语,心里更 是难受。   英帝冷眼旁观,发觉气氛怪怪的,不大痛快,吃了几道菜后,便下令兽戏团 开始演出。   周义的布署很是周详,手执长戟大戈的御林军左右戒备,组成一条通道,还 有弓箭手候命,如临大敌地领着兽戏团进入以大木柱环绕的场地,待他们就位后 便会封锁出口,以防那些猛兽暴起伤人。   获邀在御前表演,当然是莫大的荣宠,兽戏团可不以为意,人人换上新衣, 精神抖擞,男的气宇轩昂,女的千娇百媚,群兽尾随在后,走在前边的是四头西 域獒犬,然后是八匹骏马,接着便是四头大猩猩,殿后的却是两头使人闻风丧胆 的猛虎,绿衣女如常走在最后,人兽脚步齐整,秩序井然地穿过枪林箭阵,进入 场地里。   绿衣女没有挂着常见的面纱,而是以一方鹅黄色的丝巾包裹着破损的粉脸, 还换上同色劲装,突显了曼妙的身段,腰间也多了一根长鞭,与平常有点不同。   「走在最后的那一个女子怎么蒙着脸的?」   英帝皱眉问道。   「她的脸孔在驯兽时给抓烂了,很是丑怪,所以蒙着脸孔,那么表演时便好 看一点了。」   周仁答道。   「真可怜。」   青菱同情地说。   「野兽便是野兽,兽性难测,难保不会兽性大发的。」   周义皱眉道,暗念绿衣女通常是帮闲的,难不成今晚也会出场。   「义儿说的对,人兽有别,无论这个兽戏团的演出有多么精采,也该小心为 上,才不会乐极生悲。」   英帝点头道。   说话时,兽戏团已经进入围栏,准备就绪,高呼万岁后,便开始表演了。   首先出场的是那几个千娇百媚的歌舞女郎,也许是御前表演的关系,衣着打 扮没有平时那么性感大胆,但是歌精舞妙,还是甚有看头。   看见英帝等不再说话,静心欣赏,周义也装作聚精会神,观赏歌舞,事实看 的却是那个素未谋面,艳名远播的嫂子。   太子领着瑶妃出现时,周义已是眼前一亮,几经辛苦才能移开羡慕的目光, 不敢多看,入席后,周义虽然多与丁皇后说话,却也给瑶妃的花容月貌弄得心不 在焉,现在众人的注意力全放在兽戏团的表演,才有机会看个痛快。   这个瑶妃眉如春山,眼若秋水,两片红唇丰腴柔润,果然是个尤物,怪不得 太子会神魂颠倒。   此刻端端正正地坐在筵前,专心一意地看着妙曼的歌舞,与身旁活泼可爱的 青菱比较,更见仪态万千,妩媚动人,那份成熟的少妇风韵,使周义生出难以抗 拒的感觉。   青菱不是不美,事实今次再见,周义发觉这个小女孩长大了,单是胸前的两 个涨鼓鼓的肉包子,已经使他生出握下去的冲动,要不是念到她是自己的妹子, 才没有妄生歪念。   周义暗里把漂亮的嫂子与可爱的妹子比较时,安琪的倩影也在脑海中出现, 不禁生出春兰秋菊,难分轩轾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一个陌生的影子亦从心底里冒出来,周义忍不住朝着绿衣女看 去,竟然碰上了两道清澈而凌厉的目光,方发觉她也看着自己。   绿衣女有点慌张地移开了目光,可不知道那双美丽的眸子已经深深地印上周 义的心版。   歌舞之后,便是兽戏了。   先是两个俊男指挥四头獒犬作出表演,然后是骏马之戏,他们的骑术精妙, 马儿亦驯服无比,叫人赞不绝口,掌声雷动。   通常马戏完毕,便轮到猩猩的演出了,可是这一趟却是山君登场,它们钻刀 圈,跳火环,后来还让一个美女把螓首探进虎口之中,她却丝毫无损,瞧得众人 如痴似醉,叹为观止。   两条大虫的表演结束后,四头大猩猩才接踵而上,没料到会由绿衣女引领出 场。   在绿衣女的指挥下,几头大猩猩翻筋斗,跳大绳,荡秋千,还扮鬼扮马,搅 笑逗趣,乐得众人哈哈大笑,说多开心便是多开心!   然后是压轴的叠罗汉了。   看见最巨大的那头大猩猩在绿衣女的指挥下四平八稳地站在地上,另一头却 沿着它的身体,慢慢爬了上去。周义暗叫奇怪,暗念叠罗汉固是精彩,可不及虎 口美人那么紧张刺激,兽戏团以此作压轴,看来该是有新花样了。   第二头猩猩终于爬上站立地上的猩猩的肩头,接着第三头也跟着爬了上去。   周义记得以前只是两头猩猩叠在一起,现在看来,绿衣女是要使用三头猩猩 了,要是能够做到,亦足以当压轴好戏。   第三头上去了,最下边的大猩猩已是有点步履不稳,「胡胡」大叫,没想到 缘衣女继续挥舞皮鞭,指示着最后一头往上爬去。   众人不禁屏息静气,紧张地看着最后的一头如何爬上去,如果它能成功,可 真是旷世奇景。   最后一头猩猩爬上第二头的猩猩的肩头了,当它还要再上时,下边那一头终 于支持不住,大吼一声,几头猩猩倒在一团,顿时吼声震天,猩猩叠罗汉是失败 了。   众人大叫可惜,饶是如此,也情不自禁地大力鼓掌,兽戏团的演出也真是精 采。   周义也是同样的失望,但是失望之余,却隐隐感觉不对,只是想破了头,也 想不到哪里下对。   兽戏团在侍卫领着离去后,英帝等仍然兴高采烈,丁皇后也好像对太子芥蒂 全消,还与瑶妃说了几句话。   丁皇后接着更提议在周义大婚之日,也邀请兽戏团前来演出助兴,但是英帝 却以安全的理由否决了。      ***    ***    ***    ***   英帝下诏公布晋王的大婚将于十日后举行后,全城轰动,想不到这么快便要 举行,地方官吏赶忙着手筹备布置,不用多少天,整个京城便张灯结彩,喜气洋 洋。   周义的应酬更多,往往日以继夜,但是没有再看到兽戏团的演出,据说是由 于入宫表演那一场,伤了两头猩猩,团主要带它们南下医治,所以歇了两天,便 动身离开京城。   许多人包括周义在内也奇怪为什么要回家医治,因为京师医药俱全,如果京 师治不了,其他地方更是艰难。   后来才有人传出兽戏团的解释,原来猩猩与人不同,治人的药可治不了猩猩 所以他们要返回猩猩的出生地方,觅药医治。   虽然周义不大相信,可是忙得头昏脑涨,便不再理会了。   大婚之日到了。   民间的婚礼已经有许多繁文缛节,皇家的更是多如牛毛,从大清早开始,周 义便祭天、拜祖、迎亲,更有许多他也不知是什么的礼仪,到了日落西山,还要 返回皇宫,补行家礼。   虽然自岳家接过新娘子后,周义便整天与她一起,但是要行过家礼后才可以 揭开头盖,所以至今还没有见过新妇的本来脸目。   对这个未来的老婆,周义是一点憧憬也没有的,因为单从她身上传来那股庸 俗的香粉气味,便可以想像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庸脂俗粉,娶她为妻只是为了 取悦父母。   回到皇宫后,新娘子在喜娘的陪同下,返回新房更衣,周义却继续与到贺的 朝廷大臣酬酢,等候吉时来临。   不知待了多久,吉时终于到了,周义就像傻子一样给几个人扶到当天之处, 预备参拜天地,然后新娘子也在喜娘的搀扶下来到他的身旁。   拜天地时,周义发觉新娘子不仅换了衣服,身上的气味也大是不同,阵阵若 有若无的幽香使人心旷神怡,不禁有点奇怪,暗道难不成原来的浓俗气味是来自 身上的衣服的。   拜完天地后,两人便在喜娘郎倌的扶持下走进喜堂,继续参拜高堂,其间周 义故意慢了一步,从后看了新娘子一眼,发觉她的身形也好像苗条了许多。   英帝和丁皇后已经踞坐堂上,眉开眼笑地等待新儿新妇叩拜,再待他们夫妻 交拜,便算礼成了。   看见新娘子腰板挺直地双膝跪下,周义亦随之下跪,正待赞礼道出礼数时, 新娘子已经低头俯身,迫不及待地下拜,周义蓦地发觉不对,左肩竟然奋力往新 娘子撞过去。   这一记肩撞虽然是急就章,来不及使出全力,但是周义武功高强,本道可以 把新娘子撞开数丈的,孰料她还能扭腰卸劲,卸去大半力道,只是把她撞开了几 尺。   新娘子倒地之际,三支劲箭却从她的颈后疾射而出,周义制止不及,不禁惊 怒交杂,可顾不得查看有没有人受伤,五指如勾,伸手往新娘子抓去。   这一招周义含怒而发,也真不同凡响,一手便抓住了新娘子的肩头,正要发 力捏碎肩胛骨时,想不到她还是柳腰一扭,不知如何,周义手上的气力又卸去了 大半,仅能扯下喜服的流云长袖,羊脂白玉似的粉臂也完全裸露在空气里。   周义眼快,看见她臂膀上染着一点动人的嫣红,原来是叫人销魂蚀骨的守宫 砂,不禁神摇魄荡,岂料就在这刹那间,胸前传来剧痛,原来新娘子莲足一勾, 踢了他一脚。   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事,热闹的喜堂顿时乱作一团,有人吓呆了,有人四散 奔逃,也有人大叫刺客,直至外边守卫的侍卫进来后,才慢慢回复秩序。   新娘子不见了,周义倒在地上,口角有血,英帝脸白如纸,丁皇后却好像是 吓呆了。   「传御医,立即救治晋王,看看除了晋王还伤了哪一个,拿下陈伯权一家, 关闭城门,捉拿刺客!」   英帝着急地发出命令道。   「晋王受了内伤……」   魏子雪是第一个赶到周义身旁,赶忙报告道。   「我……我给她踢了一脚!」   周义又吐了一口血,喘着气说:「新娘子是假的别拿陈伯权……」   「皇上……老臣是冤枉的……不……不是我!」   陈伯权吓得瘫痪地上,大叫道。   「报告皇上,死了一个喜娘,其他人可没有受伤。」   也在这时,一个御前侍卫高声报告道。   英帝惊魂甫定,才发觉后边的墙壁钉着三支袖箭,知道要不是周义及时把刺 客撞开,这几根袖箭便会钉在自己身上。   「看看喜娘是怎样死的……去找……找新娘……」   周义呻吟道。   「快去……御医来了没有,还不扶起晋王!」   英帝心痛儿子道。   御医赶到时,魏子雪已经让周义盘膝坐在地上,自己坐在身后,运起内功给 他疗伤。   隔了一会,周义又吐出一口瘀血,胸膛的疼痛随即大减。   「怎么又吐血了?晋王怎样?」   丁皇后着急地问。   「孩儿好多了……」   周义透了一口气道。   「属下给王爷开点药,吃几剂便无大碍了。」   魏子雪答道。   「扶王爷进去休息吧。」   英帝略感宽心道。   「慢着,找到新娘子没有?」   周义追问道。   「他们还在找。」   英帝答道。   「皇上,喜娘是中毒的。」   这时查验喜娘的死因报告道。   「找到了……」   一个侍卫气急败坏地走了进来,叫道:「新娘子在新房里,脸孔发黑,好像 是中毒。」   「怎会这样……」   英帝大怒道:「给我搜,搜遍全城也要把她捉回来!」      ***    ***    ***    ***   「义儿,今天好点了没有?」   英帝又来探视,关怀地问道。   「已经好多了,有劳父皇关心。」   周义感激道,暗念这两天父皇和母后天天亲来侍疾,尽管受伤,也是有价值 的。   「你还要好好休养,不要操劳才是。」   英帝忠告道。   「是,孩儿知道。」   周义答道:「拿到了刺客没有?」   「还没有,官兵在城里搜了几遍,还是无影无踪。」   英帝悻声道:「要是拿不到她,我便不开城门,看她能跑到哪里。」   「没有用的。」   周义叹气道:「没有人见过她的真脸目,就算她出不了城,也不知道她是什 么人。」   「她究竟是什么人?杀了朕有什么好处?」   英帝恼道。   「照理是什么人也没有好处……」   周义突然念到不是什么人也没有好处的,冲口而出道:「除非……」   「除非什么?」   英帝追问道。   「儿子是说……这个刺客,可能……可能是南朝的奸细。」   周义嗫嗫道。   「此有此理,皇宫守卫森严,南朝的奸细怎能随便混进来?」   英帝头大如斗道。   「我看……我看是有内应!」   周义沉吟道。   「内应?」   英帝吃惊的道。   「不错,要足没有内应,她如何能混进皇宫,还能在许多宫室里找到我的新 娘,然后易容改装?」   周义点头道。   「这贱人也真心狠手辣,杀了喜娘不算,还杀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新娘子。」   英帝气愤道。   「是不是她杀的可难说。」   周义摇头道:「动手行刺后,她该赶忙逃走,哪里有空杀人?而且为什么要 杀那个喜娘?」   「为什么?」   英帝一筹莫展道:「难道那个喜娘便是内应,给刺客杀人灭口?」   「我看喜娘不是内应,很可能是她知道谁是内应,才给那个奸细杀人灭口, 孩儿的新娘也可能是因此而死的。」   周义思索着说。   「如果喜娘不是内应,那么……」   英帝变色道。   「我看还是要小心为上。」   周义正色道。   「小心是不够的,一定要把内应找出来。」   英帝顿足道。   「儿子带来的侍卫魏子雪是个老江湖,而且足智多谋,也许能够帮忙的。」   周义提议道。   「好,就令他立即侦查吧。」   英帝点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刺客乔妆新娘子,及时出手的?」   「一是气味不对,二是她跪下来时,孩儿发觉她的衣领寒芒闪烁,好像暗藏 凶器,才不顾一切的动手。」   周义解释道。   「要不是你……唉,我该赏你什么?」   英帝问道。   「这是孩儿的责任,焉敢求赏。」   周义摇头道:「不过孩儿想请父皇不要怪罪陈伯权,说什么他也是孩儿的丈 人,现在无辜死了女儿,其实也是受害人。」   「朕现在明白了,当然不会怪他。」   英帝答应道。   「孩儿还想求父皇让孩儿的媳妇风光大葬,以慰她的在天之灵。」   周义唏嘘道。   「你这个孩子心肠真好,可惜媳妇命薄!」   丁皇后适时走了进来,闻言赞叹道。   「应该,应该的。」   英帝深有同感道。   「谢父皇母后。」   周义暗念倒不枉自己一番做作,心念一动,顿生恶念道:「办完丧事后,孩 儿便打算南下。」   「南下?你去哪里?你的伤还没有好呢?」   丁皇后急叫道。   「已经大致痊愈了。」   周义望了英帝一眼,说:「孩儿感觉兽戏团那些人不大对劲,想追上去看一 看。」   「着人下去查办便是,何需你亲自前去。」   丁皇后哂道。   「他们有什么不对?」   英帝问道。   「驯兽之术虽然由来已久,但是根据魏子雪所知,世上只有南粤百兽门懂得 此术,他们却从来不传外人,如果兽戏团是来自南粤……」   周义答。   「那么他们便有可能是南朝的奸细吗?」   英帝恍然而悟道。   「没错,那天他们入宫演出时,孩儿已经感觉他们有点不对,后来猩猩表演 叠罗汉时,他们更是紧张,看管大虫的两个汉子也放开了手,让两头大虫在场地 里面走来走去,可惜当时不以为意,没有追查下去。」   周义故作惊人道。   「紧张也是人之常情呀。」   丁皇后皱眉道。   「当时御花园满布甲兵,要有异动,也跑不掉的。」   英帝沉吟道。   「那几头大猩猩如果能够叠起来,该有两丈高,要是跑了出来,大家定当手 忙脚乱,那时……」   周义危言耸听道。   「也有道理。」   英帝点头道。   「如果还有内应,恐怕……」   周义叹气道。   「兽戏团是仁儿安排的,该不会有问题吧。」   丁皇后狐疑道。   「我不是说太子有问题,而是兽戏团的猩猩叠罗汉通常只是两头叠在一起, 那天竟然用上四头,不免有点奇怪。」   周义的目的只是要使两老记得是兽戏团是太子安排,既然目的已达,便无需 多话了。   「你下去看看也好,可是要千万小心,要是发现什么,便找人帮忙,不要涉 险。」   英帝铁青着脸说。   「孩儿知道了。」   周义正色道:「只是还望父皇母后代为隐瞒孩儿的行踪,不要再谈兽戏团, 以免打草惊蛇。」   「行,我们只说你返回晋州休养。」   英帝望向丁皇后,点点头道:「不会告诉任何人。」            第二集 第三章 危机四伏   英帝说拿不到刺客便不开城门只是气话,京师的城门岂能永远关闭,过了几 天,便重开城门了。   重开城门后,官府虽然广派探子监视出入的行人,却也没有拿下可疑人物, 看来刺客不是早已逃之夭夭,便是匿藏城里,待风声过后,才动身逃走。   陈伯权女儿的丧礼办得风光,除了获英帝追封为王妃外,周义也以亡夫的身 份亲自主持,不仅陈伯权感激涕零,一众臣民也盛赞晋王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汉 子。   办完丧事后,周义便留下魏子雪查缉奸细,自己与其他亲卫却微服南下,对 外则宣称是返回晋州休养,只有英帝知道他南下视察,顺道追查兽戏团的行踪。   可不知道周义心里是以兽戏团为首要目标,因为他发觉刺客的身形很像绿衣 女,如果能从她身上找到元凶,再建奇功事小,也许还可以利用她达成自己多年 以来辛苦经营的美梦。   周义动身前,已探得兽戏团循徐州南下,遂派出几个得力的亲卫沿路追查, 只要他们没有弄鬼,当不难找到的。   看来周义猜得不错,兽戏团果然不妥,他率众去到徐州时,还是没有兽戏团 的消息。   徐州之南是豫州,也是周义的五弟周信的领地,那里全是祟山峻岭,是猛兽 出没之地,兽戏团也有理由前往那里寻药救治猩猩的。   周义没有忙着追寻,却前往州牧胡不同的府第,胡不同原来早已投靠周义, 看见恩主突然出现,自然殷勤招待,礼数周到。   「王爷,你不是返回晋州吗?」   胡不同奇道。   「我是奉王命微服私访,你可要保守秘密,不要胡说八道。」   周义告诫道。   「这个自然了,卑职岂会多事。」   胡不同立誓似的说。   「近日徐州太平吗?」   周义问道。   「还可以,卑职遵从王爷的命令,严禁红莲教在此活动,却恼了豫王爷,让 他派人前来骂了几趟。」   胡不同叹气道。   「圣上明令不能纵容红莲教,他竟然还有胆子胡作非为吗?」   周义气愤地说。   「他也不敢要卑职让红莲教公然活动,可是卑职捣了几个红莲教的分坛,也 拿下一些教徒,却给他骂卑职多管闲事,还把人要回去。」   胡不同诉苦道。   「你要是不多管闲事,也不用干这个州牧了。」   周义冷笑道。   「闲事当然不管,但是王爷的命令可不是闲事,卑职不管不行的。」   胡不同赶忙道。   「很好。」   周义满意地说:「你看过兽戏团的演出没有?」   「没有,他们最先在宁州演出,再往光州,没有来过这里。」   胡不同答道。   「他们来自宁州的吗?」   周义皱眉道:「宁州全是平原湖泊,没有狮虎猛兽,猛兽从何而来?」   「据说是购自豫州的猎户,在当地调教后,便前往宁州演出了。」   胡不同答道。   「也许不是来自豫州的。」   周义自言自语道。   「大人,拿到那个散播谣言的刁民了。」   也在这时,两个捕快兴冲冲地闯进堂前道。   「胡闹,你们不知道我有客人吗?」   胡不同怒骂道:「先关起来,待我有空时才慢慢审问。」   「散播什么谣言?」   周义好奇地问。   「是一个打柴的,他前几天从山里回来后,便周围说见到有人骑着老虎在山 里行走,闹得人心惶惶,我派人入山查看,却什么也没有见到,所以抓回来看看 他是何居心。」   胡不同答道。   「骑着老虎行走?」   周义怔道。   「是的,本州根本没有老虎出没,怎么有人骑着老虎走路。」   胡不同笑道。   「也许他不是胡说。」   周义沉吟道:「带他进来问话吧。」   不一会,捕快便把樵夫带进来了。   「大老爷,冤枉呀,我真的见到的,真的没有胡说。」   樵子害怕地跪在胡不同身前叫道。   「不用急,你慢慢说清楚。」   周义柔声道。   「是这样的……」   虽然樵夫不知道周义是什么人,可是看他气宇轩昂,还坐在胡不同上首,起 忙回答。   原来三天前,他晚了下山,突然听到山上传来猛首吼叫的声音,骇得他急忙 爬上一棵大树躲避,才隐好身形,便有一个年青女郎骑着老虎在树下经过。   「只是一个人么?是什么长相?」   周义有点失望道。   「是,只有一个,长得很漂亮,好像是唱戏的。」   樵子答道。   「她可有干什么?」   周义继续问道。   「她在入山之路观看了一阵,便返回山上了,走的路是通往山里的破庙。」   樵子肯定地说。   「你立即带我去看看。」   周义长身而起道。   「现在就去?」   胡不同愕然道:「那么让下官备轿,陪同王……王大人一道走吧。」   他倒没有忘记隐瞒周义的身份。   「你不懂武功,去也没有用的。」   周义拒绝道。      ***    ***    ***    ***   找到兽戏团了。   兽戏团与团里的猛兽果然躲在山上的破庙,除了男的和那个绿衣女,八个女 郎全在,她们轮班骑着两头老虎外出巡逻,不用巡逻的,便藏身庙里,四头猩猩 在外守护,若有所待。   虽然找到了人,周义却是大失所望,因为他要的是绿衣女,这些女郎可不大 重要。   纵然要拿下她们审问,应该也不容易,单看绿衣女的武功,这些女郎该不是 弱者,何况她们还有猛兽相助,要是动手,自己这丁点人手恐怕是灯蛾扑火。   周义也曾想遇找调动官兵围捕,但大周的兵马全在京城和五个儿子的手里, 徐州只有少许兵丁围持治安,要是调动别处兵马,指挥不易,或许会打草惊蛇, 而且绿衣女这个正主儿不在,动手也是白费气力。   再三思量,周义决定暂时不宜动手,遂着几个武功高强的铁卫日夜轮班,在 附近监视,看看她们等什么人。   兽戏团以野兽巡逻守卫,它们嗅觉灵敏,本来不易就近监视的,可是其中一 个名叫柳巳绥的铁卫精通潜踪隐迹之术,他在跟人身上洒上一点药粉,便能掩盖 自身的气味,瞒过野兽的鼻子,再加上一件隐身的宝贝便可以躲在破庙附近了。   那是一袭一面是黑,一面是白的竖色斗篷,披在身上后,无输白天黑夜,也 能与周固的环境融成一体,就是近在咫尺,也不易被人发觉的。   得这斗篷之助,周义也曾亲自潜到庙后,窥探了几次,探得那些女郎正在等 候小姐的回来,口里的小姐,应该就是鬼怪似的绿衣女。   等了三天,众女还是没有异动,适一天,周义有点气闷,也不待柳巳绥派人 回来报告,亲自前往探视,不料途中碰上柳巳绥遣派的使者,知道有一个头戴竹 笠的大胖子刚刚入山,看来是前往破庙的。   周义大喜,知道没有白费心机,入山的纵然不是绿衣女也不是路遇的闲人, 原来胡不同已经依照指示贴出榜文,宣称山里发现虎踪,着百姓不要擅闯,自此 便没有人敢入山了。   去到破庙时,柳巳绥早已躲在暗处等候,并且示意那个神秘人才进去不久, 周义遂再披上他的隐形斗篷,潜至庙后从一个墙洞往里边窥望。   神秘人果然是绿衣女,头上的竹笠已经揭下来,露出了蒙着脸幕的怪脸,这 时正在一个女郎的帮忙下,解下用作乔装胖子的伪装。   「小姐,成功了没有?」   一个女郎问道。   「没有。」   绿衣女悻声:「不知为什么竟然给周义这小子发现我是西贝货,以致功败垂 成。」   「他认出了你吗?」   「应该没有,他来不及揭开我的盖头,便给我踢了一脚,纵能不死,也不会 好过。」   绿衣女摇头道。   「那么我们还要回去吗?」   「要不回去,便没有机会诛除周英帝,如果不能完成主上的任务,我们如何 重建百兽门。」   绿衣女长叹道,原来她真的是百兽门中人,亦是南朝宋元索派来的刺客。   「可是他们全去了豫州,现在也该到了。」   这女郎口中的他们,该是那些兽戏团的汉子。   「我也打算先返回豫州歇一下,看看风声再说。」   绿衣女答道。   「其实杀了周英帝有什么用?他有五个儿子,随便一个也可以继位,北周还 是不会灭亡的。」   「你懂什么?」   绿衣女哂道:「周英帝英明神武,谁能及得上他,而且他死后,五个儿子为 了帝位,多半会斗个你死我活,主上也可以渔翁得利了。」   「英帝不是已经立了太子吗?还斗什么?」   「立了太子便不争了吗?不争更好,现在的太子周仁耽于逸乐,全无雄心壮 志,要是登上皇位,一定不会南侵的。」   绿衣女冷笑道。   「如果要争,不知谁会争到这个皇位?」   「宁王周礼有勇无谋,豫王周智是个傻瓜,鲁王周信亦是庸碌无能,如无意 外,他们该争不过晋王周义的。」   绿衣女想也不想道。   「会有什么意外?」   「意外可多的很。」   绿衣女笑道:「譬如给我一脚踢死了,或是给兄弟或是老爹杀了,又或是无 心争逐,拱手让出帝位。」   「最可能是这样,周义号称贤王,该不会争的。」   「也许吧。」   绿衣女透了一口气道:「这里有水没有,我已经几天没有洗澡了。」   「有,后边有一道小河,我们也是在那里洗澡的。」   一个女郎答道:「可是别忙着洗澡,先让大黄、小黄吃一顿吧,它们暴燥得 很。」   「你们没有喂吗?」   绿衣女皱眉道。   「喂过两趟,可是没有用,让它们自己吃,却好像总是吃不饱的,辛苦了我 们,它们也不好过。」   「如果你们是奶娘,它们便能吃饱了。」   绿衣女记起一件事道:「对了,我打算迟些时开始养蛇,要是找到合适的蛇 儿,你们也要当奶娘,知道吗?」   「蛇?你不是说养蛇很苦,没打算养的吗?」   众女嚷道。   「本来是的,在路上我想了很久,经过今次的失败后,再动手定必会困难重 重,蛇儿可以带在身上,便更多胜算了。」   绿衣女叹气道。   「要什么样的蛇儿?」   「当然是毒蛇了,身体也不能太大的。」   绿衣女答道。   「大一点才过瘾嘛!」   一女吃吃笑道。   「浪蹄子!」   绿衣女笑骂道:「带大黄、小黄进来吧,喂饱它们后,我还要洗澡睡觉,明 天大清早便要上路了。」   尽管证实了兽戏团是南朝派来的细作,周义仍然有点失望,因为她们没有谈 到内应之事,闻得她们计划再赴京师后,也不用急于拿人,决定继续暗探,看看 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也在这时,门外传来虎啸的声音,然后两个女郎领着两头名叫大黄、小黄的 老虎进来了。   大黄、小黄这两头山中之王,见到绿衣女时,好像看见亲人似的扑了过去, 围在她的脚下团团打转,还吐出又长又大的舌头,嗅索舐吮。   「你们可有顽皮吗?」   绿衣女双手探出,同时抚摸着两虎的头颅,还让它们把纤秀的玉手含进虎口 里说。   「顽皮极了!」   众女七嘴八舌,投诉似的叫。   「怎样顽皮呀?」   绿衣女在虎头拍了两下,笑问道。   两头猛虎虽然不会回答,却齐齐大吼一声,长长的尾巴左摇右摆,撒娇似的 在绿衣女脚旁揩揩碰碰。   「顽皮的孩子,娘喂饱你们便是。」   绿衣女吃吃娇笑,动手宽衣解带道。   「它们都给你惯坏了。」   一女嗔道。   看见带虎进来的几个女郎手里没有食物,庙里也不像有什么能吃的,周义有 点摸不着头脑,奇怪绿衣女要用什么喂饲,旋念她刚才提到什么奶娘,不禁心里 狂跳,可是记得粉臂上的守宫砂尚在,分明还是完璧,该不会喂奶吧。   周义胡思乱想之际,绿衣女已经脱掉外衣,接着还把裤子脱下来,身上只剩 下嫩黄色的绣花抹胸,和那香艳无比的骑马汗巾。   不知道是绿衣女的肉香四溢,还是那两条粉雕玉砌的长腿,两头小狗似的大 虫突然变得亢奋,口里胡胡乱叫,有一头还伸出利爪,往绿衣女身下抓去,一爪 把那光洁如雪的汗巾扯下来。   周义大吃一惊,差点便失声而叫,只是没有听到绿衣女的惨叫,看来没有受 伤,却也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饿坏了么?」   绿衣女嗔叫一声,往后退去道。   「它们净是这样的,要不小心,总是要吓个半死的。」   「算了,在哪里喂?」   绿衣解下面幕,左右张望道。   「我们是在那里喂的。」   一个女郎指着堆满干草的墙角说。   面幕下边那张撕裂了的丑脸还是那么恐怖,使人不忍卒睹,周义自然不会多 看,目光全落在只剩下抹胸的娇躯,不知是怜是爱,暗叹老天爷可真可恶,竟然 狠心若是,如此毁了这个该是大美人的女孩子。   单以粉颈之下的身体来说,这个绿衣女真是少见的尤物,腰小腿长,藏在抹 胸里边的两团软肉看来不小,走动时更见波涛汹涌,叠荡有致,而且肌肤娇嫩幼 滑,白皙可爱,可惜抹胸的下摆长了一点盖着那神秘的三角洲,瞧得不大真切。   「小黄,你先吃吧。」   绿衣女光着下身走了过去,和身躺在干草上面,揭开上身的抹胸说。   周义心里狂跳,没料绿衣女如此合作,可不客气,目不转睛地从头到脚,看 着那具一丝不挂的胴体,心里赞叹不绝。   绿衣女的奶子是竹笋形的,虽然远不及安琪那般硕大,但是大小恰到好处, 可以说是添一分嫌肥,减一分便瘦,峰峦的肉粒,更像两颗初熟的樱桃,娇嫩细 致,使人垂涎砍滴。   周义没有耽搁,留恋的目光瞬即经过平坦德小腹,落在绿衣女的大腿根处, 只见白里透红的肉丘好像才出笼的肉饱子,微微贲起,上边牛山濯濯光滑如丝, 中间一抹嫣红,粉红色的桃唇半张,美是很美,却不像未经人事的闺女。   周义来不及看清楚,扯下绿衣女汗巾的猛虎小黄已经咆吼一声,扑了过去, 前爪搭着绿衣女张开的粉腿,头脸便往禁地埋下去,大黄也跑了过去,伏在绿衣 女身前,吐出又长又大的舌头,熟练地舐吮着那光裸的胸脯。   目睹两头猛虎趴在绿衣女身上吃个不停,周义不知是恨是妒,暗骂它们碍事 之余,也是心里称奇,想不到是如此喂饲,看来当是百兽门调教猛兽的秘术。   两虎吃不了多久,绿衣女便吐出销魂蚀骨的哼唧声音,动人的娇躯也失控地 扭动起来。   周义暗念此女分明已非完璧,可不明白染在粉臂之上的守宫砂为什么还是娇 艳欲滴,究竟是这旷世异物已经失效,还是那片朱红根本不是守宫砂。   「吃……吃够了……让大黄吃吧……」   绿衣女伸手推开了小黄的虎头说。   小黄虽然听话,还是把红红的舌头依依不舍地在湿漉漉的牝户舐了几下,才 与大黄易地而处。   大黄更是馋嘴,不仅吃得津津有味,还把粗大的舌头朝着肉缝乱钻,钻得绿 衣女依唔浪叫,哼唧不绝。   「看它多顽皮,又要把舌头钻进去了!」   一女惊叫道。   「小姐不像你,她的骚穴又小又窄两根指头也容不下,如何能够钻进去?」   众女哂笑道。   「给我……给我请相公……」   绿衣女赶开大黄,伸手搓揉着腹下的肉洞说:「带它们出去……」   「来了。」   一个女郎好像早有准备,送过一根伪具说。   「不……我的东西在那里……」   绿衣女喘着气说。   「这不过是寻常男人的尺码吧……」   女郎笑道。   「不行的……快点……」   绿衣女急叫道。   「你不早点习惯一下,世上那有这么小的鸡巴,将来如何嫁人?」   一个女郎换了根小的多的伪具说。   「我不嫁人的!」   绿衣女夺在手里,急不及待地便捣进湿淋淋的肉缝里说。   「不嫁人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不尝一下男人的好处便太可惜了。」   一女笑道。   「男人的鸡巴可比相公有趣的多了。」   另一女格格笑道。   「我……我不要……喔……」   绿衣女起劲地抽插着说,抽插了十数下,忽地尖叫声,便软在地上急喘。   「如果你碰上周仁,恐怕要苦死了。」   一女叹气道。   「我……我会让他碰我才怪!」   绿衣女喘着气说。   「其实小姐要嫁人也是不易,难道嫁入之前,先看看他的鸡巴有多大么?」   「她不能看,我们能呀!」   一女笑道:「我们可以给她物色的。」   「如果小姐像你,一时嫌大,一时嫌小,那怎么办?」   「对呀,小姐要从一而终,不能换老公的。」   「不是换不得,可是要的话,大黄小黄便不会听话了。」   「你们胡说什么?我不嫁的。」   绿衣女娇瞋大发,挣扎着爬了起来道:「快点带我去洗澡吧!」   周义隐隐约有所悟,看来此女为了培育猛兽,才失去童贞,可不像其他女郎 那样出卖色相,说不定还没有碰过男人,难怪守宫砂尚在了。   看见众女嘻嘻哈哈地伴着绿衣女往屋后走去,真想尾随而去,可天色已晚, 要看也未必看清楚,才打消了念头,悄悄离去与众亲卫会合。   周义命柳巳绥留下监视,尾随众女前往豫州,要找到她们落脚的地方,才前 往约定之处,与从官道上路的周义等会合。      ***    ***    ***    ***   豫州西邻宁州,北接徐州,东南全是高山,物产丰富,土地肥沃,又不虞南 朝进犯,所以甚是繁荣兴旺。   周义进入豫州后接连经过几个小镇,也发现红莲教的踪迹,使他大是气愤, 却又无能为力,唯有继续上路,前往州府,谁料在梅林镇却碰上麻烦。   梅林镇是仅次于豫州州府的大镇,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这一天,周义等入 镇后,如常在一所客栈包了一个跨院住宿一宵,先行探路的两个亲卫亦装作互不 认识的住在外边的两个上房,以作策应。   安顿下来,周义便与两个铁卫在镇里游逛,果然找到一所香火鼎盛的道观, 探问之下,知道主持的是像秋菊般的年青女子,供奉的是红莲圣姑,分明是红莲 教的分坛。   周义本来是无心生事的,无奈他不犯人,人却犯他,正要离去时,忽然一个 丫头从观里出来,叫住了他们几个。   「施主可是姓周的吗?」   丫头走到周义身前,打量着说。   「没错。」   周义点头道,知道为人识破行踪了。   「我家观主请施主人观说话。」   丫头说。   「你家观主是谁?」   周义问道。   「你进去便知道了。」   丫头不作回答道。   「我们进去吧。」   周义看了两个从卫一点,点头道。   「不,观王只见施主一个。」   丫头拒绝道。   「那么叫你观主出来见我们吧。」   一个铁卫冶哼道,他名叫金寅虎,精通火器,另外一个则叫汤卯兔,却擅使 毒。   「观主早料到你没有胆子单独去见她,所以直言在先,你要是不进去看她, 恐怕会后悔的。」   丫头叹气道。   「我后悔什么?」   周义冷哼一声,蓦地发觉不妙,只见许多不怀好意的壮汉,手持木棒从四方 八面围上来。   「你们要造反吗?」   金寅虎大暍道。   「不是我们要造反,是官逼民反吧。」   丫头冷笑道。   「好吧,我便进去看看她有什么话说。」   周义转头以暗语向两个铁卫发出命令,待他们去后,便随着丫头从侧门走进 观里。   周义不是不能冲出重围,而是强行硬闯,势必伤人,还有那一句官逼民反, 要是传到京里,恐怕惹老头子不快,一念至此,便决定一探虎穴,可不相信那个 观主有胆子对自己不利。   侧门里边是花园,固是避开了那此喧闹的香客信众,却也没有人看见周义在 小丫头的引领下,进入视作禁地的小香堂。   堂上坐着一个长发披肩,身穿道袍,头上挂着一个罗刹脸具,看来便是观主 的女郎。   「你便是晋王周义吗?」   女郎问道。   「你既然认得本王,怎么不下跪见礼?」   周义冷笑道。   「你知道本座是什么人吗?」   女郎寒声道。   「红莲教的妖女也敢在本王面前自称本座吗?」   周义恼道。   「这里不是晋州,晋王算什么?」   女郎嗤之以鼻:「周义,废话别说了,本教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毁去本 教在晋州的法坛,还拿去我们一个姐妹?」   「秋菊是你的姐妹?她妖言惑众,聚众作乱,有干国法,我身为一州之长, 份所应为,有什么不对!」   周义大义凛然道。   「你有什么证据?」   女郎愤然道。   「不要说是我亲眼所见,就算不是,我说是便是了。」   周义森然道。   「你……你杀了秋菊么?」   女郎悻声道。   「杀了又如何?」   周义冷笑道。   「那便要你填命!」   女郎咬牙切齿道。   「就凭你?」   周义暗里戒备道:「而且你要是伤了我,便是与朝廷为敌,天下再没有红莲 教立足之地了。」   「我要是害怕,便不会和你见面了。」   女郎目露凶光道。   「那可要看你有多少能耐了。」   周义沉声道。   「你是自寻死路了……」   女郎怒哼一声,笼在袖里的玉手便往外挥去。   「住手!」   也在这时,一把娇滴滴的声音急叫道。   可是已经太迟了,一股浓香直扑周义鼻端,他也「咕咚」一声,跌倒地上。   「师姐,圣姑吩咐,不许伤他的!」   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从堂后飞步而出道。   「他杀了秋菊,难道还不该死吗?」   女郎怒道。   「这是圣姑的吩咐,秋月不敢置喙。」   少女秋月答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不杀他,他也会杀我的。」   女郎阴恻恻地说。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春花,你的胆子愈来愈大了。」   忽地有人说道,声音清脆动听,使人如沐春风。   「圣姑……」   春花失声惊叫,跳了起来,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地上。   倒在地上的周义闻声,也禁不住悄悄眯着眼睛,往发声之处看去,只见一个 也是头戴睑具,装束打扮与春花没有分别的女郎,俏生生地卓立门旁。   骤眼看去,圣姑虽然好像与春花一模一样,可是再看清楚,她的身段高挑, 胸脯丰满而结实,柳腰不堪一握,臀部更见鼓涨浑圆,曲线灵珑,风姿绰约,完 全把春花比了下去。   看见圣姑慢慢走近,为免给她发觉,周义不敢再看,赶忙闭上眼睛,继续装 死。   原来周义早已从秋菊口中,尽悉红莲教施展法术的秘密,要不是自忖应付得 了,他可不会轻易涉险的,发现春花使毒时,将计就计,假装中了暗算,看看她 有什么打算。   「你的眼里还有我吗?」   圣姑冷冷地说。   「婢子不敢!」   春花嗫嚅道:「婢子……婢子只是急于给秋菊报仇!」   「谁说秋菊死了?」   圣姑愕然道。   「是他说的。」   春花指着周义说。   「他不能骗你吗?」   圣姑怒道:「根据豫王收到京里传来的消息,周义虽然毁了本教的法坛,奏 章里却没有特别提到秋菊,应该未死,就是死了,也是她自己找死,值得给她报 仇吗?」   「为什么是秋菊找死?」   春花不满似的说。   「她动身前往晋州时,我早已千叮万嘱,周义不是容易应付的,着她万勿轻 举妄动,斗智不斗力,必要时,就算牺牲色相,也不要对着干,如今看来,她分 明没有把我的说话放在心上,不是自己找死吗?」   圣姑悻然道。   「秋菊还是女孩子,如何能够献身侍敌?」   春花叹气道。   「混帐,为了复国大业,个人荣辱算是什么?」   圣姑顿足道:「当日我不也让宋元索夺去童贞,你和夏荷亦要委身事敌,冬 梅还当上周智的妾侍吗?」   「宋元索不是答应助我们复国吗?」   春花嗫嚅道。   「宋元索?」   圣姑冶哼道:「他曾经答应统一南方后,便让我们建国,现在宋室一统,又 要我们助他对抗北朝,我看清楚了,他根本就是利用我们,就算让他灭了大周, 也不会让我们复国的,而且兔死狗烹,那一天来临时,亦是我们的末日。」   「那么我们还要助他颠覆大周吗?」   春花不解道。   「不是助他,是自救。」   圣姑解释道:「现在大周太强了,要是他们发兵南侵,宋元索纵是能敌,也 会元气大伤,最后终为大周所灭的,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们亦永无复国的希望 了。」   「此刻宁王周礼正在磨刀霍霍,看来随时便会藉故挑衅,我们岂不是危在旦 夕?」   秋月吃惊道。   「大周虽然强横,宋元索也不是好吃的果子,周礼更不是他的敌手,鲁莽兴 兵,只会自取其辱。」   圣姑哂道。   「宋元索会不会乘胜追击?」   春花问道。   「他也不敢动手,所以才要我们颠覆大周。」   圣姑答道。   「要是弄垮了大周,我们也没有好处的。」   秋月不解道。   「对,我也不是要弄垮大周,是要削弱他们的实力,让双方谁也胜不了谁, 互相残杀时,我们便可以渔翁得利了。」   圣姑寒声道。   「既然如此,杀了周义,不是更好吗?」   秋月不明所以道:「你不是常说英帝五子只有他才能击败宋元索,杀了他, 我们得除大敌,大周也丧一良将,不是得偿所愿吗?」   「要是如此,我们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圣姑摇头道:「且不说英帝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没有周义宋元索狡猾多计, 当能蚕食大周的国力,最终使其一败涂地的。」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我们不杀他,他还会和我们为难的,不是弄巧 反拙么。」   春花嗫嚅道。   「他敢?」   圣姑冶笑道:「豫州和周智已在我们掌握之中,只要我振臂一呼,本教的信 众便会齐声响应,他能跑得了?」   「那么是婢子错了!」   春花茫然道。   「我与你们情同姐妹,难道秋菊出事,我不心痛吗?可是如果秋菊死了,杀 了周义也不能使她复生,还会坏了大事的。」   圣姑长叹道。   「我……我还没有杀他。」   春花垂头道。   「我知道,失魂粉的香味还在。」   圣姑点头道:「为什么你没用五蝎粉取他性命?」   「他……他语焉不详,婢子也不肯定秋菊是否送命,所以想把他拿下来,再 慢慢拷问。」   春花嗫嚅道。   「就是用了五蝎粉,也可以救回来的。」   圣姑冷哼道。   「现在怎样处置他?」   秋月问道:「可要给他解药吗?」   「让我想想……」   圣姑边想边说道:「要他像周智那样任由我们摆布,应该是不可能的,却又 杀不得……怎样也要想办法,使他不再和我们作对。」   「有什么办法?是不是要……」   秋月粉脸一红,却没有说下去。   圣姑还没有回答,一个身穿公服的汉子却气冲冲地走进来叫道:「不好了, 有人手持晋王的信物,说晋王为乱民所掳,要官衙发兵救人,大人无法拒绝,虽 然尽力拖延时间,但是也拖不了多久的。」   「你回去告诉大人,全是误会,晋王安然无恙,请他前来接人吧。」   圣姑点头道。   「是。」   来人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去。   「我们先走,回去再慢慢想办法。」   圣姑摆一摆手,便与春花秋月离开了。   圣姑等去后不久,周义坐了起来,也在这时,汤卯兔忽地从屋上跳下来。   「你来了多久?」   周义皱眉问道。   「许久了,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那妖女放毒。」   汤卯兔答道,原来他在屋上暗里监视,以防春花下毒手。   「没有给她们发觉吧?」   周义问道。   「她们使毒的功夫虽然不俗,武功却是平平,根本没想到有人躲在屋上。」   汤卯兔笑道。   「使毒的功夫也没什么了不起呀。」   周义哂道。   「其实也不俗了,毒药混成之道干变万化,如果没有秋菊道出个中秘密,属 下也不能找出破解的方法的。」   汤卯兔正色道:「我看圣姑该留有几手秘技,王爷碰上她时,还是不要涉险 为妙。」   「她该不会对我不利的。」   周义笑道。   「红莲教看来已控制了豫王爷,在豫州落地生根,要消灭她们可不容易。」   汤卯兔叹气道。   「我这个弟弟也真的混帐!」   周义气愤道。   「要不要去看他?」   汤卯兔问道。   「不去也不行了,他还不知道我来了吗?」   周义悻声道。      ***    ***    ***    ***   豫王周智不仅知道,还亲自率众出迎,待周义安顿下来后,便设酒接风。   「四弟,你真荒唐,父皇明令严禁红莲教,你还纵容她们横行,要是父皇降 罪下来,不是自讨没趣吗?」   酒过三巡后,周义便出言数落道。   「二哥,她们真是有道之士,而且法力高强,父皇没有见过圣姑,便下旨禁 止,实在不对的。」   周智叹气道:「你来了正好,待你与圣姑见面后便知道为弟没有胡说了。」   「你还要我见她们吗?难道你忘记了我差点死在一个妖女手里!」   周义变色道。   「这完全是误会,她们一个法师不知道父皇禁止传教,以为同道给你错杀, 一时冲动,才会胡作非为,其实她只是打算把你拿下,交给本州处置,没有打算 杀人的。」   周智解释道。   「冒犯国戚已是死罪了,何况还心怀不轨,有干国法?拿下了她没有?」   周义怒不可遏道。   「她已经知罪了,我把她拘禁在里边,听候二哥的处置。」   周智点头道。   「任我处置吗?」   周义怒气大减,悻声道。   「是的,可是还望二哥看在小弟的份上,饶她一命吧。」   周智诚恳地说。   「如果她没有生出杀心,也罪不至死。」   周义点头道。   「那么小弟便请圣姑带她出来吧。」   周智舒了一口气,扭头吩咐仆人道:「请圣姑。」   「那个什么圣姑与她在一起,她会让我处置吗?」   周义愕然道。   「会的。」   周智肯定地说:「知道那个法师冒犯了你后,可把她气疯了,当场便要追回 她的一身法术,打入地狱永远受罪,要不是我说情,她早已没命了。」   「不是吧?」   周义难以置信地说。   「怎么不是?」   周智笑道:「红莲教的教义是忠君爱国,常常说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就 是杀错了,也是前世造孽,报在今生的。」   「怎么她们在晋州没有这样说的?」   周义讶然道。   「她们传会时没有说吗?」   周智问道。   「我派去的人回来只说她们妖言惑众,蛊惑人心。」   周义答道。   「这便是了,当是你的人以耳代目,自己也没有去,回来后乱说一气了。」   周智摇头道:「对了,你杀了那个秋菊法师没有?」   「没有,你当我是嗜杀之徒吗?」   周义哂道。   「她现在哪里?」   周智追问道。   「关起来了,她硬是不肯招认,十问九不应,不知多么叫人头痛。」   周义叹气道。   「没有用刑么?」   周智漫不经心地问。   「她又不是什么汪洋大盗,怎能随便动刑。」   周义不以为然道。   「那么老身可以多谢王爷不杀之恩了!」   一把娇滴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            第二集 第四章 初会圣姑   「圣姑来了!」   周智赶忙站了起来,恭敬地说。   这个红莲圣姑头挂修罗脸具,一身宽袍大袖的八卦道袍,却没有像那天般束 上腰带,完全隐藏了妙曼的身段,也难分美丑妍媸。   「老身见过两位王爷。」   圣姑稽首施礼道。   周义没有做声,暗念此女有多大年纪,竟然自称老身,分明是故弄玄虚,正 考虑如何揭下她的脸具时,却看见还有一个女郎尾随而出。   那女郎的打扮就像春花一样,只是没有挂上脸具,桃眉凤目,长得不错,看 她垂首低眉,满脸惶恐之色,暗道她该是春花了。   「圣姑,这位便是我的二兄晋王了。」   周智介绍道。   「晋王龙黩虎视,气宇轩昂,周身清贵之气,老身一看便知道了,不劳豫王 引见。」   圣姑点头道。   「你看得清楚,我却什么也见不到。」   周义冷笑道。   「晋王没有用心吧。」   圣姑笑道:「只要用心,又怎会视而不见。」   「用心便能看到吗?」   周义哂道,岂料语声甫住,圣姑的脸具便倏地消失,现出一张宜瞋宜喜的俏 睑。   「现在见到了吧。」   圣姑正色道。   「你便是红莲圣姑吗?」   周义瞧得发愣道,暗念秋菊说的不错,天女果然是天香国色,柳眉入鬓,秋 水盈盈,眼波流转,勾魂摄魄,秋菊等与之比较,顿时黯然失色。   「不敢。」   圣姑平静地说:「圣姑只是信众的尊称,天帝通常唤老身为百花仙子的。」   「百花仙子?」   周义失笑道:「你手下有多少名花?」   「也不少的。」   圣姑望空一抓,便送上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   周义才接过鲜花,圣姑却没有住手,手背一翻,又把一束大红花塞入周义手 里。   圣姑没待周义放下手里的鲜花,双手左一把,右一把,随抓随丢,转眼间, 地上尽是各式各样,芬芳吐艳的鲜花,小山似的堆在脚下。   周义运足目力也瞧不到圣姑从那里取来鲜花,再看地上的花山,愈堆愈高, 暗念就是藏在身上,也藏不了这许多,不禁叹为观止。   「好一招天女散花!」   周智大力鼓掌道。   「老身献丑了,不过是雕虫小技,聊博两位王爷一哂吧。」   圣姑住手道。   「有趣,有趣。」   周义不以为意地鼓掌道:「姑娘年纪轻轻,缘何自称老身?」   「年纪轻轻?晋王以为老身多大年纪?」   圣姑嫣然一笑道,这一笑仿如春花绽放,千娇百媚,瞧得周义目定口呆,魄 荡神摇。   「我看……」   周义定一定神,故意说少了几岁,笑道:「我看姑娘还不到花信年华吧。」   「花信年华?那不是二十四吗!」   圣姑格格娇笑道:「老身下凡已经两甲子了,天上无甲子,岁月不知年,要 说二十四甲子,也许差不多吧。」   「二哥,仙凡有别,天家的岁数与我们不同的。」   周智笑道。   「是吗?」   周义皱眉道。   「人寿有限,天命无穷,要是不懂永生的法门,什么利禄富贵,也是过眼云 烟吧。」   圣姑煞有介事道。   「什么是永生的法门?」   周义心中一动,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迟些时老身再与王爷详谈。」   圣姑故作神秘道。   「圣姑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别说永生,就是成仙成佛也行的。」   周智敬仰地说。   「成佛成仙不是不行,可是修炼的道路,崎岖艰难,险关重重,就像劣徒便 为心魔所摄,冒犯龙子,要是过不了这关,便要沉沦苦狱,永不超生了。」   圣姑叹气道。   「我二哥仁义无双,不会计较这点小事的,一定过得了这关。」   周智笑道。   「算了。」   周义看了呆立一旁的春花一眼,说:「横竖我也没有什么损伤,只有姑娘以 后不要妄起凶心,便既往不咎吧。」   「王爷大人大量,老身至为感激。」   圣姑眼珠一转,道:「问题却在她的道心已经着魔,要不驱走心魔,恐怕不 能修行下去了。」   「还有驱走心魔吗?」   周义讶然道。   「是的,她虽然知错,但是心存恶念,以后还要受累的。」   圣姑长叹一声道。   「如何才能驱走心魔?」   周智问道。   「有两个办法。」圣姑正色道:「但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晋王爷不肯帮 忙,还是不行的。」   「我要如何帮忙?」   周义心念电转,问道:「如果要把秋菊放回来可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   周智皱眉道。   「她是钦犯,没有皇命,谁敢放人?」   周义早有准备道。   「只要伙菊未死,迟早也会真相大白的。」   尽管失望,圣姑还是若无其事道:「而且就是把秋菊放回来,亦无助于驱走 她的心魔的。」   「那么要怎样?」   周智追问道。   「要是晋王有心相肋,便不要饶她。」   圣姑答道。   「这是什么意思?」   周义不解道。   「晋王要重重地惩治她,让她以后也不敢再起凶心。」   圣姑寒声道。   「惩治她吗?」   周义目露异色道,尽管心里一点也不介意,却也奇怪圣姑的葫芦里究竟是卖 什么药。   「春花,上前领罚吧!」   圣姑叹气道。   「是。」   春花答应一声,可怜巴巴地走到周义身前,双膝跪下,怯生生地说:「贫道 知错了,还望王爷赐罪。」   「我该怎样罚你?」   周义笑问道。   春花没有造声,双肩一抖,不知如何身上的道袍便褪了下来,掉在腰间,衣 下原来是光溜溜的没有挂上抹胸,胸前粉乳在灯上跃跃跳动,然后不知从哪里取 来一根皮鞭,双手捧在头上,咬牙切齿道:「请王爷赐鞭,要重重的打……」   「打多少?」   周义抬手接过,发觉是一根九尾皮鞭,九条小鞭子均在鞭身结了几个皮结, 要是使劲拷打,一定连皮带肉扯下来,寻常人一鞭也受不了。   「打……打七七四千九百鞭……」   春花颤声说。   「什么?」   周义难以置信地叫,暗道要不留手,百鞭之内,定能把她活生生打死。   「可以分开打的,每天百鞭,不足两月便能打完了。」   圣姑木无表情道。   「这也会打死她的。」   周智嚷道。   「此举是以肉体的痛楚,驱走心魔。」   圣姑长叹道:「要是打死了,便证明她与仙缘蜒望,纵是修练下去,也是徒 劳无功。」   「除了这样,便不能驱去她的心魔吗?」   周义摇头道。   「还有一个法子的。」   圣姑难为情地说:「可是却要委屈王爷了。」   「如何委屈?」   周义问道。   「倘若王爷能以龙阳之气注入她的身体,也能骗走心魔的。」   圣姑脸带窘色道。   「如何把龙阳之气注进去?」   周义莫名其妙道。   「就是干了她。」   周智诡笑道:「那么要干多少趟?」   「也是七七之数吧。」   圣姑暗咬银牙道。   「四千多次吗?」   周智大笑道。   「不,我看辛苦王爷两个月便行了。」   圣姑脸泛红霞道。   「修道之士不是要绝情禁欲的吗?」   周义讪笑似的说,暗里却是明白了,这个装神弄鬼的圣姑分明藉此设下色欲 陷阱,诱自己入壳。   「也不尽然的。」   圣姑强摄心神道:「我们本来便有合藉双修之法,只是不能滥用,驱魔也是 其中一种。」   「我可不懂如何驱魔的。」   周义笑道。   「你只要放开胸怀,率意所之,喜欢怎样便怎样,尽情享受便是。」   圣姑答道。   「这样吗……」   周义沉吟道,有点担心会中了暗算。   「二哥,不用多想了,别看她们平常好像冷冰冰的,其实也很知情识趣,我 知道你不爱女色,但是你既然饶了她,也不想她沉沦苦海的,这一趟便勉为其难 吧。」   周智央求似的说。   「好吧。」   周义暗暗好笑道。   「春花,还不谢过晋王的大恩?」   圣姑透了一口气道。   「是。」   春花爬前一步,叩头道:「春花叩谢王爷不念旧恶,还仗义援手。」   「王爷,从现在起,春花便是你的人了,是奴是妾,爱打爱骂,完全悉随尊 意。」   圣姑诚恳地说。   「我如何才知道驱走了她的心魔?」   虽然心里大感刺激,周义还是装模作样地说。   「你是不会知道的,但是每隔一段日子,我会查看进境的。」   圣姑点头道。   「怎样也要花上一点时间的。」   周智诡笑道。   「春花,你也别穿道装了,看看王爷喜欢你穿什么衣服,便自己安排吧。」   圣姑目注跪在地上的春花道。   「是完全不穿衣服。」   周智桀桀怪笑道。   「随便吧,穿什么也没关系。」   周义苦笑道。   「要穿什么衣服,可以去找冬梅的,你们份属姐妹,也容易说话。」   周智笑道。   「冬梅是谁?」   周义装傻道。   「冬梅是我新纳的小妾,待会叫她出来给你行礼吧。」   周智笑道。   「你又纳妾了吗?」   周义不以为然道。   「她是与众不同的,能助我上窥天道,将来便能修成正果了。」   周智正色道。   「什么正果?」   虽然知道周智陷溺已深,不想多话,周义还是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永生之道了。」   周智踌躇满志道:「我说不清楚,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请圣姑指点一下的。」   「改天吧,我初来步到,想四处走走。」   周义敷衍道。   「对,我陪你。」   周智热情地说。   「不用了,我想自己看看,有侍卫照应,你也不用费心了。」   周义拒绝道。      ***    ***    ***    ***   周义不净是闲逛的,首先是去到本来打算住宿的客店,发觉柳巳绥还没有出 现,唯有留下两个亲卫等候,才外出溜达,探索民情。   豫州的州府自是人丁兴旺,繁荣昌盛,可是红莲教的活动更是明目张胆,使 人扼腕。   在外吃过晚饭,周义才回到周智给他安排的独院休息,那儿虽在王府之内, 却是自成一角,地方清静幽雅,还有地方供随行的侍卫歇息,方便护卫照应。   周义迟归,是由于要花时间与随行的亲卫研究,看看春花这个红莲教的小妖 女会如何迷惑自己,或是暗下毒手,以防不测。   这些亲卫全是老江湖,见多识广,精通道上的鬼域伎俩,他们以为不可,周 义便没打算为了一时之快而冒险了。   经过反覆推敲,众人咸以为不外下毒,迷魂或是使用邪术几途,要是下毒, 下的该是慢性毒药,用作胁逼周义就范,汤卯兔以为只要小心一点便可保无虞。   迷魂是移情易性之术,虽然大是可虑,但是据说已经失传,也不易施展,要 是这些女孩子身怀此术,早已横行天下,无需牺牲色相了。   从秋菊的口供,红莲教的邪术妖法全是骗人的伎俩,众人包括周义在内,更 没有放在心上。   念到秋菊时,周义便心里有气,此女不仅没有供出红莲敦是宋元索的细作, 还身负复国大任,看来还隐瞒了许多事情,决定回到晋州后,一定要让她后悔。   想深一层,红莲教不过是癣疥之疾,出身来历更是小事,周义大感不安的是 从红莲教到兽戏团,南朝的宋元索不知派了多少细作渡江,要不早之为计,大好 江山便岌岌可危了。   尽管气恼几个兄弟没有出息,不是好逸恶劳,不务正业,便是有勇无谋,不 自量力,以致敌人有机可乘,周义心里却也高兴,因为乱世出英雄,只要能善用 这个机会,大可混水摸鱼,自己也有出头之日了。   周义明白事关重大,不能操之过急,一定要好好地安排筹划,暗念大可在豫 州多待一阵子,慢慢想清楚,还可以尽情享受这个送上门的红莲妖女。   一念至此周义便不再耽搁,施施然地返回寝室,相信春花当已洁樽以待了。   看见房里灯火通明,周义便知道所料无差,推门进去,果然看见春花一身青 衣地跪在里间的门旁等候。   「婢子春花见过王爷。」   春花趴在地上,低声道。   「茶。」   周义低噫一声,算是回答,便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春花赶忙爬了起来,没多久便送上香茶了。   周义喝了一口,才放下茶碗,春花竟然又拜倒身前,双手捧着一根籐条,高 举过头道:「王爷,从现在起,你的说话便是婢子的命令,要是婢子侍候的不好 请你随便责骂吧。」   「你喜欢捱打吗?」   周义接过籐条道,知道有些女人天生犯贱,不禁有点失望。   「不是,但是婢子是你的人,只要你喜欢,要打要骂也行的。」   春花理所当然似的说。   「真的吗?还要杀我给秋菊报仇吗?」   周义大感刺激,却强行压下心里的冲动,问道。   「婢子知错了,以后也不敢了。」   春花惶恐地说。   「知错便行了,起来吧。」   周义点头道。   「王爷,婢子该怎样侍候你?」   春花爬了起来,强装笑脸道。   「你说呢?」   周义反问道。   「婢子打水给你洗脚吧。」   春花柔情似水道。   「待会再洗,告诉我,你还是闺女吗?」   周义明知故间道。   「婢子入教前,已经嫁人了。」   春花粉脸低垂道。   「你的老公也一起入教么?」   周义皱眉道。   「不是的,他已经死了,死在战阵上的,他死后婢子才人教的。」   春花答道。   「生过孩子没有?」   周义问道。   「没有。」   春花摇头道。   「入教之后还有没有和其他男人睡觉?」   周义捉狭地问。   「当然没有。」   春花急叫道。   「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   周义诡笑道。   「你要看什么?」   春花目露异色道。   「看看你的骚穴嘛,不是要我给你驱魔吗?」   周义理所当然道。   「有什么好看。」   春花白了周义一眼,便宽衣解带。   「别穿青衣,我的丫头要穿的漂漂亮亮的,知道吗?」   周义笑道。   「知道了。」   春花穿的不多,脱得也不慢,没多久,便脱得光溜溜的不挂寸缕。   「奶子不小嘛……」   周义双眼放光,手里的籐条点拨着那高耸的胸脯说,暗道此女相貌娟好,体 态灵珑,用作尿壶也不俗的。   「也不是太大呀……」   春花捧着涨卜卜的乳房,检视着说。   「躺在床上吧。」   周义点头道。   「婢子给你宽衣吧。」   春花踏上一步道。   「不用忙,去吧。」   周义摇头道。   「你快点来呀。」   舂花媚笑一声,婀娜多姿走进内间。   周义站了起来,尾随而进,看见春花已经赤条条地躺上锦榻,还自行抬起粉 腿,双手扶着腿弯。   「再抬高一点……」   周义站在床前,手里的籐条拂扫着春花的大腿内侧说:「手捉着足踝吧。」   「你坏死了。」   春花嗔叫一声,乖乖地动手捉着纤细的足踝,粉腿左右张开,眫嘟嘟的粉臀 朝天高耸,让神秘的私处完全暴露在灯光里。   「乖孩子……」   周义笑嘻嘻地点拨着毛茸茸的三角洲道:「为什么肉包子的毛这么多?」   「天生这样,奴家也没办法的。」   春花聒不知耻道:「看,人家的小腹光光滑滑,没有一点皱摺,要是生过孩 子,可不是这样的。」   「是吗?」   周义手中一紧,籐条慢慢捅进裂开的肉缝里说。   「噢……不……不要这样。」   春花呻吟一声,情不自禁地伸手拨开了入侵的籐条。   「别动。」   周义恼道。   「王爷……婢子不要籐条……要你的大鸡巴……」   春花无耻地说。   「那么这籐条用来干么?」   周义的籐条指点着平坦的小腹说。   「那是用来惩治婢子的,可是婢子又没有犯贱!」   春花幽幽地说。   「我喜欢,行吗?」   周义悻声道,籐条直趋微分的肉缝说。   「那……那么请你慢慢的捅进去,不要弄痛人家呀。」   春花重行高举粉腿,手握足踝,怯生生地说。   「不会弄痛你的。」   周义脸色转霁,慢慢把籐条捅进肉洞里说,心里却想此女卑躬屈膝,委曲逢 迎,当是希望自己迷上了她。   「慢……慢一点。」   春花可怜巴巴地叫。   「弄痛了你么?」   周义笑道,却没有住手。   「一点点……」   春花秀眉频蹙道。   「到底了没有?」   没多久,周义发觉籐条已经不能再进,虽然没有继续捅进去,却转动着手腕 说。   「到了……」   春花颤声答道,籐条深藏体里,末端有一下没一下地碰触着洞穴深处,可真 难受。   「你的淫洞该有十寸深……」   周义讪笑似的说:「可是里边有点儿松……」   「啊……王爷……你……你弄得人家很痒……」   舂花娇吟大作道。   「是吗?怎么没有淫水流出来的?」   周义可没有住手,籐条继续肆虐道。   「快了……快要流出来了……给我……婢子要你……」   春花发狠地抓着足踝叫。   「我会给你的……」   周义吃吃怪笑,抽插着手里的籐条,果然带出了点点晶莹的水点。   「王爷……别再戏弄人家了……王爷……饶了婢子吧……人家……可真耐不 住了。」   春花哼唧着叫。   「还没有开始,便要讨饶吗?」   周义笑嘻嘻地抽出籐条说,只见靠近末端的一截已经湿透了。   「人家痒嘛!」   春花不知羞耻地叫。   「那么这里痒不痒?」   周义把籐条往下栘去,点拨着屁眼说。   「呀……痒……痒得很!」   春花气息啾瞅地叫。   「这里给人干过了没有?」   周义把籐条末端抵着红彤彤的菊洞说。   「没……没有。」   春花喘着气说。   「我给你开苞好吗?」   周义诡笑道。   「开什么苞?」   春花不明所以,才说了一句,便尖叫起来,原来籐峰竟然强行闯进后庭。   「给你的屁眼开苞嘛。」   周义手上使力,籐条蜿蜒而进道。   「哎哟……痛……那会痛死人的!」   春花哀叫道。   「要是不痛,怎算是开苞。」   周义怪笑道。   「不……不要……那里不能给婢子驱魔的。」   春花感觉屁眼痛得难受,更是说不出的恐怖。   「我却喜欢呢!」   周义使劲把籐条往里边捣进去说。   「喔……你……你也喜欢?」   春花冷汗直冒道。   「还有谁喜欢走山路?」   周义大奇,抽出籐条道。   「豫王……豫王也喜欢的!」   舂花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放开足踝,探手身后搓揉着说。   「你怎么知道?他也要给你开苞吗?」   周义大笑道。   「不……是……是冬梅告诉我的。」   春花嗫嚅道。   「他还喜欢什么?」   周义笑问道。   「他……他还喜欢冬梅叫床。」   春花答道。   「你叫不叫没什么大不了,我喜欢你吃。」   周义眼珠一转道。   「吃……」   春花怔道。   「是,吃这个。」   周义把湿漉漉的籐条送到春花唇旁说。   「我……我不大懂……」   春花粉脸一红,说。   「不懂便要学了!」   周义哈哈一笑,自行脱掉裤子,抽出昂首吐舌的鸡巴蹲在春花头上说:「吃 吧!」   尽管已非完璧,偶然还要牺牲色相,春花的床笫经验其实不多,看见那根擂 浆棍似的肉棒在眼前耀武扬威,芳心不禁卜卜乱跳,然而此刻箭在弦上,也不容 说不了,唯有强忍上边散发着的古怪和使人倒胃的气味,把那腌臢的鸡巴含入口 里。   春花的口技还算中规中矩,吃不了多久,周义已是欲火如焚,搁下把她尽情 羞辱的打算,推开了螓首,淫笑道:「念你还算听话,便让我给你驱魔吧。」   「谢王爷。」   春花舒了一口气,翻身躺在床上,暗里吐了一口唾沫,没料还是给周义看见 了。   周义瞧在眼里,也不造声,三扒两拨脱掉身上剩余的衣服,便饿虎擒羊般扑 下去。   「乐够了没有……」   周义趴在春花身上,喘息着问道。   虽然已经得到发泄,周义还是让开始萎缩的鸡巴深藏肉洞里,继续享受里边 传来的抽搐,那种挤压的感觉,可真美妙无比。   「够了……你……你真好……」   春花气息啾啾地说。   春花就是不答,周义也知道答案,更知道她没有胡诌,因为在周义的全力鞭 挞下,春花已是高潮迭起,浪叫连连,数不清泄了多少次。   事实上春花亦真是快活,至今仍是回味无穷,没想到这个陌生的男人如此强 壮,暗藏心底里的委屈不仅一扫而空还奇怪地生出希望与他永远在一起的念头。   「以前可有男人让你这样快活么?」   周义间道。   「没有……没有人及得上你!」   春花梦呓似的说,可忘记了自己伪称丧夫后,便加入红莲教,此后便没有其 他男人了。   「你入教多久了?」   周义随口问道。   「十多年了,我七岁……」   春花蓦地发觉不妥,立即住口。   「你七岁便入教了吗?」   周义问道。   「不,我是说七岁……七岁时便去过圣姑主持的法会,她那时已经四出传教 了。」   春花勉强圆谎道。   「圣姑究竟有多大年纪?」   周义没有追问下去,改口问道。   「婢子下知道,不过有些老人家许多年前见过她,据说,那时和现在没有分 别。」   春花答道。   「她的法术很高吗?」   周义继续问道。   「是的,圣姑是天仙下凡,上天下海,超脱生死,无所不能的。」   春花念书似的说:「其实最重要的是入教后,如果能依她的说话修行,便能 逃过天劫。」   「天劫?」   周义冷哼道,暗念她的说话与秋菊的供辞如出一辙,可不知说了多少遍。   「天劫来临时,天崩地裂,地动山摇,人畜难逃,玉石俱焚的。」   春花叹气道:「王爷,现在很晚了,明天婢子再告诉你吧。」   「好吧。」   周义脱身而出道。   「婢子去打水给你洗一下吧。」   春花坐了起来道。   「不用打水。」   周义笑道:「你给我用嘴巴清洁便是。」   「嘴巴?」   春花失声叫道。   「不错,弄干净后,我便要让你乐多一趟。」   周义点头道。   「你……你不累吗?」   春花难以置信道。   「累也要干的,还要肏你四十八趟才能驱走心魔,要是一天一趟,我那能耽 搁这么久。」   周义诡笑道。      ***    ***    ***    ***   和煦的阳光穿过窗户落在床畔时,周义也从假寐里张开眼睛,看见窗外阳光 普照,知道又是晴朗的一天。   南方的天气真不错,要是晋州,这时还是日短夜长,天气寒冶,也许在夏天 到来前,还会下一两场大雪。   色毒更是糟糕,这个时间,安琪也该起床了,没有自己与她一起,她总是大 清早便起来练功的。   身旁的春花仍然熟睡如死,看见她的嘴角染着一点干涸了的秽渍,周义便想 笑,经过昨夜的调教,这个小妖女以后该不敢糟蹋自己的龙子龙孙了。   春花这个小妖女为了要自己拜倒裙下,不惜千依百顺,大灌迷汤,结果不仅 给自己肏得呼天抢地,死去活来,事后还要用口舌清理,也真费煞苦心。   发现圣姑和红莲教的图谋后,周义相信她们并非真心效忠宋元索,暂时不会 构成大害,如果能善加利用,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于是决定虚与委蛇,隐 忍不发。   要善加利用,必须首先弄清楚她的的底细,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要是在晋 州,当能让秋菊和盘托出,反复思量,看来要从春花人手了。   周义思索着如何让春花吐实时,窗外突然传来三声弹指的声音,知道亲卫有 急事报告,于是干咳两声,着他们在外等候,便动身下床。   「王爷……」   春花嘤咛一声,张开了惺忪睡眼,原来周义一动,便使她从睡梦中醒过来。   「睡吧,不要管我。」   周义穿上裤子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   舂花坐了起来,问道。   「可是想我早点回来给你驱魔吗?」   周义笑道。   「你还要折腾人家吗?」   春花嗔道:「婢子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圣姑有没有空给你指点 迷津。」   「她很忙的吗?」   周义皱眉道。   「她要四出传道的,今天她该往大钟山的慈云庵说法,要晚上才有空。」   春花答道。   「我只是外出游览,见识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那时也该回来了。」   周义点头道。   「你要是有空,可以前去看看的,慈云庵就在山下,不用上山的。」   春花说。   「好吧。」   周义答应道。   出到外边后,汤卯兔早已倚门等候,原来,跟踪兽戏团的柳巳绥已经抵达豫 州,但是受了伤,此刻在客栈休息,看情形是伤在兽戏团那此天手里的。   周义大皱眉头,赶忙率众前往,想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柳巳绥真是为猛兽所伤,却无法肯定是不是兽戏团所为,幸好伤的不重,才 能回来报信。   原来柳巳绥以潜踪隐形之术,跟踪绿衣女等来到豫州,发现她们走进城外大 钟山的一个原始森林,遂尾随查探,不料林里有许多猩猩猛兽,叫人避无可避, 结果为一头猛虎抓伤手臂,要不是他的武艺高强还身披隐形斗篷,恐怕跑不了。   「大钟山?」   周义沉吟道。   「属下刚才问过小二,他说大钟山本来是猛兽众居之地,死了几个猎户后, 便没有人有胆子往那里狩猎,为免无谓死伤,年前官府还严禁闲人上山哩。」   一个亲卫说。   「我看兽戏团的巢穴就在林里,那些野兽或许便是他们饲养的。」   柳巳绥气愤地说。   「你休息一下,我去看看。」   周义点头道。   「王爷,你又要涉险吗?」   众卫急叫道。   「我不是上山,是去听圣姑说法。」   周义笑道。      ***    ***    ***    ***   周义等去到慈云庵时,法会已经开始,庵里挤满了人,全是大钟山周围的猎 户佃农,他们唯有站在外围观看。   圣姑还是头戴面具,一身道袍,坐在台上说法,此时说的是什么善有善报, 恶有恶报,什么若然不报,时辰末到,什么今生不报报来生,什么万恶淫为首, 百行孝为先等老生常谈,与当日秋菊在晋州说法时没有多大分别。   要有不同的是圣姑说的是要忠君爱国,没有像秋菊说的什么唯圣姑独尊。   然后圣姑便展示法术了,空中取火,隔空取物,无中生有等也不算稀奇,她 还把一双白皙皙的玉手放进滚烫的油钟里,足足有一盏茶时间,叫人目定口呆, 难以置信。   圣姑接着一扭头,脸具便不见了,现出那张美艳如花的粉脸,瞧得众人目不 转睛,啧啧称羡。   奇怪的是人群里有些人好像视而不见,频频查问旁人他们看见什么,竟然齐 声起哄。   圣姑又发话了,说什么恶念迷心,便会目迷五色,难睹真容,要不从此澄心 静虑,定遭天谴。   这时有人发现那些自称看不见圣姑芳容的,俱是平素欺压良民,为祸乡里的 恶棍,不禁窃窃私语,交相谴责。   圣姑随即道出天劫之事,听得众人心惊肉跳,特别是那些恶念迷心的恶棍, 纷纷求恳躲避天劫之法,结果自然有许多人加入红莲教了。   周义等也在众人立誓入教时,悄悄离开,动身返回客栈。   「你们见到圣姑的样子吗?」   周义问道。   「她长的真美。」   众亲卫答道。   「奇怪,怎会有些人看不见的?」   周义不明所以道。   「他们也看见的,只是装作不见吧。」   汤卯兔笑道。   「装作不见?」   周义恍然大悟道:「对了,他们一定是串通的。」   「正是如此,不过她变脸变得倒快,我运足目力,也看不出破绽。」   汤卯兔说。   「要是容易找到破绽,红莲教也不会如此兴旺了。」   周义叹气道:「此女妖女如此诡计多端,三扒两拨,便骗得那些愚夫愚妇头 昏脑转。」   「我们可要揭穿她吗?」   柳巳绥问道。   「不,暂时不要理她,我自有主意。」   周义摇头说道:「你安心在这里养伤,我们先回豫王府,看看她还有什么花 样。」            第二集 第五章 虚与委蛇   返回豫王府时,周义等途经入山的道路,果然发现周智立下告示,以野兽为 患,严禁入山,便要查清楚这是他的本意,还是受人唆使,要是后者,此人大有 可能与兽戏团串通,以免暴露他们的巢穴。   周义回到王府,正考虑是不是邀周智一起用膳,孰料见到春花伴着周智和一 个衣着华丽,年青美貌的女郎从自己居住的独院走出来。   「二哥,你回来了。」   周智迎了上来说,春花和那个女郎亦腼腆地检衽行礼。   「有事找我吗?」   周义愕然道。   「没什么。」   周智笑道:「晚上我约了圣姑一起用膳,专诚邀你参加的。」   「好吧,我洗完脚便来了。」   周义爽快地答应道。   「我等你。」   周智点点头,把身后的艳女郎拉到身前道:「还有,她便是冬梅,待会也让 她给你叩头吧。」   「不用客气了。」   周义早已猜到,摆手道:「要是宴会没有其他人,我便与春花一起去吧。」   「没有,就是我们几个。」   周智笑道。   目送周智和冬梅离去后,春花柔声道:「王爷,请你歇一下,婢子现在去端 水,侍候你洗脚。」   「不洗脚了……」   看见春花穿着一身绣花的黛绿色衣裙,更见娇俏动人,周义蓦地欲火大动, 笑道:「我要洗澡,看看有没有容得下两个人的澡盆,我们一起洗。」   「是……」   春花粉脸一红,含羞答应道。      ***    ***    ***    ***   「来了……呀……不行了……啊……婢子又来了!」   春花发狠地抱着周义的脖子叫,身体疯狂似的扭动,随着她的扭动,水花飞 溅,澡盘里的浴水便汨汨落在地上。   庞大无比的澡盆已经没有多少水,春花蹲坐周义身上,柳腰在他的扶持下, 套弄着那一柱擎天的肉棒。   玉道里又传来阵阵美妙无比的抽搐,挤压着周义的鸡巴使他说不出的畅快, 看看天色已晚,周义也不再压抑自己了,手上捧着春花的腰肢,急剧地套弄了几 下,便再她的体里爆发了。   「哎呀……死了……美……美呀……」   火烫的洪流疾射春花的身体深处,烫得她通体酥麻,尖叫不绝,控制不了自 己地一口咬在周义的肩头上。   周义终于发泄殆尽了,发觉玉道里的颤抖未止,知道春花还在陶醉在极乐的 欢娱里,不是弄虚作假,灵机一触,突然生出一个刁钻的主意。   「乐够了没有?」   周义轻吻着搁在肩头的粉颈说。   「够……够了……」   春花梦呓似的说:「王爷……你……你真好!」   「你是够了,我可没有哩。」   周义吃吃怪笑,蒲扇似的手掌搓揉着肉腾腾的奶子说。   「你……你不是已经……」   春花不解道。   「一次可不够的。」   周义诡笑道:「忘记了昨夜你的嘴巴能起死回生吗?」   「你是要把人家折腾死了!」   春花不知是惊是喜道。   「下来吃吧,看看你有没有忘记我如何教你的。」   周义淫笑道。   「现在可不行,圣姑也该到了,不能要她和豫王爷久等的。」   春花腼腆道:「晚上你要干多少次也随你。」   「好吧,那时可不许撒赖的。」   周义大笑道。   「你有气力便行了。」   春花白了周义一眼,从澡盘爬起来,取过干净的浴巾说:「起来吧,没有多 少时间了。」   「现在不吃吗?」   周义笑嘻嘻地站了起来道。   「惹火了你怎么办!」   春花嗔道,动手揩抹着周义身上的水渍说。   「今天我走了一趟大钟山。」   周义没有坚持,漫不经心道。   「可有上慈云庵吗?」   春花渴望地问道。   「去了,也听了圣姑说法。」   周义答道。   「她是不是很有道理?」   春花问道。   「也许吧。」   周义半信半疑似的说:「真的有天劫吗?」   「真的,她是天仙下凡,说有便一定有了。」   春花肯定地说:「待会你可以问清楚的。」   「天仙下凡吗?」   周义眼珠一转,道:「回来时,我途经大钟山,看见四弟的告示,那里既然 猛兽为患,为祸乡里,圣姑如此神通,为什么不赶走它们?」   「她说那些勐兽是老天遣下凡尘应劫的,要不是她使出禁法,群兽还会下山 肆虐哩。」   春花煞有介事道。   「要有天劫,什么富贵荣华也成泡影了。」   周义没有多说,忧心忡忡道。   「对呀,所以才要及早追随圣姑修行,躲避天劫。」   春花正色道。   「也罢,去看看她有什么话说吧。」   周义叹气道。      ***    ***    ***    ***   春花亲热地抱着周义的臂弯出来时,圣姑已经到了,正与周智和冬梅在堂前 说话。   「晋王来了。」   见到周义后,圣姑起身招呼道。   「圣姑请坐,不要客气。」   周义态度大改,友善地说。   「春花见过圣姑。」   春花也腼腆地放开了手,行礼道。   「大家都坐,这里没有外人,不要客气。」   周智笑呵呵道。   「晋王今天听完老身说法,可有什么指教吗?」   寒喧完毕,圣姑开口便问道,看来她是知道周义去过大钟山慈云庵了。   「原来二哥今天去听圣姑说法么?」   周智喜道。   「是的。」   周义解释道:「我本来是要往大钟山游览的,看见你封山的告示,才知道那 里勐兽为患,不宜游览,方改道前往慈云庵吧。」   「本州的名山胜景多得很,大钟山算不了什么,亦没什么好看的。」   周智不以为然道。   「对的,而且现在山里的野兽,全是天帝遣下凡尘,预备应劫的,不宜与它 们碰头。」   圣姑警告似的说。   「应劫?可是天劫吗?」   周义间道。   「王爷也知道了。」   圣姑点头道:「天劫始自人间的戾气,要是戾气太重便会引发地府的冤气, 天庭亦会借机惩奸罚恶,以致天下大乱,一发不可收拾了。」   「天劫会什么时候到来?」   周义紧张地问道。   「不知道。」   圣姑满怀希望似的说:「要是能化戾气为祥和,便可能永远也不会来的。」   「如何才能化戾气为祥和?」   周义怔道。   「老身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化解戾气。」   圣姑正色道:「但是天帝众群兽于大钟山,看来天劫不远了。」   「你身在豫州,红莲教更有许多信众,为什么不能化解天劫,天帝还要调遣 群兽在这里应劫?」   周义不解道。   「不只是这里,而是整个天卜。」   圣姑危言耸听道:「虽然豫州一片祥和,天下的戾气却是有增无减,豫州只 是杯水车薪,怎能消弭天下的戾气,前些时宁州决堤,光州苦旱正是大劫之征, 凶险莫名呀!」   「这些便是大劫之征吗?」   周义满脸狐疑道。   「其实还有许多的,只是尚不为常人所知吧。」   圣姑长叹道。   「还有些什么?」   周义讶然道。   也在这时,仆人进来报告已经备好饭菜,请众人入席,周智于是说:「我们 边吃边说吧。」      ***    ***    ***    ***   饭菜丰盛的很,周义却无心吃喝,不住追问有关天劫的事情,圣姑也耐心地 详细解说,周智还不时插嘴,看来知道的亦不少。   「天劫一事非同小可,四弟,你可有禀告父皇吗?」   到了最后,周义好像发觉事态严重,紧张地问道。   「怎么没有?无奈我几次上表,父皇也不肯相信,还下旨申斥,甚至拒绝圣 姑上京面圣,我又有什么办法。」   周智烦恼地说。   「此事也真匪夷所思,父皇没有听过圣姑说法,难怪不肯相信的。」   周义点头道。   「也许这是天意,不要勉强,总有一天,吾皇会明白的。」   圣姑若无其事道。   「到了那时,恐怕已经太迟了。」   周智忧形于色道。   「待我回京后,看看能不能说服父皇吧。」   周义毅然道。   「那么可以把秋菊放回来吧。」   春花渴望地说,她与秋菊最是要好,以为周义已经完全信服,当会答应的。   「她是钦犯,怎能说放便放。」周义摇头道:「最头痛的是她杀官拒捕,没 有王命,谁敢放人。」   「那么还要把她关在牢里受罪吗?」   春花不忍道。   「她是钦犯,是要关起来的。」   周义胡赞道:「由于事关重大,为免苦打成招,我上京前,曾经二令五申, 不许拷问,该不会受罪的。」   「我二哥是有名的贤王,不会难为她的。」   周智也说。   「算了,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过了此劫,便万事大吉了。」   圣姑示意春花别再说下去道。   「放心吧,没有人会难为她的。」   周义笑道。   「二哥,现在你该不会阻止圣姑等往晋州传教了吧?」   周智笑问道。   「不,我怎能公然抗旨。」   周义正色道:「其实朝廷里盛传红莲教心怀不轨,才藉天劫之名,以圣姑为 尊,要是不能说清楚此事,父皇一定不会放过红莲教的。」   「那怎么办?」   周智着急道。   「我会向父皇解释清楚的,希望圣姑亦能吩咐你的使者,传教时要多说忠君 爱国,迟早也会传人父皇的耳朵里的。」   周义说。   「晋王说的对,老身倒没有想到。」   圣姑点头道。   「你什么时候回京?」   周智问道。   「我此行是奉命前往宁州看看,看完后便要回去了。」   周义半真半假道。   「看些什么?」   周智奇道。   「看看龙舟动工了没有?」   周义答道。   「该已动工了,月前我着人运送大量木材前往甘露湖,还送去了许多工匠, 你可不用白费脚步了。」   周智笑道。   「我身奉王命前往查看,无论如何,也不能不走一趟的。」   周义不以为然道。   「你什么时候上路?」   周智问道。   「也应该上路了……」   周义看了春花一眼,沉吟道:「或许,我先去宁州,回来时再多住一些日子 吧。」   「你可以带着春花上路,让她侍候你的。」   周智笑道。   「没错,要是王爷不弃,以后便让我这个徒儿追随左右,她还可以助你修行 早成正果的。」   圣姑美目一转道。   「这样不行的,春花不是要助你传法吗?」   周义摆手道。   「王爷天皇贵胄,尊贵无比,如果能使王爷入教,功德可远胜万千凡夫俗子 的。」   圣姑稽首道。   「二哥,你便干脆像我那样,纳春花为妾吧。」   周智大笑道。   「为兄丧妻不久,怎能纳妾。」   周义苦笑道。   「陈伯权的女儿时乖命舛,还没有和你洞房,便已暴毙,怎能说是妻子。」   周智哂道,原来英帝严禁张扬刺客之事,陈伯权的女儿被杀也说成是拜堂之 前因病亡故,周智也不知内情。   「要是没有妻子,更不能纳妾了。」   周义失笑道。   「二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迂腐的?」   周智皱眉道。   「晋王鹣鲽情深,使人敬佩。」   圣姑正色道:「春花可不是要什么名份,能够追随王爷便是她的福气了。」   「你愿意吗?」   周义扭头望着春花说。   「婢子……婢子是求之不得!」   春花脸泛红霞道。   「那么我是却之不恭了。」   周义大笑道。   周义答应后,众人顿时亲密了许多,天南地北,无所不谈,甚时融洽愉快。   「你们可有听过兽戏团吗?」   周义话锋一转,道。   「怎会没有!」   周智笑呵呵道:「我该是全国第一人观看兽戏团的演出的。」   「他们能驯狮伏虎,也真了不起。」   周义赞叹道:「京里有人说他们驯兽之技,很像当年的百兽门哩。」   「他们根本就是百兽门。」   周智漫不经心地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告诉你的么?」   周义奇道。   「不,是圣姑告诉我的。」   周智笑道。   「事隔多年,老身可能会看错的,还是不说也罢。」   圣姑顾左右而言他道:「王爷,听说你近日身子不适,也许老身可以略尽绵 力的。」   「没什么……只是……」   周智满脸窘色,却没有说不下去。   「这个戏团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要是圣姑知道他们的来历还望不吝指教。」   周义怎会容她改变话题,正色道:「百兽门来自南方,大有可能当上南朝的 奸细。」   「如果是百兽门,便不会是南朝的奸细。」   圣姑断然道。   「为什么?」   周义追问道。   「那是我初下凡尘的事了……」   圣姑晞嘘道。   原来圣姑是十八年前下凡的,在九天之外,发现南方某处大火,赶忙下去救 人,救出了一个手抱襁褓的妇人。   那妇人是百兽门掌门之妻,从她的口里,知道百兽门拒助宋元索谋朝篡位, 给他派兵围捕,除了妇人抱着幼女藏在一个枯井里躲避,幸免于难外,其他人全 部惨遭屠杀,无一幸免,事后还放火烧山,毁尸灭迹。   「百兽团的团长冷翠很像那个妇人,又深谙驯兽之术,要是老身没有认错, 便是当年的母女,她们与宋元索仇深似海,怎会助纣为虐。」   圣姑娓娓道来道。   「冷翠?」   周义沉吟道。   「就是那个给老虎抓破了脸的丑八怪。」   周智解释道。   「原来是她,那么她们不是南朝的奸细了。」   周义点头道,暗念百兽团要不是奸细才怪。   「应该不是了。」   圣姑舒了一口气道。   「王爷,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春花想是知道圣姑不愿多说,打岔问道。   「动身往哪里?」   周义不解道。   「往甘露湖看龙舟嘛。」   春花说。   「过两天吧。」   周义体贴似的说:「看完后我还会回来的,你可不用奔波了。」   「你不要人家侍候吗?」   春花幽幽地说。   「我此行公务在身,不能胡闹的。」   周义正色道。   「算了,只要你在这里,还愁他不回来吗?」   周智大笑道。   「对,公事要紧。」   圣姑示意道。   「那么你要早去早回呀。」   春花低头道。   「知道了。」   周义答应道。      ***    ***    ***    ***   过了两天,周义与汤卯兔等侍卫上路了,周智圣姑等亲来送行,春花更不知 是真情假义地哭得两眼通红。   「你的什么春风散究竟成不成?可是春药吗?」   周义等一行七八骑走上官道后,看见左右无人,扭头问道。   「春风散虽然含有使人亢奋的药物,却不是春药那么简单。」   汤卯兔答道。   「有用吗?昨夜我把药溷在茶里,春花吃下后,至今还没有反应。」   周义皱眉道。   「没有这么快的,还需假以时日,才能燃起她的心火。」   汤卯兔思索着说。   「那么一点点便行吗?」   周义问道。   「行的,春风散只是种下火种用来燃点心火的,却是一种叫硝石的药物。」   汤卯兔答道。   「这不是白费心机吗?没有我暗里下药,难道她自己会吃硝石么?」   周义哂道。   「别人不会,她却会。」   汤卯兔解释道:「所有红莲教用来施展法术的药物也溷有硝石,她们通常是 把药物藏在身上,里面的硝石便能引发心火了。」   「不用吃下肚里也行吗?」   周义问道。   「春风散是我依据药理配制而成,虽然还没有机会试验,但是应该行的。」   汤卯兔搔着头说。   「燃起心火便怎样?」   周义问道。   「那时她便会春心荡漾,想起与王爷一起的乐子了。」   汤卯兔吃吃笑道。   「这有什么大不了,这个小妖女大可找其他男人的。」   「是呀,我们在外边常常听到她叫床的声音,一定是个浪蹄子。」   其他几个亲卫忍不住七嘴八舌道。   「不一定的。」   汤卯兔摇头道:「春风散没有春药那么霸道,心火亦没有欲火那么利害,洗 个冷水澡便能压下去了。」   「如此说来,春风散还不及寻常的春药,有什么用处?」   众人莫名其妙道。   「如果能用春药,也不用春风散了。」   周义冷笑道:「我是要卯兔配制一服药物,看看能不能使她真心向着我,乖 乖地道出所有秘密。」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回到晋州后,要她说什么也行了。」   说话的亲卫知道周义在外是不会胡来的。   「那可太迟了,而且至今我才知道秋菊那个贱人还有很多秘密没有说出来, 要是她也是这样,便白费功夫了。」   周义恼道。   「但是春风散看来也没什么大用。」   「看看怎样吧,横竖现在我也没空。」   周义哼道。   「要是有用,以后便不用花功夫哄女孩子了。」   「女孩子还要哄的吗?」   周义大笑道:「对了,柳巳绥的伤势怎样?可有着他不要轻举妄动吗?」   「已经好多了,他真的有意再探大钟山哩。」   「探得那里是百兽团的巢穴也没有用的,何况,她们该会再上京师,自投罗 网。」   周义说。   「我们现在是往甘露湖吗?」   「是的,红莲教在这里势力不少,当有人暗里监视,要不前去看看,她们便 会生疑了。」   周义点头道。      ***    ***    ***    ***   走了两天,众人终于进入宁州,那里也有红莲教的踪迹,只是没有豫州那么 猖獗。   甘露湖位处宁州和青州交界,有河直通玉带江,建成舟楫后,便可以直驶江 岸了。   周义等一行人沿岸而行,找到了造船的工地,周围堆满了树干木材,数不清 的工匠和民工正在忙碌地动工,还有手提鞭子的军士,凶霸霸地在旁督促监工, 只是工地的防卫松散,要是有人存心破坏,当能得逞。   看了半天,周义才率众离开,抵达州府后,可没有进去,却往玉带江的江边 察看。   没料还没有靠近江岸,周义等便给官兵拦住了,原来江岸戒严,周义逼得表 露身份,才知道宁王周礼正在操练兵马。   「老二,你怎么来了?」   周礼趋前见面道。   「没什么,出来散散心吧。」   周义也不急着传旨,点头道。   「陈阁老的小女儿姿色平平,死不足惜,世上的美女多的是,还怕没有老婆 吗?」   周礼格格笑道。   「事过情迁,我也没有多想了。」   周义叹气道。   「拿到刺客没有?」   周礼压下声音问道,简单的一句话,便使周义知道这个三弟洞悉内情。   「我也不知道,办事丧事后,我便离京了。」   周义直言道,暗念周礼的消息如此灵通,在京里当有耳目。   「你等一下,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散散心。」   周礼神秘地说。   「什么地方?」   周义心里一动,装傻道,可真渴望他会带自己前往百花楼。   百花楼就像周义暗设的秘宫,是周礼寻乐的地方,不同的秘宫是周义的大秘 密,周礼却没有那么谨慎了。   周礼指示副将继续操练后,便脱下甲胄,与周义策马离去了。   「老三,怎么江畔剑拔弩张的?你要伐宋吗?」   周义故意问道。   「父皇还没有旨意,怎能胡来。」   周礼摇头道:「只是近日对岸有些不识死活的兵将在江里捕鱼,我才要展示 军威,叫他们知道厉害吧。」   「为什么不能捕鱼?」   周义不解道。   「宋元索上表称臣时,我曾谕示玉带江是我们的,他们当然不能在江里捕鱼 了。」   周礼理所当然道。   「他答应了吗?」   周义叹气道,暗念己军还没有渡江,如此条件,分明是恃势凌人。   「岂容他不答应。」   周礼冷哼道:「开头他们还知节制,最近却好像忘记了。」   「宋元索可有异动么?」   周义问道。   「这个孬种就像缩头乌龟,大气也不敢哼一口,你尽管看着,经过今天的演 练,不用多久,他便会派人过江请罪,给我送礼了。」   周礼趾高气扬道。   「不会有诈吧?」   周义皱眉道。   「他那有这样的胆子,我暗里派人过江打探,发觉驻兵不多,也没有备战, 而且今年大旱,看来收成不好,要不是父皇迟迟没有答应南征,此刻该是难得的 机会。」   周礼冷哼道。   「我们的战船不够,恐怕有心无力。」   周义摇头道。   「我已经全力赶建了。」   周礼充满信心道:「其实我们的战船也是不少,只要让我领兵渡江,更能夺 取敌船为我所用,还怕没有战船吗。」   「这样不是冒险了一点吗?」   周义不以为然道。      ***    ***    ***    ***   行行重行行,周礼领着周义来到城里一幢精致的小楼,着门外的侍卫与周义 的亲卫另觅居停,才登门而进。   「王爷来了!」   门里是花团锦簇的花园,没有人,却有一把清脆暸亮的声音尖叫,说话的原 来是一头鹦鹉。   「你住在这里吗?」   周义左右张望道。   「不,这是我的别苑。」   周礼亲热地说:「难得你大驾光临,我们兄弟可要好好地聚一下。」   「慢着,先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有密旨。」   周义正色道,暗里奇怪周礼怎地如此友善,看来必有祈求。   「密旨?」   周礼愕然道:「那边有一个亭子,没有人会乱闯的。」   在亭子里,周义先是出示英帝的信物,让周礼检验清楚后,才道出旨意。   「父皇是多虑了,宋元索不过是跳梁小丑,何用如此紧张。」   周礼接旨后,嘀咕道。   「多算胜少算,而且动员南征,还需要时间准备,不能说打便打,父皇也有 道理的。」   周义诚恳地说,却没有道出兽戏团和红莲教都是南朝派来的奸细。   「我早巳准备了许久,还要准备什么?」   周礼抗声道。   「可要我回京后,代你禀上父皇吗?」   周义问道。   「不用劳烦你了,我自己上表便是。」   周礼摆一摆手,起身道:「喝酒去吧。」   楼里的布置果然极尽奢华,周义见多识广,也处之泰然,发现堂上设下了盛 筵,知道当是周礼暗里作出安排,亦不以为意,但看见那些恭候在旁的侍女时, 却是眼前一亮。   这些侍女年青貌美,燕瘦环肥,虽然是一身青衣打扮,可是衣服全是绫罗绸 缎,尤有甚者,只有上衣,却没穿裤子,两条白雪雪的粉腿光裸衣外,使人眼花 瞟乱,目不暇给。   「老三,这是自己的地方吗?」   周义问道。   「是呀,叫做百花楼,是我用来寻乐的地方。」   周礼答道。   「百花楼?是不是共有一百个……女孩子?」   周义好奇地问。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会努力访寻漂亮的女孩子,总有一天,会凑够一百个 的。」   周礼大笑道。   「你有妻有妾了,还要这么多女孩子干么?」   周义皱眉道。   「妻妾哪里及得上她们这样知情识趣。」   周礼笑道:「还有,我总不能把妻妾送人吧。」   「送人?」   周义沉吟道,暗念用来送人该更胜让手下进入秘宫寻乐,无奈自己的女孩子 全不是自愿的,要是送人,难免会泄露秘密。   「老二,待会你看上那一个,尽管开口便是,不用和我客气的。」   周礼大方地说。   「我还没有娶妻,怎能纳妾?」   周义又是那一句,假惺惺道。   「谁要你纳妾?」   周礼哂道:「你喜欢的便当是丫头,不喜欢的便当作婊子,怎样也胜过逛窑 子的。」   「看着办吧。」   周义苦笑道。   「这几个全是宋元索送来的南方美女,她们善解人意,床上功夫也是不俗, 不妨挑两个侍候你吧。」   周礼介绍道。   「宋元索送来的?」   周义皱眉道。   「没问题的,她们纵是宋元索派来的奸细,也不能把消息送回去,要是担心 她们不要命冒死行剌,大可以缚起来干的。」   周礼大笑道。   「那么我也不客气丫。」   周义点点头,心念一动道:「老二,你还是检点一点才好。」   「检点什么?」   周礼愕然道。   「其实我在京里,也听过你的百花楼了,你可知道……」   周义欲言又止道。   「他们说些什么?」   周礼追问道。   「有人……有人说你好色如命,荒淫无道……」   周义叹气道。   「我们兄弟,除了你,那一个不是好色如命的。」   周礼哂道。   「谁不喜欢女人?可是我们身为皇子,总不能任意妄为的,要是让父皇母后 知道了,可真不妙。」   周义劝谏道。   「他们已经知道了,前些时母后来信骂了我一顿,骂也骂了,还能怎样?」   周礼不以为意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   周义正色道:「京里小人当道,不知多少风言风语,我们人在外头,常常欲 辩无从的。」   「你道我不知道吗?」   周礼悻声道:「老大在京里闷得发慌,便作贱在外办事的兄弟,如果异日他 能登上大宝,我们还有活路吗?」   「不至于此吧?」   周义长叹道。   「不至于此?老二,你是老实人,哪里知道他的阴损手段!」   周礼冷哼道:「京师有一个名妓绮红,你认得吗?」   「绮红?」   周义心里一震,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不,我不认识。」   「这个绮红除了漂亮,更精擅床上功夫,恩客全是达官贵人,老大不知用了 什么手段,逼她搜集京师官员大户的阴私,威胁他们卖身投靠,图谋不轨,父皇 虽然接到密告,但是还没有展开侦察,已经给他接到风声,立即杀人灭口,最后 唯有不了了之。」   周礼气愤地说。   「怎么我没有听过此事的?」   周义讶然道,旋念太子当然不会让绮红知道失风,没有杀人灭口,是相信绮 红为了女儿的性命,不敢胡言乱语,才把她嫁与左清泉为妾,离开京师后,便不 虞英帝找到证据,暗念要绮红真心给自己办事,看来不能不把她的女儿带离恰香 院了。   「事关太子,又无凭无据,父皇怎会容人乱说,告密之人后来亦因而获罪, 远戍边疆,自然没有人会多话了。」   周礼悻悻然说。   「太子会不会是遭人诬陷?」   周义假惺惺道。   「当然不是。」   周礼咬一咬牙道:「老实告诉你,告密的是我手下一个将官,老大逼他监视 我的动静,他虽然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剖白真相,是我要他向父皇告密的。」   「原来如此。」   周义恍然大悟道。   「不仅是我,老大一定还有派出其他人的,我看你回去后,可要留意一下手 下有没有他的暗探。」   周礼正色道。   「只要我问心无愧,便不怕他的监视了。」   周义沉声道。   「老二,就算你不怕,谁知我们这个大哥心里想什么?要是他当了皇帝,也 不知他会怎样作贱我们了。」   周礼脸色铁青说。   「他是君,我是臣,君臣之道,古有明训,我们能干什么?」   周义长叹道。   「老二,只有你这样的胸襟,才配继承皇位的。」   周礼敬佩似的说。   「我吗……」   周义暗道这个弟弟野心不少,也从不服人,口里如此说话,心里未必是这样 想的,可要小心说话,以免授以口实,赶忙摆手道:「千万不要胡说,我何德何 能,岂敢觊觎神器!」   「你要是有心,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周礼试探地说。   「老三,你道那个位子好坐吗?而且此事父皇自有主意,不能强求,是你的 便是你的,不是你的,要争也没有用。」   周义大摇其头道。   「难道你愿意任人作贱么?」   周礼急叫道。   「要是天命如此,我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周义长叹一声,压下表明心迹的冲动道。   「怪不得人人说你是当代贤王了!」   周礼赞叹一声道:「谁当皇帝事小,只要不是老大,我们才有好日子过。」   「父皇自有主意,我们为臣的岂能置喙。」   周义摇头道:「别说这些了,喝酒吧。」   「对,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   周礼舒了一口气道。   至此,周义已经明白周礼的用心了,看来他是有心逐鹿中原,才出言试探, 要是自己表露野心,说不定他会口里赞同,却暗抽后腿,或是耸恿自己与太子争 斗,作那得利渔人。      ***    ***    ***    ***   以后几天,周礼热情款待,期间多番试探,周义早有成见,装作对帝位全无 野心,也同时暗示会以国事为重,无意介入夺位之争,使周礼戒心大减,以为他 只想当一代贤臣,不会与自己为敌。   周义在百花楼胡溷了几天,稳住了周礼后,便动身离开宁州。   周礼目送周义与侍卫等踏上进京的道路,以为他回京复命,遂拨转马头,返 回州府,做他的春秋大梦,没料周义等走了一段路,便改变方向,朝汗边而去。   原来周义在宁州时,表面是在百花楼里醉生梦死,其实暗里命汤卯兔等四出 打探消息,后来还决定冒险渡江,暗访南方的状况。   自从宋元索上表称臣后,两岸的商旅开始往来,所以虽说冒险,周义等装成 办货的商人,亦能顺利过江。   周义本来打算随着同行商旅,前往靠近江边的平城打探的,那里商旅云集, 甚是兴旺,该不会空手而归的。   他们登岸的地方在一个名叫蟠龙山的山后,山前是通往平城的官道,然而山 后全是悬崖峭壁,无路可通,商旅只能从山下的小路,绕往前边的官道。   众人才走了一会,却碰上一些旅人从前边退回来,探问之下,才知道有许多 宋兵在官道那边进入蟠龙山,还留下一些人马驻守宫道,有人恐防出事,不敢再 往平城,于是退了回来,亦有人躲在前路,静观其变。   与周义等一起的商旅闻讯,议论纷纷,瞬即分作两起,有人决定继续前往, 亦有人退返宁州。   周义闻得有人提到宋兵入山,当是追捕前朝余孽,自然大感兴趣,问明方向 后,便胡乱找了个藉口,与汤卯兔等离队,往山后的峭壁走去,施展轻功入山。   峭壁上边原来只是半山,周围怪石嶙峋,还有许多参天古木,可供躲藏的地 方很多。   周义命人分头登上树顶观察,不用多少功夫,便发现那些宋兵登山的路径, 悄悄迎了上去,藏身树上,暗里监视。   登山的宋兵只有五、六百人,他们人人徒步,虽然手执兵器,却是游山玩水 似的,神情轻松,看来敌人不会太多。   那些宋兵经过周义等藏身的树下,看见树下的行列时,周义不禁瞳孔放大, 暗叫奇怪。   在一个看来是领队的将官身后,两个军士扛着一根扁担,扁担上边却挂着一 个差不多赤裸的女郎。   那个女郎相貌娟好,看来只有十六、七岁,身上光熘熘的,只有皂布缠腰, 青春焕发的身体娇小灵珑,好像还没有完全发育,四肢反缚身后,扁担穿过紧缚 的手脚,给人扛着行走。   周义本来以为来迟了,这个女的便是什么前朝余孽,旋即发觉不对,原因是 少女身上印着几道瘀黑的鞭印,不像新伤,而且她要是正主,宋兵该已回师,不 会继续上山了。   再看清楚,那个女的容颜憔悴,珠泪盈眸,看来吃了不少苦头,该曾遭人严 刑拷问。   就在这时,领头的将官下令队伍停下来,寒声道:「大家歇一下,把她放下 来。」            第二集 第六章 落难王孙   可怜兮兮的少女给放下来了,手脚还是反缚身后,光裸的身子压着野草乱石 当然不会好受。   领头的将官走了过去,蹲在少女身前,扯着蓬松的秀发,拉起苍白的俏脸, 喝问道:「思棋,他们躲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少女思棋哽咽着说。   「什么?」   将官勃然大怒:「小婊子,你是想知道给数百个汉子轮奸而死的滋味了!」   「不……呜呜……不是的……呜呜……我真的不知道!」   思棋恐怖地大哭道。   「胡说!」   将官怒喝道:「昨夜你不是说他们躲在蟠龙山的山腰,上山后便能找到,这 里便是山腰了,周围什么也没有,你又说不知道,可是不要命了。」   「我……我没有骗你的……呜呜……你们这么多人上山……他们难道不会跑 吗……呜呜……我怎知道他们跑到那里。」   思棋急叫道。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幡龙山只有这条出入道路,他们现在无路可逃, 怎么还不现身?」   将官冷笑道。   「我……我怎么知道?」   思棋泣道。   「那么他们平常住在哪里?」   将官问道。   「在……在山洞里。」   思棋答道。   「山洞?」   将官左右张望道:「山洞在哪儿?」   「在山壁后面。」   思棋说。   「什么山壁?」   将官冷哼道。   「前面,就在前面,两棵大树中间!」   思棋说。   「那里么?」   将官遥指十丈开外,那堵光秃秃的山壁道:「门户在哪里?怎样开启?」   「门户只能从里面打开,只要在上边一长两短地敲打三下,便有人开门。」   思棋不加思索道。   「壁上真的有门户的痕迹。」   少女答话时,有几个军士已经走到石壁前面检视厂。   「打门吧。」   将官寒声道。   军士依言敲打了几下,壁里什么动静也没有,更不会有人开门了。   「能不能把门撬开?」   将官问道。   「这道门该是块实心大石,就算能够撬开,也要大费功夫的。」   军士答道。   「看来他们早巳跑了,当是躲在山上,我们还是搜山吧。」   副将提议道:「不用忙。」   将官点点头,高声叫道:「玉树太子,我知道你是听见的,识相的便立即现 身投降,随我上京谒见主上,我便保证不会难为你,倘若要我动手,你可不会好 过的。」   「张贵,你这个该死的叛徒,我在这里,有本事便来拿我啊,我是不会投降 的!」   周义只道这个将官白费心机时,没料竟然有人在山路的另一头叫道。   周义循声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多了一张连着车轮的椅子,还有一个年 青男子大刺刺地坐在上面。   这个年轻男子一身文士打扮,手拿摺扇,而对数百凶神恶煞的宋兵,却是夷 然无惧,气度不凡,看来便是什么玉树太子。   周义自己也是皇室贵冑,本来没有把这个亡国太子放在心上的,此刻却是瞧 的目定口呆,心里赞叹之余,也有点嫉妒,没有想到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美男子。   这个玉树太子很年轻,好像比伏在张贵脚下饮泣的思棋还要年轻,也许是饱 经忧患,倒没有许多未成年男子常有的稚气,难得的是脸如傅粉,唇若涂脂,剑 眉入鬓,星目生辉,眼耳口鼻,无论是分开,或合在一起来看,也是无一不美, 简直是老天的杰作。   有人说貌比潘安,周义相信如果单论相貌,这个玉树太子或许更胜潘安,可 惜的是身裁瘦削,个子矮小,少了点男儿气概。   「太子,半年不见,你又长高了。」   张贵吃吃笑道。   「废话少说,动手呀!」   玉树太子朗声道,声音悦耳动听,却使周义有点失望。   原来周义本来以为这个玉树太子易钗而弁,女扮男装,但是张贵这个叛臣分 明认得他,自然知道他是男不是女了。   「太子,你的武功平平,打是打不过我们的,何苦自讨没趣?」   张贵狞笑道。   「上吧,看看是谁自讨没趣!」   玉树太子寒声道。   「对付你这个毛头小于,还要我动手吗?」   张贵大笑道:「你们上,要活的,不要伤着他。」   几个军士答应一声提刀便冲了过去,岂料还没有走近,便发出惨叫的声音, 倒地不起。   「这手暗器可不赖呀!」   张贵冷哼一声,喝道:「再上,小心摺扇发出的暗器。」   周义也看见了,那几个军士杀过去时,玉树太子抬手一指,手里的摺扇发出 几缕银光,便把他们击倒了,然而暗器虽然厉害,也有用尽之时,更何况张贵人 多势众,这个美貌少年看来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周义还没有决定要不要设法相助时,又有五、六个军士出阵了,他们制出盾 牌,步步为营地分头逼了上去。   这一趟好了一点,只有两个倒下,其他几个继续冲杀,不料他们净是在玉树 太子身前团团乱转,怎也不能靠近,如此冲杀了两次,接着也分别为暗器所伤。   「你……你使用妖术!」   张贵变色道。   「什么也好,你有胆子上来吗?」   玉树太子冷笑道。   周义冷眼旁观,发觉玉树太子身前有许多堆乱石杂草,那军士冲过去时,脚 下竟然没有碰上,隐隐若有所悟。   「结方阵,七人一排,看看他有什么了不起!」   张贵下令道。   那此宋军看来训练有素,尽管知道这个小白脸不是奸吃的果子,还是立即结 阵,前边以盾牌挡得密不透风,阵中还有刀手和长枪手,结成方阵后,七七四十 九个壮汉便开始步步进逼了。   玉树太子可没有着忙,双手扶着椅子的扶手,冷冷地看着方阵逐渐靠近。   藏身树上的周义也像张贵和其他人一样,目不转晴地看着方阵移动,目光却 落在他们的脚下。   手执盾牌的军士踏进那些好像散乱无章的草石了,说也奇怪,本来是毕直前 进的脚步突然转向,遮挡身前的盾牌亦露出空隙,接着便传来几声惨叫,阵中有 几个军士随即倒地,当是玉树太子乘机发出暗器。   虽然有人受伤,方阵还是继续前进,第二排的军士亦是转向,出现的空隙更 多,玉树太子的暗器又再伤了许多人。   「你们退下来。」   眼看方阵溃不成军,张贵终于大叫道。   周义也看清楚了,那些宋军尽管人多,却没有人碰到地上的木石,还自动绕 了开去,颇像传说中为阵法所迷,因而露出破碇,致为暗器所伤,看来他是以此 却敌。   「张贵,有胆子的便自己上来与我一决雌雄,不要支使别人送死。」   玉树太子冷笑道。   「你净是使用妖术,算什么好汉!」   张贵懊恼道。   「你卖身投靠,以众凌寡,又是好汉吗?」   玉树太子骂道。   「玉树,现在你身陷重围,跑也跑不掉了,要是不投降,迟早也会落在我的 手上的。」   张贵悻声道。   「这是我自己的地方,为什么要跑?」   玉树太子愤然道。   「要和我耗下去么?且看我如何破去你的妖法吧。」   张贵眼珠一转,探手扯着思棋的秀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森然道:「人来 啊,把这妮子挂在树上。」   「你要干什么?」   思棋哭叫道。   「干什么?」   张贵怪笑道:「据说秽物能破解妖法,仓卒间来不及收集秽物,唯有请你帮 忙了。」   「可是要她撤尿拉粪吗?」   副将笑问道。   「她也撒不了多少!」   张贵大笑道,指使军士把思棋吊在两棵大树中间后,伸手便把缠在腰下的皂 布扯了下来。   看见思棋腹下的牝户红红肿肿,更沾染着许多干涸了的秽渍,周义知道此女 曾惨遭污辱,说不定还是给人轮奸。   「张贵,放开她!如此难为一个弱女子,你还是人吗?」   玉树太子怒骂道。   「公……公子,你快点走,不要理我……呜呜……我不要活下去了!」   思棋嚎啕大哭道。   「谁叫你使用妖术呀!」   张贵诡笑道:「大家轮着奸了她,看看男人的秽渍能不能破去妖法。」   「不……呜呜……不要……」   思棋恐怖地大叫。   「张贵,我一定要杀了你!」   玉树太子咬牙切齿道。   「如果你不使用邪术,我便随时候教。」   张贵大笑道。   周义暗道这个玉树太子的武功看来不大高明,要是不使用暗器阵法,便只能 束手就擒了,自己纵是有心相助,但是只有七、八个亲卫,亦是有心无力,心里 叹息之际,忽地发觉有异。   「好,你先把思棋放回来!」   玉树太子急叫道。   「哪有这么便宜呀!」   张贵狂笑着道:「你们还不动手,看看要多少个男人,才能奸死这个小丫头 吧!」   「放箭!」   看见许多个如狼似虎的宋军朝着思棋围了上去,玉树太子蓦地大叫道:「杀 光……杀光了他们!」   语声未住,一阵箭雨便从四方八面射过来,接着许多手执兵刀的汉子自宋军 身后杀上,可惜发动早了一点,还有些伏兵尚未到位,以致不能同时发动攻击。   宋军措手不及,给突如其来的伏兵杀得手忙脚乱,鬼哭神号唯有奋力抵抗。   那些伏兵人数不少,估计超逾千人,尽管人多势众,但是大多身上有伤,看 来是残兵败将,战力不高,全凭满腔怨气,才能人人奋勇,个个争先,遂杀得宋 军头崩额裂。   然而宋军亦非易与之辈,虽败不退,负隅顽抗,勉力稳住阵脚后,便与伏兵 展开激战。   周义看戏似的细看两军剧战,发觉那些伏兵虽然占了上风,但是要不是以众 凌寡,恐怕不是宋军的敌手。   宋军的剽悍亦使周义大感头痛,想不到他们与己军比较,也是不遑多让,要 是他朝对垒,胜负实难逆料。   在伏兵的围攻下,末军伤亡惨重,到了最后,只剩下百多人,靠拢在一起, 垂死挣扎,可是四周还不住有箭矢乘隙射来,稍一疏虞,便不死即伤,看来支撑 不了多久。   「住手。」   就在这时,忽地听到张贵大喝一声,周义转头一看,赫然看见他手执钢刀, 架在玉树太子的颈项。   那些伏兵狂攻过后,锐气渐消,突然发现头儿落入敌手,更不知如何是好, 也不待领队的发出命令,纷纷住手。   「放下兵器,立即投降,否则我杀了他。」   张贵大叫道。   「不,不要投降!杀了他……杀光他们,给我报仇!」   玉树太子置生死于道外。   「你们退开!」   张贵喘了一口气,一手抱着玉树太子的腰肢,钢刀搁在肩头,步履蹒跚地逼 近把宋军团团围住的伏兵。   那些伏兵投鼠忌器,也不敢动手,自动让开道路,让张贵与没剩下多少的宋 军会合。   周义发觉张贵胸前有血,该是受了伤,玉树太子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动弹,当 是给他点了穴道,再看本来布下阵法的地面,多了许多具尸体,木石散乱,看来 在混战之中,木石给这些尸体撞散,因而破去阵法,又或许张贵发现其中奥妙, 以尸体破去阵法。   张贵终于回到自己的阵地了,好像已是费尽气力,松手便把玉树太子丢在地 上,利刀支在地上,大声喘息。   「放了我们的少主!」   有人大叫道。   「别做梦了……」   张贵喘着气说:「你们是要同归于尽吗?」   「杀……杀了他……把他们砍成肉酱!」   玉树太子嘶叫道。   「不识死活!」   张贵怒吼一声,抬腿便踢,痛得玉树太子尖声惨叫,冷汗直冒。   「不要伤人!」   众人齐声大叫道。   「不伤人也行……」   张贵眼珠乱转,知道要这些人弃械投降无异是缘木求鱼,勉力大叫道:「让 开下山的道路!」   「不行!」   这时仍然是赤条条的挂在树上的思棋尖叫道:「要死大家一起死,不能放走 他。」   「小贱人,那便让我先宰了你。」   张贵狞笑一声,提刀便朝着思棋走过去。   「要杀先杀我……」   玉树太子大叫道,还没有说毕,便看见一道人影从道旁的参天古树扑下来, 人没下地,双掌已是朝着张贵击下去。   那人武功真高,三两下手脚,便夺下张贵手里的钢刀,然后把他打倒地上。   「降者免死!」   两军瞧的目定口呆,还来不及作出反应,那人已经朗声叫道,来人原来是晋 王周义。   「不,杀……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玉树太子尖叫道。   那些伏兵闻言也不再犹豫了,吼声四起,舍死忘生似的朝着军心涣散的宋军 进攻,溷战再度展开。   「全下来帮忙!」   周义陷身乱军之中,也不容多想,大喝一声,一个箭步抢到玉树太子身前, 抬腿跨过倒在地上的身体,横刀而立,以作保护。   其实也不用下令了,周义现身后,汤卯兔等也纷纷现身,两个靠近周义的铁 卫赶了过来,守护左右两翼,其他的则加入战团,砍杀那些无心恋战的宋军。   「解下那女娃子吧。」   看见思棋身旁刀光剑影,周义下令道。   其中一个铁卫于是杀了过去,割开缚着思棋的绳索,抱了下来,也放在玉树 太子身畔。   也许因为周义干净俐落地解决了张贵,亦也许是宋军只顾突围,不敢挑衅, 他们几人虽然身处敌阵,可没有受到攻击。   转眼间,玉树太子的手下已经控制了战局,被围的宋军也大多被歼,能够突 围逃走的可没有多少。   「放开我家少主!」   「少主,你没事吧。」   数十个壮汉冲到周义等身前,七嘴八舌道。   「他没什么,只是给张贵点了麻穴,解开穴道便成了。」   周义退后一步,扶起玉树太子,随手解开了麻穴,无意中发觉他的胸脯硬梆 梆的,再没有怀疑他是女扮男装了。   「我没事……」   玉树太子吐了一口气,俊脸一红道:「思琴等在那里,找她们来吧。」   「来了……」   也在这时,三个相貌姣好的少女赶了过来。   「思书,你照顾思棋,思琴,去找椅子,思画,你扶我起来。」   玉树太子发出一连串命令道。   那三个看来像丫头的少女执行玉树太子的命令时,数十个汉子还是围着周义 与众侍卫,其他人则开始清理战场,周义等唯有退在一旁,以免生出误会,他也 乘机认住了那几个可爱的少女。   思琴把椅子取来了,那张椅子原来像车子似的,可以藉着两个轮子转动,方 便行走,接着思画便把玉树太子抱起,放在椅上。   「我练功过度,以致走火入魔,双腿瘫痪。」   看来是发现周义目露异色,玉树太子主动解释道。   周义低噫一声,想不到此子身怀残疾,武功也不高,却还能以阵法暗器力敌 宋军。   「你是什么人?」   玉树太子继续间道。   「在下王晋,从宁州前来经商的,他们是我的伙计。」   周义答道。   「刚才要不是你仗义相救,恐怕……」   玉树太子眼圈一红,拱手道:「我在此谢过了。」   「太子言重了。」   周义还礼道,此时与他近在咫尺,发觉他的肌肤滑腻柔嫩,暗暗与自己见过 的女孩子比较,包括安琪,绿衣女和圣姑在内也无人能及,心道要是换上女装, 自己虽然没有龙阳之癖,恐怕亦会生出一尝异味的冲动。   「我不过是个落难王孙,亡国遗臣,已经不是什么太子了。」   玉树太子唏嘘道。   「你是哪一国的?」   周义好奇地问。   「我们是幡龙国。」   玉树太子凄然道。   「少主,张贵还没有死!」   这时有人来报道。   「你没有杀了他吗?」   玉树太子讶然道。   「没有,我只是点住他的穴道。」   周义答道。   「公子……呜呜……杀了他……让我亲手杀了这个狗贼!」   思棋闻声,挣扎着爬起来,激动地叫,赤裸的娇躯已经给思书找来的布帛包 裹起来了。   「行,待我先问他几句话。」   玉树太子点点头,目注周义道:「王先生,你们曾经亮相,要是继续行程, 会让宋军那些漏网之鱼认出来的,你们有什么打算?」   「这个吗……」   周义知道他说的不错,却又不想就此离去,不禁进退两难。   「要是王先生不揣冒昧,小王想请王先生多来几天,有事请教,事后当有厚 报。」   玉树王子腼腆道。   「太子不要客气,要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周义点头道。   「思画,我们先回去,思琴,传令大家收拾妥当后,立即退回王陵,我看宋 军的援兵最迟半天便会赶到了。」   玉树太子叹气道。      ***    ***    ***    ***   玉树太子该是衷心地感激周义拔刀相助,途中不仅称谢不迭,对他还好像全 无戒心,进入王陵时,主动地介绍这个神秘的所在,还殷勤地着思琴把周义等领 到最好的宫室歇息。   王陵原来是玉树太子祖先经营的陵墓,当年花了许多人力物力,揽通幡龙山 的山腹,建造了许多宫室秘道,仿如一个地下城市,建造完成后,为了守秘,还 把所有工匠远戍他方,除了皇室中人,没有人知道王陵的秘密。   蟠龙国为宋元索所灭后,玉树太子与一些忠心不贰的残兵败将无处可逃,唯 有躲进王陵,久延残喘。   有一天,思棋下山办事,不料为叛将张贵认出,失手被获,被逼说出藏匿的 地方,幸好玉树太子料到手下难免会有失风的日子,早作安排,以自己作饵,诱 敌入伏,如果敌人势大,便只能牺牲思棋,躲在王陵闭门不出,要是宋军人少, 便可以救人了。   发现张贵只有五百多人后,玉树太子以为凭自己的人手能够却敌救回思棋, 于是依计而行,谁知宋军顽强,差点便一败涂地。   经过此役后,敌人虽然知道他们在幡龙山出现,但是纵然再派大军围捕,要 是没有发现,还会以为众人已经逃之天天,怎样也猜不到是躲在山腹里,就是有 所怀疑,也无法攻进来的。   王陵富丽堂皇,极尽奢华,使周义大开眼界,可惜不见天日,有点儿气闷。   歇了半天,玉树太子才遣思琴前来,邀周义共进晚膳,却另外着人招呼汤卯 兔等人。   「王公子,人在难中,没什么好酒好菜,还望见谅。」   玉树公子惭愧似的说。   「太子不要客气,这些已经很好了。」   周义摆摆手,有点急不及待地问道:「宋兵可有搜山吗?」   「还没有。」   玉树太子摇头道:「他们派来近万人马,团团围住幡龙王陵,看来明早便开 始搜山了。」   「近万人马?」   周义变色道。   「不用担心,就算能找到王陵所在,也无法攻进来的。」   玉树太子充满信心道:「必要时,我们也有其他的逃路。」   「是的……」   周义心不在焉道。   玉树太子不以为意,举杯邀饮,酒过三巡后,才正色间道:「你看大周可会 发兵伐宋吗?」   「会的,只是迟早吧。」   周义想也不想地说。   「会迟到什么时候?」   玉树太子问道。   「难说得很。」   周义沉吟道:「不过要想马到功成,我看,怎样也要一两年时间准备的。」   「要这么久么?」   玉树太子狐疑道:「近日宁王在江畔屯结重兵,也几番挑衅,我还道不久便 会出兵了。」   「或许他会的,可是如果现在动手,恐怕是凶多吉少。」   周义叹气道。   「为什么?」   玉树太子讶然道。   「据我所知,他太轻敌了,又不明敌情,既不知己,也不知彼,如何能击败 宋元索。」   周义有点懊恼道。   「宋元索狡猾如狐,诡计多端,一不小心便会为他所算,真是不易应付。」   玉树太子点头道。   「太子可是打算待周军伐宋时,藉机复国吗?」   周义问道。   「复国?我凭什么复国?无论谁胜谁负,蟠龙国是完了,我只是希望能够藉 机杀了宋元索,给父皇母后报仇吧。」   玉树太子凄然道。   「对了,张贵招供了吗?」   周义舒了一口气,改口问道。   「招了,思棋也得报大仇了。」   玉树太子咬牙切齿道。   「杀了吗?」   周义失声叫道。   「难道你以为他不该杀吗?」   玉树太子奇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义失望地说:「只是我听闻平城没有多少宋军驻守,才大着胆过江经商, 没想到竟然有这许多兵马,不禁有点奇怪。」   「是这样吗?」   玉树太子那精灵的眸子流露笑意道:「这是宋元索的疑兵之计,以我所知, 沿江四城均驻有精兵,总数应逾五万,战船则藏在隐蔽的港湾里预备应变的。」   「是了,一定是他的诡计。」   周义恍然大悟道。   「你还想知道什么?」   玉树太子笑问道。   「不知道宋元索有多少兵马?」   周义知道自己无意中已露出马脚,把心一横,坦然问道。   「宋元索的本部兵马大概有十万人,除了五万余驻守江畔,其他的则分驻全 国的要塞,各国的降卒还有七、八万,均远离家乡,分别驻守那些给他征服的地 方,维持治安,他们虽然有些心怀异志,但是人在异地,可无法轻举妄动。」   玉树太子如数家珍道。   周义继续问了许多关于南朝的问题,有的是有关军情国事,有的有关风土人 情,玉树太子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一道来,使他大有所获。   本来周义还有许多问题的,可是发觉玉树太子疲态毕露,自己也有点累了, 于是说:「得蒙慷慨赐教,在下获益良多,现在很晚了,不敢打扰太子休息,就 此告退,他日再请教吧。」   「不要客气。」   玉树太子打了一个呵欠,诚恳地说:「那么我们明天再谈吧。」      ***    ***    ***    ***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玉树太子又着思琴邀周义见面。   「先生早。」   玉树太子目注周义道:「小王想了一晚,心里有一个问题无法解决,不知先 生能不能坦诚相告。」   「请太子赐教。」   周义点头道。   「不敢。」   玉树太子脸泛赭色道:「看先生言谈举止,见识气度,均不类商贾中人,敢 问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周义没有回答,却从怀里取出一枚黄金印章递给玉树太子道:「真是惭愧, 在下不该欺瞒太子的,这才是在下的真正身份。」   玉树太子接过一看,失声叫道:「大周晋王!你……你……是北朝的贤王周 义吗……」   「不错,在下正是周义。」   周义点头道,暗念想不到自己的贤名传到南方,也真不枉多年苦心造作了。   「王爷,恕小王残疾在身,不能行礼。」   玉树太子好像要看清楚周义似的,目不转睛地说。   「太子不要客气。」   周义拱手道。   「蟠龙国没有了,我也不是什么太子。」   玉树太子叹道。   「那么……那么我该怎样称呼你?」   周义搔着头说。   「我……我叫你大哥,你唤我贤弟如何?」   玉树太子俊脸一红,腼腆地说。   「好,那么我便放肆了。」   周义爽快地答应道。   「大哥……」   玉树太子热泪盈眸地说。   「贤弟……」   周义也凑趣地答应一声,旋即发觉玉树太子泪盈于睫,奇怪地问道:「你怎 么哭了?」   「我……我太高兴了……我本来是孤苦伶仃的,想不到得了一个大哥……」   玉树太子哽咽着说。   「别哭,要是高兴便不要哭了。」   周义暗念此子真像女孩子,动辄便啼啼哭哭。   「不哭……我不哭……」   玉树太子脸泛红霞,不好意思地擦拭着脸上泪水说。   「贤弟,今天如此高兴,愚兄没什么送给你,这个金印是父皇所赐的私章, 我甚少使用,便送你留为纪念吧。」   不知为什么,周义对这个亡国太子很有好感,慨然道。   「不行的,这是你的私章,怎能随便送人。」   玉树太子把玩着手里的金印说。   「我身上可没有什么可以送人的物品……」   周义不禁为难,灵机一触,从颈项解下一条金链子道:「只有送你这个了, 这是母后送我的,希望你喜欢吧。」   「喜欢……我喜欢……」   玉树太子双手接过,激动地泫然欲泣道。   「又要哭了吗?」   周义笑道。   「我……我是太欢喜了。」   玉树太子泪流满脸道。   「你真奇怪,欢喜时,不笑反哭,要是气恼时,可会笑吗?」   周义吃吃笑道。   「不许你笑人家……」   玉树太子哭笑难分地抬起头来,央求似的说:「大哥,你……你能给人家挂 上去吗?」   「行呀。」   周义走了过去,从玉树太子手里接着金链子,动手给他挂上,低头看见在衣 领外边那截白皙纤巧,线条优美的颈项,心里暗暗赞叹不已,接着还发觉一阵如 兰似麝的芬芳直透鼻梁,却不像女孩子常用的胭脂水粉,更是暗暗称奇,忍不住 问道:「贤弟,怎么你这么香的?可是擦上什么香粉?」   「那是人家天生的,哪有什么香粉!」   玉树太子耳根尽赤道。   「天生的吗?」   周义强慑心神,挂上项炼,暗念如果他是女儿身,怎样也不能放过。   「大哥,你等我一阵。」   挂上项链后,玉树太子转动椅子的车轮,喜孜孜地往后退去说。   「你去哪里?」   周义奇道。   玉树太子没有回答,回眸一笑,便退入后堂。   待了好一会,玉树太子回来了,思琴推着轮椅,其他三婢包括劫后归来的思 棋在内尾随在后。   「对不起,大哥,累你久等了。」   玉树太子腼腆道。   「婢子思琴……」   四婢亦各自拜倒周义身前,报名见礼道:「见过王爷。」   「起来,你们起来。」   周义忙不迭地摆手道,偷眼看见四婢虽然一身青衣,但是春兰秋菊,各有各 的风姿,难免有点心猿意马。   「大哥,这是我送给嫂子的一点心意,请你交给她吧。」   玉树太子送上一个精致的金盒子说。   「哪个嫂子?」   周义莫明其妙道,打开金盒子一看,却是两块色作粉红,雕工精美,合在一 起便是两头交颈鸳鸯的玉佩。   「是王妃呀,难道你还没有成亲吗?」   这时四婢已经起来,分站两旁侍候,慧黠的思书笑问道。   「对,我还没有成亲。」   周义点头道。   「是吗?」   玉树太子眸子一亮,接着目光黯然,低头道:「那……那便送给未来的嫂子 吧。」   「或者是心上人吧。」   爽直的思琴格格笑道。   「我哪里有心上人。」   周义失笑道:「贤弟,这些东西我没有用,还是留下来送人吧。」   「对,留下来也好,迟些时再送给王爷吧。」   思书从周义手里接过金盒子,似笑非笑道。   「大哥,希望这个对你有用吧。」   玉树太子白了思书一眼,再取来一卷羊皮卷子道。   「这又是什么好东西?」   周义笑问道。   「这是我……我妹妹的心血……」   玉树太子嗫嗫道。   「你的妹妹?」   周义心中一震道,想不到他还有妹妹,看来当是个美人儿,可不能错过了。   「是,可是她已经死了,与我爹娘一起死在宋元索手里。」   玉树太子唏嘘道。   「又是宋元索!」   周义懊恼道。   「这是南方的形势地理图……」   玉树太子徐徐打开羊皮卷子道:「为了这幅图,她……她花了一年时间,跑 遍南方绘制的。」   「什么?」   周义失声而叫,低头一看,不禁大喜过望道:「这东西有用极了。」   「江畔四城后边全是平原湖泊,拿下四城后,便可以长驱直进,直捣宋元素 的都城宋都了,可虑的是他不敢决战,要是弃城而走,躲进山区,要斩草除根, 恐怕便要大费手脚了。」   玉树太子正色道。   「咦,怎么没有平城的?」   周义忽地发觉有异,指着地图说:「这个蟠城是不是就是平城?」   「是的,那时蟠龙国还在,蟠城便是如今的平城,龙城就是安城。」   玉树太子解释道:「绘制此图时,南方只剩下我们蟠龙国和山南的车国,其 他的全落入宋元索手里了。」   这张图又使周义生出许多问题,玉树太子也不厌其烦地一一解答,四婢则善 解人意地在旁侍候,谈了一整天。   期间有人来报,搜山的宋军已经退走了,当是找不到什么,以为他们早便跑 了。   「贤弟,累了你一整天,今天到此为止,我们明天再谈吧。」   看见玉树太子满睑倦容,周义歉然道。   「我不累,再多谈一会吧。」   玉树太子抗声道。   「公……公子,你的病……」   思画欲言又止道。   「我很好,不要多事。」   玉树太子不悦道。   「贤弟,你生病么?」   周义奇道:「生了什么病?我的侍卫有人精通医道,可要他给你诊治?」   「我天生九阴绝脉,看过无数大夫,亦曾让武林高手运功医治,也是没有用 处,如果不是求好心切,强行修练内功,也不会弄至双腿瘫痪了。」   玉树太子凄然道。   「九阴绝脉?」   周义骇然道,闻说此乃不治之症,难怪此子只想报仇,没有复国之念了。   「我是活不长的,也不能生儿育女,蟠龙国是完了。」   玉树太子泫然欲泣道。   「不,公子,你不会死的!」   思棋泣道,自此至终,她也不大说话,此际却是有点失控。   「贤弟,不要担心,我一定会设法治好你的。」   周义勃然道,怪不得人说天妒英才,此子多才多艺,却染此绝症,老天实在 可恨。   「如果能找到天山雪莲,公子便有救了。」   思琴满脸希冀之色道。   「天山雪莲乃天材地宝,数百年来从不一见,又怎能找到?」   玉树太子哂道。   「只要有药能治,便有希望了。」   周义抚慰道。   「治得了又如何,我命贵格贱,纵然活下去,也要受苦终生的。」   玉树太子摇头道。   「什么格贵命贱?」   周义不解道。   「有一个世外高人曾经给我看相,说我虽然身入皇家,贵不可言,但是天赋 单薄,所以享福愈多,往后吃苦愈甚,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玉树太子木然道。   「怪力乱神,这些荒诞不经的话岂能相信?」   周义不以为然道。   「天机子说无不中,国亡了,爹娘死了……妹妹也死了,可不是寻常相士的 胡说八道。」   玉树太子幽幽地说。   「就算是实,也不是没有化解之法的。」   思画抗声道。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玉树太子恼道。   「不说,大家别说了。」   周义知趣道:「贤弟,你歇一下,明天我们再谈吧。」   「那么……那么明天再见了。」   玉树太子长叹一声,道:「思书、思昼,你们侍候我大哥休息吧。」   「不,不用她们侍候了。」   周义摆手道。   「大哥,你恼我了吗?」   玉树太子惶恐地说。   「我恼你什么?不要胡思乱想了,早点安歇吧。」   周义柔声道。   「要不是恼我,怎么不让她们侍候?」   玉树太子嗔道。   「王爷怎会恼你,只是嫌弃我们笨手笨脚吧。」   思书幽怨地说。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太子要你们侍候嘛。」   周义尴尬地说,事实是担心面对这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婢,难以控制压抑了许 久的欲火,那便有损贤王的美名了。   「能够侍候你,是她们的福气,可惜我……没有多少人有这样的福气……」   玉树太子忽地耳根红透道。   「既然如此,愚兄便却之不恭了。」   周义点头道,倒没有留意玉树太子有异。               【第二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