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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景缎】第四卷[色度实体]

2018-09-22 09:17:22

【十景缎】第四卷    第四卷 第一章   石娘子将杨小鹃交给向扬抱着,跃下地窖,点起壁上火把,原本漆黑一片的地窖立时光亮起来。石娘子来到地窖口下,抬头对着向扬一望,道:“向兄,可以了。”   向扬一声不响地进了地窖,环顾四周,那地窖倒也颇为宽广,墙壁均是石砖砌成,四壁各有两支火把照耀。向扬将杨小鹃轻轻靠在墙边,说道:“石姑娘,待会儿怎么出去?”   石娘子走到西北墙角,在第二排石砖交接处踢了两下,但听隆隆几声,顶上地板已然复合。石娘子再踢两下,一阵清脆的金属相击声过去,地板又已翻开。   向扬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石娘子不再说话,蹲在杨小鹃面前,见她脸色泛红,全身汗水淋漓,呻吟不止,不禁叹了口气,随即起身,头也不回,说道:“向兄,四妹拜托你了。”   一个纵身出了地窖,合上了出入口。   霎时之间,地下石室之中只余向扬和杨小鹃两人。向扬眼见杨小鹃昏昏沉沉的模样,心中纷乱已极,暗道:“杨姑娘和我素不相识,今日才刚会面,连我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怎能就这样将身子交给我?简直荒谬!”   看着眼前这一个娇美可人的小姑娘,向扬心中却是殊无欢喜之感,反而是万般的烦躁苦恼,心道:“石姑娘虽然如此答允我,然而并非杨姑娘自身意愿,焉知她不会因此事而抱憾?更何况我已经有了婉雁,婉雁又会怎么想?杨姑娘现下神智不清,我在这时候对她做出这等事,岂非乘人之危?向扬啊向扬,你枉为男子汉大丈夫,难道就拿不出一点办法来?”   可是当此情景,向扬确也是无法可想。杨小鹃身处几近闷不通风的地窖,虽然仍是迷迷糊糊,身子却也觉得麻痒难当,燥热异常,忍不住在地上慢慢翻着身子。石地本是冰凉,在杨小鹃翻了一会儿之后,却也温了。杨小鹃胡乱呻吟着,双眼含泪,哀求似地望着向扬,四肢摆动扭曲,隔着薄衫抚摸着自己汗湿的胴体,地上一大滩都是汗水,肤色透着热烘烘的粉红,整个人看来随时要融化一般,口中呜咽着:“热……好热……谁……谁来……救我……”   向扬不知所措,长叹一声,抱起杨小鹃,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道:“杨姑娘,对不起了。”   一伸手,将她身上那单衫除了下来,掷在一边,一落地,发出啪地一声响,可见衣衫湿到何等程度。   杨小鹃轻声嘤咛,稚嫩的身体在药力逼迫下,动作、声音、姿态均散发出渴望情欲的气息,却又是身不由己,迷惘的眼瞳深处隐隐透露出无助、羞耻的求救,然而表现出来的又全然是另一回事。   逼于情势,不得不侵犯杨小鹃,向扬心里五味杂陈,眼见娇艳异常的肌肤一寸寸呈现在眼前,心情反倒越来越恶劣,只觉说不出的气闷,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然而杨小鹃正在生死关头,已由不得向扬抉择,心一横,一把扯下了她下身衣裙。   杨小鹃被向扬抱在怀中,虽然仍然迷糊不清,却强烈地感受到了男子气息,药力催动,忍不住连声呻吟,现出的却不是痛苦,而是腻得令人心魂俱醉的春声,但听她娇声细语道:“嗯……哥哥……哥哥……好……啊……好舒服喔……小鹃好喜欢……啊……嗯……”   向扬心有愧疚,不敢多看杨小鹃的身子,当下让她坐在自己身前,低下头去,右手轻轻爱抚那不甚茂盛的小草地。他不想多占杨小鹃一分便宜,一心要让那未经人事的秘地尽快开放,速速冲锋陷阵,化解药力,以救得杨小鹃,是以手上功夫绝无保留,掌缘不住在两片嫩肉之间磨动,力道轻重缓急不定。   杨小鹃双腿大开,面对着用心要解救自己的向扬,全无羞涩之态,显得十分受用,美目朦胧,香唇难闭,诸般放荡娇媚的声音源源不绝地传了出来:“好……好好喔……向……哥……哥……啊……我、我、啊……喜欢……死了……唔……太好了……哎……啊……”   向扬听着,突然一阵怒气上涌,叫道:“杨姑娘,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杨小鹃右手就唇,陶醉地吻着自己纤细的食指,娇声道:“什么……什么?嗯……嗯……向哥……哥……嗯……你真棒……小鹃……好喜欢你喔……嗯、嗯嗯、哎……”   向扬双手按住她双肩,猛力一摇,低声道:“别说了,这……这不是你该有的样子。你该是位好端端的姑娘……”   杨小鹃却仿如不闻,身子往向扬靠去,纤纤玉手揉着他的胸膛,弄得他衣襟不整,轻声呢喃道:“向哥哥……别停嘛……小鹃……小鹃要你摸我……”   揉着揉着,慢慢搂住了向扬脖子,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主动厮磨,柔软的胸部挤压着向扬,不知有意抑或无心地挑逗着,肌肤如同炭火烤炙般发烫,更有一阵香气扑鼻。   向扬心头重重一震,吸了口气,暗暗叹息,心道:“罢了!”   情知事态已无可挽回,一咬牙,左臂紧紧箍住娇躯,右手肆意侵略少女幼嫩的私处,可爱的小花瓣微微地一张一合,蜜汁汨汨而出。   杨小鹃兴奋地轻声娇吟,脸上神情迷迷茫茫,仿佛失魂落魄,清秀的脸庞却充满娇艳风情,便如一朵初绽的小百合,却散发迷人的浓冽芳香,不断引诱着向扬,梦呓似地说道:“好……舒服……喔……向哥哥真的……太棒了……嗯……啊、啊,嗯!好像……要……融化了……喔……”   一双细致的小手也不停留,在向扬身上来回摸索。   受到如此的回应,向扬岂能无动于衷,下身已然整军待发,随时便要大肆蹂躏敌阵。他知道杨小鹃在春药摆布之下,绝难轻易满足,当下不像对待赵婉雁那般温柔,将杨小鹃用力压在墙上,一手向濒临决堤的私处继续进攻,另一手则狂猛地揉挤那对尚未长成的幼小胸脯,像在玩弄两团软丝绢。杨小鹃浑身发颤,喘气转急,颤声道:“向……向……哥哥……好……好厉害……啊……最、最厉害……啊、唔……嗯、嗯!”   在向扬的攻势之下,杨小鹃双颊渲染桃红,香汗如雨而下,分开的双腿无力的颤抖,几乎站不住脚,全身的力气都被向扬所掠夺,万分空虚,不禁放声哀鸣:“小鹃……小鹃要向哥哥……向哥哥……快……快来……小鹃好想要啊!”   说着说着,股间一波波浪潮涌出,沿着双腿缓缓流下。   原本应该是纯真姑娘青涩的脸蛋,现在已如熟透的苹果,香味四溢,令人忍不住想要采撷品尝,大快朵颐一番。向扬虽然是意在救人,毕竟年轻气盛,不由得怦然心动,心中却更增罪意,低声说道:“杨姑娘,在下为情势所逼,要冒犯了。”   杨小鹃亢奋地喘着气,说道:“没……呃……没关系……快……来……冒犯……小鹃……嘛……哥哥……哥……哥……啊……”   向扬一咬下唇,脱去了上身衣袍,正待解开腰带,杨小鹃脚下一软,已然控制不住自己身体,迫不及待地跪在向扬跟前,去解腰带,一边隔着衣物亲吻向扬的下体……含糊不清地呓语:“向哥哥……向哥哥的……那里……喔……呣……嗯嗯……”   向扬按住杨小鹃的头,紧贴着自己股间,低声道:“杨姑娘……”   杨小鹃把向扬的裤子拉下过半,一根气势腾腾的物事登时冲向她眼前。杨小鹃呆了一呆,玉手自向扬腰际游移到了腹下,抚摸着巨棒的根基,腻声道:“好大喔……硬硬的,热热的……嗯啊……唔……向哥哥……小鹃……小鹃要这个……嗯……”   耳听杨小鹃迫切期盼的细语,夹杂剧烈娇喘,私处浪水流个不停,身子热得烫手,向扬知道药力以发挥到了极点,再不与杨小鹃行事,便成祸害,当即托起杨小鹃,低声道:“杨姑娘……要进去了。”   杨小鹃已然极之兴奋,恍恍惚惚地看着向扬,双手殷勤地在他下身握弄着,往自己的小小洞穴不住送来。但杨小鹃虽是情欲如火,毕竟未经人事,兼之心神迷乱,一阵手忙脚乱之下,向扬的棒端总是戳在洞口周遭的嫩肌上。杨小鹃练武多年,肌肤弹力极佳,将巨棒一次又一次地轻轻推回,也沾上了不少花蜜。   向扬见杨小鹃不得其法,双手当即抓住她圆润的屁股,对正洞口,气焰高张的阳具在潮湿的门户前不住揩磨,十指使劲捏入她两个雪团般的美臀。杨小鹃失声而叫,声音既显欢愉、又似低泣,且兼放浪无比,哀声呻吟:“好热……向、向……向哥……哥……啊……呜嗯……要……要到小鹃身体……里面……了……嘛……啊……快……快点……小鹃……小鹃好想要……想死了……”   面临紧要关头,向扬不禁又犹疑起来,当下大力摇了摇头,暗想:“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了!”   腰身一挺,前端探到洞门,慢慢嵌了进去。   杨小鹃双眼一闭,大叫一声,全身紧绷,颤声叫道:“天啊……啊……这……太……”   忽然声音卡在喉间,“呃呃”几声,脸蛋整个贴在向扬肩上,放声鸣泣。向扬才插入未及半寸,杨小鹃反应却如此激烈,倒让向扬有些惊奇。忽觉肩颈之间一阵温湿,杨小鹃正拼命狂吻,藉以宣泄私处受到入侵的强烈感受,更发出娇腻哀怨的喘声。   杨小鹃似淫似纯的表现,向扬以身当之,真是说不出的刺激,手上不由自主地用力,狠狠捏了她温软带劲的屁股一下。杨小鹃身体颤动,刺激过甚似地哀啼一声,叫道:“哎啊……向哥哥……啊……小鹃……真的……爱死你……了……啦……小鹃……还……要……”   向扬热血翻腾,再无顾忌,稳稳抓紧她的屁股,阳具稍稍离开杨小鹃,准备长驱直入,直冲入那泛滥成灾的花丛深处。忽听顶上隐隐传来一声女子鸣叫,声音大有惊恐无助之意。   向扬陡然一惊:“外头有巾帼庄的姑娘遇险么?”   当下放开杨小鹃,拉起裤子,跃至西北房角,在机关处连踢两下,纵身而起,身形未到,翻板已开,两个人掉了下来。向扬看得分明,那两人是一男一女,面目不及辨认,双掌分出,抓住两人后颈,立时封住两人穴道,顺势将两人直带上去,掷开那男子,抓着那女子稳落房中地板。房中尚有数人,见地下突然窜出一人,无不吃惊,纷纷叫唤起来。   定睛一看,已认出那男子是在救出杨小鹃时出手的两名老者之一。再一看身边女子面貌,不禁一惊,却是巾帼庄二庄主凌云霞,但见她上身只余一件淡黄肚兜,背上一大片血迹,伤痕累累,神情疲惫,伤势着实厉害。再一看那老者,却是松开腰带了,显然意欲图谋不轨。两老中的另一名老者则正跟一名少女斗在一起,只见长鞭来去如风,招招精妙,这少女自是华瑄。 第四卷 第二章   但见那老者十指钢钩纵横舞动,无数银光四下乱窜,华瑄使开八方风索“融风式”长鞭抖出一圈又一圈,将对方爪招劲力全数消弭于无形。两名黄衫汉子原本在一旁寻隙夹攻,一见向扬现身,都是意想不到,惊愕之余,随即大呼杀来。   向扬运起九通雷掌功力,双掌先后拍出,震开两人,叫道:“师妹,应付得来么?”   华瑄见到向扬忽然出现,又是惊奇、又是大喜,叫道:“我没大碍!向师兄,你帮一下凌姐姐忙,她受伤了!”   向扬道:“好!”   解开凌云霞穴道,低声道:“这一批是哪一派?”   凌云霞低头喘气,似乎极是困倦,轻声道:“神驼帮的双鹰使者,其他都是皇陵派的。”   向扬点了点头,说道:“凌姑娘,你稍加调息,让我来对付他们。”   凌云霞低声道:“多谢了。”   瞧见向扬上身赤裸,不禁脸颊微微一热,心中奇怪:“向少侠怎会从地室里出来?”   房中共有八名敌人,二鹰使被向扬出其不意地封住穴道,跟华瑄交手的乃是大鹰使。其余六名皇陵派弟子分开两路,四人往向扬攻来,另外两人却去围攻华瑄。向扬双掌一立,喝道:“来得好,接招!”   他担心杨小鹃在地窖内的情形,决意速战速决,掌势陡然迅疾逾倍,正是雷掌猛招“疾雷动万物”双掌行过之处,一片隆隆风雷之声,身形四下游走,步法如飞,攻势威猛矫矢,皇陵派四人功力有限,大惊失色,勉力招架,却哪里是向扬对手,顷刻之间已被击毙三人。   余下一人眼见情势大坏,连忙大叫:“大鹰先生,咱们快走!”   但大鹰使充耳不闻,与那两人联手进逼华瑄,招数丝毫不乱。华瑄暗感吃力,七分守御,三分进攻,战况胶着不下。但听一声惨呼,向扬已将第四人毙于掌下,飞身来援,一掌按向大鹰使背心。   大鹰使哼了一声,左爪回身递出,五根弯钩齐往向扬掌上抓来。向扬凛然不惧,长啸一声,掌力凌空吐出,立时打得大鹰使左掌手骨碎裂。大鹰使剧痛攻心,大声惨嚎,这才知道向扬掌上威力何等凌厉,却为时已晚,华瑄一鞭打下,将他脊骨震断,当场送命。向扬左掌一劈,又打倒一人,余下一名对手随即被华瑄长鞭所毙。   凌云霞看得目眩神驰,不由得暗想:“这位向少侠功力当真厉害,看来当不在大姐之下。倘若只有我和华姑娘应敌,只怕终要落败。”   一眼见到二鹰使躺在一旁,不由得怒从心起,一掌击落。二鹰使穴道被封,无可闪避,当堂丧命。凌云霞吁了口气,脚下一个踉跄,气力不继,险些跌倒,连忙扶住墙壁。   华瑄卷起长鞭,道:“向师兄,多谢啦,要不是你来,我跟凌姐姐就有些不妙了呢。”   向扬道:“这没什么。现在庄里情形如何?”   华瑄道:“石姐姐、蓝姐姐她们把龙宫派的人挡住了,神驼帮攻进来的的就是这两个老不修比较厉害,黄仲鬼、骆天胜都没打进来。”   向扬道:“这么说来,还挡得住……”   忽听杨小鹃在下面叫了起来:“向哥哥……你……你在哪里啦……小鹃……小鹃还要……”   华瑄一听,登时满脸通红,叫道:“向师兄,你……你在地下干什么?”   向扬脸上一红,支吾道:“这……这是……”   不等向扬说完,凌云霞已跳了下去,石室中浓香四溢,杨小鹃全身赤裸,在地上翻来翻去,肤光中泛着樱红,沾满湿湿黏黏的水液,在火光照耀下显得淫靡之极,口中不住声地呻吟呼唤:“向哥哥……快……点……嗯、啊……嗯……再……再来……嘛……”   凌云霞登时呆了,被眼前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向扬跟华瑄已随后进来,华瑄一见,惊叫一声,羞得不知所措。凌云霞转头看着向扬,大声叫道:“向……你……你对四妹怎么了?”   向扬见她满脸愤怒,连忙解释道:“凌姑娘,你别误会,杨姑娘她中了康楚风的春药。”   凌云霞一怔,道:“春药?”   向扬道:“石姑娘、蓝姑娘都看过了。”   凌云霞深深呼吸几下,稍微冷静,说道:“怎么不服解药,还在这里……这里……”   向扬摇摇头,说道:“药房的定心散在打斗中被打破了坛子,石姑娘说,重新配药得花三个时辰,杨姑娘挨不了那么久。”   凌云霞似乎也了解了情况,怒气方消,低声道:“这么说来,是大姐要你救四妹的了?”   说这话时,脸上微现红晕。向扬道:“正是。”   杨小鹃趴在地上,慢慢往向扬爬了过来,迷迷糊糊地道:“向……向哥哥……快……快……小鹃要继续……嗯……唔……”   华瑄看得脸红心跳,别过头去,叫道:“向师兄,你跟杨姐姐……已经……已经做过……那件事了?”   向扬不禁脸上一热,搔了搔头,道:“正要开始,就听到上面有声响了。”   华瑄叹了口气,低声道:“康楚风这个恶贼!向师兄,你武功厉害,下次把那恶贼打死好不好?杨姐姐……他好可怜。”   向扬又是一阵罪恶袭上心头,叹道:“我知道,下回我定要杀了他。”   凌云霞默蓦地看着杨小鹃,忽然灵光一闪,叫道:“对了,康楚风身上该有解药罢?若能夺来解药,四妹就不必……”   一看向扬,便止了声。   向扬一听,登时大喜,叫道:“不错!我怎地没想到?”   当下急忙抄起衣袍,道:“师妹,凌姑娘,杨姑娘拜托你们照顾,我去找那家伙!”   说着便要冲出地窖。凌云霞叫道:“向少侠留步!”   向扬登时停脚,回身道:“怎么了?”   凌云霞道:“四妹还能支撑多久?万一你不能及时赶回,那……四妹就无人能救了。”   向扬心想不错,道:“我不能离开,那么谁去夺解药?”   华瑄抢着道:“我去!”   向扬有些不放心,道:“皇陵派人多势众,师妹你一个人……”   华瑄俏眉一扬,道:“向师兄,你相信我嘛,我可以应付得来的。康楚风的武功不是多么高明,我小心一点就是了。”   向扬想了一想,道:“那康楚风的笛声诡异,这可要多加留神。”   华瑄点了下头,道:“我知道!”   脑中掠过当日和小慕容一齐受“狂梦鸣”迷惑,文渊及时来到的情形,不禁耳根发烫,低声道:“我会赶快回来,向师兄,你……你别乱来喔。”   说着一个纵身,跃出了地窖。   地窖之中,便剩下向扬、凌云霞和杨小鹃三人。凌云霞低声道:“我受了点伤,得在这里休息一下,向少侠,请你关上出入口。”   向扬依言启动机关,合上了翻板。一看凌云霞,再看看杨小鹃,不禁有些局促。凌云霞上身只有一件肚兜遮掩,向扬眼光望来,忍不住一阵害羞,低声道:“我的衣服被那二鹰使撕碎了。”   向扬“嗯”了一声,不敢多看,将手中衣服抛了过去,道:“凌姑娘,你穿着吧。”   凌云霞道:“多谢。”   才一穿上,背上伤口登时一阵剧痛,一咬牙关,轻轻哼了一声。   向扬想起她背上受伤不轻,当下取出一包金创药,道:“凌姑娘,先包扎吧。”   凌云霞接了过来,然而伤在背上,自己难以处理,脸上微红,道:“对不住,向少侠,可否请你帮忙?”   向扬道:“好。”   走到凌云霞背后,只见伤口血肉糢糊,甚是可怖,想是被二鹰使钢钩所伤。向扬拿衣袖擦去伤处旁的鲜血,拭过之处,露出晶莹洁白的肌肤,极是艳丽。向扬心中一动,微微定神,帮凌云霞敷上伤药。   伤处甚广,包扎不易,得要围着凌云霞身子包扎起来。向扬撕开衣衫,便要动手,但凌云霞穿着一件肚兜,便无法包扎,不禁迟疑。凌云霞道:“怎么了?”   向扬道:“凌姑娘,你……你穿着东西啊。”   凌云霞大羞,心跳得如打鼓一般,低声道:“那……我要脱下来了,你可……可不要到前面来。”   轻轻解开系绳,上身已然不留一点衣物。   向扬见她毫不犹疑,反倒有些不安,望着这动人的背影,不由得起了些许遐思。但这也只一瞬之事,随即将布条绕过凌云霞身前。   杨小鹃一直在地上辗转呻吟,此时突然慢慢撑起身子,呢喃道:“向哥哥……你在……在做什么啊……快……点……嘛……”   一个不稳,竟向凌云霞身前倒来,碰到向扬手臂。向扬没能让开,一碰之下,拿着布条的左手掌动了一下,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凌云霞肩头一颤,“啊”地一声,似乎有些泣音,长发微微摇曳。 第四卷 第三章   向扬大吃一惊,连忙缩手。凌云霞被他触及胸部,羞不可抑,一颗心忐忑不安,不知向扬待要如何。   向扬却只停了一停,继续包扎好布条,动作小心翼翼,未再碰到凌云霞身上肌肤,将伤口处理妥当,说道:“凌姑娘,可以了。”   凌云霞嗯了一声,低声道:“谢谢。”   心中忽然觉得有些空荡荡地,微感失望,然而为何会如此,自己却也说不上来。   却见杨小鹃趴在凌云霞身前喘着气,越发急促,大声呻吟,药力已经发挥到了颠峰。凌云霞抱起杨小鹃,轻声道:“四妹,你忍耐些,等华姑娘带解药回来,便没事了。”   杨小鹃仍是婉转哀鸣,连声哭叫:“向哥哥……向哥哥……小鹃想要你啊……呜……呜呜……”   凌云霞无法可想,转头说道:“向少侠,你来想想办法。”   向扬从凌云霞手中接过杨小鹃,轻声说道:“杨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杨小鹃感觉到了向扬身体的男子气息,登时血脉如沸,兴奋莫名,欢声道:“向哥哥,是向哥哥……好棒……好棒喔……小鹃……小鹃要向哥哥进来……”   说着说着,两只玉手上下抚摸向扬胸膛,脸蛋往他颈边不住厮磨,依恋之极。   凌云霞看了,不禁脸上一红。向扬看看凌云霞,又看看杨小鹃,心中甚是尴尬,低头说道:“杨姑娘,你把持住,等我师妹……”   杨小鹃却充耳不闻,抬头吻着向扬嘴唇,发出“唔唔”的声音,柳腰扭动,湿答答的私处往裤子底下的阳物不停挑逗着。   向扬斜眼一望凌云霞,见她满脸羞红,神情似笑非笑,当下急忙推开杨小鹃,喘了口气,道:“凌姑娘,在下……在下得帮杨姑娘她发泄一下,不然只怕她支持不到师妹回来。”   凌云霞神态忸怩,道:“你只管做啊,我能说什么?”   向扬定了定神,将杨小鹃搂在怀里,让她尽情摩擦自己的阳具所在,双手慢慢下移,又摸到了那小而圆滑的屁股上,大力捏着充满少女触感的香臀。杨小鹃娇躯一阵颤抖,伏在向扬的胸前,肩头大力起伏,高声呻吟:“真是……舒服……啊啊……好舒服喔……嗯、嗯、向哥哥的那里……硬起来了……”   杨小鹃的身体在药力催动下,实在太过诱人,向扬岂能不起遐想?下体自然昂然奋起,几乎要冲破衣裤一般。杨小鹃眷恋地爱抚向扬的胸肌一阵,慢慢退下身子,去拉他的裤子。向扬的手也顺势摸到了她腰侧、乳下,给予她强烈的刺激。杨小鹃连连喘气,用力拉了几下裤带,一口气把向扬的裤子脱到膝盖,腻声喘道:“就是……这个……大大的、热热的棒子……嗯……嗯……”   樱唇凑上前去,竟开始舔着阳具下的两个睾丸。   就算是赵婉雁,也因为怕羞,从未用小嘴伺候向扬的阳具,杨小鹃却主动舔舐起来,毫无技巧,只是努力品尝着这根怒气冲冲的巨棒,又舔又吻,虽然不放进口中,却已让向扬感到刺激绝伦,下身一阵火热,险些破关而出。正自陶醉之时,忽然想起凌云霞还在一旁,侧目一看,只见凌云霞张大着眼,怔怔地盯着向扬的下半身,双颊火红,汗珠微渗,右手掩着嘴,胸口如浪起伏,看得出来是又惊又羞。   向扬见她这般神情,倒不知如何是好,想把裤子穿回,然而杨小鹃却舍不得离开那巨棒片刻,握一握、吻一吻,从根部到顶端都被她的丁香小舌舐过了一遍,津液布满上下。忽听杨小鹃喘息道:“向哥哥……这个棒子……是要插在……嗯……插在小鹃的……身体……里面,对不……对……啊?”   这句话说得向扬血脉贲张,连忙强行克制,道:“不对,不可以这样子。”   杨小鹃脸上现出惋惜的神情,哀怨地道:“可是……它一碰到小鹃的洞洞,小鹃就……好舒服呢……真的……很舒服喔……”   忽听凌云霞“啊”地叹气一声,双手撑地,长发披开,面朝着地上,大声喘气。向扬一惊,顾不得回答杨小鹃,转头问道:“凌姑娘,是伤口疼么?”   凌云霞低头不答,只是微微摇头,轻轻喘息。   杨小鹃摸着向扬的阳具,怔怔地看着它,突然用力一握。向扬全身一颤,大叫一声,这一下刺激太强,一点阳精迸射了出来,沾在杨小鹃唇上。杨小鹃呆了一呆,伸舌舔了舔,喉头一动,吞了下去,怔怔地问道:“向哥哥,这是……什么啊?”   向扬被她纤纤柔荑使劲一握,便如羽箭搭上劲弓,不得不发,拼命压抑的情欲登时失控,猛地提高杨小鹃身子,一翻身,将杨小鹃压在底下,叫道:“你那么想知道么?”   杨小鹃仍是迷迷糊糊,语音娇腻地呻吟着:“向哥哥……你……你的棒子……碰到小鹃的……洞……了……喔……嗯、哈啊……”   向扬睁大双眼,一时之间热血沸腾,不及思考,自然而然地抓住杨小鹃腰身,不顾一切,下身对正她股间的秘境,便要狠狠冲刺过去。   凌云霞失声惊叫:“向少侠,不要这样!”   向扬耳闻惊呼,不觉一震,连忙离开杨小鹃身子,坐在一旁,心下暗骂自己:“该死,该死!我应当等师妹夺要来救杨姑娘才是,怎地自己先管不住了?”   当下竭力收慑心神,吐了口气。   但是这一连串的调情下来,杨小鹃越来越是放荡不堪,不停挑动人心欲念,向扬只觉下身满灌热血,胀得厉害,若是眼前之人是他心爱的赵婉雁,自然毫不犹疑,马上让她身登极乐,但是要与懵然不知处境的杨小鹃行此欢好之事,却非他所愿为,唯有拼命忍耐,不让腾涌的阳精夺门而出。   凌云霞见向扬咬牙切齿的神情,只道自己出言阻止,令他不快,又见他低头剧喘,下身却是昂然挺立,势如怒火高张,心里既感紧张,复觉歉疚,低声道:“对不住,向少侠,可是四妹她既然有救,我……我就不能让她失身。”   向扬道:“在下知道,刚才是我失态,该抱歉的是我才对。”   说着深深呼吸几下,想让下体胀痛稍减。   却见凌云霞抿着嘴,眼光朦胧,忽然移近向扬身边,低声道:“向少侠,不太好受罢?”   向扬见她靠近过来,不禁一怔,自觉不该任那东西在不相关的姑娘眼前耀武扬威,当即稍加遮掩,道:“没关系的。”   凌云霞目光如水,眼波盈盈,轻轻低下头来,细声说道:“如果……如果忍不住的话,让小女子为向少侠纾解一下好了。”   此言一出,当真把向扬吓了一大跳,连忙道:“凌姑娘,你别说笑……”   凌云霞却缓缓解下裙带,轻声道:“向少侠,请你随意发泄吧……”   一边害羞地掩住半边脸,一边将下半身衣物逐件脱去。向扬心中猛地一跳,急忙伸手捉住她右手腕,叫道:“凌姑娘,别这么做!”   凌云霞左掌自脸颊下滑到了胸前,按着急促起伏的胸口,低声道:“拜托……向少侠,请你尽量来……好吗?”   向扬听凌云霞语音微带颤声,美艳的脸上满是期盼心焦之态,不禁心神动摇,下身更加精力弥漫,像在催促向扬快快行动。凌云霞满脸羞涩,说道:“你……你觉得我很不要脸……对不对?”   向扬脱口而出:“是啊。”   随即发觉失言,登时感到难堪之极,接着道:“不……在下只是觉得,男女之事,不该如此轻率。”   却听杨小鹃又浪声呻吟起来:“向哥哥……快……快……小鹃的洞洞好痒喔……唔唔……实在……受不了了……啊、嗯……”   凌云霞双颊发热,道:“向少侠,你真的不想么?”   向扬道:“在下不能行此苟合之事。”   凌云霞嗯了一声,朝杨小鹃看了一眼,穿好裙子,默然垂首。   向扬见她神色大有哀愁幽怨之意,颇觉过意不去。眼见她明艳照人,体态秾纤合度,清秀处不如赵婉雁,却更胜几分娇艳,于巾帼庄四位庄主中实是最美的一位,但他对凌云霞本无情意,心中又已有了赵婉雁在,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献身,实在不能就此接受。   这么一来,石室中气氛变得更加尴尬。向扬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忽听华瑄的声音自上面微微传来:“向师兄,向师兄,开门啊!”   凌云霞抬起头来,低声道:“华姑娘回来啦。”   向扬点了点头,穿好下身衣物,开了机关。华瑄立时从上面跳了下来,手中拿着两件女子衣衫,一件交给凌云霞,道:“凌姐姐,这是你们庄里的,赶快穿起来。”   又连忙将另一件盖在杨小鹃身上,说道:“向师兄,你帮杨姐姐穿好,我去拿水!”   说着转身便跑。向扬叫道:“且慢,师妹,解药已经拿到了么?”   华瑄回头笑道:“当然拿到了啊,所以才要去拿水,好让杨姐姐服下啊。”   却听上面一个男子声音叫道:“不必上来了,我这儿便有带水。小丫头,你快快给她们穿好衣服,我可要下来了!”   华瑄对着出入口叫道:“不行啦,再等一下,杨姐姐还没穿好呢!”   那人大声骂道:“他妈的,快点行不行?”   华瑄将一个白色小瓷瓶交给向扬,道:“向师兄,这是解药。”   又拿出另一个小瓶,道:“这是害人的药,一起搜过来了,你先拿着,我帮杨姐姐穿比较快。”   向扬接了过来,赞道:“师妹,你本领当真不小,这么快便夺到解药。”   却听上面那人大声叫道:“呸,这小丫头差点要被逮着了,要不是大爷我赶到,能拿到解药才怪!”   华瑄脸上一红,伸伸舌头,道:“向师兄,那是慕容姐姐的哥哥啦。”   向扬微觉吃惊,道:“是大慕容么?是他帮你的?”   华瑄道:“是啊。”   说着已替杨小鹃束好了腰带,叫道:“好啦,你下来吧!”   只见一道青影电射而下,这一跃落下得迅速异常,一个面色冷峭的青年男子已站在向扬面前,目光回扫四周,看过了凌云霞和杨小鹃,便紧盯着向扬,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向扬见他一现身便大显锋芒,心中暗道:“大慕容名满武林,架势果真不凡。”   一拱手,道:“多谢慕容兄相助。”   慕容修嘿嘿一笑,说道:“免了。”   眼中忽尔精光大现,右袖一动,陡然飞起一掌,呼地一响,直劈向扬胸膛,竟是极其凌厉的杀手。向扬反应快绝,雷掌反击而出,掌心硬碰对方掌缘,一声闷响过去,两道巨力同时震回,各自退了一步。   慕容修一挥衣袖,哈哈一笑,道:“小子,身手相当了得啊,比你那文渊师弟更加高明。”   向扬手臂微微发麻,心中亦惊佩慕容修功力之深,笑道:“慕容兄也是名不虚传。”   慕容修解下腰间一个皮囊,丢给华瑄,道:“水在这儿,小丫头,接着!”   华瑄轻轻接住,道:“向师兄,来帮杨姐姐服解药啦!”   向扬道:“好。”   打开那装解药的瓶子,倒出了些许药末,忽地心中一动,道:“师妹,这确然是解药无误么?那康楚风便这等容易交出来?”   华瑄微笑道:“是解药没错,怎么拿到的,等一下再告诉你,先给杨姐姐服下要紧。” 第四卷 第四章   当下向扬将药散倒入杨小鹃口中,取过清水,喂她服下解药。杨小鹃嘤咛一声,咕噜噜喝了下去,吞咽几下,断断续续地道:“向……向哥哥……小鹃……要……你……”   慕容修“嘿”地一声笑,说道:“小子,你可真是傻了,这小妮子都浪成这样了,你还要什么解药?直接干一干不就好了?”   向扬脸色一沉,心道:“这大慕容可颇有邪气,说话这般粗鲁。”   不去理会,转头向华瑄道:“师妹,这解药是怎么到手的?”   华瑄束好皮囊,道:“我直接到庄外去找康楚风,在一个小山丘边找到了,跟他们打了起来。本来只有三、四个人,可是我没办法一次把他们都击败啊,然后人就越来越多……”   慕容修抢着道:“你也不必多说了,总之你被皇陵派的一群王八包围,千钧一发,多亏本大爷及时赶到,把他们杀了个七零八落,否则你就要惨遭摧残了。嘿嘿,小丫头,你也太过大胆!”   华瑄俏脸一红,低声道:“我可没想到他们高手有那么多。”   向扬道:“这么说来,是慕容兄向那康楚风要到解药的了?”   他心知慕容修的江湖手段远胜华瑄,既然他出手相助,康楚风自然也非敌手。   果见慕容修洋洋自得,说道:“自然是我。嘿,要吓吓康楚风这混蛋,又有何难?本大爷让他多出了三根手指,这没用的东西便乖乖交出解药了。”   凌云霞一听,甚觉奇怪,道:“什么意思?”   慕容修道:“便是把他一条手指从尖到根劈成两半,连续劈上三枝指头,不就多出了三根手指?”   说着嘿嘿而笑。   向扬跟凌云霞一听,都不禁心头一震,暗暗咋舌:“大慕容号称武林魔头,果然名符其实。”   武林中本来常有断人指头为逼迫之事,但把指骨劈开,情状自当更加可怖,实是难以想像。向扬见华瑄脸上颇有不忍之态,心道:“师妹心肠软,要她看这等惨酷法门,可难为她了。”   低头一望杨小鹃,见她脸上神情缓和,沉沉如睡,呼吸亦已恢复正常,当是解药效力已生,慢慢消解春药效用。   但听慕容修又道:“这小妮子服了解药,也不知要睡多久。小子,咱们先出去大杀一场,把皇陵派、神驼帮、龙宫派那些龟孙子杀个血流成河。”   向扬朝凌云霞一看,道:“凌姑娘,你身上有伤,先在这里调养,顺便照顾杨姑娘,我们上去对付敌人。”   凌云霞微微颔首,道:“等四妹醒来,我们便会上去。”   向扬穿上上衣,道:“师妹,慕容兄,走罢!”   当先出了地窖,慕容修跟华瑄随后而出,接着一阵机关声响,向扬从上头关起了地窖翻板。凌云霞目送三人离开地窖,忽觉心中一阵空虚,轻轻叹息一声,摸了摸杨小鹃的头发,低声道:“四妹,你若是失身于向少侠,也未始不是幸事呢。”   向扬、华瑄、慕容修三人出了地窖,慕容修便道:“方才大厅上没有高手在,石娘子等人定然在其他地方和那群家伙大打出手,咱们分开来找,你们两个一起,我自己走。”   不等向扬和华瑄回答,迳自飞奔而去。向扬眉头一皱,道:“慕容兄武功固然厉害,可是敌众我寡,还要分散已力,实在不太妥当。”   华瑄道:“慕容姐姐也在巾帼庄里,向师兄,我们先跟慕容姐姐会合,再一起找石姐姐她们罢?”   向扬道:“慕容姑娘长得什么模样,师兄可不知道了,你得瞧仔细些。”   华瑄微笑道:“好,我知道啦!”   两人在庄里各处回绕,敌人却不甚多,也找不到石娘子、蓝灵玉、小慕容等人。转到了望台下阶梯之时,上头隐隐传来兵刃相击之声。向扬大步冲上阶梯,却见阿缨、阿穗两婢正与一名削瘦汉子激斗,以二敌一,兀自居于劣势,见得向扬上来,都是心头大喜。   华瑄跟了上来,长鞭抖出,直打那人后心。那汉子连忙侧身闪避,哪知长鞭来路变幻无定,鞭梢急沉而下,卷住那人右脚,一扯一甩,将他身子向了望台外抛了出去,活活摔死。   阿穗呼呼喘气,一时说不出话,显然打得十分疲累。阿缨也是几乎精疲力尽,但仍报拳行礼,说道:“多谢向公子、华姑娘。”   华瑄一卷长鞭,扶住阿缨,道:“你还好吗?休息一下罢,你身上都是伤啊。”   阿缨喘了下气,道:“小伤不碍事的。请……请两位赶快去救大庄主好吗?”   华瑄道:“石姐姐怎么了?”   阿缨道:“大庄主……她……她把黄仲鬼、骆天胜、敖四海他们引开,往后山去了。黄仲鬼很厉害,大庄主……大庄主一个人……咳、呃……”   说着一阵咳嗽,吐出一口鲜血。   华瑄听闻黄仲鬼之名,不禁吓了一跳,轻轻拍了拍阿缨的背,缓缓输送真气,道:“好,我跟向师兄马上去找石姐姐,你一定要歇一歇,伤势不轻啊。”   阿缨倚着了望台栏杆坐下,神情萎顿,低声道:“我跟阿穗没事的,请快去找大庄主,万一……万一大庄主她……”   越说越急,却无力多说了。   华瑄心中也自急了,对向扬道:“向师兄,我们快走!”   向扬道:“不,师妹,你照顾这两位姑娘。巾帼庄里面尚有敌人,我们得有人留下以为助力。你对付庄里的敌人,我去后山找石姑娘。”   华瑄甚是担心,道:“可是黄仲鬼武功太强,我跟文师兄、慕容姐姐联手都打不过他,向师兄你一个人……怕有危险啊。”   向扬却是凛然无惧,道:“那黄仲鬼当真如此厉害,我更要去会会他,师妹,你只管护着庄子便是。”   华瑄见他执意如此,也不知如何劝阻,只得道:“向师兄,你多小心。”   向扬点了点头,大步下了了望台,直奔巾帼庄后山。   庄中虽有若干敌人,却大多是二三流角色,想来高手均追着石娘子去了。向扬一路赶往后山,途中又击毙四五人,入了山林,便再无阻碍,迳自往林间深处寻去。向扬心道:“石姑娘本来便受了伤,要跟这三大高手相斗,如何能有胜算?莫非她另有计策么?无论如何,得尽快寻到,前去相助不可。”   正疾步搜寻,忽见一道人影自旁掠来,沉声道:“什么人?站住!”   但见一名汉子自树丛之间跳将出来,拦住去路,立起单掌,一股真力凌空震来。   凌空对掌,正是九通雷掌最精妙之处,向扬毫不犹疑,旋即拍掌迎去,两道内力凭空相冲,那汉子身子一晃,跌跌撞撞地退了三四步,向扬却追上一步,稳稳站定,定睛端详,来人腰束龙纹腰带,当是九龙太子之一,当即喝道:“敖四海在哪里?”   那人乃是九龙太子之一的螭吻太子,武功也算不俗,却被向扬一掌震开,诧异之余,更是惊骇,神色却无慌乱之态,回掌略加护身,转头便走。向扬直追上去,出手抓向他肩头,喝道:“快带我去见敖四海!”   螭吻太子陡觉劲风袭来,心知闪避不及,只得回身使一招“海龙拨浪”手掌使足巧劲,意图化开向扬攻击。然而以狻猊、睚眦之功力尚且难敌向扬,螭吻太子一人又如何能是对手?这一拨全然不能稍御向扬来袭之势,“肩贞穴”上一紧,已被向扬制住,立时动弹不得。   螭吻太子哼了一声,道:“你武功虽然胜我,但若要见龙王,也是如同赴死……”   向扬手上加力,捏得他肩骨喀啦作响,沉声道:“少罗唆,快说出敖四海他们的下落,否则先送你赴死!”   螭吻太子痛得直咬牙,叫道:“龙王就在前头半里不到的地方。”   向扬更不打话,拎起螭吻太子后领,飞步前冲,脚步竟不因提了一人而稍慢。奔得片刻,陡然出了密林,山路的那一头却是一处极险峻的山谷,一边是山壁,另一边却是断崖。远远可见一群人挡在山道之前,更过去则是两个人影,拳来掌去,正在这一失足则粉身碎骨的险要之地大战,旁边尚站了数人。 第四卷 第五章   向扬奔近前去,望向那相斗的两人,但见一个苗条身影,脚步轻巧,掌法精妙,乃是石娘子。另一人则是一名满腮浓须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双目虎虎有威,拳掌所及之处,风声猎猎作响,掌上威力实是骇人。   石娘子连日镇守巾帼庄,气力耗损极钜,加之身上带伤,面临强敌,已显得左支右绌,招数渐渐受其牵制。但听那大汉叫道:“石娘子,你快快投降,交出十景缎,放了我儿子,老夫饶你不死!”   石娘子柳眉倒竖,喝道:“你们来我巾帼庄,可曾见过一个出声投降之人?”   手上连环出招,一招一式分明清楚,虽然居于下风,仍然攻守有度,绝不紊乱。此时已近黄昏,暮色沉沉,天色渐暗,这一番崖边交手,情势更增凶险,一个不留神,便可能失足跌落,后果不必多言。   那大汉便是神驼帮帮主骆天胜。前日骆英峰与杨小鹃交手,被杨小鹃当场击败,擒回庄中,骆天胜心中怒不可遏,今日攻入巾帼庄,一心搭救爱子,却不知骆英峰被囚禁在何处,当下一路追着石娘子到此,出手相逼,要她释放骆英峰。   他原料石娘子伤疲不堪,支撑不久,岂料石娘子倚仗地利,利用这险峻异常的断崖抵挡三派高手,由于路道过于狭窄,一次难以并立两人,石娘子免于受到围攻之困,一对一的连斗数名敌人,更有几名神驼帮弟子被她出掌打下山崖,当下无人敢轻为先锋,非得骆天胜这等高手出马不可。   向扬远远奔来,已有眼尖之人见到,纷纷呼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   “啊呀,他抓住了龙宫二太子!”   “大家并肩上啊,把这小子拿下!”   忽听狻猊太子高声叫道:“各位不可轻举妄动,这位是华玄清门下弟子向扬,武功厉害,莫要大意!”   龙驭清、韩虚清、华玄清、任剑清一师同门,龙驭清是皇陵派掌门,韩华任三人的名号,当今武林中并不甚响亮,但是见闻广博之人,无不惊佩华玄清武功的出神入化。神驼帮数名弟子不知向扬厉害,往向扬冲来,喝道:“骆帮主在这里和人动手,你这小子也敢来胡闹?”   各出兵刃,冲杀过来。   向扬劲贯右臂,将螭吻太子掷向一众神驼帮弟子。一名大汉出手想要接住,哪知手指甫一触到螭吻太子身体,便如千斤之力当堂压至,连气也透不过来,连退数步,被螭吻太子撞倒在地,立时筋折骨断而亡。   向扬纵声长啸,雷掌连绵拍出,一众神驼帮弟子全然不能闪避,雷掌一到,便即命丧黄泉。他生怕石娘子支撑不住骆天胜攻势,急于上前助拳,当下纵身直上,要越过三派人群。   龙宫派中陡然冲出一人,指着向扬喝道:“好家伙,一天不到,咱们又见面了!看来也不必改天再打了,我们再来分个高下!”   话声犹在,双掌“恶鲨破涛”分攻他上下两路,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宫七太子睚眦。   向扬随手化开来势,叫道:“睚眦,让开!”   睚眦太子声如嘶吼,叫道:“没那么容易!”   对向扬所言毫不理会,蓝涛神掌猛招迭出,竟如拼命一般。狻猊太子和另一名龙宫太子跟着飞身而至,合攻向扬。   向扬凝神以对,凭藉九通雷掌威力,将睚眦、狻猊招数卸去,又和那龙宫太子对了一掌,但觉对方掌法精妙处不及睚眦,但力道雄浑,内力根基扎实,极具威力,不可小觑,当下吐气扬声,喝道:“阁下是哪一位?”   那人回气再上,喝道:“龙宫大太子赑屃!”   双掌一并,排山倒海般推了过来。   睚眦太子看准时机,加催掌力,疾扑向扬上三路。狻猊太子使动大乘佛掌,威力更是惊人。向扬同时面对九龙太子中武功最高的三人,陡然单足一举,双掌分开,倏地摆出“夔龙劲”架势,掌路流转,迅捷威猛,身形连转七八个圈子,恍若奔雷迅电,霹雳大作,将三人袭来的掌路于瞬息之间破去,甫一得机,迅即拔身而起,翩然落出四五丈远。   赑屃太子自负掌力强猛,与九通雷掌连番过掌之下,却也不禁惊于向扬功力之深,此时被他脱出三人夹击,更忍不住脸上变色。向扬却无意久斗,才踏上地面,又已飞身高跃,一提真气,身子飘向山壁,手掌在山石上向后疾按,藉力凌空向前,竟欲从百余名敌人上空石壁腾空而过。众人惊呼声中,蓦地一道身影电射上跃,如鬼如魅,悄无声息,正挡住向扬去势。来人面如冰石,身所至处,如卷阴风,正是孝陵守陵使黄仲鬼。   两人半空相会,四目一交,向扬陡觉心中一寒,猛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人便是黄仲鬼?”   心念电闪之际,黄仲鬼右掌五指往山壁一按,身子竟然稳稳定住,便似五爪嵌入了石壁之中,急纵而起的来势立时消解,身形悬空,却在一瞬间化作寂静不动,诡异莫名。向扬腾空前纵之势未消,当下顺势发掌,雷掌呼呼而至,一一打向黄仲鬼周身要害。   却见黄仲鬼眼中冷光遽然而现,左臂抬起,接连闪动,快速无伦,便如连弩之发,五指霎时间变作千万道利刃,全身上下均是一动不动,一条左手臂却是如同狂风暴雨,全然看不清拳掌指爪的变化,空前凌厉的招数毫无停滞地疾攻向扬,雷掌真力竟然冰分瓦解,在一连串猛恶攻势下溃不成军。   向扬掌力受挫,大为震惊,前冲势道已然受阻,身不由主,落下地面。黄仲鬼右手一松,踏足落地,仍旧挡在路前,冷冰冰地看着向扬。   向扬环顾情势,自己虽然闯过三派诸人,眼前却有黄仲鬼挡路,只此一人,便难以前去相助石娘子,暗哼一声,道:“你就是黄仲鬼罢?”   黄仲鬼面无表情,双手负在身后,山风吹袭之下,衣衫舞动,身子却像铁铸似地分毫不动,仿佛刚才根本未曾展现过这一番惊人武功。向扬暗暗调息丹田中紊乱的真气,全身紧绷,心道:“他这么简单便破解九通雷掌,行若无事,当真厉害!师弟师妹都敌不过他,我呢?我能赢么?”   猛听骆天胜一声大喝,一掌重重击在石娘子左肩。神驼帮众人齐声欢呼,有人叫道:“石娘子,快快束手就擒!”   却听石娘子一声清叱,一枚飞石擦过骆天胜脸颊,磨出一大片鲜血。骆天胜冷汗直冒,暗叫:“好险!”   倘若他稍有大意,这一下命中他面门,可就阴沟里翻船了。   石娘子肩头中了一掌,肩骨剧痛如碎,单凭右手应敌,更是不利。她见向扬来到,当下大声叫道:“向兄,四妹情况如何?”   向扬道:“我师妹夺到解药,已经没事了!”   石娘子心中一喜,叫道:“多谢!”   但听一个年老的声音说道:“嘿嘿,你转眼间自身难保,居然还想着庄里那几个小丫头,当真傻到了家。”   向扬回身一看,说话之人是个老翁,白发白须,目光蒙蒙,身材高大,一身衣着甚是华丽,长袍上袖口绣上龙纹,乃是龙宫派掌门敖四海。他领着龙宫派诸人,与黄仲鬼前后阻住向扬来去之路,却不注意向扬,反倒盯着石娘子和骆天胜的交手情况,一边眯着眼,不停摸着胡子,又摸摸下巴。 第四卷 第六章   石娘子不去理会敖四海,凝神接招,但是骆天胜一掌又一掌地击出,威力增生,石娘子伤了一臂,越来越是难以招架,堪堪便要落败。   向扬眼见情势紧迫,心道:“无论如何得闯过黄仲鬼这一关,不然石姑娘非落入敌手不可。”   当下一提真气,将“九通雷掌”功力催动至颠峰,扬声清啸,展步疾奔上前,掌力犹似长电划空,气挟雷霆之势,向黄仲鬼迎面打到,掌力未至,隆隆风雷闷声已然不止于耳。   黄仲鬼双足不动,单掌翻起,身外三尺之地陡然寒意大增,重重阴气如涟漪圈荡,将向扬卷入太阴真气笼罩,雷掌威势大受阻碍,黄仲鬼掌力随即跟到,阴寒锋锐,与雷掌截然不同,却是威力无穷,后劲深不可测。双掌一交,高下立判,向扬但觉一阵冰寒彻骨,不由得退了一步,胸口烦恶难当,心中暗惊:“他的内力竟然如此阴寒霸道,可真是闻所未闻。”   黄仲鬼却是不动声色,依然稳立原地,既不追击,也不退开。向扬双掌连发,九通雷掌不住拍出,气势惊人,便如凭空打起了无数个响雷,震得四下砂石纷飞,攻势极其猛烈,黄仲鬼却似随意招架,单手挥动,将雷掌来势一一击溃,向扬掌法越发越快,黄仲鬼仍然好整以暇,挡卸的清楚分明,阵阵阴气不时反激回去。   向扬斗志高昂,虽然猛攻无用,仍然毫不放松,每一掌都有破碑裂石的大威力,一心要击破黄仲鬼的守势。黄仲鬼单掌拆招,口中忽然说道:“你斗不过我的,想活命就快走,否则要你葬身于此。”   向扬双眉一挑,道:“承蒙盛情,然而巾帼庄之危未解,在下不会就此离开!”   掌下招数越发凌厉,修练多年的九转玄功威力层层而出。   忽听得骆天胜狂声大呼,叫道:“臭娘们,瞧你还能逞强么?巾帼庄大庄主又如何?不也栽在老子手上!”   向扬心中一惊,瞥目一望,但见骆天胜提着石娘子后领,神情一副志得意满之状。石娘子嘴角、衣襟都是鲜血,长发披散,四肢无力垂摆着,几近昏迷。   敖四海摸了下胡子,笑道:“骆帮主称雄关外,果真名不虚传。”   骆天胜得意非凡,一手将石娘子重重摔在地上。石娘子身子一颤,便即不动,痛苦地哼了一声。   骆天胜弯下腰去,揪住石娘子前襟,哈哈大笑,说道:“嘿嘿,你用十景缎把我们引到这里,就能以地利取胜么?这下可失算了吧?”   石娘子闭目不答,便如没有听见。   敖四海慢慢走上前去,说道:“骆帮主,我们可事先说好了,这位石大庄主,可得由老夫享用。”   骆天胜道:“敖龙王要女人,尽管要去,我神驼帮只要巾帼庄产业,十景缎交给黄尊使,早就议定妥当,你还怕我姓骆的食言不成?”   敖四海笑道:“多谢,多谢!螭吻,你过去把石大庄主接过来,可得放尊重点。”   螭吻太子道:“遵命。”   施展轻功,迅速从黄仲鬼和向扬上空跃过,唯恐向扬出手阻截。向扬听得敖四海所言,自是怒火中烧,心道:“这老鬼为老不尊,竟然如此公然侮辱石姑娘!”   但是他对付黄仲鬼犹自难以保全,如何能插手阻挡螭吻太子?要向敖四海出手,更加不能。   螭吻太子轻飘飘地来到骆天胜面前,拱手道:“骆帮主!”   骆天胜点点头,道:“待我先取来十景缎,便将这女人交给贵派。”   说着一只手伸进石娘子怀中搜身,无礼之极。螭吻太子笑道:“骆帮主,让晚辈代劳罢。”   伸出手去,扯下石娘子腰带,抖开她的上衣,狠狠扯落到肩头,一疋锦缎落在地上。石娘子久斗之下,内里衣衫已被汗水濡湿,贴着胸前曲线,健美的身段展露无遗,三派众人远远看见,不少人哄闹起来,看得心痒难搔,又以龙宫派诸弟子为多。   螭吻太子朝敖四海目光望去,瞧他示意。敖四海摸摸白须,点头微笑。螭吻太子会意,睨了向扬一眼,心道:“待我将这美人儿折辱一番,看这小子定得下心否?”   当下要从骆天胜手中接过石娘子。骆天胜随手放开石娘子,俯身捡起那疋锦缎,笑道:“黄尊使,贵派龙掌门要的十景缎便在这里,不必跟这小子耗了,已经大功告成啦!”   向扬猛然一个侧身,身形回转,步法陡变,欲从黄仲鬼身旁极窄的寸地绕过去。这一下“斗枢逆转”乃是极其高妙的身法,向扬脚下如生飞云,身影流动,一晃之下,眼见便可抢过黄仲鬼身前。不料黄仲鬼双手一圈,上下旋画,身子左右两侧阴风迸发,如鹏展翅,将向扬去路尽数封住。向扬只须多转五尺之地,便能绕过黄仲鬼内劲所及,但是左为山壁,右有断崖,无一可资立足,只得踏步倒身飞退,跃开数尺。   敖四海笑道:“向小弟,你这点微末功夫,怎能跟黄尊使相比?趁着黄尊使没下杀手,快快回去,多修练几年罢!”   向扬耳听敖四海嘲弄,心中怒极,回身喝道:“你这老贼恶名昭彰,也配来跟我罗哩罗唆?”   敖四海似不在意,笑道:“年轻小伙子便是毛毛躁躁的。螭吻,让这位向小弟消消火罢。”   向扬回头一看,螭吻太子正自背后架住石娘子,笑嘻嘻地道:“姓向的,你可曾见过这位女中豪杰石大庄主的身子?在下让你开开眼界如何?”   一只手抓在石娘子薄衫下摆,猛地拉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腰身,纤瘦却不柔弱,充分显示石娘子习武练就的一副傲人身段。众人纷纷大笑,其中颇有不怀好意的笑声,黄仲鬼仍是毫无表情,神色漠然。   向扬怒喝道:“螭吻,你给我住手!”   螭吻太子笑道:“生什么气?难道这石女侠的身体不好看么?啧啧啧,这皮肤可嫩得很啊……”   一边说着,一边在石娘子胸腹之间大肆轻薄,布衫直拉得现出双乳下半,已可清楚见到丰盈的弧线。石娘子缓缓张开眼睛,瞪了螭吻太子一眼,并不言语。   螭吻太子见她清醒,却无丝毫反抗,心料她身受重伤,自也不加畏惧,笑道:“石女侠,怎么样?从没男人这么摸你的身体吧?是不是很舒爽啊?”   手掌狎玩着她的右乳下缘,不住挑逗,一心要让这名满武林的巾帼庄大庄主在众人面前发出鸣泣,好好羞辱她一番。   石娘子却是神色宁定,说道:“九龙太子在武林中也是赫赫有名,原来也有阁下这等无耻小贼。”   螭吻太子双眼一瞪,使力捏住石娘子乳房,恶狠狠地道:“石娘子,你马上就要变成我们龙宫派的奴隶,还敢嘴硬!他妈的,我现在就把你剥个精光,让三派弟子都看看你光溜溜的样子,看你还能逞强?”   向扬听得怒气上冲,顾不得黄仲鬼武功如何可怕,心道:“岂能让这狗贼羞辱石姑娘!”   正要抢上前去,忽听石娘子哈哈大笑,道:“用贞节来逼迫女子,乃是最差劲的手段,螭吻太子,原来阁下见识不过尔尔,真是丢尽龙宫派的脸了!”   螭吻脸色发青,粗鲁地侵犯石娘子各处肌肤,语气大增威吓之意,道:“好,石娘子,你骨子硬是吧?本太子就好好整治你一下,先让你大流淫水,再弄得你当场发浪,要你这名门侠女变成个小淫娃!”   当下更加放肆,手掌往她裙中探入。石娘子哼也不哼一声,身子亦无颤抖,对螭吻太子的胡来似乎全不在意。   骆天胜在一旁拿着十景缎,笑道:“石娘子,你倒是傲得很啊。不过十景缎都落到咱们手中了,你再怎么挺着,也是无济于事。”   石娘子斜睨骆天胜,道:“十景缎?你以为你手上的当真是十景缎么?”   黄仲鬼闻言,眼中陡现冷光,侧头遥遥望向骆天胜。骆天胜心中一惊,心道:“难道是假货?”   连忙解开锦缎束绳,要展开来查看。   万不料才一展开,锦缎里一团青烟陡然直冒出来,正冲上骆天胜面门。骆天胜猛觉双目刺痛,惨呼大叫:“我的眼睛!”   抛开锦缎,按住自己双眼。   石娘子忽然双手一拍,猛然挣脱螭吻太子,飞身直冲骆天胜,去势奇疾,双掌先后发出,快如闪电,正中骆天胜胸膛。骆天胜猝不及防,被这一下奇袭打得连退数步,脚下一空,已被打得飞出山崖。   蓦地两个身影飞掠而至,一人出手疾探,已抓住骆天胜右手腕,一提一带,险之又险地拉住骆天胜,稳稳踏落地面,身法快得惊人,正是黄仲鬼及时来救。若非黄仲鬼武功高得出奇,反应更加快速绝伦,骆天胜已然摔落断崖,万劫不复。另一人飞冲至石娘子身边,一手半空卷起锦缎,一手横护石娘子身前,却是向扬。石娘子突袭功败垂成,已然变招,反手一扣,精准无比地制住螭吻太子脉门,身手之俐落,绝非重伤之人所能为。   变故乍起,山崖上三派群众人人惊呼,无不骇然。石娘子望向螭吻太子,见他脸上满是惊骇惧怕之色,当下道:“我说过你见识不过尔尔,可说错了么?临战之际,尚贪女色,这是你的死因,在冥府好好记住!”   翻掌一拍,往他天灵盖打下。螭吻太子脉门受制,无法闪避,恐惧莫名,骇得大声惊叫:“石庄主饶命……”   五个字说出,掌力已落,当堂一掌毙命。   黄仲鬼放开骆天胜,任他坐在地上呼叫,冷冷地望着石娘子。 第四卷 第七章   螭吻太子死在石娘子掌下,龙宫派众人登时大乱,纷纷惊呼起来。骆天胜双目刺痛渐消,胸膛中掌处却更加疼痛难当,不禁大怒,抹了抹眼睛,一跳起身,对着石娘子戟指大骂:“臭婆娘,你用这歹毒诡计害人!”   忽听一个娇柔的少女笑声远远传来,说道:“骆帮主,你可别怪错人了,这点小机关是小女子安排的,跟石姑娘可不相关!”   众人抬头朝声音来处看去,却是巾帼庄诸女来援,蓝灵玉和华瑄在前头领着。敖四海叫道:“龙宫众弟子听着,速速擒下这批女子,给二太子复仇!”   龙宫弟子应声上前,围攻过去。   向扬听那少女声音并非华瑄,也不是蓝灵玉的语调,不禁一怔,心道:“这女子内力修为不弱,巾帼庄侍女中尚有这等人物么?”   未及细想,便见骆天胜暴跳如雷,冲过黄仲鬼身旁,放声大吼,一手往石娘子抓了过来,叫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愚弄老子!”   这一抓劲力猛恶,向扬唯恐石娘子应付不来,当下真气凝聚,一掌拍去,两道内劲半空相击,腾地一响,骆天胜出招促,运功未足,被震开一旁。   石娘子先前与骆天胜一番过招,伤势不轻,自知不是骆天胜对手,只得行险,被擒之后,假作无力反抗,暗中运气于掌,以待骆天胜疏忽之时突袭,不求把他打得重伤,只需将他震落山崖,便除去了一个强敌。骆天胜中了锦缎内所藏烟雾,虽非毒烟,但可致双眼剧痛一时,石娘子把握时机,猝然发难,眼看一击得手,却被黄仲鬼救起,虽然暗呼可惜,却也将螭吻太子击毙,略有斩获。然而她全力出击之下,功力已尽,此时被向扬和骆天胜内力相拼激发的劲风一扫,立觉禁受不起,身子摇晃,几乎跌倒。   向扬伸手扶住,道:“石姑娘,你先歇息,让我对付这骆天胜。”   石娘子低声道:“多谢!三妹和华姑娘只怕不易对付龙宫派,请向兄务必谨慎,若能击退骆天胜,便尽快前去相助,不必担心我了。”   向扬道:“石姑娘请放心,在下自当设法保全巾帼庄诸位。”   骆天胜一招不中,眼睛已然恢复,运气一周,经脉不觉有异,料想烟雾无毒,便不在意,对着向扬怒道:“小子,你想英雄救美,也得瞧瞧对象!华玄清的徒弟又如何?老子也不放在眼里!”   功力一提,双掌如狂风疾扫,威势浩瀚,收发之间迅捷有力。   向扬心道:“神驼帮号称关外第一大帮,看来其来有自,这骆天胜武功确实不凡。”   但是向扬学艺精深,也是非同小可,方才与黄仲鬼斗了一阵,虽然占不到一丝上风,但是此时见到骆天胜的功力,不免拿来与黄仲鬼相较,暗道:“神驼帮帮主,武功可还不如黄仲鬼这守陵使。”   又想:“黄仲鬼这等惊人武功,何以甘居于龙驭清手下?难道我这未曾谋面的大师伯,武学造诣更加深厚么?”   他心中满是疑团,此时却无暇多想,掌法开阖,跟骆天胜斗得不分轩轾。两人掌风都是凌厉异常,斗来风雷翻腾,衣袖鼓劲,硬碰硬地连连对掌,向扬的九通雷掌刚猛绝伦,渐渐将骆天胜的掌力压制回去。   骆天胜心中骇然,暗道:“这小鬼的武功可不简单,竟比石娘子还要厉害。他跟黄仲鬼过了这么多招,内功竟然仍是如此强劲,我得使足全力,万万不能留手了。”   掌法一变,双手门户大开,深蕴暗劲,凝而不发,慢慢化解雷掌威力,缓缓一步步后退。   向扬见对方忽改守势,心中起疑,心道:“弄什么玄虚?”   但是雷掌刚劲之强,武林中极其罕有,一昧防御,也要十分辛苦,更难获胜。骆天胜如此应对,向扬倒也凛然不惧,加催掌力狂攻。   却见骆天胜双手路数化圆,内力圈转,暗暗牵引向扬掌力,逐步后退,以九通雷掌之强猛,竟然无法摆脱双手带起的雄浑劲力,每一掌都失了准头,功力不易凝聚,打在空处亦如中败絮,威力被消卸大半。   向扬心中一惊,暗道:“这化劲的手法相当高明,我的掌力不能及其身,非得重起攻势不可。”   但是骆天胜双掌来去回旋,便如漩涡倾覆舟船,向扬想要抽掌,却是力有不逮,骆天胜每退一步,便诱得他不得不发掌吐劲,难以自主。   骆天胜使足内劲,将神驼帮镇帮绝技“流沙手”发挥至极致,令九通雷掌的威猛力道不能发挥,深陷于流沙手的暗劲之中,不禁暗喜,心道:“小子武功虽强,毕竟不能跟流沙手相抗,瞧你能支撑几时?”   流沙手一使出来,如同大漠浮沙,踪迹无定,处处暗伏后着,向扬所发掌力尽皆受其吞噬,攻既不能,守亦困难,向扬唯有全力鼓荡真气,希望一举攻破流沙手的诡谲手法。但骆天胜双手虚接劲力,实则将之尽数卸去,以深厚内力轻易抵御余势。向扬掌力虽强,这时也是一筹莫展,内力却点点滴滴地消耗。   那边蓝灵玉和华瑄正与众多龙宫弟子大打出手,华瑄舞开八方风索,长鞭如风云变幻,奇不可测,数招之间,将九龙太子中排名第九的椒图太子打得狂喷鲜血,接着“广漠风式”“泰风式”接连使出,将随后攻来的赑屃太子逼开,龙宫派人数虽多,却也难以奈何华瑄。   狻猊太子见华瑄鞭法精妙,暗想这小姑娘好生厉害,看来寻常弟子不是对手,当下提气上前,道:“小姑娘,在下狻猊太子,来领教几招!”   双掌合十,运起“大乘禅掌”掌力,绵绵后劲蓄而不发,叠成一道深沉巨力,以怒涛之势盖向华瑄。   华瑄内气迅速之极地运转三周天,一拉长鞭,迅即挥出,“融风式”柔力迎去,凭空连绕数圈,消引狻猊太子掌力,“澎澎澎”数下声响,两股柔韧威力相斗,未分高下,狻猊太子却已失了前势,无法占得上风。   华瑄呼了口气,心道:“文师兄还没有来,向师兄又有强敌相攻,这一仗我得靠自己才行!”   她年纪虽轻,功力却不在九龙太子任一人之下,更有过之,只是论到对战历练,未免显得不足。这些日子来,她先后与柯延泰、颜铁、睚眦太子、黄仲鬼等人交手,每一次都是兵凶战危,已然使她体会到搏战中的生死一线。现下面对狻猊太子这等高手,华瑄决意全力出招,心道:“不快点将他击败,马上又有敌人接上,那可就糟了。”   但是狻猊太子功力之强,连向扬都敌得一阵,华瑄虽是求胜心切,但要取胜,也非一举之易。一旁蓝灵玉与睚眦太子交手,也是难分胜败,长剑双戟连番相交,铿铿爆响,两人以快打快,龙宫弟子远远旁观,只瞧得眼花撩乱。睚眦太子好战成性,龙宫弟子均不上前相助,让他独自出手。便是想要合攻,也无力插手这等激烈剧战。   蓝灵玉前次与睚眦太子交手,受小树枝之累,无法倾全力出招,现下再遇睚眦太子,已无负担,当下绝不留手,飞燕戟一招招使出来,凌厉生风,化作两片银光飞腾。睚眦太子大声呼啸,使尽龙翻剑法绝招,剑法之中杀气腾腾,每一招都是狠辣难言。   蓝灵玉见睚眦太子奋不顾身,招招拼命,招式虽然险恶,却也失之稳重,破绽越来越多,且剑势缺乏后劲,似乎内力受损不少,当下心念一动:“看来他跟先前向少侠交手之后,功力已耗去不少。他出手浮躁,我只要稳扎稳打,定能获胜。”   果然斗得一阵,睚眦太子剑法逐渐凌乱,双眼圆睁,紧咬牙关,奋力刺出一剑。蓝灵玉见时机已到,心如电闪,双戟陡然一交,正是擒拿兵器的一招“燕子敛羽”双戟锋刃扣住睚眦太子剑身。睚眦太子一惊,急忙运劲一震,两根短戟却如铁铸般纹丝不动。一招之差,蓝灵玉已见胜机,飞起一腿,正中睚眦太子丹田。睚眦太子身子一震,向后跌出五六步,大叫一声,硬挺着不倒下去,口中却吐出大口鲜血。   蓝灵玉一招得手,正要回气再攻,将睚眦太子毙于戟下,忽然一道大力自背后袭来,势道沉重之极。蓝灵玉心知有人偷袭,一时不及提劲抵御,连忙翻身躲避。但听一声巨响,这一下打在地上,现出一个土坑,来袭武器却是一个铁鼎。出手者是个肥胖男子,满脸油光,笑容诡异,乃是龙宫五太子饕餮,这铁鼎兵器份量极重,与蒲牢太子的铜钟倒是异曲同工。蓝灵玉暗暗咋舌,心道:“这等重兵器,可要花点手脚对付。”   莫看饕餮身材笨重,身法却十分迅捷,一击不中,立即提起铁鼎再攻。蓝灵玉见来势厉害,自己不擅膂力,无法硬接,当下展步避开,正要循隙回手,猛听背后一声吼叫,睚眦太子扑将过来,叫道:“蓝灵玉,再接这一招!”   他生平嗜战,负伤虽重,却丝毫不加调息,鼓足残力,再向蓝灵玉打出蓝涛神掌,已是拼上性命,非置蓝灵玉于死地不可。   蓝灵玉不料睚眦太子如此悍恶,重伤之余,仍是掌力如狂,惊骇之下,未及拆解来招,饕餮太子的铁鼎又已攻至,眼见难以抵挡,正想竭力一避,忽然一道青影如风卷至蓝灵玉身前,来人剑光大幅后掠,“嗤”一下轻响,睚眦太子猛然翻倒,胸膛大片洒血,饕餮太子铁鼎却停在半途,却是被来者一掌按住,无法再行逼进。来人微抖长剑,嘿嘿一笑,傲然道:“饕餮,你这肥猪别来碍眼,滚罢!”   掌力猛然疾吐,将饕餮连人带鼎震退,直跌出十来步,尚难以站稳,一屁股坐倒在地。   蓝灵玉一听那人声音,心中陡然大震,失声惊叫:“是你!”   那人回头看着蓝灵玉,笑道:“哈哈,就是我!”   黄仲鬼一件那人,脸上阴沉之意更增。赑屃太子大声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号来!”   那人一听,神色大显倨傲,冷笑道:“你是龙宫大太子,居然如此孤陋寡闻!嘿嘿,本大爷乃大慕容是也!” 第四卷 第八章   蓝灵玉见到慕容修,先是一阵惊愕,随即想起当日几乎失身于他的情景,心中登时又羞又怒,想要发作,偏偏他却是来相助自己,一听到他自表身分为大慕容,更不知如何是好。   慕容修目光冷冷地扫视四周众人,冷笑几声,说道:“敖四海,你还不快过来?凭这些龙宫派的虾兵蟹将,再我大慕容手下只有一死而已。本大爷今天特地来到这里,你这老家伙可以安心寿终正寝了罢?嘿嘿,嘿嘿!”   龙宫弟子听他出言不逊,尽皆大怒,但刚才见到他击退睚眦、饕餮两太子的身手,谁也不敢贸然出手。敖四海摸摸胡子,道:“武林传闻,大小慕容是当今极厉害的一对魔头,那小慕容怎地没和阁下一起来到?”   慕容修冷笑道:“是你这老糊涂有眼无珠。小妹,出来罢!”   话才出口,巾帼庄诸侍女之中忽尔飘出一名少女,身法轻灵如羽,面貌娇俏秀丽,落在慕容修身边,笑嘻嘻地道:“大哥,你来晚啦!”   这侍女便是小慕容所变装,藉以欺敌,三派不少好手只道她是一名普通侍女,武功有限,轻敌之下,大半丧生于小慕容剑下。她一表明身分,许多人纷纷惊呼,显然都是先前受骗而未死之人。   蓝灵玉颤声道:“慕容姑娘,这……这是你……你的兄长?”   小慕容道:“是啊。”   蓝灵玉身子微微颤抖,握紧双戟,狠狠盯着慕容修,慕容修却笑了笑,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敖四海嗯了一声,一对目光朝着小慕容上下打量,喃喃自语道:“难得,难得。”   向小慕容说道:“你就是小慕容?不错,果然是挺美的。来来来,你到我龙宫之中,必定不会亏待你,还可以让你享受到人间至乐。”   说话之间,脸上满是色眯眯的神气。   小慕容月眉一扬,道:“大哥,你说怎么样?”   慕容修嘿嘿冷笑,道:“这老头子一只脚都进了棺材,我们便帮他一个忙罢。”   小慕容嫣然一笑,道:“好啊。”   莲步轻移,往龙宫派诸人走去。   敖四海又摸了摸胡子,笑道:“大小慕容名头响亮,倒也很识相啊。”   小慕容眨眨眼,笑道:“敖龙王,你知道我要帮你什么忙么?”   她字字说来,娇柔悦耳,敖四海听得神魂颠倒,笑道:“是什么?”   小慕容抿着嘴,一双明亮的眼睛霎了一霎,轻声道:“帮你的另一只脚也进棺材啊。”   一句话才说出来,两道身影飘风逝电般闪至,大小慕容一前一后,晃眼之间抢过大批龙宫弟子,直攻敖四海,迅捷凌厉已极。   赑屃太子叫道:“保护掌门!”   龙宫弟子立时重重阻挡大小慕容来路。螭吻太子已死,蒲牢、狴犴、睚眦三太子身受重创,狻猊太子与华瑄激战不下,余下的大太子赑屃、五太子饕餮、六太子趴夏、九太子椒图一齐飞身上前,拦截大小慕容。   慕容修纵声长笑,叫道:“敖四海,你不亲自动手,这四条小虫可马上要横尸就地了!”   长剑一起,大纵横剑法使成“卍字剑”招数,剑光闪过四方,又硬生生四下转折,四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四名龙宫弟子已被开膛破肚,死状极惨。   赑屃太子身为九龙太子之首,见得慕容修剑法快得惊人,且兼狠辣无比,虽然心中大骇,却也不能临阵脱逃,大喝一声,发掌凌空击到。饕餮太子举起铁鼎,握住鼎足,向慕容修没头没脑地砸来,看似笨拙,却是十分刚猛的招数。趴夏太子、椒图太子功力较弱,但是四名龙宫太子合攻之下,声势倒也非同小可。   小慕容短剑在手,身形飘忽,幻化无定,剑尖影影绰绰,漫天洒向椒图太子,姿态曼妙之极。椒图太子一呆,但见眼前点点光芒,眩惑耳目,不知如何应付,慌忙闪避。   慕容修叫道:“小妹,快快解决,还要杀那老头哪!”   小慕容笑道:“知道啦!”   兄妹两人并肩齐上,双剑一长一短,纵横杀气之中,穿梭着无数幻丽剑芒,两种剑法相辅相成,互补破绽,叠增攻势,剑路越行越快,数不尽的光圈光环飞腾而出,扫过何处,那一方的龙宫弟子便即遭殃。   饕餮太子以铁鼎意图硬攻,不料甫一撞上慕容修剑刃,青锋陡然折返,又如闪电一般直劈饕餮太子手腕。饕餮太子骇然失色,叫道:“啊唷!”   情急之下,唯有放鼎缩手,方来得及保住一手,却已画出一道极深的伤口。咚地一声,铁鼎也已落地。   大小慕容一经联手,剑法威力出奇凌厉,两人如入无人之境,双剑轻易将龙宫弟子一一斩杀,直有无坚不摧之势。但听连声惊呼,赑屃、趴夏接连中剑受伤。   狻猊太子瞄见已方不利,急于相救,当下虚晃一招,想脱出华瑄缠斗,接应龙宫四太子。华瑄哪容他回援,叫道:“别想走!”   长鞭陡然间如飞絮飘散,霜雪漫天,乃是八方风索之中至为奥妙的“阊阖风式”玄幻缥缈,不可捉摸,长鞭似化飞仙云裳,将狻猊太子去路轻飘飘地阻住,鞭身如烟如雾,竟不似原形。   狻猊太子看出鞭法厉害,无奈之下,只有竭力拆解,想要援助抵挡大小慕容,却是万万不行了。敖四海看在眼里,却依然毫无动静。   蓦地一股冷风飒然飘至,黄仲鬼轻功快绝,疾步来到大小慕容之前,冷冷地道:“大慕容,你也来了。”   慕容修见来人是黄仲鬼,低声冷笑几下,道:“本大爷特地来到这儿,有两见大事,其中一件便是宰掉你这只恶鬼。出手罢!”   黄仲鬼一声不响,双臂先后弯起,十指并拢,骨骼“喀啦喀啦”一阵轻响,双掌隐隐笼罩一层霜气,寒意逼迫四方。但听他沉声道:“龙宫太子,统统让开。”   赑屃太子等早已支持不住,见黄仲鬼出手,尽皆大喜,各自退开。慕容修也不追杀,脸上狂态敛起,长剑一立,低声道:“小妹,准备好了罢?”   小慕容轻挥短剑,道:“我可不想死呢,大哥,尽全力啊。”   慕容修嘿嘿而笑,一弹剑刃,嗡嗡之声直震开来,叫道:“黄仲鬼,拿出本事来斗吧!”   黄仲鬼脸上陡然一暗,口中轻吐冷气,身子如箭而至,快得不可思议,双掌行如翼展,两招“太阴刀”左右分劈大小慕容,萧然寒气于身前数尺之地扫开,阴风大盛。小慕容不敢硬接,飘起退让,慕容修转身回避,抢近身去,一声狂啸,“十字剑”纵横画出。黄仲鬼眼光锐利,退后一步,两道冷芒险之又险地在他身前寸许带过,未能削中。   不料慕容修剑势未尽,紧跟着又是一招十字剑,“嗤”地一声,黄仲鬼又是一退,衣衫却带出两道极小的破缝。慕容修十字剑绵绵而出,横而又纵,纵而又横,赫然组成了极其繁密的“华字剑”剑风破空之声不绝于耳,黄仲鬼接连后退,每一剑都只在他身前闪过,约略被劲风划破衣带,于极险恶剑法下,却未曾受一点伤,“华字剑”一到尽头,太阴刀猛然反劈慕容修颈部。   慕容修步法一滑,诡异莫名地绕开一旁,小慕容正在此时挺剑刺出,“霓裳羽衣剑”妙招尽出,剑锋轻盈起舞,后着之变化亦极尽奇奥之能事,黄仲鬼单掌翻飞,太阴刀以简破繁,内力所到,小慕容难以逼近,攻势大大受挫。慕容修疾运内功,回剑一荡,大纵横剑法越发凌厉生威,层层变化,“口字剑”“品字剑”“晶字剑”“轰字剑”一招狠过一招,黄仲鬼目不转瞬,空手拆解两人夹击,两手太阴刀运转如环,绝无分毫破绽,大小圆环如涟漪圈荡,冰寒内力透将出来,三人身周隐然为迷蒙雾气覆盖。小慕容内功有所不及,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加摧内劲护身。   三组激斗之中,向扬正奋力突破流沙手的束缚,九转玄功发挥已达极致,骆天胜却依然气定神闲,显然雷掌巨力仍旧不断被其化解。背后石娘子叫道:“向少侠,小心脚下,前头山路更窄了!”   向扬一听,更加小心戒备,忽地灵光一闪,陡然发觉一事:“石姑娘的声音怎地隔得远了?”   心思急转,立时了然:“是了,他内功虽强,也不能源源不绝地卸尽我的掌力,所以每隔几招,便得后退一两步,藉此来化解雷掌余劲,难怪越走越远。”   他发觉了这一点,脑中已浮现破敌之道,当下慢慢侧过身子,逐渐背向山壁出招。骆天胜不自觉跟着转身,一边以流沙手化解向扬掌上威力,一边又退了一步。这一退之下,落脚处离山崖边只余三四尺,骆天胜察觉,登时大骇:“不好!这小子想把我逼落山崖?”   然而惊觉已晚,向扬占住了山壁一面,骆天胜已然斜斜背对万丈深谷,情势凶险无比。   向扬使足内劲,雷掌拍出,骆天胜冷汗涔涔而下,手上招数仍然是流沙手的化劲手法,却已不能再退一步,只有以本身内功承受雷掌余威,虽只一二成劲道,依然十分难受。   向扬得势不饶人,九通雷掌后劲奔腾击出,一段接着一段,骆天胜接得脸色苍白,眼见支撑不住,忽然远远一个男子声叫道:“姓向的,你别轻举妄动,否则这两个丫头性命不保!”   向扬目光一扫,但见十来名神驼帮帮众远远来到,两名男子各自架住一个女子,竟是该在地窖中休养的凌云霞和杨小鹃。向扬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想道:“怎地神驼帮会知晓地窖之秘?还是凌姑娘她们出来地窖,而后被这些人擒住?”   不及细想,那人又叫了起来:“想要她们活命,就快停手!”   胜败关头,竟然生此巨变,向扬心中一乱,掌下登时不由自主地缓了。骆天胜看出机会,大喝一声,凝聚全身功力,猛然双掌齐至,对上向扬双掌,一举将向扬推向山壁,“砰”地一响,向扬背部已撞上坚硬山石。骆天胜瞪大双眼,流沙手反客为主,内劲如风沙蔽天,吞没雷掌劲道,已是内劲比拼,欲将向扬一举击毙。   向扬失了先机,被压得气息窒闷,双臂未能挺直,内功难以反扑,经脉大乱,五内如焚,转眼间就要被骆天胜掌力震回内力。   骆天胜察觉向扬内功反攻不得,大喜之下,正要鼓足真力将其震毙,蓦地头上一道阴影盖下,一个身影自高峰绝壁之上俯冲而下,落势奇快,风声呼啸,转眼间落至向扬上方,一掌重重按在向扬肩头。   向扬陡觉一道巨力自肩上贯入体内,夹带着俯冲急劲之势,大得异乎寻常,却是跟自己一路的“九转玄功”内力,登时成为一股沛然不止的强援,不及惊喜,大喝一声,“夔龙劲”崩天裂地般悍然爆发,骆天胜掌力被狂推而回,身子直被震飞四五丈远,断线风筝般飞落断崖,这次却没有黄仲鬼来救了。群山万壑之间,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呼,渐渐不闻。   向扬全力出尽,一时身子有如虚脱,缓缓坐倒,一见那人,却是一个青年男子,左臂抱着一个少女,右手还按在自己肩头。向扬勉强一笑,低声道:“师弟,来得正好!” 第四卷 第九章   骆天胜落崖,神驼帮哗然大惊,叫道:“帮主!”   那捉住杨小鹃的男子惊声大叫:“爹,爹啊!”   此人却是骆英峰,才刚刚被潜入巾帼庄的神驼帮帮众所救出。   忽听“铿啷”一声,黄仲鬼抽身而退,大小慕容也各自让开,慕容修手中长剑已断,黄仲鬼左手掌缘却有些血迹。慕容修冷笑一声,道:“总算让你受了点伤,这可是头一遭罢?”   却见黄仲鬼掌缘伤处隐隐覆盖寒气,伤口血液已然凝结,并未滴下一滴血。小慕容胸口起伏,喘气甚急,方才一番急斗下来,已然十分疲累,脸上却全是一派兴奋欣喜,望着向扬那边,低声道:“你可来了!”   这从天而降之人,自是文渊,怀中所抱少女则是紫缘。他和紫缘奔出京城之后,无法再回城中寻任剑清,便在市集上买坐骑,快马赶往巾帼庄。来到巾帼庄之时,众人已然打到了后山,文渊带着紫缘随后而至,却走错了路,到了向扬等人大战之处的山头之上。他在上面发觉向扬被骆天胜所逼,不假思索,立时跃下相助,一举将骆天胜震落断崖。   文渊轻轻放下那紫缘,道:“师兄,你没事罢?”   向扬道:“功力几乎销尽了,要是你没来帮这一掌,可就惨了。”   说着吐了口气,低声道:“那边被捉的,是巾帼庄的二庄主和四庄主。”   文渊点点头,道:“师兄,你先运功调息,我来营救。”   将文武七弦琴交给紫缘,道:“紫缘,你待在这儿,千万过来。”   紫缘轻声道:“你要小心点啊。”   文渊淡然一笑,身形飞展,轻捷之极地飘下山路,来到华瑄与狻猊太子之旁,叫道:“师妹,打得过么?”   华瑄见到文渊,心中惊喜无已,陡地勇气百倍,叫道:“文师兄,我没问题!”   文渊道:“好,那我先救两位庄主!”   脚步一转,身如微风吹送,行云流水般来到小慕容身边。小慕容微笑道:“我很好,别浪费时间,去罢!”   文渊也回以一笑,脚下流转,已到了骆英峰等人面前。   骆英峰横刀架住杨小鹃脖子,叫道:“不许过来!”   凌云霞、杨小鹃皆已昏迷,全然无法反抗。文渊却不停步,双手微举,衣袖翻起,连晃七八下虚招,笑道:“我不过去,就请阁下过来罢!”   双掌连连拂动,骆英峰眼前一花,陡觉一道柔力圈住腰身,忽然脚下不稳,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出几步。   文渊眼光精准,骆英峰一跌之下,立时斜身掠上,左手食中二指一圈,神不知鬼不觉地搭上他右手腕“神门穴”骆英峰手中弯刀登时把持不住,当地一声落在地上,杨小鹃身子却已被文渊右手轻轻巧巧地牵了过去,诸般动作一气呵成,全无窒碍,仿佛骆英峰自行配合一般,竟无丝毫抗拒之力。骆英峰大吃一惊,急忙站定脚步,回头一看,擒住凌云霞的汉子一脸茫然,凌云霞却已在文渊左手臂弯里。   这几下手法奇幻,场上一班武林好手,更有黄仲鬼、石娘子、慕容修等见多识广之辈,竟没一人看出文渊使得是什么功夫,如梦似幻,举重若轻地将凌杨两女救回,视神驼帮两人如无物,无不惊异。   文渊飘然携回二女,停在蓝灵玉身边,说道:“蓝姑娘,贵庄两位庄主安好,还请照料。”   蓝灵玉将两女靠着山壁,瞧着文渊,呆了一呆,道:“你……那是什么武功?”   黄仲鬼脸色阴沉,冷冷地道:“你是文渊罢?看来你武功进步不少。”   文渊回望黄仲鬼,道:“这点功夫,想来还不在黄兄眼下。黄兄,骆帮主已死,你仍要夺取十景缎么?”   黄仲鬼道:“不错。”   那边敖四海的眼光却一直在紫缘身上转来转去,远远见得她眉目秀雅,体态轻盈,如赋灵气,越看越是心动,眉毛不住跳动,忽然想到一事,脸上突现怒色,喝道:“小鬼,来领死罢!”   文渊一怔,道:“前辈何以动怒?”   敖四海踏上几步,沉声道:“你这小鬼是什么东西,也配拥有这等美人?本龙王现在便来送你归西。你若想保住性命,便快快滚下山去!”   慕容修在一旁哈哈大笑,道:“老家伙,你也够不要脸了!”   敖四海瞪了慕容修一眼,又向文渊道:“还不快滚?”   文渊说道:“原来前辈便是龙宫派敖掌门,功力定然是极高的了。不过晚辈必须出力保全巾帼庄,可不能就此退去。既然敖掌门有意一战,晚辈舍命陪君子便是。”   敖四海微一捋胡,双目睁大,一身宽袍渐渐鼓起。   华瑄和狻猊太子见到己方两人即将交手,心中各自担心,手下均自松了,同时后跃,暂时罢斗退回。小慕容飘至华瑄身边,低声道:“怎地不打了?”   华瑄道:“我放心不下文师兄啊。”   小慕容笑道:“真是偏心呢,姐姐我就没这等待遇。”   华瑄脸上微红,道:“这不一样嘛。”   向扬调匀内息,缓步上前,一见文渊处境不利,便随时出手相助。他虽然见到文渊使出了一手精妙难言的武功,心中惊奇,却不知文渊功力究竟到了如何地步。敖四海内功深厚,不逊于骆天胜,倘若文渊武功依然不及自己,要胜过敖四海便未必能够,当下凝神旁观,暗暗活络残余内劲。   敖四海双掌一合,又缓缓分开,凝重之中蕴含汹涌暗劲,正是蓝涛神掌起手式“四海潮涌”文渊神色从容不迫,脚下步法轻巧挪移,如风摆柳,脚步错落,令人看不定落脚之处。   但听敖四海沉声一啸,掌中隐传海潮之声,双掌大开,掌力如怒涛般向文渊狂卷而至。文渊飘然拔身,半空中一个回旋,叫道:“紫缘,弹‘苍江夜雨’起音!”   一句话说出,蓝涛神掌威力已从他脚下扫过。   旁人正自不明就里,却听琴声铮然,紫缘已奏起文武七弦琴,其音清冷和缓,晃荡不定,敖四海一听,陡觉心中一惊,似乎察觉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紫缘只弹几下,便即停手,微笑道:“文公子,可以了么?”   她声音轻柔悦耳,旁人一听,都不自觉地一阵舒畅。文渊身形下落,笑道:“行了,多谢!”   未及落地,口中轻喝一声,身法陡然一变,矫矢灵动,气势大增,在敖四海狂涛大浪的掌力之下竟然进退自如,潇洒无比。   这首“苍江夜雨”又名“沧海龙吟”飘忽动荡,音似龙吟,文渊将之融会于武功之中,登时跟敖四海的蓝涛神掌交相呼应,藉其力而避其锋,身如蛟龙戏浪,穿梭不定,敖四海掌掌发出,尽皆落空。   文渊初步领略文武七弦琴所启发的武学境界,但是已无时日可让他精研,于是与紫缘商议,必要之时,仍由紫缘弹曲先行引导曲意,好让文渊得以发挥。这“沧海龙吟”琴学武功,竟然正好与蓝涛神掌互相牵制,敖四海如何能够知晓?但见文渊翻腾奔跃,不时发掌相攻,每一招都是对准了蓝涛神掌中的弱势,内劲虽非强劲之极,招数却是妙绝巅毫,不禁骇然,登时收起轻视之心,全力相对。 第四卷 第十章   但见文渊双手挥洒自如,身形腾挪自若,敖四海掌力拍到,便如同风吹旗展,顺其自然,身法似轻实稳,出招更是矫捷之极,敖四海内功虽强,但文渊手下招招犀利,既似爪,又似掌,妙招纷呈,竟自难以应付。   向扬跟华瑄看着,更加惊奇莫名,眼见文渊一身武功神妙无穷,却全非本门路数,实不知从何而来。小慕容心思灵巧,登时想到:“莫非他在这短短几天之内,又从那把琴中学到了什么?”   敖四海原拟对方不过区区小辈,就算招数有过人之处,但论到内功上的造诣,也定然不及自己数十年来的深厚功力,大可稳操胜算。不料文渊在“沧海龙吟”琴曲功法之中,已然尽数融合了蓝涛神掌的秘奥,心中一个转念,都足以破解敖四海的架势。此时凌云霞、杨小鹃二女亦已转醒,看到敖四海正与一名未曾谋面的少年交手,状甚不利,都是一怔。   敖四海越斗越是惊怒交集,猛地抽身后跃,自一名龙宫弟子手中取过长剑,大喝一声,剑光出鞘,使得正是“龙翻剑法”的招数。文渊眼明手快,凌空一个回旋,手中未拿腰间佩剑,眼光已看准了敖四海剑法中的精要之处,心道:“这路剑法纯是刚猛路子,威力尚不及蓝涛神掌,何足为惧?”   当下叫道:“紫缘姑娘,‘潇湘水云’!”   话才出口,悠然琴声已然响起,其音飞吟,正是一曲“潇湘水云”文渊听得数音,便已掌握曲中旨意,心念电闪之间,已然化入剑法开阖之精要,眼见敖四海一剑刺向自己左胁,不慌不忙,身子微斜,剑刃在他胸前横过,顺势挥剑朝敖四海右手腕刺去。   敖四海缩臂让开,正要重行出剑,却见文渊剑路绵绵而至,这一剑似无止势,又如影随形地刺了过去。敖四海退开一步,文渊剑尖微转,自然而然地对正敖四海右腕脉门,接连两变,如同一招,全无丝毫滞涩。   敖四海脸色陡变,已顾不得相攻文渊,回剑一格,意图先化开文渊剑势纠缠。文渊于剑法之造诣,更在拳掌之上,此时两人斗剑,正是得其所哉,剑法如潇湘之云蔽九岳,尽显云水掩映、烟波浩渺之气象,敖四海竭力闪避抵挡,难以寻隙还招,一身精妙内功竟无用武之地。   文渊手上剑芒幻化,绵密无止,直瞧不出招数之间有何空隙。敖四海额头冷汗直冒,不住后退,心头恶念陡生,慢慢退向龙宫派弟子所在方向,蓦地叫道:“出手!”   龙宫诸太子得令,齐声呼喝,赑屃、饕餮、椒图当先扑上,联手夹攻文渊。文渊没料到敖四海以掌门之尊,竟然不顾身分,以众击寡,当下只得回剑圈转,先逼开三名龙宫太子。敖四海得此喘息,当下狂运内力,将手中长剑使得如狂风暴雨一般,心道:“只要杀了这小子,便能夺得这些娇滴滴的美人儿,失了身分也就罢了,非宰了你不可!”   文渊身当龙宫派四名高手围攻,剑法难以持续攻势,当下四下游走,东一剑,西一剑,避重就轻,不与四人正面交锋,心道:“这三人功力比敖四海差得远了,真要收拾他们,本来不难,但若要连敖四海在内一举击败,那可大大难哉!”   正自思索破敌之道,向扬已展步抢上,喝道:“敖四海,你想找帮手,可没如此容易!”   他歇息一阵,内力稍复,眼见文渊受围,立时出手相助,九通雷掌猛然打在饕餮太子铁鼎之上,将他震退数步。   几乎同时,慕容修纵身跃至诸人上空,冷笑道:“你们这三个三脚猫,出来丢人现眼做什么?给我滚回去!”   双手下袭,鬼魅般抓住赑屃、椒图二人后领,内劲下沉双腿,倏然落地,两只手却将两名龙宫太子轻描淡写地抛上半空。赑屃太子凌空一个翻身,尚不能卸去慕容修手上暗劲,足一踏地,便即滑开,摔了个四脚朝天,椒图太子功力较差,更加狼狈不堪。   敖四海占不到半刻便宜,又得独自与文渊交手,立时居于劣势。论到武功造诣,敖四海与卫高辛相差仿佛,卫高辛既然不敌文渊,敖四海同样不是对手。一对一单打独斗,文渊得以尽情施展“潇湘水云”剑招,敖四海左支右绌,败象毕露,忽听“呼”地一声,手中长剑被文渊剑刃巧妙之极地一带一黏,脱手而出,远远飞开,落下了万丈断崖。   文渊一招得手,后着绵延而出,一片薄薄的剑刃颤动不绝,如同扁舟行于五湖波涛,潇洒自如。敖四海手中无剑,更加抵挡不住,一个疏神,双腿先后中剑,立足不定,登时扑倒在地。这一下情景难堪之极,敖四海羞怒交迸,胸中一口气郁结不通,陡地身子一颤,喷出一大口鲜血。   便在此时,狻猊太子飞身而出,一掌击向文渊,叫道:“休伤本派龙王!”   文渊感其掌力深沉,心念微动,左掌一分一化,使出“潇湘水云”序招“泛沧浪”轻轻将他掌力拨开一旁,说道:“在下本来无意多伤性命,便请阁下带回贵派掌门。只是贵派若无其他高手,还是及早罢手的好,难道时至如此,贵派仍想对巾帼庄有所图谋么?”   狻猊太子见文渊居然有意停手,倒是颇出意料之外,扶起敖四海,道:“多谢文兄大量。本派今日是斗不过阁下了,然而胜败之数,并非我龙宫派可定。”   说着往黄仲鬼一望。   黄仲鬼一直凝神观战,脸上不动声色,这时缓步上前,目光冷冷地扫过向扬、文渊、华瑄三人脸上,忽然脚下步法骤行,悄无声息地掠至文渊面前,单掌疾劈,一出手便是“太阴刀”杀招。   文渊领教过太阴刀的威力,心道:“我才刚从文武七弦琴领会武功,未能来得及精研,对付敖四海也就罢了,黄仲鬼可厉害太多,千万不能大意!”   长剑一立,将“潇湘水云”和“沧海龙吟”的意境,尽数揉合于指南剑要旨之中,连刺三剑,分攻黄仲鬼首、胸、腹三处。   黄仲鬼太阴刀势道回劈,内力发出,但闻嗤嗤声响,已将这三剑一齐荡开,左手成爪,正是“支离爪”疾电般抓向文渊喉间,来势诡谲莫名,阴狠无比。文渊旋身闪开,正要顺势出剑,太阴刀已夹带森森寒气劈至,不觉心头一惊,不及出手,脚下又是一转,接连两个回旋,避开了支离爪和太阴刀的两下狠招。   黄仲鬼正待追击,一道强横刚猛的掌力自旁袭来,正是向扬出掌阻截。黄仲鬼随手挡卸,文渊已回气再上,剑法稳凝之中,更带精微变化,比与敖四海交手之时更见纯熟。师兄弟两人联手,攻守之间大增威力,黄仲鬼脸色阴森,太阴刀幻化变招,冷风飞扬,向扬、文渊运足内力相抗,全力相攻。   山崖之上,三大高手激斗不下,人人屏息以观。慕容修一声不响,抛开半截断剑,自一名巾帼庄侍女手上拿来一剑,喝道:“黄仲鬼,你当真是杀不死的么?”   大步上前,呼呼风声飒然响起,使动“大纵横剑法”加入战团。   黄仲鬼以一敌三,情势渐渐有了改变。文渊招数神妙,向扬内功深厚,慕容修更是身负惊人武艺,黄仲鬼身旁灰雾朦胧,太阴刀绝招层层而出,两条手臂已看不定形状架势,刀势更无丝毫停滞。此时夜幕低垂,黄仲鬼身形奇诡,暗夜之中真如幽灵鬼魅,说不出的骇人。   猛听“砰”一声大响,向扬抓准一个空隙,双掌齐出,正中黄仲鬼背心“大椎”“灵台”二穴。九通雷掌威力何等凌厉,黄仲鬼虽然功力精深,也当承受不起。却见黄仲鬼身子一震,右足重重一蹬,赫然拔身高跃,半空倒翻身子,头下脚上,双爪猛地捉住向扬双肩,“支离爪”内劲直透筋骨。向扬猝不及防,但觉千万道锋锐阴劲钻入,剧痛攻心,如是无数细小利刃,转瞬间便要切碎他肩骨。   千钧一发之际,文渊一剑分刺黄仲鬼双腕,只比黄仲鬼出爪迟了片刻。黄仲鬼无暇发劲,当即缩手,翻身落地,嘴角微微渗出鲜血,向扬这一掌确然对黄仲鬼颇有创伤。文渊叫道:“师兄,怎么样?”   向扬双臂险些废去,虽然保全,犹自剧痛难当,哼了一声,道:“不碍事!”   慕容修抢上前去,剑路大开,藉以牵制黄仲鬼,叫道:“攻他背后!”   文渊身法轻逸,旋即闪至黄仲鬼身后,出剑刺向其后颈。向扬意欲上前出手,不料支离爪委实太过阴损,双肩不能出力,唯有催运内功,先行调理伤势。   黄仲鬼中了雷掌刚劲,也不好受,凭着深不可测的内功修为,强压内伤,太阴刀威势毫无弱象,招招锋利。慕容修剑法出尽绝招,总是攻不入太阴刀组成的守势,忽地一抛长剑,叫道:“小子,瞧你的了!”   双掌拍出,迳自拍向黄仲鬼双手太阴刀锋芒。   黄仲鬼双掌劈中慕容修两手掌心,登时鲜血飞散。众人惊呼声中,慕容修双掌一握,牢牢捉住黄仲鬼手掌。黄仲鬼陡然惊觉,暗呼:“中计!”   就在黄仲鬼双掌受制之时,文渊已看出致胜良机,飞步抢到黄仲鬼背后,不加思索,一剑递出。   这一剑实乃文渊全身功力之所聚,电光石火之间,剑刃透背而入,寒光伴随血红色闪现于黑夜。   黄仲鬼猛然厉声大吼,回头狠狠瞪视文渊,眼中布满赤红血丝,右掌突破慕容修五指箝制,猛恶之极的“太阴刀”倏然回劈文渊。文渊全力出剑,再无招架余地,太阴刀暗劲重重劈在他胸前,手掌一松,长剑插在黄仲鬼背上,身子已颓然飞撞山壁,寒气令他犹如置身冰天雪地,几乎晕去。   紫缘大惊失色,奔将过去,叫道:“文公子!”   华瑄和小慕容一齐冲到,眼见文渊面无血色,心中惊惶之极,华瑄更几乎哭了出来,娇躯颤抖,紧紧握住文渊双手。皇陵派众人见到战无不胜的黄仲鬼受此重创,无不骇然大呼。   黄仲鬼甩开慕容修,右臂极之诡异地弯置身后,拔出长剑,鲜血泉涌而出。黄仲鬼丢下长剑,剧烈咳了几下,牙齿间血迹斑斑,突然头一仰,放声大笑,与平时神态大异,声音凄厉不似人声,竟如鬼哭神号一般,人人耳中嘈杂作响,忍不住心里发毛。   慕容修双掌硬接太阴刀,掌骨、腕骨均受重创,阴气袭体,更加禁受不起,眼见黄仲鬼剑刃入体,居然支撑不倒,不觉震惊:“这家伙难不成是妖怪?”   却见黄仲鬼摇摇晃晃地走向文渊,神色狰狞,口中荷荷呼气,血滴不住洒下,猛然高高抬起右手,就要劈落。   文渊身受太阴刀至寒内劲,伤势沉重,见黄仲鬼步步逼近,神情更是恐怖已极,心中一惊:“他还没有死?得要保护紫缘,师妹和小茵……”   待要提劲站立,真气却在“紫宫穴”大受窒碍,气血翻腾,眼前一黑,渐渐失了知觉。 第四卷 第十一章   阴劲摧袭之下,文渊难以凝聚真气,脑中昏昏沉沉,身子不听使唤,眼前尽是一片黑。黑暗之中,忽听四面八方传来阵阵脚步声。文渊无力多想,低声道:“是谁?”   脚步声顿时停了,四下寂静无声,黑暗之中隐隐浮现一张脸孔,僵硬冰冷,一对目光犹如两道鬼火。文渊心中一震,叫道:“黄仲鬼?”   一惊之下,文渊猛地睁开眼睛,眼前陡地一片光亮,不觉一怔,定神一看,这才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窗外阳光普照,已是白日。文渊呆了一呆,心道:“原来我昏过去了,这儿是巾帼庄么?”   缓缓坐起身来,胸口尚自隐隐作痛。向旁一看,一个女子正趴在床缘睡着,却是紫缘。   文渊一坐起,紫缘似乎发觉,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张眼一看,见到文渊清醒,登时倦意全消,喜道:“文公子,你醒啦!”   文渊左手按着胸膛伤处,微笑道:“醒啦。紫缘,这是巾帼庄么?”   紫缘点点头,道:“是啊。”   说着站起身来,坐在床缘,道:“伤口会痛么?觉得怎么样?”   神情极是关切。   文渊道:“我的伤势不要紧。黄仲鬼呢?他死了么?”   紫缘摇摇头,道:“没有……”   便在此时,房门嘎然而开,两个少女走了进来,是华瑄和小慕容。华瑄奔了过来,欢声叫道:“文师兄,你可醒了!”   文渊微笑道:“师妹,你精神很好啊。师兄呢?他没事吧?”   华瑄道:“向师兄很好啊,他只是肩膀受了些伤。”   小慕容笑嘻嘻地走了过来,道:“我就说他死不了,你们还是一整夜提心吊胆的,瞧,现在不是没事了么?”   紫缘微笑道:“多亏慕容姑娘连夜为文公子调配伤药,文公子才好得这么快呢。”   小慕容脸上微红,道:“那可有一半是给我大哥配的,他才用不着我担心呢。”   却见慕容修自门外进来,大声骂道:“他妈的,你这死丫头到底是不担心谁来着?你至少把九分的药都用在这小子身上了,要是大哥我伤治不好,这双手岂不废了?”   小慕容说着眨了眨眼,调皮地笑了笑,说道:“大哥,你武功高强,这点小伤不必牵挂吧?”   慕容修骂道:“真是小伤?我可是用手掌接了两下太阴刀,你试过这滋味没有?”   文渊见他双手手掌全部包扎起来,想起太阴刀威力之强,也不禁佩服慕容修胆识过人,道:“能够击退黄仲鬼,可多亏慕容兄封住了他的行动,否则要刺中他这一剑,只怕未必能够呢。”   此时向扬亦走进房来,道:“黄仲鬼伤势虽重,但已为皇陵派诸人救去,日后仍是大患。”   文渊道:“师兄,当时我昏了过去,后来情势如何?”   向扬说道:“那时候我们三人一齐受伤,黄仲鬼尚有余力,第一个便要杀你。”   文渊点点头,道:“我本来想起身迎击,可实在是动弹不得了。”   向扬微笑道:“师弟,这你就得多谢师妹了,当时可是她拼命把黄仲鬼挡住,否则你只怕活不到现下呢。”   华瑄满脸通红,低声道:“那是因为黄仲鬼自己也要支撑不住了,我才能对付得来……”   小慕容一拍她肩膀,笑道:“哎呀,何必这么谦虚啊?我们可都瞧得清楚,黄仲鬼在你鞭下连反击都有所不能呢。”   文渊微微一笑,道:“师妹,谢谢你了,可惜我没见到黄仲鬼怎样被你打退,当真遗憾得很了。”   华瑄颇觉不好意思,低头摆弄着衣袖。   向扬又道:“黄仲鬼确实伤重,师妹能够平安,却也相当危险,若是黄仲鬼拼命一搏,可无人能够阻止了。好在他为了保全自身,无意久战,皇陵派自也随之退去。龙宫派、神驼帮死伤众多,既无皇陵派领头,未必能与巾帼庄相抗,也就一齐退走,这一战总算是打成了。”   慕容修嘿了一声,道:“不然,不然!没能宰了黄仲鬼,可不痛快!”   文渊回想起和黄仲鬼交手的过程,暗道:“和前一次相比之下,我的武功虽然进步了,然而内功还远远不及。慕容修能同时承受两招太阴刀,我却一招也抵挡不起,倘若是单打独斗,我依然要丧命于黄仲鬼手下。”   思及此处,不禁气馁,忽地却又想到:“如黄仲鬼、慕容兄这等功力,也非一日所能积聚,我现下虽然差的甚远,加倍努力也就是了,一时优劣何足道哉?”   当即心情开朗。   向扬一拍手,道:“好了,现在巾帼庄已然平安,师弟你可不必操心,先将伤势养好要紧。慕容兄,咱们出去罢。”   慕容修嘿嘿一笑,道:“小妹,你瞧着,房里可还有两个对手,要抢这小子,手脚可得快点。”   小慕容一听,不觉大羞,急忙推着慕容修,低声道:“大哥,你……你说什么疯话?”   慕容修哈哈大笑,道:“难道不是么?这小子还受着伤,要同时对付你们三个小丫头,倒不知是福是祸……”   话没能说完,已被小慕容一路推出房门,连同向扬一齐,“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文渊微微苦笑,稍一运气,但觉胸口真气通畅,并无大碍,原先侵入体内的阴劲已自行被他所领会的内功法门所化解,修养数日,内伤当可痊愈,当下要移步下床。紫缘伸手扶着,轻声道:“还好吗?你才刚清醒过来,可别太逞强啊。”   文渊回以一笑,道:“别担心,我没事的。”   小慕容笑吟吟地走过来,说道:“紫缘姐,你照顾他整个晚上了,也该休息一下罗,别要累坏了。”   紫缘微笑道:“谢谢,我有睡一下的。”   小慕容笑道:“那是不小心睡着的,怎么算数?”   突然伸手指着文渊,娇声道:“喂,你架子可很大呢,我们三个几乎一晚不能阖眼,你说,该怎么回报啊?”   文渊一怔,一时不知如何接口。小慕容接着道:“这样罢,华家妹子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你得先赔偿她才是。”   华瑄俏脸羞红,叫道:“慕容姐姐,你胡说什么啊?”   小慕容眨眨眼,笑道:“我怎地胡说了?难道你不想念你的文师兄么?好啊,你不想,那就请紫缘姐留下来,咱们先出去。”   华瑄急叫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嘛……”   小慕容一手拉过紫缘,将华瑄往文渊轻轻一推,笑道:“我们晚上就说好了不是?紫缘姐,我们等会儿再来吧。”   说着便拉住紫缘向房外走。紫缘回头看着文渊,脸上露出又似无奈、又似好笑的神情,轻声道:“文公子,你保重喔。”   木门关上,房里只剩下文渊和华瑄两人。华瑄似乎十分尴尬,羞红着脸,不安地搓握着手。文渊只觉一阵莫名其妙,问道:“师妹,你们又在玩什么把戏了?”   华瑄支支吾吾,道:“这个……是慕容姐姐说的,紫缘姐姐也一起,嗯……”   却见华瑄脸蛋越来越红,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第四卷 第十二章   文渊见华瑄一副欲言又止的害羞模样,更加奇怪,轻轻将华瑄拉了过来。华瑄不安地拉着衣袖,半晌才道:“文师兄,你比较喜欢谁?”   文渊道:“什么?”   华瑄红着脸,低声道:“就是……紫缘姐姐、慕容姐姐,还有我啊。”   文渊伸手搂住华瑄纤腰,微笑道:“当然是你啦。”   华瑄双眼陡然明亮起来,道:“真的吗?”   文渊笑道:“谁来问我,我便说是谁。”   华瑄楞了楞,小嘴一噘,嗔道:“文师兄,我跟你说真的啦!”   文渊微微一笑,道:“那我可答不出来了。”   华瑄脸上微微发热,低声道:“那……文师兄,你比较喜欢跟谁……跟谁……”   停了一下,脸上更加红了,才道:“跟谁……做……做那件事啊?”   文渊一怔,道:“怎地问起这个来?师妹,你今天是怎么啦?”   华瑄羞得低下头去,不敢看着文渊,低声道:“不……不是嘛……慕容姐姐,她……她说……”   文渊道:“说什么?”   华瑄搓着手指,一阵忸怩,才道:“她……她说我们有三个人,你可能应付不来,所以……所以要轮流……”   话没说完,文渊已忍不住失声而笑。华瑄急道:“文师兄!你……你不要笑啦!”   文渊笑道:“好好,我不笑。今天从你开始轮是不是?”   华瑄脸蛋直红到了耳根,低声道:“是啊。”   文渊暗暗好笑,道:“小茵这鬼灵精,古怪主意可真多,这种事也要轮流的么?”   华瑄轻声道:“紫缘姐姐跟我都觉得奇怪,可是……慕容姐姐就是要我过来嘛。”   文渊手掌上移,轻轻抚摸着华瑄粉颈,道:“听师妹你这么说,你本来不想要罗?”   华瑄身子一颤,低声道:“我……我是也很想啊……”   文渊微笑道:“师妹这么喜欢这回事啊?”   华瑄一阵娇羞,急忙道:“不……文……文师兄,你别弄错喔,我只是……只是很久没跟文师兄在一起了……”   文渊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拉着华瑄,一起在床边坐下,道:“师妹,帮我一下好吗?”   华瑄嗯了一声,面带羞涩,缓缓解开文渊衣带。文渊执起华瑄右手,往她腰带上轻轻一按。华瑄脸现红潮,轻轻松了腰带,衣襟放开,似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飘了出来。   文渊推开被子,躺到床上,低声道:“师妹,躺下来。”   华瑄顺从地躺在文渊身边,侧过身子,一对澄澈的眼睛害羞地望着文渊,轻声道:“文师兄!”   文渊侧转身体,摸了摸华瑄柔顺的秀发,指尖落在两片樱唇上,温柔地来回拨弄。华瑄嘤咛一声,不自觉闭上双眼,迟疑片刻,在指尖上吻了吻。文渊轻缓地挑逗那小小的唇,华瑄娇躯微微颤抖,生涩地吮吻着,发出了“嗯嗯”的声息。   看着华瑄认真的回应,文渊也不能只单纯引逗,撤开手指,吻了上去,品味香唇柔舌。一吻之下,华瑄已是心弦大乱,忘我地回吻。两人交相缠吻之际,更动手除下对方衣衫。初时动作尚是斯文温和,但随着深吻转为激烈的热吻,文渊和华瑄已渐渐沉醉于浓郁的情爱之中,手下也是一发不可收拾,胡乱拉扯。   吻到尽头,两人喘息着分开,文渊固然衣物凌乱,华瑄更是曲线毕露,上衫已被除去,一件鲜艳的红色小兜半掩酥胸,更衬托得她肌肤晶莹如玉,双腿之间稀疏的小草地满溢露水,诚实地显示出她是如何动情了。   自邓家店分别以来,两人直至今日方有温存机会,文渊拥抱佳人,登时忘却了身上伤痛,极尽怜惜地爱抚华瑄肌肤,低声道:“师妹,师妹……”   双手滑过她手臂、双肩、背脊,取下了那件小兜,停在那可爱的胸脯上。   华瑄双目紧闭,兴奋地喘着气,任由文渊揉动她的乳房,手掌更按在文渊手背上,失神地叫道:“啊……文……师兄……”   随着两粒樱桃般的淡红色慢慢挺立,华瑄感受到的刺激也一波比一波高,房中充满了不胜娇羞的鸣泣声。   看着华瑄渐趋迷乱,文渊忍不住下身硬直,顶端不停磨蹭着华瑄私处,双手游移至华瑄腰际,身位稍转,自己仰躺在下,让华瑄伏在自己身上,叹道:“师妹,师兄现在还受着伤,实在没多少力气了,这次你就自己来吧。”   华瑄微微一怔,却见文渊眼中颇有捉挟之意,随即明白,不禁面红耳赤,摆动腰身,将私处往那火热的阳具迎去,轻咬下唇,扭腰摆臀,阳具慢慢插了进去。   文渊手掌在她腰身和屁股之间来回抚摸,赞叹道:“师妹,你……你做得很好嘛。”   华瑄羞得无以复加,低声道:“丢脸死了……文师兄最讨厌了啦!”   口中虽然这么说,柔嫩的洞口却焦急地加速包裹着仰天直立的肉棒,给予它温润的感受,令文渊越来越是亢奋。华瑄拼命压抑羞意,将阳具纳入身体深处,这一番主动前戏,已弄得她香汗如雨,呻吟断断续续,情欲波动,漂亮的瞳孔中散发出渴望激情的要求。   文渊手指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捏,示意继续。华瑄难为情地凝视文渊,低声道:“真的……要我来动吗?”   文渊在她唇上印上一吻,笑道:“我想看看师妹到底多厉害呢。”   华瑄满脸通红,双手按在床上,藉以撑起上身,柳腰轻摆,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在华瑄的主导下,文渊轻松地享受华瑄温暖舒畅的身体,一边鼓励道:“对了,就像这样……师妹……真的很棒喔。”   华瑄羞怯地摇着头,发丝飞散,急叫道:“好……好丢脸……文师兄,我……我……啊啊……”   文渊轻声道:“别这么说,师妹,你现在这模样真的很好看呢。”   华瑄又是一阵害羞,下身快感渐生,纤腰不知不觉中加快了扭动,情绪也更加高亢,一滴滴汗珠自双颊落在文渊胸前,下体交合处滋滋声不断传出,床单上水痕渐渐扩大。   “唔唔……啊……嗯……”   逐渐被快感浪潮淹没的华瑄,双手紧紧抓住床单,双乳急速波动,虽然不甚丰盈,但精致超凡的外型,加上无比的柔嫩,看起来另有一种诱人韵味,纯洁无瑕的脸蛋布满了羞赧忘我的表情,更令文渊魂为之销,不再出言引导华瑄,双手突然在她腰边施力,娇躯摇晃得越发浪荡,阳具进出得更是深入,几乎令华瑄灵魂尽酥,香颈一仰,哀声叫道:“啊、啊呀!”   一连串婉转娇啼随之不绝于耳。   忽然之间,华瑄双手支持不住,整个趴倒在文渊身上,一对粉唇迷糊地乱吻文渊肩颈之间,犹自呻吟道:“唔……唔唔……文师兄……文师兄……”   文渊双手动着华瑄腰间,剧烈的快感急速攀升,娇嫩的洞穴中一片滚烫,已经到了极限。   华瑄狂乱地扭曲身体,声音又像哭泣,又像欢叫,大声娇吟:“啊、啊啊……快……来……”   但见她勉力撑起身体,眼睫颤动,私处已如洪水泛滥似地,爱液从阳具进出之处大片飞溅。文渊陡然紧紧抓住华瑄香臀,叫道:“师妹……师妹!”   “嗯……啊……啊啊啊!”   一股灼热无比的力道赫然冲击华瑄,迫使她发出了极乐的吟叫,在一瞬间,华瑄的意识成了一片空白,旋即被文渊的炽热爱意所灌注,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后,颓然倒下,再次娇弱无力地倒在文渊怀里,回荡着幸福的呜咽。白色的浊液爆发逆流,自花瓣内汨汨而出。   华瑄微弱地喘着气,柔弱地伏在文渊身上。文渊轻轻将她抱住,虽说胸口负伤,却也全然不觉,所感受到的只有华瑄嫩乳上柔腻的触感。过了好一阵,华瑄慢慢仰起头,低声呢喃:“文……文师兄……我……”   脸上突然一阵羞红,道:“刚才……真的好舒服喔……”   文渊淡淡一笑,慢慢坐了起来,摸摸华瑄头发,柔声道:“师妹,你真可爱。”   华瑄俏脸生晕,忽现腼腆之意,道:“文师兄,我不想跟慕容姐姐她们轮流了。”   文渊道:“为什么?”   华瑄低下头去,道:“我……我怕我会等不了两天。”   文渊一听,不禁笑了出来,在她鼻子上轻轻捏了一下,道:“你这个小丫头,别净想这回事啦。”   华瑄也颇觉不好意思,搓了搓手,娇声道:“可是……我喜欢文师兄嘛。”   文渊笑了笑,忽然心中一动,道:“师妹,你先起来,帮我把慕容姑娘找过来。” 第四卷 第十三章   华瑄眨眨双眼,看着文渊,忽然小嘴一扁,道:“还要找慕容姐姐?文师兄,你这么贪心啊?”   文渊拍拍华瑄的头,笑道:“胡思乱想什么?我只是有话要问她。”   华瑄一边穿着衣衫,似乎不太放心,一边又道:“文师兄,你身上有伤,可别太乱来罗。”   文渊微笑道:“这就奇了,怎么刚才你不这么说?”   华瑄脸上登时一片羞红,转过身去,道:“我……我去找慕容姐姐啦。”   说着起身下床,跑到门边,又回头道:“真的不是?”   文渊苦笑道:“千真万确,师兄说话这么言不符实么?”   华瑄嫣然一笑,道:“好啦好啦,我才不会吃醋呢,文师兄,你放心啦!”   随即出房,带上了门。   文渊摇头笑了笑,穿起衣服,下床走至窗边。窗外便是巾帼庄后院,时近午天,院子里一片风和日丽,更不复见昨日的激战厮杀。文渊稍稍舒展筋骨,心道:“倘若昨天未能击退黄仲鬼,只怕今日已无巾帼庄。”   忽然想到:“任兄始终没有来到,难道他当真不知此事么?”   不一会儿,门外脚步声起,木门呀然而开,文渊一回头,只见小慕容笑吟吟地进了房来,反手把门带上,笑道:“怎么啦?跟华家妹子在一起,该比起我这个小魔头愉快的多罢?”   文渊微笑道:“别乱说了。小茵,那什么轮流的主意,是你想的吧?”   小慕容轻轻眨了下眼,笑道:“怎么样?你谢不谢我?”   文渊道:“有什么可谢之处么?”   小慕容抿嘴一笑,道:“让你每天占尽了便宜,难道还不好么?”   文渊伸手搂住小慕容,道:“好啦,不说笑了。小茵,你先别弄这些花样了,这对紫缘不太好。”   小慕容奇道:“却是怎地?”   文渊道:“紫缘姑娘她对这种事仍会害怕。”   小慕容“啊”地轻呼一声,面带歉意,低声道:“我……我忘记了,紫缘姐她……”   话声一顿,又道:“这么说来,你也还没跟紫缘姐做过罗?”   文渊道:“算是到了一半罢。”   小慕容脸上一红,道:“像我们第一次那样?”   文渊无奈地笑了笑,道:“情境不甚符合,总之……在紫缘面前,暂且别提这事较好。”   小慕容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忽然脸上露出顽皮的神气,娇声道:“那紫缘姐不在的时候呢?”   文渊道:“那自然无妨了。”   小慕容嘻嘻一笑,脸颊贴在文渊胸口,轻声道:“好啊,那我现在就要。”   文渊一怔,道:“要什么?”   小慕容仰起头来,眼眶有些湿润,悄声道:“就是……华家妹子跟你做的嘛。”   文渊微微一笑,拂开她颊边秀发,轻轻吻了一下,道:“才跟你说要注意的,马上就说回到这上面,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哪?”   小慕容娇嗔道:“又要教训人?你跟我说过的话,我哪一句没放在心上了?”   语音柔腻之中,情意自然流露,文渊忽觉一阵感动,抱着小慕容的手臂不觉紧了,柔声道:“是啊,你总能猜得到我的心思。小茵,如果不是你,我跟紫缘姑娘只怕未必能在一起。”   小慕容用手指轻轻戳着文渊胸膛,轻声道:“大哥常说我是鬼灵精,华家妹子也说我聪明,可是啊,就有件事情我觉得自己笨到家了。”   文渊笑道:“倒说说看,是什么事?”   小慕容握起粉拳,轻轻打了一下,笑道:“还不就是喜欢上你这个家伙?”   脸蛋不由得红了,更是娇艳动人。   文渊只觉一阵心悸,低声道:“小茵!”   双手微动,让她背倚着自己,手臂环过她身前,温柔地揉动她的双乳。小慕容娇喘一声,轻轻咬着下唇,心底情欲渐生,轻声喘着:“唉……嗯……嗯嗯……”   两人为了营救巾帼庄,虽然一齐自邓家店来到京城,却也无暇缠绵,此时一番亲昵举动,已让小慕容心魂如醉,口中逐渐发出了各种难耐的声息。   文渊一边爱抚,一边凑上她耳后,轻轻吹了口气。小慕容浑身一颤,一股酥麻的异样快感奔流全身,忍不住娇啼一声,迷迷糊糊地道:“好……舒服……”   文渊轻声道:“小茵,你还是这么可爱……”   手掌隔着衣衫慢慢拨弄她的乳头,亦不时顺着圆弧轻抚,带给小慕容的刺激越来越强,呻吟声渐次加大。   但听小慕容叹气似地喘道:“啊……啊啊……我……不行……快不行了……”   文渊悄声道:“小茵,还没开始呢!”   小慕容娇羞地点了下头,星眸朦胧,断断续续地道:“我……我……呵啊、嗯……”   持续着无法自制的娇喘,双手也开始轻解罗衫,不过多久,惹人遐想的娇柔体态尽显无遗。   文渊看着小慕容圆肩润背,眼光下移,忽地心念一动,轻声道:“小茵,可以趴在桌上吗?”   小慕容心中怦然而跳,轻声道:“你……想这样看我么?”   文渊低声道:“是啊……可以吗?”   小慕容虽然害羞,却仍然微微颔首,将桌上的壶杯等移到一旁,弯着身子,上身贴着在桌面,丰润的屁股对着文渊,羞涩地半回着头,娇怯怯地道:“是……是像这样子么?”   小慕容摆出这个姿势,看在文渊眼里,可比一时所想像的更加刺激百倍,下身忍不住整军待发,定了定神,轻声道:“小茵,我想就这样进行……你觉得如何?”   小慕容“嘤”地一声,眼中满是娇羞之态,声细如蚊地道:“从后面吗?”   文渊点了点头。   小慕容羞答答地缩着肩,轻声道:“我……随你怎么样都好……我都喜欢的。”   说话之际,下半身微微颤抖,私处的蜜汁已然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证明她心中的期待。   文渊随即现出男子的神兵,走到小慕容身后,爱惜地摸着她洁白溜滑的背部,下身则牴触着芳草间的可爱花瓣,轻声说道:“小茵,痛的话要说喔。”   小慕容娇声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怕我痛啊?”   文渊手掌沿途摸到了她白嫩的屁股上,轻轻捏了一下,笑道:“真把你弄疼,我可舍不得了。”   小慕容轻轻颤抖了一下,轻声笑道:“别捏啦,好讨厌!”   这话不说还好,既然出口,文渊岂有不肯彻底伺候之理,当下双手放在两个雪团般的嫩肉上,极其温柔地爱抚起来。小慕容不禁上身一挺,娇声鸣叫:“啊、啊啊、嗯啊!”   文渊见她立刻有了反应,心中有数,更是无所不至地玩弄这诱人的屁股,右手手指轻轻在她股沟外画动,左手四下游走之余,更不忘时时招呼私密的花丛,带着湿润水液的手掌在粉臀上留下了晶莹的痕迹,也令小慕容兴奋的连声喘叫:“啊……啊啊……文……文渊……文大哥……不要啦……唔唔……文……啊、啊啊啊、嗯啊!再这样……这样……我……真的……不行……”   文渊同样是大感刺激,下体阳具也已按耐不住,慢慢入侵小慕容娇小的私处。小慕容额现香汗,口中声音越来越是模糊不清,手指在桌上不停乱抓,只是桌面毕竟不是棉被床单,无法抓入,无可发泄,亢奋之情越发激烈,不停哀声娇鸣:“啊、啊、啊啊……呵……嗯……不……不要……”   那柔软的乳房木桌被木桌所挤压,不停变着形状,直到灼热的力量贯入身体,小慕容也已汗水淋漓,桌面也是一片湿,小慕容上半娇躯随着文渊的突进不住滑动,完全不能自主。   由于文渊是从背后进攻,小慕容虽是情欲高涨,却看不到爱人面貌,明知道在她体内冲刺的便是文渊,但是这种不见其人的情况,却令小慕容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慌乱。加上桌面汗湿,无可着力,完全任由文渊摆布,那种不安全的心情,让她在快感连连之际,更增添强烈的害羞和徬徨,樱唇开阖,春声大作:“嗯、嗯嗯、啊啊……呃、呃、嗯……嗯啊啊……”   声音之浪荡,只听得文渊血脉贲张,下身动作不停加快,几乎热得要出火。   小慕容只觉魂魄尽销,心神飞入一片浓情蜜意里,忽地文渊压低身子,伸手掌握了她胸前嫩乳,狂热地抚慰着,一边低声耳语:“小茵……小茵……真的太可爱了……”   小慕容禁不住这等调情,耳边、胸前、股间各处都是醉人的强烈快适,身心都要成为文渊俘虏一般,再也承受不了,放声呻吟:“文渊……哥……哥……啊……我、我……啊、啊啊……”   木桌仿佛随时便要瓦解,喀喀作响,随着两人的交合剧烈摇晃。   随着一声登至绝顶的娇吟,小慕容率先达到了极限,紧跟在后的,是文渊奔腾而出的阳精热流。一阵可爱的鼻息颤过,小慕容虚脱地趴在桌上,朱唇皓齿之内回荡着幸福的喘气声。文渊屈手撑着身体,以免压到小慕容,在释出大量气力后,也是全身乏力,只能微笑着抚摸小慕容犹带桃红的肌肤。   小慕容温柔地看着文渊,轻声道:“累了吗?”   文渊低声道:“比跟黄仲鬼那场大战累得多了。”   小慕容腼腆地笑了笑,轻声道:“上床……睡觉吧。”   文渊微笑道:“是中午哪。”   小慕容微笑道:“有我陪你睡嘛,会睡不着么?”   文渊怔了怔,苦笑道:“那可当真睡不着了。” 第四卷 第十四章   华瑄给小慕容传过了话,便不回房,心道:“就算文师兄不想,慕容姐姐也该会想要,我还是别待在房里,到时候文师兄又要笑我爱吃醋了。”   想到这里,心里不禁真有些酸溜溜地,眼前浮现出一幅幅文渊和小慕容缠绵温存的景象,不觉脸上发热,急忙甩了甩头,心道:“我在想些什么啊?”   心中正微感害羞,脚下快步走过长廊,忽听一旁厢房门后传来几声铮瑽乐声,音色入耳舒畅。华瑄停下脚步,暗道:“是紫缘姐姐么?”   轻轻推开房门,果见一名女郎坐在床沿,手抱琵琶,轻轻拨弦奏曲,正是紫缘。   紫缘听得有人开门,转过头来,见是华瑄,登时脸露微笑,道:“华姑娘,有事么?”   华瑄有些慌乱,快速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啦,我是听到紫缘姐姐的琵琶声好好听,所以开门看了一下。紫缘姐姐,会不会打扰到你了?”   紫缘微笑道:“怎么会呢?来,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会儿?你一直照顾文公子,一定很累了。”   华瑄喜道:“好啊!”   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心道:“累是累,可是不完全是照顾文师兄的关系。”   紫缘走到桌边,放下琵琶,倒了杯清茶给华瑄,道:“文公子好多了吧?”   华瑄道:“是啊,文师兄很有精神的……”   想起先前的一番云雨,不由得耳根发烫,不好多说,喝了一大口茶。紫缘似乎心里有数,脸上也有点红了,轻声道:“那就好啦。”   纤指轻颤,继续弹奏着悦耳的音韵。   华瑄从未跟紫缘单独相处,此时偷偷望了紫缘几眼,越觉得她容貌灵秀出俗,忍不住低声叹了口气。叹息虽轻,紫缘依然听见,不禁好奇,停下琵琶,问道:“华姑娘,怎么了?”   华瑄低声道:“紫缘姐姐,你跟慕容姐姐都这么漂亮,就只有我还是长不大的小丫头……”   紫缘一听,不禁微微脸红,道:“华姑娘说哪里话来?我们也只差一两岁罢了,不都是小丫头么?”   说着掩嘴笑了笑。   华瑄怔怔地看着紫缘,道:“可是……紫缘姐姐,你就是比较漂亮嘛。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感觉上就是如此。”   紫缘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管容色如何美丽,待得数十年后,也就不复存在了,我倒是不看重。”   华瑄低声道:“可是文师兄喜欢啊。”   紫缘轻轻握住华瑄的手,道:“华姑娘,你为什么会喜欢文公子呢?”   华瑄愣了一下,道:“这个……”   迟疑片刻,红晕飞上双颊,低声道:“文师兄他……从小就一直照顾我,又很温和……虽然向师兄人也很好,可是文师兄更好……嗯……然后……嗯……嗯……”   一边说着,脸上不自觉露出了害羞的微笑,稍稍低着头,道:“其他的,我也不太会说啦。”   紫缘拍拍华瑄的手背,笑道:“那不就是了么?文公子他会喜欢我们,也不是凭容貌来决定的。虽说男子都喜爱美貌的姑娘,可是那毕竟不代表一切。我跟文公子初次相会时,连一面之缘也不可得,然而我听到他的琴声,就知道他……他的心意了。”   说到这里,心中泛起一丝甜蜜,轻声道:“至于我们三人谁漂亮些,自然就不是文公子喜欢谁的原因了。当真说起来,只怕文公子自己也不能解释。”   华瑄听着,静了一会儿,突然道:“紫缘姐姐,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可别生气喔。”   紫缘微笑道:“什么事?”   华瑄犹豫了一下,像是下定决心,才低声说道:“那天文师兄把你接出水燕楼,其实……我有点不太开心。”   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急忙道:“紫缘姐姐,你别误会喔!你能离开那种地方,重新生活,我很替你高兴的,真的喔!我……我……我只是……怕文师兄太喜欢你……好像有点……吃醋吧。”   忽听紫缘噗哧一笑,轻轻举袖掩嘴,笑道:“华姑娘,你真的很纯朴呢。”   华瑄心中一急,叫道:“紫缘姐姐,我是很认真的在跟你说啊!”   紫缘微笑道:“我知道,我都听啦。”   华瑄拨拨手指,低声道:“你会生气吗?”   紫缘嫣然一笑,道:“有什么好生气的?那次你跟慕容姑娘躲在我房里,把我跟文公子吓了一跳,当时我也不太舒服呢,就像你一样,有点醋意吧。”   华瑄睁大眼睛,道:“紫缘姐姐,你也会吃醋么?”   紫缘脸上微现赧红,道:“偶尔也会啊。知道文公子有两个这么可爱的红颜知己,我哪能放得下心?”   说着朝华瑄笑了笑,道:“不过现在不会了,既然在一起,像姐妹一样不就很好吗?”   华瑄顿时心情开朗,高兴地握住紫缘双手,欢声叫道:“紫缘姐姐!”   紫缘轻轻回以一笑。两女之间原有的隔阂,尽数化为烟消云散。   数日过去,巾帼庄中诸人伤势较轻者多已愈可,元气渐复。危机既已消解,向扬不觉思念起赵婉雁来,只因文渊内伤尚未尽愈,同门三人有机会相聚,也就不先行离去,自与众人谈笑解闷。   大敌已退,庄中气氛不复如之前的兵凶战危,人人均已展颜之际,唯有蓝灵玉心里最是烦闷不堪。原因无他,正是因慕容修之故。   慕容修助华瑄从康楚风处夺得解药,因而救了杨小鹃,于击退黄仲鬼尤其居功厥伟,石娘子亦于事后致谢。可是蓝灵玉心里却是矛盾之极,想到慕容修对她大肆轻薄之举动,固然羞愤难当,但是他却对保全巾帼庄出力极大,更在饕餮太子、睚眦太子手下救过自己,实不知要以何种态度面对他。几天以来,每次在庄里和慕容修照面,慕容修皆是不言不语,只对着蓝灵玉微笑。蓝灵玉心底厌恶之极,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这日午后,蓝灵玉来到巾帼庄后院闲步,时当六月,暑气逼人,蓝灵玉更是心烦意乱,信步走到平日练武的院中空地,解下腰间双戟,心道:“这几天如此烦躁,不如练练功夫,发泄一下。”   当下蓝灵玉双手分握短戟,使开“飞燕戟”招数,一招招练了下去,风声飒飒,银光霍霍,双戟轻快如燕,转瞬之间,一路飞燕戟将要使完,蓝灵玉两支短戟脱手射出,“双燕分飞”作为收尾,去势快如流星,同时钉入一棵大树之中。   蓝灵玉戟法练毕,呼了口气,走近那树,要将双戟拔出,忽地树后传出一个人声,说道:“可真危险,要是这两戟刺穿过来,我岂不是当堂毙命了么?嘿嘿,嘿嘿!”   但见一个人影从树后缓缓绕了过来,正是慕容修。   蓝灵玉脸色大变,停步不前,咬牙瞪着慕容修。慕容修笑道:“干什么咬牙切齿的?唔,这两戟丢得可准,一高一低,上面的刚好穿心,下面的可就厉害了,死了还得变太监。”   蓝灵玉气得满脸通红,叫道:“下流,让开!”   继续走上前去,斜眼看着慕容修,迅速拔出双戟,立即跳开。   慕容修笑道:“做什么?怕我吗?你特别挑这棵树出招,难道不是要叫我出来?”   蓝灵玉怒道:“谁知道你在那里?早知道的话,这两戟应该射穿过去。”   慕容修哈哈大笑,道:“脾气还是这么硬。”   朝蓝灵玉身上来回打量,又道:“流了不少汗啊,内功修练可还得多下工夫了,还是当真太热了?”   蓝灵玉一怔,这才发现衣衫在汗湿之下,贴身甚紧,身材曲线若隐若现,再一看慕容修的眼光所至,登时又羞又气,叫道:“你少罗唆!”   一收双戟,转身便走。 第四卷 第十五章   才一转身,却见青影一闪,慕容修已晃至蓝灵玉面前斜侧,笑道:“这么快便要走?”   蓝灵玉怒道:“你管得着么?”   慕容修面露冷笑,道:“嘿嘿,你可真是越来越倔了。难得我来帮你们巾帼庄退了敌人,你是这样对待人的么?”   蓝灵玉气得握紧双拳,用力呼吸几下,道:“不然你想怎样?”   慕容修微笑道:“咱们来把上回没干完的事解决了如何?”   蓝灵玉再也忍耐不住,握住双戟,指着慕容修怒声大骂:“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恶贼,还敢提那件事?我看在慕容姑娘的面子上,一直没有跟你算帐……”   慕容修背着双手,笑道:“要算帐,也得到床上慢慢算哪。”   蓝灵玉见他毫不在意地嘲弄自己,心中羞怒交集,满腔怒火无以压制,右手疾进,一戟刺了过去。慕容修侧身让开,笑道:“好戟法,这是想把我杀了吗?我这一双手掌接了太阴刀,伤可还没好哪,不大公平罢?”   蓝灵玉明知他武功远胜于己,如此说话不过存心戏弄,然而慕容修所作所为,几乎令她失去名节,教她如何不怒?此时蓝灵玉已顾不得一切,连连出手,招招都是杀着。   慕容修步伐悠闲,好整以暇地避开戟上招数,笑道:“啧啧啧,美人儿生起气来,可也挺迷人的。”   蓝灵玉不去理会,双戟越使越快,恨不得一戟在他身上刺个窟窿。慕容修不住闪避,一边笑道:“怎么还刺不到我?我可要还手了。放心罢,反正我双手受伤,就不用手了。”   蓝灵玉奈何不了慕容修,心里又急又气,听他这么一说,只道他要以腿法相攻,正待抢攻下盘,忽见慕容修步法一变,盘行如蛇,诡异莫测,迅速之极地在她身旁绕了两圈,突然凑近蓝灵玉耳后,轻声道:“小心了!”   跟着朝她耳根后缓缓吹了口气。   蓝灵玉大吃一惊,回身就是一戟,却只在慕容修眼前疾探而过。慕容修看准蓝灵玉手臂到处,忽然把头一探,舌头伸出,往她右手腕“大陵穴”顶去,内劲传出,蓝灵玉只觉手腕一麻,竟握不住短戟,铿啷落地。   这可让蓝灵玉吓了一大跳,武林中点穴法门固然极多,也从来没有用舌头点穴的功夫。慕容修见她面有惊色,嘿嘿一笑,舔了舔嘴唇,道:“蓝三庄主,皮肤依然细嫩得很啊!”   蓝灵玉气得面红耳赤,左手短戟直挥过去。慕容修右脚猛然踢起,将短戟踢上半空,笑道:“接下来换我显显本事了,嘿嘿,我就用这条舌头对付你,看你能否应付得来?”   脚下一转,又到了蓝灵玉身后。   蓝灵玉急忙回身,但觉后颈“大椎穴”被什么东西飞快地触了一下,又已被慕容修舌尖所制,顿时全身酸软,缓缓跪倒,虽能勉力动弹,却已使不上力气,心中一凉:“这恶贼如此厉害,我无论如何制裁不了他了。”   一瞥之间,见到慕容修低头看着自己,嘴角边透出意味深长的笑意,顿时感到说不出的害怕。   慕容修笑道:“怎么不站起来?我没用上多少内劲,你也还能动才是,何必跪在这儿?”   蓝灵玉羞愤不堪,勉强地站了起来,然而双腿无力,不住颤抖,眼见随时便会倒下。慕容修冷笑几声,轻轻抚摸蓝灵玉的脸颊,另一只手则伸进了她的衣襟之中,肆意揉动两个丰盈的乳房。   蓝灵玉无力反抗,羞耻之余,更是惊骇,急忙叫道:“不要!”   两人身在巾帼庄后院中,随时可能有人走过,蓝灵玉极力挣扎,却也只能扭摆着身子,哪里收得到成效?   慕容修笑道:“怎么?怕给人看见么?光天化日之下,蓝三庄主赤身裸体地在院子里发浪,岂不美哉?”   蓝灵玉羞得几乎要流下泪来,只得出声哀求道:“拜托不要……要是……要是被看到了,我……我……”   慕容修置之不理,一把扯开蓝灵玉衣襟,拉下贴身兜衣,露出半边雪白的胸脯,阳光照射之下,更是白得耀眼,绮丽动人。   蓝灵玉心底一阵绝望,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眼泪一滴滴落在胸前。却听慕容修道:“你怕了么?”   此时蓝灵玉也不能倔强,啜泣着点了点头。慕容修道:“哼,本大爷最不喜欢姑娘们哭哭啼啼的。听好了,我给你两个选择,你是要在这里让我摸一摸、看一看就好,还是要到你房间床上去?要是在房间里,我可不保证会做到什么程度,嘿嘿,嘿嘿!”   一边说着,一边用指甲挑动她左乳的乳头。   蓝灵玉心中来回挣扎,一时没了主意,颤声道:“我……我……”   慕容修冷笑一声,将她衣襟右边也拉了开来,一对美丽的双峰呈现出来。蓝灵玉无法多加考虑,忍着羞愧,低声道:“房间……”   慕容修道:“房间什么?说清楚!”   蓝灵玉嘴唇颤抖,吞吞吐吐地道:“我……我……”   慕容修笑道:“好好讲,这可是你来求我。到哪里去,和谁做些什么?”   蓝灵玉哪里说得出口,双目含泪,低着头,断断续续地道:“到……我的房里……”   忽听远处传来一阵女子的嬉闹声,似是丫环们来到后院游戏。慕容修笑道:“看来有观众要到了。”   说着随意搓着蓝灵玉的双乳。蓝灵玉既惊且急,忍住羞耻,颤声道:“到我的房里……我……我……随便……随便你怎么样都好……”   说到后来,已带着呜咽声。   慕容修眉头一扬,笑道:“这可是你说出口的,嘿嘿!”   将蓝灵玉衣服拉好,拉着蓝灵玉,飞快地自院落另一头进了屋舍。   慕容修步法如飞,来到蓝灵玉房门前,走了进去,这才放开蓝灵玉,坐在一张椅子上。蓝灵玉关上了门,正靠着门板喘着气,却听慕容修道:“还不脱下衣服?”   蓝灵玉知道定然抵抗不得,虽是万般羞耻,却也只能听慕容修的话,颤抖着双手,将腰间系带解了开来。慕容修神色悠哉,道:“先脱了靴子,然后脱掉裤子、上衣,那件兜儿留着。”   蓝灵玉咬着下唇,依其所言,身上衣物一件件卸了下来,只剩下贴身小兜,自然遮掩不了她健美诱人的体态,如雪肤光之中,透着羞人的淡红。   慕容修眼光在她身上四处游走,道:“坐在床上,把腿分开来。”   蓝灵玉身子一晃,低声道:“大慕容,你不要太过分!”   慕容修笑道:“好罢,那么把门窗通通打开来。”   蓝灵玉娇躯一震,心中无助地哭泣着,缓缓坐在床边,强压羞意,将两条修长的美腿左右分开,清楚地展示她那神秘而艳丽的花丛。   慕容修摸了摸下巴,笑道:“比上次更迷人了,嘿嘿,你最近是不是常常玩自己的洞啊?”   蓝灵玉一听,忍不住想到和华瑄在竹林里的一番亲昵举动,对慕容修的嘲弄否认不得,脸上红潮涌现,下体一阵温热,开始流出了些许蜜液。   这个景象看在慕容修眼里,心中登时欲念大起,走到蓝灵玉面前,将她推倒在床上,冷笑道:“居然这么容易就湿了,是不是想让我插进去了?”   蓝灵玉羞不可抑,连忙伸手遮掩股间,哀声道:“不要……”   慕容修冷笑一声,轻易拨开她虚弱乏力的双手,伸出右手食指,往湿润的秘洞中粗暴地戳了进去。蓝灵玉娇嫩的肌肤渗出了点点汗珠,苦涩地喘叫:“啊……啊呃……”   湿暖的肉壁却紧紧包裹住慕容修的手指,跟她口中楚楚可怜的叫声迥异。慕容修在她柔若丝绢的大腿上四处捏着,笑道:“不错嘛,竟然还这么紧,看来你没玩得太厉害,可以让我好好疼一疼。嘿嘿,黏答答的,像盘丝洞一样,看来你心里也很淫荡嘛……”   口中持续调戏蓝灵玉,食指却毫不稍待,在狭小的洞穴中不停搅动,湿润的水声不绝于耳。   “呜……我……不是……啊啊……啊……”   蓝灵玉承受着羞辱的刺激,心中虽然悲哀,身体却无奈地迎合慕容修的侵犯,小兜已经被汗水湿透,衬托出那对成熟丰满的乳峰,双腿间也溅满了黏稠的蜜液。慕容修的手指恣意进出,身子却向下一俯,咬住了小兜上缘,猛然抬头,登时将小兜扯落,香艳的胴体再无任何掩蔽,完全暴露在慕容修的眼前。   慕容修笑道:“上次本大爷在你这对奶子上干得挺舒服的,这次要在哪里呢?小浪货,说说看啊?”   蓝灵玉气喘吁吁,哀声吟叫道:“啊……不要……呃……呃……”   她虽是一心想要反抗,然而在慕容修手指剧烈的侵袭下,不可思议的快感竟然源源而生,心里跟身体无法合作,勉力表示的拒绝,都似乎成了口齿不清的春声。   手指动得正急时,慕容修忽然拔出手指,面露冷笑。蓝灵玉正被强烈的羞耻和异样感受所摧残,突然骤失刺激,下体一阵空虚,一波淫靡的浪潮跟着飞洒而出。   “啊、啊啊……哈啊……”   蓝灵玉若有所失,脑袋中一片迷糊,昏昏沉沉,汁液慢慢从私处涌出,大声喘气,高亢的情绪慢慢平静,心中羞惭莫名,不知所以。却见慕容修爬上床来,冷笑道:“舍不得么?还不快来帮本大爷宽衣?先前可是你求我到房里来的,可得招待一下罢?嘿嘿,嘿嘿!” 第四卷 第十六章   遭受手指的一番入侵,蓝灵玉的理智已近崩溃,大片汗水沾湿了床铺,大声呻吟,双手不知不觉地往慕容修伸去,心中浮起一个堕落的念头:“他的武功这么高,心机多端,我根本对付不了他。连在巾帼庄里都不能反抗他,我……我真的完了……再也……支撑不住了……”   她双眼一闭,噙着泪水,悲哀地放弃抵抗,嘴里微弱地喘息,一边解开慕容修的长袍。慕容修用手指轻轻梳着她的头发,笑道:“这样才乖。怎么样?想让我上你了么?”   蓝灵玉娇躯一颤,两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双颊,不敢作声,毫无力气地摇了摇头,手里却继续替慕容修脱衣服,到了裤子时,犹豫着不动。   慕容修见她不再动作,索性自己拉下裤子,那巨大的物事对着蓝灵玉傲然直立。蓝灵玉看着,心中不禁一阵凄楚,肩头微颤,低声呜咽道:“不要……真的不要……”   慕容修握住她那两只纤细的手腕,拉到阳具旁边,低声道:“好好握着!”   蓝灵玉尽管感到无比羞辱,也无选择余地,柔嫩的手掌轻轻握住那粗大的阳具,但觉手上一热,一种异样的感受直逼心头,不禁轻轻咬住下唇。   却听慕容修笑道:“小浪货,你可曾尝过男人的这根宝贝?”   蓝灵玉娇弱地垂着头,又是几滴泪水落下,低声道:“那是……什么意思?”   慕容修嘿嘿一笑,手掌在她的头顶来回抚摸,道:“不会么?现在你便来尝尝罢。嘴巴张开,慢慢吞进去,好好地舔,包你回味无穷的。”   蓝灵玉像是吃了一惊,颤声道:“我……要我用嘴……”   慕容修道:“还不快点?”   蓝灵玉“唔”了一声,心中明知是羞耻之事,身体却听话地弯下腰来,朱唇离阳具先端不过寸许,樱口微开,带着些许抖动,总是不敢动作。   不料慕容修手一按,蓝灵玉的小嘴正好凑到阳具之上,盛怒的肉柱立刻塞进了湿柔的口中。蓝灵玉又是惊慌,又是羞愧,却是不敢违逆慕容修,唯有竭力忍受,轻轻含着,喉咙之间发出“唔唔”的声响。   又听慕容修道:“怎么?开始吸啊,舌头别忘了好好舔,这感觉可会让你爱死的,嘿嘿!”   蓝灵玉羞得浑身发热,双手仍然握着阳具下半段,口中开始缓慢地吸吮舔弄。   慕容修则摆动腰,竟直接在她口中冲刺起来,笑道:“手也别闲着,让我看看,你要多久才能让我发泄出来,换到下一个洞?”   蓝灵玉一听,心中登觉悲哀,心中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凌辱,但是努力含弄,反而会加速自己的失身,不禁要哭出声来。可是她口中正承受着阳具的蹂躏,只能发出无辜的唔嗯声,心中更加羞愧不已,身子却跟着慕容修的冲进摇摆起来。   只听得慕容修笑道:“啧啧,从上面看,你的屁股可也很美哪,又圆又白,摆来摆去的,嘿嘿……”   蓝灵玉羞的无地自容,一边卖力吞吐,下体也被他的言语刺激得泛滥成灾,身体越来越是空虚难受,口中快感却源源而生,嫩唇柔舌生涩地服务着,十根手指在阳具下头不断抚摸搓揉,对两颗小球所在也尽力施为,只盼慕容修能够满意,让她不至于遭受太大的痛苦。   蓝灵玉努力进行,身体已是全然的顺从配合,心中却仍然感到难言的羞意,口中漏出了又腻又柔的声音:“唔……唔唔……呃、呃……咕、唔唔……”   慕容修见她双颊通红,眉梢紧蹙,满身淋漓香汗,忽然又转粗暴,抓住她的头发,腰力快速挺进,阳具连续冲击着她的喉壁,叫道:“他妈的,小浪货,快加把劲!”   蓝灵玉几次被冲得难以呼吸,脣齿间传出柔弱的哀鸣声,只有在手上增加力道,一边安抚着愤怒的大家伙,一边把阳具吐了出来,稍解压力,不顾一切形象地亲吻舔舐,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泪水,唇间满是黏稠,发出模糊的喘声:“啊唔、唔、唔……唔、唔、嗯……”   随着舔吻的加快,喘声也渐转急促。   慕容修也已亢奋起来,猛力抽动,叫道:“吞进去,快吞进去!”   蓝灵玉不及多想,慌忙张口含住前端,正在吹弄,忽听门外响过一阵脚步声,杨小鹃的声音跟着传来:“三姐,三姐,你在么?”   蓝灵玉吓得惊慌失措,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脚步声响,杨小鹃没听得回应,又已走了。蓝灵玉心神稍定,又被慕容修的巨物冲得香魂欲碎,“嗯嗯”几声。忽听慕容修大声呼气,叫道:“小浪货,舒服么?”   蓝灵玉羞惭无地,心中虽然悲苦,却不能否认身体所感到的快意,不及作出反应,慕容修已经在她嘴里释放出汹涌的阳精,一举冲到她喉头深处。   “嗯、嗯嗯、咳、嗯嗯嗯!”   蓝灵玉一仰头,柔唇离开了阳具,被这猛烈的摧残呛了一下,几欲作呕,发出了哀怨凄绝的叹息,旋即乏力地垂下了头,不住喘息,白热的阳精随着喘气时的双唇开合而滴落。   慕容修呼了口气,轻轻抬了一下她的下巴。蓝灵玉心头一震,知道了他的意思,“啊”地叹了口气,含着眼泪,伸手捂住嘴,紧紧闭起双眼,眼睫颤了一颤,将口中的男子精华咽了下去,眼泪又流了下来,剧烈的喘着气。一低头,见到放射过后的阳具沾着不少白浊,又伸出舌头舔舐清理。慕容修笑道:“唷,小浪货倒学得挺快的。”   蓝灵玉的矜持已被蹂躏殆尽,听到慕容修的嘲弄,只是红着脸,不断舔着开始重新养精蓄锐的肉棒。   忽听门外脚步声又再次响起,停在门前,一个女声叫道:“三姐,原来你在里面嘛!怎么不回我一声……”   蓝灵玉心头一跳,还没反应过来,门板呀然打开,杨小鹃拿着自己的两支短戟走了进来,说道:“三姐……”   才说出两个字,喉咙登时塞住了,睁大眼睛,呆在当场。   眼前所见,蓝灵玉全身赤裸,和慕容修同在一床,趴在他身前,小手轻轻摸着他的肉棍,丁香小舌舔舐着上头的白污,美丽的身体被汗水浸濡得闪亮,绛唇之间是一条条稠黏丝线,口中还回荡着无奈而诱人的唔唔声音。杨小鹃惊声大叫,退了几步,支支吾吾地道:“三……三……三姐,你……你在跟……慕……慕……”   她从未见过这位义姐有如此放浪形骇的模样,登时心中慌乱,一张脸红得如苹果一般。   然而蓝灵玉更是震惊,一时之间仿若五雷轰顶,慌忙抬头,道:“四……四妹,我这是……这是……”   却见杨小鹃低头跑到桌前,放下双戟,低声道:“三姐,这是……你……你的……掉在后院了,我……我……拿来给你……”   见到慕容修投射过来的眼光,心中一急,更说不好话,结结巴巴地道:“对……对不起,我、我……我……我出去了!”   一个箭步冲出门去,砰地关上了门,廊上脚步声飞快响过。   蓝灵玉惊叫道:“四妹,我不是……不是……”   身子一软,卧倒在床,脑中陡然清醒过来,想到刚才杨小鹃进房时自己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想是自愿的动作,当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再回想先前屈服于慕容修所作之事,简直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淫秽行径,居然顺其为之,身体还觉得舒服难言,心里对“小浪货”的称呼丝毫不能反驳,一想之下,当真羞惭无颜,双手掩面,呜咽着哭了出来,泪水滚滚而下,几乎泣不成声。   慕容修眉头一皱,拿起蓝灵玉的衣服,往她肩上披去。蓝灵玉一把夺过,哭叫道:“你别碰我!”   慕容修却无甚反应,看着蓝灵玉一边啜泣,一边穿上衣服,好一阵子,才开口道:“干嘛哭得这等厉害?”   蓝灵玉穿好衣物,哭声仍止不住,大声叫道:“你满意了没?连四妹……四妹都看到了……我……我这种模样……”   慕容修微笑道:“可美得很,不是么?”   蓝灵玉似乎没有听到,屈身抱头,哭成了个泪人儿,喃喃地道:“小浪货,小浪货……我……我怎么去见庄里的姐妹……”   慕容修束好腰带,笑道:“这又如何?再简单也没有了,你嫁给我不就顺理成章了?”   蓝灵玉羞愤已达极点,下了床,回头瞪着慕容修,一抹眼泪,叫道:“大慕容,你作恶多端,别想再得寸进尺!”   慕容修收起笑容,道:“你当我是说笑么?我慕容修看得上眼的女人,却也不多。”   蓝灵玉怒声大叫:“不要说了,我不会再被你羞辱!”   蓝灵玉说毕,走到桌边,抄起一支短戟,朝慕容修望去,轻声道:“大姐、二姐、四妹,来世再会!”   手腕一转,戟锋银光回划,猛地往颈中疾划而过。   慕容修大惊,叫道:“你干什么?”   他只道蓝灵玉持戟,是要来跟自己拼命,万万想不到她竟然挥戟自戕。但见银芒闪过,一瞬之间,慕容修飞身而至,右手疾探,牢牢抓住戟柄,然而蓝灵玉颈中鲜血已飞洒开来,锋刃染红,蓝灵玉向后颓然倒下。   慕容修夺过短戟,随手一抛,将她平置地上,叫道:“笨丫头,干嘛寻死?”   左手食中二指并起,压住她胸口“紫宫穴”真气源源注入,右手立即封住她颈周穴道。蓝灵玉痛苦地呻吟一声,低声道:“你还想把我怎么样?我想要死,你也要插手?”   她这一下挥戟自杀,来得太过突然,慕容修武功纵然极高,仍然被她划出了一大条血痕,若再迟得一瞬,此时蓝灵玉已然香殒玉碎。慕容修取出金创药给她敷上,怒声道:“傻丫头,是上最蠢的便是自残性命之人,你怎地这么想不开?”   蓝灵玉伤处剧痛,咬紧牙关,低声道:“活着再给你糟蹋凌辱?我不如死了干脆。”   说着几乎又忍不住落泪。   慕容修哼了一声,拿过自己的衣服,撕下袖子上一条布条,将伤口包扎妥当,站了起来,沉声道:“你当真觉得如此痛苦,宁可一死?一点快乐也没有么?”   蓝灵玉按住伤口,缓缓起身,并不言语,望向一旁,眼中神色又是冷漠,又是哀凄。   忽见慕容修左手一张,道:“既然如此,就是我错了?嘿嘿,要我慕容修认错,可也难得!”   说着右手四指握起,食指伸出,左手掌握住食指,猛地用力一拔,但听一下“喀剌”声音响起,慕容修右手食指指骨断碎,整根手指自指根处起被拔离手掌,鲜血泉涌飞溅。   蓝灵玉骇然失色,叫道:“你……你……”   慕容修左手往桌上一拍,将右手食指放在桌上,手掌断指处血肉糢糊。但听他说道:“这根指头第一个汙辱你,我先把它给除了。至于下面这个害你的东西,日后你若要动手,悉听尊便,慕容修说话从不反悔。”   说话之时,神色凝重之极。   蓝灵玉既感意外,亦觉骇异,向那根血淋淋的断指一望,再一看慕容修,右手鲜血尚在不断滴下,自己拔下自己的手指,光是思及便令人失色,慕容修脸上却无半分痛意,只是表情十分沉重,心中突然有些不忍,低声道:“你不痛么?”   慕容修嘿嘿一笑,声音却有些干涩,道:“大慕容从不知疼痛为何物?”   又道:“你若不想现在动手,我可要走了。”   蓝灵玉却不回答。   慕容修右手拿起床上的衣袍,鲜血立时沾染了一片红,回头看了看蓝灵玉,身形一起,推开窗子,自窗口窜了出去,几个起落,便即失了踪影,房中只有蓝灵玉一人悄然独立。 第四卷 第十七章   蓝灵玉望着慕容修身影远去,心中如同一团乱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瞥眼,见到桌上断指,对慕容修的厌恶之情不觉稍减,心道:“他倒不是穷凶极恶之辈。”   再想起他先前对自己的暴行,心里登时一片迷惘,叹了口气,在房中找了个小盒,将断指放在其中,拭去桌面血迹,以免他人见到。   整理妥当,蓝灵玉拿起小盒,不知如何处理,眼前忽然浮起慕容修欺侮自己时的得意神情,不禁怒从心起,叫道:“这等恶徒,何必理他?”   将小盒往墙角用力一掷,“啪啦”一声,盒盖撞开,断指跳出,角落地上又洒上了不少残血。   蓝灵玉怔怔地看着,又是一声叹气,走了过去,蹲下身子,重新将断指收在盒中,慢慢清理着血污,心道:“他以为断了一根手指,我就会原谅他么?”   又想:“这人品行如此可恶,又何必会要他人原谅?可是他却弄断了自己的手指。”   她经此一番变故,只觉疲累不堪,对于慕容修之事避而不思,趴在床上,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之中,却仿佛见到慕容修身影轮廓在眼前飘动。   半睡半醒之间,忽听几下叩门声传来,蓝灵玉慌忙起身,应道:“是谁?”   外头那人道:“三姐,是我啦!”   蓝灵玉听是杨小鹃,微感尴尬,低声道:“进来吧。”   杨小鹃开门进房,脸上神色有些不好意思,关上了门,道:“三姐,刚才……刚才……你,你跟那个大慕容……”   蓝灵玉心中大为紧张,连忙道:“四妹,你可别跟别人说起。”   杨小鹃道:“我不会乱说的啦。只是……三姐,你……你什么时候开始跟他……我……我都不知道呢……”   蓝灵玉一顿足,叹道:“唉,四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杨小鹃睁大眼睛,奇道:“那是怎么样?”   蓝灵玉羞于启齿,只得道:“别问啦。四妹,让我静一下罢。你可千万不能跟其他人说起,大姐跟二姐更加不行,不然我……我……我真没脸见人了。”   杨小鹃见她神情异于平时,也不好多加追问,当下道:“我知道,三姐,你放心吧。”   顿了一顿,又低声道:“既然三姐你这样说,那……三姐,我走啦。”   蓝灵玉无力地点点头。杨小鹃也不多说,快步出了房去,蓝灵玉一人独坐床沿,又不自觉地叹了一声。   当天傍晚,众人便发现慕容修失了踪影。蓝灵玉知道其中隐情,却如何能说?杨小鹃不明究里,又答应了蓝灵玉,自也不说。小慕容却甚感奇怪,暗道:“旁人看大哥神出鬼没,也就算了,大哥要走,总该跟我说一声,怎地一声不响就走了?”   她心中疑惑,却也想不到是跟蓝灵玉有关。既然兄长不在,长夜无事,小慕容自是往文渊厢房去。一进房,便见文渊、紫缘、华瑄都在房中,文渊正将文武七弦琴放入琴囊之中。华瑄见小慕容来到,甚是欢喜,叫道:“慕容姐姐,你来得正好!来,我们一起去。”   小慕容眨眨眼,道:“去?去那儿?”   华瑄道:“文师兄正要出去练功呢,紫缘姐姐也要一起去,我当然也去,慕容姐姐,你也会去吧?”   文渊微笑道:“师妹,你又不听我弹琴,来了岂不无聊?”   华瑄微微噘嘴,道:“谁说我不听啦?我只是听不大懂嘛。”   小慕容笑道:“我可也听不大懂。你又要用这张琴练功么?那也不必刻意跑到外头,在房里不也能弹琴吗?”   文渊道:“房里不够宽敞,我要练练外门功夫,还是在外面比较施展得开。”   小慕容见紫缘抱着一张琵琶,笑道:“紫缘姐,这琵琶里面也有玄机么?”   紫缘微笑道:“就只是琵琶罢啦。”   文渊系上长剑,看着三个姑娘,不禁微微苦笑,道:“不过是去练练武功,你们不必通通跟来罢?”   小慕容笑道:“有什么不好?又不会碍着你。”   文渊笑了笑,道:“走罢!”   巾帼庄位在半山腰,四人出了巾帼庄,往山下缓缓走去。夕阳西斜,晚霞渲染得长空一片红艳,四人沿路观赏山中景色,甚是惬意。山路上有几处巾帼庄设置的守栏,留守的女子见到四人,自也一一开栏让行。   来到山下郊野,文渊取琴端坐,将习过琴曲开始一一弹奏起来,心道:“要胜过黄仲鬼,内功一时是敌不过的,但要在武功招数上求胜,却是可行。想要另辟蹊径,得先参透文武七弦琴跟武功上的关系。”   十指抚琴之余,更凝神思索琴音和武学的种种融会变化之道。   紫缘则弹起琵琶,音色轻柔,与文渊的琴曲互相呼应。文渊潜心领悟武学,于乐律变化不免稍有分神,紫缘之所以跟来,主要便是助他在音律上多有领会,进展更速。但听草原上乐声盘旋,直教人分不出何者为琴,何者为琵琶。华瑄和小慕容虽然不晓音韵,也听得心旷神怡。   奏完了一曲“文王操”文渊又奏“醉翁吟”一曲曲弹奏下去,紫缘的琵琶也配合得丝丝入扣。弹着弹着,弹完了一曲“八极游”文渊登时想到了任剑清,心道:“当日得遇任兄,他便是送我这一曲‘八极游’,却不知他现在何处?”   心思一转,琴弦“铮”地一响,文渊陡然起身,衣袖一摆,将先前所奏琴曲演练于武功之中,似有招、似无招,连绵不绝,行云流水般练了起来。待再巾帼庄的一段时日中,文渊对琴曲转化为武艺的诀窍时常加以推演,已经能有所掌握,现下尝试施展“八极游”功法于掌法之中,真气运转流顺自如,掌路纵横来去,毫无羁绊,招招俐落,掌风卷袭平野长草,气势开阔,将“八极游”曲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正在全心投入之际,小慕容陡然拔剑在手,身影一飘,短剑霍地刺向文渊。华瑄吓了一跳,不禁失声惊叫:“慕容姐姐,你干什么?”   文渊反应快捷,小慕容这一剑虽是突如其来,但他步法一变,向左微转,依然轻易避开。小慕容“霓裳羽衣剑”后着立至,接连三剑,如同风中飘雪,以极为奇幻之方位攻至。文渊使开“御风行”秘诀,身形飞展,尽数闪过。   小慕容微微一笑,朝华瑄叫道:“妹子,还不来帮忙?”   华瑄这才意会过来,小慕容只是跟文渊对拆几招,助他练武,当下抖出长鞭,叫道:“文师兄,你小心罗!”   文渊笑道:“先请师妹手下留情。”   紫缘放下琵琶,在一旁看着。华瑄和小慕容皆负上乘武功,文渊身当“八方风索”和“霓裳羽衣剑”的夹击,本该难以应付,但他此时武学造诣已大为精进,华瑄跟小慕容也不能当真跟他死斗,十数招过去,华瑄首先被文渊夺下长鞭。   小慕容笑道:“华家妹子,你也让得太明白了罢?”   华瑄脸上一红,道:“我本来就打不过文师兄嘛。”   说话之间,小慕容心神微分,文渊右掌已按在小慕容背心,笑道:“还打吗?”   小慕容伸伸舌头,道:“不打啦!打也打不过你。”   紫缘道:“向公子的武功不是十分高强吗?若是他与文公子交手切磋,当会有益得多。”   华瑄道:“是啊,我看向师兄这几天在庄里无所事事,闲着也是闲着嘛。”   文渊面露微笑,道:“我可还打不过师兄,倒真可练一练。”   其时山头只余残阳,将要入夜,郊野远方三五骑者纵马奔驰。小慕容收剑回鞘,忽然说道:“大哥这会儿不知上那儿去了?要是他在,也可以跟你练练剑法。”   文渊道:“巾帼庄危机已除,慕容兄想来也无意久留,是以自行离去。”   小慕容俏眉一扬,笑道:“你可不了解我大哥了,巾帼庄里这么多好姑娘,我大哥才舍不得走呢。”   华瑄一听,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直往文渊看。文渊一怔,道:“师妹,怎么啦?”   华瑄嗯了一声,并不说话。紫缘似乎猜到了华瑄心思,抿嘴一笑,道:“文公子,瑄妹在担心你呢。”   文渊奇道:“我不是好端端的么?”   紫缘微笑道:“她怕你看上了巾帼庄的姑娘呢。”   小慕容双掌一拍,叫道:“对对对,你啊,伤该好得差不多了吧?怎么还赖在巾帼庄不走?到底有何目的,还不快快说来?”   文渊哭笑不得,道:“没来由的,怎么又怀疑起我来了?”   小慕容笑嘻嘻地道:“还不是因为你素行不良?”   在一旁的华瑄倒颇感不好意思,说道:“我想文师兄不会的啦。”   四人正自说笑,远方数名乘马者已驰近过来。当先一名仆役模样的男子勒缰停马,翻身下鞍,向文渊一拱手,道:“这位可是文公子?”   文渊见来人识得自己,不禁颇为意外,当即拱手还礼,道:“在下文渊,不知有何贵干?”   那人尚未回答,后头一名青年已下马行来,道:“是华师叔门下的文师弟么?这几位想必是华师妹、紫缘姑娘、慕容姑娘了,幸会幸会。”   这青年约莫二三十岁,眉目俊朗,眉宇间流露一股英挺秀拔之气,背负一口长剑,大有侠客风范。文渊听他说出“华师叔”三字,心中一惊:“这人称师父作师叔,又知道我们几人,莫非是龙驭清的弟子?”   当下道:“阁下是皇陵派龙掌门的高徒么?”   那青年道:“龙师伯反叛师门,与本门已无瓜葛,文师弟不必疑虑,在下韩熙,家父于师门排行第二,名讳上‘虚’下‘清’便是。” 第四卷 第十八章   华瑄一听,不禁惊呼起来,叫道:“你是韩师伯的儿子?”   韩熙道:“不错,家父身有要事,命我来此报讯。向师弟应当也在此地罢?咱们先进庄里再说。”   小慕容忽然叫道:“且慢!你来历不明,口说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韩家子弟?”   韩熙点头道:“此言不错。”   当下缓缓抽出背上长剑,朗声道:“文师弟,请拔剑接我一招。”   文渊也有几分怀疑,依言拔剑,道:“请赐教。”   韩熙手中长剑霍地一立,直指文渊,三尺剑锋灌注内力,笔直一线,摆的正是“指南剑”起手势。文渊见他架势稳重,心道:“此人指南剑造诣甚高。”   猛见青光一闪,韩熙长剑突刺,“铿”一声响,文渊随手架开,两人旋即分开,各自收剑。文渊微笑道:“当真是指南剑,货真价实。”   任剑清曾言,指南剑仅有韩虚清、华玄清二人得传,此人身分自然属实。   韩熙道:“家父交代之事,急迫异常,需得立即同巾帼庄四位庄主以及诸位商讨。”   华瑄甚是好奇,问道:“是什么事啊?”   韩熙向她微微一笑,道:“先到了庄上再说吧。”   说话之间,韩熙所带四名随从皆已下马。韩熙道:“文师弟,你们都上马罢。”   文渊一怔,道:“那么这四位呢?”   先前那仆役说道:“不劳文公子挂心,我们跟在后头,不久便赶上来,先处理此事,才是要紧。”   小慕容微笑道:“巾帼庄已离此不远,韩公子好意,我等就心领了,还是请四位自乘坐骑。要赶路,也不急这些许山路罢?”   说着一拍文渊肩后,道:“走吧,回巾帼庄去!”   说着脚下一腾,施展轻功,先行往山上奔去。文渊见小慕容奔出,当下轻轻搂住紫缘纤腰,道:“韩师兄,师妹,走罢!”   带着紫缘,不急不徐地跟了上去,华瑄又跟在后头。韩熙回身一挥手,众随从各自上马,一齐行去。   不多时,众人已到了巾帼庄前,阿缨、阿穗两个丫环正在门外嬉戏。阿缨见文渊等人回来,身后却多了一群陌生人,不禁甚感奇怪,问道:“文公子,这几位是?”   韩熙勒定缰绳,道:“烦请两位姑娘通报,云南苍山韩熙求见四位庄主。”   阿缨、阿穗一听,登时脸现讶色,互望一眼。阿穗道:“韩公子跟韩虚清师傅如何称呼?”   韩熙道:“便是家父。”   阿穗更是吃惊,躬身行礼,道:“请韩公子在此稍待。”   两女便即入内。   不一会儿,庄门又开,石娘子带着缨穗二婢出迎,道:“韩公子光临敝庄,未能远迎,实是不恭。”   韩熙下马作揖,道:“事出紧急,在下不曾先行来讯,惊动石庄主出庄,何以克当?”   石娘子淡然一笑,道:“韩公子多礼了,先请入庄,有何要事,再行切磋相商。”   众人进到巾帼庄大厅,向扬和其他三名庄主也已来到。众人一一见过,各自就座,一旁丫环奉上茶水。   韩熙首先道:“家父听闻皇陵派勾结了龙宫派、神驼帮前来侵扰贵庄,本来月余之前,便该到来相助,不料龙驭清极是狡猾,得知讯息,便派人阻截,耗费不少时日,没能及时赶到,在下代家父在此陪罪。”   石娘子道:“苍山到此,路途甚遥,韩先生特意远来相助,巾帼庄上下已是同感盛情,皇陵派从中作梗,韩先生得保无恙最是要紧,‘陪罪’二字,如何敢受?”   凌云霞道:“令尊韩先生不问世事已久,韩公子远来造访,不知有何见教?”   韩熙道:“说来惭愧,此事原是本门不幸,向师弟、文师弟、华师妹应当都已知晓,便是皇陵掌门龙驭清残害同门之事。”   文渊道:“任师叔曾经提起,龙驭清投入皇陵派后,对韩师伯、先师及他都加以逼迫捉拿,夺取师门宝物。”   韩熙说道:“不错,家父之所以隐居,便是要避开龙驭清。龙驭清几次派人来到苍山为难家父,都被打发了去,只要不是他亲自前来,以家父的武功修为,尚能对付得来,因而未曾迁移。华师叔已然过世,三位师弟妹也需得多加提防。任师叔四处为家,居无定所,却无时不刻在与皇陵派作对,处境最是危险。”   说到此处,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石娘子见他如此,道:“莫非任大侠出了什么事么?”   韩熙默然半晌,道:“就在贵庄受袭的前后几天,皇陵派已在京城选出了新的长陵守陵使,石庄主可曾听闻?”   石娘子道:“约略知道有这回事,但是庄中情势紧迫,无暇顾及详情。”   向扬道:“先前我一直待在京城,但是在文师弟找来之前,也不知道龙驭清和本门关系,没有太在意皇陵派有何行动。”   韩熙叹道:“如此说来,各位都是不知道的了。”   小慕容双眉一扬,道:“你不说,我们怎会知道?”   韩熙停了一会儿,道:“任师叔到龙驭清任命守陵使的会场上大闹了一番,将新任长陵守陵使当场击毙。”   众人闻言,均是大为惊异,文渊暗暗咋舌,心道:“任兄当真说到做到。”   蓝灵玉道:“委任守陵使,现场应是聚集了皇陵派各大高手,任大侠岂不……岂不是十分冒险?”   韩熙点点头,道:“正是。任师叔独自一人闯入,虽然大挫皇陵派威风,但是却无法脱身,被龙驭清所擒。”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震骇,文渊叫道:“任师叔被捉住了?”   韩熙道:“龙驭清武功之深,更在任师叔之上。当天黄仲鬼尚已动身来攻巾帼庄,但有龙驭清在场,任师叔依然脱逃不出。”   石娘子道:“龙驭清并未杀死任大侠,想必另有所图。如此说来,任大侠性命暂且无忧,却得想法子前去营救才是。”   韩熙道:“家父得知任师叔落入皇陵派手中,亦极力思计搭救,苦在势单力薄,无法与皇陵派相抗,是以派在下前来,联系贵庄以及三位师弟妹,合力救出任师叔。”   小慕容笑了笑,道:“这倒有趣,本来是赶来帮巾帼庄,结果成了向巾帼庄求援。”   韩熙仿若不闻,道:“石庄主,龙驭清不知何时会对任师叔不利,曾闻任师叔和贵庄颇有交情,在下斗胆,恳请石庄主一同相救任师叔。”   说毕,离座而起,竟然跪了下去。   石娘子连忙将他扶起,道:“韩公子何必如此?任大侠慷概豪爽,人所仰慕,既然落难,自当出力助其脱险。”   韩熙这才回座,道:“多谢石庄主高义。家父现下正在京城中,探察动静,到了京城,再行会合。”   众人商议一阵,决定明日前往京城,设法营救任剑清。石娘子以皇陵派势大,高手如云,要凌云霞、蓝灵玉、杨小鹃一齐前往京城。华瑄颇觉不安,道:“巾帼庄中不留高手,万一皇陵派的人攻了过来,可怎么办啊?”   石娘子道:“不打紧,他们意在夺取十景缎,要对付的,只是我们四人,不会乘虚而入。现下任大侠的安危更是要紧。”   议定妥当,当晚巾帼庄为韩熙安置客房,众人各自安歇。   文渊独自坐在房里,运功十二周天,畅通经脉,心道:“任兄竟然被皇陵派捉住了,这可棘手得很。不知那黄仲鬼伤势是否已然痊愈?光是黄仲鬼一人,便如此不易对付,更遑论龙驭清。虽说韩师伯到了京城,却不知他的武功能否与龙驭清相抗衡?慕容兄却又不告而别,真是雪上加霜了。”   正自想着,小慕容走进房来,轻声道:“在想什么?还不睡么?”   文渊道:“不知任兄现下如何,可真令人担心。”   小慕容道:“担心又有何用?明天到了京城,探听消息之后,怕还有得担心呢。”   说着坐在他身旁,道:“紫缘姐跟华家妹子都没来找你?这可难得了。”   文渊微笑道:“师妹才走不久。”   小慕容轻轻靠在他身上,忽然道:“喂,你看那姓韩的怎么样?”   文渊道:“你说韩师兄么?他仪表堂堂,言语温和有礼,武功也甚高明,可算是青年才俊。”   小慕容道:“就这样?”   文渊道:“不然是如何?”   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是了,我总觉得你一直有意无意地跟韩师兄过不去,却是为何?”   小慕容眨眨眼,道:“你没瞧见么?那韩熙从一遇到我们,便不停往华家妹子看。”   文渊道:“这我倒没发现。”   小慕容道:“你没发现,华家妹子似乎也没察觉,我可看得清楚。”   文渊笑道:“想来韩师兄多了个美丽的师妹,一时忘形了。”   小慕容道:“哼,我总觉得他不老实,你可要小心点了。”   文渊奇道:“小心什么?”   小慕容嫣然一笑,道:“那姓韩的既然有你说的这么好,要是他来跟你抢这个美丽的师妹,那可不是大大的不妙?”   文渊将她抱在怀里,笑道:“他要是来跟我抢小茵的话,那又该怎么办?”   小慕容轻轻吻了他一下,柔声道:“他抢不走。”   文渊笑道:“这话能不能信?”   小慕容娇嗔道:“好啊,你不相信我?”   文渊拍拍她的香肩,轻声道:“紫缘姑娘、师妹、还有小茵,我全部都信。”   小慕容微笑道:“是啦,华家妹子早被你收得服服贴贴了,也不必你担心。”   文渊道:“那你呢?”   小慕容面露红晕,轻声道:“我呀,有得你担心罗。”   樱唇微启,两人缠绵无比地拥吻起来,缓缓拉下了床边罗帐。   夜色已深,华瑄一人躺在床上,兀自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睡。她刚刚才跟文渊在他房中调情一番,只是她怕文渊明日精神不足以应付大敌,是以没有要求那巫山云雨之事。回到自己房里,却又觉有些难耐,辗转难眠之下,又下了床来,心道:“不知道紫缘姐姐睡了没有?去听她弹弹琵琶好了。”   当下华瑄出了厢房,来到庄中庭园,往另一侧紫缘的厢房缓缓走去。走到庭中,但见月色莹然,光华铺洒石径,夜里微风吹拂,树影摇曳,宁静安详。华瑄登觉心情一阵舒畅,心道:“倘若每天日子都是这么太平,不是很好么?”   她正要走开,忽听一个男子声音自背后传来,说道:“华师妹,睡不着吗?”   华瑄闻言,回头一看,一个青年缓步走来,正是韩熙。 第四卷 第十九章   深夜之中,庭院无人,突然见到一个不甚熟识的男子,华瑄不禁有些慌张,道:“韩师兄?你……你也没睡啊?”   韩熙微笑道:“有些烦心的事,想出来散散步罢了。”   说着走上前来,稍一抬头,道:“今夜月色如此美丽,值此良辰美景,若是一睡了之,岂不可惜?华师妹,你若不累,我们来谈谈如何?”   华瑄霎了霎眼,道:“谈什么啊?”   韩熙道:“我们虽是同门,却是第一次见面,彼此都不甚了然,本该认识认识。华师妹,你能说些华师叔的事给我听听么?”   华瑄对这个初来造访的师兄也颇为好奇,当下微笑道:“好啊!”   随意坐在一块太湖石上,右手指头轻轻点着双唇,思索着要说些什么。   韩熙坐在离她身侧两三尺远的石上,先行说道:“华师妹,师叔他只有你一个女儿么?”   华瑄道:“对啊。”   韩熙道:“没有兄弟姐妹,难道不会寂寞吗?”   华瑄露出天真的微笑,道:“不会啊,向师兄跟文师兄都很好,我们从小相处在一起,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   说到这里,不由得想到:“文师兄跟我,却不止于这样了。”   心里登时甜丝丝地,脸蛋现出了微微红晕。   韩熙微笑道:“能有师兄呵护,真是幸事。”   说着微一低头,说道:“我也是韩家独子,却没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同伴。”   华瑄侧头看着他,道:“韩师伯不收徒弟吗?”   韩熙摇摇头,道:“父亲将本派传承重任,尽数寄托于我。其实我资质平庸,不足以担当大事,便说到武功修为,看来也不及向师弟、文师弟,父亲实在应该收几个弟子的。”   华瑄听他语气低沉,连忙道:“不会啦,韩师兄,我看你对文师兄施展的那一剑,功力相当纯熟,架势又稳,你的武功绝对厉害,嗯,最起码比我厉害呢。”   韩熙摇头笑道:“未必,未必!我修习武功,总是难以定心。”   说着凝视华瑄,微笑道:“要是我有个像你一样可爱温柔的师妹,为了保护她、照顾她,修练武功或许就会刻苦得多了。”   华瑄听了,不禁面红耳赤,别过头去,慌忙道:“才没有呢,我……我……”   韩熙双手互握,放在膝上,微笑道:“我可不是在哄你。瞧,你现在这样子就迷人得很了。华师叔有你这么一个女儿,真是好福气。”   华瑄的脸更加红了,心中怦怦直跳,支支吾吾地道:“哪、哪有……紫缘姐姐、慕容姐姐都比我好看多了……”   韩熙柔声道:“在我看来,她们都不如师妹你美。”   华瑄见他投来的柔和目光,不禁大羞,慌忙起身,道:“我……我要去睡了!”   韩熙稍一沉默,道:“华师妹,你生气了么?”   华瑄急道:“不……不是,可是……韩师兄,你这样说,让我很困扰……”   韩熙笑了笑,道:“原来是华师妹会害羞啊,当真抱歉。”   华瑄拉拉衣袖,低声道:“韩师兄,你不用道歉啦,只是……只是……”   她既已心属文渊,面对别的青年男子称赞自己容貌,自然有些不自在,颇觉对不起文渊。   韩熙站了起来,微笑道:“好了,我以后只在心里想着你的美丽,不随便乱说就是。然而我所说的,可是实情。”   华瑄更是羞得不知所措,叫道:“我、我真的要睡了!”   一转身,快步奔离庭园,也不去找紫缘了,飞也似地跑回房中,关上门,一头栽在床上。   她兀自脸红心跳,趴在床上,低声道:“文师兄,你可别生气喔,韩师兄他口没遮拦的,我……我可只喜欢你。”   心中一阵迷糊,又想:“韩师兄怎么这样说我?难道……难道他对我生了情意么?”   一想到此,登时慌乱不已,翻了个身,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心道:“怎么可能嘛?我们才刚刚见面呢。再说,我已经有文师兄了……”   想到文渊,华瑄只觉一阵甜蜜,登时不再想着方才之事,面现浅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慢慢睡着了。   次日一早,众人准备启程前往京城,石娘子向庄中诸女交代守御要务,便即上路。文渊想起当日在王振府中救出紫缘之事,心道:“今日我跟紫缘又到京城来,可得小心谨慎,别给认了出来,多生麻烦。”   紫缘心中也颇为担心,向文渊道:“文公子,我们到了京城,得先找好藏身之处才是。”   文渊点点头,道:“不错,我们此行只是对付皇陵派,若再招惹官府,要救任师叔便更难了。”   向扬一听,登时想到了赵婉雁,暗道:“靖威王府跟皇陵派颇有来往,这次营救任师叔,倘若要跟靖威王府中人敌对,该当如何?”   他实不愿令赵婉雁为难,当下向文渊道:“师弟,如果我们跟靖威王府的人对上了,只好麻烦你出手收拾,我对付皇陵派。”   文渊也知向扬处境,当即答应。   一行人快马赶路,到得未时,已到了京城不远处。韩熙道:“石庄主,我们先去和家父会面,再行拟定计划。”   石娘子道:“正该如此,有劳韩公子领路了。”   进了京城,诸人各自留神戒备。皇陵派眼线极多,遍布京城,倘若其中有参与巾帼庄一战的,便极可能认出,行踪暴露,更难救人。众人混在大街人潮之中,随着韩熙来到一处客栈前。韩熙低声道:“我和家父便是于此落脚。”   石娘子点点头,道:“大家分批进去,别要惹人注意。”   韩熙交代了自己房间所在,便先带着随从进了客栈。华瑄、小慕容跟着进去,同掌柜定了房间。文渊、紫缘正要进去,忽听大街一旁传来几声调笑声,一个轻浮的男子口音笑道:“邵先生,你瞧这小姑娘如何?”   另一个男子道:“小王爷的眼光,自然是好得没话说了。”   文渊和紫缘一齐望去,但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自大街另一边走来,嬉皮笑脸,正摸着一个小姑娘的脸蛋,乃是靖威王世子赵平波,邵飞、柯延泰在旁护卫,方才答话的便是邵飞。   向扬见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家女子,甚为恼怒,然而被他发现众人,更是不妙。他曾和赵婉雁同住一起,赵平波自然认识他,当下转身相避,低声道:“是靖威王世子。”   文渊道:“现在不能对付他。”   向扬道:“不错,大事要紧。”   话是这么说,无法出手惩戒赵平波,可也十分气人。   紫缘秀眉微蹙,轻声道:“这人本性不改,仍然如此行止不端。”   文渊道:“等此间大事一了,我再跟师兄教训他一番。”   两人定了房,先跟小二上楼,赵平波才到客栈门前。向扬早已转身避过,赵平波一副心思只放在女人身上,哪里去注意向扬?   石娘子低声道:“咱们进去。”   凌云霞、蓝灵玉、杨小鹃一一进门。杨小鹃走在后头,却被赵平波见到。赵平波、邵飞、柯延泰都不知道巾帼庄四位庄主长相如何,本当无妨,然而杨小鹃相貌秀丽,赵平波却看得清楚分明,哪能让她走过,当即三步并做两步地赶上前去,拉住杨小鹃衣袖,笑道:“小姑娘,何必走得这么快?”   杨小鹃见到他欺侮民女,本已不悦,只是大事为重,只能忍住不出手,不料他却找上自己来了。她本是心直口快的性子,这时不由得不气,一挥袖,甩开他的手,瞪着他道:“你别动手动脚的,想干什么?”   赵平波一怔,随即笑道:“唷,小美人儿生气起来,倒也另有一番风韵。”   他也不知杨小鹃是何人物,便伸手去搂她纤腰,笑道:“来来来,让我抱一抱,看看这腰有多细?”   杨小鹃气极,哪肯让他占这个便宜?一时顾不得许多,右掌一挥,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叫道:“不要脸!”   这一巴掌动作奇快,赵平波武功平庸,全然挡架不了,“啪”一声响,脸颊火辣辣地,但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柯延泰和邵飞大惊失色,连忙扶住赵平波。邵飞骂道:“小妮子,你好大的胆子!”   出手向杨小鹃抓来。   杨小鹃一出手,立即后悔,暗道:“糟啦!”   她心念急转,知道不能累得众人行迹败露,当下发足狂奔,叫道:“给你们这些纨裤子弟一个教训!”   一路沿街冲去,要将王府护卫引开。   赵平波兀自头昏眼花,大为惊怒,叫道:“快抓住她!”   邵飞得令,疾步追去,柯延泰也紧随在后,其他数名侍卫连忙照顾赵平波。   石娘子等三女和向扬看在眼里,不住叫苦。凌云霞跺脚道:“这小丫头,就是耐不住性子。”   向扬怕杨小鹃有失,低声道:“我去照应。”   他武功绝佳,一闪而出客栈,王府众人忙着查看赵平波情况,谁也没瞧见他。 第四卷 第二十章   以武功造诣来说,杨小鹃与邵飞、柯延泰相差不远,以二敌一,极是不利,向扬心下了然,一路追去,绝不放松。   杨小鹃步履轻快,在人群中东奔西窜,邵飞和柯延泰一时也难以追及,向扬武功远胜,倒是游刃有余,只是不愿惹人注意,脚下时快时慢。   杨小鹃不知向扬来援,一心只想尽快摆脱邵柯两人,当下不停往小巷里跑。邵柯两人本以为她不过是平凡民女,哪知一番追逐,竟然无法赶上,这才知她身负武艺。追赶之间,只见杨小鹃翻过一座高墙,躲进一处大宅院内。邵柯两人大喜过望,心里暗叫:“这小丫头可是自投罗网。”   向扬却连声叫苦,心道:“唉,杨姑娘哪里不好躲,偏偏躲到这里来?”   这座大宅,原来便是靖威王在京城的府第。杨小鹃哪里知道,翻墙而入,便是后院,一时也不知做何主意,一闪身,先藏身在树丛之中。邵飞和柯延泰随即跟到,四处拨打花木察探。向扬飞身而起,踏至墙头,又是一跃,藏匿墙边于一棵大树之上,只隐隐约约见到杨小鹃蹲在草木丛中。   却听柯延泰叫道:“众兄弟快来,后院有人潜入!”   杨小鹃心头一惊,暗道:“怎么?难道这儿是他们的地方么?”   暗暗窥伺一周,见这庭院建构华美,屋舍也是富丽堂皇,不禁暗暗咋舌,心道:“十之八九,当真是王公贵族的地方,这可糟了。”   正想趁两人不备时溜出后院,大批王府卫士却已闻声涌至,四下搜寻。   这么一来,杨小鹃顿时无路可走,只有尽力隐藏,摒息不发一声。忽听一个中年男声道:“吵吵嚷嚷,在干什么?”   但听柯延泰答道:“陆道爷,我们在追捕一个冒犯小王爷的小丫头,被她逃进了庭院里,正在搜索。”   向扬一看,正是陆道人来到,事情更加不妙,暗道:“原来陆道人已经回来了,倘若救任师叔时,真与靖威王府动手,可多了一个棘手对头。”   杨小鹃却不知陆道人的功力深厚,也不甚在意。只听得陆道人哼了一声,道:“连个小丫头都捉不到?她是什么来历?”   柯延泰道:“小人不知,但是她出手甚快,轻功不弱,看来是习武多年。”   陆道人默然不语,缓缓在庭中绕了一圈,走近杨小鹃藏匿的树丛之时,突然停步,道:“小姑娘,还不出来?”   杨小鹃见他朝自己方向说话,吓了一跳,心道:“这道士难道发现我了?”   但也不知他是否仅出言试探,当下一动也不敢动,自叶隙查看动静。陆道人右掌缓缓提起,沉声道:“不知好歹!”   四字吐出,掌力倏然下击,“刷”地一声,树丛乱叶飞舞,尘土四散,杨小鹃见机得快,一个翻身,避开掌力正击,一个纵身,往后飞奔。   陆道人提气一跃,身法奇快,立时赶到杨小鹃后头,左手探出,直捉向她肩头。忽听嗤嗤声响,杨小鹃霍地回身,手中已握弹弓,两枚弹子疾射陆道人面门。   但见陆道人左臂一圈,袖风呼呼,两枚弹子一齐被卷入袖中,紧跟着右手递出,手法快捷如风,立时拿住杨小鹃左肩“缺盆穴”杨小鹃武功实是不及,无可反抗,动弹不得。   陆道人低哼一声,道:“你这弹弓手法,是哪里学来的?”   杨小鹃不肯透露来历,道:“自己练来玩的,不行么?”   陆道人又道:“你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弟子?师承何人?”   杨小鹃挣扎不脱,气鼓鼓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什么小王爷,小王爷就可以随便欺侮姑娘家,动手动脚么?”   陆道人一听,已猜到了大概,不禁暗暗皱眉,向邵柯二人道:“小王爷有吩咐要捉住这女子么?”   邵飞道:“是。”   陆道人面露不悦神色,内劲发出,封住杨小鹃穴道,缓缓收手,道:“你们把她带下去。小王爷回来时,告诉我一声。”   说毕,转身回往屋里。   杨小鹃大急,叫道:“臭道士,你去哪里?快放了我!”   邵飞冷笑道:“小丫头,别鬼叫了罢!小王爷下令拿你,可是你的福气,等小王爷回来,有你快活的。”   说着嘿嘿笑了几声,众侍卫便上前押着杨小鹃进屋。杨小鹃运气冲穴,但陆道人功力深沉,哪里能够奏效?   向扬见杨小鹃被擒,却不能跟进去,心下暗道:“要不惊动他人而救出杨姑娘,可得花点功夫。”   想着想着,心中已有计较,眼见众人各自离开,后院无人,当即轻轻落下树来,从后院绕到一处房舍后。   他悄悄走到一处窗旁,轻轻打开窗子,飞快起身,迅速之极地窜了进去。房中一个少女见有人闯入,先是吃了一惊,随即一怔,叫道:“向大哥!”   向扬低声道:“婉雁!”   不用说,这便是赵婉雁的房间。赵婉雁见他回来,又惊又喜,投在他怀里,柔声道:“向大哥,我想死你了!”   向扬笑道:“我才想你。过得还好罢?”   赵婉雁道:“没有你在,就不算好了。”   脸上满是温柔欣喜的神色。小白虎正在床边趴着,见向扬回来,也往他怀中跳来,向扬轻轻接住,笑道:“来得好。”   赵婉雁微笑道:“向大哥,你怎么不从门口进来?”   向扬道:“我正有要事在身,必须避开王府中人。婉雁,现下有件事,得请你帮忙了。”   赵婉雁奇道:“什么事啊?”   向扬道:“我有个朋友,跟你哥哥起了些冲突,刚刚被捉住了,不知带到了哪儿。我现在不能露面,得要你查问一下。”   赵婉雁茫然不解,道:“是怎么回事?”   向扬便把杨小鹃方才所为简单说了。赵婉雁听了,不禁叹气,道:“哥哥就是这样,唉……向大哥,这……真是对不起。”   向扬微笑道:“又不是你的过错,何必道歉?”   赵婉雁道:“哥哥当然是不会道歉的了,只有我说啦。向大哥,我怎么帮那位杨姑娘?”   向扬说道:“只要问出杨姑娘在府中何处,我再前去解救,那便成了。”   赵婉雁稍加思索,道:“我知道了,向大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向扬点点头,道:“要小心,千万别透露我在这儿。”   赵婉雁微笑道:“好。来,先把宝宝给我。”   向扬手一松,小白虎便跳到赵婉雁臂弯里,又回头看看向扬。赵婉雁摸摸它的头,朝向扬笑道:“宝宝也在想你呢。”   向扬微笑道:“先去找人吧,事情解决,我们再好好聚一下。”   赵婉雁嫣然一笑,抱着小白虎出了房门,走过回廊,见到邵飞和柯延泰正从前方走来,当即叫道:“柯先生,邵先生!”   两人听得郡主呼唤,连忙快步上前,齐声道:“郡主有何吩咐?”   赵婉雁道:“刚才后院是怎么回事?我听到有陌生姑娘的声音。”   邵柯二人侧头互望,邵飞首先笑道:“郡主,怕是您听错了吧?”   赵婉雁蛾眉微蹙,道:“不会的,我有听到陆道长跟她说话了。”   又道:“或是你们两位不在院子里罢?我去问问陆道长好了。”   说着便要离开。邵柯二人暗叫不妙,陆道人生性严峻,若知道自己对郡主所言不实,难免印象不佳。倘若陆道人说出杨小鹃之事,郡主娘娘乃是女子,一不高兴,两人定要受苦,不由得犹豫不决。   赵婉雁故意稍一停顿,道:“两位先生不必顾忌,是不是我哥哥在外面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要两位带回来?否则何以我哥哥尚未回府,两位便先回来了?”   此言一出,两人慌忙跪下,柯延泰道:“郡主既然猜到,小人也不能隐瞒,小王爷确是吩咐我等带了个姑娘回来。”   赵婉雁道:“嗯,她现在在哪里?”   柯延泰道:“正在小王爷的房间里,陆道爷封了她的穴道。”   赵婉雁微微颔首,不再说话,往赵平波的房间走去。邵柯两人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郡主要做何处理,却也不敢贸然跟上。   到了门前,赵婉雁轻轻开门,走进房去,但见一个少女坐在床边,全身上下一动不动,正是杨小鹃。她也不知赵婉雁是来帮她,只道她衣着华美,看得出是王府中人,眼角一扫,露出充满敌意的目光,哼了一声。赵婉雁一怔,轻轻关好房门,小步上前。   【第四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