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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和我的故事》(三十三)

fu44.com2014-06-11 10:23:25绝品邪少

               (三十三)  参加过军哥儿的婚礼,我在二环路上让白玲首次体验了一下开车的滋味。  临近春节的时候,我送张晶回到了她的家,还送了她和家人一大堆东西。回来以后,从张晶的电话里得知吴大力又开始搞小动作了,这一次我没心软,直接让他进了号子。  距离除夕还有三天的时候,白玲找我和她的两个弟弟一块吃饭,饭后白玲跟我谈了她对未来的计划……  这个春节,是个名副其实的祥和快乐的春节。我和老妈,加上孩子,再加上屏幕上的妻子。四口人,两地,整整聊了二小时,在除夕夜。然后吃了好几天的剩菜剩饭,中间还跟老妈一块做了好多传统的春节食品,像是炸麻花,炸馓子,还有粘豆包一类的。  为了能让大家都过好春节,我让员工全体休息到十五,在家里陪着自己的父母,一家人过个完完整整的团圆节。  正月十五的上午,我吃了很少的早饭以后,开着老马的路虎,带着给所有员工订的好利来元宵和红包上路了。这些元宵是给每个员工准备的,人人有份,每人还有一个红包。我要亲自把这些东西,在元宵佳节当天送到他们的家里,给他们和家里人一个惊喜。  先到了白玲家里,吃了一碗她亲手煮的香甜的糯米汤圆,然后继续出发。  天气还不错,虽然不是太晴朗,但算不上阴天,天空中飘着几朵云。气温不是太低,风也不大。我顺利的把这些东西都送到了他们手里,当然也收到了他们和家人的衷心感谢。  这个春节过的再好不过了,我一边开着车,一边哼着曲。看着最后两份红包和元宵,我朝六子家里开去。     ***    ***    ***    ***  六子家在铁西,我到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左右了。天上已经开始下雪了,飘飘洒洒的,但不是太大。  我坐在六子家里,吃着六子妈准备的饺子,顺便跟六子他妈唠了一会嗑。磨蹭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已经是三点钟了。六子提醒我外面已经下大了,让我赶紧走。说实话,下雪在北方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我根本就没当回事儿,其实一场百年罕遇的雪灾正在等着我。  “快走吧,老大。我刚才给伟晨打电话,他说电台里发布橙色暴雪警报呢。要是路不好走,就别给他送了,他也不缺钱花。”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张经理这不是一片心嘛,现在这样的领导上哪儿找啊。”六子妈在旁边说话了。  “不要紧,阿姨,这都是应该的。六子他们就是公司里的支柱,没有他们就没有公司。过年了,还不应该好好感谢大家?”  “对了,老大。小马哥那车里,简直就跟个城堡似的。送车那天,他特意给我展示了一下。后面两个军用整理箱里面什么都有,连伞兵用的小铲子都有。”  “那家伙玩真人CS走火入魔了,老是弄那些看着胆颤的玩意儿。得了,我走了。阿姨,别送我,要不我就不好意思了。”我站起来走向门口。  “行,张经理,那你慢点儿开啊……”身后响起了六子妈亲切的嘱咐。  “哎,知道了。”     ***    ***    ***    ***  到了楼下,我才意识到雪真的很大。楼门口的雪已经快要超过半个小腿的高度了,墙角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膝盖了。  费了点劲,我走到了车子跟前。还真不是吹,路虎览胜不愧号称在西伯利亚冷冻二十四小时能一次点火成功,一下子就点着火了。打开雨刮器,没几下雪就扫干净了。安全起见,我把全地形反馈适应系统打开,定位在雪地模式。  暖了一会车,我慢慢的开动了。出了小区以后,我看见路面上已经是以往常见的场景。路上的车子缓慢的移动,不时有人停下来整理一下困住车轮的积雪。由于我坐的高,所以并没有意识到雪到底有多深。也是因为车子好,所以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其实,沈阳市有的地方的积雪已经很深了,很多车都被困在路上了。我所在的地方雪不是太大,所以我还没意识到情况的严重,继续朝东陵区开去,我想着赶紧把最后一份红包送出去,然后赶紧回家。所以,加快了车速。  等到了铁西广场的时候,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宽阔的马路上面,拥挤着很多车辆。引擎的轰鸣声充斥了整个铁西广场,中间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叫喊声音。道路上飘洒的雪花和汽车尾气把空间填的满满的,能见度不到一百米。这么多车都被困住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雪已经大到了一定的程度。  我在这些被困住的车群里拐弯抹角的行走,小心翼翼的控制着方向盘,仪表板上面的各种功能警示灯不时的亮起一下,显示某种电子辅助功能正在工作。  车头灯的灯光、马路上的路灯、人的叫喊声、汽车尾气构成的白雾、漫天飞舞的雪花、呼啸的北风、引擎的轰鸣,这一切构成了一幅喧闹的雪图。有的人在跟其他人研究对策,有的人在闷头苦干清理自己车轮下的积雪,我还看见有一小堆人在齐心合力的把一辆公交车向前推。  在我的印象里,很少有这样的景象,可以说只有小时候看见过如此大的雪。但那时没有这么多车,而且雪还在越下越大,恐怕到最后应该是我从未见过的一场雪灾。  正在行驶着,我看见一个抱小孩的妇女从公交车的车窗里向我拼命招手,嘴里还喊着什么。我把车窗放下来,停在她旁边,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大哥,能帮着拽一下车不?太冷了,后面推车的人少,能帮帮忙不?”她的声音在呼啸的北风中颤抖着传来。  “……”我有点犹豫,毕竟这不是我的车,真的出了意外,我不好跟老马交代。  “大兄弟,帮个忙吧。这孩子都冻坏了……”她带着哭音的祈求让我彻底软化了。  “行!你去把司机喊过来。”说着,我开始倒车调头。  “铁子,谢谢你!你在前面拽,后面让他们再加把劲推,应该没问题。”司机没有任何客气话,直截了当。  这辆路虎览胜装备的4.4升排量的引擎,仰仗着低转速高扭矩输出的强劲动力,没费什么劲就把一辆公交车拽出来了。看着乘客和司机带笑的脸,我也笑了。  说老实话,由于车子的动力分配是由电子控制差速器自动控制的,所以根本不需要我的驾驶技巧有多好,我也没感觉多困难。只是低速行驶,凭着感觉一点点的把公交车拽出来而已。但,那种看着全车人都朝我微笑的感觉真的好极了。  没等我继续上路,一个电话打来了,是老妈。内容当然是提醒我早点回家。刚刚挂断,白玲、六子、小梅、张晶和伟晨就接连打过来电话询问情况,并叮嘱我早点回去。他们都是看了新闻,知道沈阳的雪出奇的大,伟晨是接到了六子的电话,才告诉我不要去他家了。带着他们的关心,我继续朝家的方向驶去。  虽然路上不时的有人拦车,想让我帮忙,但我都没答应。他们都不是必须要被帮助的,都是私家车。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我的油箱已经所剩不多了,这车虽然好,但耗油量太大了。  对那些寻求帮助的人,我只能在心底说声对不起了。但眼前的人,死活都不肯让开,拼命的挥手让我下车。我真的有点怒了,请求帮助也不至于跟我来硬的吧?停车,下来。  “怎么地?怎么个意思啊?”我冰冷的问了一句。  “朋友,能帮个忙不?”对方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长得很让人有好感。  “没油了,帮不了。”我转身就要上车。  “铁子,那是个急救车,要不我也不能……”他焦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哪呢?”我停下来问了一句。  “那边儿,胡同里。”看我停下来,他的语气才有点缓和。  “上车。”我上车,也让他上来给我带路。  “我那车实在是不行,我估计也就得你这车了。”上了车,他一边搓着冻得通红的脸一边说。  “你什么车啊?”我顺口问了一句。  “那不是吗?”他指着前面胡同口的一辆宝马X5说。  “X5也不行?那我这手儿,恐怕也够呛。”我真的有点担心。  “你的车肯定没问题,刚才过去一个陆地巡洋舰,说死也不干。要不,他的车也行。这逼天儿,唉……”他的话让我有点尴尬,刚才,我不也是差点没同意吗?  “不好意思啊,哥们儿。我还以为你不想帮忙呢。”他看到了油表,憨厚的笑了。  “没事儿。不过你要不说是急救车,我还真跑了。”相视一笑,刚刚的误会烟消云散。  为了要拖出急救车,他的宝马也陷进去了。我先把他的车拽出来,然后他人在后面推并且根据情况一边指挥我,我在前面拽,急救车也上路了。看着急救车步履蹒跚的上路了,我俩也笑了。  “妈的,平常挺牛逼的,到了肯急儿(东北方言,意即:关键时刻)上就拉垮了。”他无奈的踢了一脚X5那18英寸的大轮胎,骂了一句。  “赶紧回家吧,要不指不定什么地方又拉垮了……”我一边说,一边准备上车。  “回不了家!越野俱乐部的这帮哥们儿都在路上呢,明天还得比比谁拽的多呢。哎,谢了!”  他的话让我感动,用宝马去无偿帮助别人,还要冒着自己被困的危险。眼前的这个人,让我想起了鲁迅那篇曾经选进小学课本的文章,《背影》。  “谢什么?我差点真成了见死不救的东西了,要说谢,我还得谢谢你呢……哦,这个给你,留着兴许有用。”我把老马车上的发热包拿出来几个送给他,以备不时之需。这本来是老马为了冬季运输热带鱼准备的,没想到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车速慢到了极点,要不是卓越的设计和天寒地冻的天气,我估计水箱早就开锅了。朝着家的方向行驶,一路上又拽了五辆车。  刚开始的时候,还满怀着激动帮助别人。可最后,这种激动变成了习以为常以后,我的热情随着油表指针下降。依照目前的油量和车速,我对能安全到家的指望已经越来越小了,而且听老妈说家附近已经堵车堵的不像样子了。  我下了决心,不管了,我能到家就已经是奇迹了。一边诅咒这鬼天气,一边暗骂这喝油的破车!  虽然只是五点多钟,但天已经暗的像是六、七点钟一样。黑灰色的天,雪没有丝毫的停歇,好像还在增量。路面上的能见度估计连五、六十米都没有,所有的车子都打开了远光和雾灯。  这二个多小时,我才走到了东北解放纪念碑,再往前就是光荣街了。凛冽的寒风中,借着路灯和车灯,我在路旁看见了一个模糊但熟悉的身影。一个女人站在路旁,弯着腰紧紧的搂着一个孩子,右手伸出来不停的挥舞,但显得很无力。是她,雨!  “是你吗,雨?”狂风夹杂着雪花打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睛,我不得不眯着眼睛问了一句。  “帮……帮……冷……”带着哭音,断断续续的声音在呼啸的寒风中传出来。是她,尽管只有几个字,我也听出来了,是她!  “快,快上车。你自己能走不?我来抱孩子。”我一手抱起她的孩子,一手扶着她。  “我……走不……动……”她跪在地上,声音里带着颤抖和恐惧,显然已经快要冻僵了。没办法,我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她用单臂架起来。  “别怕,我抱住你了,抓紧我!”几米的距离,在狂风暴雪中却让我举步维艰,几乎是拼了命的顶风逆雪才把她俩都送上车。  “冻坏了吧?快暖和暖和。”为了节省燃油,我把空调关了。看到她冻得发青的脸,我把暖风调到了最大,并且握着她的手放在出风口处,一边帮她快速的揉搓。  “扬扬……还冷吗?”半晌,她缓过来的第一句话却是问她的儿子。  “多大了?”我有点失落,顺嘴问了一句,准备重新上路。  “扬扬?你怎么了?”她没回答我,孩子也没回答她。  “糟了,发烧了。”我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烫手。小脸通红,眼睛无力的闭着。  “扬扬!”她哭着抱起了孩子,紧紧的抱着。  我刚要挂档,却发现仪表板上面的油量警告灯亮起来了,快要没油了!我知道,这种车耗油量极大,在这种天气和路况下的耗油量更是惊人。这样的剩余油量绝对支撑不了多久,所以我得赶快决定要去哪里。  “没油了,怎么办?”我询问了一下雨,看看她想到哪儿去。  “扬扬……”她还在做着无用功。  “别哭了!快说!”我大声的喝止她。  “我不知道……呜……扬扬……”她的表现,真的让我头疼了。  “这样吧,先到我单位去吧,那里离这最近,也可以让孩子休息休息。”我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如果冒险往家里开,要是真的困在半路上,那就真的成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了。  “行……你说怎的都行……”她无力的回应我。  刚要起步,眼前被一对打着氙气远光的车灯晃的我睁不开眼睛。妈的!找死!我真的愤怒了。  “操你妈的,会不会开车呀你?找死!”我下车了,大声的咒骂。  “不好意思啊……哎,是你?”光晕旁边闪出了一个人,是那个X5的车主。  “又碰到你了,这么巧?”我乐了,他也乐了。  “真他妈有缘。对了,哥们儿,我还忘了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他憨厚的笑了。  “张毅,你呢?”  “秦远,秦始皇的秦,远方的远。电话多少?”直率的让人有点不适应。  “139xxxxxxxx”  “我给你打过去,你别接。铁子,你人不错,交个朋友吧?”他一边拿出手机输入号码,一边问我。  “你不问我,我还要问你呢。”我也拿出手机,准备存储。  “啊,对了。你那发热包还有没?那几个我送人了。”  “等着,我给你看看。”说着,我重新回到车里,留下了三个,剩下的都给了他。  “行了,等过几天找你吃饭啊……”他走了,开着那辆助人的宝马X5走了。  “路上小心!”我知道他听不到,但我还是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回到车里,我把衣服脱下来,盖在她怀里的孩子身上。挂档、起步,小心翼翼的向公司驶去。  ……     ***    ***    ***    ***  晚上6:22,我带着雨和她的孩子到了公司,车子也彻底没油了。把空调打开,饮水机加热打开,热水器打开。找出来所有的食品,然后把衣柜里面的一套羽绒被拿出来。  给老妈和白玲打了电话,告诉她们我今天回不去了,但在店儿里很安全。小梅、张晶、六子和伟晨,依次给他们打了电话,好让他们放心。  然后出门,再次确认车子停放的位置很安全。最后,在附近的药店询问了店员以后,买了一瓶美林、一瓶枇杷膏和一盒蛇胆川贝止咳露,还有一个体温计带回来。快到公司的时候,又在小超市买了一大堆食品和饮料以备不时之需。  进了会议室,我看见她的孩子躺在桌子上面,盖着羽绒被。雨坐在旁边呆呆的看着孩子,手里还捧着我给她倒的那杯热水,看样子已经凉了。  她变了,变得成熟了,至少从外表上是这样的。身材没有太大变化,原来披肩的长发已经挽起来了,一个标准的少妇。哭红的眼睛黯淡无光,表情麻木,麻木的让我有点心疼。  “怎么样了?”我走近问。  “还烧呢。什么时候能走?”她看着孩子问我。  “不知道,刚才在外面我看雪根本没有停的意思,估计最快也得等到明天。如果明天停了,道路稍微清理出来一点儿,我就送你回去。”  “你不是说没油了吗?”她抬起头来问我。  “还有一辆车,在后院停着。”  “那现在就走,得送孩子去医院。”她腾地站起来。  “如果能走,你以为我会不送你走吗?那辆车是普通的捷达,现在别说是走,就连院子估计都出不去。我买了点药,先给孩子吃进去,看看情况再说。如果实在不行,我就是背着他,也会送他去医院。要是这么硬走,路上再耽误了,那反倒麻烦了。”她还是那么冲动,让我有点不耐烦。  “什么药?我看看。”她一把抢过来。  “不用看了,我问了卖药的,这是退烧效果最好的了。”说着,我走到饮水机前面倒水,准备给孩子吃药。  “不用你,我自己来。”她抢过我手里的吸管,可是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控制剧烈颤抖的手,没办法把药液吸出来。  “别逞强了,让我来。”我拿过吸管,对准了刻度吸了一些药,然后挤到孩子嘴里。  看着孩子把药咽下去,我俩只能干坐着,默默无语的看着孩子。空气似乎凝结了,变得让人忍受不了的宁静。坐了一会儿,我实在是觉得很难受。起身,走到办公室,把食品和饮料拿来,放在会议室的桌子上面。  “吃点儿东西,要不然身体内没有热量会觉得冷。”  “我不吃。”  “这不是耍脾气的时候,你要是再病倒了,我可折腾不了你们两个人。我就在隔壁,有事儿你就吱声儿,喝点儿热水,吃点儿东西。衣服我给你放这儿了,自己披上,别着凉。”  尽管屋子里的温度已经很温暖了,可我还是叮嘱了她一下,然后又回到了办公室。打开电脑,准备看看网上的消息。  不看不知道,原来,各大网站上面都有这场雪灾的报道。还有受灾城市的状况,还有图片。估计怎么的也得等到明天早上雪才能停,看来今晚就只能待在这里了。  妈的,好好的春节,正月十五就只能在这里过了,这是什么事儿呀?在我的印象里,橙色警报从未出现过,好像只在电影里看过这样的情景,还真他妈发生了……  正看着网上关于这次雪灾的新闻,雨进来了。她坐在我的对面,低着头。  “今天,幸亏遇到你了,谢谢你。”她小声的说。  “没什么。你怎么会在那儿?你老公呢?”  “我带孩子去游泳馆游泳,谁知道出来以后一辆车也打不着,连公交车都瘫痪了。我老公在外地,本来说好了下午能赶回来的,后来,打电话来说困在路上了。要是我老公在,也不会让我在雪地里冻三个小时了。”她又开始流泪了。  “来,擦擦,别哭了。这儿什么都有,坚持到明天没问题。”我把面巾纸递给她。  “给家里打电话没?”我才想起来问她。  “打了,给我老公也打了,你刚才出去的时候打的。”  “放心吧,我看孩子只是发烧,也不咳嗽,应该没什么大事儿。”  “这是你的公司?”  “嗯。”  “看来你过的不错。”她的神色有点黯淡,不知道什么原因。  “对了,你儿子叫扬扬?”  “宋扬。”  “他爸爸干什么的?怎么正月十五还不在家?”  “他爸爸跟你一样,也开了个公司,是做网络的。本来也想好好过完年再说,可是外地一个工程竞标好像不太顺利,过完年就开始投标了,所以他赶着过去处理一下。”  “哦。”  “你……”  “你说什么?”我以为我没听清楚。  “你过的怎么样?”她的声音很小。  “我?还行,凑合活着呗。”  “哼,还是那样儿,说话掖着藏着的。你开公司,两辆车,这也叫凑合?”完了,又来了。  “我什么时候掖着藏着的了?那辆越野车是我朋友的,我可买不起那么贵的车,后面那辆也就是个捷达,是公司的车。这公司也是维持,又不是什么大公司,不是凑合是什么?”我有点没好气的说。  “我看也是!”  “看样子,你老公的公司一定比这个大了?”  “跟你这差不多,我不经常去,只是偶尔去一下。不过我老公比你强,最起码开的是宝马。”她有点得意洋洋的,明显是在炫耀,以报复我抛弃她。  “能开得起宝马,当然比我强了。”我让着她,由着她炫耀。  “你这儿是干什么的?”  由于我平时就喜欢让公司里呈现出一种随意的氛围,所以从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来是做网络的。公司里的陈设跟普通的贸易公司没什么区别,再加上我的桌子上面没有名片盒。  “也是做网络的,平时接点儿小活儿。”  “改天我老公回来,让他跟你吃顿饭,平时多联系联系。我老公认识人多,兴许能帮你联系一点儿活儿。”看来,变的只是外表,里面还是没变。  “那就谢谢了。对了,去看看孩子吧。”我不想再继续贬低自己了。  “你老婆呢?哦,对了,我忘了你还有两个二奶呢。”一边走,她还一边糗我。  “我老婆在南方,给共产党打工。我那两个二奶现在都在各自家里,谢谢你的关心。”我头也不回的回答她。  “怪不得你敢这么张扬的包二奶……”她开始阴阳怪气了。  “呼吸顺畅均匀,脸色也不错,也没听到呼吸里面有杂音。嗯,好像比刚才好点儿了。应该没什么问题,过一会儿叫起来,让他喝点儿水。如果明天早晨还继续烧,我就想办法送他上医院。”仔细观察了一下,我对雨说。  “你吃点儿东西,然后睡一会儿吧,都冻了那么长时间了。”  “我得看着孩子,你自己吃吧。”  “我没事儿,你吃东西睡觉吧,披上我的衣服。孩子我来看着,要是有事儿,我叫你。”我把衣服脱下来,递给雨。  估计也是折腾的够呛,雨草草的吃了点儿东西睡了。我坐在空旷的会议室里面,寻思着得干点儿什么,要不这么干坐着太没意思了。  正想着,电话响了,赶忙按下接听键,然后看了看雨和孩子。还好,他们都还睡着。一看来电,是白玲。  “Hello,啊……”我低声的说。  “你在哪儿呢?”  “在店儿里,你呢?”  “在家。你怎么样了?”  “没事儿,好吃好喝的。看样子得明天才能回去了,外面已经都封死了。”  “早知道,上午我就不让你走了。你真的没事儿?”  “真的,我还能骗你?”  “你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我确定一下而已。”  “好了,早点儿睡觉。”  “嗯,你也早点儿睡。”  “好,拜拜。”我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白玲的电话,我打开伟晨的笔记本,联系了两个朋友,准备跑一会儿打发时间。慢慢的,我开始沉浸在卡丁车激烈的竞赛中,忘了身处的环境。激战正酣,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  “小毅……”这是一个曾经让我神魂颠倒的声音,那么熟悉,又是那么让我心碎过。  “哎,来啦。”本能的反应,我抬起了头。  雨站在我身边,泛红的眼睛看着我,圆圆的脸庞上泛着红晕,上面还有泛白的泪痕。她就站在我的左边,凝视着我。时间好像倒退了,又回到那个让我怦然心动的年代了。好像她还是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看着我羞涩的笑着。  “怎么了?”我拉起她的手,让她坐下来。  “我做梦了。”  “做什么梦了?说出来,梦就破了,别怕。”  “我又梦见分手那天晚上的情景了,又梦见你不要我了。”她哭了,哭的让我心疼。  “别哭,都是孩子他妈了,还这么孩子气。”我找来纸巾递给她。  “你知道吗?其实下午在雪里的时候,我心里一直想着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的不是我老公。我老是想着你能像那天晚上赶走那些流氓一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有你呢!别怕!然后像那天晚上一样,带着我回家。  虽然想,可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了,连你在哪儿住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跑过来接我呢。可是你真就出现了,真的就在那么大的雪里出现了!当时我都感觉我是不是在做梦呢。看见你的脸,看见你硬是顶着那么大的风雪走过来以后,我就感觉到一颗心彻底的放松了。有你,我就什么都不担心了。”  “谢谢你还想着我。”我只能这么回答。  “有件事儿,我上次看见你就想问你,可是一看到那两个……我就来气。从那以后,我老是忍不住想,越想越难受,所以,我今天必须得问清楚。”  “你问吧。”  “这么多年了,你想过我吗?”她问了一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  “别这样儿,都过了而立之年了,也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现在,你是有夫之妇,我是有妇之夫,再问这些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我没想怎么样,就是想知道答案。你不是说过无论什么事情都会帮我吗?连这么个小小的问题都不愿意回答?”  “我……”  “你不是挺能言善辩的吗?怎么结巴了?别骗我,我要听真话!”  “别这样,还有孩子呢……”我只能找了这么一个蹩脚的掩护。  “你跟我来。”她硬拽着我的手,把我拉到办公室里。  “现在能说了吧?”  “想过。”我只能说实话,我不会撒谎,但声音很无力。  “呵呵,想过!那你为什么不找我?我不相信你要是想找我会找不到。”  “找你干什么?各自成家立业,各自有自己的生活轨迹,这不是挺好的吗?再说,每当想起你的时候,我都感觉到愧疚。”  “你还会对我愧疚?真没想到!”  “别说了。”  “你爱你老婆吗?我说的是你妻子,不是那两个东西。”  “别侮辱人,她俩是我的朋友。确实有过性接触,但问心无愧,请你不要随便侮辱别人。”  “好,我不说她们。你爱你老婆吗?”  “爱,深爱!”  “我早就知道你会跟她结婚,没分手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我输得心服口服,输给她我认了!”她的语气有点咬牙切齿。  “你怎么会知道的?没跟你分手以前,我都没想过。”我有点好奇。  “她是个聪明人,最起码比我聪明。她能那么不记得失的关心你,甚至帮着你追我,光是这份心思就够深的了。”  “算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想说了。”  “是啊,都过去了。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还行,不好不坏,不香不臭。”  “不想说?”她很敏感。  “不是不想说,是没什么可说的。每个家庭的生活都不一样,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不好。既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你现在幸福吗?”  “我觉得还不错,最起码过得挺顺心的。想干点儿什么就干点儿什么,想吃点儿什么就吃点儿什么,还要求什么呢?你呢?也别光打听我。”  “平淡,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像白开水似的。”  “你老公对你不好?”  “好,太好了,连我自己都想不到的地方,他都替我想到了。从打结婚到现在,他从来没让我哭过,也没跟我吵过架,你说好不好?”  “能找到这样的老公,是你的福气。”这不是我的心里话,如此无趣的生活,要是我的话肯定会忍受不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像所有人那么以为,以为这样的婚姻是最理想的,所有人都羡慕我。后来,慢慢的我越来越觉得乏味,越来越不耐烦,脾气也越来越大。有的时候甚至会无理取闹的希望他跟我打一架,可是总不成功,他像个老妈子一样的容忍我。吵够了,闹够了,就像跟一个根本不还手的对手打架一样,我也就不闹了。”  “要学会知足,学会享受现有的生活。我觉得这样的人才是真正适合你的,你的性子急,必须要有一个能对你很细心、非常能包容你的人来爱你,来理解你,来呵护你。要不然,你会闯祸的,可能闯了祸你自己都还不知道呢。”  “是啊,后来我开始慢慢的去理解他。最近一年多,我看着他每天在外面忙忙碌碌的,人都瘦了一圈儿。但每天再忙,除非在外地,他都回家来吃晚饭。后来我妈也跟我说,现在这样的男人太少了,也让我好好珍惜。”说到她的丈夫,她的神情显得很祥和,看来她很幸福。  “对了,你丈夫的公司叫什么名字?沈阳的IT业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说不定我还认识他呢。”  “凌光科技,全称叫什么来着……我老是记不住。”她的话让我像听到了一个炸雷一样的惊讶。  “你老公叫什么名字?”我的声音有点无力。  “宋宇峰,你认识?”  “不,不认识,可能见过也没印象了。”  “对了,你老公的公司最近一年的效益怎么样?”我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问了一句。  “他说还好,我也不介入他的生意。怎么了?”  “没什么。”  “你好像不高兴了?”她感觉到了我的变化。  “没有,我突然想起来有点儿事儿要办,你去睡一会儿吧。联系完了,我再过去看你。”  “那你忙吧,我先出去了。”她推门走了。  “六子,睡了吗?”她走后,我拨通了六子的电话,低声的询问。  “凌光科技的老板是不是叫宋宇峰?”  “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姓宋。干嘛呀?”六子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问我。  “别问,想尽一切办法帮我查查,所有关于凌光公司的事情,还有最近一年的大概盈利情况,然后给我电话。”  “对了,可能张晶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那好,我给张晶打电话。你帮我查查凌光科技的情况,然后告诉我。”  “好嘞……”我挂断了电话。  “晶儿,你知不知道凌光公司老板叫什么名字?”我又拨通了张晶的电话。  “姓宋,叫宋……宋什么来着,你看就在嘴边上,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是不是叫宋宇峰?”  “对,对对!咋地了,哥?”  “没事儿,我就是想确定一下。”  “是不是有事儿啊?”  “没有,没事儿。等过几天路上清理出来了,我去接你。”  “不用了,哥。我自己回去,只要路通了,我就坐大客回去。”  “不行,就是你自己回来,也只能坐火车。这样的路面,大客的安全系数太低了。”  “行,听你的。哥,我想你了……”  “我知道,好好休息。过两天,就见到面儿了。”  “那好,拜拜……”挂了。  这世界太小了,如果……不是如果。我现在就能肯定,雨的丈夫,就是跟我竞争的那家公司老板。这一年来的盈利肯定不怎么样,否则,他也不会瘦了一圈儿。真是无巧不成书,竟然这么巧!看来,他现在应该在xxx地税局,不是想搞定老孟,就是要搞定那几个评委。  不是我看不起他,而是他确实跟我差了一大截。网络工程这种行业,不是你技术过硬就一定可以的。主要的还是要靠人际关系,交际手腕,和灵活多变的应变能力。就像是我说的,做生意实际上就是在做人,就是在玩人。  无论什么生意,其本质都一样,网络也不例外。都拿出同样的钱来铺路,都是差不多的资质,那“最短的那根木条”就是人际关系了。  “老大,查到了。凌光公司是2003年成立的,公司法人叫宋宇峰。原来还有两个合伙人,2005年,合伙人因为不满宋宇峰只强调技术至上的经营理念而撤资,凌光科技成了宋宇峰一个人的企业。  那两个合伙人另外注册了一家公司,叫凌云科技,凭借着以前凌光的客户资源,发展的很快。原来凌光主要客户都是国有企业,包括中捷友谊厂和606所的下属企业。后来分家以后,这些客户大都被凌云科技挖走了。  06年年初,凌光科技开始自己开发新的客户。本来他以为进行的很顺利,总算是要见着亮儿了,可惜碰上咱们了。这一年来,他们总共就接了两单,一个是军哥儿那单,一个是一个小型网络。后来的,你就都知道了。”六子的电话很快打过来了,快的我都有点不敢相信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快的?”  “我的一个同学的好朋友在凌光科技,正好想跳槽,跟我同学商量好长时间了,想让我同学帮着找路子。刚才,在电话里还跟我说想到咱们这儿来呢。咋地了,老大,是不是xxx那边有变化?要是有事儿,我明天就过去。”  “没事儿,放心待着,有事儿我给你电话。”我挂断了电话。  看样子,xxx地税局的工程对宋宇峰来说,应该是根救命稻草。要不是山穷水尽了,他不会轻易的改变客户群,去到一个官方背景如此深厚的陌生客户群身上想路子。好不容易找到了,却被我“杀的干干净净”。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正月十五还要在外地去工作。  雨是个单纯的女孩,她不会想到这些。而且,我相信,如果雨说的是真的话,宋宇峰也不会把这些不如意的消息告诉雨。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男人。但是,雨又说他开宝马,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六子,你再帮我联系一下那个凌光的员工。我想知道他们真正的财务状况,或者是大概的员工待遇也行。”我又拨通了六子的电话。  “不用联系,他们过年都没分东西,连包瓜子儿都没分。如果财务状况良好的话,哪个老板也不会这么抠门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想跳槽。听他说,凌光公司年底还辞了几个平时不太重要的员工。现在的凌光公司,就是在苟延残喘。老大,你是不是想干什么?痛打落水狗?”  “屁呀?你电视剧看多了?就算是逼黄了凌光公司,我们的竞争对手就少了?没事儿了,这件事别跟别人说。”  “我知道了。老大,店儿里还行不?要是不行,我过去给你送点儿东西?”  “老老实实的陪着你妈过完十五,我这里不用你操心。就这样了。”我挂断了电话。  我若有所思的走进了会议室,雨看见我进来了,给了我一个微笑,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示意我坐在她身旁。  “你跟他都一样,大十五的也忙着生意,真的那么忙吗?”她不解的问我。  “还好了。对了,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老公?”  “怎么?想认识他,介绍点儿客户?”她的微笑让我心里一紧,有点怜惜的看着她。  “嗯。”  “我根本不懂做生意,更不懂他那些网络什么的,我只知道他的朋友不少。具体让我说,我也说不清楚,他从来都不用我操心生意上的事情。等过几天,他回来以后我给你打电话。到时候出来吃顿饭,认识一下,也算是谢谢你今天的帮忙。”  “你告诉你老公我的事情了吗?”我问了一个实在是不该问的问题。  “没有。”雨的表情变了,说不清是好是坏。  “这么说,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了?”  “你想说什么?”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没什么,有点儿好奇而已。”我也意识到我的失礼了。  “其实,他跟你很像……”沉默了半晌,她幽幽的说。  “外表?”我早就知道了,是在六子和张晶嘴里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这次轮到她惊讶了。  “我的员工见过你老公,他们还以为是看到我了呢。”我实话实说。  “原来你认识我老公。”  “不,不认识。我只是偶然的机会,在公司聚会上听员工说过一下。我既不知道他是你老公,也不知道他叫宋宇峰。只是知道他也是个网络公司的老板,姓宋,仅此而已。”  “你还是那样儿,老是掖着藏着的。你没变,还跟以前一样,在我眼里你总是有很多东西瞒着我。”  “男人有很多事情瞒着女人,是一种关爱。对了,你老公开宝马?我就喜欢宝马,能跟我介绍一下不?”  “介绍什么?那是去年我过生日的时候,他送给我的,是宝马3。”她不耐烦的说。  “以前,他送过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吗?”  “没有,他说今年盈利了,所以送我一辆宝马。其实,我根本就不会开车,给我也没用,平时都是他开着接我和孩子。你怎么对他特别感兴趣?”  “没有,就算是爱屋及乌,我也应该多知道一点儿他的事情啊。”我没意识到自己的语病。我的心里在思考,思考这些凌乱的线索。他在财政情况极差的情况下送给妻子宝马,而且时间正好是军哥儿那边工程还没开始的时候。  我知道了,他肯定以为那单生意手拿把掐了,所以提前支出了一大笔钱。这是在粉饰太平,好让妻子以为他真的盈利了不少。看来,现在宋宇峰应该是热锅上的蚂蚁,如坐针毡了。  “爱屋及乌?你爱过我吗?其实,这句才是我真正想问的。”她的话一下子惊醒了我的沉思。  “都过去了,你还提它干什么?”  “你说爱屋及乌,你知道吗?我才是爱屋及乌。我之所以那么快就嫁给了宋宇峰,就是因为他长得几乎跟你一摸一样。因为你是学计算机的,他也是。你们太像了,每次我看见他,都会想起你。有几次我故意跟他吵架,也是无意识的想把你对我的伤害发泄在他身上!”  “你别这么说,别把孩子吵醒了。”我提醒她,还有孩子。  “孩子?你知道这孩子几岁了吗?”  “我哪儿知道啊?”  “六岁了。”  “哦……你……”六岁了,她跟我说这个干什么?难道?  “吓着你了?”她斜眼看着我。  “你开玩笑的,是吗?”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眼睛,拼命的想要在里面看出哪怕是一点点的闪躲。  “你觉得呢?”她笑着看着我问,没有一丝破绽。  “你说清楚!”我抓住了她的手腕,死死的抓着。  “你干什么呀?你弄疼我了……”她想要挣脱。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清楚了!”我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越抓越紧。  “哎呀,你真的弄疼我了,你松手,我说。”  “说吧。”我放开了她。  “开个玩笑也不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呀?”她揉着手腕说。  “真的是开玩笑?”  “废话,你以为这孩子是你的?要是你的,我一天打他一遍……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呼……”我长长的松了口气。  “说真的,他是我妈同事给我介绍的。开始的时候我说死也不去,可是我妈非得让我去。见了他第一眼,我就离不开他了。处了不到三个月就订婚了。后来,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儿太快了,快的让他不敢相信。”  “缘分啊……”  “缘分,我跟你怎么没缘分啊?”  “缘分,这东西有点儿玄!我常常觉得,每个人都和其他人有着某种与生俱来的联系,就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连着一样。平时,大家都在各自的轨迹上面运动着,各自互相之间没有干扰,也不会碰面。可能,有的人一辈子也没碰过面。  但是,总是有些障碍出现在运动的轨迹上面,这些障碍阻挡了两人之间的那条无形的线,再运动一段时间,线的两端就会被束缚着碰到一块儿。也有的障碍力度不够,还没等到两端碰到一起,障碍就被线截断了。这样的话,两个本应该碰在一起的顶端就会分道扬镳,继续各自原来的轨迹。  有的障碍坚硬无比,最终会导致线的两端会无休止的纠缠在一起。有的可能是几根线一块纠缠在一起,总之什么样的都有,最终纠缠在一起的也有,最终线断了的也有,最终障碍被截断了的也有。这些东西,都是不可预测的,也不能推算。要是非得解释,我就把这些障碍和线,叫做缘分。”  “啰啰嗦嗦一大堆的,搞得神神秘秘的,不爱听……”她在那发牢骚。  “呵呵,我也觉得有点儿啰嗦了……”我笑了笑,走到孩子旁边。  “扬扬,醒醒……”我轻声的叫唤孩子起来。  “你扶着他,我去给他倒杯水,他得多喝水。”我把孩子交给雨,转身去倒水了。  ……     ***    ***    ***    ***  历经了一夜的疲惫,次日清晨,雪停了。天空异常的晴朗,主要的马路都被清理出来。街上都是步行的人们,马路上从没有这样的情景出现,除了公交车以外,没有几辆车在行驶。  马路两旁堆了高高的积雪,很多车子干脆就被雪完全掩埋了,路边的树上都是美丽的雾凇。阳光照在洁白的雪上面,反射的光让人睁不开眼睛。  看来这场雪,真的是雪灾了!我费了好大劲才把捷达发动起来,跑到最近的加油站买了四十升97号汽油,回来给那个越野性能卓越的吸血鬼加上。  尽管慢,但还是把雨和她那已经退烧的孩子送到了家。  我开着车,回到了老妈家。然后,美美的睡了一大觉!

版主:小脸猫于2013_08_18 19:22:43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