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瓣的紫丁香(我真实的性经历)》15--18
fu44.com2014-08-03 10:54:21绝品邪少
(十五)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打开电视看房屋装修频道。梅兰妮一番话,使我对买房的事情重视起来。 将近九点钟的时候,门铃响起来,我按住对讲机,原来是梅兰妮,我连忙按电钮打开公寓大门。等我迎到电梯口,梅兰妮正好上来,左手一个塑料袋,右手一个纸袋,一见我就抱怨:「你怎么不接电话?我打了十好几次。」 「啊呀,对不起,对不起,我把手机放在车里了,很少有人给我打电话。」 我把姑娘领回家,让她坐好,倒了一杯水。梅兰妮把袋子放在书桌上,一面喝水一面打量着房间。 我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对面也打量着她。今天姑娘穿得正式一些,白色的衬衫,扎在绿格子短裙里,灰色的长袜,黑色的平跟搭袢皮鞋。「梅兰妮,你不会是私校的吧?怎么也有校服?」 「我们学校怕大家在穿衣上攀比,所以也有校服,政府补助的,我没有妹妹了,所以得赶紧穿坏它。怎么了?很土是不是?」 「不,很好。」 我情不自禁多盯了姑娘一会儿:「梅兰妮,你很漂亮!」 姑娘的脸红了,低下头掏出一张手画的地图,叉开话题:「我姐画的,周围比较好的几个新区,一开春就开盘了,我姐说,可能好的位置都被人抢了,咱们得快,所以我就跑过来了。」 「那,那咱们快一个一个找过去吧!」 我有点慌了。「不急,周六样板房要十点才开门呢。」 梅兰妮站起来,抓起两个袋子,边走进厨房边问:「你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 我跟进去,看着她从纸袋里拿出一条家制的杂麦面包,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块纸包的牛排,还有一罐黄油,我顿时两眼放光。「那我给你准备午饭吧!都是我们自己家的,面包是我早晨才烤的,特新鲜!你有木锤子吗?」 「没有,我实验室里有铁的。」 梅兰妮没有理我,找出一口锅,烧上水,从冰箱里翻出几样蔬菜,洗净切碎,放进锅里,又从牛排上切下一些碎肉,也丢进锅里,然后反过刀身,用刀背把牛排两面拍松,停下来问:「你有胡椒吗?」 我打开厨柜,把胡椒粉递给她。「下次要买整粒的,现吃现碾。」 梅兰妮一面往牛排上撒盐和胡椒粉,一面吩咐我:「把慢烧锅通上电预热!」 我站在姑娘的背后,看着她熟练地忙碌,不由得感动起来:「梅兰妮,你让我想起了妈妈。」 梅兰妮没有接我的话,她给牛排罩上保鲜膜,又把滚沸的肉菜汤加好调味品,端进慢烧锅盖好。这一切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比我做实验麻利多了。「咱们可以走了,一家一家看现场,回来正好吃午饭。」 梅兰妮擦擦手对我说:「咱们从离我姐加油站最近的那块地看起,那个小区最好,南面是一片树林,我姐有朋友在市政府,说是十年之内不会开发那片林子。」 走到楼下,我一眼看见那辆道奇皮卡,比去年冬天更加破旧了。我心有余悸地说:「梅兰妮,我看见这辆车就想起那场雪,咱们能不能开我的车?反正还要回来的。」 「好啊,我什么车都会开,拖拉机都行。哪一辆?」 「那一辆,沃尔沃,你开?你可小心点儿,保险是我的。」 「你开这么老气的车?我来试试!我们村从来没有过欧洲车。」 梅兰妮兴奋起来,一把抢走了车钥匙。我坐进副座,才关好门,梅兰妮就发动起来,一脚油门窜了出去。周六的上午,街上车并不少,梅兰妮左冲右突,频频超车,我实在有些害怕,只好求她:「梅兰妮,我不是心疼车,我是晕车,求你稳着点儿,你晃得我难受。」 「噢,我知道了,听说在德国,高速公路没限速?」 梅兰妮稍微放慢了一点。我喘了口气,回答她:「小妹妹,这儿不是德国,咱们也不在高速公路上。你们阿尔伯塔人真怪,什么事都慢慢吞吞,就开车急。」 「嘻嘻,我们结婚生孩子也挺急的。这车真沉,方向盘也硬,开快了才带劲儿。」 「别,我怕死。」 梅兰妮路很熟,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城乡接合处。路上的车越来越少,我们上了一条小路,路尽头一拐,缓坡上陡然呈现出一片新房,有的已经住进了人,有的还没完工。梅兰妮开得很慢,放下车窗,在小区里一圈一圈地绕,还对我说:「你注意感觉,车是上坡还是下坡。」 小区最南端的那条街,确实紧邻着荒林,正值盛夏,郁郁葱葱,煞是可爱。街上几乎盖满了房子,只剩下几块宅地基,也都已经浇铸好了地基,看样子,开发商和地产商都想尽快结束这儿的工程。梅兰妮一言不发,一面开车一面观察。突然,我看见一块地基后面,靠着树林,有一丛高大茂盛的灌木,开满了紫色的小花。「停!梅兰妮,快停!」 我跳下车,绕开地基,扑将过去。天哪,是丁香,紫色的丁香,好大一片!我回到了中学时代! 我一面贪婪地嗅着那久违了的芳香,一面埋头仔细搜寻起来。梅兰妮过来了,对我说:「你眼力不错,这块地很好。」 「梅兰妮,先别说别的,快帮我找,找五个花瓣的!」 我打断她。「五个花瓣?丁香都是四个瓣啊。」 梅兰妮不解地问。 「有五个花瓣的紫丁香,好多年前,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找到过一朵,找到它就找到了幸福的婚姻!」 「是吗,那可得好好找找!」 梅兰妮也认真起来。 这是一个晴朗的上午,艳阳高照,我们两个很快就汗流浃背了。我直起腰,擦了一把汗说:「梅兰妮,先不找了,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买房。」 「好啊,反正花儿没有脚。」 梅兰妮也直起身说:「我刚才大致看了一下,这块地不错,大概五十五尺宽,一百二十尺深,深度无所谓,反正后面是树林。缺点是正对雨水井盖,说明这里是整条街的最低位,否则早就被人抢走了。地下室已经浇好了,九尺高,比标准高一尺,好。坡比较陡,你看,地下室后墙有一道豁口,那是预留的后门。」 「地下室还有出口?」 「对,因为是在坡上,朝南的一面其实是在地上,可以直接走进后花园。地基很大,想必这个房型是单层,使用面积估计是两千平方尺。」 「单层,为什么不是两层?凭高望远多好!」 「坡上造房子,地基越大越好,不容易出裂纹。同样的使用面积,如果是双车库,两层的地基只有单层的三分之二。」 「我懂,这个地基的南北向是单向受力。」 我抬头看去,这条街南面的房子确实没有两层的。「梅兰妮,咱们现在怎么办?找卖房的问问,别是已经被人订掉了。」 「走,上车,我们去样板房!」 梅兰妮回答:「这房没卖掉,不然他们肯定会插牌子。」 这房子果然还没有卖掉。胖胖的老销售代理坐在我们面前,小眼睛在我和梅兰妮之间扫来扫去。我知道,他是在判断我们的关系,以及谁有决策权。「两位好眼力,这块宅地基很抢手,下午还有两个客户预约了要来看现场。当然,这里也有缺点,地基已经浇好了,房型也就不能改了。不过,我们不是急着要完工,我们不愿意在冬天浇铸,那样质量可能会有纰瑕。我们是本地公司,总是先要替客户着想,对不对?」 「对,对。」 我点头称是。「可你们的地下室我们不喜欢,九尺太高,冬天取暖费受不了。」 梅兰妮一面看着房型图,一面漫不经心地说。 「您这就错了,九尺是趋势啊,等您把顶封了,高度正合适,不憋屈,是不是?」 「是,是!」 我打断他:「咱先不谈细节,刚才你说很多客户感兴趣,我能不能付你五百块押金,你给我保持一周?」 「能,能,一看先生就特果断,特有决策力!」 「回头再说吧,我们还要去别的新区看看,你们这里交通太不方便,路坑坑凹凹的。」 梅兰妮拉起我就走,我只好跟出去。老家伙的声音追出来:「那路不是还没修好呢吗?」 车开出去好远,梅兰妮埋怨我:「你怎么上来就亮底儿啊?」 「我,我这不是怕下午那两个客户吗!」 「哪儿有什么两个客户!你就那么相信他?」 「你想啊,那地方确实不错,虽说是街上最低的,可整条街在坡上,水总得先往坡下流,我好歹是博士,这点常识还是懂的。咱们看出好来,别人也看得出,对不对?」 「那你也不能那么猴急呀?你一开始就给人摸了底,咱怎么谈价钱啊?」 「那倒也是,你来吧,我英语不行。」 我辩解道。「好吧好吧,咱别的地方就真不去看了?我告诉你,你别打电话过去,他要是打过来你就说没定呢。」 梅兰妮做总结性发言:「周一四点半,你来商场接我,咱们再去会会那老家伙,你别开口,我来对付他!」 (十六) 以后的十来天里,我和梅兰妮天天都要去和老家伙斗争一番,具体来说是我陪着她去斗争。梅兰妮的本事很大,她居然说服那个老滑头,把地下室后门和升高一尺的钱都免掉了。在加拿大,装修是造房子的一部分,梅兰妮也基本上全都不要。她说,建筑商也是转包给装修公司或个人,我们可以自己去找装修公司,费用省一半。她还说,有些简单的活,比如贴瓷砖刷漆什么的,自己就能干。弄到最后,老家伙只卖出去一块宅地基和一幢裸房。这不算完,最绝的是,梅兰妮竟然还顺便卖给人家一个手机。最后,老人家诚恳地邀请梅兰妮加盟,一起卖房。 银行的房贷也是梅兰妮帮忙谈妥的。我怕担风险,主张固定利率,百分之五点五。 梅兰妮劝我要浮动利率,隔夜拆借率减一点七五,她担保,十年之内隔夜拆借率不会涨到百分之六。我真的不明白,这么聪明的女孩子,怎么就没有大学愿意接收呢? 再复杂再麻烦的事情,只要一点一点去做,总有结束的时候。终于,老代理打电话来,说所有的文件都准备妥当了,让我们转天去签字。我很兴奋,还没下班就去商场找梅兰妮。梅兰妮也很高兴,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的同事阿什丽也受到了感染,对我们说:「这儿我盯着就行,你们俩去庆祝庆祝吧!」 说完还冲着梅兰妮挤眉弄眼。梅兰妮也不客气,马上就收拾东西。她挽着我的手臂,边走边说:「现在吃晚饭太早,咱们去找五瓣的花吧。」 「对呀,我怎么给忘了。」 仲夏的傍晚,云淡风轻,斜阳西挂,倦鸟低飞。 我亲自驾车,行驶在乡村公路上,侧窗和天窗全部打开,泥土的清香,沁人心脾。我情不自禁放声高歌: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的张望。 她那粉红的小脸,好像红太阳,她那活泼动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我愿抛弃那财产,跟她去放羊,每天看着那粉红的小脸,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我愿她那只细细的皮鞭,不断地轻轻打在我身上。 梅兰妮吃吃地笑起来。我转过头问:「梅兰妮,吓着你了?」 「没有,挺好听的,我原来看你们中国人总是一肚子心事,没想到也有放开的时候。」 梅兰妮边笑边回答。「这并不影响我们唱歌呀!我们中国和加拿大不一样,我们土地贫瘠,资源稀少,人口稠密,苦难塑造了我们民族的性格:居安思危,坚韧不拔。五千年来,我们从来没有停止过歌唱。痛苦时,我们用歌声唤起希望;欢乐时,我们用歌声感谢上苍。我们歌唱爱情,歌唱劳动,歌唱生活中的一切。梅兰妮,你知道吗?我们现存最早的一首歌,是三千多年前的。」 「三千多年?酷!我们的先祖还在黑森林里呢。唱的什么?」 「当然是爱情啦!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窈窕淑女就是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至于君子嘛,就是像我这样的正派男人。」 「你正派吗?」 梅兰妮又吃吃地笑起来:「你好像也没有好逑啊!」 我一时有些窘迫,就叉开话题:「梅兰妮,那你也来一首吧!」 「好啊!」 姑娘清清嗓子,大大方方地唱起来:人们说你就要离开村庄,我们将怀念你的微笑。 你的眼睛比太阳还明亮,照耀在我们的心上。 走过来坐在我的身旁,不要离别的这样匆忙。 要记住红河谷你的故乡,还有那热爱你的姑娘。 你可会想到你的故乡,多么寂寞多么凄凉。 想一想你走后我的痛苦,想一想留给我的悲伤。 走过来坐在我的身旁,不要离别的这样匆忙。 要记住红河谷你的故乡,还有那热爱你的姑娘。 黄昏的风儿吹拂着脸庞,四周都散发着醉人的芳香,我们像那鲜花开放在原野上,年轻的心儿像蓓蕾初放。在歌声中,我们穿过树林,弯过小溪,把烦恼和忧伤远远抛在后面。 到了!新房到了!我们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正准备奔过去,突然,我们同时呆住了:那丛枝繁叶茂的紫丁香,没有了。后院刚刚被平整过,履带的印子清晰可见,他们把紫丁香铲掉了!我们默默地站了很久,直到暝色四合。梅兰妮拉拉我说:「走吧,咱们可以从别的地方移一枝过来。」 「走吧,只能如此了。」 我觉得像虚脱了一样。 第二天,签字画押的时候,我的心情还没有完全恢复。老代理笑眯眯地把一堆文件推到我面前,我一一签过字推回去。他检查了一下,又推给梅兰妮。梅兰妮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小声说:「我不用签,我们不是一家子。」 从样板房出来,梅兰妮一直不讲话。上了车,我说:「梅兰妮,谢谢你。我请你吃饭吧,咱们去正经寿司店。」 梅兰妮摇摇头说:「不了,你送我回家吧。明天开始,我还是和娜塔丽拼车,你不用来接送我了。等快交房的时候,你再打电话给我。」 (十七) 一个星期过去了,又一个星期过去了,眼看离开学越来越近,可我还是无法专心备课。起初,我只是听不到梅兰妮的声音,觉得有点儿太清静,后来,我开始烦躁起来,很想给她打电话,但又不好意思。这天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很想找个人闲聊天,不由自主地拨打了海伦在上海家里的电话。我忽然又觉得不妥,那边是上午,人家正在上班。我正要挂掉,那边已经接通了,传来海伦熟悉的声音。我们寒暄了几句,海伦很高兴,说还以为我把她忘了呢,我说岂敢岂敢,然后问:「海伦,你怎么没有去上班?」 「我休假了,我要当妈妈了,四个月了,我在保胎!」 海伦爽朗地回答。「啊呀,恭喜恭喜,太好了!不过,加拿大女人还要保胎?」 「入乡随俗嘛,我现在是上海人。」 海伦笑呵呵地说:「女人嘛,干嘛把自己弄得那么累?我参加了一个太太团,她们给我讲育儿经和搓麻技巧,我教她们烤牛角面包和煮法式咖啡。」 我不由得暗中赞叹:我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上海人的同化力真是了得!过去是江浙一带的人冒称上海人,现在连加拿大人也凑了进来了!海伦又问:「你支支唔唔的,是不是有事情?」 「是,海伦,我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说吧,爽快点儿,一会儿她们来叫我吃早茶,然后还要去泡脚。」 「海伦,你还记得那个小女生吗?咱们去埃德蒙顿出差,回来时下大雪?」 「记得,叫梅兰妮,对不对?怎么啦?你去找她了?」 「没有,没有,偶遇,偶遇。我们交往了几个星期,我觉得她人挺好的,不知道是不是可以,」 「我当时就看出来你动机不纯!」 海伦打断我:「我说过的,阿尔伯塔和马尼托巴的乡下姑娘最适合做妻子。你们可以先同居一段时间,增加了解,以后再,」 「不,不!」 轮到我打断海伦:「我不同居,我想结婚。」 海伦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结婚是件大事,你要考虑好,加拿大的法律和中国不一样,如果离婚的话,我是说如果,你要付赡养费的。」 「我知道,所以我请教你,我也觉得有点仓促,还有,梅兰妮没考上大学,社区学院也没有。」 海伦显得很谨慎,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没上大学不是什么事儿,你又不是招研究生。婚姻是你们自己的事,别人没法打包票,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大草原上的实心眼姑娘,你在上海找不到!至于仓促嘛,我倒想起我这里一个同事,和她先生从幼儿园就是同学,一直到研究生都是同校,按你们的说法叫什么来着?噢,想起来了,青梅竹马。去年才结婚的,现在正在闹离婚!」 海伦停了一下,继续说:「你们上海男人吧,考虑问题细致周到,这本来是优点,问题是过于瞻前顾后,就显得畏畏缩缩,这一点我们西方女人特别不喜欢。」 「我不是上海人!」 我急忙纠正她。「噢,我忘记了,你是北京人,那更糟,大事不敢做,小事不愿做,就剩一张嘴。好了,我要走了,回头再联系,还是那句话,爽快点儿!」 放下电话,我多少有些不高兴。海伦做管理工作久了,讲话比较咄咄逼人,她怎么就不学上海女人的嗲劲儿呢?不过我确实比较瞻前顾后,过了一会儿,我又打通了我父母的电话,是我妈接的,我请过安直奔主题:「妈,我跟您二老商量个事儿,我想结婚了。」 「好啊,你爸像你这岁数的时候,你都会尿床了。姑娘哪儿人啊?干什么的?多大年龄?长相怎么样?一代丑媳妇可是三代丑子孙!」 「妈,年龄和长相您就别操心了,我先跟您说,她不是咱自个儿的人,是这儿本地人。」 「本地人?加拿大人?加拿大人好啊,白求恩大夫不就是加拿大人吗?再说,」 「是,是,您说得对!」 我赶紧打断老太太:「还有个事儿,梅兰妮不是大学生。」 那边的话筒被捂住了,显然,他们在商量什么,然后,换成了我父亲的声音:「没上大学也没什么,可以自学考证嘛。过去我们对你主要是正面教育,其实现在社会变了,人品和受教育程度没什么关联,你看那些出坏注意干坏事的,都是专家学者教授。」 又换成了我妈:「还有,现在教育产业化了,大学生也没什么稀罕的,连你那个博士也不稀罕了,唱歌跳舞耍杂卖假药当贪官的,都成了博士。梅兰妮这名字多好啊,一点儿不像外国人,跟梅兰芳差不多。」 我们唠唠叨叨谈了两个多小时,我终于下定了做大事的决心。放下电话,我这才想到,到目前为止,都是我一相情愿,也许梅兰妮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或者她们家不同意。 这一夜,我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第二天,我早早就去了学校,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三点,我实在等不及,就去了商场。我先去了趟珠宝店,然后去找梅兰妮。远远地,梅兰妮正满面笑容地和一个顾客说着什么。我等了一会儿,看那顾客走了,便赶过去。梅兰妮看见我,吃了一惊,问:「你怎么来啦?有事啊?」 「梅兰妮,我等你下班,你跟我回家,我有事情跟你说。」 「现在不能说吗?干嘛那么严肃?信用卡被人盗用啦?」 阿什丽真是懂事,她推推梅兰妮,说:「你走吧,个把小时,我顶一下就过去了。」 梅兰妮跟我回了家,我让她坐好,她也有些紧张,问:「你干嘛弄得这么神秘?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梅兰妮,我仔细想过了,这新房子,以后事情很多,我一个人对付不了,再说,两千平方尺,住一个人,浪费啊。」 我起身,掏出首饰盒,打开,单膝跪下。「梅兰妮,我请你当新房子的女主人。」 半天没有声响,我抬头看去,姑娘低着头,扭扭捏捏。「我不知道,我想回家了,我得问我姐。」 「好的,梅兰妮,你再问问你爸爸妈妈。」 我把首饰盒盖好,塞在她的手里。「这个订婚戒指你先拿着玩儿,要是你觉得不合适,回头再还给我。」 梅兰妮没有再拒绝。 一路上,梅兰妮一声不响,到了家门口,她下了车,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我觉得,当教授夫人挺好的。」 说完就跑开了。 又一个悠哉悠哉,辗转反侧之夜过去了。 一轮红日,喷薄而出。 我去接梅兰妮,她蹦蹦跳跳上了车,我一眼看见那枚钻戒,已经戴在了无名指上,松了口气。我把车开得飞快,心中充满喜悦。梅兰妮到底是孩子,沉不住气,先开了口:「我姐说,有三分之一克拉呢。」 我正要问她爸爸妈妈怎么说,她已经继续下去了:「要是安娜知道我当上了教授夫人,非气死不可。」 「安娜?安娜是谁?」 「噢,是我同学,她抢了我男朋友。本来我跟我们篮球队长好,她插进来,她比我漂亮,气死我了。」 「还有比我们家梅兰妮更漂亮的姑娘吗?」 「倒也不是,她特嗲,男生吃这一套。」 「那他们现在结婚了吗?」 「算是结了吧,私奔了!安娜她爸嫌篮球队长家太穷,不答应,他们就跑了,有人说在北面马克莫瑞堡的矿上见过他们。前年队长家的牛染了疯牛病,政府来深埋了,他们家一直没缓过来。」 「不是说埋了有补贴吗?」 「补贴?补贴的是饲料钱不是肉钱。」 我联想到德朗内夫人,赞许地说:「世界这么大,只要不懒,他们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对,我们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梅兰妮非常赞同。 太阳升起来了,前面的道路,光辉灿烂。 (十八) 麦子还没有熟透,我们的爱情已经开始收割了。 那天,我们请了一天假,去城里市政厅登记结婚。从登记处出来,梅兰妮把车开得像飞起来一样。我们都不说话,冲回家,关上房门,就紧搂着吻在一起。 梅兰妮的身上透着好闻的奶香,舌尖凉凉的。我们一直吻到喘不过气,才勉强松开,扭头一看挂钟,两个小时过去,已经中午了。我说:「小甜心,咱们吃点剩饭吧。」 「等一等,还有一件事。」 梅兰妮把我拉进卧室,三下五除二脱个精光,只剩脚上一双白运动袜。少女的身体饱满挺拔,凹凸有致,充满活力。我看得口干舌燥,呆若木鸡。「快脱衣服,来干我呀!」 梅兰妮催促着。我清醒过来,一面动手解衣服,一面说:「什么干不干的,多难听呀。」 「结婚就是要干的呀,不干怎么生孩子?」 「我知道,我是说,咱们要讲得委婉一点,比如说上床什么的。」 「噢,懂了,要委婉,那你赶紧上床干我吧!」 「唉,小甜心,你真是个活宝,好吧,我来干你了!」 (梅兰妮少女的身体饱满挺拔,凹凸有致,充满活力。 我把梅兰妮抱上床,跪下来,捧起她的双脚,除去袜子。少女的脚小巧玲珑,白皙柔嫩,我情不自禁亲吻起来,先是一只,然后是另一只。梅兰妮花枝乱颤地笑起来:「嘻嘻,别弄了,我脚心怕痒,嘻嘻!」 我放下姑娘的双腿,分开,轻轻吻过去,光洁的小腿,然后是健壮的大腿。少女的两腿之间,白白净净,没有一丝体毛,两片鲜红饱满的肉唇,颤颤危危。我俯下身,小心谨慎地含上去,先舔一片,再舔一片。梅兰妮紧张地挺直身体,微微喘息。我的舌尖,慢慢分开肉唇,探进去,涩涩的,咸咸的。少女的喘息越来越急促。这是我的妻子,我的合法妻子!我不用自慰了,也不用去偷情了!我继续搅动着,翻腾着,品味着。突然,梅兰妮大叫一声,双腿紧夹住我,扭动着,颤抖着,然后,一股清泉,淋在我的脸上。 我头枕着双手,仰躺在床上。梅兰妮拿着毛巾,擦过我的脸,又擦我的脖子和前胸。她停住手,看着我的下身吃吃地笑。「小甜心,笑什么?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姑娘还是笑个不停:「我看它像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立陶宛红肠。」 「立陶宛红肠?」 「对,超市有卖的,叫俄国红肠。我们家是自己做的,可好吃了。」 「那你现在想不想吃?」 「想,切成段炖德国腌酸菜,我最爱吃了。」 「别,别,今天咱们还是整根吃,整根吃好。」 梅兰妮趴下去,舔了几口,又含住,撸动起来。实话说,梅兰妮是新手,比海伦差远了,不过,自己的女人,要爱护使用。「小甜心,味道怎么样?」 「不好吃,太淡。」 梅兰妮松开口,直起腰,边下床边说:「我有办法,你等着。」 厨房那边一阵叮当乱响。梅兰妮光着身子跑回来,左手一罐果酱,右手一把餐刀。我马上反应过来,连忙提醒她:「小甜心,千万小心,刀要拿稳,不要让亲者痛仇者快。」 「放心吧!」 姑娘跳上床,拧开罐子,轻举餐刀,抹将起来,从冠头抹到茎根,看看,不匀,又从茎根抹到冠头,好,匀了。梅兰妮伏下身,舔吸起来,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嘴里还啧啧有声。「嗯,味道好极了!再来一遍,咦?还有两个鹌鹑蛋,也要蘸点果酱。」 我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 几分钟,腰间一酸,胯下一激灵,糟糕,泄了!梅兰妮直勾勾地看着,大为赞叹:「咦?这红肠里灌的不是肉是牛奶?啊呀,还喷了!好壮观!酷!」 初秋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 结婚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