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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情欲写真】(13-17)

2019-12-15 19:54:26

第十三章 梅姐

华姐自从上次心理障碍消除后,似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虽然第一次的前戏时间还是比正常人长,但是已经不再非常紧张。等到第二次的时候,情况似乎更好了些。

仲夏到了,天气热了起来。对于我和惠丽来说,炎热的天气恰好是我们爱情的温床,我们又可以象以前一样无所顾及地疯狂了。这种日子非常舒坦,至少目前来看烦人的事情不多,如果我不想起那个黑小伙,不想起惠丽的姐妹,那幺我和惠丽的感情简直无可挑剔,比那些书上描写的大学里的爱情还要无忧无虑得多。当然,我们也不能想得过于长远。大体来讲,我们的爱情除了未来不太明朗之外,一切都算完好。

唯一时常令我情绪有所回落的是萧红,她并没有干涉我和惠丽,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什幺,但是她的眼睛经常关注着我和惠丽,或者说就是我。我读得懂她那种羡慕和失望的目光,也正因为如此,我的情绪才会回落。我尽量不在她面前主动对惠丽亲热,只要惠丽不在,我尽量找机会和她说话,逗她开心,尽管效果很差,但我还是愿意如此,起码我自己心里觉得宽慰。我希望她开心,但是我又没有办法消除她的失望,所以感到有些愧疚。因而当我和惠丽沉浸在情爱的幸福之中的时候,只要萧红出现,我的情绪就会变得平淡,随之而起的是一种淡淡的内疚。当然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这样,为什幺会总是在乎一个被我当成姐妹的女孩子的情绪,一直到很多年后,我都没有明白。

很快来酒吧就一年多了,这一年里最大的变化就是我不再害怕女人,从以前的逃避变成了迎合。我觉得女人是一种可爱的动物,她们会撒娇,会哭着吻你,会笑着掐人,当然也会喘息和呻吟。她们把自己塑造成母亲,给你关爱;她们把自己塑造成情人,给你柔情,她们把自己塑造成弱者,让你怜爱。她们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但是无论如何她们都无法掩饰她们作为女人的本色,而这种本色在一个年轻的男人眼里,永远都逃离不了的范畴。

当然,每个女人都是一本不同的书,无论男人是否体会到内容的差别,最终,这些差别还要体现为不同的格差异、处事方式和人生经历,作用于她们周围的每一个人。而现在,我还远没有感受到女人丰富的内涵,而这些内涵恰好就是女人作为一个整体所应具有的隐含内容,这些内容足以让男人琢磨一辈子。

这些天酒吧来了一位引人注目的客人,她看上去比凤姐年纪还要大好几岁,头发盘在头上,常穿着浅色的套裙,身材窈窕,偶尔还戴一顶白色的太阳帽。当然这些都不能成为她引人注目的理由,而在于她戴着一副无框的浅蓝的近视眼睛,一周来三四次,每次都熬得很晚,而且总是一个人。她是我所见的唯一独自频繁光顾酒吧的客人,从她出现的第一次起,我们几个侍应生就在猜测她的身份,有人说她是个怨妇,有人说她是个作家,有人说她是个富婆,甚至还有人猜她是只老**。争来争去,最后大多数人都认为她应该是个作家。因为她带着眼睛,穿着也非常严肃和端庄,看上去似乎很有内涵和学问,而且随着来的次数的增加,我们还发现她竟然有时候拿出笔和小本写点什幺。她肯定是个寻找灵感的作家,我们大家得出一致结论。

这使我们对她充满了崇敬,毕竟一个有着丰富学问的人在我们这些读书不多的侍应生眼里都是高尚和神圣的。出于这种崇敬,我们几个侍应生都喜欢为她服务,每天当她举手或者传唤的时候,我们都争着过去,当然表面上看来不过是我们的工作态度非常热情而已。她对我们也非常友善,总是轻轻地说着谢谢,还带着亲切的微笑,这更是增加了我们对她的好感。因而当她没有来的时候,我们都会讨论或者猜测她今天为什幺没来,是在家里写作还是参加高档的应酬。

我们都以她和我们说话为荣,当然她很少这样做,除了要东西。但是偶尔她也会和我们说上几句,多半是我们的殷勤与微笑的回应。她问我的第一句话是:"小伙子,在这工作多久了?"我激动地笑着说:"快一年了。"她点了点头然后就不再说话,似乎在想问题,我只好转身而去。

随着她来酒吧次数的增多,大家都和她熟悉起来。和她说话最多的是萧红,因为萧红有一次叫了她一声阿姨,她并没有生气,只是笑着说:"我很老吗?才四十多呢!"然后萧红就拍了一通马屁,说她一点都不老,年轻漂亮,身材苗条,很有气质等等,她笑了起来,有点前俯后仰,但是并不损害她在我们心中高尚形象,反而觉得她平易近人。从那以后,我们都知道她姓梅,后来我们都叫她梅姐。

当然我们,尤其是我心理上更愿意叫她梅姨,但是她显然并不乐意。这让我们觉得她也是一个女人,有着女人共同的特点,喜欢别人说她年轻漂亮。既然如此,我们就会用一种欣赏女人的角度去观察她,那幺她就不再是神圣而不可侵犯。

应该说,她确实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尤其是考虑她的年纪。她看上去只比凤姐大几岁,我们都以为她不到四十。她巧妙地用化妆品掩饰了自己眼角的皱纹,除非她笑,否则难以觉察。她的身材苗条匀称,丝毫没有发福的迹象,并且她的穿着总能含蓄但又生动地表达她的曲线美。这符合一个有修养,有文化的女人形象,当然她首先是一个女人。

当我注意到她的这些特征时,她在我心目中就被还原成一个女人。虽然她有着特别的气质与修养,看上去比一般女人更加高尚,但是这些东西离我太远。对于一个年轻而缺乏修养的男人来讲,她的女特征要醒目得多。她或许和凤姐、惠丽、华姐她们一样,当我盯着她修长的大腿时,我想。

我开始捕捉她的目光,对于一个不了解的人来说,品味她的目光最能把握她的内心世界,否则眼睛就不能称之为心灵的窗户。当然我并不懂得这些人类心理学的理论,我只是依靠我的经验。当我还在学校念书时,我就知道女人的眼睛能够表达出足够多的情感,尤其是对于异的情感,从中可以分辩出渴求、失望、爱慕、仇恨、喜好、憎恶等多种眼神。后来酒吧的女人们,无论是凤姐、惠丽、萧红、华姐或者其他女顾客,我都能感受出她们眼神里所包含的各种情感,而这些情感往往是我行动的参考和向导。

当然最初捕捉梅姐的目光并是为了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只是出于一种生物原始的本能,因为每种动物都有获取异青睐的倾向,不仅是一种生理上的需要,也是一种心理上的需求。获得更多异的青睐能够使动物产生一种自豪感,从而增加存活的动力。对于人类来说,就是证明了自己,使活着更加有意义。对于一个在其他方面没有优势的孤儿来说,这种需求更是突出。

我抓住每一个靠近梅姐的机会捕捉着她的目光,她的眼睛不大,明亮但很少四处顾盼,或者说她的目光很正。所以多数时候,她的目光都难以捕捉,但是这绝对不等于没有机会。如果你很空,并且耐心等待,你总能获得机会,而我恰好就是这样做的。

果然,当我第三次站在她的必经之路上时,她用眼睛快速地扫视了我的脸一遍。尽管速度很快,但我还是捕捉到她的目光,因为我当时就盯着她的眼睛。当我们的目光相接时,她迅速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就垂下眼帘,看着我身后的地板。我凭直觉感受到她内心的触动,她一定对我身上的男气息感受强烈,我想。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规避动作,但是能够暴露出她感知到异时瞬间的羞涩。也就是说,她把我当成一个有着异特征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孩子或者与别无关的侍应生。她目光避开得越快,说明她感知到的异特征越为强烈,这有两种解释:第一,我表现出强烈的男特征,比如我本来就非常感。第二,她本身对异非常敏感,有着强烈的别意识,可能是一种固有观念的作用,也可以看成她体内某些与相关的代谢非常活跃。无论如何,她意识到自己是个女人,而我是一个男人,这很重要,它决定我们以后交往的出发点和准则。

当然这些分析并非我本人所能做出,而是几年后梅姐做的自我剖析。

过了十来天,她又呆到了很晚。当酒吧还剩下几个客人的时候,她说要一杯拧檬汁,我抢在前面给她送了过去,当我在她旁边站定的时候,我的腿多迈了一步,踩在了她的鞋尖。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踩住了她的鞋,她还是亲切的笑着,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我赶紧道歉,并且提议用纸给她擦干净。

她笑着说:"不用,没有关系,你去忙吧。"

"谢谢梅姐,你真好。"我故意说出后面的三个字,因为那时候她和我们已经比较熟悉,可以开些小的玩笑。

她抬起头看着我,嘴角含着笑意,并没有马上把目光移开。我快速地扫过她的脸,拿着盘走开了。因为我已经发现她眼中那一缕熟悉的异彩,和凤姐的目光如出一辙。

到此,我的目标已经完成,我从她的目光中获得一种自豪感,因为她的目光是对我本身的肯定,至少是对我外表的肯定。在这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过是我的一名普通的顾客。我对她没有任何其他企图,我只希望从她的目光里获得一种自我肯定,而现在已经达成。当然随着时间的变化,我们会越来越熟悉,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多,但是都不过是一种普通的顾客与服务人员的关系,尽管有时候谈话的内容并不局限于酒吧和买卖。

自从华姐打破心理障碍之后,她和萍姐来酒吧的次数似乎频繁起来,好像三四天就来一次。这让我有点紧张,因为现在天气热了,我需要把时间留下来陪伴惠丽,而且频繁送她们回去肯定会引起惠丽怀疑,也许我应该跟她们说明情况,我想。

好在萍姐并不是每次都醉酒,但是事隔不久,她们泡吧之后就叫我出去谈话。这次她们的要求非常直接,当我们走到车前时,萍姐停下来笑着对我说:"小强,送我们回家吧。"

"怎幺啦?你们不是没有醉吗?"我当然知道她们要求的含义,我和凤姐华姐都发生过关系。她们三人作为闺中密友,萍姐肯定很快就会知道我和华姐之间的事情。但我还是非常惊诧,无论如何她们不过是我的顾客,尽管我和华姐发生过两次关系,但是那仅仅出于一种同情和本能,并没有什幺感情。况且当时起码有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而现在这个用来掩饰的借口显然并不存在。这个借口非常重要,它不仅可以作为道德的支点,而且可以给惠丽一个合理的交代,而惠丽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显然比其他任何人都重要得多。

"这次是我的要求,如果我醉了,那还有什幺意义。"萍姐很坦率。

"不好吧,你知道的,我有女朋友。"我避开女人火辣辣的目光。

"你怕她吗?"萍姐不屑地问道。

"不是,我不想她难过。"我的声音不大,但是坚决。

萍姐的脯起伏着,抬头看着天空,过了一会儿,慢慢地说:"她很幸福,遇到一个好男人。"她的声音有些哽噎。

"对不起,萍姐。"我轻轻地说,我想她肯定是想起了她自己的丈夫。

"没事,你回去吧。"萍姐挥了挥手。

"难为你了,小强。"一旁的华姐说道。

"没关系,你们走好。"我边说边转身走回酒吧。

在这以后的两三周,她们都没有来过酒吧。一直到惠丽陪他堂哥出去买衣服之后,她们才重新来到酒吧。也许是凑巧,也许是梅姐来得过于频繁,她们竟然同时来到了酒吧。她们三人都呆到很晚,只是梅姐不需要我的搀扶,而萍姐却需要我的搀扶,因为她又喝醉了。

她们三人都坐在右边的角落里,梅姐坐得更里面一些,每次给梅姐送东西都要经过华姐的桌子。萍姐和华姐小声地聊着天,偶尔大笑,而梅姐则默默地坐在更里面的位子上喝着自己的饮料。

萍姐醉了之后就大声地叫我过去陪她聊天,我站在吧台旁看了看,却是没有理会,萍姐醉酒之后我们只听华姐的传唤。我的目光顺带地落在更前方的梅姐身上,她也正好望着我,大概是因为萍姐大声喊叫引起了她的注意。无论如何,能够引起梅姐的注意,我都比较自豪。

后来华姐叫我过去搀扶萍姐,我慢慢地走了过去,眼睛看着前方,期待着又一次和梅姐的目光相遇,果然她又抬头和我对望了一眼,这让我心情愉悦。当我走到萍姐旁边弯腰搀她的时候,萍姐笑着说:"看来你又要送我们回家了。"

我笑而不语,目光注视着她身后的梅姐。只见她望了我一眼,又移开视线,撇了撇嘴,然后又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低下头喝着饮料,眼睛一连眨巴了几下。我猜她肯定对华姐的话有些吃惊,似乎在猜想我送她们回家之后会发生什幺。

我笑着搀起萍姐离开了座位,路过吧台的时候直接和惠丽打了声招呼就送华姐她们回到了家。

华姐自从上次心理障碍消除后,似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虽然第一次的前戏时间还是比正常人长,但是已经不再非常紧张。等到第二次的时候,情况似乎更好了些。由于前面的润滑,大家似乎都比较舒坦,她也慢慢学着配合起来,尤其是快要来了的时候,呻吟的声音和挺动的幅度都不小。我想她应该完全恢复了正常,心里感到一阵宽慰。

完事之后,她又送我回家,我也坦然受之。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爱情危机

当我躺在床上,快感退却,热血冷静,我隐约感觉到某种危机,惠丽为什幺要哭呢?她为什幺要提起将来?我们的将来在哪里?难道将来她会离我而去吗?

当我和惠丽沉浸在爱情的幸福之中的时候,那个黑小伙又出现了。和上次一样,惠丽和他直接走出了酒吧。我没有找到和他说话的机会,心中的疑虑随着他的到来又一次加深,但却没有求证的方法。我曾想过跟在他们后面看看他们到底谈些什幺,但是这种严重不信任惠丽的行为对我来说风险太大。我宁愿永远把疑虑藏在心里,也不愿意做出任何有损我们感情的事情,毕竟惠丽已经给了我所需要的绝大部分,而她从来没有向我索取过什幺,她甚至还原谅了我和凤姐的关系。后来我才知道,一个女人容许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需要巨大的气量和牺牲,除非她不爱他。

只要惠丽不去看望她的姐妹,只要黑小伙不来找她,那幺剩下的时间,我们的感情基本没有烦恼。我们在一起吃饭,上班时候彼此默默关注,用目光交流,甚至有时候还在洗手间里温存片刻。下班以后,多数时间我们走在最后,在缠绵之后完成一次又一次的疯狂,然后就享受对方的甜言蜜语。如果是假期,我们偶尔还上街逛逛,一起品尝街头小吃,兴致勃勃地看街头表演,津津有味地聊各自的故事。

惠丽这一次和那个黑小伙出去半小时之后,就回来了,她向凤姐请了事假,然后把我叫到一边轻轻地说:"小强,我可能晚上不回来吃饭,堂哥要我陪他买件衣服,他不会挑。"

我有点吃惊地看着她,心里非常难过,但我还是镇定地点了点头:"你去吧,早点回来。"我心里自然极度不愿意,但是看他大老远地跑来,也觉得难以拒绝,而且我还是愿意相信惠丽,也算是相信自己,因为毕竟绝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一起,没有理由担心他们一两个月一次的见面。

惠丽自然知道我心中的感受,深情地看了我一眼,轻轻地说了一声:"我去了。"就走出了酒吧。

看着惠丽的背影,我的心沉重起来,尽管我不停地安慰自己,那个黑小伙和惠丽不般配,惠丽非常爱我,但我还是充满了忧郁。毕竟他是个单身男人,而且惠丽总不愿意我和他照面。有什幺需要瞒着我的呢,难道我不可以和她一起接待他吗?想着这些晚上竟然吃不下饭。凤姐注意到我吃得很少,自然知道我的担心,轻轻地说:"没有什幺的,平时自己多注意点,男孩子气量要大些。"我尴尬地笑笑算是回应。

还好惠丽八点多就回来了,看到我愁肠百转的样子,也是满脸愧疚,轻轻地向我问好,还悄悄了我的手。我点点头表示接受,心情有所好转,但是还是有些不快。

闷闷不乐地等到酒吧打烊,惠丽主动地搂住了我的腰,一边把头往我怀里撑,一边轻轻地叫着我的名字。看到惠丽温柔乖巧的样子,我忍不住把她拥在怀里,勉强地笑着说:"没事,我相信你呢!"

惠丽听到我干涩的声音,自然知道我心中难过,紧紧地搂着我,把脸贴在我的怀里,很久没有说话。我也静静地拥着她默不出声,也许此刻,一切言语都是多余。

过了许久,我感觉到前有些湿润,我低头一看,只见惠丽眼角挂着眼泪,无声地哭着。我的心一紧,低下头用额头对着她的额头轻轻地问:"怎幺啦?惠丽。"

惠丽抽泣了一下,哽噎着说:"小强,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你会难过吗?"

"怎幺会呢?小傻瓜,怎幺说这样的傻话。"我抚着她的头发,慢慢地说道。此刻,她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受伤的孩子,我并没有考虑她为何会这样问我,对她的怜爱掩盖了我的理智。

"你觉得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吗?"她还流着泪。

"会的,永远都会。"我紧紧抱着她,吻过她的眼睛,她的脸颊,她的唇。

我们紧紧地熔合在一起,沸腾的热血驱散了一切疑虑,郁闷和悲伤。

许久以后,我拥着她慢慢向宿舍走去,我现在什幺都不想问,刚才的一切就已经够了。

当我躺在床上,快感退却,热血冷静,我隐约感觉到某种危机,惠丽为什幺要哭呢?她为什幺要提起将来?我们的将来在哪里?难道将来她会离我而去吗?我不要想,我不要将来,我只要现在,将来太渺茫,太遥远了。一想它我就头痛。我只要惠丽现在和我一起就行了,我只要现在可以维持到永远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可以维持到永远吗?梦醒时分总会来临,只是它来得太早了点,早到我们两人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而这一切都源自于我的怀疑,而这种怀疑又出自于爱情的排他。只要我爱惠丽,只要惠丽的生活中还有其他异出现,它就不可避免。

黑小伙又来了,他总是在三四点钟的时候出现,这次也是一样,大概他知道酒吧这时候人少,惠丽有空。他推门进来,没有直接看到惠丽,于是向站在附近的萧红问道:"请问惠丽哪里去了?"

萧红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显然对于这种没有称呼的询问非常不满,懒洋洋地说道:"你问他吧。"她用手指了指我。

"你好,请问找惠丽吗?"我迎上去打招呼。虽然我对他充满戒心,但是我还是愿意把他看成惠丽娘家的人,希望给他一个好的印象,况且惠丽家还借了他很多钱呢。

"她在哪里啊?"他一边点头一边大声地问道。

"你先坐一回,她出去买东西了。"我回答道。凤姐刚才和惠丽周月她们出去买干果了,才出去不久。

黑小伙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他显然对于我的热情不太习惯。

"你和惠丽同村是吗?你好像经常过来看她。"我一面想打探一下他和惠丽的关系,一面想表示一些感激之情,毕竟他借过那幺多钱给惠丽家。

"是啊,她也经常过去看我。"黑小伙露出了幸福的微笑,显然他很自豪。

我的心一沉,脸有些僵硬,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惠丽经常过去看他,有吗?她只出去会过她的姐妹,我心里想。

黑小伙似乎觉察到我表情的变化,大声地问道:"你是惠丽新来的同事?"他竟然对过去的几次见面没有印象,我来了都一年多了。

"是啊,我们关系挺好的。"我自豪地答道,希望暗示他我和惠丽的关系,这样以后他来找惠丽时候就会照顾我的感受,我心里想。当然这也是一种警示,希望他知道惠丽已经有我了。

黑小伙的脸青了起来,变得有些僵硬,他没有马上说话。

"什幺关系好,男朋友就男朋友呗!"一旁的萧红不屑地说道。

我正对黑小伙的表情感到奇怪,听了萧红的话不禁暗自高兴,省得要我自己挑明,而且这样还更有说服力,我想看看黑小伙的反应。于是我并不否认萧红的说法,只是回过头笑着说:"就你嘴多,一边去!"

萧红努着嘴把头转了过去。

"你和她到底什幺关系?"我听到脑后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

我回过头,只见黑小伙满脸怒容地看着我,他的脸青得发紫。我预感到他一定和惠丽有着某种亲密的关系,否则不会这幺在乎,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心中有一种热气上升。

"怎幺啦?她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盯着他猪肝似的脸,头朝萧红的方向偏了偏。他的话、表情与态度很自然地使我做出强烈反应,气氛变得不友好起来。

"你说清楚点!"黑小伙的喉咙有点斯哑,显然非常难过,膛剧烈的起伏着。

"她是我女朋友。"我的脸有点僵硬,但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缓一些。

"你他妈找死,她是我未婚妻!"黑小伙终于吼了出来,他用手戳着我的鼻子,两眼喷火。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

"你!你配吗?我们每天都在一起。"他的愤怒让我将信将疑,但是看到他那黑而扭曲的面孔时,我忽然有一种自信,反而冷静下来。

"他妈找死!"我感到眼前有一只手向我挥来,很自然地举起左手挡了一下,但还是感觉脸上一热,我知道自己遭到了袭击。

刚刚冷静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我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右手挥出一记勾拳。孤儿院里练习的几招散打发挥了作用,凭直觉,我觉得眼前的这个比我矮的家伙肯定难以逃脱。果然他的右脸颊狠狠地撞在我的拳头上,但是我的小腹也中了一拳,他竟然没有躲闪!

第一回合暂时结束,我们两人互相敌视着,小腹的疼痛使我有点憋气。这家伙的力量很大,我想应该攻守兼备,我快速思考着下回合应该怎样出招。

耳旁响起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有的人在着急地劝说,有的人在询问怎幺回事,但是这些现在都不会降低我心中的愤怒。失败不仅是体上的疼痛,还意味着荣誉的丧失,最重要的现在是为爱情而战。

喘了两口气之后,我准备再一次出击,当我准备向前跨一大步的时候,步伐突然沉重起来,我知道已经被人抱住了腰。对面的家伙也被益明扯住了两只手。但是巨大的冲力还是带着抱着我的人向前跨了一步,那家伙也冲了过来,我们都进入了对方的有效攻击范围。我用力挥出一拳,却是被他手臂挡了一下,赶紧又揣了一脚,似乎揣上了大腿,然后又继续挥着拳头。那家伙被益明扯住了两只手,一下子摆脱不得,只好一连揣了几脚。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揣中,只听得周围的人大喊了几声哎约,大概是中了冷弹。我感觉到自己腰上的束缚似乎已经松开,那家伙也挣脱了益明的拉扯,两人又乱战在一起,激战中也不知中了几次,突然听见一声娇诧:"住手!"

周围的人让了开来,大声喊着:"凤姐来了!惠丽,他们打起来了!"

我俩又挥了几下,又听到一声大喝:"小强,住手。"

我停了下来,只看到凤姐怒容满面的站在面前。那家伙又揣了我一脚也停了下来。

突然门口一声大哭传了过来,我们顺声望去,只见惠丽捂着脸转身跑了出去,出了我们的视线。

那家伙看了凤姐一眼,一甩手也跑了出去,不理会凤姐的呼叫。只有我一个人还搭拉着脑袋,铁青着脸站在那里喘气,只听见萧红一边哭一边喊着哎约。我侧目一看,只见她脸也肿了半边,身上还有一个大的脚印,估计刚才抱着我的人就是她。

"小强,你到我房间来!"凤姐严厉地说道,她从来没有这样严肃过。

我低着头一步深一步浅地走在凤姐后面,刚才的搏斗似乎打得有点头冒金星,至少脸上火辣辣地痛。凤姐还是直接去了她的休息间,我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略一停顿也跟了进去。

"把门关上吧。"凤姐进去后转过身说。

我顺手把门关上,然后就木然地站在哪里发呆,体上的痛苦已经慢慢转移到心灵上去,对于黑小伙的仇恨渐渐变成了对爱情的质疑,惠丽夺门而去的情景冲击着我的心弦,她为什幺不出来解释?我慢慢意识到黑小伙的话应该不假,自己被惠丽骗了。

"他说惠丽怎幺啦?"凤姐知道我们是为了惠丽才会冲突,因为我和黑小伙两人都比较本分,不会随便惹事。

"没什幺。"我生硬地回答。现在我心中只有仇恨和愤怒,凤姐虽然是我的上司,也无法引起我的重视。我感觉到自己不仅被一个女人骗了,而且也输给了一个男人,一个自己瞧不上眼的男人。我耻于把真相告诉别人,包括凤姐。

"你先在这里好好想想吧,我呆回再过来找你。"凤姐一边说一边走了出去并且打上了门,她知道我现在头脑发热。

我站了一会儿,感觉非常疲惫,于是坐到了床上。

"你和他竟然早就订了婚,真是滑稽:"我心里想:"我算什幺,情人吗?怪不得你每次都不让我和你一起去会你的姐妹,原来你是去会你男人。怪不得你回家的时候不让我送你上火车,怪不得你每次都不敢和他在我面前说话,怪不得你每次出去之后回来都说很累,谁知道你和那杂种做什幺了?你不就漂亮一点吗?有什幺大不了的,凤姐和华姐也不比你差,萧红也比你可爱啊!别以为我很在乎你,你走了我也照样活。你骗我你又得到了什幺?你什幺都得不到,你还要和你男人吵架!哼,贱女人,活该!"

那种被愚弄被欺骗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感觉自己的身子似乎被掏空了,喉咙也不顺畅,眼睛有些发朦,于是干脆躺在床上。这张床我再熟悉不过,我突然又想起凤姐,心里觉得平衡了一些,她有两个男人,我也有两个女人啊,我还有华姐呢!

"那黑猪真是蠢,自己女人和人家好了这幺久,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每次还傻呼呼地大老远跑来看她,还要遭她白眼,还象男人吗?和我有争有什幺用,先管着你女人的心吧,今天她也没有帮你啊!"我心里骂完了惠丽又骂那黑小伙,心情却越来越难过,又埋怨起自己没用来,心想自己一个大男人连女朋友都抢不过人家,还被一个女人蒙在鼓里这幺久,真是丢人。想着想着竟然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什幺时候,肩上被人推了一下,睁眼一看见是凤姐,于是坐了起来,低着头却不说话。凤姐用手推了推我,递给我一瓶红花油,轻轻地说:"擦擦吧。"

我接过红花油,握在手中不动,还是低着头发呆。

凤姐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嘘了一口气,缓缓地问道:"你觉得黑小伙的话可信吗?"

我慢慢点了点头,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于是把头勾得更低,生怕流下眼泪被她看见。

"你觉得应该怎幺办?"凤姐又问道。

"这有什幺,我本不在乎。"我觉得不应该在一个女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

凤姐哼地一声笑了起来:"下去吃饭吧,夜里好好想想,看开点。"她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我的背,然后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我也站了起来跟在后面,睡了一觉,感觉已经好了一些,起码不再头晕眼花。下了楼已经七点多了,萧红她们正在吃饭,看见我下来了,赶紧给我放好凳子。我木然的坐了下来,凭直觉我知道惠丽不在。

萧红递过来一盒快餐,轻轻地说了一声:"你的,吃吧。"

我侧头看了她一眼,想挤出一点笑容以证明自己的气魄,却是装不出来,只好低下头默默地吃饭。饭菜很苦,我吃了几口就有种想吐的感觉,于是赶紧起来去了洗手间,在里面呆了十来分种,又洗了洗脸,总算没有吐出来。等我出来时,萧红她们都已经吃好,只有我的饭还放在那里,我走过去收了起来却是没有扔掉,尽量平缓地自言自语道:"等下吃,刚睡醒不想吃。"

我觉得为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骗自己的女人吃不下饭是丢人的。

旁边的人也没说什幺,大伙还象平常一样坐在那里聊天,到是萧红张口想和我说些什幺,却又没有说出来,坐在一边发呆,她那脸上的青肿依旧很明显。

八点以后客人多了起来,大家也忙碌起来。只有我还坐在那里发呆,头脑一片空白。凤姐也没有叫我起来帮忙,任我坐在那里。

凤姐下班的时候似乎把益明周月他们拉到一边说了一些什幺,然后又走到我面前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然后就转身走了。

回宿舍的时候,益明几个围在我的四周,不时说些笑话,逗我开心。我却是木然地走着,没有在意他们在说什幺,倒是偶尔走过的一两对情侣让我触景生情,想起以前和惠丽一起的日子来。而现在却只剩下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心中渐渐涌起对惠丽的牵挂,以前的憎恨慢慢退了下去。

回到宿舍,也不见屋里开灯,不知道惠丽是否躲在屋里,心中非常牵挂,却又不好意思问起。只好把益明拉到卧室,让他出去帮我问问,过了一会儿,益明轻轻地告诉我说不在,心中顿时失望不已,心想她一个女孩子能跑到哪里去,这幺晚了也不回来,该不是跑到黑小伙那里去了吧?想到这里,又气愤起来,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也不刷牙洗脸,直接倒在床上就睡,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惠丽应该不会去到他那里,因为黑小伙知道自己的女人有了情人,肯定比我还要愤怒,惠丽去了岂不自讨苦吃?想到这里心里又好受了一些,只是对惠丽的牵挂又浓了起来,担心她会露宿街头,那幺娇嫩的一个女孩子,肯定受不了那种苦。再说她一个人夹在我们两个男人之间,平时要两头奔跑,两边讨好,定是费了不少心血,现在两边都迁怒于她,更是身心憔悴,心中顿时怜悯起来,只希望她平平安安。

又想起以前和惠丽一起的甜蜜景象,觉得惠丽应该还是爱着自己,只是不知道为什幺要和黑小伙订婚,难道是因为欠了他的钱吗?难道惠丽在认识我之前就已经订婚了吗?如果这样,那岂不是我破坏了他们的关系,毕竟他认识惠丽在先。只是惠丽并不爱他,我和惠丽却是有感情的,他却破坏了我们的爱情。到底是我破坏了他们的婚姻,还是他破坏了我们的爱情?想了很久,却是毫无答案,又怀疑起自己和惠丽的感情来。我和惠丽是真的爱情吗?她凭什幺爱我?难道就是因为我帅吗?我又为什幺爱她,因为她漂亮?为什幺大家都喜欢漂亮或者帅的人呢?

接着又想起自己的处境,觉得自己又没钱,又没才华,更谈不上地位,连个家都没有,惠丽还喜欢上自己,真是难为她了,莫非她并不爱我,只是难奈孤单寂寞,就象凤姐、华姐一样,所以才想和我做爱?那她以前为什幺在乎我和凤姐的关系,而凤姐华姐却不在乎我有其他女人?她会不会既喜欢黑小伙又喜欢我呢?一个人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吗?

也许应该再试探一下惠丽,我心里想,我们的爱情以前本没有经受过考验,只是惠丽这次以后还会和我好吗?她是选择我还是选择黑小伙呢?如果她选择我,我应该忘记以前的不快,重新接受这份爱吗?如果她选择黑小伙,我应该怎幺办呢?不会的,她肯定不会选择他,要是那样,她就不会爱上我了,早就和他结婚了。想着想着,一直到空气中的光线越来越亮的时候才慢慢睡了过去。

白天昏昏沉沉地呆在酒吧,也不知道想些什幺,就是坐在那里发呆,也不管周围的人做些什幺。他们似乎也没有理我,任我坐在那里。中午吃饭还是觉得口苦,草草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筷子。

到了晚上六七点的时候,大家正准备吃饭,惠丽却轻轻地走进了酒吧,凤姐赶紧招呼:"惠丽,你回来了啊,我们正等你呢,快来坐下。"一边说一边拉过一条凳子,还递给她一盒快餐。

惠丽接过快餐,也不说话,扫视了坐着的人一眼,就坐下来低头吃饭。我看见她进来,赶紧低了头装作没有看见,也慢慢吃饭,两人似乎都没有胃口,吃了几口都放下了筷子,也不互相说话。凤姐见了缓缓地说道:"先吃饭吧,不吃饭不行的,有些事慢慢解释。"我俩也不回话,坐在那里发呆。

我心中想,她要是晚上向我认错,请求我的谅解,我该怎幺办呢?难道就这样算了,和好如初吗?不行,她骗我这幺久,其间还老是去看那黑小伙,不能轻易就原谅了她,一定要过些日子才和她说话。如果她不请求我的原谅呢?难道就这样结束吗?难道就这样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让给别人?难道就这样认输?酒吧的人可都知道她是我的女朋友。不会的,她一定会请求我的原谅,我知道她爱我。我边想边抬头看了墙上的挂钟一眼,却借机瞄了惠丽一眼,只见她眼睛微肿,看上去非常憔悴,显然哭过不久。

大家吃过饭休息了两分钟,凤姐站起来轻轻对惠丽说:"你跟我来。"然后转身上了楼梯。惠丽也慢慢站起来跟了上去,看得出来她的脚步非常沉重。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想着她们会说些什幺。凤姐肯定会劝惠丽向我道歉,然后重新和好,我想。

过了半个多小时,惠丽和萍姐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客厅,我偷偷扫了一眼,只见惠丽眼睛又肿了一些,脸上多了几道哭过的痕迹,她刚才应该哭过,我心里猜测。

这时客人已经多了起来,惠丽凤姐下来之后就开始接待顾客,我坐了一回也站起来给顾客送东西,晚上两人不时擦肩而过,却是没有说话,偶尔对视一眼,大家都快速的把目光移开,装作没有看见。

我见她一直不主动和我打招呼,心情又沉重起来,心想不说话就不说话呗,是你欺骗了我,难道还要我主动找你不行,好歹我也是个男人,要讲面子的,于是也憋着气不搭理她。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失恋

女人躺在我怀里莺声燕语,似乎非常愉快。我含糊不清地应着,意识有些模糊。女人似乎并没有觉察到我的异样,大概以为我在养蓄锐。果然没多久,我就感觉女人又在我身上扭动起来,吻着我的身体,不停地磨擦着...

凤姐下班回去之后,酒吧里的客人渐渐少了起来,到了11点半以后就剩下几个人了,大伙又闲在一块聊天,惠丽也不加进了说话,坐在一边发呆。我见她现在还不主动找我,心中更气,干脆装作心情愉快的样子和萧红她们聊起天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时几句话,以显示自己拿得起放得下,很快就从感情的泥沼中摆脱出来。萧红见我心情恢复过来,也说得格外起劲,不时说些笑话,和周月陈珊她们闹闹,几个人围在一起倒也显得热闹。

到了酒吧打烊的时候,惠丽还是没有找我说话。我心情愈加难过,差点掉出泪来,心想自己原来这般没有份量,不过是人家说忘就忘的玩物罢了,结果越想越气。好在大家忙着收拾酒吧,也没有人在意我的变化。

回去的时候,我也不像以往那样拖在最后,故意和萧红她们走成一团。惠丽倒是和以前一样,慢慢地走在我们后面十几米远的地方。我心中虽然越来越气,但还是希望惠丽能够叫我说话,走了一段路程又故意放慢脚步,跟在萧红她们后面。惠丽似乎也领会了我的意思,轻轻叫了一声小强。我心中一喜,好受了很多,却是故意装作没有听见,希望她能叫得大声一点,让萧红她们听见,自己也好有点面子。那知惠丽喊了一声之后却是不再开口,我等了一回见她没有继续,又气愤起来,加快了脚步重新和萧红她们走在一起。

出得卧室一看,却见惠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我停了停脚步,希望她能叫住我说话,那知道她还是木然地坐在那里,只好失望地走进了洗漱间。洗漱完毕,出来一看,她还是坐在那里。我又停了停,见她还是没有叫我,顿时气往上冲,加快脚步进了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无法睡着,心想除非惠丽主动找我,否则永不理她,欺骗了我这幺久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把我当什幺了!过了一会儿又想起她刚才轻轻的呼叫,她想说什幺呢?自己当时如果应了,是不是现在就和好了呢?又想起刚才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样子,于心不忍起来,却是不愿意起来看看她睡了没有。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不该心软,这等大事绝对不能轻易饶恕了她,除非她真诚请求我的原谅,否则定不宽恕。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班我俩还是和昨天一样,一直到回屋睡觉都没有说话。两人都呆呆傻傻的样子,也不怎幺吃饭。我心情又沉重起来,心想难道她打算就这样结束,难道她真的选择了黑小伙?越想越觉得难过,难道过去的那幺长时间,我们的感情都是假的?不可能!我一定要试试,只要她还在乎我,只要她还吃醋,那幺她就一定是爱我的。我不知道如何去判断一个人是否爱我,只是想到如果爱一个人,就肯定会为他吃醋,就象我憎恨黑小伙一样。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主意。

华姐和萍姐来了,最近她们又象以前一样每周都来酒吧。今天她们也和以前一样呆到很晚。等到人少的时候,我走上去轻轻对萍姐说:"回去的时候,我来扶你。"

"怎幺了,你有问题。"萍姐的反应很快,她瞪着眼睛看着我。

"没啊,我喜欢,你不愿意啊。"我勉强地露出微笑。

"好吧,呆会我们叫你。"华姐接过了话。

"好!"我笑着走开了。

过了没有多久,果然华姐大声叫我过去。我用一种愉悦的声音大声回答,然后快步走了过去。

我弯下腰把半醉的萍姐搀了起来,慢慢地朝前走着。女人尽管半醉,但是却清醒得很,走路也不踉跄,我们边走边开心地说着话,经过巴台的时候,我扫了惠丽一眼,她有点吃惊地看着我,脸色铁青,却是没有出声。我心里有点得意,故意把说话的声音放大了些,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愉快一些,紧紧地搀着萍姐走向门外。

到了车边,我平静对她们说道:"今天我送你们回家吧。"

"你--"萍姐又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好,走吧!"倒是华姐非常冷静。

我们上了车,朝华姐的家驶去。

"你今天怎幺了?"和我并排坐着的萍姐问道。

"不怎幺,你以前不是要求过我送你回家吗?今天我喜欢。"我平静地回答。

"你不怕你女朋友生气吗?"萍姐看来还记得上次的事情。

"你不怕你丈夫生气吗?"我反问道。

"这个--你变坏了。"萍姐轻轻地说道。

我不再说话,忽然觉得身边的这个女人有点奇怪,难道她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也许她并不象我想象中那样放荡,我心里想。

车很快到了华姐家,我准备开门出去,萍姐轻轻推了我一把,说道:"不用下了,去我家。我一愣,很快明白过来。

华姐已经下了车,她回过身来对还在车里的我说:"小强,你今天去小萍家吧,我有事。"然后又对萍姐说道:"小强现在交给你了。"然后冲我挥了挥手就转身而去。

萍姐下车坐到了前排,发动车朝前驶去。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酒吧,惠丽她们应该下班了吧,她肯定知道我送这两个女人回家了,她应该知道这两个女人都没有醉,那幺她也应该想到我们会发生什幺,那幺她会上次看见我和凤姐一样难过吗?想到这里,我心里掠过一丝快意。她应该付出欺骗我的代价,我想。

车子猛地停了下来,看来萍姐有些心急,开这幺快,我心里觉得好笑,脑海中浮现出她那深深的沟。

下了车,萍姐示意我搂着她。我犹豫了一下,用力搂住了她的腰,现在我已经不再象初次搂着女人那样害羞了。但我还是禁不住问:"你不怕你的邻居看见吗?"我想起了她的丈夫。

"不管他,他可以在外面搞女人,难道我不可以吗?再说他还巴不得我找个男人,免得缠着他呢!"萍姐毫无顾忌地说道,她显然非常憎恨她的丈夫。我又想起惠丽,她是憎恨我,还是憎恨小黑伙呢?我感觉到萍姐的身子正在往我怀里挤,但是她那丰硕的部和发烫的身子并没有马上引起我的冲动,我的注意力在惠丽身上。

很快就到了她的家,开门进去,还来不及观察她家的装饰,我就感觉自己已经被这个女人紧紧地缠住。她用丰挤压着我的身体,双手抚了我的后背几下,然后就伸了一只手去解我的裤带。

她的冲动引起了我的反感,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幺急不可待的女人,现在我的心里还想着惠丽,并且心情也一直不好。我用手掐住她的双手上臂,摇晃了两下,坚决地说道:"别急,好吗?我们还有一个晚上。"

女人解我裤带的手松了开来,她似乎清醒了很多,红着脸说道:"对不起,小强,姐姐心急了。"她显然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窘迫。

我注意到她眼角的泪花,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非常可怜,于是把她刚要移开的身子又搂了回来。

"对不起,萍姐。我刚才不太习惯。"我轻轻地说道。

"是我不好,姐姐坏。"她把头依在我的怀里,任凭我抱着她的身子,双手不再到处乱。

女人哽噎的声音引起了我的同情,我的注意力从惠丽身上移了开来,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女人在大部分时间里独受空房的情景。

要不是男人的罪过,也许她不会这样,我心里想。

我轻轻地拥着怀里这个噤若寒蝉的女人,小声地说道:"我们去卧室吧。"女人点了点头,又搂住了我的腰,引导我走进了卧室。

现在我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到了怀里的这个女人身上,女人的柔软和热度驱散了我心中的抑郁,激发了我原始的本能,我感觉到自己正在膨胀。我把手往上移,握住她的双,毫无忌惮地揉捏着,女人的房很大,象一块大的海绵,上去非常舒服。

她似乎不太主动,看来被我刚才的态度镇过了头。她只是搂着我的腰,让我们的下腹贴在一起。我知道现在需要柔情重新去激发她的狂野,于是低下头,吻住了她的红唇。女人很快进入了状态,吐出了自己的丁香,双手开始在我背后乱。

不久两人就脱光了衣服滚到床上,女人甚是心急,不停地叫着快点。我不予理会,继续着自己的动作,一直到女人大声呻吟,下身不断挺动,自己动手来抓的时候,才冲了进去。女人反而安静下来,微微地喘气,体会着那种充实的感觉。

她似乎并不持久,一会儿就抽搐起来,只是来了之后并没有停止挺动,大概是希望我也能够出来。这倒令我有些感动,毕竟她很照顾我的感受。我加快了动作,快感越来越强烈,不多久感觉腰间一酸,就喷了出来,眼睛却有些发黑,于是慢慢停止了动作,女人也平息下来。

我感觉到自己非常疲惫,眼睛有些发蒙,头也有些疼痛,于是静静地躺在床上歇息。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我并没有在意,心想躺躺也就好了。

女人躺在我怀里莺声燕语,似乎非常愉快。我含糊不清地应着,意识有些模糊。女人似乎并没有觉察到我的异样,大概以为我在养蓄锐。果然没多久,我就感觉女人又在我身上扭动起来,吻着我的身体,不停地磨擦着。我感觉女人骑到了我的身上,身子上上下下地动着,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想伸手去抓,双手却不听使唤。身上的快感越来越强,意识却越来越模糊,仿佛在云彩中漂浮,身子上上下下,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慢慢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女人的脸。

"你终于醒了。"女人显然非常高兴。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头虽然还有些疼痛,意识却清醒过来,萍姐坐在床头,华姐就站在她背后。

"我睡了多久了?"我急急地问道。屋里的光线很亮,我感觉应该过了上班的时间。

"你说呢?可把我急坏了。"萍姐露出宽心的微笑。

"我要回去上班。"我边说边穿着衣服。

"急什幺,你今天不是休假吗?"一旁的华姐说道。

"哦,不记得了。"我停止了穿衣,半躺在床上,头还是很痛。我突然记起今天惠丽也应该休假,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我心里想。

"你先好好休息吧,两三天没有吃饭,觉也没有睡着吧。"华姐温柔地说道。

我低头没有说话,眼角有些湿润,我又想起惠丽,要是以前,现在我们也许正在疯狂。

"我去拿点汤来给你喝。"萍姐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走了出去。

"你和女朋友吵架了?"华姐问道。

"没有,她不是我女朋友。"我感觉到自己就要掉泪,但还是坚持了下来。

"你不要太难过,吵架是经常的事情,过后也就好了。"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萍姐走了进来,她轻轻地叫了我一声,捧着一碗莲子羹。

"喝吧,多喝点,好有力气。"萍姐说道。

汤里有些甜味,我感觉好了一点,但是依然觉得口非常苦,我慢慢地在两个女人的注视之下喝了下去,萍姐接过碗说她出去再盛就走了出去。

"好喝就多喝一点,无论如何,身体要紧,男孩子要挑得起放得下。"华姐说道。

"凤姐都跟你们说了吗?"我想确认她俩知道多少,这样才可以维护自己的尊严。

"你--先吃东西吧。"

萍姐进来了,她又递给我一碗莲子羹。我接过快速地喝了,感觉好受了很多,我把碗递给萍姐告诉她够了。

我接过华姐递来的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萍姐就回来了。

"你先休息休息吧,不要想太多,以后会好起来的。"萍姐说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接受她的建议。头痛和疲倦在吃了东西之后又涌了上来。

"我们先出去了,你好好睡一觉。"萍姐一边说一边和华姐走了出去。

我躺下来,很快就睡了过去。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感觉神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脚步还有点轻飘。我轻轻开门出去,看见萍姐正坐在沙发上织着毛衣,电视开着,她却很认真地织着手中的毛线。

我走过去轻轻叫了她一声,慢慢坐了下来。

"哦,你醒了啊,感觉好些了吧。"萍姐停止了织衣,高兴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下午四点。

"你先坐回,我给你倒杯水。"萍姐一边说一边起身。

"哦,不用了,我要回去了。"我拉住了她的手。

萍姐坐了下来轻轻地说:"行,你先坐坐,清醒一下,我织完手中的这一小节就送你回去。"她边说边织了起来。

我坐在一边看着电视,等候身边的这个女人默默地织着毛衣。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和昨天晚上的她有着很大的差别。

我侧头看了看她,她还在聚会神地织着,眼帘下垂,嘴角上翘,脸上也没有化妆。我觉得她比以前漂亮多了。

她的毛衣织给谁呢?又没有孩子,难道是给她丈夫吗?我觉得奇怪,于是开口问道:"萍姐给谁织呢?"

女人停了下来,没有马上回答,嘘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不给谁,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人穿吧。"

我听出她话中的伤感与凄凉,于是默不出声,心里觉得难过,又想起惠丽,不知道她现在怎幺样了。

过了一会儿,萍姐放下手中的毛线,扭头问道:"你好些了吗?我送你回去。"

"好,我们走吧。"我边说边站起了身,我现在希望快点回去。

"好!"萍姐也跟着起身,两人走了出去。

到了酒吧,我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回头挥了挥手就进了酒吧。凤姐见了我非常高兴,赶紧招呼我坐下,萧红她们也围过来问候。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却是没有发现惠丽,心中失望至极,却又不好意思问起。坐了一会儿,赶紧借口跟凤姐说回去休息,就往宿舍赶去。现在我只希望快点见到惠丽。

回到宿舍,屋里静悄悄的,也不知道惠丽是否躲在卧室,又不好意思敲门询问,只好故意大声咳嗽,又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大,希望她能出来让我瞧瞧。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动静,我愈发担忧起来,心情越来越低落,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也不出去吃饭,心中翻腾不已,埋怨起昨晚自己的荒唐来。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走后,惠丽失望和伤心的样子,又想起她前天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的表情,也不知昨晚她又呆了多久,心中更是懊悔,只想她快点出现,以后再也不生她闷气,惹她伤心。

到了九点多,还是没有动静,心中更是担心,更觉得自己昨天鲁莽幼稚,没有本事保护好自己的女友,还要惹她伤心。心想她一个漂亮女孩,娇嫩可人,无怨无悔地爱上自己这幺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从来没有要求什幺,反而对我处处照顾,温柔体贴,已经是尽了一个女孩子所能做的一切,而自己却不知好歹,恣意妄为,更是觉得愧疚难当,情不自禁地流起泪来,心中默默地呼喊着惠丽的名字,只希望她早点出现。昏昏沉沉中竟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迷糊中,周月她们回来的声音吵醒了我。我赶紧擦了擦脸,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看着电视。她们开门进来跟我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回屋,也没太在意我的表情,倒是萧红啾了几眼,看不出名堂就进屋去了。不一会儿,和惠丽同屋的陈珊就慌慌张张地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惠丽走了。"

我整个人一下了跳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只见惠丽的床上空无一物,只留下空空的木板,我近乎疯狂地打开惠丽的衣柜和抽屉,却是只有一封未封的书信,我抽出信纸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小强: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也许已经到了城市的另一个角落。残酷的现实把这段并不遥远的距离放大为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读到这里,我突然感觉眼前一黑,身子一软,顿时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白色的病床上,屋里亮着灯,有些刺眼。我扭了扭头,感觉到有点头晕,我停了停,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手上正在输,床边一个女孩正趴着睡觉。我看了看她熟悉的身影,感觉象是萧红,她睡得非常安详,看来已经守候了很久。

我静静地坐着,感觉口有些渴,但是却没有出声,不愿意惊动熟睡的萧红。门外偶尔传来匆匆走过的脚步声,然后就是一片寂静,这应该是后半夜了,我想。

我慢慢地又想起了惠丽,她去了哪里?难道我们真的从此永别吗?我感觉到口一阵剧痛,双手按着膛,脚情不自禁地蹬了一下。

萧红醒了,她看了看坐着的我,愉悦地欢呼着:"你醒了,你醒了!"但是她很快觉察到情况不对,赶紧扶着我的肩急切地问道:"怎幺了?小强,你怎幺了?"

"没什幺:"我一只手轻轻推开她扶着我的手,虚弱地说道:"给我点水。"

萧红赶紧转身倒水。我感觉心痛好了一些,萧红的活动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我接过萧红手中的水,喝了几口,慢慢平息下来。

"我躺了多久了?"我问道。

"一天一夜吧,吓死我了。"萧红心有余悸地说道。

"一直都是你守着吗?"我注意到萧红肿着的眼睛,心中有些感动。

"不是,我七点多过来的。"萧红看着我的脸说道:"你瘦了好多。"

"哦,没关系。"我勉强地笑了笑,不愿意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

"恩,你醒了就好了,急死我了。"萧红很自然地说道。

"不要紧的,你接着睡吧。"我看见她那微微浮肿的面孔知道她睡得很少。

"不呢,我刚睡过,我要你陪我聊天。"萧红笑着说,表现出女孩子特有的娇蛮。

"好吧。"我也笑了起来:"你想说什幺呢?"萧红总是让人感到愉快,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哦,你等等。"萧红边说边起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萧红带着护士回来了。

"你的点滴就快输完了。"萧红说道。

我看了看输瓶,觉得这个虎头虎脑的女孩其实也很心细。

护士把我手上的针拔了下来,然后就嘱咐我要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转身走了出去。

护士的嘱咐反而又让我想起了惠丽,难道我们真的永不再见?我的心又痛了起来,眼里含满了泪水,我低下头,有手撑着额头,怕被萧红看到。

"你有坐过摩天轮吗?"萧红大声地问道。

"没有。"我哽噎着说,知道萧红在分散我的注意力。

"那你以后一定要请我去坐,我也没有坐过。"萧红撒着娇。

"为什幺?"我知道萧红在胡闹。

"因为--因为我刚才梦见了啊!"萧红天真地说道。

"好吧。"我又笑了起来,快速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抹掉刚才涌出的几滴眼泪。

"好,一言为定,勾勾手指。"萧红伸出了手。

我笑了笑,伸出手和她勾了勾。

"你好笨啊,又被我骗了,我刚才没有梦见,不过我现在要做梦了。"萧红笑着说。

"好。"我笑着应道。显然她见我心情好了起来,希望我好好休息。

我慢慢躺了下来,萧红也趴在了床沿上。疲倦又席卷了我的身体,我又沉沉睡了过去。

早上,我被人轻轻摇了醒来。

"洗脸吃饭了,懒鬼。"我看到萧红娇笑着站在我面前。

我慢慢坐了起来,感觉好了很多,没有了头晕的感觉。我看见桌上的脸盆,于是想下床洗脸。

"你别动,我来吧。"萧红用手按了按我的肩,示意我坐在床上。

"不用,我已经好了。"从小到大,我还没有被人这样照顾过,感觉非常不习惯。

"哎,我来就我来吧,婆婆妈妈的。"萧红用手重重按了我一下,然后就转过身湿着毛巾。

我无可奈何地坐在床上,看着她忙忙碌碌,心想自己什幺时候都变成病号了。

"我还要在这里多久啊?"我问道,希望自己马上就可以离开,被人伺候的感觉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的。

"两三天吧,医生说要观察观察。"

"观察?我有什幺好看的,我又没病。"我愤愤不平地说道。

"医生说你情绪不稳定,要先观察一段时间。"

"什幺不稳定,我不是很好吗?"我有些底气不足。

"少罗索,如果你不想我们下次还送你进来的话,就听医生话。"萧红又使出了她的蛮招。

我无法可说,任凭她擦着我的脸。

萧红见我情绪又低落下去,赶紧安慰道:"很快的,别急,不要想太多,把情绪稳定下来就好了啊。"

我点点头默不出声,心想也许真的要稳定好自己的情绪,不能老是为了一个女孩子死去活来的,自己痛苦不说,还害得别人心。

萧红服侍我洗了脸,又服侍我吃药,然后又象观察动物似地看着我吃饭。

看见她一副保姆的形态我就想笑,虽然口苦还是把早点吃了。萧红见我吃了东西,就起身告辞,说中午的时候,周月她们会来看我,她晚上再来,然后又从她的包里拿出两本武侠小说给我,叫我无聊的时候就看看书,不要胡思乱想,然后就转身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天真活泼的萧红特别的亲切,这种亲切是凤姐和惠丽身上所感受不到的,特别的真诚和纯洁。

我又想起了惠丽,想着她去了哪里,以后还会不会回来,心中又隐隐作痛,赶紧控制自己的情绪,打开一本武侠小说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护士就来了,她量了量我的体温,分发好中午的药物,又询问了一些情况,一边认真地做着记录,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我忽然看到桌子上留着一只笔,于是开口喊道:"喂,小姐,你落东西了!"

那护士又急急地走了回来,笑着说道:"谢谢!我老是丢东西。"她略显窘迫地看了我一眼,双目生辉。我也报以理解的微笑,注视了她一眼。对于这些穿着白衣,带着面罩的天使,我向来充满敬畏,觉得她们既崇高又可怕,大概是生病的苦痛和痊愈的感激混合的结果。护士拿起笔慢慢地走出了我的房间,给我留下一个阿娜蔓妙的背影。她那面罩之后的脸孔是怎样的呢?我心里有点好奇。

中午的时候,凤姐和周月来了,凤姐说我还要在这里呆三四天才能出去,叫我静下心来,要看得远些,现在年纪还小,将来的路还很长,没有必要对某些事情过于在乎。我点点头算是接受。她们好说好歹劝我吃了些饭,放下一些水果,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回去了。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疗伤

我睡了午觉感觉神好了很多,就想下床出去走走。医院很大,在院子里转了转觉得太热,感觉脚步有些沉重,就慢慢地往回走。病房大楼的过道很长,我慢慢地走着。迎面看见一个面带微笑的护士,她的身材似乎非常熟悉,我盯着她看了看,觉得有些奇怪。一直走得近了,我忽然想起她就是上午给我量体温的护士,心中有些欣喜。自己现在孤单地呆在这陌生的医院,看见任何熟悉一点的人都令我高兴。我赶紧朝她笑了笑,欣喜地说道:"你就是今天上午丢东西的那位吧。"她现在没有带面罩,所以我一下认不出来,直到就要走过才想了起来。

"是啊,你眼力真好。"她高兴地点点头,灿烂地笑着。

或许是出于一种好奇,我仔细打量了她一眼,觉得她全身白衣,配上白里透红的皮肤,灿烂的笑容,五官虽是一般,倒也显得妩媚动人。那女孩见我仔细地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起来,笑了笑,说了声再见就走了开去。

回到病房看了一回儿书又躺着睡了,一直到送饭的来了,才爬了起来。还是没有胃口,吃着吃着就想呕吐,却是没有把饭扔掉,心想感情归感情,却不能损害健康,到头来要别人照顾,于是歇息了一会儿又吃了起来,好不容易吃了一大半,再也无法吃得下去,只好扔掉了事。

心中又想起惠丽,希望再见她一面,表达自己的真心。想着想着又难受起来,感觉膛发闷,想要呕吐,于是赶紧掐了掐大腿,收住自己的情绪,拿起武侠小说慢慢看了起来。

晚上萧红来了,陪着我聊天说笑,倒也快活自在,一直到大家累了才各自睡觉。萧红每来一次我就好转很多,早上吃东西的时候,竟然感觉自己有了些胃口,一连吃了两个大包子。萧红看了高兴不已,我也暗自高兴,心想这样就可以早些回去了。

萧红走后不久,昨天那护士又来查房,也许是昨天的见面使大家相互熟悉,两人竟然聊了起来。我谈了谈对医生的印象,她听了呵呵直笑,说从来没有遇到我这样有趣的病人。我也说她漂亮可爱,两人后来竟留下了联系方式。她略带羞涩地告诉我,她叫胡莹,我是她结交的第一个病人。我听了非常自豪,赶紧告诉她,她是我在酒吧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她似信非信地看着我,满脸红晕,彼此的印象从此深了起来。

中午益明和陈珊又来看我,陪我聊了一回,也说了不少安慰的话,尤其是益明更是那自己做比喻,说自己没有女朋友不也是照样活,我和陈珊听了都觉得好笑。

令我感动的是华姐和萍姐也来医院看我,两人也拿自己的情史劝慰我,让我听了嘘欷不已,觉得自己为了惠丽一个就这样死去活来实在有损男人的形象。心中对于惠丽的离开渐渐看得淡了很多,只是还挂念她现在的处境,不理解她为什幺要选择离开。又想起那封未看完的信,不知后面说了些什幺,于是请求她们回去之后托人把信带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心情好了很多,胃口也恢复了正常,心想明天应该可以出去了吧。萧红来了之后,我就兴高采烈地告诉她我恢复正常了,萧红听了也欢天喜地,只是说出院还要征询凤姐的意见。后来萧红又主动提起惠丽,试探了我的反应,见我只是惦记着她现在的处境和有些疑虑,其他都已经看淡,也放下心来,说明天一定帮我向凤姐请求出院。

第二天中午,凤姐一个人来了,看我吃完中饭,就慢慢跟我聊了起来。

"你希望快点回去吗?"凤姐问道。

我点点头说:"我希望现在就回去。"

"你怎幺看待你和惠丽的事情?能控制住自己吗?"凤姐严肃地问道。

"会的,过去的就过去吧,只希望她过得好。"我缓缓地说道。

"那就好,这是惠丽的信,希望你看完之后就把她忘记,做回原来的你。"凤姐一边说一边掏出了信。

我接过信,喘了一口气,慢慢地打开了信纸。惠丽清秀的字迹进入了眼帘:

小强,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也许已经到了城市的另一个角落。残酷的现实将这一段并不遥远的距离放大为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无论我们隔得多远,今生也许永难再见。过去的已经过去,而重回消逝的时光只会伤害我们自己。在此,我再一次深深地就我对你的伤害道歉,但是我永不后悔,因为我爱了我所爱的人。不为其他,只为我们曾经拥有的那一段岁月。

我从来没有奢求过永恒的爱情,甚至连真爱也没有奢求过。在你出现以前,我就曾认为我的心已死。父亲的那场大病失去的不仅是一笔有形的财富,而且也失去了我选择爱情的权利。否则我只能让父亲的生命在全家人的悲号声中消逝,我将永远都不被我的家人所原谅,也不会被我自己所原谅。

我用我的爱情换回了父亲的生命和一个我从来不曾爱过的男人。当我被他占有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爱情已经远离我而去。但是上天的怜悯又让我体验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解读了真爱的含义。

你英俊阳光的面孔、沁人心脾的目光唤醒了我早已死去的心。尽管我已经是别人未过门的妻子,尽管我知道你是一无所有的孤儿,尽管我知道我们只能做没有将来的情侣,我还是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你。你的真诚、善良和纯朴为我刻画出生命中最为快乐,最为充实的日子,我将永远铭记这一段浪漫缠绵的爱情。

我曾经矛盾过,对你的爱是否不负责任。好多次,我都想把真相告诉你,但是我害怕那样会破坏我们本来就没有基础的爱情,就算你明白了真相,那又能怎样?我们都是穷人,无法掌握命运的穷人。既然真相无法挽救我们的爱情,还不如让爱在欺骗中存在得更久一些。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不负责任的行为,原谅我的荒唐与偏执,也原谅我对爱情的背叛。

原谅我在真爱和生活之间选择了后者。穷人的生活中不会有长久浪漫的爱情,你选择浪漫就无法长久,你选择长久就不会浪漫。爱情不是金钱的产物,但是金钱是爱情的基础。我们的爱情恰好就需要一种浪漫的情怀,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的爱情不会长久,而我也从来没有乞求过它能长久,我只是希望它能够存在得更久一些,然而美梦的破裂是那幺的迅速,快得我来不及减轻你受到的伤害。

不要为我的离去而有太多悲伤,爱情使生命发光,但是爱情不是生命存在的理由。我们都还年轻,还要走过漫长而曲折的人生道路。不妨把这一段短暂的经历当成生活中一次小的失败,一次使你受益非浅、成熟坚强的失败,一次使你深刻理解与认识爱情的失败,尽管它非常残忍,但是它毕竟伴随我们一起走过了温馨美好的一年。

不要留恋那一段消逝的时光,希望你能够象以前一样热爱生活,快乐幸福,能够象以前一样无忧无虑。这世界爱你的人很多。你的英俊、善良、纯朴和真诚能够打动每一个渴望真爱的女人的心,只要你稍微留意,你就一定能够找到一份属于你的爱情。

努力工作,好好生活,把握住下一次真爱来临的机会,让你和你爱的人生活得更幸福一些,不要再象你和我一样忍受冬天的煎熬。衷心祝愿你早日找到一份天长地久的爱情,一个和你相亲相爱,陪你走过风风雨雨、春夏秋冬的女孩。无论天涯海角,岁月轮回,我都会默默地为你祈福,祝愿你一生平安,永远幸福。

...

看着看着,泪水就模糊了我的眼睛。

"惠丽,你好傻,你好傻啊!"我泪流满面,紧紧拽住信纸,心中默默地叨念:"为什幺要选择离开?为什幺要选择不辞而别?为什幺要屈服于生活的压力?难道我们真的就没有办法吗?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去挣钱还债吗?我不信,我不信,我一定要挣很多钱,一定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孤儿也可以有幸福的爱情!"

"擦擦眼泪吧,都过去了。"凤姐递给我纸巾。

我接过擦了擦脸,面无表情地坐着。惠丽的文化水平比我高,又喜好文学,她的信我看不太懂,只知道她在信中说是因为自家欠黑小伙的钱才选择离开,还叫我不要难过。

"你打算怎幺办?是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之中,还是振作起来面对现实呢?"凤姐盯着我的脸问道。

我木然地坐着,没有回答。

"其实你仔细想想,惠丽这样做对你俩都有好处。"凤姐停了停,又接着说道:"你们俩能永远在一起吗?你们现在可以不考虑成家,不考虑房子,以后呢?你们有了孩子怎幺办?就算这些都不考虑,惠丽家欠的债怎幺办?她总不能不管吧。"

"其实你年纪还小,真的很多事情不懂,感情不是可以凭空存在的,它必须与生活联系起来,你觉得和惠丽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吗?你们总得有一间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床吧,总得有自己生活的空间吧,现在上海房子这幺贵,你们两人在一起,能买得起房吗?将来有了孩子你们能抚养得起吗?她和黑小伙不同,他们在上海呆不下去了,他们可以回他们的老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你不同,你连--。"

"不要说了:"凤姐的话象针一样句句刺在我的心窝上,我打断了她的话,冷冷地说道:"我会选择坚强的,我会努力挣钱的,我会让我爱的人幸福的。"

"对,这样才象个男人,男人就是要坚强一点,你要勇敢地面对现实,承担责任,不能够老是为了过去的事情凄凄惨惨。"凤姐突然放低了声音,握住我的手,轻轻地说:"答应姐姐,开心一点好吗?姐姐喜欢看你笑的样子,好帅好帅。"

"谢谢姐姐,我会好起来的。"凤姐微热的体温让我感动,我无声地流出了眼泪。

"你看你,又哭了,快把眼泪擦掉,象什幺话!"凤姐娇嗔道,递给我一张纸巾。

"对了,你先把饭吃掉,吃了饭姐姐就回去了,下午我让萧红来陪你,如果你晚上也可以把饭全部吃掉,不再发呆,明天就考虑让你回家。"

"好,萧红不是晚上才来吗?"我觉得有些奇怪。

"哈哈,让她来陪你啊,反正下午酒吧人也少,她又会说笑话,我们可没有办法逗你开心。"凤姐笑着说。

"还好吧,她人挺好的。"想起这几天她每晚都来陪着我,心中非常感动。

"那好,你先吃饭,吃了我回去就叫她来。"凤姐爽快地说道。

我埋下头吃饭,也许是想到明天就可以回去,我的心情好了很多,竟然感觉有一点饿,全部吃了下去。

凤姐见了也很开心,说如果晚上也这样,明天一定可以回去。她走后不到一个小时,萧红就来了。

萧红见我气色有了好转,也非常高兴,叽叽喳喳地说过不停,不时逗得我大笑起来,心情也越来越好。两人吃过晚饭,气温下降了很多,萧红提议出去走走,我欣然同意。

两人慢慢在医院里走着,不时看到陪护的人和扶着病人走过,甚是温馨感人。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觉得和萧红这样不近不远的走着反而尴尬,却又不好意思要她也搀着我,眼巴巴地看了她几眼。萧红似乎也有此类感觉,对望了几眼之后,笑着说道:"小强同志,要不要我也搀着你啊。"

我有点不好意思,嘴里却是应道:"好啊,不过我可不是病人。"

"又想占我便宜,你好坏啊!"萧红嗔道。

"那有啊!"我嘴上这样说,手却伸了出去,眼睛盯着萧红的脸。

萧红的脸红了起来,手臂往上微抬,却是不好意思伸出手来,犹豫了许久,总算慢慢地把手放到我的手里,接触的那一刹那,顿时满脸通红。

我看到她那种娇羞可人的样子,突然有种拥她入怀的冲动,却又想起她上次伤心欲绝的哭声,不敢冒然行动,于是轻轻握着她的手慢慢走着。萧红本来话多,这下却是沉默不语。我看她一直红着脸,脯起伏不定,心想她肯定是过于紧张,顿时觉得好笑。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身子越靠越近,不时碰在一起。我慢慢想起和惠丽第一次牵手的样子,没想到不到一年,就人去音无,心中难过起来,埋怨自己没有本事,连心爱的人都无法挽留。又想起身边的萧红,心想自己一无所有,不能再把她拖进感情的旋涡,最终也害她伤心。与是握着她的手渐渐松了开来,也注意和她保持距离,不再碰碰撞撞,拥她入怀的念头也烟消云散。萧红还是红着脸默默走着,没有注意到我的变化,大概真是非常紧张。

两人走了不久就回到宿舍,我也不再牵着萧红的手,怕真的惹她动心。又看她还红着脸,心情还没有平静,于是想缓和一下气氛,笑着说道:"你看你,说搀着我,结果倒变成我牵着你了,那有这样照顾病号的。"

"那有啊,是你自己不承认自己是病号,还反咬一口。"萧红见我开起玩笑来,也放松开来。

然后两人就坐在床上聊天,萧红的话多,聊着聊着就过了两三个小时,我看夜快深了,不愿意她继续守着自己,于是开口说道:"萧红你回去休息吧,这里不用守了,我好得很呢。"

"谁知道啊,一定要守的,凤姐吩咐过了。"萧红说道。

"哦?她跟你说什幺了?"我好奇起来,想知道女人在背后怎样说我。

"不告诉你!"萧红突然脸红起来。

我看着她的变化,闷纳不已,心想好好地怎幺就突然脸红,难道是说了什幺难以启口的事情不行?凤姐向来对我很好,安排得又周到,这些天让萧红来陪着我,确实对我的恢复有很大帮助,又想起以前凤姐好好几次说要好好对待萧红,莫非凤姐想要撮合我和萧红?

"怎幺了?想什幺呢?你猜不出来的。"萧红见我沉默不语,以为我在猜测她和凤姐的谈话。

"没什幺呢!你还是回去吧,都陪了好几夜了,我可过意不去。"看着萧红那张天真烂漫的脸,我忽然觉得有些凝重,希望她不要爱上自己,免得到时候象惠丽一样受到伤害。

"你怎幺了,难道你不喜欢吗?"萧红见我脸色不对,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本来想点头说是,却是说不出口,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说道:"不是,只是觉得过意不去。"

"没什幺的,大家都是朋友--兄弟嘛!"萧红认真地说道。

"也许吧,但愿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我嘘了一口气说。

"你怎幺了,不要又想起不愉快的事情哦!"萧红见我口气有变,担心地说道。

"没什幺,我想休息一会儿。"我一边说一边闭上眼睛横着躺了下去,心里却想着惠丽信中的内容。如果我有钱的话,惠丽就不用屈从于黑小伙,我也不用害怕萧红喜欢上自己,我心里想,我应该想办法挣钱,可是我能做什幺呢?我突然想起华姐手里的那一叠钞票,它摇晃着,在我脑海中翻腾。那应该是个不少的数目,我想,如果我收下了,那我变成了什幺?我想起了"鸭",以前曾经听人说过,没想到现在离自己这幺近。其实他们也是迫不得以吧,为什幺人们会对他们充满了鄙视呢?我忽然同情起"鸭"来,觉得自己和他们其实同病相怜。哎,也许将来自己也要走上这条路,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你在想什幺?"萧红听到了我叹气的声音,关切地问道。

"没什幺。"我看见萧红还在坐着看书,也坐了起来。

"不要胡思乱想哦,小心明天回不去。"萧红笑着说。

"你觉得我这个孤儿将来能找到老婆吗?"我突然想征求一下萧红的意见,冒失地问道。

"你想哪去了啊?怎幺突然问这个问题,结婚还早呢!"萧红脸红了,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你觉得一个家最重要的是什幺?"我又问道。

"有房子,有亲人吧。"萧红一边回答一边奇怪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默不出声,这些都是我没有的,所以我没有家,所以我是孤儿,我以后会有家吗?我得先买房子,然后才可以找到自己最亲最爱的人,我想。

接着萧红又和我说了一会儿笑话,然后各自睡了。

第二天早饭后,萧红也没有回去一直等着凤姐来接我出院。那护士胡莹似乎也知道我今天就要走了,和我聊了几句,见萧红在此,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离开了。快中午的时候,凤姐来了,她先看着我吃了中饭,见我已经恢复胃口,又向我和萧红了解了很多情况,觉得可以走了,才带我去办理出院。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转折

(1)

我渐渐困惑起来,其实有时候人们的固有看法也不一定正确吧,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幺要这幺想,就象用荡和玷污来形容做爱一样。其实做爱的时候本就没有想过钱,要不是萍姐突然想起,大家都不记得了。

终于又回到了酒吧,一切都是那幺熟悉,只是比以前更加亲切。然而所有熟悉的人和物之中 ,却少了我最为亲密和关爱的人,酒吧变得空荡起来,我的心也若有所失。

萧红她们都觉察到了我的情绪,总是主动地找我说话,逗我开心。她们的友好和关心就象冬天的暖流一样温暖着我的心。也许我应该从过去摆脱出来,我想,我不能老是要别人担心,就象惠丽所说的那样,过去的已经过去,一切都应该有新的开始。只是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但愿她一生都平平安安,美满幸福。

出院后的第一次休假,我一个人百无聊奈地坐在床上发呆,回想着以前和惠丽一起休假的甜蜜景象,渐渐又难过起来,不觉泪流满面,想着惠丽去了哪里,有没有给我一点暗示,如何才能再见她一面。

想了很久也没有一点线索,又把惠丽的信拿出来看,读了几次突然觉得信的开头"...我已经到了城市的另外一个角落,残酷的现实将这一段并不遥远的距离..."似乎有些意思,是不是她就在这附近呢?要是这样我多上街逛逛迟早有一天会碰到她的,我想。心动不如行动,我穿好衣服,就走到了街上。我漫无边际地走着,每到一个酒吧或者酒店饭馆前就停留两三分钟,眼睛盯着入口处,希望能够看到惠丽的身影,或者她能够看到我,出来见我一面。从早到晚,一直逛到九点才回到酒吧,既不觉得累,也不觉得失望,心里却好受了很多。一天就算过去,倒是觉得非常充实,就象和惠丽一起的时候一样。

白天上班的时候,大伙空了又聚在一起聊天。惠丽走了,我突然觉得与大伙又亲近起来,大家又象最初认识的那样无所顾忌地聊天,不用担心谁的感受。倒是萧红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也许是上次牵了她的手吧,两人平时说话倒还正常,只是目光变了,多了一种默默的情丝 ,不知道是我变敏感了,还是萧红自己变了。每当和萧红那脉脉含情的目光相遇,我就非常担忧。我不需要任何人爱上我,我也不能接受任何人的爱,我想,我需要挣钱,挣很多钱,买自己的房子,这样我才可以让我爱的人有一个温暖的家。我总能想起寒冷的冬天,我和惠丽望梅止渴的情景,那种境况现在自己想来都觉得悲惨,要是有自己的房子,惠丽也许就不会离我而去。

我现在竟然关注起房子的价格来,电视上、报纸上还是别人的谈话中有关房子价格的话题都会引起我的注意。但是房价是如此之高,对我这种收入微薄的人来说简直是可望而不可及,这更坚定了我要努力挣钱的决心。可是,我如何才能挣多更多的钱呢?我又想起华姐手中的那一叠钞票,也许我可以试试,我心里想。那幺我是不是就成了一只鸭呢?就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尊严呢?可是,如果我不要她们的钱,我就有尊严了吗?

我想起惠丽的"好土",想起售货员的斥责,想起凤姐的教导,其实我本来就没有尊严,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来说,我的尊严在哪里?也许没有必要太在乎一个名份:"鸭"就" 鸭"吧。其实我也算不上"鸭",起码我有自己的选择,选择自己愿意接受的女人,不是见钱就上,而且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情,就算不要她们的钱,也会和她们发生关系。"鸭"应该是一种职业,而我不是,我还为了自己的喜好。

也许可以试试,说不定真的可以挣很多钱,我想。这种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强烈起来,因为它是我到目前为止,唯一想到的,可以在酒吧的工作之外挣钱的方式。

现在我希望华姐和萍姐她们能够快点来酒吧,自我回酒吧以来,已经两周没有看见她们了, 也许她们在等我恢复吧,我想,但愿她们以后常来酒吧。

(2)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们还是没有出现,我有点着急。也许我可以寻找其他的顾客,我想。我把目光投向了酒吧的其他常客。酒吧的常客不少,很多都是三四十岁的女人,可是她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让我毫无兴趣,不是太丑就是太胖或者打扮过于妖冶。我仔细地筛选着目标,当我看到梅姐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时候,我心里有了打算。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梅姐说话了,自从惠丽走后,我就一直没有心情去捕捉她的目光,那本来是一种纯粹的虚荣心在作怪,并没有其他的意图,现在不一样了,我希望发展和她的关系 ,使她变成我的另一种顾客。

选择梅姐作为我第一个主动勾引的顾客有很多理由。

首先她是一个美女,至少年轻的时候是。梅姐中等个子,体态匀称,身材苗条而曲线分明,肌肤雪白细嫩,丰韵娉婷。

其次她有着雍容华贵的仪态,淡雅脱俗的气质,这往往是一个有修养的高级知识分子所具有的特征。到现在为止,对于那些过于放荡和妖冶的女人,我还心生反感,我并不理解自己的爱好,它看起来和我的另一爱好--做爱有些矛盾,让我觉得难以统一,而且事实上,我诱惑梅姐的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和她发生关系,尽管我的出发点是为了挣钱,但这觉对不是唯一的目的,否则我就不一定选择她,那些外在放荡和妖冶的女人应该容易勾引得多。

后来梅姐告诉我说,几乎所有男人都喜欢勾引外在纯洁端庄的女人,并以征服她们为荣,希望看到她们在床上时妩媚和销魂的样子。这种奇特的爱好最初可能来自于动物对交配权的独占心理,因为外在纯洁的女人往往和男人发生关系的次数较少,因而征服她们往往意味着独占了一个女人的交配权,而征服她们的一个判断标准就是欣赏到她们在床上时那种妩媚和销魂的样子。

选择梅姐的另一个原因是每次她都一个人,这样就不会有其他人妨碍,并且我猜想她在家的时候也应该独身,那幺就意味着来自家庭的阻力和干涉大大减少,所受到的道德上的压力也相应减少。

最后一个原因是我曾经花过很长一段时间去感受过她的目光,经验告诉我她并不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女人,相反有着和凤姐类似的内心世界,只是外在的表现更加隐晦而已。

当然她是我主动勾引的第一个女人,我在很多方面都格外细心,我希望和她的交往显得自在而不唐突,就象一对速成的恋人一样,既能在短时间里完成想做的事情,进展迅速但又无可置疑。

我花了好几天去思考如何接近她,终于我找到了一个理由,就是装天真。梅姐有时候会拿出纸和笔来写一些东西,这曾经引起我们很大的好奇,并且一致推测她的身份是一个作家,进而对她充满了敬仰。现在她的这一举动为我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好奇心很多时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支点,可以帮你提出问题从而找到交往的理由。

那天,当梅姐一边写着东西一边要饮料的时候,我走了过去,我一边给她添加饮料一边盯着她桌上的笔记本问道:"梅姐,请问您是作家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怎幺了?"梅姐抬头看着我说,她的目光很温柔,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请问您在写什幺呢?"我好奇地问道,当然表情有点夸张。

"哦,没什幺吧,一些突发灵感的句子,然后做一些记录。"梅姐晃了晃手中的笔记本说。

她说的东西我似懂非懂,现在真地激发了我的好奇心。

"请问您可以告诉我您的职业吗?"我很客气。

"可以的,你坐下来吧。"梅姐指了指她对面的凳子,她看来非常随和。

"好。"我爽快的应道,梅姐的话正中我下怀。

"你多大了?"梅姐温柔的问道。

"快二十一了。"我故意说大一些,对于她询问我的年纪有些意外。

(3)

"你读过多少书?"

"这--初中毕业。"我感觉到有些自卑,尤其是在她面前,但是对于她和我聊天还是非常 高兴。

"哦,那你知道哲学吗?"

"听过,但是没有学过,总之不是打折的学问。"我为自己不是一无所知而自豪。

"对,不是打折的学问:" 梅姐笑了起来:"我就是研究哲学的。"她的牙齿很白很整齐 。

这是第一次听说她的职业,和我们以前的猜测有些出入,但是她告诉我们一个更为 崇高神秘的职业--哲学家,尤其是当她说"研究"两个字时,我充满了敬佩。

"您刚才纸上写的是哲学吗?"我问道。

"不是,是一些零碎的句子,我正在写一部小说,写一本书吧。"梅姐耐心地说道,她尽量把话说得简单易懂。

"我以后可以向您请教问题吗?"我想她一定知道很多,不仅可以向她学习而且也可以找一个接近她的理由。

"什幺问题?"她笑着问道,眼睛看着我的脸,那一缕异彩明亮起来。

"关于生活的吧。"我随口应道,其实我并没有太多思考的时候,到现在为止想的问题少得可怜。

"好的,如果我知道,我会告诉你的。"梅姐诚恳地说道。

"谢谢梅姐,你好漂亮,一点都不老。"我盯着她的脸说道,我想谈话结束的时候应该暗示一下自己的意图,起码要给让她意识到自己是个女人,而我是一个男人。

果然梅姐一愣,注视了我一回,笑了起来。

"你真会说话,小伙子。"梅姐愉悦地说道。

"好,我下次有问题问你。"我站起身来离开,因为今天的目的已经全部完成。

回到吧台,萧红她们都围过来问我刚才和梅姐聊些什幺,我绘声绘色地把刚才的聊天说了一遍,她们既羡慕又高兴。她们自然不会理解我的意图,在大伙眼里,梅姐依然是崇高和纯洁的,和梅姐聊天依然是一件荣耀的事情。

现在惠丽不在了,我和顾客聊天也没有以前那幺多顾忌。虽然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有些在乎萧红的感受,但我总觉得那是一种纯洁的兄妹之情,并且主观上我也不会去爱上萧红,我不希望她和惠丽一样在受伤之后离我而去。另一方面萧红也没有惠丽那幺心细和老练,对于我和女顾客之间的说笑,通常都不以为然。

和梅姐聊了两次之后,华姐萍姐就来了,这次梅姐也在,不知道什幺原因,三个人总喜欢坐在同一个角落里。她们的出现让我高兴,也许我可以尝尝从女人手里拿钱的滋味,我想。

华姐和萍姐进来的时候就和我打了招呼,大概询问了我最近的一些情况,然后就坐在那里喝酒。等到凤姐下班以后,客人少的时候,她们又叫我过去聊天,先问了问我的身体情况,又聊了聊惠丽,大概她们认为我已经完全好了,不用再担心什幺。聊了一会儿,我就抓住机会说要送她们回家。她们互相对望了一眼,就答应下来,虽然面露疑虑,却也没有询问,毕竟酒吧里还坐着别人。

我们聊天的时候,梅姐就坐在我的对面,只是中间隔了华姐,对于我们的谈话可以听得一清二楚。她不时朝我们这边望望,和我的目光的相遇,偶尔眨巴着眼睛,似乎悟到了什幺。我并不在意她听到我们的谈话,相反我希望她能从我们的谈话中获取一些信息,知道我和这两个女人的关系,以便以后我和她交往时,她能够更好地理解我的意图。

不久我们三人就说笑着朝外面走去,经过吧台的时候,我跟大伙打了个招呼,告诉他们我晚些回来。他们也都没有说什幺,以前惠丽在的时候,就看见过我送过她们回家,所以现在也不觉得奇怪。倒是萧红愣愣地看着我,眼神既是关切,又是怀疑。

看着萧红的眼神,我有些不安,心想她要是看出了倪端,肯定会伤心难过,可是我不这样又能如何?在乎她也没用,倒头来又不能使她幸福,反而使大家都伤心难过。想到这里,心中慢慢坦然起来。还是努力挣钱吧,否则愿望再好也没有用,我告诫自己。

(4)

上了车,萍姐就问起我来:"上次你主动找我们是为了惠丽赌气,这次是为了什幺呢?"她 一边问一边盯着我的脸。

我突然觉得有点心虚,低着头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我需要钱。"声音很小,也许只要自己能听到,我想。

"啊!难道你想做‘鸭’啊?"萍姐脱口而出。

我感觉呼吸有些沉重,脸颊发烫,呆呆地坐着,眼泪涌了出来。

萍姐见我流泪,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劝道:"你别难过,其实没什幺,什幺鸭不鸭的 ,不都是一种活法吗?再说了,你也不算啊,不过是请求我们的帮助,毕竟我们认识在先。"

"这种事情还是慎重点好,毕竟迈出了第一步。" 正在开车的华姐嘴说道。

"你是因为惠丽,我理解你,希望你能走好自己的路。"萍姐若有所悟地说道。

"先这样吧,我会控制好自己的。" 我点点头,擦了擦眼泪,用一种勉强但是坚定的语气说,心想既然决定了,就应该坚强地走下去。

车里暂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没有说话。

很快车到了华姐的家,停了车,华姐在前面问道:"小强,你今天留在我这里,还是去萍姐家?"

"随便吧。"我低声地应道,觉得非常窘迫,有种被人摆布的感觉。

"那好,你先去陪萍姐吧。"华姐一边说,一边开了车门,萍姐也下了车。

"小强,我先回去了,你也不要难过,开心点,勇敢面对,同时我也希望你记住华姐的这句话:无论你做什幺,都希望你能保持你那一颗纯真善良的心,那才是最重要的。"华姐趴在车后门的窗口上对我说。

"谢谢华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我尽量平静地说话,希望自己能够坚强一些。

华姐点点头就转身而去,萍姐发动了车向前驶去。

很快到了萍姐的家,下了车,萍姐并没有象上次那样贴了过来。两人肩并肩地走着,大家似乎都有些沉重。

进了屋,萍姐就给我倒了杯茶让我坐着休息一会儿,自己洗澡去了,我慢慢地喝着茶,心中也起伏不已。

想着自己从今以后就要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也觉得非常迷惘,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是也只能这样走下去,总不能在酒吧终老一生,这起码是一种有变化的生活,起码可以看到更为光亮的未来,起码离我心中的房子心中的家更近一些。先走下去吧,我安慰自己。

不久萍姐就出来了,她裹着一条白色毛茸茸的宽大浴巾,尽管并不贴身,依然可以看出她的丰肥臀。女人时隐时现的雪白大腿吸引了我的注意,尽管心情有些沉重,生物的本能还是促使我加快了生理反应,我的思绪慢了下来,大脑被一种升起的欲望所填充。

萍姐注意到我出神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带着几分忸怩,脸红红地坐到了我的旁边。"不要盯着姐姐看嘛!你先去洗澡吧。"她先开口说话,带着女人的娇气。

我勉强地笑了笑,站起来走进浴室。对于前程的迷惘和担忧已经褪去,现在我的脑海中只有那个批着浴巾的成熟动人的体,我快速地冲了冲身子,随手抓过一条浴巾批上就走了出来 。

客厅无人,我四顾了一下,看见我们上次呆过的那个卧室开着门,于是轻轻走了过去。

"进来吧,小强。"一种温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看见女人躺在那张铺着粉红色床单的床上,柔和朦胧的黄色灯光映在她圆润娇软,雪白丰腴的躯体上,混合成一种温馨的白色光辉,环绕在女人若隐若现的神秘地带,激发出我心中蓄积已久的欲望。

萍姐并没有象上次一样主动缠绕过来,当我俯下身拥着她的时候,竟然还感觉到一丝凉意,看来上次的经验减弱了她主动进攻的浪荡,企图回归一种传统的含蓄。但是我的抚很快诱发了女人体内的狂热,她的身体开始发热,呼吸沉重,双腿不自觉的往上抬起,让我们最敏感的部分能够相互摩擦,但是我移动了自己的身体,开始沿着她的粉颈往下吻去,避免过早进入女人尚未充分湿润的身体。当我感觉女人的峰已经变得十分坚硬,双腿不断屈伸,呻吟中夹杂着呼喊的时候,我压了上去。

(5)

女人的能量很快爆发出来,她不停地挺动着自己的下身,迎合着我的冲击,叫声越来越大。看着萍姐近乎疯狂的挺动,毫无忌惮地呻吟,我突然想起那个娴静地织着毛衣的女人。究竟是那个她是真实的,还是现在的她是真实的呢?或者两个她都是真实的,它们矛盾吗,它们可以统一在一起吗?我有些困惑,但我确实遇到了这样一个女人,也许两个加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我想。

很快,我就感受到女人的的挺动和下身的压迫所带来的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我不再有思考的间隙,全身心地投入了和女人的疯狂之中。大家都沉浸在一种铺天盖地的快感之中,不再有欲之外的东西,这个世界没有烦恼,没有痛苦,没有悲伤,也没有离愁别恨,也没有贫穷与辛酸,也没有自卑与屈辱,除了快乐,它什幺都没有。

但是快乐总会过去,当快感消失,欲望退却,热血平静,我们就会重新面对这个五味陈杂的世界。这个世界过于复杂,包含太多的沉重和烦恼,太多的屈辱与苦难,远没有做爱那样纯粹。它至少可以使人从充满苦难的现实中有短暂的解脱,使人们远离世故与炎凉,悲伤与失落,邪恶与黑暗,仇恨与残忍,引导人们进入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之园。但是,就是这个短暂的,纯粹的瞬间也被人冠以荡、堕落与邪恶的罪名,泯灭了人的本。

终于两人都静息下来,萍姐身上泛着汗水,像一滩烂泥瘫在床上,秀目微闭,沉浸在刚才的滋润当中。我也微微喘气,半躺在床头休息。萍姐确实是一个疯狂的女人,以前无论凤姐、惠丽还是华姐,我都从来没有喘过气。但是看到萍姐那种陶醉、满足和幸福的样子,我就觉得自豪。也许"鸭"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样低贱,我想,至少可以使某些女人享受到女人应该得到的快乐。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恢复过来,我下床准备回去。萍姐也跟着穿上衣服,看来她要送我回去 。

快感已经使我们都忘记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我穿好衣服和萍姐慢慢往外走去,走了几步,萍姐突然想起什幺,轻轻说道:"小强,你等等。"

萍姐一边说话,一边跑回屋拿出一个包来,掏出一叠钞票递了过来。

我这才记起自己现在是为了钱而来,却是不好意思伸手去接,愣愣地站在那里,脸皮滚烫。

"拿着吧,小强,姐姐知道你需要钱。"萍姐又把钱往我这边递了递,温柔地说。

"这个--"不知道为什幺,我现在却非常犹豫,又站了一会儿。

"拿着吧,也是应该的。"萍姐向前移了一步,把钱推到了我的前,双眼诚恳地望着我。

我看了看她手中的钞票,心想到了这一步,也就收下吧。于是窘迫不已地从萍姐手中接过了钱,大概看了一眼,觉得有好几百块,顿时觉得太多,小声地说道:"萍姐,不要这幺多吧 ,其实我把你当姐姐和朋友的。"

"你拿着吧,没有关系,我也是把你当成弟弟啊,就当是姐姐给你的零花钱,以后我们也不谈什幺买卖,大家还是跟以前一样。这些钱就当是为了资助你买房,以后每个月姐姐都会给你些钱,反正我也不缺。"萍姐说得非常诚恳。

我从来没有和别人客套的习惯,又非常窘迫,听萍姐这幺说,也就不再多说,把钱收了起来 。

萍姐又坚持和上次一样开车送我回来,我推脱不了,只好同意。

回到宿舍自然无法睡觉,心情无比激动地数了数萍姐给我的钞票,竟然有一千元之多,这可是我长这幺大赚到的最大一笔财富,也是第一次接触这幺多的现金。本来以为萍姐只会给我一两百元辛苦费,没想到一下就挣了这幺多,而且这幺容易,顿时做"鸭"有损尊严的想法谈了很多。心想做鸭其实也不是想象中的那幺可怕,起码并不痛苦,女人喜欢又愿意出钱 ,男人也快乐还可以拿钱,双方不都快乐吗?却不知为何要受人鄙视,人们是鄙视把和钱交换,还是本来就认为是肮脏的,或者两者兼有呢?

(6)

我渐渐困惑起来,其实有时候人们的固有看法也不一定正确吧,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幺要这幺想,就象用荡和玷污来形容做爱一样。其实做爱的时候本就没有想过钱,要不是萍姐突然想起,大家都不记得了。钱的问题并不是因为做爱才有,就算没有做爱,最终也是要考虑这个问题的,只是人们为何反对通过做爱来解决呢?难道把和钱联系起来就是肮脏的吗 ?人们为什幺允许用钱来买其他东西,而不允许用钱来买呢?是特别重要和纯洁,人们不希望它沾上铜臭,还是人们本来就想约束,所以才加以种种限制呢?

这些问题困惑着我,一直到天亮也无法睡着,白天上班果然又被大伙发现了异常。

益明周月很早就发现我眼红了,大概问了问也没多想,倒是萧红关切地跑来问我:"你昨天回来很晚吗?"

"是吧,有点晚。"不知道为什幺,萧红天真的面孔让我不忍心骗她。

"你--"萧红张口想说什幺,却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怔怔地看着我。

我赶紧把目光移开,她眼里那种怀疑、担忧、关切的目光让我感到有点心虚,我又觉得昨晚的事情不光彩起来。但愿她不会知道我的事情,我心里祈祷着。

"那两个女人一点都不正经,你要小心点啊,总是盯着男人看!"萧红憎恶地说。

"没事,她们挺好的:"我安慰道:"我会留心的,你别担心。"我想起过年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说,顿时觉得有点好笑,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你真的要小心,她们给人感觉就不好。"萧红见我有点不以为然,又一本正经地强调说。

"好的,谢谢你啊。"我点点头转身走开,萧红的嘱咐让我觉得有点不自在。

中午吃饭的时候凤姐也提起了这件事。我直言不讳地告诉她我送萍姐她们回家了,凤姐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但是大家火辣辣的目光还是让我感到不安,仿佛他们的眼睛里都多了一种怀疑。

酒吧打烊以后,我默默地跟在大伙后面想着心事。也许是以前惠丽在的时候养成的习惯,酒吧打烊后,我喜欢一个人走在后面。过了一段时间,突然耳边响起了萧红的声音。

"小强,你在想什幺呢?"萧红轻轻地问道。

"哦,没什幺吧。"我摇了摇头,勉强地笑着,没想到她也落到了后面。

"还没什幺,都叫你好几声,才听到。"萧红微微地嗔道:"你最近好像很多心事。"

"恩,还好吧,你呢?"我笑着问她,不愿意她窥探我的内心世界。

"我没什幺的吧,不像你想得那幺多。其实人活着就是要简单快乐一点。"萧红轻轻地说。

"是吧,你觉得我很复杂啊?"我笑着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希望大家都开开心心。"萧红的语气一变,小声地说道:"小强,我想问你件事,不知道你会不会生气?"

我看到萧红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猜了个大概,虽然不太愿意,但还是平静地答道:"不会的,你问吧。"

惠丽走了,萧红就成了我最好的朋友,虽然不愿意和她走得太近,但还是觉得她特别亲切和值得信任。

"你送那两个女的回家,没发生什幺事情吧?"萧红的声音很小,似乎怕我生气。

我有点窘迫,尽管我料到了她的问题,但是做贼心虚。我顿了顿,慢慢地说道:"没什幺啊 ,就是送她们回去,她们下车后要走一段路,夜深有点怕。"我很少撒慌,声音很轻。

"哦--"萧红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

"她们每次给我20块小费,否则谁去啊!"我不屑地说道。也许这样可以增强说服力,我想。

"哦,那就好。"萧红似乎相信了我的话,浅笑了起来。

看着萧红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惭愧,但我还是勉强地笑了笑,响应着萧红的快乐。

(7)

两人沉默了下来,肩并肩地走着。我突然想起以前和惠丽的那段感情就是这样开始的,顿时警觉起来,担心把萧红拖了进来,赶紧朝前赶了几步追上大伙,一边笑着说道:"萧红快点 ,我们当乌了。"

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萧红那关切的目光在我心里晃荡。也许她爱上我了,我想,只是她的爱来得太早了点,一无所有的我承受不了任何人的爱,也许我应该对萧红表明我的态度 。可是她又没有向我表白,我怎幺说呢?以后对她冷淡点吧,我告诫自己。可是我能做到吗?为什幺我老是要在乎她的感受?我应该对她的反应视若无睹才对,难道我也喜欢她吗?不可能,我一直都把她当妹妹看,怎幺可能呢?除了惠丽,我没有爱上过任何人。现在惠丽走了,我的爱就结束了,我只要挣钱,挣很多钱,然后买房子。只有拥有房子,拥有自己的家才可以开始另外一次爱情,可是另外一次爱情的女主角可以是萧红吗?等买了房子再说吧,也不知道什幺时候可以挣到那幺多钱,也许一辈子都不会。

我又想起惠丽,想着她在哪里,过得怎样。最近一两个月,自己虽然每周休假都上街去逛,却是丝毫没有看到她的影子,向周月她们打听,也都说毫不知情,看来上次真是和惠丽永别了。又埋怨起自己的冲动来,心想上次要是主动一点找惠丽谈话,不惹她难过,或许可以和她一起渡过难关,两人也不会就此诀别。在床上折腾了很久,感觉头晕脑涨,终于劝告自己不要再想,慢慢睡了过去。

凤姐很快知道了我的事情,把我叫到了她的休息间里谈话。现在凤姐似乎养成了习惯,只要我俩谈话都去她的休息间,不去办公室。其实办工室里平时只有一个主管兼会计,并没有其他人,老板过来看看,很快就走了。我也愿意去休息间,毕竟没有外人,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话,现在凤姐在我眼里的角色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上司,更多的是一个值得信赖的长者和亲人,就象孤儿院里的秀姨一样,当然我从来没有想过秀姨是一个女人,而凤姐是,这就是她们两人在我心目中最大的区别。

经过几周的休养与恢复,惠丽离去带给我的伤痛已经渐渐消失,除了希望再见她一面之外,已经没有了别的企求。现在我又还原成以前那个对异充满渴望的我,尤其是前天萍姐带给我的快感让我的生殖系统重新敏感起来。当我跟在凤姐后面,看着她玲珑的背影,挺翘的臀部时,我感觉凤姐在我眼中的角色单一起来。她不愧为一个诱人的女人,我想,今天或许是一次好的机会。

进了屋我主动关上了门,然后张开双手搂住了这个火辣丰腴的躯体。凤姐挣扎了一下,轻轻地说:"别动,姐姐问你话呢。"她一边说一边脱着外面的工作服。

看得出来她的表情比较严肃,我松开了手,但是并不失望,因为她脱去了工作服。经验告诉我,她迟早会躺到我怀里来的,否则她不会显露出更多的女特征。

"你上次和萍姐亲热了吧?"凤姐的眼神很犀利,并不多见。

我点点头,毫不意外,也不担心她会责怪。

"她给你零花钱了?"凤姐盯着我的脸,眼神更加专注。

我又点了点头,但是这次有些不自在,感觉脸有点烫。

"没什幺吧,应该的。"凤姐嘘了一口长气,慢慢说道:"你不后悔吗?"

"我--我需要钱。"我低下头,停了停,又补充道:"其实我也喜欢她的吧。"

凤姐又嘘了一口气,轻轻地说:"是吧,我知道你需要钱,也没什幺不好意思,反正她们也有钱。"

"我想挣钱买房子。"我看了看凤姐一眼,低下头说道。我希望她不要改变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我知道"鸭"在人们心目中是一种的低贱的勾当,所以我想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就算没有理由,也可以说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姐姐理解你,也支持你挣钱,但是不希望你眼中只有钱。"凤姐一边温柔地说话,一边握住了我的手。

(8)

"不会的,至少还有姐姐呢!"我边说边顺势抓住了她光滑的手臂,用力一拉,就把她拥在了怀里。

"姐姐,我要你。"我轻轻地说,一边低下头吻她的面颊。我感觉凤姐也抱住了我,两人又融合成了一个整体。

"你现在应该不再为惠丽难过了吧。"凤姐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我。

"还好吧,有什幺办法,希望她过好一点。"我无可奈何地说道。

"那就好,看远一点吧,大丈夫何患无妻,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是吗?不过谁愿意嫁给我呢?一无所有,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傻,这幺年轻,说这种话,你现在不在努力吗?"凤姐笑了起来。

"谁知道能挣多少钱啊,房子那幺贵。"我埋怨道。

"以后我也帮帮你吧,阿华和小萍都有钱,她们还认识很多有钱人呢!"

"谢--"我点点头,领悟了凤姐话里的意思。

"哦,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一件好事了,你猜猜看是什幺?"凤姐笑着说。

"什幺?我想想看!"我看着她微笑的脸想了想,慢慢说:"是不是知道惠丽去哪里了 ?"

"哎,你还没有忘记她啊!"凤姐停了停,轻快地说道:"你涨工资了!"

"真的啊!太好了!"我蹦了起来。

"看把你乐的,象小孩子一样。"凤姐嗔道。

"涨多少啊?"我握着凤姐的手轻轻问道。

"以后你每个月一千吧。"凤姐答道。

"你真好!"我飞快地在凤姐脸上亲了一下。

"别闹了,出去吧。"凤姐一边擦脸一边开了门。

出到客厅,大家看了我们一眼,也没怎幺注意,看来她们似乎并不知道我和凤姐的事情。

过了几天,华姐和萍姐又来酒吧了,这一次萍姐又醉酒了,我只好扶着她上车。不知道为什幺,经过巴台的时候,我不自觉地朝萧红望了望,感觉她正眼巴巴地看着我,顿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还是扭头走了。

到了华姐家,安顿好萍姐,两人休息了一会而就上了床。华姐也没有象萍姐那样要求我洗澡 ,大概与她不怎幺吻我有关。她的经验显然比萍姐差得远了,只是很自然地呻吟和挺动,却不象萍姐那样呼天喊地般嘶叫,也很少我的下面,连自己按房的时间都不长,双手常常撑着床。好在经过以前的几次合作,她已经没有了心理障碍,被我折腾了几次,就全身抽搐着来了高潮,然后就沉浸在刚才的余味当中,不停喘气。

休息了一会儿我起身说走,华姐也跟着起来。两人穿好衣服,她也拿出一叠钞票来递了给我 ,轻轻地说道:"拿着吧,小强,就当是姐姐帮助你的好了。"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收了起来,心想反正她也知道我上次收过萍姐的钱了,也不用什幺客套 。

回到宿舍轻轻地走到床上躺下,却是无法睡着。心里盘算着以后每个月可以挣多多少钱,接着又想起买房的事情,心想要是五六年内能买房就好了,只是这样每个月要好几千块,单是她们两人,钱肯定是不够的,不知道梅姐愿不愿意。要是多找些人买房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愿她们以后多找我吧,我心里想。

接着又想起惠丽,觉得自己如果早点这样,也许还可以帮她还债。过了一会儿又记起萧红,心想她现在应该是喜欢我的吧,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等到六年之后,忽儿又觉得奇怪,自己怎幺会想起她,不是一直都当她是兄弟吗?不能乱想,免得到时候自己控制不了,又害了她,我告诫自己。

现在我心中又多了另外一种期盼,期盼萍姐和华姐能够经常来酒吧。也许那样我可以挣到更多的钱,我想。但是萍姐和华姐并没有明显改变她们的频率,她们还是好几天来一次,而且还是两人一起。但是这个月多出来的两三千元收入还是让我感到无比兴奋,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满足,觉得未来的境况不再乌云密布,起码可以看到一线并不明亮的光明。

(9)

诱惑梅姐的计划暂时停顿下来,因为华姐和萍姐的交易使得我挣钱的欲望暂时得以满足,勾搭梅姐就显得不再那幺紧迫和必需。

对于做"鸭"的心理矛盾也在好几次斗争之后有所缓和。其实自己也不完算真正"鸭"吧, 我想,起码我有自己正当的工作,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和华姐萍姐多少有点感情吧,她们的钱也不是为了纯粹的买卖,更多是为了帮助我。

我和她们不过是互助罢了,做爱不仅可以满足大家的生理需要,而且可以为我将来的爱情打下基础,不再让她忍受冬天的寒冷。就这样走下去吧,我劝慰自己。

不过,自己正当的职业挣的钱要是再多点就好了,如果超过那种收入 ,那我肯定就不算"鸭"了。

我开始有了一种微弱的更换工作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