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女将(续)——帝国】61-70
fu44.pw2014-12-04 11:42:46绝品邪少
正文 (六十一)群雄割据天下乱,禀正挟君令诸侯 话说王禀正、徐有亮和冯庆,三家联合起兵讨伐昏群段琪,历经数战,双方死伤枕藉,终于进得京师,迫段琪自尽,扶了赵王段麟登基,是为武帝。 三家有功兵将,俱有封赏,各自引军去封地上任,仿佛从此天下太平了,其实这才只是天下大乱的开始,因为段家王朝虽在,却已全无实权,不过傀儡而已,天下实际上已经掌握在三王手中。 当初虽说是三家联合起兵,其实每人都各怀心思。现在天下稍安,那些将官们便分道扬镖,各自拥兵自治,成了军阀割据的局面,大真王朝名存实亡。 段麟虽然名为武帝,其实是个弓不会拉,马不会骑,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幼子,哪里有什么文治武功,朝中大权,实际上仍掌握在王禀正、赵荐、王飞廉和德亲王一伙儿的手里。 妖妃赵蝉可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用什么办法媚惑男人,她的目的是母仪天下,现在跟了王禀正,只不过是个公爵夫人,心里却仍把自己当成皇后,因此这个时候,帮助王禀正夺天下才是第一要务。正因如此,她一方面旋展手段,把王禀正哄得团团转,夜夜在他身上使那媚人的功夫,另一方面,又给他出谋划策,帮着他利用武帝来号令天下。 时天下大军阀五家,中军阀十几家,小军阀无数。这些军阀相互吞并,都想着尽快扩大自己的地盘和势力,有朝一日君临天下,所以战火不断,百姓深受其苦。 其中最具实力的,当然就是徐有亮和冯庆,靠着一字并肩王和一字平肩王这两块金字招牌,他们假朝廷之名,很快便把周围的小军阀吞并,收归自己名下。 此时,王禀正也没闲着,他一方面借着皇帝之名,对徐、冯两家的行为公开指责,另一方面,却又默认他们的行为,不断扩大他们的权限,对他们的吞并作背书。 那他为什么不出兵讨伐呢?因为他自己的实力还不能保证必胜,所以也需要扩大势力范围,增强实力,无遐顾及其他。 武帝三年,天下已经基本上一分为五。这里面势力最大的无疑仍是王禀正,他利用在京监国的权力,挟天子以令诸侯,动辄以皇帝的名义出兵征讨,加上擅专封赏,连吞并带收买,再次建立起了中原最庞大的军事集团。 有了这支强大的军事力量,王禀正并吞天下的形势已成,只在于何时动手了。 第一件事,便是王禀正利用武帝的名义,降诏于天下四王,诏称如今天下太平,命各藩镇解散手下军队,以文功治天下。真实的目的自然是不战而解除他们的武装,如果他们没了兵,将来还不是怎么捏怎么是? 不过,四王也都不是傻瓜,知道手里没兵,自己就成了人家案板上的鱼肉,光剩下汤锅的下场了,所以以各种理由软拖硬泡,就是不肯撤藩。 王禀正也知道人家不是那么容易上当,于是便再发圣旨,单只叫徐有亮一家裁军。 为什么这样作呢?因为在此之前,冯庆办了一件非常有先见之明的事,把自己的一个养女嫁给了西戎王乌德海的儿子,两家成了儿女亲家,这一来,把王禀正利用乌德海制衡冯庆的如意算盘给打破了。虽然过去乌德海同王禀正有着很好的旧谊,不过天下的事天下人都看得清,乌德海十分清楚,王禀正灭了其他三王,也不会让自己好好过日子,早晚还不是让人家给吃了? 所以,他宁愿先与冯庆结盟,由于冯庆挡在自己和王禀正之间,这样就可以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之间消耗得差不多了,自己也许还有机会夺下天下也说不定。再说,冯庆比王禀正看上去更象是最终入主中原的样子,干嘛非得把宝押在王禀正身上呢?可这样一来,王禀正便不敢轻易对冯庆下手,只好先捡软柿子捏了。 单从实力上说,徐有亮仅居王禀正之后,排在第二位,而且徐有亮有张圭为谋臣,政治清明,又实施了一系列鼓励农耕的政策,所以在南三关大得人心,但其身后有南岭王何里,此人生怕原来的南岭洞主徐有亮夺了他的权,所以最希望徐有亮倒台,这样一来,王禀正便把目标盯上了徐有亮。 他先是连发数旨,催促徐有亮载军,另一方面又派人暗入南岭,联合何里一同夹击徐有亮,事成之后,平分徐有亮的地盘。何里野心勃勃,但苦于南岭土地贫瘠,人烟稀少,此时正好是个机会,便答应了王禀正的使者,决定夹攻徐有亮。 此时,王柯已经率王银屏、韩素梅、庞奇等一干战将,领兵五十万出了南灵关,兵分两路,左路由王柯率领兵进朱雀关,右路由女将韩素梅率领兵进南阳关。 朱雀侯曹化见王家兵将势大,怕关城有关,不敢轻易出战,派人去镇南关求救,南阳侯史文龙也得了报,一面派人在虎狼峪利用原来的阵式迟滞韩素梅的进兵速度,一面加强南阳关防守,并派人去镇南关求救。 徐有亮哪能不知厉害,一边派凤翎和赵凤竹分别引军驰援南阳、朱雀两城,一面忙请了张圭来商议。 张圭认为,南三关虽然兵强马壮,万众一心,但毕竟实力不足以与王禀正相抗衡,何况王禀正挟天子以令诸侯,名正言顺,为今之计,当西联冯庆,结成同盟以对付王禀正。 徐有亮连说有礼,忙派张圭为说客,前往西四关说服冯庆结盟。 冯庆现在已经拜陶秀英作了军师,而投靠来的原王银屏的校尉花荣也积功作了元帅。 只说张圭前来,冯庆忙问陶秀英有何主意。 秀英道:「如今王禀正势大,挟天子以令诸侯,徐有亮次之,这两家无论哪一家得胜,则天下定矣。」 「如之奈何?」 「王禀正势强,我等若不出手,则徐有亮难以相抗。若公开与徐有亮结盟,则王禀正不敢用兵。」 「你意如何?」 「你我不如当个调停人,先让徐有亮裁军二十万,然后我们派人去两边说项。徐有亮若肯裁军,我们便可答应帮助他迫王禀正退兵,如果王禀正坚持用兵,我等便有口实攻击王禀正,如果王禀正就此退兵,徐有亮也已经少了二十万人马,我等有机会便可先取了徐有亮,让王禀正空欢喜一场。若徐有亮不肯裁军,王禀正必要进攻,那时我们先按兵不动,等他两家打得精疲力尽之时,我等再出兵相助,那时节,又让他们耗尽了力量,又让有亮领我们的情,却不是好?」 冯庆一听,果然好计较,便依着陶秀英之意,来见张圭。 张圭一听,满口答应,倒叫冯庆颇感意外。因为现在大战在即,哪个人愿意把老底儿清空啊? 不过张圭既然答应裁军,冯庆便只得派了手下能言善辨的谋臣胡骥去业城说项。 张圭为何答应得如此痛快?原来他有他的打算。头一个,便是大军已然压境,既然人家冯庆不愿参战,南三关的实力是难与王禀正相抗衡的,如果不答应冯庆的调停,又怎么能抗拒王禀正的进攻呢。第二,二十万军队人数虽然不少,但对于拥有近百万大军的徐有亮来说,还是完全承担得起的,再说兵在精不在多,这二十万人打仗不见得起太大的作用,可每天要供应他们吃喝却是件大事,所以张圭决定,把军队中的老弱残兵干脆打发回家。 张圭回到南三关,立刻大张旗鼓地玩儿起裁军的把戏来,而冯庆也派了说客去说合,那王禀正呢? 胡骥一到,王禀正忙招集了手下来商议,有的说应该接受调整停,有的说应该借徐有亮裁军,实力下降的机会尽速出兵,各有各的理。 王俊提出的则是第三条路,那便是接受调停,暗中屯兵,引诱冯庆去伐徐有亮时,再两边得利。本来王俊的主意是挺不错的,王禀正起初也接受了他的想法,但最后却没有采纳。 因为王禀正此时早已倒在赵蝉的温柔乡里,脑袋不算太好使了,他回到府内,先上床上压着赵蝉,手里摸着她的奶儿,下面插在她穴儿里,大干一场之后,才搂着她把大家争论不下的事情来说。 赵蝉道:「俊儿的主意虽然不错,但此时徐有亮裁军之时,正是混乱之机,若不取之,等其安定下来,便错失了良机。如果冯庆先于我们攻打徐有亮尚好,若是他足够聪明,按兵不动又如何?他一辈子不打,难道叫我们等一辈子吗?近百万大军每天要消耗多少浪秣?」 「那依你之见呢?」 「先答应胡骥的调停,给冯庆来个缓兵之计,然后突然支手,徐有亮一个措手不及,等冯庆来援之时,我们已经得手。」 「好主意,就依美人儿。」王禀正嘴里说着,兴头又起,把赵蝉面朝下压在身子底下,分开她两腿,将一条玉茎在她两块雪白的臀儿上乱打,打得兴起,用手把龟头向下一压,从她两块美臀之间塞进去,只一顶便顶入阴户,乱抽起来。 翌日,王禀正回到帅帐,请了胡骥前来,说明答应他的说合,请他速回西四关通报冯王爷。 等胡骥一出京,王禀正立刻派了快马,八百里加急赶赴南方大营,叫王柯如此这般。又派了王俊和王小姣出了西亭关,驻扎在通镇,以接应前方大军。 (六十二)凤翎女智守南阳关,韩素梅急调丰家将 先说朱雀关,本有曹化驻守,徐有亮又加派了赵凤竹,实力大增。而且原来的关城是为了防范外族入侵,所以南高北低,徐有亮回到南三关后,防御的向变了,便把北边的城墙也加高加固,成了南北双向防御的险关。 王柯接到京里王禀正的命令,不待时日,趁着夜暗便把人马派往朱雀关,四更时分,一声炮响,一齐往关上攻来。 张圭虽然接受了冯庆的条件,回来帮着徐有亮裁军,却时刻也没敢松懈,暗中早就告诉了各关守将,说王禀正诡计多端,不可不防,那曹化和赵凤竹都是久经战阵的,又都是细心的人,丝毫不敢大意,关城的防守布署得当,将士也肯用命。 王柯接到京里来的指令,以为关中一定以为调停有望,不会太认真的防守,这才趁夜发动进攻。 起初,城上并无动静,哪知等攻城的队伍到了城墙下,架起云梯开始爬城的时候,上面忽然传来一阵梆子声,接着,便有无数大桶大锅,把不知什么东西自城上倒将下来,只听前方士卒哭爹喊娘,城下登时倒下了上千人,其余的只得退回护城河外。 有的士卒在城下受了点儿小伤,被上面浇下的东西淋上了一点儿,等随着队伍跑回来后,被浇上东西的地方便已经溃烂成了大洞,并且很快漫延,没过半柱香的功夫,便死于非命,王柯这才知道上面倒下的东西有毒。 检点伤亡,死了有七、八百人,把个王柯气得暴跳如雷,急忙命令再攻。 连着攻了四、五次,死了三千有余,就是攻不上去,王柯自觉无奈,只得暂且收兵,再图良策。 再说韩素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死了两千多人,花了七、八天的时间,这才终于破除了虎狼峪的机关埋伏,过了青龙阵,却发现拦截她的,只有一员小校和千数人马,足见徐有亮后来又在虎狼峪下了多少功夫。 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了南阳关下。 同朱雀关一样,南阳关也加高加固了北边的城墙,而且凤翎和史文龙两个人在此守城,可说是固若金汤。 韩素梅一到关下,就叫人讨敌要阵,对方是凤翎出马,言语不合,便与韩素梅斗在一起。 要说韩素梅的武艺真不含糊,与凤翎堪堪打了个平手,战至天晚,各自回营。 翌日,韩素梅又来讨敌要阵,凤翎却不出来。 经历战阵无数,史文龙和凤翎早不是当初的好勇斗狠的角色,现在守住关城才是第一要务,何必逞一时之气,任韩素梅如何叫阵,史、凤两将只高悬免战,闭关不出。 韩素梅连讨了三天阵,关里只是不应,韩素梅心中恼恨,传令:「攻城!」 将士发声喊,攻将上去,被灰瓶、炮子、辊木、擂石和滚烫的毒药水乱打乱浇下来,死了四、五百,又攻上去,又死了数百。 连攻了十数日,死伤无数,却拿它不下。 韩素梅无奈,也只得停止攻城,派人四处打听关中情况不提。 又过了数日,部下找到了一个山民,据说是采药的,他说关北有一条险路,能够从山上绕道进城。 韩素梅叫那乡民领着自己到了那险路下看,原来是一块陡峭的岩壁,上面因为风化而有几处细小的裂缝,勉强可以踏脚。据乡民说,他们过去采药的时候,经常从关城里绕到岩顶,用绳子缒下来采那些生在岩壁上的草药,但没有从下面向上爬过,只听说曾有前辈药工上去过,但这人已经死了。 韩忽然间想起当初盘山关故事,忙派人去京里,调丰子俊兄妹前来。 不一日,丰子俊兄妹帐外听令。 韩素梅大喜,忙将两人接进帐来。 两兄妹战后被封为长臂左将军和长臂右将军,在九城兵马司属下作教头,专门教授攀爬技法,此番听说要他们爬崖立功,不由跃跃欲试。 两人随着韩素梅到了那石崖下,望上看去,见石崖高有四十余丈,立陡如壁,光滑如镜,虽然高度差了很多,却不象盘山关外的那处石崖般有大石缝,要爬上去,就只能靠着那些细小的裂隙,象壁虎一样上去,所以难度要大得多。 不过,艺高人胆大,再难的石崖也是石崖,毕竟不是镜子,也要比砌得平整的城墙好爬得多,所以丰家兄妹看了,把胸脯一拍道:「副帅放心,有我兄妹两个,定叫那史文龙和凤翎死无葬身之地。」 韩素梅大喜。 回到营中,韩素梅命部下严密封锁消息,同时又每日派小股部队轮流攻城,以便吸引关中的注意力。 这一日,一切准备妥当。韩素梅派下将来,大部分人马去关下讨战攻城,另拨了两千步兵归丰家兄妹节制。 吃罢早餐,丰家兄妹收拾利落,带上本部人马望崖下而来。 韩素梅只是听说过两人攀岩爬城立功的事,从没见过,便跟着到了崖下,想要开开眼界。 两兄妹站在崖下,先把自己的装备收拾利落,向上看了看,计划好了攀爬方案,然后一左一右,沿着峭壁向山上爬去。 见两人如壁虎一般附在崖上,手脚并用,转瞬便过了十丈之处。 不过,两个人的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因为他们开始感到了一点儿累。 爬这处峭壁其实十分不易,只因其虽然高度有限,但中间没有平台,也无小树之类,所以两个人无法歇息,只能靠两手交替甩动几下,以便让手稍事休整,再继续攀爬。 韩素梅在下边看着,心都放到咽喉里。 不过,高手就是高手,丰家兄妹平时的功夫老到,体力充沛,一寸一寸、一尺一尺地向崖顶攀去,还有一丈左右便到崖顶了。 韩素梅不由松了口气,忙吩咐部下准备绳索。 不知丰家兄妹此去,能否得下南阳关,且听下回分解。 (六十三)史文龙打破偷袭梦,韩素梅含愤攻南阳 却说丰子俊兄妹在南阳北,偷攀悬崖,韩素梅在下边看着,眼见两人距崖顶只有一丈多远,胜利在望,韩素梅欣喜苦狂,急忙吩咐手下:「快快备好绳子。」 「哎呀!」一群人正在欣喜之时,兵卒忽然一声惊呼,韩素梅一看,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崖顶上现出一哨人马,各执刀枪弓箭,为首一员大将,正是南阳侯史文龙。 只见他把手中兵刃一挥,两名小校便各执一根丈八长竿从崖顶顺将下来。 丰子俊兄妹一心只在攀爬上,听得山下惊叫,方才抬头观看,只见两根长竿已经伸到了自己的眼前,每根竹竿的下端挂着一个带活结的绳子套,直向头项套来。 丰美玉此时刚刚换了手,一脚悬空,想躲之时,手却不敢松开,眼睁睁看着那绳子套上了自己的脖子,活结一抽便紧了,象是拴住了一头母鳖。上面人轻轻一拉,绳子套就紧紧勒住她的咽喉。 「套住了。快点儿爬上来,别耍花样。」上面的军卒喊道。 丰子俊此时两脚和左手正有支撑点,右手空闲出来,急忙把那绳套乱拨,不肯被套中。但当上面再放下另几根竹竿,几个绳套前后夹击的时候,丰子俊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他大喝一声:「妹子,死了吧,免得受辱!」 又道:「主公,子俊此番尽忠了。」 把手一松,自崖顶倒撞下来。 韩素梅「啊呀」一声,疼得一跤跌在马下,两边女兵过来,划拉前心,拍打后背,终于将她唤醒。 「丰将军啊。」韩素梅一边大哭,一边向崖上看去,只见丰美玉正吊在半空挣扎。 原来美玉发现自己受制于人时,第一个反应是求生,所以绳子向上一拉,她便只能顺从地继续向上攀登,但当她听到哥哥的喊声时,才忽然想到女将落到敌人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一想到那无边的耻辱,丰美玉也一咬牙一狠心,用力向上一纵,松了手脚,任自己吊在绳子上。 那绳子本是抓在崖上军卒的手里,为的是方便向上拉,他们并没有想到丰美玉会自尽,所以绳子抓得并不太牢,丰美玉的身子借着向上的一跳之势,再向下落时,力量比其体重大了不少,又来得突然,军卒手里的绳子便松脱了,美玉如断线风筝般直向山下坠去。 几个兵卒们一见不好,急忙去抓绳子,丰美玉下坠的冲力仍在,把他们拖得向山崖边滑去。史文龙一见,急忙一个箭步蹿过去,抓住绳子的后部,往一块山石上一兜,用力拉住,这才止住了下滑,此时丰美玉已然下坠了二十几丈,到了半山腰。 倘若那绳子原本就拴在石头上,丰美玉的脖子只怕早就拉断,若是兵卒们早些抓紧绳子,也能及时把她拖上崖顶,尚能救活。可怜丰美玉,绳子被几个兵卒拖着缓冲了一下,没有足够的冲力拉断颈椎,只是勒得窒息了,极大的痛苦向她袭来,憋得她狂乱挣扎起来。 史文龙急命兵卒把美玉拖上来,但二、三十丈长的绳子要想快些拉上来也不甚容易,丰美玉就只在半空中挣扎,待拉上崖顶,只剩了半口气。只见她的脸憋得发黑,眼睛凸出,舌头吐出老长,裤子从裤裆到靴子湿了一大片,臭气薰天,乃是在垂死挣扎的之时失禁所致。 兵卒们不待史文龙吩咐,早把美玉的衣裳鞋袜一齐剥下来,现出精赤条条一个玉体来,两颗粉粉的乳尖,一从漆黑的羞毛。虽然算不上窈窕淑女,但那一身雪肌,两块粉臀,却也细嫩动人。打开两腿,果然一脬黄软的粪便都夹在雪白的屁股中间,粘满大腿后面。 史文龙命用她自己的衣服把她的屁股擦干了,再寻了两截树枝,一根塞在后窍里,一根塞在阴门儿里,然后一人抓手,一人抓脚,悠荡起来,自崖项直向下面的人群中丢将下去。 韩素梅眼睁睁看着丰美玉一边挣扎着一边被拖上悬崖,知道她有死无生,又把眼向崖底下看,见地上血肉模糊的一滩肉泥,知道是丰子俊,忙叫军卒去收殓,已是跌得全身骨头寸断,不成人形了。 少时,听得崖顶上传来敌兵敌将的大笑之声,抬头再望,只见精赤条条一个女人身子又翻滚着掉下来,知道是丰美玉。 那崖高四十余丈,一个人掉下来该有多大冲力,不论落在哪个头上,怕不也砸个骨断筋折?兵卒们吓得四散奔逃。眼睁睁看着丰美玉落在一匹战马上,「啪」地一声爆响,把那战马活活砸断了两截。 再看美玉时,也被拦腰扯为两段,人和马的五脏都流在一处,血肉模糊,难分彼此,好不凄惨。 眼见一个屡立功勋的少年女将,转眼变成一滩肉泥,还被人家剥了衣服,羞辱下处,把个韩素梅气得再一次昏死过去。 史文龙如何出现在悬崖顶上的呢?这都赖史文龙和凤翎两个细心。 史文龙善用暗器,在男人中是个细心之人,偏偏又加上一个凤翎。这两个人历战阵无数,经验老到,哪里会轻易让人钻了空子。 史文龙赴南阳侯任上时,便加高加固了关北城墙。 韩素梅攻城半月,未得便宜,临时停止了攻击,这让关中稍稍喘了口气,不过凤翎心里并不踏实,每日派人打探韩素梅的动静,为了能看到她营中的情况,特地找到当地猎人和药工寻找适宜的地点,结果发现了那一处悬崖。 若是别人,也许不会对这处峭壁引起注意,偏偏是被凤翎看到了,这个地方不只可以看见韩素梅的大营,而且凤翎还知道王禀正手下有两个攀爬高手。 所以,凤翎每天派人到这崖上放哨,一方面监视韩素梅营中动静,一方面防止有人攀岩而上,这一日,暗哨发现了韩素梅带人在崖下观察地形,便忙向凤翎和史文龙报信。 史文龙和凤翎听报,心中大喜,两个计议已定,决定凤翎和史文龙轮流守城,剩下的一个便去崖上埋伏,丰子俊兄妹攀岩这日,正是史文龙在此设伏,把两兄妹迎了个正着。 韩素梅被部下救醒,仍泪流不止,命把两兄妹尸首用布包了,回到大营厚葬,全营举哀不提。 丧仪已过,韩素梅愤怒难平,命所部日夜攻打,务必取下南阳关。 这命令一传,可苦煞了双方士卒,连着一月,喊杀之声彻夜不住,号炮震天,关城之下,死尸枕藉,恶臭冲天。 不过,毕竟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吃亏多的还是韩素梅,每日都有偏将以下的将官死伤,士卒损失更多,韩素梅心急如焚。 这日一早,正在准备攻城,忽听关里号炮连天,韩素梅知道是关中人要出马临敌了。 王家兵将攻城一月,损失惨重,人家始终闭关严守,现在有人要出战,他们正求之不得呢。韩素梅急忙止住攻城的兵将,在关外列阵。 不多时,只见城门大开,吊桥落下,从关内杀出一哨人马,约有四、五千人,为首一男一女两员小将,都在十六、七岁上,骑的都是白马,使的都是亮银枪,背后都是一面素白缎将旗,写的都是斗大的「水」字,两人面目姣好,就如一对金童玉女一般。 徐家将韩素梅大都见过,这两个新人却不曾见。 两阵对圆,对面的女将挺枪出马来到阵中,打个禀手问道:「哪位是韩素梅韩副帅?」 「本帅便是,女将通名。」 「在下是南阳关的督粮官水玉女是也,今日押粮到此,奉我家史侯爷之命,特来迎战韩副帅,韩副帅请了。」 「水将军请了。水将军如今是何官职?」 「副将。」 「我乃副帅,你才是个副将,便敢向我讨战,不怕死么?」 「韩副帅出道早,积战功而得此职位,末将方才出道,一仗未打,得个副将已经不错了,却与武艺无关。早听说韩副帅武艺高强,末将心中只是不服,正要惦量惦量,不知韩副帅可肯赐教否?」 「你年纪轻轻,大言不惭,我若赢你,不算本事。众位将军,哪个愿替本帅走一遍,擒了这个不知深浅的丫头?」 「末将愿往。」背后早有一将飞出,乃是副将彭喜。 这彭喜二十七、八岁,生就一张玉面,骑一匹桃花马,使一条烂银枪,最好女色,是王禀正营中有名的花将军,如今一看对面是位年轻美貌的女将,心中不由发痒,忙挺枪出马,想要把水玉女走马活擒。 韩素梅见是彭喜,知他毛病,不由一皱眉,却又不便阻拦,只得说道:「彭将军小心了。」 「料也无妨。」 彭喜一马飞出,来到阵中,看着对面的水玉女,怎么看怎么爱,口中道:「美人儿,本将军前来会你,你要小心了,不要被我伤了你的玉面。」 水玉女一见来人,心生厌恶,道:「来将通名。我枪下不死无名之鬼。」 「本将军彭喜是也。小美人儿,快快下马投降,给本将军作个小妾,保你荣华富贵,受用不尽。」 「呸!狂徒,姑娘若不给你点儿厉害看看,也不知道天外有天。你听着,我要一连扎你三枪,一枪扎在大腿上,要深三寸,一枪扎在胳膊上,要深两寸,一枪扎在后背,要深一寸,深一分浅一分算我学艺不精,看枪!」 水玉女因为讨厌彭喜,所以上来就想给他个下马威,这一枪直奔他的小肚子扎来。 「啊哟,好厉害。」 彭喜一看对方的枪来得真快,才知道不是好相与,急忙闪身躲过,使枪来迎,这一交上手才知道与人家差得远呢。水玉女一条枪如怪蟒一般,左摇右摆,虽然只在他下三路进招,却把他弄了个手忙脚乱,不过三合,便一枪向小肚子捅来。 彭喜是个好色之徒,命没了不要紧,那玩意儿要是中了枪可不得了,急忙向旁一闪,躲开了小腹,大腿上却中了一枪,深达腿骨,正好三寸。 彭喜害疼,「啊呀」一声惊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第二枪又奔前心扎来,吓得他一闪身,那一枪扎在胳膊上,正是两寸。 「乖乖不得了。」可把彭喜吓着了,知道打不过人家,拨马便跑,才转过身去,肩胛处又中一枪,却是扎了一寸深。 彭喜此时顾不上发情了,顾命要紧,把枪一丢,抱头逃回本阵,狼狈已极。 水玉女却不追赶,只道:「韩副帅,这等无用角色,还是不要派了吧,免得出丑。」 韩素梅这次看明白了,人家是真有本事,如果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不要说要彭喜的命,就是想要他的命根子,他想不给都没门儿。 「什么时候徐有亮手下出了这样狠角色?看来,非得本帅亲自出马了。」 想到此,韩素梅把马一提,走出阵来。 不知两员女将交手,谁胜谁负,且听下回分解。 (六十四)两女将南阳交锋,水玉女阵前传语 要说韩素梅手下也不是没有大将,原来王禀正的旧将虽然各守封地,但还是有不少新崛起的小将的,比如这次便带了两个使双鞭的女将呼延凤和尉迟玲,年龄武艺与对方相若,但看来对方的武艺要好一些,说不得也只好亲自出马了。 韩素梅到了近前,两人也无须多说,各自挺枪斗在一处。 一伸手,两人都在心中暗暗佩服对方,果然武艺不凡。 韩素梅听对方的口音是西边的人,正与自己是同乡,又爱惜对方是员良将,边打边劝,希望水玉女能改投自己的营中。 水玉女并不言语,只是用心狠斗。 两人从早晨打到中午,不分胜负,水玉女自己跳出圈子道:「韩副帅武艺果然高强,你我先回去吃饭,未时再战如何?」 韩素梅道:「本帅难道怕你,只是你回去,不会不敢出来了吧?」 「副帅莫把姓水的看扁了,我与我家夫人不同,断不会冤你。」 「如此,本帅信你。」 听水玉女的意思,她十分看不起凤翎,韩素梅知道,女人是最好妒的,所以不觉奇怪,便收兵回营。 过午,韩素梅只点了五千人回到关前,水玉女果然如约前来,两人又战在一处。 斗了有二十几合,水玉女丢个败势道:「你可敢来赶我?」落荒而走。 「你使回马枪,本帅难道怕你?」韩素梅打马随后赶来。 拐过一个山环,跑出了有五六里,水玉女忽然圈回马来,立马等候。 韩素梅见不象使回马枪,觉得奇怪,也带住战马道:「水将军不使回马枪,在此立马何意?」 「韩元帅,你看末将武艺如何?」 「水将军武艺果然不凡。」 「若是在贵营,能得何等职位?」 「若是有功,堪为大将!」 「所言不虚?」 「不虚。」 水玉女听了,沉吟不语,韩素梅用直觉感到,这个小女子心中有些活动,忙道:「以将军这等武艺,若肯投靠,我定当上奏朝廷,封你个侯爵也未可知。」 「……」水玉女欲言又止。 「水将军,莫非不信本帅的话么?」 「不知何等功劳,方才能作大将?」 「业国公乃是家夫,本帅可作得一半的主,你若肯助本帅得下南阳关,定不食言。」 「韩副帅。不知我家兄弟……」 「你家兄弟何人?」 「他名叫水金童,替我观敌料阵者便是,不知……」 「他的武艺如何?」 「我姐弟的武艺源自家传,他是男子,力量与悟性都强过末将。」 「如此,必当同赏。」 「副帅不食言么?」 「我既为帅,言出必饯。」 「我信你。」 「不知水将军何时助我破关?」 「韩副帅,我姐弟虽然暂时栖身徐营,但我们生在大雄关,世受王元帅之恩,如今王元帅又是皇上重臣,替朝廷讨逆,早有献关之意。本想寻个机会,打开城们,接应大军入城,但那凤翎和史文龙都是狡诈之人,生性多疑,守城之事都是他们亲自布置,除了他们的亲信,别人连城墙都难以靠近,我姐弟只是督粮官,如果不是我们立下军令状,他们连出战也不准。此事不易呀。」 「既有此意,不妨徐图之。」 「我两个是粮官,在这里不过过上三、五日,便要再回镇南关,不知下次派差是去哪里,更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南阳,只怕副帅等不及呀。」 「如此奈何?」 「我有一计,不知能行否。」 「请讲。」 「你我今日且假意相斗,战个平手,约定明白再战。副帅可事先暗伏下人马在城门附近。到时,我详败逃向城中,元帅趁机追赶,我让兄弟看好吊桥和城门,只需拖延一瞬,副帅便可尾随末将闯入城中。城门一失,关城自破。」 「倒是好计,就依水将军。」 「副帅,这样事却不可犹豫,我姐弟两个的性命便交在副帅手上。」 「水将军只管放心。」韩素梅说完,拨出配剑,在自己左臂上刺了个小口子,把血涂到盔甲上。 「哎呀,副帅这是何意?」 「如此,将军便可取得凤翎信任,便于行事。」 「副帅所虑甚细,末将不如也。」 「明日如约行事。」说完,韩素梅掉转马头,向回便跑,水如玉在后紧追。 回到关前,韩素梅跑回本阵,口中叫道:「水玉女,你使诡计,侥幸伤我,明日再战,定取你性命。」 水玉女立马阵前,哈哈大笑道:「韩副帅莫要再说大话,今天只是伤了你的左臂,明日小心你的咽喉。」 说完,两家各自回兵。 回至营中,韩素梅感到心中不宁,不知此番能否成功,忙叫军中谋士来占卜了一卦,乃是以金犯火,火衰金盛的反吟之象,谋士解道:王家军原本在西四关,五行属金,徐有亮原在南三关,五行属火,得此卦,正当是破关之相。韩素梅闻听大喜。 当夜,韩素梅暗中传令,命先锋呼延凤引两万人马,悄悄埋伏在距关城两里的树林中,又叫副先锋尉迟玲率大队人马埋伏在离关城五里的山坳中,准备等自己随水玉女夺下吊桥和城门,便一齐来攻。 营中只留下一万人马,照旧操练,以为疑兵。 翌日清晨,韩素梅率领五千人马关外列阵,其中特意安排了两千骑兵,并叫四员副将扮作普通骑兵,准备适时指挥冲锋。 对面号炮声响,城门开处,冲出五千人马,当先一员女将,正是水玉女。韩素梅细细观看,见后面押阵的水金童似乎有意无意的把阵式比往日后移了几十步,再看城上,凤翎正在城楼之上观战,韩素梅心中有底,提马出阵。 两人也不言语,便打在一处,争斗之时,水玉女只把眼色暗使。 斗了有十七、八回合,水玉女偷眼向城上瞟,见凤翎正在那里又吃又喝,便低声道:「我已告诉凤翎,要在阵中使五道绊马索,副帅小心。」 然后又故意大喊一声:「副帅今日可敢追我?」喊完,拨马又跑。 韩素梅听了,知道水玉女已经安排好了,便也故意叫道:「你故计重施,我岂会再上当,看我赶你!」打马追来。 如果水玉女想使回马枪,应该落荒而走,她却向自己阵中跑,这是要使绊马索的意思,通常情况下韩素梅担心有计,必不会追赶,此时知道了,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于是放马追来。 水玉女跑进本阵,军卒见韩素梅追来,向两边急闪,韩素梅嘴上说追水玉女,眼睛只往地上看,果见地上横着五条伴马索。她佯作不知,依旧赶来,心中又在乱跳,只怕万一真被拌倒。 结果,那些拌马索只不过晚上一瞬弹起来,都落在后面。 「啊呀,不好,快逃!」敌卒一见拌马索没拦住人,知道坏了,往城里便逃。 水玉女一见,也大叫道:「兄弟,快快回关。」一马当先向城门跑去。 韩素梅大喜,把手中虎头錾金枪一举,喝一声「冲」,在后直追下去,把水玉女赶得十分狼狈。 眼看到了吊桥,韩素梅偷眼看着,见水金童已经到了城门,知道事情成了,便一摧马,紧随水玉女闯过桥去,一剑砍断了缆绳,那吊桥便再扯不起来。 这一耽搁,水玉女姐弟已经进了城门,两姐弟一顿乱枪,把守城的兵丁杀散,直奔二道门而去。 韩素梅回头见自己的两千骑兵已经杀过了吊桥,便一提马进了城门。 这一战,只叫儿郎丧魂,玉女罹难。 不知韩素梅此番如何立功,且听下回分解。 (六十五)进瓮城素梅中计,巧设计南阳大捷 韩素梅冲进城门,见水家姐弟已经奔二门去了,又听背后号炮连天,杀声震耳,知道所伏大军开始进攻,知道大事已定,便也奔着二门而来。 方到门前,见二门上的铁门闸轰然而下,把自己关在外面。 韩素梅并不担心,因为水家姐弟已经过了二门,应该很快便夺下城门,接应大军,哪知背后也传来轰然之声,回头看时,见城门处也落下了铁门闸,心中方觉不妙。原来过去的城门都有两道门,两道门中间有一小片空地,象个天井一样,叫作瓮城。两边铁门闸一落,瓮城便再无出口,里面的敌将就如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韩素梅一见瓮城中只有自己和两千骑兵,敌人的兵将一个也没有,心中便觉上当。 果然,只听城上梆声响亮,无数乱箭射将下来,辊木擂石也纷纷落下,那两千骑兵立刻死了一半。 韩素梅舞动大枪,拨打雕翎,护住自己和战马,不多时,两千骑兵已经死了个干净,连几个副将也都被射成了刺猬。 只听城门外炮声、喊杀声不绝,知道自己的手下在攻城,只盼着她们能尽快打破城门,救出自己。 少时,城上止住射箭,只听有人哈哈大笑,抬头看时,原来是史文龙,在她左边立着水玉女,右边站着水金童,知道这一个恶当上得大了。 史文龙道:「水将军,引敌入瓮,你两个奇功一件,本侯定当奏明徐王爷,给两位请功。」 「多谢侯爷。」 「你们两个速去破石崖,依计行事,这里交给我吧。」 「得令。」 说完,水家姐弟在城上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 史文龙看着韩素梅,再次大笑起来:「韩副帅,此番你已是瓮中之鳖,快快下马投降,免遭杀身之祸。」 「请史的,你用诡计困我,算什么英雄?有本事,下来同本帅拚个你死我活。」 「是你死我活。」史文龙此时根本没有火气,施施然地接过手下递过来的茶杯,慢慢饮了一口,道:「本侯爷老了,不中用了,打不过你,我自认了吧?俗话说得好,兵不厌诈,谁让你立功心切呢?若是你留个心眼儿,派别人来攻城门,只怕也不会如此?」 韩素梅一想,人家说的在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想早一点儿攻进关来,怎么会如此轻信一个敌将之言呢? 这都是因为丰家兄妹之死,搞乱了自己的心智之故。 「姓史的,你别得意,待我出去,定要你狗命。」 「进了瓮城,你还想出去?休作梦了。来人,放箭!」 梆子一响,乱箭齐发,韩素梅靠着自己强烈的求生欲望,拨打着雕翎箭。靠着她武艺高强,失撑了近两刻钟没有中箭。 史文龙把手一抬,箭停了,韩素梅也累得精疲力尽,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史文龙道:「韩副帅,这滋味儿如何吧。我给你指两条路,一条是束手就擒,我看在过去与你一同对抗昏君的份上,饶你一命。另一条是你自己了断了,免得被我擒了,却不好看。」 韩素梅知道,如果被擒了,只怕难保洁净之身,但投降又是绝对不肯的,可她又不愿就此死了,所以喊道:「有本事,你下来擒我。」 「哈哈哈哈,我才不会下来呢。我只要叫人放箭,直累得你拿不住枪,再派两个小校下去,那时候你指触即倒,擒你却不是易如反掌?」 韩素梅知道这是真的,但她还是希望勉力支撑着,希望外面的部下能够早一些攻进城来救自己。 「那你就试试吧。」她喊道。 「好,放箭,一支一支的放,省着点儿使。」 说完,让面的箭连珠射来,韩素梅只得舞动大枪去拨,人家是轮流射箭,她是一个人支撑,那能不累吗,但累也得撑着呀。 勉强支撑了近半个时辰,只听外面有响箭之声。史文龙抬眼看见,大喜道:「韩素梅,这次你是彻底完了。水家姐弟已经绕道你的大营背后,现在我该让你全军覆没了。看我取你性命。」 说完,从旁边的兵丁手中接过他自己的宝雕弓,抽出一支狼牙箭,弓开如满月,望定韩素梅一箭射来。 本来以韩素梅的武功,当面一箭完全构不成威胁,但现在射箭的是史文龙,弓硬箭快,韩素梅又是疲累之身,哪里还接得住,抬枪去拨,箭已射在左臂。 「你若还不自己了断,这一箭射在右手,怕你想死也死不成了。」史文龙又抽出第二支箭来。 「慢!」韩素梅此时真的绝望了,把枪一丢,跳下马来,抽出佩剑,望北三拜道:「大帅,素梅尽节了。」 把剑往颈上一割,血如泉涌。 史文龙见状,不禁唏嘘,沿坡道下了城墙,命军卒开了二门,自己走进瓮城,见那两千骑兵或被射死。或被砸死,头破血流,脑浆四溅,好不惨烈。 再看韩素梅时,只见她望北而跪,上身伏在腿上,头垂于地下,秀目圆睁,颈间一条刀口,把脖子割断了三分之二,血已经流干,脸色十分苍白。 史文龙摇首嗟叹多时,才命军卒将被杀敌尸搭在两边,割了首级挑在枪尖之上,又命把韩素梅的八名女兵尸体跣剥了,使长矛自阴门里穿了,叫八名骑兵象打旗一般把八个女兵举在手中。 史文龙亲自把韩素梅抓着肩膀一拖,拖作仰面朝天的姿势,软瘫瘫躺在那里,好不可怜。史文龙去了她盔甲,再除了内裳,将美艳无边一员女将剥得寸缕无存。 只见这韩素梅,身材修长,四肢均匀,细细的小腰,宽宽的美臀,两只玉乳软糯如酥,一丛蒿草漆黑如墨。 只可怜好生生一个如花美少妇,如今只剩艳尸一条。 史文龙向亲兵索了丈八长矛一柄,撇开那韩素梅两条粉腿,现出那美妙花蕊来,只一搠,将长矛自韩素梅的羞处穿入,直穿过颈子,枪尖扎在脑骨之上。史侯爷将矛一举,好端端一个公爷的如夫人,象个布袋一般挑在半空。 此时,呼延凤和尉迟玲正按韩素梅事先的安排在加紧攻打城池。 她们以为韩素梅冲进城去是得计了呢,但看着城上防守有度,而城中只听梆子响,并不见喊杀声,却也十分不安。 打了一个时辰有余,仍不能攻下城门,忽听城里一声炮响,城门开处,杀出一支人马,足有一万多人,过了吊桥,在护城河边列开阵式。 见对方列队出兵,呼延凤和尉迟玲便知韩素梅凶多吉少,对面再一声炮响,旗门开处,现出一队骑兵,只把呼延凤和尉迟玲两员年轻的女将看得手脚发麻。 只见那队骑兵有两千多人,每人手中举着一杆长枪,枪尖上挑着一颗人头,自中间旗门出来,左、右一分,在已经列队的步兵后间一字排开。 这两千人出齐了,又是第三声炮响,旗门后又闪出一队人马来。只见前面是八匹对子马,马上八名骑手,每人擎一条丈八铁矛,矛上穿着一具年轻的女尸,俱是一丝不挂,长矛自阴户穿入,直穿至脑颅,高举在半空之中,两条粉腿随着战马的脚步不住摇摆。 呼延两将都是初出茅庐的少年女将,还没有输过,哪里见过女将战死的惨状,只羞得粉面通红,咬牙切齿。 忽然又有八匹对子马出来,后面跟着数匹战马,马上端坐着数员将官,每人背后还跟着一名旗手,打着自将的将旗,当中一匹马上,正是南阳侯史文龙。 再看史文龙,手中也擎着一条长矛,矛上也穿着一具赤条条的女尸,只见那女人美艳如花一张俊脸,不是韩素却是哪个?! 呼延两将看见韩素梅,不由大哭失声。 史文龙见阵式列好,自己提马上前,厉声喝道:「北军众将,你家副帅尸身在此,尔等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王家军的兵丁看见这等场面,有的怒火中烧,有的心中害怕。 呼延凤知道此时军心动摇,如若不能胜上一阵,只怕连这些兵卒连逃的胆子都没有了。想至此,打马出阵,指名向史文龙叫阵。 史文龙早知这两名女将的名字,只不知能为如何,便把穿着韩素梅尸身的长矛随手交给一名小校,自已摘下巨齿飞镰刀,往阵中杀来。 与呼延凤交起手来,方知此女的能为其实不弱于韩素梅,心中加着小心。 两人斗了十余回合不分胜负,那边尉迟玲也飞马出阵,想同呼延凤合战史文龙。还未进得圈子,忽听后面号炮连天,人喊马嘶,似是自己的大营方向,回头看时,果见远处的大营火光冲天,知道中了人家的诡计,心中暗暗叫苦。 史文龙也听见炮声,忙跳出圈子,向呼延凤道:「呼延将军,你的大营已经被我踹了,如今你两个走投无路,不如降了吧。」 「呸,史文龙,你侥幸得胜,日后必定拿你!」呼延凤指着史文龙道。 「那便怨不得本侯爷了,三军儿郎,冲!」 说声冲,史文龙当先向呼延凤冲去。 呼延凤还想再战,尉迟玲道:「姐姐不可莽撞,现在副帅战死,大营被劫,军心涣散,战则不利,不如撤了吧。」 呼延凤知道说得在理,只得把枪一挥,道:「撤!」 还没等她的话音落地,早已吓得心惊胆战的军卒们便生怕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给他,亡命而逃。 史文龙一见,急忙在后掩杀。 城中的凤翎一见,也急忙把准备好的兵力一齐放出城来,随后紧追。 呼延凤等跑到大营,见营盘已经大火连天,迎面两支步兵正在那里放火杀人,为首正是水玉女和水金童姐弟。 只见她们每人带了两千多人,把从火场中逃出的北军一一砍杀,一片鬼哭狼嚎,两人扭头看见呼延凤等人败回来,忙停止了放火,齐向呼延凤杀来。 虽说人家只有四、五千人,但却是精挑细选的虎贲之士,加上此时胜势已定,士气高昂,却不北军这几十万败兵可比。 呼延凤哪敢交战,急命手下速速闯过此地,向北逃窜。 水家姐弟此时并未骑马,所以眼睁睁看着呼延两将逃了过去,恨得把脚乱跺。 原来这是史文龙与凤翎定下的妙计,利用韩素梅替丰家将报仇心切,用假降之术诱韩素梅上当。 其实他们并没有想到韩素梅真会亲自赶进城来,只想着消灭她的有生力量而已。等韩素梅瓮城受困,水家姐弟忙按事先的计划,骑上战马顺小路直奔破石崖,也就是丰家兄妹失手殒身之处。这里已经布置下五千步兵埋伏,见水家姐弟赶到,忙把绳子从崖顶放下来,将士们顺绳而下,却也快捷。 不一时,全都到了崖下,悄悄绕到北军大营背后,发声喊,杀将进去。 营中本来就剩了万数人马,又没有得力的大将守着,哪里顶得住水家姐弟的冲击,立时被攻破。 水玉女下令:「烧!」兵卒们各自带着引火之物,点起火把向帐篷上一丢,马上烈焰飞腾,又赶上一阵大风,把数十马人的营帐全都引燃,火光冲天。 只可惜马匹不能从崖上下来缒下来,他们只能步下奇袭,比不上骑兵,所以误了时间,等史文龙大军赶到,把马来给水家将骑时,呼延凤等人已经逃了过去。 南军乘胜追击,连赶数日,直追到虎狼峪,呼延凤等人退入青龙阵,利用阵中的工事,这才稳住脚跟。 这一仗,南军得了兵器锱重无数,又收了降卒八万余人。 史文龙等人昼夜不停,连续打阵。 青龙阵在南军手中几年,对阵中情况十分熟悉,虽然青势地形险恶,进展迟缓,但胜利的扛杆却始终掌握在南军手里。 打了十数日,已然十得其九,直逼至中间阵胆,忽然,凤翎命人送来急报,说朱雀和镇南两关告急,徐王爷命史文龙速回南阳关,换凤翎回援。 救兵如救火。史文龙虽然眼看着青龙阵不久可下,却也不得不放弃攻打,当夜趁暗回兵南阳。 不知镇南如何危急,且听下回分解。 (六十六)曹云龙偷出朱雀后,小何里暗袭镇南关 这边南阳关得了胜,那边朱雀关又有曹化与赵凤竹把守,如何就危如累卵了呢? 原来王禀正出兵之时,原本是派人去邀东阳关总兵曹云龙一同出兵的,但曹云龙早看出王禀正不是能得天下之人,暗中有自立为王之意,不愿随他出兵,便推说东北戎族入侵,不肯出兵,这才导致朱雀关久攻难下。 王禀正见徐有亮实在难啃,但已经开仗,罢手不得,于是只得把些甜头来给曹云龙,他上奏武帝,发了一道密旨,派能言善辩之人去东阳传旨,封曹云龙为东阳王,命他即日起兵,讨伐徐有亮。 曹云龙见旨心动,忙叫来人回复王禀正,按旨行事。 曹云龙送走传旨钦差,忙点齐了二十万人马,派新收的一对兄妹宋子云、宋彩娇为正副元帅,自东阳关里向西而来。 上部书说过,朱雀关虽然能够挡住王禀正,但朱雀关外到青龙关外却是一马平川,虽经有亮苦心经营,也修了些州城悬郡,但苦于经营时间短,又财力不足,都是城池低矮,守将孱弱,哪里抵挡得住宋子云兄妹一对虎狼之将。 曹家军日抢三关,夜夺八寨,连斩徐有亮十几员将官,进兵神速,直抵朱雀关下,曹化和赵凤竹受到前后夹击,忙派将闯关而出,向镇南关求救。 徐有亮听说朱雀危急,有心派花凤去救,背后南岭王何里却又偷出南岭,向镇南关袭来。 徐有亮此时是捉襟见肘,只得派人去南阳关调凤翎驰援朱雀。 史文龙回到南阳,与凤翎交接了守关事宜。凤翎率水家姐弟自南阳关后出来,昼夜兼程望朱雀关而来。 凤翎赶到朱雀关下之时,朱雀关已经被困多日,关内宋子云布下了层层连营十几里。 凤翎命距宋子云的连营二十里扎寨,一面派出探马打探消息,一面派水金童闯连营进关报信,约定时日,内外夹击。 那水家将果然武艺高强,水金童一匹马,一杆枪,连蹈宋子云九道连营,进了朱雀关。 得知救兵到了,曹化与赵凤竹心下方安,连夜派将,准备接应凤翎。 宋子云听说对方单枪匹马闯营,知道人家要里应外合,心中大怒。思虑再三,不如先下手为强,趁对方还没动手,先把凤翎这一路打发了再说。 宋子云当即派人回东阳关送信,请求派将来援。 第二天一早,宋子云亲自率中军主力到凤翎营前讨战。 凤翎正与曹化约了今天开战,听说宋子云讨战,心中大喜,忙命列队交兵。 两阵对圆,凤翎看对面的将官,原来是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小将,身穿绿色战袍,跨下枣红马,手提青龙刀,心中不由暗乐,这宋子云虽然武艺不差,但就凭他刻意模仿关公形象这一条,便难脱浮燥之气。 宋子云往对面一看,只见迎敌的是两位女将,一位是二十来岁的蛮装美少妇,另一位是年不过十八、九,素袍、白马、银枪的美艳女将,便知道是凤翎和水玉女。他毕竟是少年男子,见了美女哪有不动心之理?特别是看见凤翎裙下那两条雪白的粉腿,胯下立时支起了帐篷。不过动心归动心,打仗归打仗,何况他又想学当年关圣人,美色当前心如止水,所以刻意压着一腔好色之心,鼓动起杀人之念,也只有把对方或擒或斩,以泄心中之欲了。 想到此,他提马上前,向凤翎讨战。 照说宋子云是元帅,而水玉女是副将,本没有水玉女出战之理,但一个水玉女想要立功,二是凤翎知道她的能为,所以水玉女挺枪出马来战宋子云。 水玉女同韩素梅交手的事情,宋子云并不知道,只是看见玉女的旗号不过副将,心中便有些轻敌,言语之中多有看不起的意思。水玉女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哪里容得他的小觑,把杏眼一瞪,喝道:「宋子云休要小觑了人,本姑娘今日叫你知道些山高水深,看枪!」一枪便往宋子云咽喉而来。 宋子云一看枪来得快,急忙躲闪,堪堪躲过,却惊出了一身白毛汗,这才知道人家的本事不比自己差,忙收起轻敌之心,小心应付,两个人在阵前狠斗起来。 这一场杀得天昏地暗,直斗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看看日交正午,宋子云正要暂时收兵吃饭,忽然听见关城的方向一声炮响,接着喊杀连连,宋子云知道这是关内的徐家军出关与凤翎里应外合,知道自己的兵力不足,急忙下令退兵三十里。 凤翎也不追赶,先向关城方向杀来,与出关而来的水金童会兵一处,解了朱雀关之围。 不过问题并没有解决,因为另一边王柯仍在攻关,宋子云兄妹用兵有度,凤翎虽然有兵有将,急切间却破不了他,所以双方在朱雀关下仍然是势均力敌之势。 如此僵持了半月,形势对徐有亮变得越来越不利了。 南一路,何里的蛮兵已经增至十万人马,而且来了两员少年女将胡月和张萍挂帅进攻镇南关。这两女都在十七、八岁,年轻美艳。胡月跨下赤兔马,手使风翅鎲,大有当年段灵凤之风;张萍中跨下乌云踏雪,使一条双头红缨枪,武艺出众。花凤出马迎敌,虽然与胡月战个平手,但难敌两员女将的夹攻,败回关来,胡月、张萍昼夜攻城,幸亏有张圭足智多谋,才把三关守住。 北一路,呼延凤和尉迟玲缓过一口气来,与赶来增援的王小娇合兵一处,重新过了虎狼峪,杀到南阳关下,南阳此时只剩下史文龙守关,虽然暂时依靠城高墙固不至有失,但众寡悬殊,早晚必失。 东一路,曹云龙得了宋子云兄妹的报告,又派了两路共二十万人,分别由洪伟和苏青鸾率领,一只向西北增援宋子云,另一支向西,摆出了北可增兵朱雀,西可攻打镇南的势态。 眼看自己人单势孤,徐有亮心急如焚,张圭却劝道:「千岁不必着急,且让各路人马小心防守,莫叫敌人趁虚而入,圭再去大雄关走一趟,叫冯庆话践前言,出兵解围。」 「冯庆怎肯轻易出兵?」 「我等且将通镇让他,他必会欣然应允。」 「通镇是咽喉要路,怎肯轻易让他?」 「通镇现在王禀正手中,拿别人的钱来送礼有何不可,再说,将来我等抢先占据通镇,只说借他的,候我等抢了青龙关再还他。难道他真个来抢不成?」 徐有亮此时身临绝境,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寄望于冯庆了。 却说冯庆,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正当此时,陶秀英前来求见。 「王爷,依臣判断,张圭此时也该来了。」 「怎见得?」 「如今徐有亮身逢绝境,我等正好救他,一来让他感恩戴德,二来,也好趁机与他谈谈条件。」 「谈什么条件?」 「无论谁得了通镇,都要让我。」 「通镇现在王禀正手里,要他何用?」 「通镇是进兵业城的咽喉要道,我等占了通镇,徐有亮想进兵业城,便只能向我们借道,或者先灭了曹云龙,自东阳关进兵。而我们想进业城,便有通镇和奉郡两条捷径可走。」 「妙妙妙。军师所虑极是,就依军师。」 正说着,有报张圭求见,冯庆抚掌笑道:「军师果然料事如神,我且回避,一切请军师作主。」 两家各有所需,自然一拍即合。 不知冯庆能否出兵,且听下回分解。 (六十七)冯庆兵进白虎关,岳灵匹马夺三城 长肆城是白虎关里的第一个州城,也是王禀正防范和控制白虎关的最前沿,城中守将乃是副将严彬。 严彬虽说只是个副将,武艺却并不差,一匹黄骠马,两柄镔铁锤,武艺不凡,而且也立过不少战功,王禀正十分看重他,所以才派他守长肆。 这一天,天刚放亮,守城的兵丁忽然来报,说城外来了许多人马,已将城池包围,请令定夺。 严彬急忙披挂上马,来到城门楼上观看,只见城外旌旗招展,号带飘扬,大营一个接一个,怕不有上万之众。 严彬一看,吓得满身发冷。 只见对方的中军营中,大约两千步骑军正出了营门,向这边赶来。 不多时,那些人马到了护城河边,列开阵式。 「城下哪里来的兵将,到此何事?」严彬命手下嗓门大的军卒向城下喊道。 「我等是一字平肩王冯千岁驾下,前部正印先锋官岳灵岳将军的部下,奉我家将军之命,前来取长肆城,叫你家严彬快快出城献关,免得玉石俱焚呐!」 「呸!好大口气。」严彬骂道:「一个小小女子,能有几多能为,敢来取长肆城?来呀,点炮出兵!」 要说岳灵的名声,没有人不知道,不过严彬以为自己只当上副将,并非因为武艺不精,而是因为缺少战功,所以在他的心里,自己是十分不含糊的,若不是如此,只怕他早就闭关不出,派人回朝搬兵了。 严彬下了城,也点起两千人马,响炮出城,在护城河边列阵,点名叫岳灵出战。 对面阵式一变,自旗门后缓缰而出一位年轻女将,煞是美艳,胯下墨脚玉龙驹,手擎丈八蛇矛枪,威风八面,严彬心中暗暗佩服。 「对面可的严将军么?岳灵这厢有礼了。」 「还礼还礼。岳将军,不在你的白虎关,到我长肆州何来呀?」 「业国公曾答应我家千岁,徐王爷裁军二十万,便免杀伐。如今徐王爷如约裁军,他却不守信用,开兵见仗,因此我家王爷命花荣花将军为帅,以末将为先锋,进兵业城,叫业国公遵守约定,退兵罢战,大军到此。请严将军行个方便,让出一条路来,让我等前往业城。」 「岳将军,此言差矣!我听说令徐有亮裁军乃是当今皇上之命,业国公乃是奉旨督办。徐有亮阳奉阴为,假意裁军,实际暗中招兵买马,积草屯粮,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冯千岁只怕是被他骗了吧?」 「严将军,我家千岁与徐千岁紧邻,你在长肆,离南三关尚有十万八千里,若说徐千岁有不臣之心,我家千岁不知,倒是严将军知道?那业国公挟天子以令诸侯,假传圣旨,实则行排斥异己之实,严将军何必替他张目。还是快快让出大路,让我过去。」 「我若说不呢?」 「严将军,你且看,长肆不过弹丸之地,地不过五十里,兵不过两千,可能抗拒我的大军么?」 「这样说,岳将军是要硬闯了?」 「正是?」 「我知岳将军是员名将,武艺高强。不过,严某手中的锤也不是吃素的,将军若是要过,须先胜过某家的铁锤。」 「一对捣药的棒槌,也敢卖弄?」 「小贱人,敢叽笑某家锤小,让尔知道爷的厉害,着家伙!」严彬被激得火起,摧动跨下马,抡双锤奔岳灵而来。 岳灵不慌不忙,挺丈八蛇矛来迎。 两个人在城外一场大战,严彬的力量不可谓不大,锤法不可谓不精,可惜他遇上的是女将岳灵。使丈八蛇矛的本身力量也大,而且岳灵的武艺更多了几分灵性,所以战够二十几合,岳灵突然发力,一矛自严彬两柄锤的缝隙里钻入,正刺中严彬的咽喉。严彬大叫一声,翻身落于马下。岳灵把矛一举,喝一声「冲」,一马当先冲过了吊桥。 城里的兵丁们都看见了,见主将战死,个个心惊,顾不得城池,转身便跑。 岳灵领着先锋营一气儿追了四十余里,来到上肆州城下,守城副将胡五魁听说,急忙出马迎敌。 这胡五魁也是下过武科场的,跨下金钱驹,手使三股叉,中过三甲头名,哪里把岳灵放在眼里。两员将言语不合,打在一处。 不过斗了七合,岳灵一矛刺在胡五魁的肚子上,一挑挑起三丈多高,坠地而死,岳灵又得了上肆城,依然马不停蹄,杀到下肆城下。 下肆城的守将何云是胡五魁的同乎武进士,中的是一甲第九名,武艺自然又高一筹。 岳灵与何云一场好杀,战了三十余合,岳灵丢个败势,落荒而走,何云笑道:「你使回马枪,我岂怕你?」在后紧追。 岳灵听着背后声音,知道赶了个马头对马尾,够上步数了,便大喝一声,回身一枪向何云刺来,何云心中虽有准备,怎奈岳灵的矛来得太快,何云向旁一闪,闪过了要害,却被长矛穿过了腰间的丝绦,用力一挑,便将何云活活挑起来,尽力向路边石头上一惯,直摔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看看天晚,岳灵命驻军下肆城内,一面派人给元帅送信报功,一面命休整一日,准备第三天进兵。 次日一早,中军营送来元帅的信,叫岳灵步步为营,一日进兵不要超过五十里,以保持与中军大营的密切接触。 岳灵看了,哈哈大笑,对信差道:「元帅也太过谨慎,俗话说得好,兵贵神速,又道:迅雷不及掩耳。若照元帅之说,何时到得业城,哪里解得镇南之围?你回去,报告元帅,让她催动大军,三日之内,我必攻下奉郡,直捣西亭关。」 元帅花荣接到回信,不由惊道:「岳灵贪功,必遭重创,柳竹、秦菊何在?」 「末将在!」 「你两人各领五千人马,赶上岳先锋,务必说服她遵本帅将令,不可冒进!」 「得令!」 原来,在冯庆手下众将中,岳灵的武艺是首屈一指的,所以她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才是元帅的最佳人选,谁知冯庆却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花荣作了元帅,心中十分不快,心中便有意要与花荣别苗头。 岳灵单枪匹马,一日之间连下三城,助长了她的骄傲之气,借口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连元帅的将令也不听了。 第三天一早,岳灵起兵,行了四十余里到了威灵州,太守岑勇早已得到消息,派人搬来了灵玉州的守备龚永祥。 岑勇和龚永祥原来也是王禀正手下的副将,都以刀法见长,因为听说了岳灵单人匹马连斩三将,知道她不好对付,所以决定双战岳灵。 这一仗,双方都使出了全力,连斗了百十合,不分胜负,看看太晚,岳灵心焦,忙把马头一转,道一声:「你两个可敢来赶我?」落荒便走,岑勇两个听说过岳灵使回马枪杀了何云,知道她的招数,心中反而踏实了,放马在后面追赶。 不知岳灵此战胜与不胜,且听下回分解。 (六十八)岳灵一箭夺两命,王俊设计擒娇娘 上回说到,岳灵想使败中求胜计,落荒而走,岑勇和龚永祥知道她的回马枪不能一矛挑两人,所以并不害怕,在后紧追。 看看追上,岳灵忽然回头大喝一声,两人一惊,顿了一顿,却没见她动手,只道她无法兼顾两人,便又放心追赶。 正追赶间,岳灵又是一声大喝,两人这一次只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带住马,谁知这一次是真的,岳灵忽然回身,弓弦一响,一只雕翎箭望追在前面的岑勇咽喉而来。 由于距离太近,岑勇的注意力又只在她的矛上,没有想到她是用箭,所以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一箭正从他的咽喉穿过去。 此时龚永祥由于头一次停顿晚了一瞬,正落在岑勇马后,那箭自岑勇脖子上穿过来,龚永祥并没有看见,结果这一箭又钉在了龚永祥的眼睛上。 两个人「啊呀」一声,一齐倒撞下马来。 岳灵圈回战马,赶进前,见岑勇已死,便在龚永祥的咽喉又补一矛,这才跳下战马,把两人首级割了,挂在马铃上,回归阵前。 威灵州的众兵卒一见两名主将都死了,吓得四散而逃,岳灵又得一阵。 第二天一早,柳竹和秦菊两个到了,把花荣的话一说,岳灵只是笑,却不答应。 前面说了,由于花荣挂帅,使岳灵十分不快,什么事都要故意同花荣扭着干,而且一定要立个大功让冯庆看看,谁才是元帅的材料,所以柳、秦两个的话,反而激发了岳灵的豪气,下定决心,一定要单枪匹马打下奉郡。 岳灵的心思柳、秦两个全都知道,但却无论如何劝不住她,只好各自领兵紧随在岳灵的队伍后面,万一有事,也好适时接应。 到了第三天,岳灵再次起兵,这一路所向披糜,各州城府县的兵将望风而逃,岳灵以为是自己先前的勇猛吓坏了守军,越发傲慢,一日百里,直向奉郡进发。 这一日,到了奉郡城外,扎下大营,派人讨敌要阵。 城上号炮连天,不一时,冲出一哨人马,为守一男一女两员年轻将军,乃是北古城侯,抚远大将军,兼兵部侍郎王俊和西亭侯,耀武大将军王银屏。 岳灵一见,吃了一惊,因为她光顾进兵了,没有仔细打探敌情,以为奉郡还是守备冯成把守呢,等一见王俊,才知道人家已经有了准备。 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出马迎敌。 与岳灵交手的是王银屏,两员女将在阵前一场厮杀,足了十几合,却是岳灵占了上风,王俊一见,打马来战,柳、秦两将一看,两骑齐出来斗王俊。五员将走马灯一般在城下大战,斗了有半个时辰,忽听号炮连天,杀声震耳,岳灵回头一看,见自己营后烟尘大起,两员女将分率两支大军兜尾杀来,左军女将正是王小娇,右军女将使两条钢鞭,十分年轻,却不认识。 岳灵一见中了埋伏,不敢再斗,喊一声「快退」,拨马便走,柳、秦两将也不敢怠慢,放开王俊,紧随在岳灵马后,仓皇而逃。 王俊一见,喝一声「追!」,与王银屏在后追赶。 岳灵正跑,见王小娇与那员年轻女将斜刺里迎来,想轻易冲过去却不容易,柳竹道:「岳先锋快走,我来抵挡一阵。」 拍马舞刀迎将上去,岳灵与秦菊借机冲出包围,向西飞奔,回头看时,带来的上万人马便只剩了自己两人,王俊与王银屏仍在追赶,不由叹道:「悔不听元帅之言,今日致败,有何面目去见元帅。」 秦菊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且逃得命去,引兵再战。」 两人跑出十几里,前面见一三岔路口,岳灵怕有伏兵,不敢走大路,转向林间小路,亡命奔逃。又跑出数里,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岳灵连人带马落在陷马坑里,秦菊正待来救,王俊已经追到,秦菊无奈,落荒走了。 王俊原本并不知道柳、秦二人已经赶上岳灵,所以此处只设了少数兵丁,挖了一个陷坑,不然只怕秦菊也不得逃脱。王俊见秦菊去了,也不敢过度追赶,只命把岳灵擒了。 两边林中闪出一群兵丁,使挠钩去陷坑中把岳灵搭将上来,剥了盔甲,只剩下里面的内衣,使绳子捆了个结实。 岳灵被石灰迷了眼睛,只能任人宰割。 捆绑已毕,使人用清水和米醋给她洗了眼睛,虽然红肿,却能迷糊看见些东西,岳灵此时心中只有暗暗后悔。 王俊从马上一伸手,自兵丁手中接过已经捆好的岳灵来,横担在自己的马背上,仔细看时,只见细溜溜儿一副柳腰,圆滚滚两个美臀,不由看得心中麻痒,仰天大笑,引兵回营。 回至半路,只见王小娇正与那柳竹狠斗。王俊见呼延凤立马一旁观战,便道:「为何不联手将她拿下,却要费这许多手脚?」 呼延凤忙道:「是千岁娘娘命我不许插手的。」 王小娇听见了,边打边喊道:「都是女将,小妹倒要比比孰高孰低。」 王俊也无法,与王银屏在一旁看着。 柳竹自知此番无路可逃,便横下一条尺,只望着临死扯上一个垫背的,所以只攻不守,虽然王小娇的武艺比她强过不少,却一时拿她无可奈何。 不过,毕竟柳竹的武艺比王小娇还是略差一筹,战得久了,自然显现出来,破绽百出,除了使出对命的险招,再无其他办法。眼看王俊在一旁,马上横着一员女将,心想我若被擒,也是这般下场,莫如斗个一死,免受活罪。才想着,便走了神,王小娇看准机会,一戟直抢入怀中,柳竹见无可躲避,将眼一闭,心中说道:「可怜柳竹死在这里。」 只听得「扑哧」一声,铁戟自护心镜下直刺入柳竹肚腹,「啊呀」一声惨叫,捅了个前后皆通,前把一抬,后把一压,将柳菊挑在半空,甩出三丈开外,再不得活。 原来花荣出兵,王禀正这厢已得了线报,十分焦急,忙传令给王柯,分兵抗冯。 王柯正攻朱雀关,分身不得,只得把王银屏派给在通镇的王俊,又从南阳关调王小娇和呼延凤。再说服庞奇和曹云龙,一个赶往奉郡,一个赶往朱雀关北助战。 这边众将得了令,都到通镇汇合,由王俊提调。王俊派人打探得岳灵贪功,所以定下了诱敌深入之计,岳灵果然上当,三员女将落得个一死一擒,只跑了秦菊。 却说秦菊单人匹马,惶惶而逃,连跑了三日,才望见花荣大军。 原来花荣自柳、秦两将去后,挥动大军日夜兼程,向东赶来,路上听探马一路回报,知道岳灵不听柳、秦二将劝说,一意孤行,不由叹道:「岳灵此番是死了。」 果然,兵过连升镇,遇上秦菊。 花荣听了,本欲进兵奉郡替岳灵两个报仇,忽又想道:「王俊新胜,士气高昂,况此时兵强马壮,又是以逸待劳,两家交锋必不占先,不如兵退百里,在黄石州衢地扎营。」 这黄石州地处交通要道,西通白虎,北通奉郡、南通盘山关,东抵通镇,屯兵此处,便是占了地利,只等王俊大军杀来,长途奔袭,便劳逸相易,自己多占了胜算。 花荣到了这里,忽然又想改道直取通镇,思虑已久,终于放弃。 王俊过了五日才到,而且离花荣二十里扎营,花荣派兵讨战,对方只是闭寨不出。 花荣正没理会,又报说王小娇引兵自东面通镇而来,也离黄石二十里下寨,方知王俊是个用兵沉稳之人,幸亏自己没有冒险进兵,否则,只怕要落得个腹背受敌的下场。 次日一早,点卯刚过,只听得王俊和王小娇营中号炮连天,知道敌人要出兵了,忙命众将准备交兵。 果然,小校来报,说王俊与王小娇各带兵一万,营外讨战。 花荣道:「众将官,随本帅点炮迎敌。」 不知此战是胜是败,且听下回分解。 (六十九)王俊辱尸两军阵,岳灵撞柱王家营 却说花荣,也点了两万人马,领着全营众将出营临敌。 进兵十里,到了约定的地点,见王俊已然列阵相候。 花荣也命兵丁列开阵式,两阵对圆,这才率众将自旗门后缓缰而出,闪目向对面观看。见旗门下三员大将,正是王俊、王银屏和王小娇,再往身后看,男女副将和偏将、牙将一群,除了当初跟着进兵业城的,多数都不认识,因为太过年轻了。 花荣提马出阵,向对面拱手道:「王侯爷,花荣这厢有礼了。」 王俊向对面一看,见旗门下端坐着一位少年女元帅,跨下桃花马,使一条蟠龙金枪,可不正是自己妹妹的帐前小校花荣么。再看她身后,除了秦菊之外,又多了两员年轻的女将,都是西域人的模样,二十岁上下,金发蓝眼,身材修长,跨下高头大马,手使弯刀,另一种美貌。再往队中看,也有不少副将、偏将之类,其中也有西域人物。 王俊正要过去答话,王银屏抢先把马一提,走入阵中道:「免了,你可是花荣?你不是我帐下小校么?为何不辞而别,到了冯庆手下当差呀?」 「好叫王将军得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冯王爷对花荣有知遇之恩,他让我挂元帅之印,替天行道,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你本是我的手下,不辞而别改侍他人,岂不是背信弃义,背主求荣么?」 「王将军,花荣曾在你帐下效命不错,不过,花荣并非卖身于你。俗话说得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又道:良臣择主而侍,良禽择木而栖。若不求飞黄腾达,花荣何必出生入死。想当初在将军营中,花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将军嫉贤妨能,每每报功之时,便将花荣的功劳全都划在自己名下,你倒是愧也不愧?!你靠了令尊荫庇,靠了花荣这样的小卒卖命,方才替自己捞上一个侯爵,而花荣却每日象狗一般听你呼来喝去,你扪心自问,愧也不愧?!如今你又有何面目在这里对花荣说三道四?!」 「好个大胆的奴才,本侯的爵位,乃是自己鏖战沙场,一刀一枪拚命而来,你不过一员小校,有何功劳,敢向本侯说项?」 「你自己鏖战沙场?那我问你,当初乌里四姐妹刺杀业国公时,是用哪个的主意捉住刺客乌里花?破西亭之时,又是哪个枪挑戚叔言?此事皆有冯王爷亲见,你却贪功冒赏,如今有何话讲?」 「大胆奴才,你伶牙利齿,羞辱旧主,真真气死我也!」王银屏被人家当众揭了疮疤,恼羞成怒,就要动手。 王俊知道,妹妹如今动了真气,动起手来只怕是要吃亏,所以忙把她喊住:「妹妹不要与她多说,且回本阵,让为兄与她理论。」 王银屏心中着恼,但主将是王俊,也无办法,只得把马头圈住道:「小奴才,若不是我家兄长将令,今日定要叫你血溅当场。」 说完,打马回阵道:「兄长,我正要挑了这个贱人,为何召我回来?」 「妹子何必与她计较?这等事,多说无益,依我之见,不若先用些计谋,煞煞她的威风,扰乱她的心智,那里再与她相争,便多了两分把握。」 「兄长计将安出?」 「你看我的。」王俊自己提马阵前道:「花荣,王侯爷今日也不与你徒费口舌,只想劝你一句,你家冯王爷兵不过四十万,大将不过五、六员,敢同天兵相抗?我看你还是快快回兵白虎关,告诉你家王爷,让他自求多福,莫管闲事,不然……」 「不然怎样?」 「朝廷大兵到时,玉石俱焚。」 「王侯爷休说大话,拿出个真本事来我看。」 「花元帅,本侯爷向不喜与人争辩,只要事实说话。本侯爷今天要送你几样东西。来呀,抬过来。」 花荣看时,只见自对面门旗后面,走出几辆单驾马车,上面用白布蒙着什么东西,每车一个小校牵着马,直望阵中走来。 「花将军请看。」候车行得切近,王俊诡笑一声,小校则把白布一扯扯些下去。 花荣看时,只见几辆车上各放着几具女尸,其中一辆车上放着一把高脚椅,椅上端坐着一具女尸,那女尸一丝不挂,双臂反绑于椅背,两腿分绑于椅脚,叉着两条大腿,肚子上一个大窟窿,一小段肠子露在外面,已经变成了干的。再看那女尸,长发遮脸,玉首低垂,肌肤微皱,色泽微褐,满身白霜。 「花将军,可认识此女么?」王俊使手中的方天画戟的戟杆把那女尸的头向上一挑,花荣一看,原来是女将柳竹。 光着身子的女兵女将尸体,花荣已经在随王禀正进业城监国的途中见过,不足为奇,况且她是元帅,虽然心中震撼悲切,却不能在脸上露出来:「难得王侯爷如此用心,还送我家柳将军一辆车,花某在此多谢了。来人,接车!」 王俊听了一愣,一看花荣表情依旧,红也不红,心想这花荣实在不愧元帅之才,不由心中暗怨自己的妹妹,都为她心胸狭窄,不然这样一员大将,也不会被别个挖了去。 自花荣阵中,立刻跑出几员小校到了阵中,每人拉起一匹马,飞快地跑回本阵。 「啊!」花荣正要继续说话,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而王俊的脸上也现出一丝不易查觉的阴笑。 花荣回头一看,脸上虽然平静,心中却是怒火填膺。 原来那马车拉回阵中,几个女兵急忙过去,用自己的披风给那些女兵的裸尸盖上,又去解开柳竹的绳子,待要将柳竹放平时,那椅子却随着柳竹的身子离了地。细看方知,原来椅面上立着钉了儿臂般两个大木橛子,一根插在后门,一根插在牝户,直把那些女兵羞得面通红。 「王侯爷,你倒是真有心啊!还替我家柳将军添个主心骨。」花荣平静地说道。 王俊本以为得计,见花荣如此说,知道这一招又没有人奏效。 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反正王俊早有准备。 「花将军果然是员将才,不过,你毕竟是个女将,我看你营中美女为将者也多。王俊还有两件礼物,专门送给花将军,事先不知你营中还有其他女将,仓促之间未及准备,其余几位姑娘的礼物,本侯爷稍后命人赶制了送来。」 「看你还能有什么把戏可演。」花荣的冷静实在少见,王俊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 「来呀,进礼!」王俊喝一声,阵中自然有人答应。 只见旗门又开,又有两辆车推出来,不过没有用马拉,两辆车上都放着与柳竹坐的一模一样的高脚椅,每把椅子上都立着一根木杵,那木杵粗如儿臂,高有二尺,上端呈尖锥状。 王俊道:「花将军且稍待,待本侯爷亲自替将军备礼。」 说完,圈刀回阵,自己下了马,站到一辆车上,喝一声:「抬过来!」 花荣闪目看时,只见几个小校抬了一名裸体女子前来,那女子五花大绑,脚也捆着,平躺着被抬过来。王俊伸手去,抓住那女人背后绑绳,向上一拎,便如老鹰捉小鸡一般把女人拎在手里,脚朝下放在车上。 花荣仔细看时,原来是先锋官岳灵。 「岳将军,这是怎么了?」花荣急道。 「元帅,岳灵悔不听元帅之言,中了王俊诡计,败军辱师,罪不容赦,如今只图一死,元帅切莫以我为念哪!」岳灵说着,不由痛哭失声。 「王俊,快快放了我家先锋官,还则罢了,不然,本帅要踏平你的营地,杀你的片甲不留!」花荣喝道。 「花将军,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油盐不进呢,这回怕了吧?放她不难,只要你撤回白虎关外,叫你家冯千岁写上一篇奏折,自来业城向皇上请罪,我便奏请圣上,免了岳灵的死罪。」 「元帅,不可呀!岳灵有负千岁重托,死便死了,切不可向贼人低头哇!」岳灵喊着。 王俊身高臂长,而且臂力甚大,他把岳灵一手手拎在眼前,另一只手解了她腿上的绳子,然后一手抓着她背后的绳子,另一手抓住她的一条腿抬起来,现出两腿间一丛黑毛。 他把她拎至那椅子上方,把她的阴户向木桩的顶端放下。 「好你个下流的王俊,本帅定把你千刀万剐?!」花荣气着柳眉倒竖,一抖手中枪,便向对面阵中冲来。 王银屏一见,催马出来拦截,这一回不用说话,伸手便打将起来。 花荣一尺都在岳灵身上,不愿与王银屏纠缠,但心绪有些烦乱,武功便打了折扣,反被王银屏逼得团团乱转。 花荣阵中那两个西域女将看见,也一齐出马赶来,又被王小娇和呼延凤截住。 眼看着王俊已经把岳灵的牝户套在那巨杵之上,提起放下,提起放下,上上下下弄着,只把花荣等几员女将羞得面红耳赤,急切间却杀不进去,只气得哇哇暴叫。 岳灵是如何被王俊带到这里的呢? 原来自那日用计擒了岳灵,挑了柳竹之后,王俊便已有了利用她们来打击花荣士气的打算。 他命手下兵丁,且把柳竹和能找到的冯军女兵的尸身收拾起来,都剥尽了衣裳,使盐腌了以防腐坏,又画了图样,命人打造那种高脚椅,这才回到寝帐,命把岳灵带来。 只见岳灵,因为去了盔甲,所以身上只穿着里面的衣服,被绳子捆了双臂,又在身前交叉后拦腰一捆,将高耸的胸乳勒将出来,腰肢也显得格外纤细,把个王俊看得欲火中烧。 岳灵见了王俊,立而不跪。 王俊并不恼怒,道:「岳将军武艺高强,为人忠义,王俊佩服。不过,你替冯庆征战,抗拒天兵,实在不智。须知我乃是替朝迁效命,替天行道,你与我开兵见仗,是谋逆造反,理当凌迟,你这岂非糊涂么?」 「哼!说什么替天行道,谁不知你父挟天子以令诸侯,借朝廷之口,想并吞天下。」 「就算如此吧,难道你看不出来,大真气数已尽,天子年幼无知,天下早晚性王。岳将军当看清形势,莫要糊涂。岳将军年轻美貌,武艺高强,王俊一见,便心生爱怜。人生在世,不过荣华富贵,女人在世,不过终身有靠。如今既然到了我营中,不如弃了那反叛的冯庆,嫁我为妻,等打下天下,我便是王爷,你便是王妃,却不是好?」 「哼!王禀正心胸狭窄,又娶妖女赵蝉为妾,天下要能姓王,除非太阳西出。我家冯千岁,胸怀大志,任贤用能,又爱民如子,天下早晚属他,岳灵怎肯弃明投暗?」 王俊耐住性子,游说半晌,费尽唇舌,说得口干舌燥,终不能说服岳灵,不由心生恼恨:「岳将军,不管冯庆是明也罢,是暗也罢,只要天下一日不定,归属便一日不清,此时说来尚远。不过,岳将军如今在本侯之手,却是眼前要紧之事。俗话说得好:在人矮檐下,哪能不低头,你如今为我所擒,生死只在本侯的手里。你若应了我,便可饶你不死,还可享荣华富贵,你若不应,只怕难逃一死。」 「为将者,死则死尔,怕些什么?」 「自然不会让你死个痛快,虽然你不肯从我,难道我便得不到你的身子么?」 「王俊,岳灵乃是皇上钦封的侯爵,你敢坏我名节?」 「哼哼,你的侯爵还不是家父奏明圣上所封,家父想让你作侯爵,便叫你作侯爵,想撤了你的封号,使撤了你的封号,哪个敢说半个不字。我劝你还是识些时务,从了本侯,不然,我叫你死也无脸去见你岳家的列祖列宗。」 「王俊,你敢动我的身子,死也不与你干休!」 「哼哼,便动了你又如何?」 王俊说着,便要向前。岳灵一见,知道难保名节,想求个一死,望定帐逢柱上一头撞去。 只听轰然一声,撞个正着。 不知岳灵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王俊帐中行淫事,岳灵阵前遭残杀 上回书说道,岳灵为免受辱,一头撞向帐篷的立柱。 那帐篷中间的立柱看似结实,实际上不过是胳膊粗一根沙篙,浮搁着顶住帐顶,她又是练过武的,头硬似铁,这一撞,帐篷轰然而倒,把她和王俊一齐蒙在里面。 帐外的亲兵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连扯带拽,把帐篷重新拉起来,进帐看时,见王俊正坐在地上,把岳灵搂在自己腿上,在她胸上、腰上、臀上乱摸。 亲兵们见状,不敢打扰,把柱子重新立好,退出了帐篷。 其实岳灵也知道帐篷的结构,但这是寝帐,不是帅帐,除了行军榻之外,并无帅案之类结实的家俱让她碰死,她只是败军之将,有病乱投医而已,此时一见寻死不成,便把心一横,任他天塌地陷,有什么便只得受什么? 王俊坐在地上,把岳灵搂了,那岳灵高高瘦瘦一条身子,软玉温香紧贴怀中,果然诱人。王俊不由痴了,把脸靠着她胸膛,在那一对酥乳之上,左柔右碾,然后将她衣衫尽力扯作布条儿,丢在地下,又去了她战靴,剥下罗袜,捧起一双窄窄金莲,在面前乱嗅。 岳灵此时再无他法,只得把一条身子软瘫作一团,煮熟的面条儿一般任他轻薄。 王俊把玩已久,弄得兴起,将岳灵抱了,丢在行军榻上,撇开她两条粉腿,露出毛茸茸下处来。 那岳灵生得好花芯,耻毛浓密,细短柔软,就如软垫一般。王俊看够多时,把手指来分开阴唇,现出美穴,用舌舔了,只弄得那岳灵玉面轻摇,娇喘吁吁。 王俊自解了中衣,现出那一条漆黑的玉杵来,跪在榻上,分开她双股,把玉杵向穴中一顶,把她破了瓜,双手握住她乳儿,全身用力,尽情戳将起来。 那岳灵尚未婚嫁,哪知个中滋味,此时被人奸了,又麻又痒,又羞又想,如百爪挠心一般,只把爹娘埋怨,为何将自己生为女儿之身。 王俊在岳灵身上,往来冲突,尽兴而归。仍旧把她搂在怀中,就如新郎搂着新娘一般,又劝了半日,那岳灵抱定死志,再不多言。 王俊知她心坚意定,无奈之下,只得把她拎了,放在帐前,让亲兵营将她抬去,彻夜寻欢。 那岳灵武艺在女将中排在第三,仅略逊段灵凤与花荣一筹,只为要与花荣争个上下,贪功冒进,便落得如此下场,还带累了一个柳竹,实是可怜可恨。 翌日,王俊升帐议事道:「探马报称,那花荣率兵已过黄石,不日到此,众将,我等当如何迎敌?」 王银屏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打便是了,还有何说?」 「不然。那花荣本是贤妹属下,别人不知,你难道不知么?若无真本事,冯庆怎会拜她为帅?」 「她在我营中不过是一个小校,从未见她有何本领。」 「有无本领,只看她如何用兵便知,若她遇上秦菊,便进兵前来报仇,劳逸不辩,也不见怎的高明。若她暂退休兵,要想破她时日尚早。这几日我等且拔营而进,行四十里扎营,」 又过了一日,探马来报,说花荣退兵黄石,王俊道:「看来花荣还识些韬略,我等却不可小视了她。」 王小娇道:「那花荣退到黄石,怕是要转道通镇的路,去攻尉迟铃。」 王俊又道:「怕是不会,花荣若如此,候我大军到了黄石,拦住退路,她岂不成了瓮中之鳖。 王小娇道:「兄长所虑极是,不过,她若真个不通兵法,或反而道而行之,竟然进兵,那道路便十分空虚了。 「有理有理,我等当有善策。妹妹速带人绕道通镇,向西迎敌。她若去了那条路,便是她命中该绝,等我抢下黄石,断了她后路,那花荣便死定了。」 于是,王小娇带了一半人马,自通镇向西迎来,而王俊则带领另一半人马向黄石扑来。 兵法云:衢地必争。 花荣先到黄石,占据了有利地位,王俊不敢轻易同花荣交兵,便闭寨不出,直到等到了王小娇,这才相约出兵。 王俊为了打击对方的士气,故意把柳竹的尸体插在那高脚椅之上来羞辱花荣,扰敌花荣的心智,谁知花荣非常人可比,竟不让当,于是王俊只得再用上岳灵。 只见他把岳灵拎在手中,放在那木橛之上,使她一个小穴,上上下下地套弄在木杵上。岳灵虽然下定了必死的决心,面对这种死法,却也不能不心惊,所以尖声惊叫。 花荣见此情景,哪能不救,心智受了些干扰,打起来就不太顺手。 与王银屏斗过十几合,花荣突然明白过来,即使自己斩了王银屏,实际上也救不下岳灵。因为就算自己一枪了挑了王俊,悬在那木杵正上方的岳灵也会靠自己身体的重量落下去被活活插死,所以,她便理智了许多,不再胡乱拚命,这一来,王银屏的压力陡增,开始落了下风。 王俊一见,明白花荣的本事比自己的妹妹强多了,若这样下去,怕是会有闪失。 想到此,王俊把手中岳灵尽力向下一按。 「啊……」一声惨叫,岳灵的屁股一下子便坐到了椅子上,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众人都明白,那条木杵已经齐根插入了岳灵的身体,岳灵死定了。 花荣等人听到那一声惨叫,知道不妙,心中大忿,手上招数紧起来。 王银屏原来只知道花荣有些武艺,没想到竟然比自己高这么多,在她面前,自己只有挨打的份儿,不由暗暗心惊。 正在害怕之时,王俊赶到,与王银屏双战花荣。 花荣以一敌二,竟毫无惧色,一招一式,清晰有力。 这边几对将在那里厮杀,那边岳灵痛苦地在高脚椅上挣扎。刚刚被插在木杵上,两个小校便来把她两只玉足捆在椅脚上,然后又在她乳下横勒一道绳子,把她的上体捆在椅背上,使她只能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等死。 木杵戳穿了她的子宫、肠子、胃和肺部,鲜血从嘴里、鼻子里喷出来,她疼痛难忍,却又喊不出声。 小校们把车一推,直推到阵中,然后跑将回去。 花荣见状,知道一时双方难争高下,便虚显然一枪,跳出圈子道:「姓王的,本帅要回去安葬我家先锋,你我改日再战。」 王俊见不能利用岳灵得到更多的便宜,便道:「就依花将军。」 于是各自鸣金收军。 花荣叫自己的部下去拉那车,见岳灵正在瞪着眼睛在那里喷血,眼中全是垂死的光。车子的晃动惊醒了半死的岳灵,她努力打起精神,有气无力地说道:「元帅……莫使……末将……入营,败军……辱师,我……我之罪也,入营……使全……全……全军……受辱!」 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睛一翻,气绝身亡。 花荣知岳灵之意,但自己属下的将官,哪能容她暴露荒野,于是仍命小校上车去,把岳灵从木杵上抬下来,一股鲜血随着木杵被从身体中吸出来,喷在那高脚椅上,状极凄惨。 众人将众女尸放于车上,覆以披风遮体,悲悲切切,回归营中,全营举哀,当日葬于营边小山。 翌日,花荣命点一万人马,引全体战将出营,与王俊约斗。 王俊听得军校报告花荣叫阵,也点了一万人马,引全体将官出营迎战。 不知这一战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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