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愤天淫魔阴魔》211-215
fu44.pw2015-01-08 16:31:11绝品邪少
正文 第二百十一节 舍身喂魔 天井深谷下危崖壁上七老,为首者姓文名成,当初原是世家公子,从小好道,踏遍字内名山,结了五个同道至交:诸有功、钟在、毕半、余中、归年。大家都过中年,方在高丽贡深山之中,得到一部玉匣道书。得一散仙鄢望指点,并与六人结为兄弟,一同修炼。人都称为“丽山七友”,得道已千馀年,一向逍遥自在。 这日忽听佛号之声,即见一个相貌清瘦的老和尚,从容走来。来僧是尊胜禅师,见面便劝七老归入佛门,做他徒弟。七老见他强为人师,妄自尊大,又好气又好笑,逐走了事。不料禅师抱有极大愿力而来,禅功坚定,行时并发宏愿,非将七老度入佛门,决不罢休。便在左近井天谷中打坐念经,所持又是佛家金刚天龙禅唱,不论相隔多远,只要生具善根,则心念所及,全能使对方听到。 由此七老时闻经声,琅琅盈耳,日夜不断,枉有一身仙法,不能去掉。其势又不便寻去理论,本就有气。这日无心中谈起和尚奇怪,并无法力,怎会由老远把经声传入耳内,别人偏听不见。四老毕半偶曰:“这和尚虽然不会法术,颇似一个有道力的高僧,否则你我七人的法力,经声怎地禁制不住?如再上门,我真想仔细问他一问呢。” 话刚说完,经声忽止,禅师又已走来。双方各用机锋问答了一阵,七老全被间住,无言可答,一时恼羞成怒,便问:“你有何法力,收我七人为徒?” 禅师微笑答说:“我四大皆空,用什法力?只为见你七人善根深厚,迷途未返,不久天劫将临,发此慈悲。只凭定力宏愿,将你七人引度到我门下,要那法力做什?” 诸有功比较性暴,将禅师锢在法坛之上,连用禁制迫令死心,不许再用经声贴噪。禅师笑答:“你们自己要听,干我何事?如嫌烦恼,何不皈依?” 七老大怒,立施禁法劾制。禅师已参上乘妙谛,悟彻真如,本具有降魔无上法力,便十万天魔、刀山火海也奈何不得。为了夙孽未完,曾发宏愿,虽有法力,并不施为,只以坚诚毅力普度有缘。终是道浅魔高,愿力有馀而公信力不足,致接连七日,备受水火金刀与摘发刺身之刑,历尝诸般苦厄,始终定力坚强,面不改容。 七老毒刑禁制伎俩已穷,见禅师禁得住三清禁制之术,果真大无畏,除非将人杀死,但又无此冤仇,实在下不得毒手,真是骑虎难下。正在为难,禅师忽然口宣佛号。七老听去,却似当头棒喝,心神皆震。猛触灵机,当时大悟,不约而同,一齐拜倒,俯首皈依。 只惜佛门中最重因果,毒打禁制酷刑种下恶因,便禅师自愿解冤,将来也难免于身受。时尚未至,未得披剃。暂收为记名弟子,再传降魔法力,分头修善积功。第七日禅师便自离去,要完成最后夙愿,亲自度化尸毗老人。就因度化七老失误,公信力有所不及,并发誓愿:如不将此魔头以虔心毅力感化,绝不离去尘世。 尸毗老人原是藏族人,那时才初得道,虽然不愿归入佛门,但也不忍伤害禅师。禅师施展最高佛法金刚天龙禅唱,木鱼之声日夜不断。老人始而因觉对方纯是好意,又为至诚所感,后嫌梵唱之声老是萦绕耳际,无时休息,不由激怒,便施展大阿修罗法,将禅师封禁在高丽贡山中一座崖洞之内。 那地方大只方丈,左临绝壑,瘴气蒸腾,前有高山低覆,终年不见日光,阴风刺骨,四外俱是前古森林,毒蛇猛兽成群出没,端的危机四伏,凶险异常。老人将禅师禁闭之后,笑道:“我本不想伤你,是你惹厌。我今将你禁闭在此,只要悔过服输,将我洞口所留铁牌翻转,立可脱身无事;否则,你禅功虽高,无甚法力,这里夏有酷热,冬有奇寒,夜来阴风刺骨,日间瘴毒蒸腾,还有毒蛇猛兽,均能出入侵害,你却不能出洞一步。如何禁受,死活在你自己。” 禅师笑道:“我已对你发下誓愿,如不将你亲自度化,甘堕地狱。否则我门下七弟子均具佛道两家降魔法力,焉知不是你的对手?” 七老发现禅师被老人擒去,大怒赶来。禅师笑道:“你们既然志切皈依,如何又犯嗔戒?我志已定。你们如若真个志行坚定,各自回去,礼佛虔修,只等度了这孽障,便我师徒功行圆满之时。” 七居士依命,狂笑而去。禅师由此坐枯禅,冥然若死。时经数百年,尸毗老人有一次行法推算,得知禅师门下有七居士,别的全无所知,也就忽略过去。直到三百年前,老人忽然改变心志,欲归佛门,哪知踏遍全山,都找不到那所在,用尽心力,也推算不出形迹?无如素性强傲,不甘示弱,又有阴魔暗制,也就不再理会。 今日已是尸毗老人应劫之期,七老料其数尽,一旦应劫则无可皈依,师徒功行圆满遥遥无期,才开放幽谷,夺取血燄,意欲引尸毗老人过来,但比田氏弟兄先来的却是阴魔。阴魔神光扫描出尊胜禅师已滞在离恨天内奈何茫海中,出入不成,度化之愿已成画饼,累及七老。纵七老能助尸毗老人超劫,也错过了皈依时机,师徒长堕地狱。阴魔眼见篡攫阿修罗魔教为己用也面临功败垂成,知空言代筹不唯无益,更必激发对方与尸毗老人敌忾同仇。要七老入信,只尊胜禅师遗躯可用。先天法体注入尊胜禅师皮囊,得知尊胜禅师败道,历生修为付诸东流,只识海未化。 同时,田氏弟兄猛想起魔光与师父心灵相合,休说外人决收不去,就被制住,师父也必警觉赶来,怎会毫无动静?越想越怪,不敢造次。就在此迟疑间,阴魔搜出禅师曾有说尸毗老人入魔已深,必在万分危难,百死一生之际才前来引度。到时,任魔法多高,也全无用处。有所本于权威,则危言耸听也成金科玉律。 于禅师头上忽起一圈佛光,启事灵识。七老意会,当时大彻大悟,心地空灵,转为落井下石。 田氏弟兄也忽然福至心灵,便向正面一个年纪最长的老者躬身下拜道:“诸位老先生尊姓大名?为何无故作梗,将我阿修罗神燄收去?” 便听有人发话:“那魔燄自向我天浮杯中投到,你自己取走便了。” 那瓦钵果在原处未动,只是空无所有。田氏弟兄悟不了佛性空灵,无中之有,方自惊疑,又听左壁上有人发话道:“七弟,此子不是我门中人,何必费事? 由他去吧。“ 说到未句,声如巨雷,宛如当头棒喝。田氏弟兄心灵皆震,偷觑崖上发话之处,洞中老人仍各端坐,无一言动。同时瞥见上空血光一闪,耳旁又听有人喝道:“你师父大劫将临,回去不可多言,到时还有解救。去吧。” 田氏兄弟随见那片血光往上空浮沉游动,连忙飞身直上。刚刚回收,脚底忽起风雷之声。低头一看,已变成一座童山危崖,方才人物和那井形深谷全都不见,忙即飞回。 阴魔就留下,融通尊胜禅师躯壳以为后用。七老也经阴魔灵识指点,悟彻玄机,得了佛门上乘真谛,旃檀佛法澈悟通透,吹过一阵旃檀香风。李洪恰好追到,闻得香味香氛非檀非旃,再见向南壁上有石洞若龛,洞口魔牌闪烁魔光,一时福至心灵,触动灵机,将禁制魔牌毁掉,应了尊胜禅师的前言,决不自己动那魔牌。 紧跟着一片极柔和的祥霞淡淡地闪了一下,倏地现出大片奇景,转为一片园林,左右水碧山青,繁花似锦,白云如带,横亘峰腰,景绝清华,一尘不染,有几个白衣老人席地而坐。 佛家原重报施。代毁禁制魔牌虽是举手之劳,却关系重大,影响所及是成败之契机。七老中的鄢望对李洪最是期爱投缘,朝下馀六老互看了一眼,似有默契。便命李洪往取一片树叶,互相传递,各诵咒语一遍,再画一灵符在上面,交与李洪,说:“此是西方佛木桫椤树叶,经我七人施展佛法,已与心灵相通。如有什事求助,照我们所传诀印施为,我们元神立时随念即至,一任对方法力多高,也伤害不了你。只是时间匆促,此符仅能用三次,便失灵效,不到紧急,不可轻用。六位道兄外功早完,惟独我还有欠缺,此去皈依佛门,必还要往人间修积,也许还有相逢之日,不似你和别位道兄只有一面之缘。” 李洪知道七老一心皈依,不久便同证果,为此一人耽延,必非得已。猛触灵机,躬身答道:“弟子蒙七位老前辈深恩成全,无以为报,请代完此善愿,不知可否?” 七老闻言,面上同现喜色。鄢望笑道:“此子真个可爱。我本不应使你小小年纪为我当此重任,但我弟兄七人誓共安危成败,为我一人耽延正果,心正不安。难得你有此愿力,倒也两全其美。无以为报,此是我昔年行道时所用宝囊,内中法宝虽非你随身至宝之比,也颇有用;另外一本道书,还有两道灵符、一面宝镜,足能防身。全都赐你,由此你便算我替身如何?” 李洪大喜,忙即拜谢。一旦善愿代完,七老外功完满,飞升极乐。只是桫椤灵符三次未完,仍是元灵系凡,必等李洪证果,或用完三次,才得解脱,不过已无需重入红尘,不虞失堕。 就在李洪离去片刻,尹松云竟自投死路。此人好夸其弦簧之舌,于均衡对峙中,专注于从灰色地带处混水摸鱼,自持有枯竹老怪灵符荫身,欲投机取巧,在尸毗老人面前现身。无奈形势人比强,自身力微,有若蛋卵撬石,更被阴魔播弄竹叶灵符,竟成徇私罪证,被囚入天欲宫。 一片五彩云霞飘过,竟是蜀山重临,光景若更胜往昔,粉红的香光雾影中,无边无际,不问何方,都是望不到底。一阵香风过处,觉心神浮荡,微微陶醉在昔日一群心战盟友丛中,比起从前越更忠诚热血。毕竟畜道根浅,那知全是魔鬼影子,随心所系而现六欲,诱七情。这九流道棍专修幻境迷离,投机取巧,不自量力,效婢学夫人,出口成浆而惑世。念力所及,残屌壮化巨笔,点画于魔鬼影子之间。不堪淫刮,经不起阴火搜精竭髓,销骨亡魂,化为一具空皮壳,元神也无幸免。 尸毗老人自己这面,虽将逃魔困住多时,但群魔一任威吓利诱,也只互相怒吼,猛扑强挣,就是不肯降顺。同时牢中诸魔也在暴动,稍一疏忽,就许被其攻破。老人空自愤怒,无可如何。一切全在对头的计算中。 原来在峨眉开府时,灵峤诸仙向乙休和凌浑夫妻说出对头尸毗老人法力高强,神通广大,尤其对方所炼神魔厉害非常,一旦恼羞成怒,难保不挺而走险,与所炼神魔重又合为一体,由此倒行逆施,仙凡均受其害。赤杖真人师徒虽然炼有五云幄,到时只能防身,仍破那魔法不得,事须几位长幼道友合力相助。乙休、凌浑、崔五姑三人均和灵峤三仙至好,立时应诺。只等紫云宫开放,撤回微尘阵六合旗门,及取得天外神山,乙休得以炼成火珠,便照约定时日,分头下手。乙休带了那团妖蚿从复线引来的磁火,往来复、子午两线交界之处,乘太火极光环绕地轴飞过时,施展仙法加以凝炼。百忙中也不让枯竹老怪搅局,恰好石完等闲逛过来。 原来石完因钱莱刚入门不久,都能随去建功,自己却不能同行,虽然不快,但见师父未去,也就拉倒。这是众人走后的第三日,忽然发现神驼乙休,独在两线交界之处,独立当地,两手握着斗大一团具备七彩的光气,不住转动揉搓。乙休笑说:“此时炼宝正急,无暇多言。我囊中有一副旗门,一封束帖,可命石完照此行事。我另赐他一件隐身法宝,也在囊内。尸毗老魔机警非常,那地方石完又未去过,到了中途,可照我所开途径地形,隐身穿山而行使了。” 口虽说话,手却始终未停,说完便不再开口,全神贯注双手,转动甚急,法宝柬帖俱都令人代取。与会众人知关重要,不敢多问。石完见那旗门和那隐身法宝均极神妙,心甚欢喜。众人向乙休拜谢辞别后,命石完独自加急飞行。太火极光自从光明境开府后,受到阴魔调理,只要算准时候,便可从内通过。越过子午线后,平日那么胆大任性的石完竟会格外谨慎起来。 飞行迅速,不消多日,便赶到了滇缅交界不远的深山之中,离神剑峰魔宫七千里外,便将身形隐去。老人魔镜只能查见五千里内外,又当手忙脚乱,几头不能兼顾之时,竟被石完容容易易直入魔宫,由地底升出。刚照乙休所说,将伏魔旗门安置在小山顶上,忽听身侧有人笑道:“你这小东西,好大胆子,竟敢背了师父,深入虎穴,找死不成?” 石完听出李洪口音,只不见人,忙喊:“小师叔快出现,莫逗我着急。我奉乙太师伯之命而来,你再不出现,我发动旗门,小师叔就丢人了。” 随听李洪骂道:“黑小鬼,你敢无礼!就困得住我吗?” 跟着石完脸上挨了一掌,人也现身出来。石完原和李洪最好,忙赔笑道:“小师叔,弟子怎敢无礼,说着玩的。” 说着玩的也得有着玩耍式的惩罚,才显尊严,不致流于放纵。李洪笑道:“此时尸毗老人正被神魔绊住,但四面俱是罗网,地底也有魔法禁制,你是如何去法?” 石完道:“祖父对我说,弟子只怕五行真火、极光太火,别的魔火邪烟却伤我不得。乙太师伯指示先开一路,前往救人,再与小师叔会合同出。” 李洪不知石完天生胆大顽皮,当此危机四伏之际,仍想试探魔火威力。以为是乙休所命,当无差错,便将遁光联合同行,由石完开路,穿山入内。不消多时,便发现钱莱被困之处。石完妄想直冲过去,还是李洪看出血燄势盛,知与主人心灵相合,如若硬冲,即便通行过去,也被主人警觉,忙即喝止。石完也看出厉害,于是二人改由地底下手,穿到钱莱脚底,冷不防攻破山石。 钱莱正在地底忍痛苦挨,又无日无夜,也不知经了多少时日。猛瞥见一片墨绿色的光华,在血海中闪了几闪,忽然不见。认出是石完所用遁光,彷佛由地底来援,为魔火血燄所阻。猛觉脚底一虚,身便下沉,未容看清,身子已被墨绿光华裹住,同时四外血燄金刀也狂涌下压。 那血燄金刀原与老人元灵呼应,尸毗老人只当是又有敌人穿山入内,忙施魔法,跟踪搜寻。李、石二人机警神速,遁光早已忽然改上为下,墨光依旧往下急降,魔法搜到时,已经改向横里飞驰。但那魔燄压力也大得出奇,眼看快要漫身而过,倏地见有三环佛光迎面一闪,飞向身后,魔火金刀立被挡住。 老人立时警觉,偏巧正在紧要关头。如不制服逃魔,休说爱女、门人早晚受害,便自己微一疏忽,也难免不受暗算。老人无法分身,急怒交加,一面发动魔法禁制,一面命爱女和田氏兄弟率众分头堵截,休放一人逃走。 李、石、钱三人随听地底风雷之声大作,宛如山崩海啸,惊涛怒吼,由远而近,似由四方八面往中央猛袭过来。这石钱两小均得高明指教,石完穿山行石又具专长,独门灵石剑和石火神雷不畏血燄金刀伤害。李洪只在石完上下穿行之际,遇到两次四面袭来的魔火风雷,放出如意金环,将血燄金刀略为一挡。石完越发得势,钱莱也是行家,两下里合力,听准四外来势,在山腹中或上或下,灵蛇电闪似腾挪,便穿山破地而出,遁往魔宫左侧小山顶上的预设旗门之内。李洪等二小逃远,才将如意金环撤回。 田氏弟兄满拟这两座魔宫无异天罗地网,哪知率众赶到后,便听老人传声告知敌人已逃。细一查看,四外禁网未动,毫无迹兆,人却不见。同时老人也在百忙中放出魔镜观察,见新设禁网依然高张,纹丝未动,敌人却无踪影,又不似由地底遁去。 同时牢中诸魔也在暴动。尸毗老人内外交困,越想越恨,立即召回门人、爱女,命照往日传授,各在法宝防身之下,扬手飞起七十九面魔幡,当时布就魔阵,将魔牢罩在中心。然后施展大阿修罗法,将手一指,收回封洞魔光。牢中诸魔,立即厉声吼啸,张牙舞爪,猛冲而出,都是身材高大,白骨嶙峋,一双红眼,满头银发,塌鼻陷孔,凸嘴血唇,利齿森列,手脚又长又大,钢爪也似,在红绿二色的烟光围绕之下,环阵飞驰,朝众门人、侍者抓去,口中厉啸连声,怒吼如雷。 老人两臂一振,上半身立即裸露,人已独自跌坐在一朵血莲花上。众神魔朝着老人狺狺怒吼,啸声尖厉,尽管作出张牙舞爪,向前攫拿之势,仍是有些害怕。始而离身两三丈,便各惊退。忽然一声厉吼,飞身纵起,向守在魔幡下面的门人、侍者猛扑过来。到了幡前,刚举双爪朝人便抓,魔幡上忽发出千万枝火箭飞叉。神魔逃避也是真快,火光乍现,立即纵退。 防守阵地的恰是魔女和田氏兄弟,平日最恨这些神魔,认为是将来大害。几次想请老人乘其被困牢内,一举除去,均因老人受了阴魔暗制,主意不定,欲发又止,不肯听劝。此时师兄妹三人见老人施展大阿修罗法,不借损耗本身精血元气去啖神魔,竟欲倒行逆施,等强敌到来,与之一拼,以快一时之愤。这等作法,一个不巧,害人变为害己,即便神通广大,也是要吃大亏。并且神魔又二次与本身合为十三之数,后患无穷。越发不以为然,但又不敢违抗,只得假公济私,乘机拿神魔出气,凡是扑到三人幡下的,全被火箭飞叉射中,疼得满地打滚,厉声惨啸,少时又纵烟光飞起,朝别人扑去。 所以有宠无权,必招妒嫉,动辄得死无葬身之地。 老人独坐中央,始终不动。群魔朝众门人飞扑了一阵,不曾得手,越来越情急,一个个白发倒竖,满口獠牙利齿,错得山响,怒吼越急。忽然拨转头,一窝风朝老人身上扑到。老人等快上身,张口喷出一片黄光,将前后心和头一齐护住,把两条手臂往上一扬,往外一分,双臂立时暴长丈许。群魔也一齐扑到,张口便咬。因正面已被黄光挡住,只好咬嵌在两条手臂之上,每边六个。刚一咬中, 老人座下血莲花瓣上忽发出千层血燄毫光,高射数丈。到了空中,再倒卷而下,化为十三个血光火罩,将老人和神魔一起罩住。 神魔一见血光飞射,便知不妙,想要飞逃,无如利齿咬紧在老人臂上,急切间竟被嵌住,休想挣脱,晃眼便被血光笼罩全身。只听一片唧唧惨啸之声,神魔身形暴缩,身子不见,各变成一个拳头大的死人骷髅,依旧白发红睛,利齿森森,咬在老人双臂之上,血光影里,看出似颇狼狈。老人也不理睬。神魔始而厉啸哀鸣,后似愤极,各向老人双臂猛吸精血。无奈老人早有准备,臂坚如钢,毫无用处。跟着,那环绕魔头的一层血光忽化烈燄,中杂无数细如牛毛的金碧光芒,向内猛射。神魔方始支持不住,各又停了吮吸,哀鸣求恕,啸声也由凄厉转为极惨痛的哀吟。 老人知已降服,厉声喝道:“你十二人以前也是修道之士,只为恶孽大重,被仇敌擒去,日受炼魂之惨。好容易机缘巧合,被我救来,虽在我法力禁制之下,不能随意飞出害人,但已免去炼魂之惨,并有不少享受。将尔等禁闭牢内,也为尔等赋性凶残,出必造孽。又因相随多年,不忍加害,意欲候到将来,我以极大法力化解,使尔等转世重修。平日血食也未缺少,自问相待不恶。为何不知好歹,日在牢中恶闹?今日乘着敌人破牢逃出,竟敢忘恩反噬。本意将尔等化炼成灰,形神皆灭,姑念以前劳苦,我又有用尔等之处,但若任尔等飞出妄杀无辜,又我素所不为。为此特降殊恩,以身啖魔。索性将我本身精血,分赏你们每人一份。由此便与老夫重合一体,日内只要有敌人敢于来犯,任尔等咀嚼便了。” 魔教极权就是唯我独尊。要是认定为恶孽,本就不应拯救。挟恩而用之,心态却人人是人,独其用者不当人,比炼魂更惨,更受只手遮天之诬,是因身边全属狱卒。以国士对人,得国士之报。如此欺凌,不反噬则非人性,只是高压下的屈服而已。 老人说到未句,便把双臂微一振动,群魔也便欢啸,刚要吸食老人精血。老人及门下都全神贯注在神魔身上。凌浑夫妇和猿长老便乘守卫空虚,先去天欲宫破解魔法。那天欲宫,除五婬台一处,并非真的宫殿,只是一座魔阵。石生、石完持了太清灵符暗入魔坛,已将魔法妙用止住。凌浑又有成算,一到便连余娲门下男女弟子也同救出。为了惑乱敌人心神,不令事前警觉,还放了好些替身在阵内,把魔坛恢复原状。自用五云幄隐去云光,将被困诸人一齐护住,送往西魔宫处,隐形旁观。 乙休赶了来,上空魔网虽仍高张,以乙休那等神通,自然阻不住。为免警觉敌人,乘他收伏神魔之际,乘虚而入,亲送灵云、孙南穿出魔网禁制。事前又用仙法迷踪,故此老人毫无所知。金蝉、朱文这一对虽因老人负气,特意另禁闭在魔宫偏殿之内,金蝉却难得遇到这等能互诉衷怀,你怜我爱的良机,只管绵绵情话,说个不完,只可怜襄王梦醉,神女无心。忽听李洪二次传声,说:“蝉哥蝉嫂,只听风雷之声一过,立往东方冲出,立可脱身。” 金蝉一面回答,一面抱着朱文,笑道:“好姐姐,我早知这么轻松平常,真恨不得和你在此多留些时呢。” 朱文因听李洪在传声中唤她“蝉嫂”,便把手将金蝉一推,娇嗔道:“都是你闹的。洪弟淘气,你也不管,被人听去是什么样子?” 金蝉也气道:“我知你过河拆桥,少时出困,又不理我了吧?还说随我同去光明境共证仙业呢,分明又是骗我。” 朱文想起金蝉屡世深情和几番冒死相救之德,一时气馁,忙道:“你道力精进,已非昔比,为何还是这等小孩脾气?快莫生气,要见光明了。” 有欲无情,就是把有情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若对小孩,那有诚心,直是驱之若禽畜,非福大命大,必无葬身之地。忽听暗中有人哈哈笑道:“你们要往光明境,还有不少的路。我立刻大放光明如何?” 刚听出是李洪的口音,随即一片风雷之声响过,眼前倏地一亮,一片佛光照处,果然大放光明。一看当地,却只是魔宫西偏殿入口之处,内外只隔一条门槛。事之成败,往往就是临终一步。朱文见李洪笑嘻嘻望着自己,满脸顽皮神气。 想起前言,面又一红,当着钱莱又没法说。金蝉恐她有气,忙道:“洪弟不谈正经,专说空话作甚?” 话刚出口,忽见凌浑、崔五姑同了石完飞来,招呼金蝉、李洪、朱文、钱莱一同赶去。凌浑见石完和钱莱使眼色,笑骂道:“你们两个小猴儿,仗着地遁专长,想淘气吗?老魔头连我们都要留他的神,不是好惹的呢。我知驼子专一领头淘气,显他神通,也不想想你们有多大气候,便令胆大妄为。驼子将太乙玄门出入之法传授你吗?” 石完笑道:“凌太师叔不必多虑,乙老太公不但传授,还赐有一道护身符呢。虽然只能用一次,老魔头决无奈何。” 凌浑笑道:“吃了苦头,却莫后悔。真要动手,你那石火神雷专破魔光,可惜功力不够,捣乱尚可,切忌离他太近,至少也得在十五丈外动手。虽然不能伤他,多少也教他着点急。你二人在宝铠防护之下,得手速遁,或可无事;否则,被他魔手抓中,就不死也够受了。” 凌浑说完,随率众人隐身飞去。石完胆大天真,贪功好胜。钱莱情切私仇,心中愤恨。二人交情又厚,互一商量,觉着持有至宝防身,料知如有凶险,乙休也必禁阻,如何还肯指点下手方法?便由地底赶往西魔宫,仗着石完能够透视石土,由地底暗中移到老人身前,看出老人正在手忙脚乱,不由笑骂道:“不要脸的老魔头,自家法力不济,不惜以本身精血去喂家中枯骨。我便和你逗着玩儿,看你那几个死人头吃得了谁?” 这时群魔因先前情急反噬时发出全力,凶威更大,已非昔比。这类神魔虽被制伏,许以重赏,尚无实惠,性又凶残猛恶,决不甘心,在未践言以前,连放神魔出去伤敌,均难免生出意外。除非万分事急,豁出两败俱伤,但一个不巧,敌人不曾受伤,群魔重又反噬,自己无妨,爱女、门人便难幸免。 老人不顾擒敌,先双臂一振,群魔全数飞起,聚在一处,也未恢复原形,仍是十二骷髅,方要挣扎。血莲精芒电射,只一闪,便一起包住。老人也脱出血光之外,大喝道:“老夫决不食言,等我擒到敌人,自有道理。” 话未说完,右侧空中又有人接口骂道:“老魔头,凭你也配?” 老人怒极,大片黄光,循声飞去,尽管势急若电,却料不到声从地底来,是以毫无用处。来人语声时东时西,说之不已,身形却是不见。老人心念一动,冷笑道:“无知鼠辈,你这样藏头缩尾,我就没奈何你了吗?” 随说,刚回手把肩插白玉拂尘取下,还未施为,忽听空中又有一人大喝:“ 石完不可大胆!这老魔头岂是你们所能惹的?“ 老人心方一惊,知道魔网已破,强敌已在对面了。说时迟,那时快,石完耳听凌浑发话示警,两丸神雷已分头打出。老人猛瞥见一蓬红白二色的火星迎面一闪,知道有人暗算,也是背运当头,平日惯占上风,尚气心高,如今连遭失意,已知来人不是弱者,怒极神昏,仍在自恃,以为对方知自己厉害,决不敢随意近身,致受魔法反应。加以想要查看虚实人数,心神已分,略为大意,致被石完乘虚而入。石火神雷已经爆发,连声霹雳大震。总算法力真高,神雷炸时,护身黄光已同飞起,不曾受伤。 雷火炸处,老人瞥见面前不远,现出一幢青色冷光,中裹着前时破魔牢的幼童,同了一个绿发红睛,又黑又瘦,身有墨绿光华环绕的丑怪幼童一起。因那石火神雷正是魔光血燄的克星,于雷火星飞中,血莲魔光竟被击散了好些。老人惟恐魔头逃出,此时丝毫松懈不得。明知敌人就在眼前,竟不及兼顾,施展不开毒手。这就是善根的箍束,所以是坏蛋活千岁,好人命不长。没奈何,只得先用魔法一指血莲,光华重又大盛。 石完已觉出一种极大的吸力也已上身,才知厉害。同时钱莱见石完胆大自恃,抢先上前发难,又在暗中加意防备,忙追过去。就藉这缓得一缓,宝铠神光得往起一合,将二人一起护住,立往地底遁去。总算逃避得快,那时机也真巧到极点,稍差一瞬动手,两童休想活命。 老人被两个幼童戏侮暗算,几乎受伤,不禁怒火上攻。伸手连指,立有无数金碧光华,夹着万千血燄火箭,暴雨一般朝上下四外乱射过去,小半穿入地底,下馀满空横飞乱射。整座魔宫宛如火山箭海,血浪千重,连天都映成了暗赤颜色,更有轰轰雷电之声,如百万天鼓怒鸣急擂,山呜谷应,地动天摇。老人满拟方圆五六十里,上下千百丈,齐在魔火血燄飞箭飞叉所笼罩死圈之内,一任敌人法力多高,就说不死,也必受伤被困,哪知仍是不见影踪。 老人不见敌踪,空自愤怒。料定敌人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既敢深入,决不会走。为来敌太强,又再暗布大阿修罗法,准备到了紧要关头,施展毒手。魔镜已早飞起,运法眼注视,却细寻无迹。又在应敌正紧,无暇虔心推算,只能惊奇愤怒,忽听男女笑语之声,起自前面曾用法力点缀灵景的小山上空。又听有人笑道:“凌花子,我还有事,去去就来。你把妙光门开放,教老魔头看个仔细,省得他两只鬼眼东张西望吧。” 同时血光中祥光一亮,小山那面现出五六亩大,五六丈高的一幢五彩轻云,看去薄薄一层,祥辉闪闪,光甚柔和。内中围着数十个道装男女:有的云裳霞被,羽衣星冠;有的相貌古拙,形态滑稽。还未看清,一道金光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驼背老人,正往东魔宫飞去。老人不由气往上撞,扬手千百枝火箭,夹着无数血团,朝前打去。驼子哈哈大笑道:“无知魔头,少时教你知我厉害!” 说完,金光电闪,人己不见。那火箭血团,不知怎的,竟会反击回来,射回魔女所居宫殿之上,比电还快。老人忙即回收,匆促中不曾收完,内有几个血团已先爆炸,血火星飞中,整座魔宫竟被震碎了小半。老人这才知道敌人不是易与,也非盛气任性所能济事,立心不再顾别的,先将神魔、宫众护住,才强捺心神,定睛朝前细看。 第二百十二节 大阿修罗 只见仙云杳霭,明霞冰纨之中,那凌虚而立的二十多个男女,除一个花子打扮的道装怪人和一个满头白发美妇而外,下馀全是天欲宫中先后被困的少年男女。猿长老不愿藏身云幄,途中隐去,及神驼乙休飞走外,峨眉门下,只齐灵云未见,石生未曾现身。金蝉、朱文、李洪,还有及先前用青灵辟魔铠护身,及暗发石火神雷,借着地遁逃走的两个小对头,也在其内。内中李洪、石完不曾被困;钱莱虽然被困,未入魔阵,下馀男女全在天欲宫中,为五婬欲网受尽诸般痛苦烦恼,或为魔傀,或曾尝到过魔法厉害,俱各化敌为友,班荆叙阔,对于上下四外的这等猛恶攻势,简直视若无睹。 那么薄薄一片明霞轻云,看去只要风一吹,便可吹散的,却一任血燄如海,上下紧压,火箭金刀四外环攻。休说不能攻破分毫,并还在血海之中若沉若浮,似欲随风扬去,意态生动,十分悠然。金蝉等峨眉诸弟子虽非气量偏狭,记仇心重,但都童心未退,备极讥嘲。内中石完更是淘气,故意做出许多怪相,把魔头骂个不休。 老人如何不恨,不由满腔怒火重被勾动,正强忍耐,暗想制胜之策,并在怒火烧心之下,再也不暇顾及别的。看出敌人虽仗仙云护身,却不似有甚还攻之力,自恃炼就大阿修罗不死身法,把心一横,豁出以身啖魔,损耗真元,与敌一拼,至多两败俱伤,也决不使敌人全身而退。冷笑一声,一面催动血光、火箭、魔燄、金刀,上下四外一起夹攻;一面暗中传令爱女、门人说:“敌人甚强,你们不可出手,速用魔法避入西宫地底魔坛以内,守护重地。到了事急之时,速将魔坛上主幡如法展动。” 魔女和田氏弟兄看出父亲、师长怒极心昏,已改常态,料知不是好兆,但是不敢违抗,只得应诺。老人说完,将手一挥,一片黄光罩向爱女和众门人身上,人便无踪,全数往魔宫遁去。白发龙女崔五姑看出老人表面镇静,面带冷笑,实则眼含凶毒,须发欲张,任凭嘲骂,一言不发,一手掐着五岳真形法诀,一手拿着白玉拂尘,料知发难在即。忽听老人大喝:“贼花子,既敢来我魔宫闹鬼,便应现身一斗,似这样藏头缩尾作甚?” 随听空中有人接口道:“老魔头休要猖狂,别人怕你阿修罗魔法,我却偏要见识见识。凌道友夫妻不过想将你所炼死人头一一消灭,免被你那对头乘机盗劫,助长邪燄,多留后患。时机未至,特意看你闹什把戏,暂缓动手罢了,真是怕你不成?如不服气,放些本领出来,老夫见识见识如何?” 话未说完,人早现身,是猿长老。身穿一件白色道衣,生得猿臂鸢肩,满头须发色白如银,两道白寿眉由两边眼角下垂及颊,面色鲜红,狮鼻阔口,满嘴银牙,两耳垂轮,色如丹砂,又长又厚,相貌奇古。通身衣履清洁,不着点尘。一对眯缝着的细长眼睛,睁合之间,精芒电射。身材又极高大,看去天神也似,在一幢亮若银电的白光之下凌空而立。 真是狐假虎威,连赤杖仙童的一根手杖也抗不住,竟敢挑战灵峤宫大敌。才一出面,便双手齐扬,由十根瘦长指爪上发出五青五白十道光华,宛如长虹电射,由相隔二三十丈高空中飞出,直朝老人射去。老人手上拂尘一摆,发出数十百道金碧光华,夹着无数血色火星,迎敌上去,同时一片黄光宛如匹练悬空,老人附身其上,连那十二神魔也全护住。那四外的血燄金刀只一近上猿长老所炼乾天太白精金剑气,便被消灭;血光火弹被那十道青白光一冲射,也全纷纷爆炸。金碧魔光也只勉强敌住,互相对面激射。 尸毗老人左手五岳真形诀往上一扬,空中忽现出五座火山,发出大片风雷之声,缓缓往下压来。那五座火山,乃老人采取五岳精气,多年辛苦炼成的厉害魔法。原体只是五座拳大山石,与五岳形状一般无二。平日藏在魔宫地穴法坛之上,不用带在身旁。用时只消手发诀印,立随心意发挥妙用,威力之大,无与伦比。自从炼成以来,尚未用过。 老人满拟整座魔宫均在火山覆压之下,猿长老固难逃遁,便对面仙云笼护下的数十个敌人也无幸免。无奈有心人算冇心人,灵峤宫早已摸透底子,聚合各家之长,在一物治一物的生克下,法宝力量无从发挥。猿长老看出厉害,一声裂石穿云的长啸,正待施展玄功变化逃命,忽听空中神驼乙休大喝:“猿道友,不值与老魔计较,他这些障眼玩意,随便打发一个后辈便可破去,理他作甚?” 说时迟,那时快,由高空中突然射下一股千百丈长的五色星砂,自空飞堕,宛如天河倒倾,凌空直射,来势比电还急,分布极广。那天璇神砂自与西方神泥合炼以后,越变成了专破魔法的克星,晃眼便将那五座火山一起裹住,从千重血海之中吸出,悬向高空。猿长老忽然不见。神驼乙休突在空中现身,手指老人哈哈笑道:“老魔头,你已孽满数尽,大难临身。你多年苦炼的五块小石头,已被天璇神砂吸起,一弹指间,便将这座神剑峰震成粉碎。你那不死之身,照样也禁受不住。只是血燄魔火随同震散,难免伤害生灵,我先把它化去,再行还敬,如何?” 魔法所以是魔法,就是所炼魔法如不能伤敌,便要反伤自己,威力越大,反击之力越强,所以不能轻易发出。老人知道对方一旦利用五座火山回敬,自己还好,全宫大众一个也休想活命。没想到敌人是利用魔法短处,声东击西,并非真个要致他死命。一时情急,不得不任凭敌人笑骂,乘着火山未爆发前,施展全力回收。同时拼耗真元,咬破舌尖,含着一口鲜血,准备万一。石生受有指教而来,故意和他强挣,时进时退。老人觉出回收不是无望,便未施展杀手。眼看火山快要收回,猛又听神驼乙休哈哈笑道:“老魔头,你上了我的当了。” 老人目光到处,一个鹅卵大小青白二色的气团,已由乙休手上飞起,悬在血海之中,看去不大,上面云光隐隐,毫无异处。可是才一出现,心灵上便起了警兆。再定睛一看,那弥漫全山的血燄、金刀、火箭、飞叉,就在此晃眼之间,竟消去了大半。下馀的正电也似急,朝那小小气团涌去,具有不可思议的吸力,自己竟制止不住。 老人毕竟识货,看出敌人所持气团乃是元磁真气所炼至宝。同时因为心神略分,空中火山又被那千丈星砂向上吸起,不禁闹了个手忙脚乱。心中一慌,一面吸收空中火山,一面想将残馀血燄、金刀收回。无如两头不及兼顾,敌人又动作神速,忽眼前一亮,所有魔燄、金刀、火箭、飞叉、魔火已被收去,日光正照天心,重又恢复清明景象。 老人刚怒吼得一声,空中星砂忽隐,那五座火山忽然当头下压,暗道“不好”,不顾还攻,手中法诀往上一扬,在火山压离头顶数丈,眼看爆发之际,抢前收去。总算应变尚快,火山却已不见,不曾作法自毙。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当时怒发皆张,厉声喝道:“老夫今日与你们拼了!” 随说随将手一指。那朵包围住十二魔头的血莲本已缩成丈许大一团血光,附在黄光之中,悬停老人足下,忽然暴长亩许,千层莲瓣一起开张,花瓣上先射出暴雨一般的金碧光芒。中心莲房共有十三孔,如正月里花炮也似,各有一股血色火花,轰轰隆隆,带着雷电之声,直升数十丈。到了空中,再结为一蓬天花宝盖,反卷而下。 先前黄光匹练已经不见,老人身形忽然暴长,周身仍有一层黄色精光紧附其上,巨灵也似立在莲房中心。四围十二孔中的血燄火花俱都高出天半,惟独当中一孔冒起四股高约两三丈,粗约两抱,火柱也似将老人托住。那十二骷髅魔头也同时飞起,一个个大如车轮,面向老人环成一圈,口发厉啸,七窍内各有一股血燄黑气激射而出,神态狞厉,口中撩牙利齿,错得乱响,好似恨极,意欲反噬,无如被那黄光隔断,只在百丈火花中刚要往起飞扑。老人扬手一个诀印,由十二莲房中又各射出一蓬彩气,射向魔头颈腔,神魔全被吸住,分毫动转不得。号啸之声与雷呜风吼交相应和,震得四山齐起回音,声势越发惊人。 这类大阿修罗法最是厉害,只等将本身精血真气喂完神魔,两下便合为一体,连自己也成了魔头,当时飞出,任多厉害的法宝都不能伤。对于敌人便可随意吞噬,吸取他们的精血元神,所杀越多,威力越大。 老人行法时,曾想到为首诸敌法力均高,不会不知厉害,那附身灵光又并非不能冲破,就说本身无妨,这么多后辈门人,万不能当。意料对方必在行法作梗,并且还格外戒备。否则也应逃遁。驼鬼最是可恶,先还见他自恃法力,在对面发狂。当此紧要关头,如何不战不逃,连人也不见影子?凌浑夫妇仍率新逃出的数十少年男女,藏身五云幄中,视若无睹,是何原故? 越想越怪,忙运用法眼四处查看,对方仙云环绕中,乙休、猿长老影迹俱无。耳听钱莱、石完拍手欢呼,直喊:“师父、师伯快看,这老魔头真有玩意,这等好看的花炮,从未见过。不乘此时看个够,少时那些死人头,要被鸠盘婆趁火打劫抢夺了去,我们就看不成了。” 又听李洪接口道:“死人头有什么稀罕?倒是可怜他那女儿和田氏兄弟,迫于无奈,暗代老人去守魔坛,法力偏又不是人家对手,平白受害,才真冤枉。人家眼看家败人亡,闹不好成个孤老,你们小小年纪,幸灾乐祸,真个该打。” 钱莱笑道:“小师叔,你可知他有多么可恶?魔运已终,作法自毙,小师叔帮他无用。弟子等有力难施,又非其敌。有此太清至宝五云幄防身,乐得看个热闹。” 李洪笑骂:“你两个只知记仇,全没有修道人的襟度。可知度一个恶人,胜积十万善功吗?” 朱文笑道:“洪弟,你比谁都淘气,装甚正经?” 淘气也讲对象,这次却是鸠盘婆。李洪大喝道:“尸毗老人,你休妄动嗔恚。你那两个真正对头,要到你紧要关头才齐来夹攻,暗下毒手。你便是炼就不死之身,你那爱女、门人及全宫大众,必难保全。你只顾倒行逆施,可知阴阳十三魔最是凶毒,也是你一害,原该消灭。你昔年不合自恃法力,只将十二阳魔闭入牢内,那主要阴魔,是你前师所赐,附有他的元灵。其实阴柔凶毒,如影随形,表面从无违忤,暗中却在主持播弄,愚弄其他神魔远善就恶,使你在万恶所归之下,恣意横行,认作当然。只等时机一至,猛施毒手,致你身败名裂,形消神散,至死不悟。危机已临,还毫不自知。” 越是钻入核心,为害越劲,好比污点证人,谁能疑之。有亦疏不谏亲,只能远避而离之,致泥足深陷,缠身尽是妖孽。致命处是关系非浅,无法壮士断臂,也断不来。所以娶错老婆生错仔,直是人生尽头。踪能勇挥慧剑,也必孽重无挽,万劫不复。 老人闻言心中一动,猛想起还有两个强敌:一是赤身教主鸠盘婆,一是女仙余娲。如在平日,还可行法察看,先期预防;此际却因魔头环攻反噬,正想用以伤敌,行法紧急之际,无暇分神。并且这两个敌人都是来去如电,等到发现,人已飞来,除凭本身法力与之对敌,别的全无用处。 老人也是暗受阴魔潜制,闻言本已心动,有些醒悟,但转念自己多年威望,不便为了幼童几句话便即罢手,顿忘利害。又听仙云中余娲几个女徒纷纷咒骂,嘲笑说:“老魔头未日将临,这等狂妄无知的老鬼,李道友不应提醒他。老魔如果胆小心寒,向我们跪下求饶,岂不便宜了他?” 老人本来首鼠两端,哪禁得起这一挑逗。再想当日连遭挫败,丢人太甚,不由满腔怒火,重被激动。心中怒极,恰值魔法准备停当,哪里还再计安危,竟豁出玉石俱焚,立意非制敌人死命不肯甘休。也不反唇相讥,一声冷笑,两道其白如银的寿眉微微往上一挑,张口一喷,立有十二血团飞出,分投十二魔口内。神魔立时张口接住,齐声欢啸,把先前仇视之态丢了个尽。仍在挣扎欲起,因被莲房所发火花中的那股彩气吸紧,不能如愿。老人随大喝道:“尔等少安勿躁!也知我的法条,先前忘恩反噬,就罢了不成?” 话未说完,将手一扬,指尖上立飞出五把金刀,齐朝当前魔头挨个斩去。魔头见老人突然变脸,似知无幸,一个个面容惨厉。方在哀鸣求恕,金刀已电射而出。因被彩气吸紧,又无法逃避,刀光一闪,当时斩裂,一下劈成五六瓣。只听一片惨号之声,老人把手一招,五把金刀环身绕了一圈,便自收回不见。魔头虽各斩裂成齐整整的六片,但未见流血,也无脑浆。六片头壳被那彩气托住,当中有一团暗绿色的鬼影,依旧惨号不已,声甚洪烈凄厉,风雷之声几为所掩,甚是刺耳难闻。 老人见此惨状,意犹未足,眉头一皱,忽又有两蓬银针由那两道长眉上飞射出去,分两行射向魔头鬼影之中。号叫之声越发惨厉,听去令人心悸。老人方始冷冷地问道:“你们今日知我厉害吗?少时经我行法以后,虽然与我本身元灵重合一体,但是这次与前者不同,威力自然大增,稍有件犯,便受诸般惨痛,却休怨我无情。” 说时,那银针本向魔头鬼影之中攒刺出没,倏忽如电,群魔苦痛非常。老人把话说完,那细如牛毛,长约寸许的银针,忽然全隐向鬼头之中不见。紧跟着,老人左手掐一法诀,右手一招,当前一魔的鬼影,便带了六片头壳迎面飞来。老人随将左手诀印发出,照准一个魔头一扬,双手一拍,头壳立时合拢,仍复原状。神魔便向老人肩膀上飞去,依旧缩成拳大一个骷髅头,附在老人肩膀之上,口中呜呜,意似献媚,态甚亲驯,迥不似先前猛张血口想咬人神气。 老人也不理睬,二次又掐诀印,如法施为,动作甚快。似这样接连十二次,十二个神魔复原。老人随将左臂膀露出,将手连指。群魔本全依傍在老人肩膀之上,老人连指两次,俱都未动,口中呜呜媚啸,意似不肯再噬主人,迫于严命,不敢过分违背神气,各将血口微张,露出两排利齿,分别在老人左膀之上轻轻咬住,并不咀嚼吮吸。老人态本严肃,到此方露出一丝笑容,回顾群魔道:“原来你们也有天良,既是这样,老夫也不勉强。对面敌人均是有根器的道术之士,待老夫行法助威,任凭尔等快意饱餐便了。” 说完,张口一片血雨,喷向左臂之上。群魔立即飞起,各自一声怒吼,重又暴长,大如车轮,两只时红时蓝的凶睛明灯也似,在那百丈血莲水花之中略一飞舞,全身突现,全都恢复初见时形状。只是身材高大得多,神态也越发凶恶,周身俱是黑烟围绕,碧光笼护,张牙舞爪,分列空中,朝着仙云中人连声怒吼,作出攫拿之势,好似等主人令下,便要立即发动神气。 这时凌浑接到大方真人神驼乙休传音,得知一切就绪,转告众人。钱莱即笑说:“这山魈丑鬼一类东西,老魔也值得大惊小怪,费上许多的事。我们光明境不夜城的海怪,且比他们长大猛恶得多呢。我先前攻破魔牢时,曾用家父千叶神雷冲打伤三个,有什稀罕?师父可许弟子出去,给他们吃点苦头?省得张牙舞爪,看了有气。” 一句话刚出口,石完首先应和,也要同去。余娲门下因为欲网情丝所困,女的失了真元,愧愤有加,再则道基已毁,愤不欲生,复仇心盛,也在旁边附和意欲率领诸男女同门飞身出斗,仗着师门法宝与敌一拼,好歹也出一口恶气;男的沦为魔傀,当然排斥异己,更送同门与神魔吞噬,好吸取精血元神。无如五云幄仙法神妙,先前不曾询问出入之法,惟恐冒失冲出,不能如愿,反吃灵峤诸仙讥笑。灵峤宫牝鸡司晨,魔傀未敢多言。孙南更噤若寒蝉。 灵峤女仙赵蕙笑对钱、石二童道:“此事已快近尾声,大家在此仙云之中静以观变,既可见识,又免得有甚闪失。否则,冷云仙子固不妨事,另一个女魔头不久大劫将临,也在倒行逆施,自取灭亡,种因便在今日。此人虽具深心,近年因自己不便出面,专命门人与正教中拉拢。金、银二姝心向正教,但温柔胆小,法力不如铁姝,天性又厚,知道师徒会短离长,不舍久出离开师父,因此与正教中人交往无多。铁姝强傲,不曾理会到师长心意,在外惹祸横行,结怨甚多。这女魔头尽管存有戒心,但天性刚愎古怪,人不犯她,她不犯人;真要触怒,多厉害的强敌,以及将来安危利害,均非所计。你们出去,一个不巧,与她对面,自吃大亏。再说这五云幄也不容你二人出去,还是安静些好。你们看凌真人、崔仙子还在吗?” 众人只顾说笑,目注前面强敌施展魔法,闻言回看,凌氏夫妇果然失踪,仙云未动,谁也不曾看见怎样走的。赵蕙恐钱、石二人闪失,本是师执前辈,便不客气,上前劝阻,没想无心涉及余娲。余娲门下弟子多人,平日自负得道年久,性较狂傲,岂能受得着其师威望有沾。最可气的是自开府以后,便将峨眉派及其交好诸人全恨在内,视若仇敌,不料这次在万分危急之中,连发求救信号,师父不曾赶来,全仗对头解救。并且灵峤诸仙一个未伤,连朱文、金蝉那等学道年浅的人,被困之处又是魔阵中枢最凶险的五婬台,竟会安然无损,惟独自己这面被肏得魂飞魄散。尽管释嫌修好,到底相形之下,就是不是意思。 内中三湘贫女于湘竹也因凶横任性,激怒了田氏弟兄,把她困入魔宫五行神牢之内,并还肆意讥嘲说:“你这样六根不全的丑八怪,再转一百世也不会有人看中,单你片面相思也无用处。休看天欲宫欲网情丝厉害,你还不配进去走动见识。只为你狂傲凶横,已无人理,为此给你吃点苦头。也许你运气好,在我五行禁制之下,截长补短,变成一个整人,再去投生,变猫变狗,能找一个雄的配对,岂不也是便宜?” 于湘竹生具畸形异相,最恨人说她六根不全的短处。以前游戏风尘,为此不知伤过多少人,哪禁得起对方这等侮辱。所受刑辱又极残酷。这一来,成了刻骨铭心之仇。只为天性阴狠,明知难胜,恨在心里,不曾发作。 这时觉着仇敌转眼势败,有机可乘,自身还有两件厉害法宝未用,又善隐遁专长。意欲乘机赶往地穴魔坛暗算田氏弟兄,报仇雪恨,正和同门暗中商量。赵蕙这样一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于湘竹当时大怒,误认灵峤诸仙仗恃五云幄天府奇珍,非主人自己开放,不能出去。当时狞笑一声,意欲立即用法宝强行冲出,免得师父少时到来,见众门人全在对头保护之下,为她丢人。 那旁女仙宫琳最是灵慧细心,知道赵蕙失言,又见于湘竹满面晦容煞气,惟恐引起误会,故意笑对朱文道:“赵师妹只是不令师侄们冒险,实则五云幄虽具防身灵效,只要会少清妙玄仙诀,本身功力稍高,均可随意出入。不过今日事太凶险,已有各位道长神僧作主,事有定数,能不出去最好罢了。” 于湘竹闻言,知其故意点醒出入之法。褚玲也看出于湘竹满脸晦色煞气,心中一惊。知她素不听劝,刚要伸手去拉,于湘竹已手掐少清仙诀,穿云而出,一闪不见。褚玲没想到走得这等快法,一把未拉住。想起师父好胜,这次不知何故应援来迟?少时飞到,如见门人托庇在对头云幄之中,心内必定不快。何如乘她未来以前一同冲出,能够报仇,或将神魔除去,固可挽回颜面。便和宫、赵诸女仙一说,立即冲云而出。下馀诸人也觉师父将到,留在里面必使师父面上无光,纷纷隐身追出。宫、赵诸仙见拦不住,只得听之。 金蝉忽然看出异样,惟恐钱莱、石完二人冒失飞出,刚一把抓住钱莱,石完也要追去,吃宫琳一把拉住。同时对面战场上形势大变。 老人跌坐血莲花上,恢复原来形状高矮。那激射空中的百丈火花、金碧光燄随着往下一落,高只丈许,将老人紧紧护住。血莲也缩成丈许大小。老人随将双目垂帘,彷佛入定。那莲瓣上所射出的金碧血燄越来越强,却不向外发射,齐朝中央聚拢,渐成实体,宛如一朵丈许大小还未开放的千层莲萼,凌空浮立,当中包着一个须发如银的老人。身旁神魔仍作八字形分两边排立,火花一收,风雷立止,神魔也不再吼啸,神态却更激烈猛恶。 因余娲门人都隐形神妙,一个未见,广场上静荡荡的。这一面是仙云滞空,冠裳雪映;那一面是红萼高矗,精芒丽霄,照映得满天云彩齐幻朱霞。再加上那十二个身材高大的神魔陪衬,越显得光怪陆离,奇诡惊人。 众人料知魔法将成,变生瞬息。只见那千叶莲花本是千层花瓣,由分而合,缓缓往上包来,只剩莲萼顶尖还未合拢。老人身坐其中,宝相庄严,神态越发安详,加上那副慈眉善目,直似上方仙佛,偶现金身,哪像内中隐蕴无限凶机,十分杀气的景象。 眼看莲萼顶尖已将顶层包没,忽听远远一声极清越的金钟响过。馀音尚在摇曳,悠扬不息,莲萼尖上忽然激射起十三丝极细微的彩色精芒,中央一根刚升起丈许,顶尖上叭的一声,现出一团黄影。晃眼彩丝消灭,黄影暴长,先现出一个与老人相貌差不多的魔头,跟着现出全身,身材相貌与老人一般无二。只胸前围着一片碧叶战裙,通体赤裸。下馀彩丝早分别朝神魔飞去,其急如电。 那十二神魔似早知道主人有此一举,以于钟声响处,立即回身相待,各把血盆大口一张,分头接去。一声欢啸,跟着怒吼飞舞而起,朝众人存身的云幄扑来。云幄早往后退去。血莲上面主魔正是老人元神,也同飞起,只不前扑,那情态与神魔一般无二,只是比较沉稳。口中厉啸连连,似在发令神气。群魔闻得主魔啸声,忽然收势,先四方八面分将开去,腾空而起。到了半空,各将那门板般大的利爪往下一扬,立有五股暗赤光华朝下飞射,急如雷电。似这样,廿四只魔手齐挥,晃眼之间,整座山头又成了一片血海。 魔火所罩之处,余娲门人纷纷现身,各在宝光防身之下四散飞逃。有的边逃边由手上发出宝光雷火,朝神魔打去。哪知并无用处,至多将魔手挡住,得以逃生;或是稍为受伤惊退。可是魔爪又大又长,指上魔光更是厉害,刚刚惊退,晃眼又复当头抓下,动作万分神速。空中已被魔影布满,上面无法冲出重围,只得从下面,像冻蝇钻窗一般,狼奔豕突,东逃西窜。 那廿四条魔手像网中捞鱼一样,到处乱抓。下面被困诸人,只于湘竹不在其内,馀人全都狼狈异常。虽仗着修道多年,本身法力尚高,护身均是仙家至宝,逃遁神速,在魔手鬼影缝中钻来窜去,未被抓中,但是魔影由外而内,满空飞舞,往来抓扑,厉啸之声山鸣谷应,甚是惊人,齐往中心而来,为魔傀所碍,圈子越缩越小,眼看形势危急已到万分。 云幄中诸人自从主魔出现,魔影纵横,将余娲门人隐形法破去,便知不妙,虽然有了成算,也甚心惊。灵峤诸仙早知就里,还不怎样,金蝉见下面诸人危急情势,动了义愤,首喊:“我们大家同出,拼着冒险,救他们一救如何?” 钱莱、石完手掐凌浑所传的灵诀,往外便冲。因云门已被女仙赵蕙封闭,休想出去。朱文有欲无情,只盯着金蝉,不为余娲门人险境所动,见李洪却是微笑不语,忙劝金蝉道:“洪弟平时又很淘气,如何这等安详?果真这些人要遭惨劫,灵峤诸位道友也无坐视之理,要你师徒心急作甚?” 话未说完,廿四只魔手一齐聚向中心。那十几个余娲门人也会合在一起,各将主光结成一个大光团,似想合力抵御。但是八面受围,眼看魔爪鬼影重重交压,正缓缓往下降来,宝光也越发暗淡,耳听主魔又在长啸发令,眼看这十多个修炼数百年的道术之士难逃毒手,连形神全要被神魔吸去。 猛然一声雷震,先是一团紫气,九朵金花,由下面飞将上去。紧跟着又是一道紫色金光往上飞起,将那魔手一挡。魔手上所发出的碧光,立被九朵金花照灭。同时一片五色云网电也似急飞起,罩向被困诸人头上,只一兜,便连人带宝一齐网去。众人认得那三件法宝,正是凌浑的九天元阳尺、崔五姑的七宝紫晶瓶和采取五岳轻云炼就的锦云兜。 凌氏夫妇已同现身。凌浑手指前面,笑骂道:“老魔头枉自费尽心力,纵魔行凶,眼看大难将临,还不醒悟。我们先将你这十二残魂朽骨的邪气破去,省得少时被人趁火打劫。你不过丢几个死骷髅,却为别人留下祸害。” 这原是瞬息间事,凌浑话未说完,崔五姑七宝紫晶瓶内早飞出两股宝光,看去和火一样,但是色彩鲜明,从来少见。最奇的是初出好似两根火柱,百丈朱虹,才一出现,前头忽然爆散,化为龙眼般大的火珠,霹雳连声,宛如千万颗母子连珠炮同时爆炸,整座魔宫立被火雷布满,如海如山。就这晃眼之间,只听神魔一声惨嗥,老人为神魔所炼法身全都被震成粉碎。 所幸主魔识货,认识那是专破魔法邪燄的雷泽神砂,知道骤中暗算,难于抵御,又与神魔心灵相合,收发绝快,忙即回收。那雷泽神砂也真神妙,本已由无量火星化为百丈红云,火海一般笼罩全山,除一朵血莲外,全魔宫的景物已成灰烬。那火海一般的红云只一闪,仍恢复原状,变成两根火柱朱虹,由大而小,仍往那小才寸许的七宝紫晶瓶口中射去,连人带宝一起不见。 主魔看出神魔受伤甚重,不由急怒交加,切齿痛恨。正待行法还攻,猛又听敌人笑骂:“老魔头,少时自有人来制你。我不过见你行凶欺人,看了有气,稍为多事,谁耐烦和你这老不死一般见识?” 再看半空云幄之中,敌人和所救十馀人又在里面现身说笑。同时猿长老也在云外出现,高呼:“适才我在空中观察,那话儿快来了,莫要受了误伤。” 说完,青白光华一闪即隐。主魔闻言,心便一动。及见对面敌人笑骂轻视神情,重又暴怒,张口一喷,那十二骷髅立时暴长,大如车轮,凶威再振。主魔也离开血莲上空,飞舞前飞,随在后面督队,一同磨牙张唇,呼啸怒吼。 这朵千层花瓣的血莲萼就是阴阳十三魔的本体,那血莲阴魔却揉合在尸毗老人元神之内。阴魔微化了尊胜禅师躯壳后,就是等主魔出击,然后潜入血莲内,篡夺操控,驱使之以暴制暴。尸毗老人元神离体,躯壳只能因循处变,警觉不高,更难察查先天真气。血莲本体就被阴魔的玄阴魔焰逐丝渗透,同型同色,连丽山七老也一无所觉。 阴阳十三魔扑向云幄,不料那云幄在仙法妙用之下,暗中另有埋伏。这晃眼即至之地,竟会不曾到达。主魔毕竟法力高强,已觉不妙。不知对面敌人用甚仙法,颠倒挪移,以自己这高法力,竟会追他不上?在未查明虚实以前,追也无用。猛听风云破空之声,与寻常剑遁不同,立令群魔停住,还是抵御另一强敌要紧。听凌浑发话道:“我本不难代你挡住,不令你那对头欺凌你这孤老,无如你这老家伙不知好歹,且将来人放进,看你有多大神通,敢于如此狂妄?” 第二百十三节 回头是岸 主魔先听敌人风云破空之声,尚在千百里外,就这几句话的工夫,一片纯青色的仙云已驭空凌虚,乘风而来,晃眼飞到上空。云上现出三个女仙,内中一个穿素罗衣,背插如意金钩,手捧玉盂的,正是冷云仙子余娲。另外两位女仙: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穿上一身雪也似白的仙衣,手执一花,面带微笑;一是是年老道婆,拿着一根珊瑚杖,上挂尺许大小的铁瓢,俱从未见过。这两女仙也是灵峤诸仙的好友,名叫霜华仙子温良玉和瓢媪裴娥。都同在小蓬莱西溟岛上修炼。 余娲因为魔法厉害,不敢冒失来救,所约帮手有好些推托,致迟到今日方始赶来。觉着门人被困已久,为对头所救,而对头索性就此罢手,也好不用自己出面,却偏是相持,不肯发难,分明算准自己要来,等自己丢面后,再行动手,以显他的法力。这等软斗,处处使人难堪,表面还装大方,使人有话难说。余娲越想越盛怒,自恃所持二宝乃天府奇珍,便不照原定方略,意欲上来先给敌人一个重创,即便不能一举成功,多少争回一点颜面也好。怒容满面,更不发话,左肩微摇,背后如意金钩出手便自暴长,化作一道百丈金虹,首朝群魔飞去。宝光强烈,只一闪,全山便在环绕之下。 主魔看出仙府奇珍不是常物,一声厉啸,群魔一齐后退。主魔突现全身,看去好似一个又高又大的黄色人影,上面顶着一个大如车轮的魔头。双方动作均极神速。主魔魔影先被金虹圈住,连绞几绞,黄影立被绞成数段。旁观诸人只道主魔魔法不过如此,谁知主魔全身虽被绞断,魔头却被漏网,如意金钩始终圈它不住。余娲只图擒贼擒王,不知是计,因敌人又只有一个,不便请同来二女仙相助。满以为主魔乃敌人元神所化,认定仙府奇珍威力至大,只要将其除去,立可成功,见状怒喝:“无知老魔鬼,我不过有事羁身,便宜你多活几日。在我手下还想逃命吗?” 随说,手掐法决,朝外一扬,一口真气喷将出去。金虹似急电惊掣,宝光大盛,只闪得两闪,那金虹已绕成一个十多丈方圆的金球,将主魔裹住。眼看主魔在里面上下冲突起来,由大而小,渐复原形,只是跳动越急,绕护魔头外面的一层血光也更强盛,并未消灭。余娲方在奇怪,忽听裴娥说道:“道友留意,敌人擅长玄功变化,莫要中了他的道儿。” 余娲闻言,猛想起此宝何等神奇,仇敌已被困住,理应裹紧才对,为何光中空隙甚大,好似被甚东西撑住,莫要有甚诡计不成?心念才动,定睛一看,里面竟有一层黄影,由内而外将其绷紧,魔头仍在里面跳动,上下飞滚,金球外层金光已只剩了薄薄一层。余娲方料不妙,未及回收。猛听惊天动地,万金齐呜,一声大震,声势猛烈已极。余娲昔年费尽心力炼成的一件至宝竟被震成粉碎。上下飞射的残光金雨高涌百丈,立时笼罩全山,宛如平地冒起一座金山。 主魔也是情急心横,竟起杀机,将金球震破以后,既想利用那些残碎神金去伤杀敌人,助长神魔威力,一网打尽,大举报仇,又想乘机将余娲元神吸收了过来。余娲如非法力高强,几被震伤。金尘高涌中,主魔已由百丈光雨中冲空飞起。余娲因为至宝被毁,心中恨极,刚把手中玉盂一举,一片冷光还未发出,忽听身侧温、裴二仙同声大喊:“老魔头,你待如何?” 余娲闻言心中一惊,料有变故,忙把护身青霞飞起,已猛觉心头一凉,同时瞥见仇敌头下黄影并未被绞散,突在面前现身,立有一层黄影当头罩下。尸毗老人扬言要娶余娲为妻,实则真有擒制余娲之把握。余娲当时心神便觉有些迷糊,通身冷战,幸而护身青霞同时飞起把黄影挡拒。虽未昏倒,已中魔法暗算,当时还能强摄心神,但自身法力已经失效,正在悔恨惊惶,忙用玄功抵御。幸而温、裴二仙已双双发动。 裴娥将珊瑚杖上铁瓢一指,便有一股紫气飞向百丈金尘光雨之中,神龙吸水一般,只一裹,响过一片金铁交鸣之声,已将就势反击的碎宝残金全数收去。温良玉将手中所持非金非玉,形如幽兰,其大如杯的奇花微微往外一点,立有青白两股云气朝前飞射,裹向余娲身上。余娲毕竟修炼千年,神志立即恢复,但元气已经损耗不少,虽未被黄影虏获,也受了魔气入侵。知凭自己的功力,本来不应如此大败,全由骄敌疏忽所致。反正人已丢定,如何还敢恋战,满面愧愤飞退回来,与温、裴二仙一起。 主魔没想到温、裴二仙有太虚清宁之气,因魔影已入侵余娲元神,欲竟全功,正施魔法,却时不我予,终是益了阴魔冯吾。猛听遥空中似哭似啸,传来一种极凄厉的异声,知道又来强敌鸠盘婆。也是背运当头,明知鸠盘婆来去如电,声到人到,还不舍那将到手的余娲。一时举棋不定,微一迟疑,敌人已经飞到。云幄中众人先前觉着余娲等三仙来时仙云驭空,凌虚飞泻,快得出奇。不料鸠盘婆来势更快,异声才一入耳,一个年约四旬的丑怪妇人已随着一股黑烟飞落场中。 虽然好多人均未见过,但那来势早有传闻,一望而知是那赤身教主鸠盘婆亲自赶到。眼见之下,比起传闻更觉丑怪。 鸠盘婆身长不过四尺,生得又瘦又乾,和僵尸差不多。头作鸠形,面黑如墨,一双碧眼凶光隐隐。通身赤裸,只在腰间围着一条乌羽、树叶交织而成的短裙,上身穿一件同样材料的云肩,乃赤身教中最厉害的五宝之一,名为秘魔神装,显得金碧辉煌,却映得那枯涸的黑黝乳条更难入目。手脚均和鸟爪一样,左手拿着一根鸠杖,鸠目闪烁放光,口中时有彩烟袅动。此外并未有刀叉那等披挂,只一蓬黑纱笼罩全身,看去似烟似雾,身外黑烟厚约尺许,宛如一条七八尺高的人形气团,当中裹着这么一个怪人,停在地上,并不飞动。 众人正看之间,鸠盘婆已先发话道:“尸毗老人,别来无恙?老身今日抽暇前来领教,到此才知尚有多人与你斗法。我素不愿乘人于危,但又不肯虚此一行,多少须见一点意思。好在你那神魔必送敌手,留它无用,事急反噬,更多操心,不如暂借老身一用。今日你如无事,随时请往我那里,亲自讨回如何?” 说时,双方已经动手。主魔身形已幻化为一身两面,正面去与温、裴二仙相斗,后头乃本身阴魔化出,头上发出五色奇光,朝鸠盘婆射去。鸠盘婆忙把鸠杖一摇,鸠口内也迸射出大股彩烟,将其敌住。开头双方还能扯直,两句话过去,主魔后头口内又喷射出大股黄光血燄,鸠盘婆面色立现紧张,两臂一振,上身所着云肩立发出一蓬暗碧光华,将其敌住。 双方都是魔教中的高明人物,互知深浅。为防两败,所炼神魔均未使用,各凭本身功力拼斗,互用魔火邪烟喷射,看去反没有先前火炽。主魔一心两用,分头应敌,有点为难神气。那鸠盘婆也似强敌当前,表面强作镇静,实则也丝毫不敢松懈。魔光火燄,对面冲射,互相时进时退,相差也只两丈出入,急切间也看不出谁占上风。 鸠盘婆左手向头一拍,随见一个长约半尺,与鸠盘婆同模同样的小人,由头顶升起,在一幢尺许大的碧光笼罩之下,悬在头上。主魔早就怒极心昏,又见鸠盘婆元神飞起,刚怒啸得一声,正待与之一拼。忽听空中有人笑道:“老魔头日暮途穷,众怨所归,还不省悟吗?” 声才入耳,猛听群魔厉啸之声,瞥见魔女铁姝忽然现身,另有三魔女和九个粉装玉琢的女婴,电也似急,齐朝十二神魔扑去。主魔先前因为余娲等来敌太强,既恐神魔措手不及,为敌所伤,又欲以退为进,故先把神魔护住,藏向先前暗设之魔阵内,少时用以诱敌。无如强敌相继飞来,形势匆迫。鸠盘婆此时乘机来犯,又来势特快,再特意激将,占了不少便宜。 主魔明知鸠盘婆诡诈多端,无如两头兼顾,未免心乱,无暇分神,没想到鸠盘婆暗带门人前来。铁姝又是行家,魔阵拦阻不住。两下里一撞,十二魔头立时缩成拳大,魔女和女婴各抱一个,腾空便起。主魔一着急,不顾再与敌人争斗,立纵魔光追去。不料鸠盘婆元神升起,就是早有准备,电一般急飞起,只一闪,便到了主魔主魔前面,拦住去路,两下撞在一起,斗将起来。 就这稍微停顿之间,铁姝所带魔女及女婴已抱了神魔,长啸一声,化为一溜黑烟,往空射去。猛瞥见一片金霞,光墙也似横亘天半,拦住去路。铁姝素性恃强,见状大怒,左臂一扬,三把金刀刚刚飞将出去,忽听满山梵唱之声。阴魔已夺收血莲,以梵唱通传七老。 鸠盘婆原身本在黑烟笼护之下,凌虚而立;化出元神正与尸毗老人主魔相持,未分胜败。不知怎的,警觉起来,急促发出速退警号,随即碧光一闪,连元神一起不见。铁姝接到师父鸠盘婆的警号,令其放下神魔速逃。百忙中定睛四顾,听得梵唱之声与平常和尚念经并差不多,而阻路金霞虽然神妙,凭自己的法力,并非不能抵敌,何故如此胆怯?不禁奇怪。 猛想起来时师父曾说,还有几个极厉害的对头,因有仙法隐蔽行踪,推算不出心意,此行不过践约,出气未必如愿,按说最好不来。铁姝既恨老人伤她,一则恶气难消,再则师父近年法令更严,不许无故伤人,而自炼的几个神魔又不能久断血食。估道借与天门神君林瑞和萨若耶,由其自行放出,吸收生魂精血,与己无关,不料均被仇敌毁去。知师父恰算出老人当日惨败,正好趁火打劫,再三哀求。鸠盘婆本极爱她,因恨仇人欺人太甚,便赶了来,说好应变必须机警,知进知退。 这时铁姝虽见乃师逃退匆忙,必有原因,终以到手之物,不舍抛弃。哪知微一迟疑,那魔女和九子母天魔所化的婴儿一同忽然不见。所擒神魔尚未祭炼,不能随意隐遁,现既弃去,便能来去自如,重又飞起。铁姝知道师父见己违令,将九子母天魔收去,同行魔女又已奉命先逃。一见主魔追来,知非敌手,又听乃师在归途上连发传音警号,催令速回,上空又被金霞布满,意欲穿地逃走。 想起仇敌可恶,何不赶往魔宫扰闹出气,即使戒备森严,不能深入,多少也可出气。反正天空路断,非由地底逃走不可。铁姝心念一动,立即往下飞逃。这原是瞬息间事,双方动作俱都极快。铁姝刚刚飞出不远,猛看见前面一道青光拥着一个手脚长短不一的畸形丑女迎面飞来,后随两道血光,拥着两个头顶金莲花的短装道童。 于湘竹冲出五云幄后,便往魔宫暗算。但魔坛根本重地,埋伏重重,何等厉害,于湘竹还未攻进,便已触动禁制,身受重伤,飞遁出来。镇守魔坛的田氏弟兄因愤于湘竹骄狂凶狠,又见外层禁制也被她破去三道,魔幡毁了好几面,越发有气,便令魔女明殊暂为主持,自己追出。铁姝百忙中不曾看真,见那三人又是首尾相衔,误认作同是仇敌。 于湘竹迎头遇见魔女铁姝,后面随着尸毗主魔,也把双方当成一路,胆寒情急之下,想用法宝挡上一下,再往斜刺里遁去。不料平日凶横,恶满数尽,手中一团青色雷火刚闪得一闪,魔光已由铁株手上发出。于湘竹想逃已是无及,被魔光照向身上。本来连元神也被吸去,总算死运还好,身刚往下一倒,便听空中一声清叱,一道经天白虹,中杂无量亮若银电的毫光飞射过来。 那银光正是余娲由玉盂中发出,本心是想乘机下手,先将十二神魔除去,忽见爱徒于湘竹由魔宫内负伤逃出,隐形法已为仇敌所破,忙指虹光前去接应,及见爱徒已为铁姝所杀,越发悲愤,再指虹光去擒铁姝。铁姝猛觉冷气寒光从头下照,全身立被裹住,见仇敌又在后面紧迫不舍,知道不妙,顾不得再伤于湘竹元神,忙用金刀自断一节手指,化为一溜血燄,穿地逃去。主魔正命田氏弟兄速发动地底禁制堵截铁姝,自身也被虹光裹住。 主魔方要施展魔法,猛觉心灵上起了警兆,那玉盂虹光也一闪收去。回头一看,魔宫上面忽现出六座数十丈高大的旗门,整座神剑峰魔宫已被金光祥霞布满,仙云遍地,瑞霭飘空,照得大千世界齐幻霞辉。刚才脱离魔女及女婴怀抱的十二神魔已被困入旗门之内,闪得一闪,便即无踪,被阴魔从血莲指挥,归化入真天真气气团内,回归血莲。 六座旗门在祥光彩雾之中,时隐时现,正由大而小,往云幄前面收去。主魔才知敌人暗中设有六合旗门,神魔已为所毁,心灵大震,急怒交加之下,更不寻思,飞身便往旗门之中冲去,意欲施展诸天十地秘魔如意阴雷与敌拼命。 这类秘魔阴雷因以本身真气助长凶燄,威力之大不可思议,死圈之内,仙凡所不能当。这座神剑峰方圆千里之内,不论人物,齐化劫灰。余娲见主魔竟不惜损耗三数百年的功力,为此两败俱伤之计。自己虽然防身有宝,就不受伤震撼,其势又不便避入旗门之内。温、裴二仙也收宝退下,示意相劝。余娲只得带了众门人一同飞去。 主魔刚到旗门前,见祥光一闪,便陷入阵内,四顾茫茫。那金光祥霞,宛如泰山压顶,怒涛飞涌,上下四外一齐拥来。主魔怒极之下,更不寻思,忙即施展魔法,将全身缩成一团碧光,和由血莲萼上刚飞起时的元神一般大小。刚刚准备停当,将要自行震破,忽听先前梵唱之声越来越近,四山应和,也不知人数多少。七老已得阴魔尊胜禅师法令,知道主魔魔法厉害,所炼阴魔如不去身,终难皈依。先和发金刚禅唱,然后飞入魔坛。 魔坛内,田氏弟兄奉令急飞而回以发动地底禁制,却即为灵云的日月轮困住。灵云原奉神驼乙休之命,仗着那道青灵符来到魔坛前面守候,正愁于湘竹攻不入内,忽见二田追铁妹回来,立即附身同入。一到里面,便照乙休所说,祭起日月轮将魔女、二田及宫众圈入。魔女骤不及防,正待反攻,不料就这晃眼之间,魔法未破,魔坛上多出七个老人,内中一个把手一挥,魔女、宫众全被逼下魔坛,日月轮也自收去。众人身上似有一片金花一闪,当时打了一个冷战。紧跟着法坛及七老也都不见,却现出一圈金光,正照在自己和全体宫众身上。佛光歛去,眼前金光电闪,身子似乎微微一动,已落在广场之上。 主魔心方一动,那阴雷已似离弦急矢,突然爆发。以为炼就玄功变化,元神分合由心,当时随同震散,仍可收合为一。所炼阴魔也不过是当时受伤,事后却可收摄好些修道人的真元。哪知在本身元神快要震散为无量雷火血燄这眨眼之间,竟猛觉身子一紧,分出一条暗绿色的鬼影在面前。七老已恰于此刹那间用极大法力,乘主魔施展诸天十地秘魔阴雷来拼之刹那间,使魔坛上主幡与修罗阴魔生出感应,将老人元神与修罗阴魔隔断。 修罗阴魔化为一蓬碧光黑烟,四下里飞射,闪得一闪,便即自行四散消灭,并未听出雷声,只魔坛立生反应,所有设备连西魔宫已经一起全毁,法坛也被破去,只东魔宫完好无缺,霞光耀眼。尸毗老人元神全身均被金光祥霞裹住,未随同震散,同时身上一轻。忽听对面有人大喝道:“你那附身多年的阴魔已被除去。尊胜老禅师用极大佛法为你化解恶孽。还不就此皈依,等待何时?” 老人元神抬头一看,那朵矗立着的血莲萼前多了一个破蒲团,其上坐定一个身材矮瘦,面黑如漆的中年枯僧。身上一件百衲衣已将枯朽,彷佛多年陈朽之物,东挂一片,西搭一片,穿在身上。有的地方似已被风吹化,露出铁也似的精皮瘦骨,左手掐一诀印,右手拊膝,安稳合目坐在血莲对面,态甚庄严。 元神无奈往那血莲萼上飞去,刚刚到达,未及行法,莲萼倏地舒开,分披向下,元神也就立即飞落复体。方想收去血莲,哪知血莲萼已受阴魔操纵,竟收不回,光更强烈。老人少了血莲,有力无处使,没奈何,只得趋向蒲团前面,顶礼下拜,说道:“弟子愧负师恩,不敢多言,望祈佛法慈悲,恩赐皈依。” 忽然身后说道:“徒儿,我在这里,你向何处皈依?” 老人抬头,见面前只有一个破蒲团在地,当中的一圈打坐的痕迹已快深陷到底。忙即回头一看,已主客势易,这就是回头是岸。尊胜禅师已端坐在血莲花上,空中各立着七个神僧,正是丽山七老功行完满,皈依佛门。仙阵已收,祥霞齐隐,只剩梵唱之声荡漾空山,琅琅盈耳。 老人刚向破蒲团上坐定,却不知那是绝尊者的娑罗蒲团,更有金刚灵石为先天真气微化而隐于四外。一片金霞照下,尸毗老人就被锢入金刚灵石内。旃檀香风吹过,血莲立发烈燄,转眼变成青色,禅师头上随现出一圈佛光,身已随同血莲在烈燄中涅盘化去。忽有三粒青荧荧的舍利子飞起,吃石生、钱莱、石完随手接去。满天花雨缤纷,祥霞闪处,七神僧连同尸毗老人所坐蒲团一齐不见,四山梵唱之声也随子顿寂。 余娲受魔气入侵,先率门下,由霜华仙子温良玉和瓢媪裴娥护送回小蓬莱西溟岛。灵峤诸仙送走乙休、凌浑、崔五姑、猿长老四人,也各告辞。魔女和田氏弟兄知道金蝉等暂时无事,再三挽留,请往东宫一叙。 阴魔于血莲内重炼阴阳十三魔,才知尸毗老人以元神受魔之误,无怪不堪一击。大阿修罗阴魔无身,必有身才能浥注阳魔,阴阳合体。尸毗老人以五行阳身合修罗阴魔虚体,其虚其实互难交融,沟媾不通,其隔阂更阻魔功之发挥。兼且尸毗老人五行阳身占了阴阳名义,对阳魔汇聚其阴魔更防杜森严,那得阴阳合运之互通互补互动互惠,莫说合体。更阳耀于外,岂能屈居下陈;阴隐内藏,暴于光则萎,不堪作领。此时尸毗老人脱藉,修罗阴魔回复无主之体,经阴魔先天真气导引下,借血莲为基与阳魔互济,以先天真气为经纬,暂寄血莲为身,功成威力叠倍增长,感应到阿修罗附形大法魔光在余娲元神内窜撺受逼。 余娲败回小蓬莱西溟岛,即时匆匆入关,也不敢向霜华仙子温良玉和瓢媪裴娥二仙求助。三仙虽同是女娲嫡传,余娲以前在海外僻远之地潜修,轻易不来中土,移居岛上也只百多年,不曾离岛一步。虽同在一岛修炼,却貌合神离,才会另二仙有好些推托,迟误多时才往神剑峰。 小蓬莱本是沉居海底,至禹治大水才升出水面,也却是沙堆漠处,贫瘠非常。至太虚清宁气被发现,才强凌宇内。余娲所居西溟岛却是蕴藏得太虚清宁气最多,为仙凡二界之冠。此气本是人体之原,埋藏海底玄岩下,为海水侵蚀,经大地变动,压化为气,可代仙凡二界之灵力,为灵峤宫篮田玉实之种植所殷需,影响其宫脉盛衰,才受灵峤宫所恩结。无奈外相表现出多么欣勤,甚至同一源流,其稗宝旧约即是三女仙的坷烂经,却为主流之争,互斥为叛徒,势成水火,只改明争为暗斗。 当日女娲诱惑夏娃尝禁果,被神咒诅要和夏娃裔女系彼此为仇。复制人亚当也被逐出伊甸园,其后裔挪亚与神同行。神看见女娲十肠变出的白肤人及引绳緪泥挞出之黑肤人都败坏了行为,使地上满了他们的强暴,因而发大水一并毁灭,命挪亚用神赐歌斐木造一只方舟自保。 大水后,挪亚流落天方小蓬莱。白肤人及黑肤人混血于天方之地,奉挪亚为宗族起源,求托庇以避神惩。夏娃与女娲后裔接触,起动了神的咒诅。复制人后裔有约瑟,聘妻蚂痢哑,未完婚先有身孕,当罚为众所掷石致死,却逃亡舶痢啈。在马槽里,三个牧羊人面前生下了孽种。蚂痢哑反复思量,知犯淫无赦,逼得诬入神的头上,说是神的独生子。侥幸谎言千遍成真理,在西牛贺洲成立讥笃教,订立新约。女娲系天方人受不住野种为主的羞辱,奉牧顸墨德篡为正统,为咿嘶谰教。讥笃教要夺回圣地,交叉军东征,撕杀不休,应验神的咒诅。 日前甘碧梧、丁嫦二仙送崔五姑过流沙时,曾经便道往访。霜华仙子温良玉和瓢媪裴娥借故闭关入定潜修,不特洞门封闭极严,还设有玄门潜形禁制。余娲延灵峤二仙往岛上水宫之中款待留宴,却甚是礼重。灵峤也才拉拢得道在后的余娲,予以法训,欲驱虎吞狼,却作法自毙,酿成韭泆泆惨变。 三仙各有洞府,温、裴两仙所居,只是岛上原有石洞。独余娲居海之滨,又人颇自傲,更喜炫弄。所居穷极华丽,罗列珍奇,意尤未足,又在岛东大湖上施展法术,逼水为墙,就着湖中碧波,建起九层水晶宫阙。四面水壁,厚达十丈,表面坚凝平滑,无殊晶玉,但只两面薄薄一层,内里却与湖水相通连。各层楼板檐瓦,都用各种金银珠翠铺建,移步换形,五光十色,一处一样。各层珠光宝气交相掩映,光怪陆离,蔚为壮观。却全岛也设有潜形禁制。灵峤二仙觉得有好些可疑,回山立即禀告赤杖真人,用宫中至宝查看,并无异状。 阴魔射遁过来,扫瞄出潜形禁制严密非常,却是三仙的互相防范多于对外,虽拦不住先天真气,却能为所惊动,失其潜入之利,遂借用魏瑶芝外相。离岸五里许的海心,有一座孤独的巖石岛,崖边壁中间平伸出一个巨大的中空正方石,便是门户入口。石内是个阵式,不破不入。最简单却是最严密,必需破坏才能入内,则谁也不能无声无色的潜入,无用精巧。更精巧也只能瞒得一时,久而久之,必受侦悉。破坏引出认相功能,非幻像所能替代,却难不住血影神光的妙法,保存了受噬者的外相。 石后是条秘道,把外面的世界完全隔断,唯一能透过而入的,就是那闪耀的红光,照耀了整个整条秘道。巖壁上部分地方满布裂缝,暴射出熊熊的烈燄,这等地火可熔精锅,显然是从这些空隙逃逸出来。出了秘道的崖壁,就是一片无垠沙漠,一块危石大有丈许,孤悬崖壁中腰,上下相隔约有四五十丈。崖上有碗口大小的小穴,隐约闻有喘声甚惨,呻吟不已。神光探索,小穴直通地底,声音便从下面透出,相隔甚深,乃是一个极广大的地穴,为余娲闭关之处。 第二百十四节 肏殖阿魔 阿修罗附形大法魔光在余娲元神内负隅顽抗,于濒临殒灭之际,得阴魔微化入地穴,通系了先天真气,化入虚无,匿入余娲三尸。余娲顿失魔光踪影,还道辟魔功成,睁眼却看见一位风度翩翩的美貌少年道士,眉若横黛,目似秋波,一张脸子由白里又泛出红来,平生从没见过,连女人中也少有如此绝色。对来人无声无息的僭入本是十分震惊,更为他的容貌所震慑住,不觉精神恍惚、口噤魂迷。那是受魔气贯连,颤动不止,虽然能动,可是功力却一点也提聚不起来。并不是功力消失了,感到真气还存在身体里,可是却无法控制。 阴魔冯吾轻薄地凑唇在余娲耳边轻声细语说道:“我可怜你呻吟难耐,不识欲味,特来与你开怀。” 随即余娲又一声惊呼,已被阴魔冯吾紧紧地搂入怀里,顿时浑身如同触电一样,娇喘连连。只觉得阴魔冯吾在耳根上吹着气;透过肩膀上的接触传来阵阵温热如电的酸麻,使得转念中责斥的话,只在舌根嘴边转着,而化成越来越急遽的呼吸与心跳。 阴魔冯吾的嘴唇离开了耳鬓,轻触在余娲桃红的腮上,还渐渐地移近她的樱唇。余娲的内心在呐喊着「~不要~不可以~」,双手作势要推开阴魔冯吾,可是一镂幽香直扑入鼻,让她觉得全身一下子瘫软下来,彷佛被困绑得不能动弹;又彷佛是全身的劲道全失而娇柔无力,想躲、想闪,却连手指头也无法移动半分,任由阴魔冯吾面对面贴着,并且把舌头伸进口中搅、吮,度来一股股真气入体内乱窜。本身真气被冲成东一团,西一团,始终无法合拢,功力还在,但却再也不能为她所用了。 突然觉得一阵凉意,回神过来,才发现两人的身上已经是身无寸缕、一丝不挂。身材保持得还不错,纤腰圆细,腹肚弯入,显得双峰傲然峻挺。阴魔冯吾好好的欣赏着完美的乳房,颇为双峰尖挺的乳头而着迷,配上乳白的乳肤,更是衬托出粉红色乳头的美丽。伸出手来,在余娲那丰满的豪乳上摸了一把,余娲忍不住惊呼失声,娇躯一颤。 阴魔冯吾嘴角轻轻的一笑,发现当他的手轻抚过她的乳头时,乳头因而逐渐的变硬变大。更手指移向那美丽又硕大的乳头,温柔的爱抚着,轻压、轻拍或是轻搓,同时享受她那富有弹性的乳球。余娲在阴魔冯吾的淫邪抚摸揉搓下,羞得一阵阵脸红,不断地挣扎,口里却发出“唔~~唔~~”的喉音,开始对爱抚有了反应。 阴魔冯吾已经把整个脸埋在她的双乳间,贪婪似地呼吸着阵阵的乳香,以两腮磨擦着乳沟。余娲在阴魔冯吾身下挣扎,却反抗不来那一阵阵强烈的电流,从乳晕传了入内,晕红着绝色的丽靥。尽管心中是如何的不愿意,屄穴还是无奈地湿润起来,淫津从阴道深处渗出,两腿已经不自觉地打开了。已被弄得浑身酥麻,彷佛是梦呓般地胡言乱语:“啊~不~不要~好痒~嗯~啊~嗯~” 更欲拒还迎地抱着阴魔冯吾的后脑,紧紧地贴凑着自己的胸前,让阴魔冯吾的味蕾刷揉在细嫩的乳肤上,让那种前所未有的舒畅,彷佛置身软绵绵的云雾上。欲火已被挑起,烧得她的芳心春情荡漾,既羞涩又亢奋。 阴魔冯吾看到余娲已被弄得欲火高涨,遂一把将她放倒在榻上。那修长纤细的玉腿更是丰腴白嫩,摸起来细腻润滑。一根根脚趾就像玉葱样细长,趾头团在一起,如同一串珍珠,粉红的趾甲像是云母片片。最称道是天生的足弓向上弯起,比那人为的扎脚更是屄膣优生,箍匝力强。 当阴魔冯吾把葱葱玉趾放入口中轻咬,舌头舐着柔嫩的趾罅,余娲觉得一阵从没有过的麻痒感觉从脚上传入屄穴,不禁浑身一抖,全身发麻。刺激太强烈了,令臀部肌肉骤然紧绷。但在阴魔冯吾轻柔的爱抚与轻拍下逐渐松软,让如焚欲火烧入屄穴,带来原始情欲的爆发,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双唇间发出低声的呻吟声。整个胴体完全被欲火所燃烧,娇脸越来越红,似蛇纤腰不住扭动,麻痒难搔的撩人感觉越来越强烈的刺激着芳心,欲火高炽得极需要巨大的屌茎来充实她的小屄穴。 阴魔冯吾将她那丰腴白嫩的大腿分开。立时,神秘的屄户清楚的袒露在阴魔冯吾眼前。只见耻阜上乌黑油亮的萋萋阴毛,茂密异常,微微覆盖着鲜红的屄罅,诱人的若隐若现。 余娲微睁俏目,看阴魔冯吾正盯着自已的隐私之处,一阵躁热涌上了俏脸,又即紧紧闭上了双眼,彷佛这样可以使自已忘记眼前的窘态。可是丰满结实的双腿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此刻正羞耻地死死夹在一起,不住地哆嗦着,细嫩的腿肉突突直跳。偌大的龟头便在小阴唇上轻轻地磨蹭,说道:“我的神物岂是凡人能比,让你尝过之后,你就知道个中美味,甚而爱不释罅了!” 余娲知道最羞人的事情就要来了,俏脸胀得通红,口中不住地呜咽。久旷的情欲一但被挑起,表现得比荡妇淫女更甚,急急地扭着腰身,让丰厚的乳球在淫侣的胸膛磨蹭,“嗯~滋~嗯~”的呓叫,似乎不知要如何应对。那龟头的磨蹭让她痹痒难忍,可说是既期待它快点插入她那渴望滋润的屄穴里,却又担心这超巨的肉屌棒会伤害她的嫩屄。 阴魔冯吾已经再也忍不住,抬起余娲那嫩白的大腿,坚粗怒挺的魔屌对准余娲的屄罅,重重地插了进去。在淫水的湿润下,竟能「滋」的一声,顺利地直插到底,硬胀的龟头挤入泛滥成灾的花芯里。好紧!好刺激!一股酥麻如电的感觉蓦地里从结合处袭上了阴魔冯吾的后腰,并传遍了身体的所有神经。 余娲感到有如直达五脏六腑,难以形容的充实感和酸涨感令她立刻发出一声尖锐的唉哟悲鸣,身体猛地剧烈扭动起来!丰满的屁股一拱一抬的,更加深了磨刷的快感,令阴魔冯吾兴奋得飘飘欲仙。当那根又粗又硬的“庞然巨屌”静止下来,余娲娇羞无奈地发现屄穴给逼得涨卜卜的,充实撑满的快感令屄膣不能自制地火热收缩、紧夹。粗大龟头的冠菱磨擦屄穴的娇嫩膣肉,擦出强大的电花,火撩般的冲击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一股暖流像激浪的通过骨盆蔓延,塞满她全身,刺入她的骨髓里。余娲再也忍受不住,泄出一声哀艳凄婉的娇啼。 阴魔冯吾压在余娲身上,也不作抽插的剧动,要使屄膣自动。不急不徐地游移着灵巧的指掌,一手抚摸揉捏着柔软丰圆的乳蒂,时重时轻,巡回在余娲乳旁、液下,耳轮之间。另一手则在余娲膝盖、玉腿、粉臀、腰腹之间及阴蒂上来回的抚弄;唇舌则舔吻着余娲的粉颈,或咬嚼乳蒂。温柔轻缓得若有若无,但却都很有效地搔触在余娲痒处,急速地勾起余娲那深潜的欲潮。 余娲难以忍受如此淫荡的挑逗,明知是千不该万不该,有不顾羞耻之嫌,却无法控制住自己,在这个魔鬼的胯下娇啼婉转,“啊~~啊~~”的嘤咛起来,微带颤抖。尤其屄穴里给巨屌撑着,酥麻得很,刺激得赤裸胴体扭动得像在抛掷一般。这种内外夹攻的挑逗,让余娲除了扭动、呻吟之外还是扭动、呻吟。张着嘴,不断发出荡人心魄的颤吟声,娇媚婉转,又似叹气,又似呜咽,直叫得人筋骨酥软,当真动人心魄。白玉凝脂般的玉体更是滚烫无比,双颊陀红、眼神迷离,还含着一丝的泪花。 所谓“三十如狼,四十似虎”。成熟妇女的淫欲一旦被全部激发,那种对男人的索求简直就是令人难以招架。阴魔冯吾没想到她的屄穴竟是如此窄紧,只觉巨屌在窄小的膣腔里被箍得剧烈的跳动,不由得高声怒吼,双手狂暴的握住了余娲的饱满乳球,抽动起来。乳球也像被火燃烧般发热,并渴望被用力的搓揉。阴魔冯吾把豪乳纳入掌握里,大力揉了起来,弄得她柔软的乳房不断变形。 余娲的呻吟转变成为极力的呐喊。被那一波胜过一波的强烈的电击般刺激弄得狂喘娇啼,叫声既淫荡又羞涩。坚硬的魔屌像是火热的铁棍揉搓搅动着余娲的屄道,忽进忽出、忽拨忽按,让她的娇喘哀啼越来越强烈,激烈的摆动臀部。强烈而异样的刺激,醉人而舒爽的摩擦令一双肉虫都欲仙欲死,全身心都陷入了剧烈无比的交媾高潮中,血脉贲张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余娲雪白柔软的身子在阴魔冯吾的身下蛇一样扭动着,口中不断发出欲仙欲死的颤呼。在阴魔冯吾猛烈的冲刺下,一次又一次的全身颤抖,像个无助的羔羊,反而更激起阴魔冯吾心底潜藏的莫名的冲动。在阴魔冯吾的暴虐下,那如泣如诉的娇吟声是越来越响亮,也越来越高亢。身体里的炙热快感根本让余娲无法抗拒。一波波的欲仙欲死浪潮涌来,是她所从未尝过。每个抽插总能令她乎天喊地似的直叫,快活的简直要疯了! 已经高潮了好几次,身体一阵阵地痉挛,绷紧了又放松,然后又再次绷紧,再次放松。如泣似哭的呻吟伴着剧烈的喘息声飘荡在静静的夜空。浑身不断地颤抖着,口中也不断发出颤巍巍的哼叫。一波波来得急却去得缓的高潮,让余娲在半梦半醒间,继续承受着那根硬胀的肉茎,快感强得有点透不过气。 猛然,余娲泪流满面,高声嘶叫起来,全身一阵哆嗦,体内剧烈的抽慉. 爆炸般的眩晕冲击全身,视野也开始变得朦胧。酥痳的快感使得意识也有点模糊不清。舒服的人事不知,魂儿像要飞上天际一般,阴精狂丢不止。阴魔冯吾吸收了阴精,与本身阳精鼓荡融合,在屄洞中化出阴阳两气,在屄屌澌缠间引发阿修罗阴魔透入,与三尸中的魔光结合,成为余娲法体的一部份,令余娲受着修罗阴魔的播弄而不自知。 交合之后,余娲顿时觉得神智清爽,感觉到那股火烫感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适的酥麻感。每一个细胞都是酸酸麻麻的,身体四处传来酥酥软软的感觉,让她觉得身体懒懒的,又酸酸的。整个娇嫩赤裸胴体贴在阴魔冯吾身上,享受着那高潮后的舒适感,舒服得把前胸一挺一抬,伴随着间歇性的抖颤。嘴里更是欲仙欲死的喘息呻吟,不知是哭泣还是喘气的声音:“嗯~我从~啊~来不~知~嗯嗯~道~会这~样~啊~美~美~唔~舒服~极~啊~啊~快~快~我要~死了~啊啊~啊啊~喔~” 这个女人不由己地说出内心的感动,变成了一个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绝色尤物。粉嫩的俏脸上布满了红晕,被撩弄得醉眼如丝、朱唇半张。曲线优美的身体也泛起了桃红色,焕发出性感的色晕,浮现着动情的媚态,熟美得像远古的妖精,斜眼睨视着枕边的阴魔冯吾,羞怯难耐,又欢爱眷恋,一时觉得普天之下的男子,没有一个比得上他的温柔俊俏,还有他那根神奇的肉屌。 在此身心融合之际,却收到血魔门传讯,轩辕魔宫将要变出第十一次路线争斗。真是无端嫁得金龟婿,辜负香衾事早朝。 当日蝈疯騃魑够狼够毒,一举陷杀死衅帮,以为自己上可承继轩辕老怪的威势,下可主宰新生力量。却不知他所以身邀重任,只是一个缓冲区,是两派势力不相伯仲下的过渡产品。死衅帮丧败,及轩辕老怪入死关后,旧势力有着绝对的优势,必然推动大举翻案。 蝈疯騃魑受到步步压逼,也知旧势力野子狼心,一斜则尽倾,不得不祭起〔凡是〕魔障,祈求新生力量支持。可惜这蝈疯騃魑错信新生力量的无限忠于轩辕宫主,实质为口是心非,只借此作青云路的踏脚石,过桥尽是抽板,况且陷杀死衅帮之举太阴险,人人自危,谁也未敢呼应。蝈疯騃魑沦落成孤家寡人。旧势力见新生力量不置可否,当然得志更猖狂。 地缺魔君更矮仔多计,知高压下只能逼出负隅顽抗,必安排以退路,才可请君入甕. 于是旦旦言誓,好话说尽,甚么肉麻当有趣的“万岁万万岁”也朗朗出口。更向全宫上下宣示“保证二十年宫主地位不变”的赌咒,奉承蝈疯騃魑为一切正确,安蝈疯騃魑之心。 轩辕老怪早就批判了地缺魔君的“口是心非”本领,定案为〔不尊共工,卖身剥削邪经,说‘永不翻案’,靠不住啊!〕。蝈疯騃魑也知地缺魔君精于“棉里针”魔法:棉花里藏针,“会整人”,阴而狠。无奈当日为了取信轩辕老怪,未敢带上半个亲信。而今缺乏自己班底,势单力薄,迫于情势,不得不见步退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也是孤身无托,蝈疯騃魑才得全身而退。 地缺魔君得亲信云集后,就发动了对“两个凡是”魔障的围剿。蝈疯騃魑还思拉拢新生力量。新生力量中多是经史春娥安排的血魔门中魔头,也知是新生力量的存亡关头,但总不能与勾结地缺魔君的同门互殴,对聚结于那一方,莫衷一是,召大会以求魔主定夺。 魔主身份尚未知悉于血魔门外,更在血魔门中也只是一条血影。魔徒还以为是邓隐逃脱劫数,对外讳莫如深。阴魔却是化身千亿,中有冯吾、严人英足以沟搭灵峤宫中鹰鸽两派,得知先机,当然无需自己人伤自己人,却是消灭异己的大好形势。 阴魔魔主一语定音:门中人无需维护蝈疯騃魑,还更要落井下石。门人在新生力量中的自保,自有灵峤宫代劳。地缺魔君只是剥削邪派的奴嬖,由不到他作什主张。血魔门今日的任务就是乘轩辕魔宫那一切垄断的极权之便,竭力贪污搜括,偷运寄存往灵峤宫及金钟岛两地,待金陵塔偈文的〔鸟飞羊走返家邦〕的灵验,才是血魔门占据神州的年代。 于是终殃症痔局内群魔一致攻击蝈疯騃魑,满空阴云都被幻成异彩,奇光闪耀,丽影浮空,魔箭雨如,由阴云中斜射下来。蝈疯騃魑还负隅顽抗,发出一片滟滟的寒辉,释解雨箭。转眼间,满天迅雷风雨激射出万朵赤暗暗的浓密血焰,排山倒海往蝈疯騃魑涌去,围绕其身外。四面鬼声啾啾,乌黑的戾气转眼便塞满内宫。 蝈疯騃魑左手掐诀,口中喃喃诵了几句邪咒,目射凶光,两道粗眉往上一翘,头上束发金环立化一圈红黄色的光华飞起空中。往上直升,越展越大,转眼展布达数百丈方圆,将魔火挡住。咬破舌尖,张口一喷,飞出大片暗赤色的血光飞向前去。刚将那百丈魔火荡开了些,摇动不定的残光断焰重又合拢,化为数百丈红黄色光雾,往蝈疯騃魑头上罩下。一任蝈疯騃魑连击,却是随消随长,聚而不散,又胶又腻,成了血海。 蒹嘤冤衰更作污点证人,手扬处,一片千百丈的青红色雷火焰光如奔涛电卷般打将过来,落地爆散。外表上似是把一切攻击承揽上身,却是为蝈疯騃魑定案。与原有血焰、魔箭融会,焰光又增强了两倍,猛压下去。蝈疯騃魑存身之处顿时成了一片火海,里外相映,霞辉灿烂,电舞虹飞,护身寒辉随即大减下沉,看去更为缩小,仅剩薄薄一层,为亩许大小的烈火红光中包围着。蝈疯騃魑见靠山倒戈,自知无幸,不再抗拒,被疯狂旋转的黑暗瞬间吞噬,搬上神台。 世评之为“老实无能”,可真狗眼看人低,其陷死衅帮之果断,何来老实,蒙死衅帮于毫无所知,岂是无能。只惜时势使然,“形势比人强”,连最坚的靠山也把他出卖了,得留残命,也堪告慰。 地缺魔君得势后,显示了看家本领,正式替「死误」狂涛翻案,宣布那「完全是魔道行动」。却虽然主宰了魔宫顶层,仍逆转不了新生力量的宫营趋势。基层的权仍在宫营新生力量手中,坚定的贯彻病号魔君的主张:〈为谁辛苦为谁忙〉。可惜这个谁却是基础的代表,只富了自己友。 善信,只有善信,才是创造宇宙历史的动力。只惜这动力往往是轻而易举的被牵扯,弄得成果却非善信所有。那妈吓死的蓝图,只能成之于抢掠,根本是洪水猛兽,几时信者都是傻瓜。不过能用别人性命做跳板的抢匪,骗到这么多傻瓜,却是天才!致命弱点就是〔望有贤君〕的依赖性,追根究底都是独尊儒学做成,养出(不劳而获)的贪婪心态,才酿成共工思维的温床。 穷就可以抢,当家作主就唔使做,有土地分,有得送到口唇边,几有引诱力。莫说当年建宫时,哈哈老怪侵凌神州,善信在生死边缘,今时今日蜀山仙界仍受伪充民为主的共工思维污染,认为出世就欠佢一个博士学位;牛都要牵上树;综援要中位数,所得多过辛苦去工作;造反有理;杀人冇罪。呃到那些蜀山贪民尽变畜牲。 共工魔徒就是善于引诱,用共工思维的〔宫廷机器万能〕,编织梦幻的〔将来〕。无知善信在这非份的心态下,给〔代表〕掩了眼睛,看不到〔代表们〕用他们〔人民〕的名义蒙骗,刮去不切,比剥削邪妖的修士宝灵勾结更狼!抛头颅洒热血,到〔将来〕的莅临,竟是落得惨无天日。 〔宫廷机器万能〕的祸害就是垄断。只有专利式的宫营,箍死了广大善信的动力。美其名是照顾这些〔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的善信。若真有贤君的宫主,又更要威力无边,使魔徒兢兢业业,方得虫卵受荫,但也不能巨细无遗。代表们众多,却非成魔成道的四大皆空,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及执着,必流于〔腐败〕,则沦于暴乱天下。〔宫廷机器〕越集中,越是压榨无漏。虫卵所以需要照顾,就是本身〔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对〔腐败〕的监守自盗只能无可奈何。 魔徒头目为团结大多数,不得不付出全副精神,互相勾结,又哪分得出时间体力为善信作资源调配。头目位子是魔宫钦点的,其存在就是靠权力,权力永远是腐败的温床,绝对的权力就是绝对贪污!非蛇鼠一窝,冇得代替,这是宫权结构的必然。古代帝制聚集政权于皇室,那些帝族已恶毒无比,却未有连善信生计也在全盘操纵。共工之恶毒又哪能不空前绝后! 上则供应质素奇差,下则劳工无所选择,任由剥削,比剥削邪经更甚。是无善信可加入竞争,于是其成就无从评鉴,只能从假大空的政绩取材。其任命在团结,必需同流合污。头目更无切身利益,无负责的诱因,用不着看善信的需要,必定是闭门造车,弄至车毁人亡,因而浪费资源,不再生产。民生有所需,也要在宫营的垄断下,必需行指定的选择,不是非魔教的只封其中一个选择,是封了一切选择。劳动力失去了牵头动力,如死水般滞淀发臭,也不用去忙了。 阴魔化身千亿,偶落轩辕宫土,见捕获的鱼落在头目手中,不识把鱼烧成食物,把资源糟塌了。识烧的也不烧了,烧了也不见得自己有得食,反而招来斗跨斗臭。更饿得连水也没得渴,因为头目不识造桶。识造的也不辛苦自己了,反正造了也不是自己的,何来人才可言。偶然从黑五类处抢得一桶,刁灵却庸懒贪婪,有如一个和尚担水食,两个和尚抬水食,三个和尚无水食。头目虽严命轮流担水,却谁个担水也只是担个空桶,连自己都冇得食,悭力嘛。反正要有好日子,必需是根正苗红,奉承也只带来辛苦而矣。 至此,共工魔典已切底失败,也无怪地缺魔君献身剥削邪经,要改革魔宫,开放淫津血汗给剥削邪怪,却推不动新生力量,只能以〔卖宫〕形色跪献外资,求助于灵峤宫。阴魔冯吾知己知彼,先一步以魔宫通身份,会见那西临以主事的赤杖仙童,鼓其顾问之舌,为血魔门安排地盘。 三清重法宝,修士往往为法宝中的元灵所反制,皆因宝力强大,非修士所能抗衡,导致不得不挂羊头卖狗肉,阴杀一般元灵。轩辕魔法鉴于三清的宝灵干法,尽灭法器中元灵,以可保魔性长全。因而专事集中操控,集体计划,成寡头指挥,无可兼顾,不能集思广益,事事退萎,元灵堕入无常。 仙魔本不两立,灵峤宫灭魔之道分为鹰鸽两系。鸽系以深入煽动元灵为本,拒操暴力,是赤杖夫人及其女徒之妇人之仁;鹰系则是赤杖仙童的侵凌据利,以奴制为本。阴魔冯吾投其所好,游说赤杖仙童,道:“那些魔徒为抢夺灵气,集中在寡头之手,势必自相残杀,不用你们施暴。不过你宫内也是修士与宝灵勾结,摧残宫灵。你为他人作嫁,自己又能得些甚么?何不为自身利益打算。” 赤杖仙童惑然,道:“何解?” “你们本身的宫灵,因有民为主的法幻煽动,要剥削灵气,难尽如意,因而比魔教的贱灿,娇贵得多。耕耘蓝田的宫灵,联群结党,动不动罢工,弄致风险太大,成本太高。魔区则是另一个极端,魔徒以法权独霸营管,贱灿无选择可言任由压搾,沦为饿孚。一方则受制寡头;一方则为宝灵操控,各走极端。承其改革开放,可互取长短,大可抽取廉价的贱灿血肉,浥注蓝田,得果实更丰。只须借些宝气与魔区,便可压榨魔宫教下贱灿,比剥削宫灵有利得多。诱得宝灵心动,就可借魔为助,增强法力,少受宫灵欺负!” “利之所在,当然趋之若鹜,但名不正,则言不顺。纵使你能出使魔宫,但又如何堵塞天下悠悠之口?” “贵宫标榜民为主,魔君也说贱灵大翻身。民意可任随塑造,就在民意做文章即可。用通天教主的中庸之道,向中间靠拢不就成吗?贵宫向宝灵吹嘘竞争力;魔教则向宝灵开放,存异求同。外表是以对话代替对抗;内里朋比为奸。贵宫得贱灵替换宫灵,则可弱其基本,无力反抗剥削;魔教歇泽而渔后,得贵宫灵气浥注,可以又再先旺自己魔徒。两全其美。” “但宝灵肯受宝力外调吗?” “挂羊头卖狗肉,不是贵派的拿手好戏吗?只把口号叫轰天响,执法、司法的把个法甚么的玩弄一下,甚么变不出来,用得着我画出肠来?” “魔教方面,肯任由我等阳奉阴违乎?” “你可真狗眼看人低。老怪自比天高,要把人性革变,给天残地缺打着魔旗反魔旗,弄火反焚。失败后,堕入石英棺内苦修。现由地缺执掌实权。地缺出身青玎,黑猫白猫大法就是拿只自毙的死老鼠,推举他的猫法,假好心,办真坏事,残害贱灵。只须美其名为特区,行治外法权,则可绕过共工魔典。不过驻点不可多,多则又是贵宫模式,元灵得受竞争保护。必需维持魔宫的垄断,才得贱灵血汗价残。只要你点头,就水到渠成了。” 当然这只是幌子,双方都无意放弃既得的力量,俱欲灭之而甘心,力所未逮,欺世瞒遮天下而矣。以法力操纵宫中元灵而言,其仙魔之分野,若在强奸或诱奸而矣。阴魔冯吾巧舌搭桥,融合仙、魔之短:垄断加上独裁。却见赤杖仙童拍版得果断,竟然无用沟说鸽系,料知赤杖夫人必遇变故,定与珠灵涧石碑有关,影响大局。此时当以分割魔宫为主。 灵峤宫对地缺魔君指令,说以魔宫地大,一时噬之不尽,只圈下东方分宫至南方分宫的沿海十三镇作新租界,给灵峤宫新治外法权,有着宫内千三亿贱灿所不能有的特权,参与剥削贱灿,刮得千三亿贱残鸡毛鸭血。地缺魔君励行〔宁送外敌;不松家奴〕的轨道,使无特权就衰到贴地,所以一众贪婪头目必需安排后路,把搜刮所得尽是偷运入那魔宫视为仇深恨重的灵峤宫,以备失权后安享终年。实则灵峤宫也刮不了多少,只海口镇为世所乐道,而蜀山的邻接废地则为蜀山中邪妖培植成举世无比的罪恶渊薮。 黑猫白猫魔功就把共工法典噬剩一张薄皮。因为这些〔治外特权〕与〔共工魔典〕的基础本是势不两立,已经公布了共工魔典的破产。地缺魔君更毒恨新生力量的抗拒,要把九百亿新生力量囹入死亡边沿的生活水平,以〔三痔一爆〕压死乡区销售的收购价,将其所得与灵峤宫宝灵合作,因而尽收魔宫资源入特区,堵死新生力量。 这就是黑猫白猫,终是黑猫,纵使捉得老鼠,在其他方面的破坏,实是无可估量。不过血魔门是役猫之士,正如轩辕老怪的名言:越乱越好。阴魔冯吾也就将血魔门权力下放,释出自身以追寻赤杖夫人的处境。 第二百十五节 火肏天娇 当日赤杖夫人在天蓬山西珍珠港湾口被哈哈老祖的圆心剑劈出欲火,屄穴生烟。牺牲尽男弟子也未能泻泄,只封闭屄内,寄望于贝叶禅经的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大悲心陀罗尼心法,修炼的就是屄穴。却不料更惹欲火燎源,不得不重回当日诱媾艾真子的原来洞府,在厚湖底下,上有宽大瀑布。赤杖夫人自绑七情索,封截七个大情穴,依赖其寒水作克制欲火。 阴魔泻穿洞壁而入,忽闻室内喘声甚惨,在竭力强忍着极大苦痛,呻吟不已。微化入室,见有道姑卧在一个大石墩上,一丝不挂的身上绑着六、七条灵蛇也似的火链,紧闭凤目,眉目间流露着一股高贵女人特有的妩媚,隐约有紫色的火光在柳眉的正中央,燃烧成龙的图案。五官很精致,黑亮长发波浪般从她的脸侧垂下,衬托出一份诱人的成熟美感。身材曼妙,胸前丰满的双乳硕大撑开,高高耸起在低洼的腹腔上,倍觉擎天。肌肤光润白滑,并具有仙体所特有的柔韧弹性。乳晕粉红,乳头深紫,色泽夺目。双腿修长浑圆,肌理细致软滑。胯间妙处,芳草萋萋掩映出奇影异釆,霞照两片红亮小阴唇,若隐含玄机。这样一个火热的尤物竟是赤杖夫人。 离石墩丈许,四面烈焰熊熊,把道姑围绕在内。渐渐越烧越近,快要烧到道姑身旁。面前不远,悬空竖着一面令牌,上绘符籙古篆,闪闪放光,却时明时灭。每灭一次,七情索就好似新从炉中取出,烧得通红,道姑则容颜转为凄楚,面上热汗都如豆大,不住攒眉蹙额,难以禁受,必发呻吟之声。等到令牌大放光明,寒泉化入,一帘水幕,发出绽蓝淡淡萤光,起了阵阵涟漪,链子也由红转黑,呻吟即止,道姑面容稍一平静。可是不多一会,又复常态,悲声继起。而且每隔一次,呻吟之声越发凄厉。 忽然轰的一声,火势形成一头火龙,劲道空压无俦,在室内游旋盘转,竟是烂桃山的象龙。此火龙专吸灼烧烈焰之气,食地浆炙巖为生,为赤杖夫人的欲火引了过来,本是意图吞噬第六识海中混沼炙热脑火,却为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大悲心陀罗尼心法修出的屄火引动淫心,现出原形。 火本无形,象龙的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牵动,赤仗夫人只感觉到小腹一阵火烫,分别向胸部双乳游去,就像爱抚一般,让她又麻又痒。但那股火烫感就像是在玩弄她一般,在敏感处不断回荡,忽冷忽热的刺激着,越肏越痒。只要一动,立即引发强烈的欲望,成为只知道爱欲的淫娃荡妇,却无从发泄。若宣泄不出,则只会越燃越烈,炽盛地煎熬,直至欲火攻心,化灰而亡,形神俱灭。 象龙身虚,面对沉积的欲火,更无从入手。阴魔要它灭亡,先要它疯狂,还要杀人不见血,诱它自投罗网,才现出后天肉身的团影。即有二十四点银色光华,宛似一群碗大的流星在空中飞舞,牵出数十溜尺许长像梭一般的红光飞来,透身而入。倏地变幻了颜色,星光大如笆斗,辉映中天,照得彩霞纷披,瞬息千变,浮光耀金,流芒四射。象龙篡得肉体,原形竟是猴形,周身通红如血,头和前后心有数十只怪眼,金光闪闪,奇亮如电。 如此猴类,无怪急色无能,更弱智冲动。稍受阴魔燎拨,即狠狠的朝那耸动的大白粉臀打去,「啪」的一声很响。赤杖夫人「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像含着水的双眼嗔怪的瞅了阴魔象龙一眼。阴魔象龙又是一掌,打在了另一瓣娇臀上,道:“你这个淫妇,今天要好好治治你!”,啪!啪!啪!右手用力往她的右臀狠狠地拍下,紧接着也不放过左边,双手不断起起落落,重重的掴在赤仗夫人赤裸的丰臀上,打得臀肉不停的颤动。赤仗夫人感到屁股已经开始痛了,阵阵的刺痛使她放开喉咙惊声尖叫起来。一道道的红掌印,与她雪白肤色相映,有种说不出的娇媚。这臀趸也真不错,浑圆紧绷,肥肥白白,棉絮似的软,却是柔韧弹手。阴魔象龙一面揉它,一手按着那又湿又炽的屄缝,不停的交互地捏搓。 阴魔象龙见到赤仗夫人苦忍的样子而不禁笑了出来,然后他对着她的阴户开始用手掴打。赤仗夫人实在忍耐不住,她尖叫着,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禽兽!要羞辱我到什么时候~~~~~” 猛然,赤仗夫人泪流满面,高声嘶叫起来,全身一阵哆嗦,体内剧烈的抽慉起来。当阴核也刺到时,赤仗夫人完全陷入身心都有如火烧般的被虐待感的巨大漩涡中。原来这婊子自被圆心剑劈得屄穴生烟后,不仅仅是虐待狂,在受虐时身体产生的反应,居然更强烈。被虐狂的远因是天心环心法的偏阴,使性趣长年不满足。强自忍耐令性器官功能因血脉郁积而反应麻木,淫思欲念驱动不了血气;必需狂暴的淫虐才能催化血液循环。 阴魔象龙深明这一点,因此他的动作非常剧烈。异样的刺激不由让赤仗夫人全身直打哆嗦,惊叫出声:“哎呀呀~” 全身不住地颤抖着,猛然口中发出的尖叫却是娇媚无比。呼痛的声音也变了,由呼声变成了呻吟。痛苦之中夹杂着一些小小的快感,并逐渐的滋长,一阵一阵如潮水一般涌来。内火正一点点消失,性欲已经开始被挑起,娇美的脸颊充满淫媚的表情,披头散发、香汗淋漓,淫声浪语呻吟着。神情也从方才的痛苦表情转成为舒畅无比,身体不断的颤动,臀肌不断的摇动,乳房不停的晃动。在性欲的催逼下,无法控制住自己,“啊~~啊~~”地嘤咛起来,声音微带颤抖:“好人~~~求求你~~~赶快帮人家插进去吧~~~人家那里好痒啦!~~~痒得已经受不了啦~~~啊啊~~~喔呀~~~求求你~~~” 阴魔象龙看见她那淫荡而美丽的样子却是如此的激烈,更加兴奋,挥舞着粗壮的魔屌,狠狠的捅入赤杖夫人的梦幻屄户。一阴一阳相撞,产生轻微的爆炸,使她久旷的嫩穴,简直如醍醐灌顶一般的豁然开朗,分成千万道细小的气,冲向赤杖夫人胴体各个穴道,产生如潮般的快感。一时之间,赤仗夫人她全身血脉运行畅旺,销魂快感也迅速的传遍周身。成熟的火热阴户里,猛烈收缩和痉挛,只觉肉屌火热粗大,远胜方才,此刻的感觉的奇妙,是她过去所有的快乐都比不上这雄壮威武的一插,不由赞叹的鸣叫:“唔~~呜~~你这个坏蛋~~” 屄壁上层层叠叠的皱褶不断地摩擦着龟头。那种摩擦的美妙感,使阴魔象龙忍不住发出快感的哼声。炽热火红气劲罩住龟头,有若焚化之炉鼎,却烧得舒畅无比,整个人像是一座火山似的要爆发。阴魔象龙知道是赤仗夫人这种体质特异,功力高深,又久未经肏者,才放得出如此三昧真火。运起白阳壁刻真解卯支真气的《迅》诀,一口气抽插了几百下,一下接一下“啪啪”有声,就像个人肉打桩机一样。赤仗夫人美得更是直打哆嗦,一股股麻痹的愉悦感,打骨髓里扩散开来,让她全身抽慉痉挛,不断地颤栗抖动,一对丰满的乳房也像活泼的玉兔似的跳跃着。 阴魔象龙双手狂暴的抓住赤仗夫人的饱满乳房猛搓。狠命的咬着赤仗夫人勃起的乳蒂,拧掐着她嫩滑的大腿,在她娇贵的身躯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印记。赤仗夫人并不叫痛,只是忘情的吟唱嘶喊着,迎合扭动着。巨乳在阴魔象龙的手下变形,被渐渐增加力道不断挤压出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令赤杖夫人:「你~~~喔~~~啊~~~你这样捏我~~~好舒服喔~~~用力捏~~~」 她的声音本来就柔美,哼哼起来更加的嘤咛悦耳,勾人心魂,听得阴魔象龙更是疯狂地撞击她的娇屄。在阴魔象龙那狂放的动作下,赤仗夫人臀浪翻腾、迎接他每一次的凶猛挺撞,只觉酥、麻、酸、痒、痛五味杂陈的奇妙感觉,简直使她酣爽畅快得飘飘欲仙。而她那端庄娴雅的面容也早被媚浪放荡所代替,嘴里更是欲仙欲死地呻吟,极尽淫糜与骚浪之能事。血在滚,全身发热却又很舒服得酥麻,有了小高潮。 阴魔象龙只感到她的小肥穴火炽的烫,淫水也蒸乾了,花芯在一张一合地猛夹着大肉龟头,直夹得寒痹入心,无限的快感排山倒海而来,几乎忍峻不住。知道被虐待狂一旦高潮兴起,会比一般人更狂放,时间更长。暗使白阳壁刻真解寅支真气的《猛》诀,屌茎平空大了一倍,接着又是狠狠的一插!赤仗夫人被插得唉唉直叫,也不知到底是舒服还是痛苦。还没反映过来,又是一阵狂风暴风般的抽插!那个酸痒、湿滑的“秘道”深处就是需要这样的涨满、充实、紧胀,渴望泄放出来。 娇嫩丰满的肉体在狂暴的动作下,随着阴魔象龙的抽送来回的动着。阴魔象龙不停地卖力抽插着,每顶一下,赤仗夫人就呻吟一声。哼哼唧唧,嗯嗯啊啊的腻人妙音,实在太诱人了!那种骚媚入骨的呻吟声令阴魔象龙无比兴奋,他的动作越来越狂暴。赤仗夫人只可本能的将屁股前后耸动,迎合阴魔象龙的冲击,被击得两眼朦胧,双腮绯红,一幅骚样。偏偏欲火却还似不见底似的呐喊着:“啊~~冤家~~色鬼~~好爽快呀~~好美啊~~再用力啊~~” 阴魔象龙看到那股淫荡骚浪模样,知道动作更是既大又猛,才能将体内的欲火给奔放出来。潜运白阳壁刻真解未支真气的《鼓》劲,龟头鼓胀大,一胀一缩,在穴内撩拨,不稍停息,更用力的插肏,插得又快又狠,并且缩胀之间,灵力极度充盈。赤仗夫人被陌生的龟头压磨顶刺的花蕊,也像火烧一样,嘴里不停淫媚地呻吟着:“唉呀~插到底啦~好棒哟~~快捅呀~~小穴好痒啊~~快捅呀~~” 由于龟头直抵子宫口,收缩幅度又大;收缩之间竟侵入子宫,连带使子宫也跟着收缩起来。赤仗夫人只觉有说不出的酣美畅快,就像怀胎孕育新生命一般,激发她原始的母性光辉。她只觉怀中的阴魔象龙,才是她最亲爱的人,赤仗真人只是一具垃圾,把婚姻保持着外表完整无缺,只是支持她的丈夫当好宫主。 赤仗夫人剧烈的拱起身子,狂暴地扭动着屁股,接着身体开始痉挛,阴道剧烈地抽慉着,一股灼热的阴精突然涌出。遭到热液的冲击,在极度的快感令她不由自主地呜咽哭泣起来:“啊~~泄、泄了~~” 屄穴里的膣壁大力地收缩,灼热的阴精像火山爆发一样的射了出来。赤仗夫人在迷乱沸情的呻吟喘息声中攀上了高潮。一种诡异的致命吸引魅力,劲道无俦涌向阴魔象龙,如魔幻般虚像耀目。越是美艳的女人,在春情发动时越是饥渴难耐、越是淫荡风骚,赤仗夫人的淫荡狂叫声以及那骚荡淫媚的神情,刺激阴魔象龙爆发了原始的野性。 「啪——啪——啪」,几下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是阴魔象龙用手拍打赤仗夫人屁股的声音。白皙的嫩肉上又现出红色的印记来。赤仗夫人口中浪叫不止,竟似毫无痛意,反倒快感澎湃。阴魔象龙的手一下一下的用力拍打着臀肉,叫道:“打死你这个淫荡的大屁股,打烂它!小骚货,打死你~~” 赤仗夫人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浪叫与呻吟,浑身僵硬的迎接她的第二个高潮,无力的软倒在墩上。阴魔象龙没有多加理会,更改运白阳壁刻真解巳支真气的《旋》劲,整根魔屌如灵蛇一般在屄穴内扭动旋转起来。 赤仗夫人顿时如疯了一般,子宫一阵一阵的痉挛,嫩白丰满的胴体剧烈颤抖,不停的扭曲摆动,口中也急促的娇呼浪叫。舒服得实在受不了,一张嘴竟狠狠的咬住阴魔象龙的肩膀不放,当鲜血由她口角滴落时,她颤抖不已,但仍竭斯底里的不肯松口。极度的欢愉引发她原始的兽性,她就像艳丽的吸血鬼一般,贪婪的将流出的鲜血,尽数的吸吮咽下。 食物的基因能使食肉者改变。长期固定食用大量猪肉的饕餮多是生成一个猪相。赤仗夫人在此高潮之际,魂灵失守,给玄胎鲜血基因改造,屏退了象龙的火气,狂泄了出来。 阴魔象龙欲火更盛,紧紧抓牢她那浑圆雪白的小腿,毫不留情地狠抽猛插,比婴头还大的龟头像雨点似的打在花芯上。赤仗夫人全身不停颤抖,狂叫:“唉哟~好舒服~好痛快~啊~你这样顶你要顶~顶死我了~哎哟~我受不了了~喔喔~啊~真好~我从来没有~被这样的大肉棒玩弄过~好哥哥~亲丈夫~我要死了~好爽啊~用力顶~我要泄了~喔喔~抱紧我~搂着我~啊啊~~” 赤仗夫人的胴体不停的摆动,螓首乱颤,秀发四处飞扬,香汗淋漓,更频频发出销魂的浪啼淫声。高潮瞬时如泛滥的江水般袭来,深处的子宫一阵抽搐,整个人几乎舒服的晕了过去。不禁将惊声的尖叫变成大声的浪叫传达她的快感:“哦哦哦~~我出来了~~我泄出来了~~” 被肏得语无伦次的连声浪呼,歇斯底里的哭泣尖叫,沉溺于无穷快感之中,热血沸腾到了极点,断断续续的娇喘和淫泣,胴体自动反应,挺起丰臀,把屄穴一下接一下送给阴魔象龙,让粗热巨屌狠狠地插进去。只能发出尖号,身体绷紧,穴不停的收缩,从里面喷出阴精,浇上龟头,哀叫着:“啊~不~不行~我~我没力了~啊~啊~让~让我休息~~啊啊啊~” 阴魔象龙听到哀的浪叫,一阵兴奋,更加卖力地一阵狂插猛。第三个高潮比第二个来临的更快,随着一声尖叫,被阴魔象龙肏得虚脱。胴体一抖一抖的将阴元毫不保留的尽泄而出,而阴魔象龙也不客气的全数吸收。被采集的快感让赤仗夫人连连感受到高潮,其中还有数次晕眩过去,但又在另一次的快感中惊醒,连续的高潮折磨下,赤仗夫人终于忍受不住开口求饶:“停~停止~饶~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吧~啊~~~~”阴魔象龙更潜运白阳壁刻真解子支真气的《窃》劲,把阴元啄拖出来。赤仗夫人彻底的失控了,娇躯狂乱的上下耸动,不停的娇喊出淫声浪语。面容上更是一副舒畅放荡的神情,已是欲仙欲死、欲罢不能,发出淫荡的呻吟,默契的配合着鼠窃的节奏。 一会功夫,赤仗夫人不叫了,只有细微断断续续的咿咿呀呀,若有似无的钻入阴魔象龙耳际,确认着魔屌强劲的表现,感觉上更无比的淫糜荡人。动人的淫荡娇躯一阵痉挛后,软瘫了下来,顿感浑身骤然间虚虚荡荡,若魂魄被突然抽离肉体般。白皙柔嫩的裸背上赫然出现了一幅黑红色的龙斑纹身,化出焚天烈燄,直冲洞顶而出,破了山凹上的禁法。 体内升起一团浩渺真元,似烟似雾,逐渐幻化成一枚包含红白两色的太极,从浑身千万个细毛孔散出丝丝若茧真气,形成一种保护网,其中青芒莹莹,紫雾霏霏,化成了个青紫交叠的光球,快速转动,颠倒阴阳二气,不断化去火毒。龙斑消失得一滴不剩,耳旁彷佛有无数的鬼物在疯狂地哭泣,漫天的火燄直冲云霄,恰被经过的金蝉等一众遇上了。 金蝉诸人从天欲宫脱出,在五云幄看尸毗老人皈依我佛,观丽山七佛送尊胜老禅师涅盘后,受魔女明殊和田氏再三挽留,自知义不容辞,留下襄助神剑峰迈上民为主之道。 魔女命侍女设下盛宴,所有桌椅器皿,全为珊瑚明珠、神金宝玉所制,五光十色,耀眼欲花。李洪笑道:“这么多的好器皿,过几天都拿来埋葬毁掉,有多可惜!” 朱文受侃多矣,就是不放过还击,笑道:“你这小和尚不守清规,又犯贪、痴两戒。你师父知道,日后许你下山才怪。” 李洪笑道:“这些东西我又不要,只是爱惜物力,把这些东西带往天外神山,暂时作为布置,将来请我吃酒好看。赶上需钱救灾,随便拿两件往人间变卖,便可救上不少的人。自来成物不可毁伤,明珠岂应埋藏?杀孽与毁物,同是罪恶。佛法慈悲,原极广大,你当只有血气的东西才值爱惜吗?” 佛法圆通,重诚重本,岂是尘世的戒律所能管窥豹测。菩萨普渡众生,有三十二相,俱是应照世人的贪嗔痴而现身,予以解脱。所以法法本无法,不离世间法。佛性超脱,不贵财货,可不是强之于凡。毁法多漏,朱文知李洪暗点自己与金蝉海外同修之事,面上一红,恐他再说别的,装不听见,起身走向一旁。心虽不快,其势不便和金蝉反口,单独行动。 金蝉客留神剑峰魔宫三日,诸事定妥,忽想起离山多时,洞中尚有黎女云九姑和乃弟云翼,在彼守候,定必盼望。众人多有一点幼童心性,想到就做,田氏兄弟不便再留,只得各道后会而别。 李洪另有去处,金石师徒四人和朱文离开神剑峰后,联合同飞。遁光迅速,飞到贵州边界。那一带山岭杂沓,林莽纵横,乃边岭最幽险的所在。沿途除偶然发现山人而外,往往二三百里不见人烟。离金石峡只数百里便是边岭主峰云雾山。众人先见山势险恶,瘴气浓厚,当中却结着那一片云雾,已经奇怪。再见前面山凹中弥漫的云雾,忽然波翻浪滚,无风自开,如奔马也似往四外散去。那等快法,更觉有异,速将遁光连人隐去。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遁光才隐,云雾已全散尽,下面现出一条山谷,藏在方圆数百里的森林中间。山本不高,吃那密压压的原始森林遮蔽,一片苍绿的树海起伏如潮,片石寸土也看不见。当中危崖突起,崖前地势一片平坦,广约百亩。上下壁立,草树不生,约有五六十丈高下,壁中藏有天生石门,高广竟达十丈。两条瀑布由崖顶两头相隔里许的丛树中奔腾而出,齐往崖前交合,化成一条宽约二十多丈的大瀑布,凌空飞堕,恰将谷口天生石门遮住。下面是一水池,约有五六亩大小,比瀑布略宽,恰巧接住。 如非空中注视,决想不到瀑布后面藏有谷口石门。石门后八九丈,内里还藏有那大一条山谷。谷并不深,长约里许,通体圆形,两边危崖环护。尽头处一段宽只一二丈,里面似有一洞。最奇的是谷中地势,比外面低了约二三十丈,却没有水。 众人俱都好奇喜事,见那收云之法,虽不似妖邪一流,却也不是玄门正宗法术,立意往探。金、石二童更因以前寻找洞府,踏遍西南诸省,边岭上空曾经飞过多次,从未看见这等景物,分明当地一向都在禁法掩蔽之下。不然,凭金蝉目力,多厚云雾也能透视,方才云开以前,怎会看不见下面景物。那云收得极快,晃眼无踪,四外不见一点残云断絮。众人料谷中主人如非善良,必不好斗,而这等形势,上空多半设有禁网,便不由谷中心往下直降,先往侧飞,装作飞过,然后缓缓飞回,往谷外空地落去。 刚一落地,便见瀑布又宽又大,银帘匹练自顶飞堕,水光耀眼,冷气逼人,喧声如雷,震得山摇地动,势绝雄奇。高矗的石门隐藏在内,作穹顶形,甚是整齐高大。走到崖前,忽见池上横卧着一座朱栏长桥,直达瀑后,心中微动。银光闪处,瀑布忽似一匹白练珠帘,自顶切断,直坠池中,立时水势全收,涓滴无存,当中石门也大开,众人才知那桥直达门内。白石清泉之上,横卧着十来丈长一道长桥,再吃四外山光树色一陪衬,看去白练垂空,长桥卧水,树色泉声与天光云影交相辉映,也颇壮丽。 外看若是迎宾,颇令赤杖夫人狼狈,是阴魔搞鬼,尽收瀑水以困象龙,水尽门开,却是禁法程序。石生一厢情愿,也胆大包天,笑道:“这瀑布收得奇怪,主人似有延客之意。就是恶人,我们也不怕他,索性放大方些现出身形,就由桥上步行入内。” 金蝉颇以为然。钱莱打一手势,和石完径由左侧崖上石遁飞入。金蝉与朱文、石生三人也现出身形,同往桥上步行走去,暗中仍在戒备。走到桥中,猛瞥见光影乱闪,同时雷电轰轰,三人立被大蓬红光裹住,连桥往石门中电也似急飞去。三人原有准备,还未施为,红光一闪即止,人已入门,那条长桥正往来路蛇窜一般退去,晃眼不见。 对方既未动手,因那红光不带邪气,也不知主人心意善恶,也就收势,仍往前走。刚把法宝收回,便听谷尽头有一女子口音,微带愁苦说道:“贫道接引诸位到此,并无恶意。只为这水门洞为仙法封闭,已四甲子,谷口设有先师玉龙铡、风雷针,恐诸位入门触伏,虽然诸位法宝神妙,于人无伤,终非待客之道。因言动均受禁制,语声不能外达。如若错过今天机会,便少脱困之望,没奈何,只得把诸位用灵符引了进来。贫道俞峦,乃幻波池圣姑伽因昔年好友,请到谷底一谈,幸勿见疑如何?” 赤杖夫人犹在阴魔象龙胯下,高潮的酸痹未过。屄窿是女性死穴,被巨屌塞住不退不软,就是全身酸痹,动弹不得。所以强奸能有始有终,甚至发展成和奸,也是因此,否则女体不住挣扎,不脱屌几希,废屌如粉肠就是强奸不成。赤杖夫人受的是庞然巨屌,哪能稍动,焉能以真面目见后辈,逼得鬼话连篇,引来人往谷底,争取亏蚀阴元后的回气空间。对爱得入心入肺的象龙不由生出怨愤,终是女强人的本色,功利为重,起了杀心,却深藏不露。 金石朱三人却听出语声十分娇柔,口气不恶。语音未了,忽然一声雷震,谷顶上空一蓬极强烈的红光一闪不见。同时左崖壁上又是大片金花火星暴雨一般纷飞四射,钱莱、石完已由壁中飞出。三人料知钱、石二人误触埋伏,主人难免见怪,方想赔话。忽又听谷底发话道:“多谢诸位相助脱离大难,必有以报。先前那禁制贫道的枢纽仍未出现,身困此间,无法脱身,下面火山就要爆发,没奈何,只得请诸位近前面谈。没想到会藏石内,竟被这两位小道友将它无心破去。蜗居窄小阴晦,诸位不必再进,待我收完封洞二宝,再作长谈吧。” 也是艾真子早在千年前算准此事,把埋伏装入地行必经之路,只有虚爆以吓退来人,却发动室内的悬空令牌,把象龙困入洞底。赤杖夫人才得喘过一口气,改作近前面谈。 前面谷径甚短,相隔只三数丈,尽头乃是一个大只容人起坐的石洞。本有一片白影,淡云也似罩住洞口。众人刚一出现,白影便化成一片红光,一闪即隐,现出一个长身玉立的道姑影子,倩影娉婷,似颇秀丽,只身上笼着一片红雾,看不甚真。众人等到把话听完,才见红影忽散,现出全身。这才看出那道姑竟是披头散发,满脸鲜血,身上绑着六、七条火链,灵蛇也似,只一闪,便已烧尽。道姑也便飞起,用左袖掩着头面,似有愧容,电一般往谷口飞去。 众人回顾谷口,石门依然,红桥不见,道姑也不知何往。便在当地等候,并问钱、石二人如何破禁而出。二人也只说是身前金花一闪,立即不见,别无所知。正谈说间,忽见道姑驾着一道红光飞回,换了一身白衣道装,镐衣如雪,霞被霓裳,已不似先前狼狈神态。道姑人本绝艳,遁光又是红色,互相映照,越显得朱颜玉貌,仪态万方。刚一飞到,便急喊道:“地底乃是火口,勉强镇压了二百馀年,地壳逐渐消融,只是一个时辰以内必要崩塌,眼看制它不住,幸蒙诸位道友助我脱难,请快随我走吧。” 金蝉道:“我们新近学会太清禁制,只请道友指示火灾所在,将四外禁住,引火向上,不令生出野烧,岂不要好得多?” 道姑喜道:“我不知诸位道友年纪不大,竟擅太清仙法。” 话犹未完,石完接口道:“师伯、师叔,钱莱身有六阳辟魔铠,弟子也不怕火,先往一探如何?” 金蝉方说:“这火有什探头?” 石完性急,见了允意,立拉钱莱往地底穿去。道姑先前坐处前面,已有青烟由石缝中往外透出,先只一处缕缕上升,晃眼多出十来处,烟势渐急,内有两处更是向上激射,道姑喊声:“不好!” 毁洞毙囚的埋伏发动迟了,象龙已脱水困。三人闻言大惊,忙各飞身而起,一同施展太清仙法,将火穴周围禁制。本意将火迫成一根冲天火柱,任其自向高空消灭,免伤生灵。地上青黑二色的火烟已在满地迸射,晃眼整座山谷已被烟光迷漫。 赤杖夫人就是不容象龙活命,岂能放之上高空。众人只见道姑全身红光笼护,在内飞舞。阴魔也在象龙体内窃据先天火气。约有半盏茶时,三人耳听道姑大喝:“三位道友,留神妖物遁走!” 话未说完,忽见下面连声嘶嘶怒啸中,紧跟着天崩地裂一声大震,整座山谷连地表突然爆裂崩塌,无数大小山石向空激射。吃三人太清禁法一迫,往原处下压。一股十来丈粗细的烈火浓烟由火穴裂口冲霄而起,同时火头上飞出一个猴形怪物,周身通红如血,头和前后心约有数十只怪眼,金光闪闪,奇亮如电,直似一条血影,带着一蓬金星,破空直上,火头势极猛恶,神速无比。 象龙就因在地底吃亏,怒发如狂,本来想就势勾动地火,将敌人炼化。那火势随同怪物起处,晃眼升高百馀丈,当时满天通红。紧跟着火里又冲出一幢冷荧荧的碧光,正是钱莱、石完。一个手持千叶神雷冲,宝光电射,风轮电旋,正朝怪物追去;一个手指墨绿色的剑光,随同夹攻,又将灵石神雷向上乱打。霹雳之声,连同轰轰隆隆的风火之声,震得山摇地撼。金石朱三人万不料来势如此快法。又听道姑急喊:“千万莫放火妖逃走!” 象龙受内外交煎,触发猛烈天性,瞥见上空环立三个少年男女,便猛朝朱文扑去,妄想加害。也是象龙该当遭劫,头一个使遇见照命克星。朱文天遁镜首先迎面照去。象龙自然吃不住,好不容易才冲出宝镜光霞之外,金、石二人也已发动,各把太乙神雷连珠发出,带有满天金光雷火,齐朝前面打去。象龙情知不妙,将头一拨,负伤逃走。下面道姑本在封闭火口,一见怪物不往上走,即不顾下面火穴,往横里跟踪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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