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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袋斜街10号Chapter 21----22

2017-09-20 08:37:40

Act 21 落地不生根   梁泽:到底选哪张比较好啊!   杭航:你更喜欢哪个?   梁泽:就是选不出啊!妈妈的,我为什么这么帅呢?   杭航:......咱们适度的谦虚点儿好不好?   梁泽:呃,哦,啊!我明白,你比我还帅!   杭航:你......   梁泽:诶,你说,咱要是再早认识会儿,好比说十八九的时候,是不是也能搞个组合参加个选秀伍的?   杭航:你就是八岁认识我我也不跟你参加!   梁泽:啊?为什么啊?不是说人人都有明星梦嘛!   杭航:跟你一起唯一能胜出的......大概只有对口相声。   梁泽:......   “随便选一张吧,确实都挺好的。”杭航说着跟衣柜里取睡衣,“你先去洗吧。”说完拿着睡衣往浴室去了。   “啊?”梁泽脸一黑,怕什么准来什么。今儿拍完就挺晚了,又因为是数码的有些地方简单修一下就可以取,就等。结果回到杭航这里都两点多了,半个要回家的理由都没有。可不回去吧......你看,就......这回找什么理由?   “啊什么啊?赶紧去。”   “得......”   梁泽脱了衣服进去,杭航皱眉,这人这些臭毛病太多,你看看,西装也那么一扔就问候地板。   上辈子绝对是欠了他了。杭航这么想着,无奈的蹲下收拾,等一一挂进衣柜,他看着那敞开的柜门发呆。   很显然,刚梁泽那一声‘啊'表现出了巨大的无奈。不知道他这会儿是不是一边洗一边组织理由借口,然后出来对他说:帅哥!因为什么什么,咱们就别什么什么了。   跟我做爱就那么难受吗?   很挫败唉。这辈子还没人对此质疑过。但凡跟他做过的,对他的评价清一色是:又温柔又有技巧......   还是,因为他是个......直的吧?   可能绝大部分是心理因素,又跟女人混过那么多年,一下让他躺下来,大约......真的太勉强了。   但显然,不勉强他就得勉强自己。他上去就得自己下来。再明白不过的事实。   杭航是非常犹豫的,这种犹豫在别人看来也许不可理喻,但对杭航,那就是一条最后的底线。他从没想过把自己交给谁,即便是在多年前的那场荒谬的热恋中。这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也许这种想法很卑鄙,但杭航就是如此,有来无往绝对是他多年来恪守的规则。   但目前绝对是非常时刻了,如果自己不妥协,就这么长久以往的下去,那么势必无疑二愣子不干。现在是躲,再下一步估计就是逃,而最终结果......只能是无疾而终。   忘情和失身。   二选一。   前者杭航完全给否了,如果能放弃并随之而去,他也不会有现在这般苦恼。爱就是爱上了,怎么否认也是徒劳。   那么,显然,就剩下......   “帅哥我洗好了,换你!”梁泽擦着头发出来,态度挺轻松,可是眼底的闪躲显而易见。   “嗯,好。”杭航摸摸他潮乎乎的头发,亲了他富含水分的脸颊一下,“乖乖躺着等我。”   梁泽傻笑点头,“好~”可等杭航一进浴室,那张脸立马不笑了。等......等你干嘛啊?等你......那什么啊!   不行不行。梁泽一个劲儿的摇头。他是越来越没办法跟他做爱了,身体的排斥明显的逐步升级。他不能让杭航看出来,那会非常伤害亲爱的帅哥。   咋办?   洗澡脑子里就这俩字儿--咋办。可到现在,还是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纠结!   事到如今,梁泽已经完全不知道要跟杭航怎么办了,一对情人连最基本的性欲都满足不了彼此......那就剩下柏拉图了。只可惜,他不是个能甘于柏拉图的,帅哥也不是。   难道要跟他商量,这样,你出去找男人,我出去找女人,就性事上,别的咱俩该好好咱俩的?那不是找抽呢嘛!从他自己这儿也过不去啊!   躺在床上,梁泽不断的翻身,完全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后来绷不住了,想抽烟,又觉得一会儿杭航出来会觉得呛......   腾地一下,他坐起来了,出卧室,在玄关那儿拿了自己的牛仔裤套上,再扯出外套直接裹上,他就趴在了客厅的窗口。   香烟燃起,思路并没有清晰,倒是纠结更纠结了。   连着抽了三颗,梁泽还是没主意,最后决定,还是来吧,就那样儿吧,至少得满足帅哥不是。咬牙。咬牙多少回了,这次别无新意,还是咬牙吧。   所谓我爱你,不就是一种自虐的情绪吗?   可,爱,实则是什么呢?   如何就叫做我爱你?   梁泽不懂,但他觉得,他肯为他忍耐,那一定也是我爱你的一种。   杭航洗完出来,下了个也许他毕生都不能理解的决定,那就是--他下去。会不会后悔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这是他此时此刻因为爱上那个人而做的决定。   但......   梁泽那穿好一身衣服的打扮让他......   “你......”   “啊!你出来了!”梁泽扭过脸的过程中就强迫自己脸上恢复了笑容,“抽几颗烟,我就起来了,怕一会儿睡觉你觉得呛。”   梁泽扭过脸之后,杭航看见了他憨厚的笑容,以及......敞开的外套里赤裸的胸膛。敢情没穿戴整齐,没是打算逃跑。   “很冷?”   “嗯?”梁泽一时没反应过来,低头看看,“啊,是,热起来得五一了。”   杭航走到梁泽身边,嗅嗅,“果然一身烟味儿。”   “哈哈哈哈......没事儿,你去躺会儿,我立正十分钟就没了。”   杭航的脸蹭着梁泽的肩,特别窝心。忽然有些释然。有什么是不能给他的呢?真的没理由吧。他总是憨厚的站在他身边,虽然偶尔气人,不过......也是可爱的。   “一起睡吧,不嫌你。”   杭航的手拉住梁泽的手,梁泽握着,那手心传来的温暖......真暖。   双双倒在床上,无论是他或他都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决心。   此时滑稽的是,俩人心里说的同一句话:就他吧。   梁泽脱了外套,躺下,解着牛仔裤的扣子,杭航却按住了他的手,“上来?”   “嗯?”梁泽侧脸看着躺在身边的杭航。   杭航没说什么,拉了梁泽起来,让他压在他身上,“明白?”   梁泽愣了一下,“你......意思是......我......你......”   “对。”杭航浅笑着,脱掉了自己的睡衣。   梁泽看着杭航的脸,有些不可置信。他让他......那什么他?他不是说他从来只做top吗?   “还发呆干什么?”杭航拉低了梁泽,唇贴了上去,细致温存的吻他,“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梁泽特别的恍惚,对眼前发生的以及即将发生的。   杭航发觉了梁泽的僵硬,有意的引导着他,让他在自己身上寻求欢乐。   梁泽马上也进入了状态,他兴奋的喘息,积极的掠夺,在杭航身上印上粗鲁的痕迹,可......当杭航的手滑下去触摸梁泽裤子里包裹的性器,竟然没半点儿勃起。他拉他的手去触摸自己的小兄弟,那只手去了,动了几下而后凝固。   梁泽趴了下来,压在杭航身上,只有一句:对不起。   杭航就那么被压着,脑子空空的,甚至视线都没了聚焦。   良久,他推开了他,穿上衣服,坐在了床边。   梁泽趴在床上,一点儿声音没有。   “你走吧。”   杭航的声音清而冷。   “帅哥......”   “走。”杭航起身,踱步出了卧室。   客厅的窗户还敞开着,有点儿起风了,不冷却仍旧凉。   杭航来到窗边,望出去,这条街安静的没丁点儿动静。只有不远处那家杂货店还亮着灯,成为一片黑暗中唯一的点缀。   他终于明白,他跟梁泽......   原来从不存在上下的问题,存在的是,梁泽始终不接受男人。在下面也许还能咬牙忍耐,在上面,他完全一败涂地。   不接受,你又为什么跟我走到这一步?   杭航不懂,也想不清楚。   这跟友情有太大的区别吧?   究竟是什么让你下定决心跟我交往?就因为我威胁你说,朋友都没的做?   自食恶果。   这是杭航现在唯一能想到的。   他设计那么多让二愣子跟上来,却只得到这颗果子。   他浇了那么多水,施了那么多肥,倾注了那么多爱,结果树上唯一的果子很酸。酸他也忍着吃了,可吃到最后核是苦的,不仅仅苦还有毒。   这就是他非要跟旱地上种果树的报应?   现在谁跟他说不是,他也不会相信了。   梁泽从卧室出来,看到杭航面对窗外背对自己,风吹过杭航的头发,掀起他的衣角,他竟然头一次觉得杭航是如此悲伤。帅哥从来都是笑的,即便偶尔无奈,马上也会温和的笑起来。   这一次......   梁泽知道,他让杭航笑不出来了。   别说杭航笑不出来,他自己也笑不出来。   他曾一度相信杭航,信他说的他们不过是上下问题不调和,并由此推测出自己不过是心理上的一种不适应。可,现在看来,原来被自己否决的那条儿才是真的。他是......不爱他。喜欢归喜欢,一个男人当然会喜欢并欣赏另一个男人,就像女孩儿愿意手拉手逛街,男人也愿意有个推心置腹的朋友。是的,他跟他,至少在他心里,难以逾越的还是朋友。杭航是同性恋,他会对自己产生情欲产生性欲,可自己对他......始终停留在一个不能失去的朋友上面,一步未曾走远。他也不是没有努力,他一直的忍耐就是努力,却......他总认为会有所改变,也在等改变后的这天到来,但那又如何呢?   这答案再明显不过了,刚才的一切都已证明。无论他多想去占有他,那种占有也是内心的,他并不想占有他的身体,也因此才会......   梁泽从身后抱住了杭航,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去摩挲他的肩膀。他伤害他了,彻底的。他梁泽再笨也明白,他伤害他了。   他就那么抱了他好一会儿,杭航始终没说话。不仅仅没有话语,也没有愤怒。他就任他抱着,呼吸平稳。   “杭......”   梁泽只吐出一个字儿,杭航就制止了,“什么也别说。”   “我......”   杭航转身,优雅的拉开了自己跟梁泽距离,“回去吧。”   这样的杭航是梁泽从没见过的,他手足无措并产生恐惧。那种恐惧不是一个人要杀死你,你在他眼里读到凶残或虐杀的味道;而是,一个人要杀死你,可他眼里只有平静和不屑,仿佛,他杀的根本不是人,他只是随意的去这样做,生命于他并没有意义。   梁泽从外面带上了门,楼梯下了几步,却发现自己好像站不住了,于是他坐下。木质的楼梯吱嘎一声,那声响回荡在寂静的院落里,回荡在扬起的风中。   他们,结束了。   点燃一支烟,那刹那的火光没有带来温暖,比鬼火还阴冷。   因为不想失去,所以付出,可付出之后,获得的是更大的失去。   爱情进入,友情完结。   怎么自己连这样显而易见的道理都给忽视了?   梁泽忽然发现自己很可笑,他其实就是想得到一种动物式的幸福,本能的。却忽略了动物最基本的天性就是一公一母就是性。怎么会忽略了呢?如果但凡正视一下,也不会有今天这般的狼狈吧?   是的,那么多人在他生活里来来往往,却头一次有人让他如此狼狈。   Act 22 暴力欲望   梁泽:五月的主题确定了吗?   编辑:嗯,确定了,五月朝气蓬勃的,我们想以青年人街头文化为主题。   梁泽:哦。   编辑:你的专栏想配合写什么?   梁泽:没主意,你们定吧。   编辑:你自己想呢?   梁泽: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编辑:那是这个月吧?   梁泽:是哈!   编辑:......等想好命题我再联系你。   梁泽:......   春暖花开,明媚的四月,大地上一切的生物都生机勃勃的。可是,梁泽打蔫儿。一个礼拜了,他没找过杭航,杭航也没搭理过他。梁泽很想念一休,也很想念店主,可他却没勇气没事儿人似的哈罗着踏进那个院门。   那天,大家好像都很有默契似的明白了--他们,完蛋了。   梁泽很想问问杭航,继续做普通朋友可以不可以,可他问不出来,因为在心底的某个部分他自己都早已回不去了。   瞪着眼前春光下,依偎在一起哈皮睡的小叶子夫妇,再抬眼看看跟跑轮里缩成一团睡的小叶子的宝宝。唉,终究他跟杭航没统一起意见给宝宝一个名字。   “你就叫足立义满吧。”梁泽对睡着的宝宝说,“足立义满。”   手机大唱的时候梁泽还在发呆,面前的本子已经很自然的变成了屏保模式。拿起看看,来电显示:谢金燕。   “喂?”梁泽接了电话,背靠在单人沙发的靠背上,就跟没长骨头似的,极其慵懒。   “梁泽?怎么这么没精神?”   “没睡醒呗。”梁泽顺口回。   “哦,呵呵。书基本已经排定了,过几天就能拿到小样儿,预计六月中旬上架。”   “辛苦。”   “所以这月底吧,我想安排你做几个访问,基本都是挺不错的杂志......”   “没兴趣。”不等谢金燕说完,梁泽就给打断了。   谢金燕在电话另一端竟不知道往下接什么好了。梁泽从没这么不配合过。虽然不积极,可也不推辞啊。   “还有事儿么?没事儿我挂了,要去健身。”   “为什么不上采访?”   “卖书不卖脸。”   这句之后,谢金燕再听到的就是盲音了。   梁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个态度,对女士忒操蛋了,可他就是赔笑不起来。得罪了谢金燕一点好处没有,跟得罪出版社没什么区别。可那又如何呢?得罪呗,反正已然得罪了。   拿了钥匙出门去健身房,梁泽走在路上,看着擦肩而过的人,听着时有时无的一两句交谈,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让自己的人生变得这么不快乐了。他应该快乐啊,随便的笑,随便的找乐子,随便的出入各种聚会,随意的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什么人攀谈。可他现在就是统统没兴趣。   到健身房,换好衣服,梁泽丧不搭眼的往瑜伽教室走。健身卡没俩月就到期了,到时候他想换一家,省得总很诡异的混在一群女士中间。   要说这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BT健身教练就那么巧从器械室出来,更巧的是正好看见梁泽走过去。他盯着他那屁股,越看越觉得性感。那种紧实,那种翘挺,那种......   这一位,绝对是倒霉催的,想都没想伸手就摸上去了。其实也不赖他,他遇上他偶尔摸一把,平时也没事儿,顶多听两句骂。可是吧,他又如何知道,梁泽目前不是梁泽了,梁泽目前是只迷失方向的找不到出路的饥饿而愤怒的老虎......于是呢,梁泽的屁股也就不是梁泽的屁股了,那是老虎的屁股。   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   对的。   老虎屁股摸不得。   ‘你妈逼'是个开场,‘操你大爷!'伴随第一拳,‘王八蛋'扬起第一脚,之后以此类推,BT健身先生还没明白过来就被梁泽狠狠给了几下。   这位更倒霉催的是什么呢?   其实,你看你摸人家,人家心情不好,你就挨两下呗。你还手干嘛?还对一明显不是你对手的还手,不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呐?   BT健身先生给梁泽那几下让梁泽一通好受。可梁泽打架从不认输。为嘛不认输?打不过的他不打啊,不给机会啊。今儿这纯属突发事件,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跟一肌肉男打。可已然打了,打了就不能输,不能输他也没胜算赢啊。   寸就寸在,当梁泽一下撞上身后那消防设施的时候,他开窍了。   于是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梁泽砸了消防设施的玻璃,拎出消防栓,而后那消防栓就华丽丽的问候了BT肌肉男的脑袋。   登时!   BT肌肉男就脑袋开瓢满眼金星无限晕眩。他倒下去那个眼神,颇有点儿绝世高手被暗算的味道。   前台接待报的警,等警察进来,肌肉男已经被救护车抬走了。   “你打人的?”   梁泽已经被健身房扣下了。   “嗯,是。”这会儿他诚恳的点头。   “走。”一警察按住了他脖颈。   “诶,成,您不用按着,齁儿累的,我不跑,跟您走。”   警察看着梁泽,心说,呦嗬,态度还挺不错。   进了局子,没人搭理梁泽,就让他往墙角一蹲。梁泽也没意见,就蹲那儿。半点儿不觉得累。你当瑜伽白练得?   一边蹲着吧,他一边还想到之前一卡住没写完的小说了。这似乎就是火花的飞溅。   “诶,警察同志,您有富余的纸跟笔嘛?”梁泽猛地抬头,看着那坐在办公桌儿前喝茶的胖子。   “闭嘴,蹲好了。”   “那您有么?”梁泽又看向隔壁那女警察。   女警察呵呵笑了一下,扔给了梁泽纸跟笔,“现在写检查也没用,”她撩拨了一下头发,“等人家伤检报告出来吧。”   “哦,我不写检查,也不着急。”   一直蹲到晚上9点多,梁泽写了好几十页,才有一个瘦高个儿的警察过来,“被你打的那个我们联系上了,他一会儿就过来,你,给我你们家人的联系方式。”   “干嘛?罚款啊?”梁泽抬头,画上手里这句的句号,“罚款的话我自己能缴纳。”   “想什么呢!”瘦高个儿点烟,“罚款?我告诉你,人家要告你!你等着蹲进去吧。轻伤,三个月起步儿。”   梁泽一惊。蹲进去?蹲大狱?   不能够吧?   成了,权当生活体验。   “说话,你家里人联系方式!”   “哦,13910677***梁斌,我哥。”   瘦高个儿记下来,抬眼又看了看梁泽,“你好好儿的为什么打人家?”他是怎么看这一位不像一暴徒。   “他丫摸我屁股。”梁泽如实回答。   “摸你屁股?摸你屁股怎么了?你又不是一大姑娘。”   “不让摸!”梁泽倍儿冲。   “玻璃啊?”瘦高个儿皱眉。   “想当没当成。”   梁泽这句出来,瘦高个儿立马不理他了。有病!   梁斌到警察局的时候梁泽已经给弄里面拘留去了。BT肌肉男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正安然坐在椅子上。   “梁斌是么?”瘦高个儿看见来人,站了起来。   “对,我弟弟呢?你说他打人?”   “你先坐。”瘦高个儿又坐下,“是打人,这就是伤者,你弟弟我们拘留了。”   “他为什么打人?”梁斌百思不得其解。   “你弟弟说人家摸他屁股。”   梁斌眼前一黑。这......   “没摸。”肌肉男开口了。   “警察同志,我得见一下我弟弟。”   “干嘛啊?”   “我实话跟您说,我弟弟是个作家,拿笔杆的,不是一个随便会跟人动手儿的。”   “对,轻易不动,一动就让人家脑震荡。”   梁斌也不好说什么,就听着挤兑,直到被领去见梁泽。   梁泽跟十几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关一起,见到梁斌就站起来了,“哥......”   “我服了你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兄弟俩就隔着铁栅栏说,梁斌一边听,一边拿出了手机,“孙伟,我梁斌,跟地安门派出所呢......嗯,是......对,越快越好。”   瘦高个儿匪夷所思的看着梁斌,“还找你们家什么亲戚探视?”   “不是。”梁斌冷冷的,“我律师。”   BT肌肉男这辈子没这么恐惧过,西装领带的律师态度平和的告诉他,他有两个选择:一,你起诉。二,你不起诉。选择前者,你起诉完成,我们会起诉你性骚扰,然后多方调查取证,这就意味着尽人皆知,并以梁先生的实力,轻松可以让他进去呆几年。选择后者,医药费、误工费我们承担,额外还可以给三万块的补偿金。钱都已经准备好了。   对于BT肌肉男来说,他只有一个选择。   梁斌夜里一点办好手续把梁泽捞出来的。上了车,兄弟二人谁都没吱声。梁斌没急着发动车,点了颗烟,也给了梁泽一颗。   梁泽接过去,点上,靠在了副驾驶上。   抽完一颗烟,梁斌问,“怎么了,你非楔人家?”   “我不是说了嘛,孙子摸我屁股。”   “就为这个?”   “对,就为这个。”   “你是暴力的人吗?甭说打架,跟人起冲突都少!”   “忽然急了呗。”   “你......”   “哥,对不起哈,半夜还让你出来。”梁泽说着开了车门,“你赶紧回去吧,嫂子大个肚子一人跟家不好。”   “梁泽!”   “嗯?”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啊。”梁泽摇摇头。   梁斌沉默了一下,“你先上来,让杭航过来接你吧。”   梁泽一愣,但只是刹那,稍后恢复常态,“不用了,我又没被人楔成脑震荡。”   “你跟杭航......没事儿吧?”梁斌确认是没事儿的,因为今儿进门钟月闻还跟他说下午跟杭航聊半天,可......还是想问问。   “没事儿啊!我俩好着呐!”梁泽强迫自己笑。他完全说不出他俩完了。   “嗯,行,没事儿就行,你啊......”   “我操!”梁泽一拍脑门,“我刚写了点儿东西,忘公安局了,哥,你赶紧回吧先,我去取。”   梁斌就那么看着梁泽一溜烟跑了。   有事儿,绝对有事儿。   可梁斌又想不出来弟弟出了什么事儿。   梁泽回到派出所的时候,瘦高个儿正拿着梁泽落下的那十几页手稿看。   “呃......麻烦......您还我。”   “写的还挺好。你哥说你是作家?写过什么大作?”   “没,不是,没大作,都随便写的。”   梁泽拿了稿子出来,夜风吹得他打了一个哆嗦。抬头看天幕,跟那天夜里他离开杭航家一样,璀璨的星夜。   他就这么丢了一个朋友,这辈子跟他最投契的一个朋友。   梁泽还想打人,可街上除了他没别人,于是派出所门口那棵老槐树遭殃了,狠狠的挨了一拳。但,鸡蛋碰石头,梁泽的手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