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伦不类 4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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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边。”袁振拍了拍龙语的肩,指了指副驾驶。
“你开啊?”
“上车吧。”
“习惯我这车麽?”
“你认为自动挡的车,难度在?”
“在於你太没的可干了。”
袁振乐了,龙语也笑,开门上了车。
靠在椅背上,龙语随手把一袋子药扔在了脚下。
袁振拿了起来,规规矩矩放到了後座上。
“你还能再事儿点儿麽?”
“你知道我能。”
“……我信你。”
“你会对你这个选择满意。”
“诶,一会儿图书大厦一趟。”龙语点了烟,拉开了烟灰缸。
“图书大厦?你不回家躺著,你还去书店?”
“需要点儿参考资料。”
“你从架子上拿得下来吗?”袁振看向龙语。
“你是干嘛吃的啊?”
“诶,我这话问的多余。”
“就是嘛,反正你也不去单位了,当当劳力吧。”
“您这是打算买多少?”
“你感觉呢?”
“把你钱包给我使使。”袁振伸手。
“嘛呀?都开出来了,没收费的。”龙语把钱包递了过去,“我记得没零钱。”
“不用,我就把你信用卡抽出来就行,太多我扛不动。”
龙语呲牙咧嘴,“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啊?”
“不是你背就不疼了。”
“我他妈特想抽你。”
袁振最终还是给龙语挂号了,龙语说不看,袁振遂把他拎进了诊疗室。龙语曰:透著你腿恢复茁壮是吧?袁振曰:承蒙您厚爱。这回我也关心关心您。
拍了片子、问了诊,医生问怎麽忽然背疼的,袁振看出来了,龙语是真什麽都敢说:做爱拉伤了吧。
医生看著龙语,龙语看著医生,他还补充一句:怎麽?做爱犯法?
医生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这是颈椎病。
龙语正色:我脖子不疼。
医生笑答:有你疼的时候。
袁振保证,要不是他按著龙语,龙语八成要抽那个眼镜仔。
“嘿。心情好点儿麽?”
一支烟燃尽,龙语放低了椅背,半躺著问袁振。
“谁?我?”袁振扫了龙语一眼:“我心情一直挺好啊。”
“装逼。装。”
“我装什麽了?”
“你刚遇上你那小情儿,脸上那个表情唉,跟让氮气喷过似的。”
“你这都什麽比喻啊?而且,别老小小小,他比你大好几岁呢。”
“成,老情儿。”
“越说越……”
“你没不舒服就行。这不是惦记你是个情种嘛,别回头又蹲墙角揪花瓣伤感。”
本以为袁振会继续回嘴,龙语却发现袁振沈默了。
他这一默,龙语嘴边儿逗贫的话也觉得不便说了。於是,选择闭嘴。
车里安静了下来,车外人潮汹涌。龙语看著街边一排排的商店,随意的哼起了歌儿。
袁振看著前方,堵车早已开始,走走停停,令人不禁有些烦躁。
历经疤痕的爱情,就算藏匿的再好,也疼。
委实,在见到景燃的那一刻,只需要那一眼,过去与现在的界限就模糊了。本以为早已忘记的,其实还在。不是真的忘了,是自以为忘记了。
“诶。”
车走不动了,陷在车河里,袁振用胳膊肘顶了龙语一下。他闭著眼,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睡了。
“说。”
哦,没睡。
“听寡事儿麽?”
“我喜欢~”
“嗯。博君一笑。”
“愿闻其详。”龙语正色道,然而这正色没能持续住三十秒。
“跟他交往了挺多年,好多事都淡忘了。有时候做梦梦见他,脸都看不真切。”
“正常吧。不,不对。你这个记性大有问题啊!不就这麽一个嘛,你都记不清楚。要说我记不清楚还行,太多了。”
袁振斜了他一眼,“一件是有一次他来宿舍找我,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但是彼此之间都有些暧昧吧。我不在,他留下话说让我回来给他打电话。”
“嗯。”
“但是我想想,觉得挺寡……就没打。”
“……”
“结果第二天他说等了一下午我的电话,没睡午觉。”
“好家夥,俩纯情少女。”
“那天傍晚,他这麽对我说的时候,亲了我。然後我们就开始了。”
“第二件。”龙语摸出了烟盒。
“第二件是,他要出国的时候。”
“嗯。”
“我之前跟他说过,送他去机场。”
“嗯。”龙语的打火机发出一声脆响。
“其实我想送他一件礼物。能用上的。私底下希望他能看到礼物就想起我。”
“你还行不行啊?少女吧?诶,你确定你带棒儿?”
“你没见过?”
“……”
“呵呵。”
“然後呢?”
“最後想想挺寡……就没买……”
“我没什麽意见想发表了。”
“我最後没去送他。觉得会难过。所以临走,他来了。我就叮嘱了他几句。”
“然後你们就分了?”
“没有,是他出国快两年的时候分的。不过其实他一走,我就知道,迟早会是这个结果。太多变数了。那时候都不大,生活又一下子拉开了差距。”
“他找别人了?”
“嗯。”
“你挺二的。平时觉不出来,但委实挺二。”
“对。二寡。”
“二到尽头,覆水难收啊!”
“你瞅你乐的。”
“你干嘛不留他?留了吗?他不同意?”
“没留。”
“不是爱麽?”
“正因为爱,所以才不想束缚。”
“傻逼。我就这俩字儿送你了。”
龙语并没有采买太多书籍,几本他需要的参考书,两本纯文学小说。然而,不多,不代表看的时间短──袁振站的腿都酸了。
龙语嘴上说著诸如:没用、好逸恶劳、塑料体格等等挖苦词汇,行动上倒是趋於弥补──请晚饭。
就近去了百饺园。
袁振读了个:佛跳墙488。
这道菜就上了桌。
袁振说,算了吧,我就是看到那里立了个牌子,多贵啊。
龙语撇嘴:我请客,你心虚什麽。
等这道菜端上来,袁振发现它是分作两小盅盛。於是曰:这麽少,还分两罐。
龙语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儿:款爷,488一盅。没有买一送一。
袁振捂脸。
龙语皱眉曰:你赚钱都干嘛使的啊?
袁振耸肩:现在我也有些纳闷了。
龙语笑:大山的孩子都朴实。
袁振答:嗯,不如你,脸上就写著四个字儿。
啥?龙语问。
纨!子弟。袁振答。
我决定不请你吃饭了。
你已经请了。
那现在不许你吃了。
已经吃了。我还吃。看,我又夹菜了。
隔壁桌儿的一对情侣乐了。
回了家,龙语洗了个澡就坐下开机,打算写东西。袁振直接把他本子合上了,拽著他就往床那儿走,“颈椎不要了是吧?”
“不要也不白给你。”
“你脑子里膨胀的都是海绵体吧?”
“你脑子里都是豆浆。”
“那也比你强。”
“你错了,我脑子里是脑浆。”
“脱衣服。”
“我操!谁脑袋里都是海绵体啊?”
袁振不理龙语,按著他趴下,三下五除二扯下了他的浴袍。
“来强的啊?”
袁振一边把按摩精油淋在他背上,一边说:“你让我切实体悟了一个成语──无药可救。”
龙语趴著,呵呵乐。
袁振力道适中的给他揉背,龙语享受著,还叼著烟哼哼唧唧的指挥。
“还真拿自己当大爷。”
“我可不就是爷嘛!话说,这位师傅你水平不怎麽样啊!”
“我就这个水平。您凑合吧!”
“那给你眼睛捅瞎了能帮助你进步嘛?”
又是有一搭无一搭的逗咳嗽,两人却都挺乐此不疲。
半晌,龙语忽然听到袁振问:“你下午跟什麽急呢?”
“谁急了。”龙语回答的不咸不淡。
“反正不是我。”
“也不是我。”
“不知道是哪一个,看完娱乐新闻就跟吃了违禁药品似的。”
“不知道哪一个,当自己卫道士。”
“都说什麽来著?腿一张,一合……”
“我二十出头,喜欢一个男人。”龙语打断了袁振,“他知道很多东西,写一手出色的文章。”
“哦?你还会喜欢人呐?我还以为你只会做爱呢。”
“我们在一起时间不长,一年半都不到。他有时候亢奋,有时候低落,情绪很不稳定。”
“你怎麽想起来说这个?”袁振不解。
“他把我甩了,说我不适合他。分开之後他就离开了这座城市。我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最後辗转打听,别人告诉我,他从疗养院六层跳了下去。”
“……”
“那时候,我正试图甩掉今天娱乐新闻上的那位。”
“……”
“後来我才知道,他为什麽情绪永远不稳定,那取决於他有没有吃抗抑郁的药。我才知道,他为什麽说我不适合他,谁都不适合他。所以今天那个新闻我非常反感。他有病他跳楼,那女的没病,瞎跳什麽。”
袁振给龙语捏背的手停了下来,转为轻柔的抚摸。
龙语趴在那里,闷声说:“跳吧,跳下去很快就会融化在蓝天里。”
袁振忽然想到,也许,这就是龙语执意让他去看心理医生的原因?
这麽个大大咧咧的人,内心还挺细腻。也是,从他剧本,也可见一斑。
“我困了。很困。”
“那睡吧。难得你要求早睡。”
“嗯……”
他不再多说,他也不便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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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意见。”
“那就出来吧,麻利儿的。”
接小闫电话之前,袁振正捏著手里的票看。倒不是那票多好看,是他一边看电影一边整理茶几,拿起来了,便就认真端详一下。这票是龙语拿来的,说周末约上赵昕和伍岳一起,大家聚聚,听听音乐会,吃吃饭。袁振曰:我没意见,你下周末赶得回来就行。龙语曰:您放一万个心,周五一早准时进门。带你看医生!
龙语去西安了。理由是帮剧组洽谈一处外景。本不是他的事,但他坚决要求实景拍摄。导演选了一处,人家不同意出借,龙语偏就看上了那一处,看完发来的相片就定了是它。於是乎……
袁振不喜欢龙语出去,且,更加不喜欢他跟剧组──狐朋狗友发源地之一。
然而,他又说不出不喜欢。好像没立场说。
龙语一出去他都能想到,准是离不开胡混。都是些随便的人,肯定正称了龙语的意。喝酒、赌钱绝对不在话下,少不了的怕是还有胡搞。
话几次到嘴边,几次被咽下去。想说:你洁身自好。又找不到说的理由──他跟他在一起,还不是胡混认识的?自己醉酒偶有一次,便就遇上了龙语。这不代表自己是支持胡混的人,然而,一次也是有,以身作则你就甭想了。袁振都能想到,他要是如此约束龙语,那就是典型的给人送话棒儿。退一步,再说了,你想管他,也没有说话的份儿吧──俩人算什麽?再退一步,龙语是个什麽样的人他自认知道的比较透彻──他最反感约束,拒不承担责任。
实际上,龙语让袁振不安,这不安始终伴随著他们的交往──他能随便就跟你处在一起,也不奇怪日後遇到比你更合适更令他觉得舒服的,他便就随风倒。感情对他来说,兴许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吗?
他实际上爱过别人。
然而,那是过往岁月中的龙语。
袁振始终对自己说:别以为他赖著你、缠著你、在意你、关心你,他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你要相信,你就是傻子。可是不相信,又干嘛在一起啊?
烦。
越是跟龙语接近,袁振发现,他越处於不利之地。
龙语随时可以抽身而退,而他呢?真的可以收放自如?
他到底在干嘛?陪他演一部精装爱情大戏?
算了吧,顶多是陪演GV。
无奈之下,袁振最後还是笑眯眯目送龙语出门。
今天星期二,离这位回来还有三天。袁振心情一般般。
“动身吧,咱七点半,星期五餐厅见!别带你那MB!”
小闫又催促了一次,才挂电话。袁振扔开手里的票,摸过了烟盒。
跟小闫挺久没见了,他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後,忙的不像个活人。
今天这临时约见,挺出乎袁振的意料。
更令他不解的是,这人居然放弃了簋街,选了星期五餐厅。
啧啧,别又是憋著塞他什麽结构图的活儿吧?
这就是袁振──处於不败之地,就得提前全估算好。
停车费了一把子力气,袁振进入饭店,没踅摸著小闫,倒是看见了……
景燃靠窗坐著,低头似乎正在看什麽。
嘿!闫力!你这是要干嘛?
袁振定了定才走过去,走过去态度也是不卑不亢,“小闫也约你了?这家夥,又迟到。”他说著,拉开了椅子。
“你先来了。闫力爱迟到,这个还有谁不知道吗?”景燃笑。
侍者走了过去,景燃告诉他还要再等人,稍後才会点餐。侍者走了,他看向袁振,“他没说约了我?”
袁振想了想,“嗯,没。”
“挺好的,还算听话。”
“哦?”
“我让他约你的。我在那边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明天下午的飞机走。上次见面有些意外,也没怎麽说话,想说走前大家再聚聚。又怕你不愿意来……”
“怎麽会。”袁振笑了笑。内心却是这句:你还是挺了解我的。我见你我自虐啊?还是我虐你?
“会不会也来了。”
“呵。要不他怎麽嘱咐不让带……”MB俩字儿咽下去了,他快被小闫带偏嘴了。
“嗯?”
“没什麽。”
“你还那样,有话装心里不愿意说。”
“你多虑了。”
“这次小闫帮我不少忙,医院那边也是他帮我联系的专家。这些年不见,他倒是愈发成熟了。”
嘿!你个胳膊肘朝外拐的。袁振心想。我腿折了你不张罗,倒是景燃BF的父亲病了你忙前跑後。还有天理嘛!
然而,嘴上当然是另一套说辞:“长大了嘛。他确实著调不少,这不今年自己干了,什麽都学会上心了。”
“还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啊,所以,怎麽想也要请他吃顿饭。也想,见见你。没想到,见你倒是提早了,呵呵。”
“病看的怎麽样?”袁振并不直视景燃,而是看著他摊开放在桌面上的书。都是外文,还是倒著,不知道他看得是什麽。
“还可以吧。暂时先在这边治疗。所以,恐怕常常要过来。”
你一言,我一语。袁振低头看著手表──弦儿货,你别是故意迟到吧?
闫力迟到了四十五分锺,他一坐下,袁振就开腔儿了:好家夥,正好一堂课的时间。还是高中课程。你重返中学时代啦。
闫力回嘴:你就看不得谁返老还童。
气氛渐渐好了起来。
席间一切都挺妥当。袁振开车来的,遂谢绝了含酒精的饮品,小闫和景燃都没有这层顾虑,齐齐的选了长岛冰茶。
袁振不想饭局持续太久,然而结束的时候这俩还是都有些高了。
开车一个个往回送显然必不可少。本想先送景燃回酒店,不料他却说:先送小闫吧。我就当散散酒气,否则回去,怕是要落人口舌。
袁振没辙,先把小闫送了回去。送他回去可委实吃了一惊:小闫左右摸不著房卡,袁振正想是不是让他去物业,不曾想他按了门禁。袁振刚想说你真喝多了吧,你们家没别人,对讲里却传出了声音。
然而,门就是不开。可能是门禁出了毛病。不一会儿,楼道里走出来一个男孩,袁振定睛一看,嘿,这不是那个小许麽?
怪不得你让我走吧走吧。
敢情这麽回事儿。
这位小许,就是闫力一开始想给袁振介绍的那位。终究,倒是上了他的床上。
看来那孩子跟他表白了,真不知道这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袁振这麽想著,又有个问题浮出了水面:你是真工作忙啊,还是恋爱症候群?
闫力看著袁振似乎有点儿尴尬,袁振摆摆手:上去吧,我继续送景燃。
回到车里,景燃靠著椅背闭著眼,一副疲累的模样。照顾病人,归根结底一个字──累。由此,他不免想到了龙语。那阵子真是挺难为他。
“指路吧。该送你了。”袁振发动了车。
“我觉得我还是一身酒气。”
“那就一身酒气吧。又不是酒鬼,偶尔喝点儿酒有什麽不行的。”
“你是不是特想我从你眼前消失啊?”
这话给袁振噎了。
实际上,最後会带景燃回家,袁振自己都说不上为什麽。他只知道,景燃似乎不想回去;只知道,需要有个地方,让他坐下来,歇一歇。
开灯,虎子正仰躺在门口,还算反应快,没被踩到。然而,它不满了,叫的尖利。
“随便坐。”袁振把车钥匙扔到了玄关处的托盘里。
“不介意我洗把脸吧?”景燃把包挂了起来。
“洗手间往里,厨房隔壁。”
景燃进了卫生间,开了龙头,手表往下滑,他便摘了下来,随手放在了洗手台上。
“喝点什麽?茶还是咖啡?”这时候,传来了袁振的声音。
“不是酒,什麽都可以。”
景燃出来,袁振正在厨房泡茶,一边儿倒开水他一边儿想:这下更背了,就他俩,面对面,说什麽啊?
在沙发上落座,景燃接过了茶杯,捧在手上,轻轻吹著。
袁振举著自己的那杯,热也喝,喝了嘴有的干。
还是景燃随便找了个话题,袁振便就附和。
他们是并排坐的,这样可以免去视线的交汇,坐的又很是有上一段距离,这都是袁振刻意为之。
然而……
景燃凑近他的时候,他还是没所防备。那双唇碰上他的唇,除了挨上别无他法。袁振是赶忙用手挡在两人之间的,拉出了半臂的距离。
一时间,气氛异常尴尬。
景燃看著袁振,丹凤眼微眯。
“你知道……我一直不怎麽喜欢那部电影。”袁振又够过了茶杯。
“哪部?”
“《鸳梦重温》。”
“呵。”
“要续杯麽?茶有点儿酽了。”
“你拒绝我是因为他吗?”这个‘他’,显然指代的是龙语,“我可听小闫说,你的那位,不怎麽安分。”
“毫无关系。”
“哦?”
“你也许不在乎什麽,偶尔调剂一下,这会儿正好有个机会可以跟老情人暧昧暧昧。但你知道,我不是随便的人。”
“你是说我随便?”
“我不夺人之美。”
“你又怎麽知道我不会认真?只是想消遣?”
“我不知道你,但我知道我自己。你可以什麽都放下一走了之,那你也该知道,你回来我不会还站在那里。”
景燃微微皱眉。
“再喝点茶,我送你回去。”
“你永远都可以这麽绝情。现在这样,我走的时候也是这样。我後来总会想,你在乎过我吗?”
“随便你怎麽想吧。”
景燃走了,谢绝了袁振送他回去。袁振并没有坚持,只是回到沙发上,把他的那杯茶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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