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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雏情陷红粉争霸》491-500 节

fu44.com2014-08-26 16:45:21绝品邪少

正文第491章 目瞪口呆  沉默中也不知过了多久,讲坛上倏地亮起一支烛火,和在场所有听众一样,黑暗中待久了,张媚一时适应不了哪怕如此微弱的光亮,稍稍闭眼再缓缓睁开,已可看清讲坛上端端正正地放着那个长形檀木匣子,小翰肃立讲坛之后,小林和小书状似保镖般侍立于他身后两侧。  讲坛前第一排座席上那些人的面目依稀可辨,越往后越暗,她身周依然是人影幢幢、视界不清。她想弄清顶住自己胯间那根东西的主人到底是谁,然而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脑袋轮廓多达三个,左边还有两个、右边一个半,怎会有半个?因为那人上身被右前方二人挡掉大半截,有条腿似乎被别在她这边……  她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顺藤摸瓜,手又艰难无比地抽离胯间,贴着那人的小腹、肚子等部位缓缓往上一点点挪动,到肚脐附近时她的手被右前方那两个身子夹住了,她不得不把手再伸出去一点,往上移动得更慢也更难,最终挪到那人肩头时,发现竟是右边那半个!  她隔着紧靠她右边的这张脸,探头探脑地对那半个说道:“这位公子,请把你的大腿挪开些好么?顺便把那根小腿也一并带走!你难道不知,这样子对堂堂侯爷夫人可是极大的不敬,而且……”  那人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打断她道:“我被人挤得这样悬空歪着,也是难受之极,可根本无法挪动分毫,夫人以为我乐意这样么?若您是小仙小姐,那又另当……嘿嘿~”言罢隐约可见一脸猪哥像!  她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们这帮后生真是莫名其妙!瞧你们对她那付卑躬屈膝的贱样儿,真是无聊透顶!难道我就比那个小狐狸精差那么多吗?”  那人怒极,低吼道:“瞧在您是侯爷夫人的面上我才处处让你一点,可别太过分!你可以骂我,但绝不能这样说小仙小姐,否则对你不客气!我看你才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精!”  张媚气得差点当场晕倒,泪珠在眼眶中打转,这家伙竟还在前面加上一个老字,不是成心戳我的痛处、踩我的伤脚么?恨恨地道:“好~好~老娘颠倒众生之时,你还没出生呢,竟敢对我说这种话!等着瞧,我一定要你……”  她右边这张距她不过两寸左右的脸、四寸左右的嘴巴张开来,不耐地打断她道:“侯爷夫人就了不起么?如此蛮不讲理,门票也不买就硬挤进来,还老说话打扰别人!我们这些男人是很贱、的确很无聊,但我乐意!咋啦?请您闭嘴听小翰怎么说行不?”  她气得呼呼直喘粗气,酥胸却被死死顶住没法呼吸顺畅,心中更是郁闷烦躁到无以复加!看看身边之人个个转头冲她瞪眼,再争辩下去恐惹众怒,只好含恨闭嘴,心情乱糟糟地看向讲坛。  但见小翰三人拜伏于地,对着檀木匣子极为虔诚地三叩九拜,随后起身,指着檀木匣子朗声说道:“为答谢各位公子对我们发布会的一贯支持和帮助,小欢不惜花费重金,设法找婷儿姑娘讨来一幅小仙小姐的肖像……”  他话未说完,屋里已爆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惊呼和呐喊声!随后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大叫大嚷:“别打开匣子!卖给我吧,我愿出万两白银!”“我出两万两!”……“我出五万两!”……  房中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沸腾开来,个个亢奋得眼放红光、活像发情的公牛!  张媚简直目瞪口呆!这帮家伙不是出自书香门第、武林世家便是豪门贵族子弟,平时个个风度翩翩、气度沉稳、有涵养有品位,这会儿竟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小佳人癫狂至此!唉~也难怪,小仙的确太……丈夫品行与涵养如何?还不是一样为她不惜倾家荡产、如痴如狂!  然而听了这帮疯子喊出如此离谱的价格,竟比京师最气派的古董字画拍卖会还高些,她又是一阵心动,若是小翰把画卖掉,小仙是我带回来的,怎么也得找他分五成!  但见小林猛拍惊堂木,与小书整齐划一地喊道:“请各位公子静静,咱大哥还有话要说!”  他俩连喊几声之后,会场才又渐渐安静下来,小翰威严地抬起双手往下按按,示意大家安静,可依然不断有人交头接耳,他那严肃的目光到处、倒是立即安静下来,其他地儿又有窃窃私语响起,可谓此起彼伏……  他看似已等得不耐,只好清清嗓子大声说道:“非常感激诸位公子爷如此捧场,不过这幅画是找婷儿姑娘私借出来的,并未请示她的小姐,按说这种行为对大家尊崇无比的小仙小姐……”  他说到这儿顿住,一个毕恭毕敬的长揖之后才又大声接道:“对她老人家的隐私权已构成严重损害,肯定是不能卖的!然而小欢兄弟言道,这么多豪门公子前来为他和小鹰呐喊助威,实在感激涕零!再者东厢讲坛开设已达十三天之久,收了大家这么多银子,实不愿有个别公子爷认为他只是随口胡诌、骗人钱财,故而花费不菲的代价私下买通婷儿姑娘,让她把小姐的画像偷偷借了出来。”  张媚一阵失望,几万两银子没了,否则我又可置下一块好地,这可是自己的私产啊!  小翰的口才实在没得说,这时屋里已鸦雀无声,个个支楞着耳朵听他介绍原委,倏地座席第三排一个家伙起身嚷嚷道:“那就赶紧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一片静寂中,他的喊叫十分突兀,满屋之人齐刷刷地对他怒目而视,似对他的亵渎举动大为不满,他赶紧缩回座位,不再吭声。  小翰指指匣子上的封条火漆言道:“其实我跟大家一样心急,这幅画我也从未看过,您们看看火漆就知道了。据婷儿姑娘介绍,这幅画是她鼓动小姐花重金请来史尧敬大师为小仙小姐所绘,这位当代画坛巨匠的画功大家应该都知道,尤其他笔下的肖像画不仅逼真、且十分传神,画中人如同活的一般。诸位若不信这幅画的真实性,大可去洛阳找史大师当面求证。另外小欢言道,据他看来,小仙小姐本人比画像动人十倍还不止!”  言罢他对小林和小书点点头,二人上前小心翼翼地启开封条,四只手颤抖不止,显然非常激动!  小翰双手合十闭眼,双手微颤,一脸庄严之色,宛若信徒拜佛,朗声道:“恭请小仙小姐画像!”  小林将高高的写字板挪近讲坛之后,小书开启木匣,双手捧出一卷近三尺宽的画轴,站在椅子上把画轴挂在写字板上方,缓缓往下展开,讲坛上一灯如豆,玉人真容渐露……  圆形发髻顶端、横插的珍珠坠饰白玉簪、束发银箍、中分的长长秀发、波浪形额线上飘飞的柔丝、带发尖的美人额、黛眉弯弯微蹙……  标准杏仁状的双眼出奇地大,深邃黑瞳中两颗亮点晶莹闪亮,怔怔地凝注着在场的每个人,又似谁也没看,那抹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中人欲醉,闪亮泪珠似在略显红肿的眼睑中打转,泫然欲泣、令人心碎,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强烈冲动,恨不得扑上前把她搂进怀里好好疼惜一番,不惜倾尽所有以博佳人一笑……  大家对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疯狂亡国之举从未理解得如此透彻!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不同的君主有不同的理解,而他们此刻,宁愿选择做幽王,褒姒没见过,可仅凭这双会说话的绝世明眸,该不在褒姒之下,佳人一笑,定当也能倾人国!  挺直带有典雅弧线的瑶鼻、鼻翼和鼻尖如经过鬼斧神工精雕细琢的晕玉一般精致美丽、丰润微翘的上唇、略微下弯的唇角、稍尖微翘而不失圆润的完美下颌、长长的白珍珠串耳坠、白色衣领、两绺细长秀发飘于左右胸前,稚龄少女的绝美容颜配上凹凸有致的玲珑体态,那是一幅怎样的光景?  背景是一池碧潭,香肩右上方清水中,一枝带有露珠的水仙迎风弯折柳腰、绽放绝世美丽。画左侧竖写三行字,字迹娟秀飘逸:梦中幻想着你的容颜,梦中兑现着你说的诺言,梦中缠绵着你的缠绵。  画的右下角也横写一排:问世间、情为何物?  ……  一片沉寂,绝对的安静,静得连轻微的呼吸声也无,落针不仅仅可闻,而是足以吓人一跳!  张媚也被这种信徒对佛祖顶礼膜拜般的浓郁虔诚氛围所感染,一时心弦颤动,屏息静气半晌。不仅没声音,屋里所有一切都是静止的,胯间那根东西、不知是谁的腿和顶得自己难以呼吸的肩头,也都不再蠕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翰长叹几口气,满脸满眼皆是痴迷之色,恋恋不舍地下令:“小林小书,收起来吧,该拿到中门还给小欢了……”  满屋之人如梦方醒一般,阵阵长吁短叹此起彼伏,有人露出一脸沉思之色、有的双目微红、还有的……唉!人生百态不一而足,不过有个共同点,如痴如醉,每人都不愿和别人对视,不愿暴露出自己的失态。第492章 物超所值  小翰颤声道:“各位公、公子,今儿五十两一位的站票,可还物有所值吧?”  几乎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叹道:“唉!小翰兄弟,仅凭你这模样,这话问得实在多余!”  小翰终归是书僮和小厮们的老大,很快镇定下来,趁众人醒神过来之前抬双手拍了三掌,立即有人猛地把门推开,张媚一个踉跄,附近所有人包括她自己的上身都被这股大力推得前倾,只因身前有身子托住才不致摔倒,胯间那根东西差点突破湿透的两层裤裆、将棒头嵌入牝口大半!  她气得直想骂娘!门开处现出两排灰衣中年人,个个都是气度沉凝的内家高手,那是她的护院兼保镖,出嫁时就陪嫁过来的,我没招他们来啊,特意赶来保护我的么?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房中人鱼贯而出,无论是否乐意,她也被人流裹挟出门,那些手下恭敬地叫她夫人、冲她行礼,却没人跟在她身后,反而逆人流往屋里冲去。  她一阵郁闷,忙走回门边向里打望,里面已不再那么拥挤,手下高手们正疾步掠向讲坛。小书再次对着画像三叩九拜,然后小心翼翼地收好画轴,珍而重之地装入木匣,小林如稀世珍宝般把木匣紧紧抱在怀里。  倏地有人发声喊:“小翰老爷,把画卖给我吧!我出六万两,外加一万两单独给你做回扣!”  话音未落,靠前排座席上掠起一条青影,风驰电掣般扑向讲坛后的小林!  奇变陡生,小林措手不及,怀中木匣被他硬拖出去,紧紧挟在左肋间!  小翰等人忙将他团团围住,急道:“陶公子冷静点!这画是绝对不能卖的,求求您,快还给我们吧,否则我们没法向婷儿姑娘交代……”  张媚凝神看去,原来竟是她从前的相好之一、出身巨贾之家的小陶,也是慕小仙之名前来参加比赛的。  小陶状似疯虎般吼道:“天下没有真正的无价之宝,万物皆有价,我加价!”  随即咬牙切齿地叫道:“我加到十六万两,回扣三万两如何?小翰求求您,卖给我吧,我马上让门上小厮回家取银票!”  “这价咱也出得起,我买!”“我也要!”“卖给我啊!”……阵阵吼声响成一片,尚未离开之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呐喊着要买,蜂拥而上扑向小陶,那架势分明是抢,只是到手后补交银子而已!  这帮人被灰衣高手们及时拦下,这些公子哥儿似已陷入疯狂状态,竟不顾一切地纷纷拔出长剑、大打出手,企图冲向讲坛强抢这幅绝世名画,然而凭他们的道行岂是这些高手之敌,一个接一个被击退,呆立当地发愣,长剑也被收缴。  高手们留下一半警戒,密切监视着那些被击退后依然心有不甘的公子哥儿,另一半高手们一步步逼向小陶,将他团团围在中间,沉声道:“陶公子,望你看清眼下情势,你是走不掉的,请物归原主吧!”  小陶唰地一声拔出长剑,将左肋间木匣横放身前,作势欲斩,原本清秀的脸上涨得血红,肌肉扭曲抽搐着,显得狰狞可怖,嘶声厉吼道:“你们别过来!谁敢再上前一步,我立马把木匣拦腰斩断!”  小翰等三人噗通噗通全对他跪下,哀声求道:“求求陶公子,您千万别乱来!”  领头的灰衣人循循善诱地劝道:“陶公子,放手吧,对你的无礼之举咱们可以既往不咎,你仍可继续参加比赛,还有夺魁后进入吟香阁的机会,若运气好还可能见到小姐本人,何必太在意这幅……”  张媚这才弄明白,这些对自己一向忠诚不二的保镖肯定是被小欢重金聘请,专程赶来保护画轴的!她又是一阵头晕,这小狐狸精再在府中待上一阵,自己恐怕要众叛亲离了,且首先是从老爷开始!  小陶看似极为不耐,将锋利剑刃瞄准木匣中央,自顾自地打断道:“马上给我让开条路!否则我只需这么一切,大不了玉石俱焚……你们可派人跟我回家,我马上付现!”  小翰三人和灰衣高手们面面相觑,出手硬抢太过冒险,可就这么让他走更是不可能,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正闹得不可开交,但听一位少女轻轻长叹一声:“把画还给我吧……”  叹息声发自大堂后穿门之外、前院花园方向,娇音细细如幽谷沙沙春雨般空灵飘渺,如黄鹂轻鸣般低回婉转、悦耳之极,声音不大却似有着无上魔力,乱糟糟、闹哄哄的大堂中如被万年寒冰瞬间冻住般静止下来,陷入一派死寂、落针可闻……  在场之人有女儿的不禁生出一股想要拥抱女儿、亲亲可爱小脸蛋儿的冲动,有妹妹的同样心生怜惜;啥都没有的,脑际不由得浮现出那双如泣如诉、凄美绝世的明眸,好想握住她那冰冷的小手、给予她温暖,让那双大眼睛洋溢出一丝笑意……  小陶也不例外,他呆若木鸡,手中木匣和长剑坠地,发出噗通、叮当两响,似也未能让他惊醒,围住他的小翰等人也一般模样,竟没人想到该上前抢过木匣……  看着这帮呆子,场中唯一保持清醒的张媚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此刻她轻轻掠上讲坛拾起木匣可谓轻而易举,可自己为何要帮小仙?  一阵细碎脚步声由后穿门外响起,很快进入东厢,越过她左侧走向讲坛,她凝目瞧去,正是小仙的贴身丫鬟婷儿。  但见她从小翰身边挤进包围圈,拾起木匣,怒目瞪视小翰一眼,抱着木匣举步而行,灰衣高手们到底沉得住气得多,当先醒神过来,忙追上几步尾随婷儿快步离去。  直到一行人消失于后穿门之外,大堂中所有人才如梦方醒,所有人都惊呼呐喊着疾步冲出大堂!  但见婷儿在排成两行的灰衣高手们簇拥下,疾步往后院中门方向掠去,将阵阵山呼海啸般丧心病狂的嘶声呐喊甩在身后。  在更远处,有条娇小婀娜的白色背影,正匆匆走向后院中门,太远看不实在,但蒙面白纱随风飘摇的侧面轮廓隐约可见,她那轻灵的娇躯似也欲乘风而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锁定在这条小小的白色身影上,呆呆地凝注着那快速变的更小的背影呆呆出神,终至消失于中门内不见。  忽地有人嚎啕大哭起来!  张媚循声望去,正是夺画得而复失的小陶。虽已不再来往,但毕竟有过短暂的露水之情,她摇摇头甩去脑际乱糟糟的思绪,走到小陶身边问道:“小陶,不就没买到那幅画嘛,也值得哭?小仙就那么迷人啊?”  小陶擦擦眼泪,伤心欲绝之下也顾不上见礼,哽咽着道:“夫人,您有所不知,我之所以嚎啕大哭并非全为美人,史大师已行将就木,画坛巨匠与绝世佳人携手的巅峰之作,据我估价,这幅仕女图只需存放一两年,至少可升值到六十万两银子!如此轻易可翻几倍的赚钱生意,却因我当时一时发呆便转瞬即逝,难免伤心落泪!呜呜呜~”言罢想想实在郁闷,再度大哭起来。  她心下释然,小陶出身巨贾之家,极善精打细算,很有经商头脑,细算这笔帐果真如此!心想他相对于那帮狂热分子总算清醒些,便问他:“你们都是咋回事?别人也罢了,当年你向我求爱时可是把我捧得跟天仙似的,这次再见到你竟跟路人一般,连多瞧我一眼似乎都觉得费劲,我难道变老变丑了么?咋都对我如此不屑一顾?”  小陶想了想道:“那倒不是,据我看来,夫人比两年半以前我最后一次见到您的时候还年轻漂亮些,眼下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您身边多了个小仙小姐。”  张媚明白他的意思,容貌美丑是相对的,若说以前她和小仙站在一起显得比天仙化人还美丽的话,眼下在小仙面前自己则比最丑的丑小鸭也强不了多少!  她不禁恨恨地道:“在你们眼中她真的就那么美吗?”  小陶沉吟着道:“关于这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小仙小姐天生丽质、貌美若仙这一点毫无疑问,而就我看来,她还有种非常独特的气质。没见过小姐本人我不敢妄言,就这幅画而言,史大师不愧为肖像画一代宗师,毕竟如此佳人,画中表现出的那种飘逸动态之美,有相当造诣的画师也能做到,但这幅画的精髓全在画龙点睛!晚辈虽出身商贾之家,在书画方面也有不俗功底,家中前代名家字画真迹收藏不少,自信鉴赏力不差。”  张媚奇道:“那双眼睛的确比别的美人都大些、好看些,难道里面还有别的讲究么?”  小陶点头说道:“据我估计,史大师把九成九的功力全耗费在这双眼睛上面了,画像中的她,眼神中满是看破世情般的心酸和沧桑,端庄淡雅、气度不凡,显得比您更加成熟老练、从容不迫,要知道,所有这些全来自于人生经历的积累与沉淀,这说明她的经历比您更多更复杂也更艰辛,而把所有这些如此传神地表现出来,这便是史大师的独到之处!就凭这双凄美绝世的明眸,这幅画晚辈六十万两的估价绝不夸张。”第493章 花魁  他顿了顿,又说道:“可她毕竟才不过十一岁啊!对我们这些从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公子哥而言,实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极大魔力。若是有谁能让她敞开心扉畅所欲言,我想她的故事就是十天十夜也说不完!”  张媚想想与小仙相处的情况,作为一个久历江湖、自认经验丰富的中年女人,自己竟完全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在她面前自己就象一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她反而更像阿姨,不禁点点头道:“或许你说得很有道理,还有么?”  小陶道:“她眼神中有着一丝淡淡的、但却异常执着的深情,我想在座所有人为能被佳人以如此眼神深情凝睇,即便死了也愿意吧?至少我是这样的。十一岁的稚龄、十五六岁少女的美貌和婀娜体态、中年美妇的风韵和老练,小女孩的纯真和美妇的优雅、浪漫气度形神皆备,连我这样偏爱熟妇之人都对她如此着迷,这就是她的魔力之所在,在下姑且大胆预言,下一期天下美人榜上的花魁一定非她莫属!”  张媚不解地道:“照你这么说来,她岂非是个天生尤物、绝世小妖精了么?既如此,你为何还念念不忘你的生意经、打算拿她的画像来倒卖赚钱?”  小陶长叹一声道:“那只是说说而已,若真能购下那副如此具有收藏价值的绝世名画,而且时间越长越值钱,我为何要把它卖掉?我会把它珍藏起来,不愿让任何人见到!唉!先前听小翰说得如此夸张,有些将信将疑,可见过这付画像之后,只觉他的描绘尚不及此画之万一,若见到小姐本人,其销魂处可想而知?以前还觉得幽雅动人的姨娘等大美人,现在似乎全都成了庸脂俗粉,再也提不起丝毫兴趣,唯独对小仙小姐念念不忘,我以后麻烦啦,都不知还能取谁为妻!”  张媚黛眉紧蹙地道:“你眼中那堆庸脂俗粉之中,也包括我吧?”  小陶脸上一红,实事求是地道:“嗯~相对而言,您要好些……”  张媚啐道:“原以为你比他们清醒些,哪知道比他们被那个小狐狸精迷得更加严重,真是懒得理你!”言罢转身欲行。  小陶忙道:“夫人且慢,晚辈还有话要说!”  他把张媚叫到一边,嗫嚅着道:“夫人,我、我想……”  她脸上一红:“我早已给你去函断绝那种关系,莫非小仙无望,又想打我的主意了么?那可不行,我不会再和你做那种事儿的!”  小陶张口结舌地道:“夫人想哪儿去啦?我是想说,您能否帮个忙,私下带我前往吟香阁一行?哪怕只在大堂里待上片刻也行,摸摸她坐过的桌椅之类的……”  张媚气得咬牙,坚决地道:“这咋行!那么多人虎视眈眈,你不是成心给我找麻烦么?”  言罢不顾而去,转头见小翰走出东厢房,她迎上前皮笑肉不笑地道:“小翰,你这儿生意还真不错啊,我替你算过,今天这场发布会下来足足收了两千多两银子,看来要不了多久你就要成富翁、再也不用留在府中做书僮了。”  小翰见礼之后陪笑道:“瞧夫人说的!您有所不知,这些收入里面婷儿、梅儿两位姑娘要占七成,小欢、小鹰兄弟俩占两成,剩下一成才归小的和外面这十几个兄弟,算下来每人二十两不到……”  张媚黛眉微蹙地道:“就这样也比你们一个月的例钱还多出近十倍,难怪你们一个个都那么积极!对了,婷儿那四个咋要分这么多?”  小翰道:“夫人您想,若非有两位姑娘配合,小欢兄弟俩怎知啥时候送东西去能碰巧看见小仙小姐?再说最近府中值钱之物越来越难找,一天下来能凑够数送去一趟都已很困难,婷儿梅儿可是只认钱不认人,不够数他俩休想踏进吟香阁半步!她俩拿大头自是应该,小欢他俩是目击者,分两成也挺合理。”  张媚恨恨地道:“婷儿和梅儿不过才十三岁,跟得小仙还没多久,竟也学得跟她一样贪得无厌,且如此善于敛财!”然而转念一想,有志不在年高,小仙年仅十一、比她俩还小,其敛财手段更是,啧啧!堪称出神入化!  小翰忙解释道:“其实,她俩那七成并非自个儿全得,其中三成是要交给府中帐房的,毕竟来了这么多人,吃住全是老爷掏钱,那花销可也不是小数。小的们对老爷和夫人的照拂和恩德感铭五内,有了收入理当回馈一些,这也是大伙儿的一致意见。”  张媚听得府中也有收入,心中一喜,不禁赞许地道:“你们这帮小鬼总算还有点良心!”随即猛省自己真笨,无论怎样这帮家伙都是一伙家贼,自己反倒还要表扬他们,岂非鼓励犯罪?  想了想,她又问道:“门票既然如此紧俏,你干嘛不找个大点儿的房间?那样既可多收钱,也不用那样拥挤。”  小翰皱眉道:“这问题咱哥几个也考虑过,并做过试验,房间若再大些,熄灭烛光后,听我说书的声音效果和意境都会大打折扣,那是对这些热心听众不负责任,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再者……”  他压低嗓音凑近些说道:“若地方够大谁都能购票入场,这帮公子哥儿或许反倒没那么大的热情了,世上得不到之物才最珍贵,这也是一门生意经呢,呃~这也是跟老爷学的,呵呵!”  张媚听得大感佩服:“我瞧你们这帮混蛋若是挣够了本钱、去经营娱乐产业的话,一定大有前途!”  她已进一步认识到,这个以小欢为头牌小生、婷儿为当家花旦、小翰为头目的盗窃团伙目标明确,做事有动机、有方法、组织管理手段一流、有丰厚回报,还有老爷暗中撑腰,已逐渐形成一个小小生意链,在利益驱使下已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其中,连自己的心腹高手也概莫能外,看来即便没有把柄攥在小仙手中,自己也未必能阻挡这股已然奔涌不止的潮流!  小翰愁眉苦脸地道:“其实赚钱也不容易啊,小的们哪有那么大的野心?能跟着老爷和夫人已是咱们的福气,眼下老爷书房大院儿里早已没啥油水,前院也差不多,只剩下……”言罢他有些胆怯地瞅瞅夫人。  张媚心中一阵抽紧,胆大包天的小欢趁她不留意,把她内宅暖阁中那只还算值钱的前朝翡翠马桶都给拿走了,剩下还能值点钱的就剩衣柜里那些貂裘之类的衣饰,糟糕!我床柜里常用的那支角先生乃蓝田活玉所制,当年他俩做我的贴身小厮时曾见过此物,捅过我牝户无数次的东西若流失在外,那可多丢人!  不行,绝不能再让他俩把贵重衣物和那根东西偷走!  念及于此,她忙匆匆赶回内宅,唤来诗儿,吩咐她布置几个丫鬟严防死守着自己的衣柜,她则匆匆行入卧室,打开床柜摸索一阵,竟未摸到!她心中抽紧,凝神思索半晌,打开第二层抽屉,又是一阵摸索,终于长舒一口气,还好!这东西还在!  她拿出那支角先生,此物已陪伴她长达五年,进入狼虎之年后无比旺盛的情欲几乎都是通过它来宣泄的,感情极其深厚,恋恋不舍地摩挲凝视一阵,不禁又是一惊,也不知是哪位丫鬟多事,竟在根部刻上自己的闺名媚娘!  唉~廉儿私下也是这样叫我的,他虽被小狐狸精迷得不轻,从前对我还是很孝敬的,已有一阵不见来信,不知最近他和琪儿相处得是否好点?但愿别像楠儿夫妇闹得那么僵,否则还真不忍心对他下重手。  胡思乱想一阵,她准备在屋后花园里挖个洞深深地埋起来,可想想自己夜里难熬时还得用,只好在屋里找个自认为隐秘之处把它藏起来,准备从此守在内宅尽量少出门。  可这样闷坐屋里实在难熬,卧室、暖阁、雅厅和大堂,坐哪儿似乎都浑身不自在,和诗儿等几个丫鬟也没啥可聊,慵懒地在屋后花园里转了几圈,心不在焉地摘下几枝玉兰花,倏地想起东厢房中小翰对小佳人在吟香阁花园中的那段诱人描述,不禁暗笑,书香世家出来的书僮竟也如此不凡,颇有侯爷翰林大学生之风,把个绝世佳人游园惊梦的美妙情境描绘得栩栩如生,可惜用错地方!  心中顿生不服,这帮有眼无珠的家伙,竟对自己这位昔日洛阳花魁不屑一顾!她唤来诗儿,当然不会忘记留下其他丫鬟牢牢守住她的衣柜,然后做出自认为最最曼妙动人的姿态,摘下一枝清丽兰花,继而是另一枝……  她以更加动人的娇态将花儿一枝枝插进小花篮,令小小花篮群芳争艳,露出极为美丽的笑靥,问道:“诗儿,我摘花插花的姿态,可还美么?”  诗儿猛点头:“美!夫人实在美极了!”  看看她脸上神情,张媚总觉有些言不由衷,不禁黛眉微蹙地道:“说的是真心话么?”第494章 爱之境界  诗儿脸上一红,嗫嚅着道:“的确美啊!唯、唯有小仙小姐能略胜半筹而已……”  小仙!又是小仙!张媚心中来气,实在羡慕死小仙那丫头,每日仅凭插花就能打发掉那么多无聊的时光,不知她此刻又在做些什么呢?  一时间好奇心起,再也坐不住,她进屋取出角先生藏进衣兜里,腰肢款摆、一步一摇地向吟香阁而去。  吟香阁花园不大,比她内宅中那座园子小了一半,但很幽静雅致,两个女儿很喜欢,小仙也一样,不过在小仙的布置下似乎更胜从前,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宛若人间仙境一般。  小仙怀抱木匣,俏立假山水榭旁,仰望空中那行大雁呆呆出神,嘴里念念有词。  张媚已来到她身后,她似也未能察觉到,隐约听她呢喃的是:“……大雁啊大雁,请捎去这幅画给他……这画只给他一人看的,只要见到这幅画,看看这双眼睛和下面这行字,他一定知道这就是我!因为当初,每天清晨醒来我就是这样呆呆地看着他,问过他这个问题的。无论他在哪儿,即便到了天堂,都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来找我……无数事实证明,他绝不会忍心舍下我的,永远永远……”  珠泪在眼眶中转来转去,盈盈欲泪、终缓缓滴下……  张媚长叹一声:“小仙,你似有一段缠绵悱恻的往事?整日价愁锁眉间,此人令你如此牵挂,他是谁?”  小仙香肩颤动一下,似由沉迷梦幻中惊醒,依然神思恍惚,抬玉手擦擦眼泪,好半晌才闷闷地道:“今儿心情不好,恕我失陪。”转身欲行。  张媚心有不甘地拦住她,忿忿不平地道:“你心情不好么?阿姨的心情更不好!最近侯府被你搅得一塌糊涂,难道陪我聊聊天解解闷儿也不行么?”  小仙淡淡地道:“这种事,即便告诉您这样的女子,你也不会明白,说来何益?”  张媚瞪眼道:“你什么意思?说我是人尽可夫的淫妇么、不懂得感情么?”  小仙道:“既如此,咱俩不妨聊聊,说起感情,我倒想问问,您和侯爷相爱么?”  张媚怔了怔,半晌方道:“当然相爱了,否则当年怎会结为夫妇。”  小仙黛眉一挑:“既然如此,那您后来为何与那些……”  张媚惊讶地道:“你是说我当年私养小厮?这事儿你咋知道?是哪个多嘴多舌的丫头告诉你的?”  小仙耸耸肩说道:“这有啥大惊小怪的,干咱们这行的要在这儿混,不把府上的情况摸清楚行么?”  张媚惊呼:“我的天~照你这样说,在德州遇上你的时候,你已经在打咱家的主意了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话还真是不错!”  小仙皱眉道:“我不是贼,骗子和贼区别很大!”  张媚气呼呼地道:“有啥区别?反正都是拿别人的东西不花钱!”  小仙道:“贼是主动去拿别人的东西,骗子则是别人主动送东西上门;偷只是一种谋生手段,骗则是一门艺术,涉及人性、心理和人们行为习惯等诸多方面的深入研究。这就是区别,二者之间的难易程度不可同日而语!唉~跟您这样肤浅的阿姨说了您也不明白,还是聊聊刚才那个话题吧。”  她对许多人和事都看得很明白,至少比眼前这位阿姨透彻得多,可唯独感情例外,她也在为此困扰,难免想和这位过来人聊聊这个话题,或许能有所启示也说不定?  听小仙竟说自己肤浅,张媚的第一感觉是很搞笑,随即想起刚才和小陶的那段对话,她也只能心服口服,想了想道:“唉~你这年纪的孩子可能还不能理解,其实男女之间除了爱、还有欲,二者缺一不可。”  小仙点头道:“这点我承认,不过我认为没有爱、哪来的欲?您不是说和侯爷是相爱的么?再说了,您咋可能爱上那么多男人?”  张媚叹道:“其实男女情爱也分很多种境界,真能拥有至性至情的倾心之恋、达到爱欲交缠这种至高境界的情侣,毕竟世间少之又少。就像你画像上的这个问题,情侣们回答的深度不同,其相恋的程度也不同。”  小仙想想他当年的解释,其中两种都堪称至性至情吧?于是忍不住问道:“若是爱得让人既冲动又毫无理性,如中魔咒一般疯狂而执着,以至举止失常,做出常人难以理解的可怕之事。这样的情爱算什么?”  张媚答道:“这也是至性至情的一种,可往往伴随着疯狂的占有欲、不死不休!可惜的是,这样的情爱多半是单方面的,常酿成人间催人泪下的爱情惨剧!可若是爱的一方够执着、被爱的人能退让一步,成为神仙眷侣的先例也有。”  小仙又问:“若总是对他有着深深的挂念,在一起的时候成天只想黏着他,饿了和他一起吃饭、闲时和他拌嘴,感觉也是如此快乐,在人群中总会不自觉地搜寻他的身影。不在一起的时候,不自觉地就要想着他,再没有快乐可言,思念占据了自己的整个身心,支配着自己的所有行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又属于何等境界?”  张媚叹道:“就阿姨的理解,最后八个字说来简单,却是爱的至高境界!这是心心相印的情侣间的倾心之恋,若无意外必成眷属、直达天人之境!当然,前面描述的那种情况也是,只是稍下之……”  小仙意犹未尽地道:“若是爱得让人失去理智、迷失自我,为心爱之人可以牺牲一切、付出所有,乃至性命,言行举止都不由自主,为了爱挣扎徘徊、一生不得解脱。这又如何?”  张媚摇头道:“看似跟你说的第一种情况很类似,只是占有欲没那么强烈,对所爱之人却极尽宽容、甚至是纵容,这样的爱注定是场悲剧,属于第二层次的上等境界,其心可感、其情可悯,可我不太提倡。我那可怜的小叔子之所以英年早逝、郁郁而终,也多少与此有关,唉!”  小仙皱眉道:“您是说,驸马爷对长公主殿下就是这种情况么?”  张媚黯然点头:“其实这也不怪小叔,皇上钦点的东床娇客看似风光无限,可长公主乃神州凤冠之上的明珠,惊才绝艳、清丽绝俗,世俗豪门子弟岂堪匹配?大婚后小叔倒是对公主一往情深,然而二人并未经历过哪怕是我和侯爷那样的偶然邂逅,婚前相互并不了解,这也是历朝历代公主们的婚姻多不幸福的主要原因,你想,我那妯娌对小叔能有多深的感情?对女人来说最大的不幸,就是在不爱的情况下、被迫先有了那层关系。”  小仙脸色大变,低头默然良久,继而抬头看着天边被秋风刮得火焰一般摇曳不止的云彩,喃喃地道:“若是但凡做梦就要梦见他,每次醒来尚未睁眼,赶紧就得摸摸他还在不在身边,唯恐睁开眼他就消失了,每次感觉他还在都会好幸福,无论他走到哪儿都要把他盯得死死,每次有人想把她从他身边赶走,她都好害怕,为了他无论做什么都绝不犹豫。他生死不知,到处都找不到他,她会呆在我认为他会去的地方一直等下去,时刻祈求佛祖给她一个奇迹,让他出现在她的眼前,这便是她还愿意活下去的唯一目的。若他真的不在了……还要如此痛苦挣扎、竭力求生干嘛?以前她最怕的是饿死路边,现在最怕的是再也看不见他。这又属于哪种情况?”  她一口气说完,说到后来,身不由己地微微颤抖起来。  张媚静静地看着她,见她也很是急迫地瞪着自己,沉吟半晌后才缓缓地道:“小仙,阿姨咋感觉,你说的正是你自己?”  小仙吃惊地道:“您凭什么这样认为?”  张媚道:“这还不简单?瞧你说得那么激动,跟你平时一派漠然的言行举止迥然不同,而且说得特别认真!不可否认,在许多人生阅历方面阿姨或许不如你,不过涉及情之一字,我毕竟是过来人,是么?”  小仙看看她,没说话,也不知是默认她的判断、还是认可她的情爱经验丰富?  张媚若有所思地道:“小仙,依你话中之意,他若安然无恙,定会来侯府么?他是老爷的故交还是我的朋友?抑或,你俩曾有生死契约,说好无论经过多少年,都要在侯府大门外那棵歪脖子树下见面、不见不散?”  小仙只是点点头,却并未说明到底是上述三项中的哪种情况?  张媚却不愿这样含糊其辞,追问道:“小仙,他是我的朋友,是不是?”这下换成她隐隐有些激动起来,自己的朋友中能让小仙如此倾心者,舍他其谁?  小仙依然无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张媚暗自咬牙,我关心的事儿你都不肯说,凭啥要我把你想知道的答案告诉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大不了咱俩就这样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二人相对而立,良久良久,一直没人说话……第495章 心境  张媚是急性子,终还是拗不过这倔强的丫头,心知她不愿说的话,自己再怎么追问也没用,只好当先打破沉默、无奈地道:“唉!阿姨认输!不过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得先了解一下,他对你又是如何?”  小仙陷入沉思之中,梦呓般地说道:“他让我觉得人生除了尔虞我诈、挣扎求生,还有另外一种全新的境界,他让我感受到了我本以为除了至爱亲人之外、世间绝对感受不到的温暖和呵护,却对我一无所求、无需任何回报,见我受到伤害,他不止一次与强敌以死相拼,都差点重伤死掉,全凭侥幸生还……呜呜呜……”  说到这儿她已是泪流满面,哽咽难言、意犹未尽却再也说不下去。  张媚也听得心情沉重,拍拍她那不住抽动的肩头,长叹一声道:“他能那样对你,足见对你疼之深、爱之切,据我猜,他一定很渴望有个跟你一样乖巧伶俐、小鸟依人的小妹妹,也就是说,他对你有着很深的兄妹之情。可怜的丫头,你恐怕得努力了,但只需把他对你的兄妹之爱转化为情爱,并能在爱欲交缠之际同登巅峰、让爱得以升华,那阿姨得恭喜你,你得到的将是至性至情的倾心之恋,与我刚才所说的那种至高境界几乎可以相提并论!”  小仙仔细听完,依然有些哽咽地道:“若他已有心爱的女子,又该咋办?”  张媚摊摊手道:“那还能咋办?放弃、走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死守一棵树?当然阿姨只是说说而已,以你的性格和手段,情场上肯定也不会认输。不过,若刚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八字真言是他亲口说的,你将面临一个极其强大的对手,我姑且替你大胆预测一下情场争斗的结果,他恐怕最爱的是你,正室夫人却是他心中的那个她。”  小仙抽抽肩头,擦擦眼泪鼻涕,幽幽地道:“这样也不错。”  张媚皱眉道:“真没出息!这可不象你的性格,正室夫人之位多重要啊,那直接影响到将来你子女在家族中的地位!对了小仙,若真见到他,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小仙不假思索地道:“把他的一切都变成我的,包括他本人!”  张媚惊叹道:“哇!小仙,你还真有职业道德,连谈情说爱时也不会忘记本职工作。阿姨就纳闷儿了,你已是小富婆一个,还拼命往自己腰包里搂钱干嘛?其实,若他真是我猜的那人的话,说他富可敌国也不为过,你更不用为钱财犯愁啦!”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便是小仙停止侵吞她的家产,是以逮着机会免不了要猛敲边鼓。  小仙不以为然地道:“我也不知为啥,或许是小时饿怕了,总喜欢看着大批珠宝堆在身边才能安心,越多越好,哪怕一分银子不花、放得烂掉发霉也甘心,所以么,往后我还得继续对不住您。至于他,骗走了我的心,我便骗光他的钱财,统统搂到我自个儿手里!最好的家什也得统统摆进我屋里!”  张媚一窒,又是一阵郁闷,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我看你可以把那套金丝楠木椅还我了,直接用珠宝做床和椅子得了!”  小仙瞪眼道:“您见过骗子把财宝物归原主的么?即便真用珠宝做了床和椅子,我也会让人把那套椅子搬进库房,不会还您的,死了那条心吧!”  张媚拿她没招,便道:“站久了腿酸,咱俩进去聊吧。”  拉着小仙的手走回大厅,在金丝楠木椅上坐下,拍拍扶手看看椅背,东摸西摸一阵,指着椅背与扶手接缝处叹道:“这套椅子已用了二十多年,好多地方都脱漆了,你瞧这儿就掉了指甲盖儿大小。我那套刚从库房搬来的黄花梨木椅可比这新多了,颜色也光鲜许多……”  小仙都懒得理她,这种花招她在五岁时就会玩儿了,她关心的是另外的话题,又问道:“张姨,也该说说您了,您和侯爷之间的爱又属于哪种境界呢?”  张媚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或许该属于最大众化的那种吧?当初我救下他后,在送他进京的途中彼此有了好感,经双方父母同意后成亲,起初小摩擦不断,后来丈夫事业有成,也不喜欢沾花惹草,当然你露出真容后是唯一例外。夫妻间亲情渐渐多于激情,生活趋于平淡,尤其女儿均出嫁之后,加上他、他那方面……这种平淡简直令人窒息,在闺中好友的怂恿下,我才……”  小仙问道:“您的意思是说,和侯爷爱得不够深,加上他那方面不行了,所以就不惜出轨、追逐欲望的渲泄?”  张媚咋舌道:“你一个小小女孩,说起这种事儿竟也不脸红?”  小仙撇撇嘴道:“别看我年纪小,可曾经历过的苦难和伤痛或许超过您的想象,至少比自幼养尊处优的您要多得多……虽然只有十一岁,可我觉得心境已象一个老人,以前喜欢得要命、不惜一切想要得到之物,现在已提不起丝毫兴趣;从前我挺活泼、爱热闹,眼下却只想窝在家里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哪儿也不想去。若他真不在了,我会选择隐居深山幽谷、从此退出江湖,了此残生……”  张媚笑道:“若你真的退出江湖,这江湖必定失色不少。可你若是就这样走出去闯荡江湖的话,街上男人们多半都会发狂,其中还会有人因过于激动,当场吐血而亡!若真那样的话,必将在武林掀起一场滔天巨浪,罗刹门和天门两大豪门南北分治的江湖局面恐怕也得改写了。”  小仙长叹一声:“以前我或许还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可眼下,我成天只是在想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从未或者很少要求过什么,可他遇上之人总想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给他,尤其是女子,其实他才是真正的诈骗高手,不战而屈人之兵,我忽悠小仙这点道行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可仔细想想,他并无诈骗动机,只是所达到的效果竟比我还强得多,真是很不服气!”  和张媚闲聊一阵,勾起她重重心事,不自觉地想要渲泄出来。  张媚听得一呆:“你成天想的就是这事儿?”  小仙点点头:“反正不知怎么搞的,每天不知不觉就要琢磨他这些古怪之处,逐渐养成习惯,似乎想他成了唯一的乐趣,又似乎成了唯一的生活目标,对其他人和事再也提不起丝毫兴趣,我一定是得了什么毛病吧?”  张媚笑道:“对,的确是种毛病,典型的相思病,而且是晚期,你已无可救药!”  小仙一呆:“其实我反复想过,自己也分辨不清这到底是种什么感情,一团乱麻般搅在一起,怎么也理不清……”  张媚很有经验地道:“理不清就快刀斩乱麻,找到他,对他说你爱他,就这么简单!”  小仙摇摇头、黛眉微蹙地道::“若说爱他,我觉得我不配。”  张媚奇道:“据阿姨最近观察所得,若你选入君王侧,定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若你都不配,天下还有谁配?”  小仙道:“我说过,我经历过的伤痛远超您的想象……一个刚出生不久就丧母、五六岁亡父的孤女,孤身流浪于乱世之中,豺狼虎豹环伺、个个对我虎视眈眈,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您不能以寻常千金小姐的眼光来看我。在所有选中的诈骗对象中,您是最好的一个……”  打开话匣子之后,她似乎想把所有胸中郁结之事都一股脑儿说出来,可有些创伤是不能说的,对谁都不能说!  张媚叹道:“看来各自的经历不同,对人生的看法就不一样,我很难理解你说的这些,就像你不理解阿姨的婚姻和所作所为一样。”  小仙自顾自地说道:“这次洗去易容药物,请来史大师为我画像,原本是想在神州各地大肆张贴,让他看见后好来找我,可是看看今天这付光景,也只好算了。”  张媚大惊失色地道:“幸好你没这样做,否则天下非乱套不可,眼下就已经够乱的了,长公主一天到晚都在为此烦心呢!想想最近这里发生的这一切,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我简直从未想到,我那个翡翠马桶被你用过一阵之后,对男人而言竟能达到这东西对女人的效果!”  言罢竟由衣兜里掏出那根东西在她眼前晃晃,然后又赶紧收好。  小仙吓了一跳,羞得满脸通红,啐道:“天啊~您真不知羞,竟随身带着这样的东西!”  张媚眨眨眼,戏谑地道:“你咋知道这是啥东西?见过啊?是否曾被那个他……难怪整日价神魂颠倒!唉~其实阿姨也曾遇上那样一个怪物,然后再也……”  小仙跺脚道:“您还说,真不害臊!”羞急之下她后面那句话也未留意去听。第496章 总冠军  张媚瞪眼道:“你以为我乐意这样随身带着么?还不是被你害得!”  小仙惊呼道:“这与我何干?”  张媚气呼呼地道:“咋会无关?小欢和小鹰为了能来吟香阁看你一眼,几乎已将后院中所有值钱之物搜刮一空,眼下就剩我的衣柜尚未遭窃,此物乃蓝田活玉所制,也算能值些钱,万一也被他俩偷走送到吟香阁,传到外面去多丢人!说不得只好随身携带了,唉~防家贼防到这种地步真是窝囊,都是侯爷一味纵容的结果。算阿姨求求你了,就放过我的衣柜吧!”  小仙黛眉微蹙地道:“这全是婷儿丫头闹出来的,我都很少见到小欢他俩,更未说上一句话,我可从未让他俩去偷东西。其实洗去易容药物以来,我唯一做过的是向侯爷要来这栋吟香阁,因为我喜欢这片精雅的花园。再说了,我虽早熟,身材比同龄女孩高一大截,但与您相比……您那些衣饰我能穿么?要他俩偷来干啥?更别说您这根东西了,若他俩敢送来,一辈子休想踏进吟香阁半步!”  言罢上下仔细打量她一番。张媚高高的身材、体态丰腴,婀娜多姿的小仙站在她身前足足要小上几号。  张媚很明白她目光中的意思,不禁慨叹:“当年罗刹女王叱诧风云之时,阿姨这等身材的健美女郎可是吃香得紧,眼下风向似乎变了,这些小后生最欣赏你这等貂蝉类型的小佳人。”  小仙笑笑:“说起来貂蝉还是我的同乡,真有些相似之处也说不定。”  张媚愣愣地道:“听小欢说,从未见你笑过,我咋就不觉得呢?反正我是见过你笑的,也未必有多么灿烂。”她心中犹自很不服气,那些男人不惜倾尽所有博她一笑,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  小仙悠悠地道:“您以为我在笑之时,并未仔细看看我的眼睛,否则您定会发觉,我的确从未笑过,至少来到您府上之后……”  张媚仔细看看她这双眼睛,的确生得很美,与五官脸型搭配得极其完美,难怪……唉!而且正如小仙所说,她的眼中似乎从未露出过真正的笑靥。  接下来这些日子,小欢和小鹰依然幽灵般成天在院子里游荡,中门所有守卫已被他俩所收买,特别通行证已过期也并未怎么留难他俩,侯爷对他俩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作为夫人从前的贴身小厮也进出惯了,他俩进入后院相对方便许多,唯一的禁区是吟香阁,当然若能通过婷儿那一关又另当别论了。  所以,张媚在后院里散步时偶尔会遇上他俩,二人对她仍很尊敬,但从他俩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丝毫的激情和眷恋。毫无疑问,他俩如今除了想要尽量多地找机会进入吟香阁、探探小仙小姐芳踪,对其他任何事情似乎都兴趣缺缺。  虽已不再有那层关系,且是她自己主动断掉的,但她心中依然隐隐有些失落,但觉自己魅力不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她已被眼前这个小狐狸精掀起的惊天巨浪拍在了沙滩上!更令她伤心的是,即便她当年风华正茂、艳名远播之时,其盛况也不及眼前的百分之一!  自从那个小狐狸精的画像被小欢私借出来在东厢房发布厅亮相之后,大堂中那些比赛选手更是如同疯魔了一般,全力以赴地投入比赛,即便那些对小佳人相对而言不那么着魔的公子哥儿也不例外,有人已估算过,比赛冠军若愿将进入吟香阁的这个唯一名额拿出来拍卖的话,绝对有人愿意喊出三万两白银的标价!  这个初步估价出来后,当即有人撇撇嘴表示不屑,这估价也未免太低了吧,作为底价还差不多!持这种观点的主要是有幸夺魁之后有意拍卖名额的绝少数人,这五六位公子爷家境稍差些,在他们看来绝代佳人的确难觅、相逢更难,不过若白花花的银两足够多的话,他们也有可能选择要钱。  那些腰缠万贯、志在必得的公子爷觉得这价格实在是小意思,没人表示反对。于是比赛间隙,那五六位家境稍差的选手聚在一起,展开一场热烈讨论,把底价和最终标价越估越高,小仙的部分铁杆拥趸开始坐不住了,才有人站出来表示异议,这伙人阵容庞大,一阵鼓噪之后又把估价打压下去不少,不过到时若真有这样的拍卖大会,这一大帮公子爷到底肯出到多高的价格,绝对是商业机密!  整整二十多天之后,比赛总算结束,好歹决出各项目累计积分最高的总冠军,来自青州的柳子松柳公子荣获进入吟香阁大厅一个时辰的唯一名额!  所有落榜者眼红之极,七嘴八舌地要求柳子松将名额拿出来拍卖,可这家伙绝对是小仙的铁杆拥趸,坚决不卖。大堂上一场非正式拍卖会由此开始,大家七嘴八舌地喊出的出价越来越高,可柳公子始终不为所动,吟香阁他是非去不可!  这些人失望之极,找不到渲泄怨气之处,一半人留下继续纠缠柳公子,继续用越来越高的出价来诱惑他出让,另一半纷纷涌向十个比赛仲裁,指责他们评分不公,大家都很激动,争吵之际难免出言不逊,导致双方情绪失控,一言不合之下有人开始扭打起来,继而引发群殴,甚至拔剑相斗!  张媚手下的灰衣高手们匆匆赶来隔开双方、制止冲突之后,张媚眼见群情汹涌,谁也不愿就此散场回家,但觉头疼,有意将名额增加一位,由第二名递补上来。  可侯爷听了她的想法之后,不禁长叹一口气,摇摇头说道:“这恐怕会引起更大的骚乱,探花上去了,榜眼又咋办?何况进去的人多了,小仙铁定会不乐意的!”  她不禁柳眉倒竖,忿忿地道:“我看老爷恐怕更不乐意吧?多年结发夫妻,你倒成天就知道小仙小仙,瞧瞧她把侯府都糟蹋成啥样了?全是你惹的!”  侯爷瞄她一眼,脸色一沉道:“夫人,眼下咱俩该同舟共济,想法子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走人才是正经,另外还得安排柳公子进入吟香阁一行之事,相互埋怨于事何补?”  见老爷生气,张媚也有些怕怕,却依然赌气地道:“反正我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老爷自个儿看着办!”言罢气冲冲地转身就想走人。  侯爷忙一把拉住她,心急火燎地道:“小仙有言在先,吟香阁我也是不能进的,也只能由夫人带他进去了,怎能说走就走呢?真是!”  随即又唉声叹气地道:“夫人,在带他进入吟香阁大厅之前,你能否……能否……”  张媚奇道:“老爷咋也变得吞吞吐吐的,您到底想说啥?”  侯爷嗫嚅着道:“夫人能否提前派丫鬟通知小仙回避一下,让柳公子见不到她?”  见他如此回护小仙,张媚鼻子都气歪了,忍不住语含讥讽地道:“老爷如此怕柳公子见到小仙,咋又愿意让自己的老婆和他单独相处?难道就不怕我近水楼台先得月、趁机勾引他上床么?”  老爷竟说了一句很没良心也很令她伤心的话:“若那样真能打消他想见到小仙的念头,夫人也大可一试,反正你以前也不是没做过,夫人不是一直挺喜欢小后生么?柳公子年不过二十,且生得一表人才……”最后这句话他的确毫无夸张,这也正是最令他担心之处,生怕见面之后,小仙对柳公子产生好感!  张媚气得双眼含泪,恨恨地道:“好~好!自打小仙出头,我已成了人见人弃的过气妇人,行!我这就问问他是否愿意选择和我上床、而放弃探视小仙?老爷可有兴趣前来旁观?”  老爷竟涎脸道:“夫人若真愿这样,我前往观摩一下也好。”  张媚啐道:“老爷真是变态!为了恋幼女竟出卖老婆!”  言罢她果真将柳子松单独叫道厢房中问道:“柳公子可愿与贱妾广结善缘?”  柳子松怔了怔,沉声道:“在下本与夫人毫无来往,而且很明白天下绝无免费的晚餐,夫人这样做,一定别有所求吧?”  张媚露出最美的笑容问道:“或许贱妾一无所求,只是仰慕柳公子一表人才,自愿献身免费赠送,你会如何?”  柳子松摇摇头:“这个么,在下不会相信,不过倒也愿与夫人共度良宵。要说起来,夫人这等年纪的女人,在下还从未尝试过,不知滋味如何?”  张媚笑道:“这个么,各人喜好不同,感觉也不一样。至于你是哪种情况,我也不知。”  柳子松点点头道:“在下明白了,夫人且说出条件吧。”  张媚道:“公子放弃进入吟香阁的资格,如何?”  柳子松坚决地道:“不可能!”言罢转身出门,随即想想又返身走回说道:“哦!对了,夫人愿免费赠送的,在下还是要收取的。”  张媚笑道:“公子难道没留意听贱妾刚才的话?前面还有或许二字呢,意味着在可与否之间,眼下贱妾提出的条件被拒,心情不好,不想再免费赠送,不过你也不虚此行,贱妾这就带你去吟香阁。”  二人一路谈笑风生地来到吟香阁院门外,婷儿已等在那儿,带二人到大厅中金丝楠木椅上坐下,并奉上香茗。第497章 痴呆  闲聊一阵后,柳子松开始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不见佳人的踪影。  婷儿似知他心意,说道:“咱们小姐言道,公子经过长达二十多天的比试、获胜不易,不好过于怠慢,可她又实不愿与生人相见。因此,小姐此刻便面戴白纱、背对大厅坐在花园里,虽相距较远也只好将就了,公子可在大厅范围内自行找个合适的位置探视一番。”  柳子松忙起身长揖为礼,很是感激地朗声说道:“多谢小仙小姐的美意和婷儿姑娘的提示!”  他说话时嗓门比平时稍大些,似乎希望小仙小姐也能听到,随即在大厅里转来转去,始终找不到一个最理想的观察角度,最后只好停在靠花园方向的那个屋角、头探出窗外往花园看去。  这下他终于看见了那条孤寂美丽的婀娜背影,和面纱被轻风微微飘起的一角!被花树枝叶挡住了些,且距离也远,看上去就像个稍大些的布娃娃,却是可爱动人到极点的布娃娃!  小仙今天身穿一套淡紫色衣裙,看去更显飘逸淡雅、风姿绝世,坐在那边一动不动,不知是因为他来,还是平时一向如此?未像小翰所描绘的那样沿着花径摘花,也未插花,更未来个绝世回眸。  然而,当他呆在大厅中一个时辰已满,张媚恋恋不舍地由椅子上起身去提醒他之时,但见他满脸满脸都是痴迷茫然之色。  张媚轻轻拍拍他的背,叫道:“柳公子!”  柳子松没反应。张媚加大嗓门又连叫三声,依然如此,不得不重重拍向他的肩头,力道渐渐加重,直到差不多相当于挥拳揍人的力道时,他才啊地一声醒神过来,怔怔回头,一脸迷惑,看着张媚呆呆出神,似忽然不认识了一般!  张媚惊笑道:“公子这是怎么啦?忽然变痴呆了么?且容贱妾考你一个问题,我是谁?”  柳子松喃喃地道:“我是谁?”  张媚哭笑不得,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地、一字一句地道:“贱妾是让你说,我~是~谁?”  柳子松眼中泛白,竟也指着自己的鼻尖,呆呆地道:“懂了,你是说你是谁,可我又是谁?”  张媚无计可施,回头四顾见婷儿已不在厅中,忍不住伸手捞住他的裤裆凸起处轻轻一捏!  这招叶底偷桃未把柳公子捏醒,倒把她骇一大跳!天啊!棒子好硬好长,当然跟无月没法比,可绝对已勃起到极限,且伴随阵阵临近发射时的那种有力脉动,她心中刚暗呼出“小狐狸精”四字,手中已剧烈地跳动起来!  那绝对是她感受过的最有力最剧烈的跳动!当然无月仍需除外,她的心似也随之狂跳起来!这样的跳动若是在自己的阴道之中,不知该是何等美妙的滋味?可惜啊,那是为小狐狸精而跳动的!  但见他的双眼由泛白变成一片血红,脸上肌肉极度扭曲抽搐着,看上去异常狰狞可怖!好半晌之后他才长长呼出几口气,胸膛急剧起伏着,看似刚才一直屏息静气地看着小狐狸精,以至憋气太久?  她忙松开手,忙不迭地掏出手帕擦拭,老天!隔着裤儿都浸得满手都是,滑腻腻黏乎乎地,不知射出了多少!  待柳子松稍稍平息下来,她再次重重地拍拍他的脸,大声嚷嚷着:“柳公子醒醒!你醒醒!”  柳子松依然一脸痴呆地看着她,终于吭声:“怎么啦?”  张媚大声道:“现在想起我是谁了吧?探视时间到,该走人啦!!”最后四个字是用吼的,且几乎凑到他耳朵上。  他喃喃地道:“时间到?嗯~的确时间到了,的确……”后面跟着一连串咕哝声,也不知在说啥,木然跟着张媚往外走去,不时回头张望,一脸不舍之色。  走出吟香阁直到中门,他依然是这付模样,无论张媚如何问他、跟他说话,他都一言不发,闷头走路。所以到现在为止,她依然无法确定,这走火入魔的家伙是否已想起她是谁、他又是谁?  柳子松就这样走了,老爷把他送到门上、交给随他前来的小厮们,不胜唏嘘地看着他被小厮扶上马车,蹄声嘚嘚而去。  十天后由青州传来一条不幸的消息,人称胶东第一才子、来年赴京殿试有望进入三甲的柳子松精神失常、患上严重花痴,整日价神智不清,在街上见了紫衣女子就去扯人家衣裳!他的父母无奈,只好把他关在院子里,丫鬟仆妇们不堪其扰,纷纷躲他远远,甚至还有风言风语说,他的母亲有天不留意穿上紫衣,竟差点被他强暴,幸得下人们听得主母呼救,及时赶到现场制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当然这已是后话。  且说侯爷总算打发走柳子松之后,聚在大堂中那些公子哥儿却并未散去,实际上一个都没走,还在巴巴地等待着小翰每天来说书呐!然而小翰讲坛越来越难以为继,即便派出丫鬟严防死守,仍架不住小欢的声东击西之计,张媚的一个黄花梨木衣柜和那张檀香绣榻也被生生搬走,价值不算很高、好在堆头大,小欢好说歹说之下婷儿才勉强放行。  小欢和小翰团伙甚至盯上侯府库银,可无论他俩如何威逼利诱,原则性很强的帐房主管坚持非见老爷签字画押的批文才会放银,他俩也是无可奈何。  于是原本大约每天一场的小翰讲坛逐渐变成两天才有一场,继而变成三天、五天才轮到一次,半个月之后终于绝迹。又翘首以盼七八天之后,始终不见小翰出现,这些公子哥儿才意犹未尽地陆续开始散去。  长达一个半月、整日价热闹非凡的侯府前院大堂终于恢复平静,而侯府中的大部分财产已转移到小仙的名下。  ***    ***    ***    ***  沂南围场,周氏龙派人辗转捎来信函,大意是获悉唯一爱子已找回,自己逐渐年迈,希望将儿子接过去共享天伦并加以教导,将来好继承周氏家族的庞大产业。  慕容紫烟哪里舍得?怒不可遏地质问女儿:“一定是你将岩儿已找回的消息,私下告诉了你父亲!”  周韵霍然回头,直视母亲双眼,痛心疾首地道:“娘,您夺走了父亲的心,却不爱他,令他半生孤寂,您还嫌不够么?难道他唯一的儿子,您也要独占?其实,弟弟到底愿意跟谁,您和父亲都说了不算,得看弟弟本人的意愿。至少,您应该给父亲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对不对?”  慕容紫烟一怔,尚未及出言反驳,周岩已匆匆而来。母女俩同时回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他吓了一跳,忙道:“大姊,这些天我可是啥坏事都没做,每天专心攻读圣贤书的,不信我马上把荀子的……”  周韵摇了摇头,伸手由母亲手中拿过那份书简递给他,等他看完之后,她静静地看着母亲。她刚才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乃是因为她很驾定,在岩弟回来后这段时间里,她确信岩弟眼中的沂南围场已比地狱强不了多少。  慕容紫烟心情异常复杂,沉默很长时间之后,才缓缓地道:“岩儿,你已了解状况,是愿意去苏州跟你爹呢,还是愿意跟着娘?”  周岩想了想,说道:“孩儿好容易才回到娘的身边,自然舍不得离开您啦……”  慕容紫烟心中一喜,上前拉住他的手,激动地道:“娘就知道……”  周岩嗫嚅着道:“不、不过……”  慕容紫烟皱眉道:“你今儿说话干嘛吞吞吐吐的,不过什么?”  周岩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大姊的表情,低声说道:“不过,娘这边还有大姊陪着您,瞧爹爹信中说得那么可怜,他老人家可是有些孤独,所以孩儿想……我是不是该去陪伴爹爹?”  周韵木无表情,慕容紫烟则是大惊失色!她实在不能接受,这孩子是她肚里掉出的肉,居然忍心抛下她?这里面一定有鬼!她再次怒视长女……  周韵不为所动,又说了一番大道理,可谓声情并茂,她一点儿也听不进去,周岩倒是听得挺感动,毕竟父子天性岂能抹杀?  无论她如何循循善诱,周岩始终不为所动,就那句话,愿跟父亲。她无奈之下,最终只好接受女儿的意见,同意将儿子送回苏州他爹那儿。  其实能远离恶魔一般的大姊,周岩自然满心欢喜。以前在紫山成天被师父逼着练武,回到罗刹门之后又被大姊逼着整日念书,思来想去,这和当初在地门之中有何差别?甚至还不如!这是他愿意去苏州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周韵也想到苏州去看望父亲,便亲自护送弟弟前往苏州。这次旅途上盗贼比上次更多,她为了以身作则,让弟弟一心向善,难得地很少杀人,只是将那些强盗点倒了事。在各项武技中,她的点穴术最差,因为她不屑施展如此小巧的功夫,显得太过小家子气。  这一路行来,她的点穴术可谓突飞猛进,周岩看得咋舌不已,人比人气死人!同样的爹娘所生,大姊的天赋咋那么高啊,无论哪方面,她一上手似乎就成了此道顶尖高手?  见父亲不到半年已衰老不少,鬓边平添许多白发,周韵不禁眼眶一红,伏在父亲右膝下低声道:“爹,女儿好想您啊!您可老了好多……”  周氏龙轻抚爱女柔发,宠溺无限地道:“韵儿,这些日子没再胡闹了吧?你、你母亲还好么?”第498章 飞鸿传情  周岩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位须发斑白的清癯老人,发觉自己跟他长得很像,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孺慕之情……虽然很小便被人绑架,但他一直不缺母爱,唯独父爱,对他是如此陌生,然而心中分明有一股暖流在流淌,令他的眼角渐渐潮湿。  周氏龙抬头看着周岩,也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禁老泪纵横地颤声道:“岩儿?你就是我的岩儿么?”  周岩扑上去跪在父亲左膝下,痛哭失声:“爹呀,我是岩儿,是您老人家的岩儿!岩儿终、终于也有父亲啦!呜呜呜~”  周氏龙不住地喃喃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他一纸书信招来次女和女婿,姐弟相见自然是悲喜交集,一家四口悲欢离合,终于团聚,场面温馨感人、催人泪下!  在苏州,上有慈父的关怀和谆谆教导,大姊对他也逼得不象在围场中那么紧,周岩原本打算好好放松一下的。烟雨江南、小桥流水,一向是他非常向往的佳胜之地,然而在围场中被大姊逼得读书时间长了,似已养成习惯,也无心除外游逛,整日除了陪父亲品茗下棋,便是苦读圣贤书。  作为历史悠久的书香门第世家,周氏龙见爱子如此用工,且很有天赋,往往过目不忘,颇有后继有人之感,老怀大畅之下,自然不会去干涉他这种良好习惯。  几年之后,周岩赴京参加科举殿试,果真考上了第二名榜眼,当然这已是后话了……  ***    ***    ***    ***  且说爱子走后,慕容紫烟便迫不及待地往燕山地区某小镇某座小院发去了飞鸽密函。  年初她在辽东把无月送回长公主蛇山大营附近,依依惜别前,她要无月留下一个接收飞鸽密函的地址,无月心想光留下一个信鸽没去过的地址、信鸽也很难找到,便约好由他回去后先同时发出几只信鸽往沂南围场捎信,这几只信鸽往返几次之后自能找到地头。慕容紫烟想想也只能这样,便同意了,临别前一再殷殷叮嘱他别忘了这事儿。  那个小镇远离凤吟宫,他和灵缇出游时常在小镇外东边那座地处僻静地带的小院里落脚,跟白马小镇上那座类似,是灵缇亲手经营的另一个温馨小家。随凤吟班师回到凤吟宫后,他便匆匆赶到那座小院中,怕信鸽寻不到围场,故而他同时发出十几只信鸽,为慎重起见、他写的只是些问候语之类无关紧要的内容,果然仅有其中的六只成功飞到围场。  慕容紫烟收到后又同时用这六只信鸽给他回信,当然也并非机密内容。如此往返几次之后,这几只信鸽和燕山深处那座小院就分别构成了无月跟她保持联络的信使和中转站,平时两边各保留三只这样的信鸽备用。  这是属于这对情侣之间独有的小秘密,慕容紫烟从此玩得上瘾,隔三差五便给无月发出飞鸽密函,说是要多多训练这几只信鸽以保证紧急情况时的可靠性,信函内容跟罗刹门机密毫不沾边,可却是她的私人机密、全是情书!里面满纸相思、字里行间饱含深情,到得后来除了上述谈情说爱的言语,还会出现一些爱的呼唤之类火辣辣的情色内容,那都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的!  无月发给她的自然也是情书居多,满纸的甜言蜜语和相思之意,牵涉到那方面的内容则比她更肉麻更露骨些。她都是在夜深人静时坐在床头秉烛独享他的手迹、感受他那深深的爱和关怀,每次都看得她双眼含泪、难以自已,遇上爱郎那种火辣辣的露骨情书,她会禁不住幻想着爱郎正象他所写的那样热吻她,吃她涨得隐隐生疼的大乳头、抚摸和舔舐她那湿热涨红的玉门,当然是看过情书之后她那些部位才渐渐变成那样的,弄得她粉腮潮红、浑身燥热,双腿夹紧被子翻滚娇喘不止,简直爱火欲焰焚身、难熬之极……  不过这种恋爱方式对无月来说特别麻烦,每过两三天左右他便得亲自去一趟那个小镇,可是为了替罗刹门和天门两边保密,又能安抚好他心爱的紫烟、关键是不至于跟她断了联络,他也只能不辞劳苦了。当然他那位在情书中写得越来越缠绵悱恻的大美人并不清楚这一点,否则绝不忍心象这样来回折腾心上人。  慕容紫烟为了慎重,同时发出了两只这样的专用信鸽,这次不再是满纸相思泪的情书,而是向他通报岩儿已前往苏州之事,希望无月尽快前来围场。离阿城相逢又已过去十个月,不断往返穿梭的情书无法稍减相思意,反而火上浇油、令她那满腔的爱火欲焰越烧越旺!  她已想他想得快发疯,那些丫头们更是扛不住了,在韵儿的鼓噪之下差不多快要造反啦!  ***    ***    ***    ***  燕山凤吟宫。第二次辽东大战已过去差不多整整一年,由翰林院大学士方天逸主持、国史院史官们编撰的相关战史已草拟出来,长公主这边也遣人送来一份。  疏影香榭中,赵凤吟大致浏览了一遍,笑了笑便随手递给了无月。  无月倒是很认真地拜读一番,有关萨斯喀森林那场经典的解围之战,写成了金国五王子突围后率一帮老爷兵前来解围,他看得好笑,或许在这些史官们看来,连五六十岁的女真老人都比大姊及其麾下的一大帮长毛女兵更加骁勇善战?  后续有关宣辽军的作战情况,却又成了惊才绝艳的长公主如天神一般的力挽狂澜,通篇都是她如何神机妙算、将奇克特玩弄于股掌之上,宣辽军和宣府铁骑为此付出的巨大伤亡,赵廷率将士们英勇突围、坚守东那堡以及全军将士们艰苦卓绝的城池攻防战总是一带而过,给人的印象是,这次大战仅凭长公主殿下挺身而出便足矣!  作为这次大战后半场的主要参与者之一,无月遍寻之下没找到自己的名字,许多英勇善战的将领们就更不用说了,比如这次大战中涌现出的一颗新星、率千余宣府铁骑孤军突入常安堡的张参将,在其后的一系列血战中表现得智勇双全、已能独当一面,堪称难得的将才,也是只字未提,不禁惊笑道:  “凤吟,我一向喜欢研究辽东方面的战史,总感觉国史院的史官们有些大男子主义,然而临到凤吟头上,又被夸大得成了一位无所不能的女神,孟将军以降各级将领的英勇表现被严重弱化,这也不太符合实际情况吧?”  赵凤吟叹道:“中原史官们之主观臆断竟一至于斯,他们只会忠实记录大战结果,对于过程么……真怀疑他们当中有没有人到过战场?其实他们应该找参战的中下级将领们逐一访谈,如实记录下当时大小战役的具体情况,这才是严肃的治学态度,不要加入自己的主观判断,以免误人子弟。”  第二天无月就收到了慕容紫烟的飞鸽传书,他马上找到赵凤吟母女商议此事,希望能尽快返回罗刹门探亲。  于是赵凤吟携无月、灵缇和影儿三女等人整装出发,送他回门,当然不能直接送到地头,罗刹门总舵所在地仍需保密,就象当年长孙寒送周岩回门一样,只需和罗刹门之人接上头即可。  一行人并未急于赶路,而是一路游山玩水,因为无月还有另外一个心愿,希望能侥幸打探到情儿的下落。两年来他依靠长公主散布神州各地的密探组织仔细打探,依然找不到她的踪迹,也不知是否因为她尚滞留在女真人的地盘上?  第一站是到蓟州李家堡做客,无月想探视一下李君怡母女,顺便向她俩打听一下情儿的下落。  蓟州在雾灵山凤吟宫南边,相距不过两百多里地。清晨乘马车出发,两个时辰之后即已赶到李家堡。事先赵凤吟已派人通知长鲨帮,因而李君怡母女已提前赶回娘家,翘首以待无月的到来。  已将近两年不见,重逢的那一刻自然激动万分,不出无月所料,他那一声百草阿姨叫得李君怡热泪盈眶,前世记忆依稀浮现脑际,对他的爱无疑是首要的,包括稍次些但同样印象深刻的两次被他强行污了身子……  “夫人!”影儿的一声殷切呼唤将她从迷蒙中唤醒,这对前世主仆俩的今生相认,自也有一番悲喜交集。  当天夜里无疑属于李君怡,这位前世今生都活该被无月欺负的美妇,跟他相拥热吻一阵、娇喘一阵,前世的记忆反而增添了她的心理障碍,幽幽地道:“无月,前世被你污了身子、我跟你堕入爱河时好歹还是孀居之身,今生我分明是有夫之妇,却仍跟你……仔细想想,委实不该!”  无月都懒得理她,吃吃地道:“您不妨把自己仍当作天庭药仙,跟燕帮主没有任何干系不久完了……”言罢放弃美妇红唇,拱入她怀中寻找记忆中硕大的紫涨乳头。  李君怡最受不了他这一招,他那猴急的模样如婴儿般可爱,忍不住撩开肚兜捧出雪白大吊奶就他,喃喃地道:“我的月儿宝贝儿,我是你的乾娘,妈妈为儿子吃奶自也应该,可你不能再污了人家的身子。”  无月不管不顾地叼住大乳头火热地啯吸起来,不是轻咬一下,刺激得美妇嗷嗷直呻唤,近两年来丈夫依然独宠二夫人柳嫣红,跟她完全禁绝了夫妻房事,她那久旷之身岂堪爱郎如此刺激?半晌之后,身子可就有了强烈的反应,乳儿涨涨、下面痒痒,不可避免地引发春潮阵阵泛滥。  “君怡阿姨的小妹妹痒不痒?屄骚不骚呀?”  已许久未曾跟他亲热,美妇闻言羞不可抑,啐道:“恋母的小坏蛋,就喜欢玩弄熟妇,明知我是你的阿姨,说话还如此下流,一点儿都不尊重乾娘!”  “我就是爱死您这个美阿姨,亲亲的君怡阿姨,要不要小老公肏您的骚屄、给您止痒啊?”  美妇脸红红地啐道:“不要!啥时候承认你是我的小老公啦?”第499章 女大十八变  “在天上的时候就认了,少耍赖!”无月兀自伸手下去。  美妇紧闭双腿不住扭腰闪避他的偷袭,连叫不要不要,可紧要之处依然不可避免地被他强行握在掌中,不管不顾地胡乱掏摸一阵,弄得一阵吱吱水响,手指上糊满滑腻腻的水水。他抬起中指往上勾了几下,做出一种极其淫荡的手势,吃吃笑道:“君怡阿姨嘴上说不要,脑子里不是这样想的吧?即便您要那样想,您的身子好象也不答应哦?”  美妇羞答答地啐道:“小无赖!成天缠着阿姨就想干这个!”虽如此说,还是欲迎还羞地让他弄了进来,而且滑腻腻的温柔湿热阴道似乎还挺欢迎小弟弟的光顾,小鸡头刚一滑入,便吱溜一声将长长的棒槌吸了进去,几乎齐根没入,尖硬的小鸡头撞得红肿敏感的花心更涨更痒!  “噢~月儿,阿姨受、受不了!”美妇双眼倏地瞪大,心慌慌地呻唤起来。  被充满母爱温柔的湿热阴道紧紧包裹住,无月也爽得嘶嘶直喘,趴在熟母怀中不愿动弹,静静地感受其中销魂的蠕动和夹吸。  美妇的腰肢不安地耸摇起来,瓤内紧了几下做出暗示,却未得到小坏蛋的积极响应。里面被涨得满满、麻酥酥的感觉令她分外难耐,出于害羞不好做出太露骨的表示,她忍了半晌,奇痒难挠的销魂洞儿却令她忍无可忍,总咬咬牙哼唧着道:“月儿快……快动动呀……”  无月最喜欺负这位温柔怯弱的美阿姨,闻言笑嘻嘻地道:“咦~阿姨不是说不要么?这会儿咋又想啦?要想我动也行,说几句骚话来。”  美阿姨赌气道:“不想来就算了,稀罕么!”边说边想推开他。  无月大力地抽插起来,吧唧吧唧的水声令她娇羞无限,这么久不见月儿,原以为已能禁绝此事,实未想到自己仍骚浪至此!唉~但凡遇上这小冤家总会如此情不自禁,无论身心看似都再也离不了他!  被无月猛顶得百多次之后,不用他出言相求,美妇已禁不住呻唤起来:“我的乖儿……噢!顶得妈妈的骚屄好、好痒……妈妈的骚屄痒……要月儿使劲儿肏、肏妈妈的痒屄……嗷嗷~”  作为四十七岁的熟妇,阴道难免宽松些,兼且水水多,若是遇上一般的男人她得使劲儿夹紧才能得到快感,前些年跟丈夫行房时便是如此,每次做完都累得不行,不过跟无月交欢则无需如此,她在放松的情况下阴道也被长屌撑得满满,她只需把腰肢耸摇迎合得更急,阵阵快感浪潮便汹涌而来,她需要高潮、跟月儿在一起的那种极致的高潮!  正是这种不似人间的极乐感受和对他深深的爱,令她罔顾自己作为有夫之妇和贞节妇人的身份,不顾一切地屡屡和他红杏出墙,这种偷情生涯令她倍感羞愧和自责,然而她已欲罢不能,既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她就一定要充分享受这种悖德的偷欢愉悦过程,心慌慌地呢喃道:“月儿别急,慢慢肏……阿姨要慢慢玩儿……阿姨要高潮……噢~很多次高潮……”  无月依言放缓了抽插的节奏,小幅度抽出、缓缓顶入,随即抵住花心重重研磨一阵,再……如此反复,渐渐地花心就露出了一丝缝隙,宫口轻微痉挛着稍稍张开,极其亢奋活跃的尖硬小鸡头自然不会放过大好机会,硬生生挤入更热更湿且极其狭窄的所在!  那里面虽非被无月第一次拜访,然而阔别近两年后再度被扩宫的感觉依然难耐之极!那种撕裂般疼痛中伴随着奇痒之感,令李君怡浑身绷得紧紧,所有感官都被调动起来集中于那一点,她脸上露出似极痛苦又似极快乐的神情,黛眉皱得紧紧,大口大口地直喘粗气,心慌慌地娇呼起来:“噢~月儿肏疼阿姨了,先别动……呜呜!里面好痒啊……”  无月不动才怪,当然这也由不得他,小鸡头在里面自动勾撩挑刺地肆虐起来,三两下便将美妇送上灵欲之巅,嗷嗷尖叫着泄得欲仙欲死!  当然这对久别重逢的情侣绝不会只做这一次便偃旗息鼓,二人抱在一起激情缠绵、一次又一次地颠鸾倒凤,直到半夜过后才消停下来,紧紧相拥着沉沉睡去……  ***    ***    ***    ***  兖州澄阳侯府后院,吟香阁楼上雅厅之中。小仙有些不耐地道:“张姨,您没事又跑来干嘛?”  张媚坐在桌边软椅上,很是肉疼地道:“我过来看看你这库房里又少了多少财宝,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又少了好多!”  小仙皱眉道:“您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本是我私人财物,就算我找帮众把吟香阁库房里搬空又与您何干?我这儿不欢迎任何客人,记住,以后要来之前先派人向婷儿通报一下,经我同意之后才能进来。”  张媚一窒,半晌之后才哀叹道:“我咋会遇上你这种怪物啊!我一直很奇怪,当年在德州遇上你时,咱夫妇俩从未见过你,你怎么会认识我,而且还能叫出我的名字?”  小仙道:“您是贵人多忘事,我这样的小乞儿满大街都是,您当然记不住,不过对您这样的贵人么,我倒是一直记得很清楚。”  张媚浑身打个哆嗦,怕怕地道:“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被你这小丫头盯上,活该阿姨倒八辈子的霉!”  小仙施施然走到她身边,说道:“我盯上张姨并非因为您的运气不好,而是您以前做的有些事令我很不满意……”言罢凑在她耳边嘀咕一通。  张媚大惊失色,老天爷!这刁钻古怪、颠倒众生的美丽小仙,竟是无月在溧阳镇捡来的那个黑不溜秋的小黑炭头么?唉!女大十八变,看来真是所言非虚!  她大声嚷嚷道:“你、你竟是情儿么?那个小、小破孩儿与我在德州遇上你时的模样一点儿相似之处也没有啊!”  小仙得意地道:“上次我不是说过,我的易容术出神入化、可以化身千万么?就凭您这点儿道行都能看破,我忽悠小仙还怎么混?”  张媚急急地道:“你不是跟着无月的么?当年咋会独自在德州流浪?被他抛掉了么?他又到哪儿去了?”  小仙瞪眼道:“您这模样活像想吃人一般!一股脑儿冒出这么多问题,我回答哪一样?”  张媚急道:“随便!”  小仙仔细地看看她的表情,把当初与无月离散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最后说道:“看得出,您仍然非常惦记他?”  张媚长叹一声:“或许在你眼中阿姨是位浪荡不羁的女人,楠儿似乎都是这样想的,甚至以前我自己也这样认为,可遇上他之后,我才发觉以前不过是没有那种深情的羁绊,才会肆意玩弄感情。记得我曾经说过么?至性至情的爱乃世间稀有之物,并非人人都能有幸遇上。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那次偶遇之后,我对其他男子再无丝毫兴趣,无论在哪方面。”  小仙不无讥讽地道:“我不得不承认,张姨对男人的鉴赏力的确令人望尘莫及。”  张媚喟然道:“人啊,但凡用过真正的好东西,以前觉得很不错的,竟也变得粗陋不堪,不是么……”  她静静地看着小仙,长长的睫毛掩映下,那双秋水双瞳、晶亮眼波是如此纯净,任何人在里面都察觉不到一丝杂质,连她也不能,稍稍看久一点,她身为女人也会生出阵阵心钧摇荡之感,那绝对是一双魔瞳、足以勾魂夺魄的魔瞳,难怪如此颠倒众生!  可或许只有她知道,这双魔瞳中还隐藏着一丝丝狡诈!  小仙瞪眼道:“张姨,您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又没在脸上雕出一朵花儿!”  张媚叹道:“你何需在脸上雕花儿,你本身就是一朵人见人爱、含苞待放的娇花,唉~年轻真是好啊,阿姨老喽!我只是奇怪,你皮肤明明这么好,以前干嘛非要用染料把自己弄得黑不溜秋的?为了配齐洗掉这种染料的药物,花了我好大的功夫!”  小仙道:“那是我爹遗留下来的易容妙方,当然神奇莫测,若那么容易洗掉,谁都能很容易认出我的本来面目,还怎么混饭吃?”  张媚撇撇嘴道:“我想,若被他知道你是干这行的,而且他不过是被你钓上的那些大鱼中的一条而已,不知他会怎么想?嘿嘿~”  小仙黛眉微蹙地道:“他?您指的他是谁?”  张媚神秘地道:“你猜啊,在你面前不用指名道姓的人还有谁?”  小仙脸色一变,长长的睫毛低垂,将眼睑遮掩得严严实实,似有无限伤感地道:“我原以为他是鱼,后来发觉我错了,错得厉害,其实他应该是独坐钓鱼台的姜太公才对……”  张媚见她难过,似有些得意地笑道:“无论他是不是姜太公,就像对我夫妇俩一样,你本是把他当大鱼看待的,不是么?”  小仙恶狠狠地道:“您若敢告诉他这事儿,我会让澄阳侯休掉您!信不信我有那本事?”  张媚点头道:“我当然信,简直太信了!你只需跑到老爷面前说声愿意嫁他,他二话不说便会把我扫地出门,腾出正室之位以待。不过那样正好,我便可名正言顺地嫁给那个人啦,呵呵~”  小仙悠悠然地道:“我若采用如此下贱的笨法子,把自己赔进去,简直就是对我忽悠小仙尊号的侮辱!要让您倒霉我法子多得很,让大哥也不敢要您的法子更多,让您两头落空,敢不服气么?”  张媚终于笑不出来了,黛眉紧锁地道:“唉~我好歹收留你一场,咋忍心如此待我?”  小仙郑重其事地道:“诚如您所说,您是被我钓上的一条大鱼,而且是愿者上钩,求我光临贵府的,谈不上收留不收留,对你们我何需手软?有本事就把我赶出侯府啊。”  张媚暗自咬牙,不忿地道:“你以为阿姨不想么?做梦都想!你的出现对侯府简直是一场灾难!可惜等我发觉时为时已晚,被你牢牢捏住我的七寸,又能如之奈何?”  小仙摊摊手,看似很不理解地道:“我又没想把您捏死,只是玩玩而已,顺便混口饭吃,何必这样咬牙切齿?”  张媚苦笑道:“你只是混口饭吃么?自打你来了之后,我才发现东郭先生与中山狼的寓言竟是真的,老爷被你忽悠得团团乱转,把恩爱多年的发妻抛诸脑后;两个女婿嚷嚷着要休妻不算,竟纷纷跑来向我求亲!小厮们恨不得把府中值钱的家什全搬到吟香阁来;以前和我相好的那些公子哥儿为了能看你一眼,挤得打破了头。我真奇怪,你不过十一岁的小女孩,哪来这么大的能耐?”  小仙淡淡地道:“实话告您,我的功力您不过见识到一成而已,这一行第一高手忽悠小仙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何必大惊小怪?不过您说的这一大推,怎能都怪我?”  张媚皱眉道:“至少都是因你而起啊。”  小仙扳着玉葱般指头耐心地一一解释道:“我承认,为了有个安稳的落脚之处我骗过您一句;为能搬到这座吟香阁来住、图个耳根子清净,我对侯爷用了点手段,也是被他逼的。除此之外我再未做过什么,侯爷自己发浪跟我何干?我躲他还来不及呢;您那两个女婿缠得我烦透,只好提出那个苛刻条件让他俩知难而退,知道您绝不会答应他俩如此荒谬的求婚,谁知那两个笨蛋竟脑子一根筋?”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至于您说的那些小厮和您原来的那些相好,我几乎都没怎么见过,我说过什么话、让他们做过什么吗?”  张媚被驳得哑口无言,恨恨地道:“算你狠!可那些被你据为己有的财宝呢,又怎么算?”  小仙摊摊手很无辜地说道:“是侯爷自愿送我的,您不信问问他去。”  张媚心知这些都是实情,虽郁闷之极、酥胸急剧起伏,却也没法发作,好半晌才稍稍平静下来,叹道:“归根到底,这事儿也不能怪他,虽然我带回你这条中山狼呢?”边说边转身而去。  看着她离去时落寞寂寥的款摆身影,小仙若有所思……第500章 讨价还价  三天后的深夜,已很久未曾见面的长公主发来一封密函,言及她将于近日偕灵缇和无月前来兖州,主要是灵缇想来看看大伯和婶婶,蓟州李家堡李君怡母女也将随同前来。  张媚获此喜讯,久旷的她不禁大喜过望,第二天一大早,便赶紧派人快马加鞭地赶往洛阳,通知闺蜜君之黛。  打发走信使后,张媚信步向吟香阁而去,那儿还有一个人需要她前去通知。  她上楼往餐室里瞄了一眼,顺红木走廊进入雅厅,也没人,穿过雅厅行入暖阁,小仙对着铜镜刚编好两条小辫儿,只有手指一般粗,却很长,左右各一条飘垂胸前直达腰际,头顶一支碧玉簪拢上一束婴儿拳头大小的发髻,瀑布般秀发披垂脑后也直达后腰,缕缕青丝随风摇曳、飘逸若仙。  仅看背影,体态线条婀娜多姿,举手投足间似暗合某种销魂韵律,散发出与她的年龄绝不相衬的惊人魅力。纯真无暇的年岁、怯雨羞云的举止,以及腰肢款摆间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般的爱欲神韵,唯因极不相衬,愈发令人惊心动魄、难以自已!  她心中暗叹,小陶虽被小仙迷得神魂颠倒,但他说得的确不错,世间还有谁能把幼女的稚嫩和妇人如斯醇美的风韵如此完美到极致地融为一体?恐怕唯有这个小妖精了!  听见脚步声,小仙起身回头,现出丽质天生的如花笑靥,微微欠身道:“张姨,您来啦,快看看我今天的发式咋样?我自己弄的。”  张媚笑笑说道:“很好呀!今儿咋不让婷儿侍候你?”  小仙道:“那丫头一大早就被小欢叫出去,嘀咕了半天,现在还在吃早饭呢。”  张媚恨恨地道:“多半是在商量该如何分赃呗!”  小仙黛眉一挑,不悦地道:“三天前不是刚跟您说过,要来之前先派人通报一下、经我同意后再来么?咋一大早又不打招呼就来了?”  张媚笑呵呵地道:“你的话我一向照办的,这次破例,只因有急事。”  小仙道:“哦?”  张媚悠悠然说道:“我有他的消息,死活不论,你想不想知道?”  小仙脸色大变,忙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颤声道:“当、当然想、想知道,您快、快说啊!”  每当想起或听到那家伙,一向口齿伶俐、智慧若晦的她总会变得口齿不清,无法保持应有的沉稳冷静,郁闷,可眼下她也顾不上了。  张媚一脸奸诈地道:“那可得拿财宝来换,你从府中取走的一半如何?”  小仙定定神,长期养成的职业习惯令她迅速恢复常态,身为超级大骗子若是被人要挟成功、岂非栽到姥姥家的奇耻大辱?她更形狡诈地道:“好像已有人向婷儿丫头告密,说府上有间地下密室,里面珍宝无数,我正打算让婷儿向侯爷传几句话……”  张媚心中一跳,忙不迭地陪笑道:“刚才阿姨跟你开玩笑呢,我老人家咋会跟你一个小丫头斤斤计较?以下重磅新闻我、我全部免费!!!”  说到后面这句话她依然在笑,却是惨笑,泪珠在眼眶打转,心中已在滴血!对小狐狸精而言如此惊人的消息,她原本十拿九稳可以捞回全部损失,开价已经够低的了,谁知~呜呜呜……那间密室中的珍宝乃是她夫妇俩最后的老本、用来养老的,若也被她弄去……是哪个天杀的竟如此缺德,把这个也告诉她?须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小仙已彻底平静下来,古井无波地道:“张姨把心态放平和些、理智点行不?这不能叫免费,若我愿意的话,那间密室中的宝藏不出三天就会被合情合理地搬空,一分不少地在我这儿入库,您信不信?”  见她愁眉苦脸、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小仙又接着说道:“我出这么高的价钱收购有关他的消息,您看似还很不乐意,不想做这桩交易么?”  张媚赶紧摇头,算来算去自己还占了天大的便宜?这很荒谬却是她不得不面对的残酷事实,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笑得比哭还难看地说道:“如此划算的生意,我当、当然要做!”  小仙的表情像极刚做了一笔蚀本买卖的老掌柜,咬咬下唇说道:“好,成交!您说吧。”  张媚简洁地道:“他很好,眼下在我妯娌长公主那儿。”  小仙再度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急道:“公主殿下住哪儿?我要去找他!”  张媚摇摇头道:“长公主的行宫所在地乃是天大的机密,天下很少人知道,我也不知。”  小仙双掌合十不断念佛:“谢天谢地!佛祖保佑!只要他没事就好!谢谢张姨告诉我这条天大的好消息,您真是太好啦!”言罢扑上前抱住她,在她脸上重重地香了两口!  张媚但觉一阵心钧摇荡,不禁苦笑:“幸好我不是男人,否则被你来上这么一下,非疯掉不可!”  她心中愈发确定这个媚骨天生的小女孩,绝对是足以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人间君王绝难抵挡绝代小妖姬的回眸一笑,一朝得见,六宫粉黛无颜色、夜夜春宵苦短、从此君王不早朝,老爷的表现已说明一切!  她接着又说道:“你且慢高兴,还有一条更加惊人的消息要告诉你呢。你想找他即便踏遍天涯海角可能也找不到,可是天上偶尔也会掉下一块大大的馅饼,阿姨倒是很好奇,想看看是否能把你砸晕?”  小仙摇着她的双手急道:“快说吧,但愿能把我砸晕,越晕越好!”  张媚叹道:“两个月以前听你说要在这儿等他,我还真是奇怪,你竟傻到要守株待兔,未曾想这类奇事还真能让你碰上!”  小仙奇道:“我守什么株、待什么兔啊?”  张媚笑道:“守在我家门前那棵歪脖子树下,等待无月那只比你更傻、居然笨得要撞树的呆兔子啊!难道当初你俩真的订下了那棵歪脖子树下鹊桥相会的生死契约、不见不散么?”  小仙急道:“您少给我打哑谜,快说!”  张媚不再玩笑,简洁地说道:“昨夜刚接到长公主密函,大概过几天她母女俩便会偕无月前来兖州,主要是许久不见,缇儿想来探望一下大伯和婶婶。”  小仙两眼翻白,凸挺酥胸急剧起伏,半晌说不出话来,窈窕婀娜的娇躯摇摇欲坠,看似真要晕倒?  张媚忙扶住她,急叫:“小仙,镇定点儿!”虽被这小妖精吃得死死,时常被她气得暴跳如雷又无可奈何,可心中偏偏对她生不出多少敌意,宁非怪事?  嗷嗷两声野兽般低吼传来,小仙的力气似也一下子变得跟猛兽一般力大无穷,紧紧搂住她的腰肢,在她脸上左右开弓,啵啵连响地啃了不知多少下,泣不成声、喜悦无限地尖叫:“天啊~这馅饼太大太重,我都快被砸死啦!谢谢谢谢~谢谢!!真是太好啦,我想我都快发疯了!哈哈哈……呜呜呜……”  张媚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但觉用语言来形容这丫头此刻的精神状态实在有些自相矛盾,可她的神情的确如此!  见她如此激动,张媚但觉这或许是捞回些损失的最佳时机,有些心有不甘地接着说道:“小仙,光是口头感谢又有何用?送阿姨一点礼物吧,反正你的吟香阁库房中都已堆不下了。”  小仙似乎倏地想起什么,疾言厉色地叱道:“他来了之后您若敢再叫我小仙,我定要挖空您剩下的那点儿养老金!对了,不光是您,您还得负责通知那几个见过我的人,往后都不许这么叫,否则与您泄密同罪!更不能让他知道我是忽悠帮帮主!记住,往后只能叫我情儿!”  这丫头一向翻脸比翻书还快,张媚早已习惯,忙连连点头道:“好吧,待会儿我就亲自去通知那几位,连女儿女婿也写信通知到,只是我很奇怪,叫你小仙有何不妥么?”  情儿急得直跺脚,叱道:“您还这么叫!!谁不知小仙是忽悠帮帮主,若被他知道上当受骗那还得了!虽然我并未从他那儿骗到什么,终归还是不好!”  其实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当初在溧阳小镇上对贞儿信口胡诌的这个名字,被无月叫得顺口了,自打饿狼谷出来之后,她已打算改名叫情儿,这名字因他而起,就像是他给自己取的一样。而且她感觉,当年无月每叫一次这名字,二人的感情便会更深一层,或许是那个情字的潜移默化之功?自己随口胡编的名字还真是编对了!  张媚倒不太关心她的真实想法,反正她说的话照办就是,否则铁定糟糕!一向都是这样,她肉疼的是吟香阁宝库中的珠宝正源源不断地流失,被送进忽悠帮隐藏于某地的宝藏之中,忍不住提醒她:“情儿,你说的阿姨全都照办,可我说的这事儿……你是否可以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