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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天愤天淫魔阴魔》221-225

fu44.pw2015-01-08 16:31:10绝品邪少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节 母女双伐  阴素棠、赤城子二奸四处寻找庐舍,却被阴魔尾随破坏,只要是看中了,就必受扰化,强加以照顾的名义。对每一具庐舍都强加负担,迫受无底深潭的责任。有了这个照顾的权限,就没二奸选择的馀地,更要舍命合作。说是要求完美,实是烦得每个庐舍都厌恶而排斥,于是人人都是人,就这二奸不是人,使其基因排斥,格格不入,互不相容。必使其渴竭近魂消魄灭,不得不踏入那为他俩精心设计的狼毒牢笼。  这日行经边岭,有男女二妖人,一名金泰,一名温如花,自从妖师司空湛隐逃海外,便与许飞娘等妖人勾结,祭炼妖法,缺少两个生魂。阴魔神光清道,率先遇上,幻出叨利仙子方玉柔外相,告以不可用阴、赤二奸的元神。二妖人以自身利益为重,急不及待的寻过去。哼!不听老人言,要你形神俱灭在眼前。  阴、赤二魂认出前面遁光眼熟,虽然知道妖人都是无良不仁,仍不知将要堕入的陷阱比凶残的妖人还阴毒万倍。自恃身带法宝,尚能运用,反倒迎上前去,意欲看清来人,相机加以利用,谁知自投罗网。刚一对面,认出来人竟是司空湛的妖徒金泰、温如花,知道二人淫凶狠毒,反脸无情,心中着慌,只得硬着头皮上前答话。发现温如花目射凶光,嘴皮微动,觉出不妙。正在戒备欲逃,一片妖云已当头罩下。虽有法宝防身,但是原身已失,功力发挥得太差,而对方邪法本来就比二奸高,对于搜摄鬼魂,又具专长。不多一会,法宝被人夺去好几件,元神也被擒去。  妖人要将二奸生魂炼那妖幡,尚缺少一个帮手,知道妖妇飞龙师太元神新炼成形,正好合谋。便将二奸生魂带往五老峰,禁闭洞内,交与妖妇防守,自去寻觅设坛之处。寻到越城岭黄石洞,前面高山入云,峰巅杂沓,正是左道中名人秦雷、李如烟夫妇居处。这两人邪法甚高,更刁狡险诈,知道正派势盛。秦雷更常说峨眉敌党派门人下山行道,虽是一班小狗男女,竟比老的还要厉害,万一寻来生事,却是惹厌,最好就在洞中闭门不出,或保无事。不肯与众合流,借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日在山中避祸,避免与同道见面。  金泰、温如花挟乃师司空湛凶威,看中越城岭的隐蔽,不由秦雷推搪,就在洞前摆设八反风阵。李如烟可就忧心忡忡,对她的一心一意向灵峤宫靠拢可真是致命的破坏。阴摩肏得灵峤众女仙死脱,也知灵峤宫有意予以分化,只是未得其会,便毅然现身李如烟闺房内。  血影神光经无相洗炼,其血障可化可现,本是无色无形,由幻影渐渐成形,有意示威挑衅,正值李如烟更衣时赤身露体之际。任是更淫贱无耻的女性也觉羞赧受辱,虽是惧为世知,不便呼叫,手底下却狼辣非常,六贼无形针及红蛟剪则有如飞沙走石般龙卷猛袭,只惜强弱悬殊。  阴魔冯吾的无相无我法身任由针剪穿透,如水之德,过不留痕。眼中只见丰满玲珑凸显的身段,体态丰满性感十足,曲线优美,收紧的纤细腰身将丰腴的乳球衬托得高低起伏,隆挺的双峰在施放针剪时一颠一颠,不断弹荡出沉甸甸的乳浪,令人销魂。李如烟见幻影在针剪穿袭下,仍是渐渐凝结为实质,知遇绝世上仙,呼叫增援也无用,徒招左道话柄,只羞惶的卷作一团。那巍颤颤、沉甸甸的一对玉峰,在玉臂环抱中露出上半部分,高耸丰满,衬托出深深的乳沟,更具引诱。  李如烟等待命运摆布,却见幻影凝出一张姣美的面庞,女子中也少见如此绝色,立时想起了灵峤宫特使冯吾,不由喜惧参半。惧的是刚好被妖人迫令入伙;喜的是传闻此君是色中饿鬼,攀龙有阶。本来就是骚媚惹火,彷佛如狐貍精般千娇万媚的艳貌,更唇角生春。一双水汪汪的妩媚凤眼不动也有在挑逗的感觉,更泛出勾魂慑魄的秋波。艳红含紫的两唇让人心跳。那绯红的俏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挑逗,勾起男人强烈的强烈的淫欲。两只诱人的玉腿小遮多露,充满诱惑,让男人肉屌蠢蠢欲动。  这娘儿在当年就有左道第一美人之名,追逐者众,终是年少无知,姐儿爱俏,委身予当时的美男子秦雷,虽是年纪可以为父,却俊俏依然。成为一时佳话,誓作模范夫妻,却是天妒美好。左道中人口头上交相赞誉,行动则是暗中作彻底杯葛,弄致秦雷债台高筑。这娘儿才开了眼界,知道灿烂的天下内是何等藏污纳垢,自己攀上了个瘪三,把希望寄托于下一代。为了成为道妈,千方百计找门路,求搭上灵峤宫。见到阴魔冯吾色迷迷的眼睛在她身上转,就没肯放过这个机会,开门见山说道:“我只有个女儿,你能够扶她上灵峤宫,我给你肏. ”  任阴魔冯吾欲海纵横这久,看尽不少扮端庄的仙子修女在淫肏下拆天的满口叫床,也吓了一跳,从未听过像眼前这个风情万种女人的直接了当,爽快得令人性起,奇而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肏你?”  这娘儿语带双关:“盲猜的。不是说男人爱肏,女人靠松吗?”  这娘儿的反应也真直接得令人兴奋,阴魔冯吾叹道:“你也真坦白得忒呛了。”  “女人的自信来自男人的眼睛,我举目所见,到处都是失去腰下感觉的女人,就是不肯坦白。男人终生寻找的就是能和他斗榫合卯的对手。”  阴魔冯吾也颇欣赏,却戏谑地说:“能说得出子丑寅卯的女人确实不多,不过我想肏的是你的女儿。”  这娘儿得些好意就倔强,道:“我不相信,你这种人不会看得上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  阴魔冯吾率直爆破,道:“我要你亲身调教她。”  这娘儿被狼敲一击,竖起眉眼叫道:“甚么意思?”  阴魔冯吾极尽意淫地打量着她,晒道:“我甚么女人未肏过?只没肏过母女通吃,大被同眠的乱伦玩意。被肏多了的浪屄得其神韵优胜,却是松了。肏得少的,却木独得乏味。”  这娘儿气极腾地站起来,像一只恶狼狼的豹子盯着阴魔冯吾。阴魔冯吾神色自若,知道这个贪婪的女人只要冷静一下,衡量轻重后,必然答应,只是给她下台阶,道:“色欲淫秽的玩意里,伦常无关宏旨,只是价钱问题,一纸婚书何尝不是价钱而矣。”  这娘儿终是个狼角色,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放弃女人所有的特权和自尊。胀红着面坐下,讪讪地说:“你经得起一箭双雕?”  阴魔冯吾洒道:“你还未知我淫魔姓舍!只要你母女俩搾得出我的卵,就给你女儿扶上初传弟子的高阶。”  妖妇奇异道:“你何来这能耐?”  阴魔冯吾警告道:“别打听太多秘密,于你无益,只带来灾害绵绵!”  这婆娘也就乖乖的把赤裸的胴体趷蹴下来,屁股撅得又大又圆。阴魔冯吾的目光还是蹓蹥在那唇瓣、皓齿间,那个一直绽放的狡狯和诱惑笑容,感觉到这娘儿心里面有一个不愿意让他知道的念头。有谁能弄得清女人这种奇异动物的真正用途?人生阅历能够揣测到女人那一双双闪烁眼睛后面的善意、歹意。可是,在那些深不可测的闪亮瞳珠后面,那些娇小玲珑脑袋里还有一大堆叫男人耗费一生心血也无法了解的古灵精怪主意,让你觉得女人无法同腹知心,难以驾驭。也许在女人心里最隐秘的皱襞后面,储藏着比男人更滚热的溶浆!背叛的火山是附髓的原罪,何时爆发,是否爆发,因不同的人、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有不同的解释。  终于阴魔冯吾感觉到衣带松开,知道这淫妇想干什么了。哼!凭你也搾得出我的卵,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也叹了口气,真的是美貌才使贞洁变得淫秽,因为美丽才能使男人付出高昂的代价。没代价谁愿投身淫秽?  那娘儿手握住昂然火热的巨屌,粉脸立刻火热般红起来。那魔屌又长又大,正如烧热的铁杵,又硬又熨,女人一碰到就打颤。李如烟粉脸绯红,张开樱桃小嘴儿,轻轻的含住那紫红发亮的大龟头,塞得她樱唇小嘴满满的。她闭上眼睛,两片樱唇狂热地吸吮,滑动灵活的小舌尖,在龟头的四周轻轻的舔弄龟头及肉缝,纤纤玉手轻轻揉弄肉茎下的卵蛋。  大肉屌被舐吮套弄得坚硬如铁,更膨胀昂直的顶入她喉中深处,顶得李如烟纤细剔透的粉颈伸直,红到耳根,艳丽的胴体热的发烫。半由春情,半由误解,从多年的体会觉到屌体的极度膨胀是爆精先兆,吐出大肉屌,翻身跨骑在阴魔冯吾腰上。阴魔冯吾被含舐得麻酥酥的舒服,青筋也充血地暴露粗大无比,也真疯了般地直想射精,不过这娘儿却想像不到先天真气的疏导,极度膨胀可没松弛精关。  那娘儿的软柔玉手把握着那一柱擎天似的大肉屌对准屄户,纤腰一沉,顺利地将肉屌套入。烫热硬挺的坚粗巨屌长得远在她想像外,冲激着她的每一条神经,使她全身都在抽慉、痉挛,禁不住号叫泄压:“哦~~~好充实~!”  整个臀部翘的老高,上下套动,急如星火。腰是腰,奶是奶,屁股是屁股,动起来的时候更加充满诱惑力。阴魔冯吾感觉到魔屌更暴涨,如火般灼热,一点一点地烧得她全身都软。加上巨屌不同凡品,那可恨的凹凸菱撑刮得那娘儿全身香汗如雨,呼吸急促。妖媚的香脸上充满淫靡的红润,媚眼含春,真是勾魂摄魄、冶荡撩人。狂吟浪哼中,屄穴有如一团火在翻滚,火般灼热着龟头。很快就洒出热热的高潮淫精。  巨壮肉屌还插在屄穴深处,不再耸动,又暖又紧的感觉得真舒服,也让李如烟享受一下泄身后的性趣快感。等她胴体和屄穴颤抖过后,肉屌再在她那水汪软滑的屄穴中轻轻顶弄,慢慢擦摩。她那妁热的淫精浸得魔茎更加坚挺,灵气四溢,感应到一名艳丽的女郎俏立在门外,是这娘儿的女儿秦倩正在悄悄地偷窥着阴魔冯吾肏弄她的妈妈。  阴魔冯吾更是落力挺耸,戳进屄道深处。强烈的快感让李如烟张大了唇瓣作呻吟,白眼上翻,粉脸嫣红,香汗淋漓,丰腴的乳球随着娇喘一抖又一抖,引动阴魔冯吾伸举双手搂捏那两颗大乳球,使骚痒直透屄穴,令李如烟不住发出销魂的淫荡闷哼,扭着腰肢,强化屄屌的刮刷,爽得阴魔冯吾更是加紧挺撬。  这一对一丝不挂的男女肉虫抵死缠绵地交媾,肏得火热情浓,欲仙欲死。看得秦倩浑身火热、听得玉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心中虽难免觉得这娘亲未免太放浪、太淫荡了些,但也感觉到自己双乳上的蓓蕾渐渐硬挺,蜜穴也正不断的渗出蜜液。李如烟终于忍不住又一次泄身了,双手双腿一松,全身都瘫。  就在这个时候,房外传过来一声尖叫,充满恐慌。跟着是一个由于狂怒而颤抖的男人声音。房门受到一下沉重地撞击而开。一个两眼冒火,脸气得发紫,眼神迷乱的家伙站在门口,恶狠狠地瞪视赤条条妻子纠榫合卯的黏在一个油头粉面的肉虫上。阴魔冯吾瞥了一眼身上的女人,看她星眸半睁半闭,桃腮上仍是极烈交媾后的晕红。  李如烟剜了丈夫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用一副豁出去的态度大声说:“是我脱他裤子,还把身子献上的。”  “你~你~你~~”秦雷像被人在脊梁骨上揍了一拳,顿时矮了一截。咽了口唾沫抬起头来,吼叫:“这算什么?让他扎了个窟窿还得说舒服?”  阴魔冯吾气定神闲,仍是屄榫屌卯的缠着,没作理会,彷佛一切纠纷与己无关。李如烟乾净俐落地回答:“人生就是这样,无论好运坏运,运气来去匆匆,有时候运气找你,有时候你得自己制造运气。”  秦雷心有不甘,怒骂道:“这狗杂种引奸我的女人,他妈的,一定要叫他身败名裂!”  李如烟嗤道:“哼!还说这些鬼也骗不来的废话。道德是像变色龙一样不断转换。私德不再是有后台坚牢所担忧的课题。成年男女在你情我愿下作出的活动不外是他们间的私事。他是众所周知的浪子,睡的女人越多,就是同道用来衡量他的价值定位,越多女人送上门来。丑闻对他来说,是气压计的水银柱。”  秦雷气极,愤道:“我太小看你了,你真下贱,丢光了女人的面子。”  李如烟也不作反应,庄重严厉的道:“我要你向冯兄道歉,一个实质的道歉,一份离婚书。”  秦雷哗叫:“不行,你太过份了!这是哪门子的馊主意?他睡了我的老婆,还要我道歉?”  李如烟讥讽的笑道:“这就是剥削义经的民为主制度,道家对婚姻制度的要求极之严格,要害怕的却是这种畸形的婚姻关系。果报天网会不留情面的揭发丑化。这里发生的事一旦公开,他是受害人,我们却臭气薰天。”  仍是俊俏的面庞上有的是世界上最卑琐的疙瘩熊样,瞋目结舌地咀咒:“婊子肏的,恬不知耻!”  良久,才不甘心地说:“这是勒索!是威胁!应该是他对不起我,请求我放过他才对!”  李如烟不屑道:“没有人用得着请求你,是为了制度的尊严命令你!是道性战胜德性的结果。”  这蠢蛋脸色发青,两腿像站在一片泥沼中,挪动不得。惨白的脸孔显出一股恨意。终于像刚懂事的小学生,乖乖地把头伸出来,闪动绿惨惨的虹芒,刻铭入离婚的格印。  李如烟露出一丝笑容,同情地拍拍这颓丧男人的肩膀,道:“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幸运,有时不是。大家都是见过世面,在左道中,朝秦暮楚算不得甚么,待贵人玩厌了,再嫁回给你。”  秦雷这才深彻的领悟到被人利用是一种福气,人的价值就是被人利用,结合成一体以噬食弱小,才有存在的空间。无被利用价值以噬人,就是被人噬嚼的饲料。这不是谁欺负谁的问题,而是谁可以利用谁,深悔当年的虚名误我。那种垂头丧气的样子,真叫他把屎尿咽进去都行!阴魔冯吾慢条斯理的笑道:“你不懂得女人,叫女人堕落的原因除了左道的笑贫不笑娼,就是无底的贪婪。”  逼走了秦雷,李如烟身子柔弱的微颤,整个人都酥麻,整个身心都回到了那欲仙欲死的美妙当中,软绵绵地靠着娇小纤细的女儿身上。秦倩忍住颊上微烧的嫣红,眼看着母亲眉目含春,一副连女人看了也要心动的媚态,自己都快要受不了,只觉得也快要没有力气,裙内还有些湿润,偏偏双手都要扶着似欲软去的淫母。不料纤腰已给伸来的大手一挟,那贴在小腹上的掌心无比灼热,烫得气力也消失得无边无际,心中已若晦若明地猜到了阴魔冯吾的真正意图。  魔手已直截了当地滑入秦倩衣内,热烈地揉捏着秦倩丰润的圆臀,指尖甚至滑到了秦倩又泄出新露水的屄谷口上,勾弄挑逗着她,让原本已经春心荡漾、欲火如焚的秦倩更加难以自制。虽是身形娇小柔弱,对前所未有的激烈蹂躏,却难免有些向往。娇羞难掩,却已下了决心,承受着阴魔冯吾那恣意的抚爱,在淫邪的挑逗和拨弄下,起了令人脸红耳赤、羞涩不堪的反应。  淫母也知情识趣,替女儿剥个赤条条一丝不挂。阴魔冯吾也停下来,欣赏这个清纯可人的赤裸玉体。一具粉雕玉琢的胴体晶莹雪白,玉腿修长优美,细腰纤滑娇软,小腹平滑柔润,衬托出那颤巍巍的“圣女峰”,未经轰泽,骄傲地向上坚挺。尖小玲珑的稚嫩乳蒂嫣红玉润,与围绕着的一圈淡淡粉红的乳晕配在一起,犹如娇羞初绽,一摇一晃向那如狼似虎的淫邪目光闪躲着。  那眼光宛如实质一般,连轻夹腿间那似有若无、微映着湿润的淡淡乌光,全都没能逃出眼去。清纯玉女娇羞万般,丽色晕红如火,含羞无奈地紧闭美眸,不敢睁开。更被淫母被摆布成完全任君采撷的模样儿,教秦倩芳心里又羞又爱,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羞涩不堪的生理反应被撩拨得越来越强烈。曲线优美的身体也泛起了桃红色,焕发出性感的色晕。偏偏阴魔冯吾好似很喜欢这调调,竟不动手。这样一丝不挂地任由眼光轻薄,虽没有直接的肉体刺激,心灵上却比之强烈的抽插更为难捱,其感觉却远比肉贴肉的淫肏更为震撼。震憾得神魂颠沛,呻吟不安,才等到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侵凌。  粗大的屌茎带着一股野性般的占有感和征服的狂热,火热地牴触着严密的屄道罅口。再一挺腰,滚烫巨硕的龟头就砥进了那仍是处女的阴唇,再狠狠地捅进那早已淫滑不堪、娇嫩狭窄的火热阴道膣壁内。这种猛烈的冲击更是让秦倩激汤得尖叫和呜咽。肉穴被夸张的撑开,原本火热的茎身变得更加滚烫,穴壁已被胀得失去了收缩的能力。  阴魔冯吾没想到她的穴竟如此紧,那火热烫人小阴唇紧紧地箍夹在巨屌根部,肉茎的每一寸都被那娇软嫩滑、火热湿濡的膣肌紧紧地缠夹。处女破身是世上最难耐的疼痛之一,加上阴魔冯吾魔功深厚,那肉棒极其坚挺勇壮,即便是熟擅采补之道的淫娃荡妇,也未必承受得住,更何况是她那初开的玉门。  强烈的冲击像要把娇嫩的身体撕裂,真的是很痛,屄窿中那几近撕裂的感觉,真的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破开来,使秦倩拼命咬住下唇,拼命忍住不发出叫声。阴道膣壁中一阵不能自制收缩,更是死死地缠绕在那深深插入的粗大魔屌,灼人的火烫直逼子宫深处。偏偏刚才也是把她逗弄得欲火大盛,即使被撑得那么痛,秦倩竟也在痛楚当中感觉到一丝快感、一丝充实。  虽说开苞的痛楚未能全消,但她热情的肉体,却已慢慢地开始享受那痛楚中的欢乐,甚至连那未褪的疼痛,都混在欢愉当中,化为另一种奇妙的快乐。真是痛快,有痛才有快。那快感令她更情不自禁地夹紧着入侵的巨屌,夹得那原本就火热的茎身变得更加滚烫挺硬,将淫穴塞得满满的,更慢慢的滑动。每一次抽拉就像把子宫吸扯出来,从花芯深处爆出的酸麻不断流窜全身,让她胴体不断痉挛。秦倩只能双手紧紧抓着榻褥,忍受着那种从蜜穴燃烧出的酸麻,越来越酸软无力,只能羞涩地呻吟。  一阵火热销魂的耸动之后,秦倩发觉下身越来越湿润、濡滑,已经忘了破瓜之痛,迷醉在那一阵阵强烈至极的插入、抽出所带来的销魂快感,忘情地呻吟,仅剩下一阵阵的羞涩。  阴魔冯吾要的是更深切的侵凌,一手顶托起纤腰,让她腰下悬空,只背心靠在榻上。另一手紧紧握住了那娇媚的玉乳,用力地搓揉挤压。一下一下的抽动,挤出热力四射。屄穴被这股热力熔化,变成了水,一滴一滴的迸射出来,连子宫也是一阵一阵的痉挛。  秦倩被欲火烧化,舒服得把乳球一挺一抬,伴随着间歇性的抖颤。星眸迷茫如雾,承受着接二连三的强烈狂浪,报以迷失的叫吟。阴魔冯吾耳中听到少女那越来越火热淫荡的娇喘呻吟,更加使劲,更加猛烈。那雄伟的巨壮肉屌,肏得火热情浓,丝毫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秦倩经不住那强烈的刺激,急促的娇啼,一瞬间就崩溃在高潮的侵袭之下。当那根又粗又硬的庞屌静止下来,才觉到屄窿又满又胀,撑得心头狂跳,嘴里轻声的呓喊:“哦~~好涨~~嗯~~”  处女就是太被动了,必要让她感觉到强烈的羞耻,才刺激出浪相。阴魔冯吾就招唤李如烟作亲身示范,给爱女启蒙。李如烟的身心仍是沉醉在方才那炽烈的高潮馀韵当中,自然是很快就动了春情。阴魔冯吾也似发狂,抓着她玉乳的手也愈来愈用力,在那淫母的纤细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丝丝红痕,偏偏李如烟双乳被强劲揉搓,一点都感觉不到痛,狂摆得头发披散飞舞,由呻吟变成了浪叫。  那断断续续的娇媚呼声,混在李如烟的急促喘息声中,淫冶激情。旁听的秦倩听得淫母叫得那么娇媚,都忍不住脸红激汤,那能掩得起耳朵。再见淫母扭得那般淫艳妖娆,似感同身受,又怎么移得开目光。李如烟受不起极度充盈的灵力,高潮瞬时如泛滥的江水般袭来,全身不停颤抖,显示着所承受的高潮冲击之美妙畅快,阴魔冯吾看到这个女人再次被自己送进高潮,心中十分得意。  原已欲火焚身的秦倩旁观着阴魔冯吾和淫母的热烈性爱,被欲火烧化了少女的娇羞,加上阴魔冯吾那坚挺粗长的肉屌就在她眼前威武地颤挺,不由得心摇神荡,忍不住夹紧着一双玉腿,更感觉到腿杈间的湿滑黏腻。被淫母扛起圆臀,给阴魔冯吾擘开玉腿,屄户登时大开,巨硕肉屌又再破罅而入,深深进入秦倩那迷人的馨香屄内,达到那前所未至的深入。  才刚享受过一回的肉体,转瞬间已再度陷入了狂风暴雨当中,充实胀满着那紧窄膣腔的巨屌越来越深入她的屄道深处。屄谷中强烈的挤压征服了秦倩的矜持,又痛又麻、又爽又酥。连痒带酸的什么美妙的感觉一下全都上来,让她浑然忘我的扭动娇躯,淫荡地越扭越激烈,不知不觉的抬、夹、转、旋,舞个不停。散发出源源不绝的热力,不仅催动了秦倩的欲火,使得热屌烧得更炽。  坚实灼热的肉茎顶得娇躯酸软,落魂失魄,胴体摇摇欲坠。阴魔冯吾双手托持住秦倩的双峰,揉捏出火辣辣的欲火,刺激起秦倩的处女春情。曾令她脸红耳赤的娇吟不知不觉间脱口而出,而且叫得比淫母更大声,更是娇冶骚浪。直到现在,秦倩才亲身体验到,为什么方才淫母会扭得那么妖冶、叫得这般淫荡。那豪放粗野的冲击是如此深刻强烈,若非这般冶艳地扭腰挺臀、这般淫荡地呻吟呐喊,怎能将那美妙感觉宣泄出来。那不是淫荡,那是激情!  秦倩不由得爱上了这强悍的冲刺肏法,拚命地扭摇着,好让自己能更深刻地承受他的威力。粉嫩的俏脸上布满了红晕,浮现着动情的媚态。纤腰圆臀随着不住起伏,刮得屄谷发烫,津液纷飞,混着处女落红。在一声又一声愈来愈甜蜜的呻吟当中,秦倩只觉到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来,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爽得魂飞天外。  很快的,她已被重重叠叠的高潮袭得人事不知,魂儿像要飞上天际,阴精狂丢不止。丢精的美妙快感已彻底占领了她的心灵,同时身子也发着颤,阵阵难言而美妙地剧烈痉挛、抽慉,令她呻吟出淫媚入骨的娇啼,代表着已达到了绝顶高潮。秦倩显然已快到了极限,美眸迷茫,似完全沉迷的扭摇慢慢软弱,变成由阴魔冯吾全盘主导,那如沐淫雨般水淋淋的胴体,只能在魔屌的挺顶而摇晃,连声音都似随着泄身而绵软无力。  偏偏阴魔冯吾的欲火却还不见底,双手箍住秦倩的纤腰,肏得屄道里的波涛一波一波地喷出,像有无尽的烈火要从翻腾的气血爆发。炸来一次又一次销魂蚀骨的丢精滋味,攀向那永无止境的颠峰,愈攀愈高,爽得浑身上下骨软筋酥,四肢大张地晕了过去,夹不起来的玉腿氾出波光,还混着点点处女血痕。  可是对阴魔冯吾却只是激战才到了一半而已,再度威临李如烟屄上。精疲力尽的胴体再没半点力量迎合,也不想反抗。被肏得一次又一次的高潮,泄得屄膣麻麻的,辣辣的,感觉也厚厚的。曼妙无伦的娇吟妙音慢慢地变成了软弱的求饶,娇躯整个抽慉起来。修为浅薄的底子,那里经得起如此的狂风暴雨。消耗之大,远远超过她的想像之外,真正是再没一丝力气,连呓号也低如呐:“~~~我流了无数次~~~你还没有出来呀~~~唔~~~唔~~筋疲力尽~~~实在不能动~~我要沉了~~~你怎么还没有玩够~~~骚穴~~~受不了~”  当魔屌离开了柔弱的娇躯,李如烟才感觉到自己的屄谷被摧残过甚,软绵绵的瘫痪在榻上,但心灵上还是沉浸在高潮的馀韵中。这火热的淫妇母女淫媚十足,骚浪透顶,可堪回味无穷,只惜修为太浅,难耐久肏. 弱则人贱,却浅薄得难以尽兴;贵则矜持不浪。灵欲两难存。纵使扶之登上品,也怕是重蹈仙界伶王祥尊者之覆辙,受小舞女刮骨削髓,惨堕而败道。所以花开堪折直虽折,无怜其竭泽而渔。刚巧那护持白明玉的先天真气传来讯息:小南极群邪终于发动了秘藏的祸胎。  第二百二十二节 魔梭煞火  小南极群邪施展摄心铃,还有无数阴雷、异宝夹攻施威,就是动不了那受先天真气维护的白明玉,却为先天真气所演的五行挪移迷魔障所惑,看到白明玉已是眩晕失神,生魂似摄未去,就在迅即之间。为贪淫一念所羁,旷持日久。拖延到叶缤已在四十六岛外,施用绝尊者灭魔宝籙中的十二诸天降魔大法将四边封禁,约请小寒山二女和杨瑾共襄,合歼小南极群邪。  赤杖仙童迷在叶缤的降魔色相,恋栈着《隔体采补》大法的性趣满足,轻率向兀南公发出最后通牒,不惜把宇宙拖到了毁灭边缘。江湖越老,胆子越少,兀南公怯于赤仗仙童的年轻气盛,不敢硬碰硬,私下达成妥协,由叶缤与小南极独自解决,保证一众负有盛名之仙道都置身事外。暗地里却通知群邪的友好,拨动妖人前往助战。  诸葛警我还怕战火烧不起来,拜托笑和尚前来加以触发。笑和尚精于无形剑遁,经数年闭关,已能人剑同隐,却未遵师训面壁的潜修十九年,臻不到大成境界之隐中出剑。仙遁到来,见乌鱼岛上妖阵已成火海,摄心铃肆虐,遂放起苦行头陀遗宝香云宝盖。一幢金光祥霞,大约亩许,突自空中出现,只闪得一闪,便将摄心铃妖光裹住。乒乓两声,拳头般大形似人心的黑色妖铃在金光之中跳动挣扎,满空跳荡。众妖人认出是佛门至宝,不由又惊又怒。乌灵珠更是情急,忙纵妖光跟踪迫去,想将妖铃夺回。  说时迟,那时快,阴魔觉到笑和尚来临,堪作顶替纸版作遮掩自己的所作所为,便射出刚从金石峡得来的兜率火。一团拳大红光突现,打向妖铃之上,跟着霹雳一声,震成粉碎,眨眼间妖光消灭。乌灵珠枉有一身邪法,飞遁神速,竟未追上。敌人也始终未现身。妖铃一破,邪法立解,被困的三人恢复原状。  四十六岛妖人原以乌灵珠和伍神师为首,人数也不下八九十人,以团沙岛主伍神师最为阴险狡诈。因敌人不肯现身,表面随同群邪毒口咒骂,却手藏袖内,托有一百零八根短只三分似钉非钉之物,是独门异宝天魔钉。暗掐法诀,准备停当,打算冷不防猛下毒手。此钉经妖人多年苦功炼成,发时只有寸许长一丝灰色妖光,中在人身,立时暴长,火弹也似化为一蓬血光,将人震成粉碎。更能由心运用,大小隐现,无不如意。  耳听哈哈一笑,面前人影一晃,先那一幢金光一闪不见,现出一个又白又胖的小和尚。伍神师先取天魔钉一半,发将出来。其光细如丝,出手变成灰色,又由千百丈阴火妖光之内发出,为数又多,凭着自己心灵运用。另一半出手不见,针光全隐。不料前一半发出以后,因被无形剑气挡住,无法进攻。但那妖钉似有灵性,始终环绕敌人身外,冻蝇钻窗一般钻射不已。  笑和尚不特拥有佛门至宝香云宝盖,万邪不侵,威力神妙,并还持着前师苦行头陀留赐的一枚玉环,能聆音查形,外加无形剑气防身,多厉害的邪法也无用处。见妖道相貌丑恶,神情鬼祟,知其隐光暗算,心中有气。又性喜滑稽,把头一晃,便飞身到了伍神师身前,扬手施展佛家金刚掌。  笑和尚幼受三仙栽培,是峨眉后起之秀,成就不比三英二云弱。可是面对小南极群邪,与叶缤对峙多年,可不是窝囊废。只是阴魔作祟,要逼出群邪的祸胎,附系上先天真气以掩护,麻混伍神师六识,使其无从察觉。佛家金刚掌打中了,手法又重又快,只一下便将妖人打个头晕眼花,鲜血直流,几乎晕倒。最厉害的是由先天真气主导,挨打的人虽有法宝防身,并无用处,一打必中,打上便是一个满脸花,不是头破血流,便是半边脸肿起老高。再不就是一掌打个半死,几乎闭过气去。但也伤只于此,令群邪情绪失控而矣。笑和尚有香云宝盖护身,一任多么厉害的邪法异宝,到了身上,始终和没事人一样。群邪连受打击,全都大怒,恨之切骨。对于先前被困三人,已无暇再顾及。  就这样打了不少妖邪,只有精通玄功变化的主要十馀人不曾受伤,馀者无一能免。乌灵珠二次又取妖幡连连摇晃,突以全力发动,打算破去隐形,摄取敌人元神。大片妖火带着数十条魔鬼血影,张牙舞爪,猛扑上去。众妖人也尽施法宝。一时各色妖光如虹飞电舞,狂涛暴雨般齐向笑和尚身后紧紧追逐,四外的阴火更是潮涌而至。只见一团金红色的宝光闪得一闪,霹雳一声,血光邪烟又是爆毁在兜率火下,飞射如雨。一片恶鬼惨号之声过处,妖幡被震成粉碎,神形皆灭。乌灵珠本身元灵还受了重伤,当时怒火上攻,忙将最后一个杀着施展出来。  乌灵珠炼有诸天秘魔乌梭,为魔教中无上法宝,最是凶毒。昔年无意中发现海底有魔窟,中藏一部魔神经和三枚未炼成的乌梭。知这类魔教中的异宝均有魔头暗中主持,必须向其降服,才能取用。更非有十二个有力同党相助,合力同炼,不能成功。炼时稍一疏忽,前功尽弃,还会惹火烧身。但鉴于正教势盛,不炼此宝,不但报仇无望,而且早晚必为仇人所杀。这才决计联合十二个有力同党入魔窟,共同祭炼。  刚把一册魔神经看完,如法祭炼,还未成功,魔头忽在暗中发话,迫令归顺。众妖人才知上当,无奈势成骑虎,欲罢不能。只得把心一横,降伏魔酋,加功祭炼下去。祭炼之处是在小南极海底深处一洞穴,本就隐秘,外加重重防备,又有魔头暗护。但炼时也是极难,每日提心吊胆,费了数年心血,好容易才得圆满,炼成三枚。炼成以后,原交乌、伍二妖人分别保管。因为慎重,除一同炼法的十三妖人外,下馀同党均不知道。  此宝隐秘多年,从未试过。若被正教中人得知,固必不容,又犯天忌,再被强仇知道,有了准备,岂不徒劳?还有四十七岛俱都邻近,岛上宫室园林,均经群邪多年苦心经营,才有今日。一经发难,敌人固是必死,便四十六岛群邪也必全被毁去。当初乌灵珠为防伤害同党,虽在海底设有躲避之处,事前将人撤退,或者无妨,到底不曾试过。为此踌躇,欲发不敢。  当初秘魔乌梭炼成之时,乌灵珠曾与离依岛主云雷真人黎望约定:将来有事,如若黎望他出,便以信火催归,请其相助。黎望本是正教中弃徒,身兼有正邪两家,法力尚在其次,更有一件至宝,名为云雷仙网。发时一片红色仙云,中杂亿万五色火星,除防身外,并能发出大片五色神雷,多么厉害的水火风雷,均能防御。诸天秘魔乌梭毒燄厉害,只有此宝可以隔离。无如黎望虽因犯过被逐,投身邪教,毕竟曾受正教薰陶,迷于邪正之分;更铭凿有昔年母亲碧梧仙子崔芜兵解以前曾再三托人传达之告诫,始而设词推托,终不肯加入同炼。  碧梧仙子崔芜两生之内,各生有一子:都与小南极妖邪同流合污。一名崔晋为情颠倒,受林绿华的最毒妇人心,安顿得形神俱灭。一名黎望,只因遭受歧视,迫致失足,堕入恶群,而孽重难返,因循至今。后竟避往中土,意图回避。去了数年,此时接得催归信火,方始由中上飞回。  十三妖人齐请其相助,黎望只得将宝网发出。先是手掌大一蓬彩绢掷向地上,立似轻云飞絮,海上狂涛般贴着地皮海波,电也似疾地往四方八面舒展开去。  这时乌鱼岛已全在妖光邪法笼罩之下,四边海水全映成了暗赤颜色。忽见彩云突然涌起,一闪,便将妖人及暗赤的妖光隔断在下。极大一片海面,全被这片彩云紧紧盖住。这小南极本来海水极清,四十七岛林立远近海面之上,宛如碧螺浮波,朵云自起,异态殊形。上面是云白天青,晴空万里,下面是沧波浩渺,天水悠悠,海峤仙山,本就景物清灵。更在万里碧波之中,浮起一层五色轻绢,更有无数五色星花,不住翻动隐现。  乌灵珠这才将诸天秘魔乌梭发出。却同时伍神师因为受伤太重,仇恨越深,又见乌灵珠迟不施为,心中有气,不再招呼,便先出手。双方恰是一齐发难。这类邪法异宝,用上一枚,已是震撼乾坤,哪能两枚并发。当时只见两道长约尺许的黑色梭形之物,尾部发出极强烈的银色火花,火箭也似带着一串霹雳之声,刺空直上万千丈,晃眼无踪。休说肉眼,便法力稍差的人也看不出一点影迹。  此宝全名为诸天星辰秘魔七绝乌梭。乃采集万千年地心罡煞之气,会合两极元磁精英所炼,是魔教中惟一至宝。一经施为,便和火箭也似直上九霄,超出两天交界大气层外,停空急转,越转越快,具有极强大的吸力,诸天日月星辰齐受感应。日光最强,吸引力大,日轮中的元磁煞火首先被引发。更凡是挨近一点的天空星辰,多被吸引,相继受其感应,发出本身罡煞之气,与之相合。天际罡风也被引来。黑梭受不住空中日星煞火冲射,四边射出亿万道的黑色光线,再自行爆炸,发出极强烈无比的毒火烈燄,将先前引动的诸天星辰罡煞之气与元磁太火毒燄带同飞堕。  一近地面,大地上的罡煞之气立与相合。在一个时辰以内,无论是何固体,液体还是气体,全受感应,发出一种极微妙的冲力,生物无一幸免,凝成了一个大黑气团,固成死圈。方圆三数千里内,全被这类毒燄布满,无异混沌世界,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至于山崩地陷,热浪沸空,附近岛屿也差不多全要陆沉。便是邻近之处,无论人畜,沾上一点毒气,也必惨死。行法人事前有备,也不能收,只等太火毒燄自行浮散上两天交界的罡气层外化去。  这还是妖人功候尚差,所炼乌梭中的元磁真气为量既少,又欠精纯,不能飞得太高;如真炼到极点,真能将天空中无数巨星中的罡煞之气大量引来,齐向地面冲射,更能使大地上的生物一齐毁灭。威力之猛,端的不可思议。方今群邪中长老,只黑伽山主兀南公有此法力。轩辕老怪炼了一种与乌梭大同小异之宝,已在灵峤宫的威逼利诱下,不再加练。这数人俱都邪法极高,深知厉害,便多么愤恨仇人,也不敢行此险着下策。不到万分危急,决不出手,只防备万一与敌人拼命,作同归于尽之用。  其他妖邪既恐功候缺欠,易发难收,引起无边浩劫;那元磁真气,与地肺中的太火毒燄、罡煞之气,又最难得到。更恐炼时激动正教中的强敌,画虎不成,惹火烧身。只寥寥无几的妖邪在兀南公及轩辕老怪背后策划下,自我夸耀有识能炼造,作为敲诈灵峤宫的筹码。  那黑梭形的妖光直上九霄,其高莫测,岛上所有妖阵邪法,在为首妖人同声大喝之下,忽然一闪不见。群邪法宝齐收,只遍地彩云尚在;内藏有数十个妖人影子。  遥空之中,隐隐传来万千霹雳之声。当头日光忽呈异彩,日边现出万道银芒,日轮中心却转成暗赤颜色,宛如一个大血轮,高悬空中。日轮之外,又出现不少奇星,也是五颜六色,星边上各射出不同色彩的毫光。更有数十百道不同颜色的长虹,满空交射。天也变成青灰色,一丝云影皆无。天空光华电射,纵横交织,更是色彩鲜明,艳丽夺目,映得星日中心光气不强,都是一片浓影。下面大地上反比先前昏黑起来,看去死气沉沉,好似蕴有无限杀机,由不得使人生悸,似有大祸将临之兆。  耳听天心高处霹雳之声越来越密,全都响得出奇,却不见有雷火打下。星日所发奇光,也是越来越强。猛瞥见高空中有两点黑影一闪,估计少说也有好几千丈高下,自下仰望,竟能看见,其大可想。黑影突发奇光,只闪得一闪,天崩地塌般接连两声大震,宛如亿万迅雷集成一片天幕,再化为一幢伞形黑色怪火,大逾山岳,突自当空向下飞堕。离头顶还有一两千丈,随着亿万迅雷之声同时爆炸,化为奇大无比的一蓬黑色火雨,铺天盖地猛罩下来,来势比电还快,只一闪,千百里方圆的海面,齐被这种黑色怪火笼罩在内。  如非笑和尚防御得快,香云宝盖又随着心念化为一幢金光祥霞,伞盖也似将四人一齐护住,任他本身法力更高,也为冲力毁。而且即便火毒不能上身,那一种极强烈的繁密的爆炸,也禁不住。众人全被怪火笼罩,罩外一片纯黑,中杂无量数的大小火星。看去不大,最小的简直细如灰沙,最大的也只龙眼大小,互相冲击,震势却猛烈得出奇。连续爆炸,并未见其灭后重生,只数量大多,狂涛般齐向中心涌到。当空星日奇光已经不见,天地也早混沌,好似陷身无边黑海之中,受那恒河沙数的黑色怪火迅雷猛击。  两枚并用,威力更大得出奇。上下四外的压力重如山岳,香云宝盖的金光祥霞竟受了震撼。一任笑和尚运用玄功,全力防御,依然镇压不住,随着怪火冲激,震撼不已,激得宝光外层金芒霞雨四下飞射。阴魔知晓朱鸾与黑伽山关系,分神防范她从中破坏。朱鸾这类死谍,最是自私,涉及自己生命,自然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魔主之控制只能是生或死,无所加刑,也无可奈何。  群邪见敌人仗着香云宝盖防身,虽然被困,并未受害,自己反吃了亏。所居各岛虽幸有玄门至宝云雷仙网护住,但也有千百里方圆一大片在死圈之内。伤害生灵非是群邪所计,但岛上宫室园林已受不住那猛烈震撼的声威,纷纷倒塌崩裂。云雷仙网仅能暂护一时,久仍无效。紧跟着又起了极强烈的海啸,海水像开了锅一样,隔着云网往上狂涌,水力奇大。  商建初见朱鸾神思恍惚,岂知她是立功保命之间难作抉择,护花心切,不自量力,更手掐灵诀,两粒土木雷珠朝外打去,青黄两团酒杯大小的光华脱手飞起。本来煞火所到之处,任何物质均受感应,发出强烈的火力,互相冲射。再经五行神雷猛击,两下里一撞,只见寸许大两团青白二色的宝光,在万丈黑色火海中闪得一闪,立时爆炸,震势猛烈,远胜于前。炸后雷珠受了吸力反应,竟化成无数大小青白二色的星光,杂在弥天黑燄之中,连爆不断。  云网初受太空煞火冲动,先是微微起伏,哪再禁得住两粒二行雷珠一齐打出,无数土木神雷一一爆炸冲激,上下夹攻。一片广大无垠的彩云,随同水火夹攻之势,上下起伏飞扬不停。只要破一小洞,全海的水则齐化为水雷,与之会合,来势更是比电还快。一经爆炸,群邪十九震成齑粉,被煞火水雷卷去。便是人身毫发之微,也随同爆炸,终于形神俱灭。  只见海沸已起,惊涛骇浪山崩也似狂涌上来,云网大有不支之势,稍久必为劫火所毁。云网主人黎望见此,休说收网遁走,便稍微照顾不到,必首当其冲,休想活命,连元神也保不住。又在愁急埋怨,说是宝网存亡与共,下面岛宫和诸同党仍难保存。乌灵珠因为黎望近年貌合神离,心本不快,再听语气不满,越发愤怒,但当用人之际,偏又不能翻脸,正在强忍。眼看云网起伏更猛,宝光已渐减退,忧心如焚。众妖多半大惊失色。  香云宝盖虽无损伤,因是初得之宝,未与心灵相合,要减去不少灵效。自从土木二行神雷发出以后,外面煞火宛如火上添油,越发狂烈,这时已渐不能随心主持,震撼更急。看去宛如十来丈高一幢天花宝盖,上下腾挪,往来摇晃于弥天黑海之中。上下四外的无量煞火神雷互相击撞,狂涌而来,打到身前,吃香云宝盖一挡,激射起千重灵雨,亿万金花。虽未被其侵入,形势已危险万分,不由也着起急来。阴魔自身法体无我无相,自然不受感应,却维护不了谁,心声传讯杨瑾,使她招唤叶缤亲临,引发最后一枚祸胎。  眼看双方危机已迫,均难持久。猛地在千万丈黑海星涛之中,远远飞来一朵如意形的灯花,青光荧荧,其大如斗。后面跟着一幢上具佛家七宝,高约三丈的金光祥霞,光中拥着一个妙年女尼和一对相貌相同,各着一身白色仙衣,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女。长幼三女都是容光美艳,望若神仙,再由那幢金光祥霞拥护飞来,越显得宝相庄严,仪态万方。  说也奇怪,那么强烈的煞火神雷,上天下地,方圆千里内外,全被布满,威势何等厉害,但这三女手指前面灯花开路,飞行无边黑海中,其疾如电,竟然平稳异常。所到之处,大量黑色煞火和那青白二色的神雷星花,挨着便自消灭,当时冲开一条火衖. 等到煞火由分而合,狂涌上去,来人已经飞近,是一音大师叶缤和小寒山二女。那朵如意形的灯花就是心灯佛火,时青时黄,有时又作金红色,悬在三女前面,不住闪变。上下四外的煞火星光涌上前去,便自消灭。晃眼之间,灯花祥光所照之处,竟空出了亩许大一块地面。  叶缤来前,曾知道群邪所炼乌梭尚有一枚未发,为首诸妖人均精玄功变化,人数又多,惟恐事败漏网,如将此一枚乌梭带去,势必留下一大祸胎,因而故意诱敌,迟不发难。  同时又见左侧面飞来一道遁光,内有二男一女,联合同飞。这二男正是南海双童甄艮、甄兑。因奉仙示,领了师传道书上一道灵符,越过于午极光线,急飞小南极。眼看飞近,遥望前面黑烟冲天,由海面起直上九霄,把天空都遮黑了大半边。正打算由海底地遁前往,忽见一道青光冲空破云,横海飞来。看出是本门中人,连忙迎上前去一看,正是凌云凤,带了子午宙光盘,奉命来助。  三人便将遁光会合一起,取出灵符,如法施为。立有一片淡微微的银色烟光飞起,灵符神光又淡又薄,贴向紧附三人遁光之外,同向前面黑海中飞去,直往香云宝盖之下投来,笑和尚连忙放入。甄氏兄弟一到里面,各喊一声娘,便朝白明玉怀中扑去,抱头痛哭起来。云凤和笑和尚初次相见,知他是本门先进,法力高强,执礼甚恭。笑和尚闻知来意,听说持有宙光盘,知是专破两极元磁真气与大火毒燄之宝,心中大喜。  群邪此时已受魔头暗制。祭炼这类魔法最是危险,一经施为,休说不能胜敌,只要持久无功,便要反害自身,所以必然倒行逆施。见煞火涌不入佛火灯花,便尽倾所有,把第三枚乌梭发出。这次不似先前的直上九霄,竟朝那朵灯花打去。叶缤早把佛火灯花的光华隐去,留下幻影。眼看黑梭撞上,灯花却一闪不见,乍看似已消灭。乌梭发不能收,未待冲入上空,已吃那排山倒海的煞火和土木神雷、青白色星花火雨上下四外一齐冲射,便行爆炸,顿时大震,天崩地陷。下面云网先被击穿一个大洞,大蓬煞火立似天河倒倾,电射而下。  下面海水立被击开了百亩方圆的大洞,四边壁立,飞涌如山,宛如群峰环列,向上飞涌起数十百丈。再吃煞火一压,海水也受了感应,化为无量水雷,万钧霹雳,连珠般爆炸起来,自行冲射。眼看由上而下,再往四边蔓延过去,整片海水纷纷分裂,化为雷潮,与煞火相合,冲破地肺,生出无边浩劫。  为首十三个祭炼乌梭的妖人和精通玄功变化的少数几个得魔法神通,仗着飞遁神速,各在一幢魔燄拥护之下,已然窜入海底秘窟。馀下妖人当时便死去了一大半,身首被震成粉碎。元神再吃煞火猛压下去,围住一冲射,当时炸散,形神皆灭。  这时最苦的是云雷真人黎望,云网一破,心胆皆裂。本以为此宝分合由心,先打算收转残馀,防身逃遁。不知怎的,似被一种极大力量吸住,急切间收不转来。眼看煞火已和水雷连成一片,狂涌而来。知道云网如不能收回防身,海水齐生反应,死圈又远及千里之外,无论飞遁多快,也难脱身。好在云网只破一洞,未尽消灭,莫如仗着前师真传,索性不逃,运用玄功,将元神附在云网之下,保得一时是一时。  说时迟,那时快,这原是转瞬间事。叶缤手掐灵诀,往下连指,那朵如意灯花重又出现。同时由手上飞出一团紫色祥光,作一大圈往海中飞射,晃眼成了一个千百亩方圆的光筒,将下边煞火一齐罩住,不令往外泄出。然后回顾笑和尚,连声笑道:“道友宙光盘大有用处,请先准备,听我招呼,助我消灭煞火。来时,死圈四围已下禁制,无须顾虑。”  说时,叶缤脚底忽然涌起一朵青莲,祥辉电射,和那灯花一样,四边煞火神雷只一近前,便自消灭。小寒山二女身形微闪,连那七宝金幢一同隐去。那朵灯花也已加大十倍,外面射出金红色的奇光,内裹一朵青荧荧的如意,其高近丈,悬在光筒之上。  忽见天空四边起了一圈明霞,奇光如电,少说也在数百里外。那么强烈的煞火,本是无边黑海,上与天接,多高慧目法眼均难透视,此时竟会掩不住那环绕若城的明霞奇光。叶缤先前所发以防御劫火的筒形金光已经收去,化为一片金霞,将云网破口补上。  黎望猛觉身上一轻,同时眼前奇亮。先前所见七宝金幢,突又在海底出现,高达数十百丈,金霞闪闪,祥雨霏微,上面七宝齐放毫光,挺立海中,徐徐转动。海水立被映成异彩。宝光照处,当时波平浪静,恢复原状。先前爆发的煞火神雷、青白星花,好似被甚东西托住,自行上浮。上面虽仍是黑燄弥空,神雷如海,下面却是碧波平匀,一望清深,连水底魔窟也被照见。  叶缤头上悬着那朵如意形的灯花,仍由一朵丈许大的青莲托着,手掐灵诀,停空含笑而立。另一面,那笑和尚在香云宝盖护身之下,面前飞起一盘长圆形的宝光,内中银光闪闪,细如牛毛。白明玉、商建初、朱鸾三人随在身边。云凤与甄氏弟兄已潜入海底,搜戮那些水中精怪修成的妖党。  小寒山二女功成再隐。查见黎望竟是一身道气,决想不到会是妖邪一党。否则暂时虽仗自己之力免其一死,将来仍难保全,岂不有负义母兵解以前重托?难得大有转机。用无相神光护身,暗中主持七宝金幢,待机而动。  一圈上接重霄的明霞由死圈外围紧紧环绕,逐渐逼紧密压,齐往中心聚拢过来。先还无甚异状,到了后来,光团越发缩小。当空这煞火神雷的威势本就猛恶已极,天地早成混沌,方圆千里以上,直似一个极大洪炉,内里包满烈燄,火星乱爆,互相冲射,更无一丝空隙。吃这四边光墙往里一压,威势骤加百倍,轰隆巨响声中,更杂着亿万密雷的怒啸。身经其境,固成灰烬,便在金幢宝光笼罩之下,也觉目眩神惊,心魄皆悸。  这诸天星辰秘魔乌梭所发煞火,均是当空日星中蕴藏的太火毒燄,被其吸引而来,无论多高法力,甚至是此宝主人也不能收退。方圆千里以外的煞火神雷此时仍有数十里方圆一圈,被裹成一根烟囱样的撑天黑柱,竟似成了实质。叶缤在佛火灯花防身之下,由那青莲拥着,施展灭魔大法,逼住煞火毒燄在这烟筒形的光圈中强行朝九天高处上升激射,将它送往大气层上,仍由天空日星将那毒燄吸收回去。  只因火力太大,那黑色煞火与土木二行神雷受逼太甚,彩云金霞之上,千寻黑海之中,突射出万道银芒,隔着彩云碧波,幻为异彩。耳听轰轰巨震之声,十分强烈,压迫越大,抗力越大,威力更加狂烈,好似一个极大地雷,内里已经发火通红。  当空突然飞来一片蓝色妖云,竟将那么强烈的毒燄挡住。蓝影中妖人与乌灵珠均是四十七岛群邪之首,邪法甚高,更擅玄功变化,炼就一部魔神经,法宝甚多。新由北海回来,见四十七岛多半陆沉,岛上灵景宫室全部毁灭,群邪纷纷伤亡,不禁暴怒。自恃邪法神通,所炼魔神经更有极深功力,与众不同,径由高空中施展邪法,封闭出口,当空飞降,冲燄冒火而下,意欲来一个冷不防,以煞火向下反击。  煞火受迫,本就郁怒莫宣,出口这一封闭,无从发泄,立时由上而下,随着那片蓝色妖云反压下来,猛烈冲射,威力之大,直难形容,连那一圈筒形明霞,也受了剧烈震撼。笑和尚四人仗着香云宝盖护身,受煞火猛冲,东西摇晃,时上时下,难于稳定。虽以全力施为,竟几乎镇压不住。猛觉头顶压力暴增,看出煞光受迫,威力更猛。明霞若被煞火震破,这一震之威,就不崩天,也必裂地。这大片海水和下面地壳,也立被击散震碎,所生灾害,必比先前更猛十倍。见叶缤偏又迟不发令,心正不解。  倏地金光奇亮,是小寒山二女在七宝金幢笼罩之下,同在当空现身。那蓝色妖云中裹一条蓝影。一见七宝金幢突在头上出现,似知上当,只一晃,妖云收处,蓝影化为三条,在极高空中东窜西逃。无如明霞若城,四面挡住,蓝影上下飞舞,像冻蝇穿窗一般,往来乱窜,就是冲突不出。上面又有七宝金幢罩定,两旁虽有空隙,无如佛门至宝威力神妙,不敢冒失上冲。只得缩成尺许大小,掉头往下,星飞电掣般往下飞射,打算由万丈黑燄毒火中穿地逃遁。  忽听一声轻叱,叶缤头上那朵如意形的灯花突又一闪不见。青莲花瓣上立有一片青霞向上飞起,将人包没在内。那三条蓝影原是参差飞降,各不相顾。当头一条本来向左,猛一掉头,蓝影突然加大,内中裹着一个赤身露体的妖人,由胸前发出一片血光,猛朝叶缤扑去,竟似想和仇敌拼命。这头条蓝影已暴长一两丈,内中所拥妖人,相貌十分狞厉,相隔叶缤约三四丈,猛然手口齐张。先由口中喷出一串比血还红的光气,朝前激射。两只其大如箕的怪手上,更发出连珠火弹,齐向叶缤打去。胸前血光骤转强烈,火镜也似朝前照去,来势神速,猛恶已极。叶缤竟似不曾理会。  笑和尚因愤妖人丑恶,百忙中扬手飞起师传壁月刀,一圈金碧光华刚飞出去。忽见豆大一点淡微微的黄影在当头蓝影胸前闪了一闪。蓝影中妖人似有警兆,慌不迭改进为退,待由斜刺里穿破彩云,往海中遁逃。猛听叭的一声极轻微的爆音,一团如意形的佛火灯花突在妖人胸前爆炸,妖人及其身外蓝影一齐震成粉碎,吃残馀的煞火神雷往上一围,宙光盘中子午神光线再冲射过去,当时消灭。  第二条蓝影正往斜刺里飞去,笑和尚本想用子午神光线除他,因见煞火神雷为数尚多,宙光盘初次运用,威力甚猛,稍一分神,便难驾驭,不敢怠慢,连先飞出去的那口飞刀均以心灵运用,不敢分神兼顾。幸亏壁月刀所化金碧神光正在飞舞,蓝影恰好迎头挡住。这第二条蓝影只有尺许大小,瞥见金碧刀光迎面飞来,忙运玄功,往左侧面飞遁。谢璎情急往援,欲早收功,便将新近炼的碧蜈钩化为一道丈许长的翠虹,电射而下。第二条蓝影欲逃不及,被翠虹围绕上来,当时绞为三段。残魂仍想合在一起,设法遁走,不料一蓬紫色雷火已当头打下,当即震成粉碎。忽听叶缤大喝:“笑道友速将宙光盘中子午神光线发射出来,待我和缨、琳姐妹除此元凶。”  笑和尚所持宙光盘,早按本门心法准备停当,一听招呼,即手掐灵诀,朝宙光盘中一指,那根虚悬的神针立射出一蓬细如牛毛的银芒光雨。光线虽然极细,光却强烈,亮逾银毫,带着轰轰雷电之声,所到之处,那么繁密的煞火神雷,宛如浮雪向火,挨着便纷纷化为轻烟。下层煞火神雷消失,上面煞火神雷随后压到,吃那针头上所发子午神光线再一冲射,也相继消灭。笑和尚见状,精神大振,忙以全力施为,指定针头上子午神光线,在那黑海中上下冲射。  谢琳又依绝尊者灭魔宝籙,扬手发出一蓬灭魔神雷。未条妖魂蓝影见敌人追得紧,意欲隐形潜藏,待机才遁,谁知恶贯满盈。此时恰好煞火神雷自经子午神光线冲射,上空更有七宝金幢缓缓下压,同具无限威力,上下夹攻,就这前后几句话的工夫渐渐化成热烟黑气,已消灭了一大半。笑和尚得空,觑准妖魂所在,冷不防一指盘中神针,针头上的子午神光线猛向妖魂射去。只听轰轰雷电声中,一声惨啸,妖魂立现,分裂成数缕蓝烟,箭一般朝空直射。小寒山二女正由上空压着残馀煞火飞降,一见残魂馀气还想遁走,忙把金幢宝光微微一转,一片金霞电射而下,残魂立被吸去,晃眼无踪。  此时那残馀的煞火神雷早已全数消灭,只剩黑烟飞扬,往来鼓荡,尚极浓厚,但已不能发火爆炸。笑和尚便把宙光盘收去。叶缤手掐灵诀,正待施为,忽似有甚警兆,面容微微一变。口喝:“强敌将临,笑道友人走无妨,香云宝盖不可收去。”  说罢,将手一扬。那明霞合成的光筒本似一根撑天宝柱,由海面起直上重霄,忽随叶缤手指,裹着煞火神雷所化毒烟黑气突然上升,照准天心高处,电也似疾,如长虹射空,不一会便超出云层,只剩下一条笔直的彩虹。然后光影由大而小,渐无影迹,烟消火灭。日华耀空,天色重转清明。那遮盖海面的云雷仙网,尚在浮动,不曾收起。  小寒山二女猛瞥黎望身前不远,下面云网波动处,一条梭形黑影由海底穿出,冲将上来,看出妖人欲以邪法暗算,忙将金幢宝光转动,并飞身往擒。黎望已被乌梭阴魔摄走,往海底钻去,隐遁神速。小寒山二女一时情急,朝叶缤打了一个招呼,身形微闪,连那七宝金幢,直往海底追去。  笑和尚见大功告成,便将决印传与白明玉,令代主持。自己身形一晃,隐形往海底飞去。耳听远远空中有人厉声大喝:“叶缤贱婢!”  随见一道白光,由高空中电也似疾,横海飞来。这等来势,从未见过。心方奇怪,白气已将到达上空,内中现出一个相貌丑怪的黑衣年老道婆。看出她法力甚高,偏又无甚邪气。叶缤也未答话,玉手一扬,立有一股电气霞光激射而出,将那白气迎头敌住,也和长虹一般,两下里抵紧,时进时退,就在海面上相持起来。忽听海底连珠迅雷一阵响过,中杂传音求救之声,笑和尚忙即循声飞下海底。  第二百二十三节 极柔生刚  小南极海底有一洞府,水晶制成,深藏海眼深处,上面海水受有邪法禁制,宛如一片碧绿晶幕,张在上面。笑和尚飞下,见小寒山二女正与群邪斗法,为首一人正是乌灵珠,另有几个妖邪也均精于玄功变化,俱是为首元凶。二女因海眼深处,离地肺甚近,海底更有亿万生灵,七宝金幢威力大大,不便取用。众邪看出二女心意,冒险缠斗。  笑和尚又听呼救之声,寻到当地,黎望已被困在法坛之上,身上附有一条魔鬼黑影,是乌梭阴魔,正施凌虐,黎望疼得满地打滚。妖孽也是以此挟制二女,须将那梭魔除去,才能解救。笑和尚仗着隐形神妙,法坛上主持邪法的妖党不曾警觉,轻悄悄掩将过去,施展无形剑气,冷不防罩上梭魔影上。紧跟着发出乾天火灵珠。一片红光金霞连闪两闪,魔影立被消灭,妖党也被无形剑所杀。扬手又是一个太乙神雷,将全洞震成粉碎,带了黎望一同飞出。  谢琳见黎望脱难,即将先准备好的灭魔大法骤然发动,六个为首妖邪顿时被除去了四个。灭魔宝籙专克妖邪,以谢琳经佛门小转轮三相化生妙法改造之身施为,如此妖人难有馀烬,只是尚存利用价值,得以为饵。  兀南公老谋深算,以妥协阻断正教中有道修士插手,却幕后怂恿妖邪左道前来云集。阴魔就要众妖人送羊入虎口,无影无形中引拨灭魔大法局部法气,楔出法罅,放走乌灵珠与伍神师二首恶。二恶运用玄功变化,遁入海眼深处。小寒山二女防他俩铤而走险,攻穿地肺,以死相拼,不得不放宽一步,与笑和尚、黎望一同回归海面,见叶缤仍与新来强敌黑衣老妇在法斗。  老妇乃玄阴水姥一系,水母嫡传弟子。当年玄阴水姥被大禹逼复原位,化生北海,育栽水母立宗。水母得道数千年,成道后坐入死关,自我封闭在北海水底地窟,躲避天劫。因见此徒最恃强好胜,恩怨乖僻,将她禁闭宫中三百七十二年。此人竟由禁法中悟出妙用,参透玄机,炼有癸水雷珠及玄阴真气。更发现昔年玄阴水姥遗音,得知留有南海水宫仙府而居之,隐然成了一派宗主,虽未奉有遗命承继大统,已若与另一男同门绛云真人陆巽分掌教宗。以为自己神通广大,法令素严,门人不敢违背,多收无妨,于是海外旁门中人闻风来归。她又喜怒无常,感情用事,只要来人宣诚誓忠,便即收留。更因其天性好胜,门下弟子有犯重条由外人向其告发,绝不姑息,但向不容人欺侮。一经信符报警,不问门人善恶是非,必先赶来,为门人报仇,然后回宫处治,决不轻饶。四十七岛妖人和她颇有渊源,内有数人法力虽不高,却拜在她门下,方才已死于煞火,形神皆灭。引致此人死缠不休。叶缤那么高法力,又有几件至宝,偏都不用,只将冰魄神光化为一股彩虹与之相持。一条白气、一股彩霞,长虹般互相抵御,相持不下,横亘海上,亮透海底。  原是奉命潜伏海底的凌云凤听甄氏弟兄谈说上空来敌似是水母一派,想起传闻神禹令是玄阴水姥一系克星,立功心切,匆匆赶出水面。一指禹令神光,朝上空冲去,却用非其所,更强弱悬殊,克重体残,即术界常谈的财多身子弱。黑衣老妇面容骤变,把口一张,喷出一蓬细如米粒的银灰色光雨,为数何止千万,暴雨也似,朝云凤当头罩下。那细如星沙的云光刚一近身,云凤便觉奇寒侵肌,身外已被银灰色的光雨紧紧裹住,密层层快要融为一体,几难忍受。  就这危机瞬息,一转眼之间,猛瞥见一道金光破空横海而来。刚看出来人遁光眼熟,光中已现出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白衣少女,正是神尼芬陀惟一传衣钵的弟子杨瑾。左手五指上发出五缕红线,朝云凤面前射来。这五缕红线看去细极,色作深红,又劲又直,无甚奇处。谁知此是太阳真火凝炼而成,威力十分猛恶,和那云光刚一接触,黑衣老妇便知不妙,把手一招,想要回收,已是无及,那大量银沙挨着红线,纷纷消灭,化为大蓬热雾,弥漫海上。黑衣老妇急怒交加,厉声大喝:“你虽仗着人多,今日教你知道我厉害!”  话未说完,一股灰白色的光气由口中喷出,和那残馀的银色光沙会合,不等红线追来,先自纷纷爆炸,化为大量热雾,奇热无比,四下飞腾,晃眼展布开来,千百里的海面齐在笼罩之下。遥望前面上下四外,已被这类似火非火,似气非气的热雾布满,白虹彩气也看不见,双方均无踪影。只杨瑾一人在法华金轮等师传佛门至宝之上,金光祥霞电旋星飞,在白色浓雾影里停空不动,隐隐闪闪。海面上热雾更加强烈,热力比起烈火还要猛烈得多。那白雾不特奇热无比,更具极大压力。云凤奇寒刚退,虽在剑光防护之下,依然热不可当。  忽听杨瑾笑喝:“阂道友,何苦为了几个门下败类,闹得身败名裂?道友得道千馀年,当知顺逆利害。乘着此时胜负未分,各自回山,免累多年盛名,岂不是好?如觉这太阴凝寒之气阴极阳生,化生火雾,易发难收,我囊中带有九疑鼎,足能将它收去,只请少安勿躁,免生枝节。”  金轮宝光中突现出一张大口,由口中喷射出中杂亿万金花的五色祥燄,神龙吸水一般投向雾阵之中。那上与天接的方圆千百里无量热雾,忽随同那两股祥燄,往大口中飞投进去,晃眼便去了一小半。云凤方觉身外一轻,耳听谢琳在旁低语道:“这老婆子有多可恨!我叶姑再三让她,还自逞强。你那神禹令是她克星,可乘着杨仙子话未说完之际,冷不防给她一点厉害。你看如何?”  峨眉这班同门对谢氏姐妹个个投缘,私交甚厚,谁也不愿违背二女心意。云凤因自己根骨禀赋均非三英二云之比,对于各位师长同门格外恭敬,更视谢氏姐妹若天人,忙即点头示意。谢琳见她点头,又附耳笑道:“凌姐姐只管放心,真个闯出祸来,都有我呢。”  谢璎插口笑道:“叶姑不愿各走极端,她偏不知进退。我姐妹不便出手,凌姐姐用神禹令以云窍抽水,给她看点颜色也好。”  自从九疑鼎大口一现,虽只有问答几句话的工夫,满空热气白雾已被吞没了十之七八。黑衣道姑口中连喷银色光气,满脸愤激之容,把黑脸上两道白眉往上一竖,口中喝得一声:“杨道友!”  云凤已将神禹令宝光朝前射去。因为先前连受了酷冷奇热,元气损耗,几乎重伤,心中怀愤,加上二女怂恿,哪还再计利害,反恐一击不中,遭人轻视,特意把神禹令宝光先行隐去,扬手先是一口玄都剑、三枝火雷针朝前猛射出去。黑衣道姑虽觉前见青光是她克星,自恃玄功变化,始终未把云凤放在眼里。一见剑光如虹,夹着一溜红光电掣飞来,一时疏忽,意欲先给敌人吃点小苦,挽回颜面。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张口喷出一股银色光气,欲将那一剑一针裹去。不料遇见对头克星,白气刚喷出口,把剑光裹住,猛瞥见一股青蒙蒙光气突然出现,自己苦炼千年的癸水元精竟被突然一撞,逼退回来。一念轻敌,吃了大亏,当时元气损耗颇甚,更受了内伤,不由怒火上撞,厉声大喝:“你们欺人太甚,休怪我狠!”  说罢,把手一扬,刚由五指尖上射出五串光闪闪的水星。忽听杨瑾大喝道:“闵道友莫要造次!此是前古至宝神禹令,还有离合神圭与宙光盘,正是助令师脱劫之宝,如今均在峨眉派手内。道友当真为了一朝之愤,便自身不计,连师恩也全忘了吗?”  话未说完,叶缤将手一扬,一片霞光已飞向前,将神禹令宝光挡住。黑衣道姑也将所发水星收回,满面愧容,无话可答。杨瑾知其素来好胜,将手一招,收回九疑鼎,招呼叶缤、云凤一齐飞上前去,见面笑道:“阂道友,自来不打不成相识,何况事出无知。你那几个门人本是四十七岛中的妖邪,极恶穷凶,无所不为,道友为他们负气,未免不值。乘此胜负未分,由我作个鲁仲连,将来再令云凤带了前古三宝,前往水宫仙府,负荆请罪如何?”  黑衣道姑慨然答道:“道友盛意,令人心感。我因这几个孽徒为恶甚多,久欲处治。只因家师坐关,快要期满,但在道成飞升以前,还有一场大劫,厉害非常,多高法力也难抵御,为此日夜加功,苦炼了两件法宝,昨日才炼成。忽接家师坐关以来第一次心声传语,说是此宝虽经贫道苦功炼成,仍非天劫之敌,只有方才杨道友所说前古三宝,可以免难。这类前古奇珍即便被人得去,宝主人也非庸手,愚师徒隐居南北两海,千百年来,闭关清修,极少与他人交往,又是借来抵御天劫,一个不巧,人宝全毁,除非真有交情,对方决不肯借。再说,三宝也不会在一个人的手内。先见神禹令青光与别的法宝不同,还不知是家师所说三宝之一。适听道友之言,竟连那两件奇珍也同在峨盾派手内。贫道性情虽然刚愎,为了家师,粉身碎骨均所不计,伤点颜面,有什相干。我这人心口如一,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道友只要肯相助,请得此三宝光降水宫助家师脱难,感谢不尽。既已化敌为友,如何还说负荆二字呢?”  输了要认,打下牙齿和血吞,何况还有师恩作挡箭牌,真时慷慨激昂,落地有声。性情中人难以迎合,却有其可取之处。叶缤笑道:“闵道友快人快语。如今话已说明,成了一家。水宫仙府不可离人,道友请先回宫,日后必令三宝前往效劳,如何?”  黑衣道姑耽心的就是云凤修为浅薄,前古奇珍在她手连自己也抗不来,如何抵挡天劫,得叶缤暗示,才得安心,忙即告辞。谢氏姐妹看道姑一走,便飞近身来。叶缤笑道:“又是琳儿淘气,己然无事,偏给人家一个没趣。”  谢琳笑道:“自习灭魔宝籙以来,叶姑遇事不问青红皂白,老是怪我,那姓闵的道姑来时神态凶横,有多气人。要无叶姑在场,恩师又再三禁止,即便因她不是左道妖邪,照此蛮不讲理,我也决不放她过去,多少教她丢点人,才消气呢。连姐姐都开了口,别人就不说了。”  谢璎笑道:“琳妹自从学会宝籙,平添了许多杀机。我请凌姐姐施展神禹令,一半使其知难而退,一半也为此人性情偏激,不到黄河不死心,非使亲见此宝威力,才能心服口服,否则怎会这样听话?我乃好意,当是和你一样,真个与她难看吗?”  真是嘴是两块皮,同样一件事,好坏就凭怎样去说。所以有假好心办真坏事,当然更要看能否有佢讲无人讲了。  这时四十七岛上空,已被叶缤暗用冰魄神光一齐笼罩,光华已隐,猛瞥见远远海底飞射起二三十道妖光。  原来海内外妖邪同党看兀南老怪金面,前来参斗的甚多。寻到藏在泉眼内的乌灵珠、伍神师,见其惨败若此,也为之骇然。乌、伍二妖人正在咬牙切齿,痛恨仇敌,见妖党内有数个能手,竟妄想借此援兵,转败为胜,或是助其脱难。能手中有一个名叫膝柱,乃摩诃尊者司空湛的得意门人,邪法既高,又持有两件异宝,人最刁狡,早看出敌势强盛,休说报仇,逃命都难。便向乌灵珠献计,把人分成四方八面,使敌人不能兼顾,乘机遁走,真要不行,再与一拼。否则逃尚无望,如何能胜?  乌灵珠和妖党略一商议,不等回应,便自起身。伍神师既愤乌灵珠专断,便和众妖党一同冲出。膝柱因和乌灵珠至好,而当地是海心深处,泉脉纵横,只乌灵珠能找得到,只要逃得入其中一处,便可借着水遁逃走,为此追随不舍。留在海眼,别人还有顾忌。不安于室,妄信人多势众,却尽是蚂蚁悬崖夸大恶,简直自寻死路,省了阴魔不少精神。  众妖人刚离原处,潜伏的二甄兄弟即启动叶缤暗中埋伏的灭魔大法,将海眼闭塞,断了妖邪归路。群邪见事不妙,只得仍照原计,分头突围逃走,妖光四方八面纷纷飞起。  杨瑾一指法华金轮,宝光立时大盛,电旋星飞,朝众妖人冲去。叶缤将冰魄神光往下一压,谢琳又将碧蜈钩放起。众妖人看出厉害,再以全力向前猛冲。一时五光十色,纵横飞舞,电射星流,顿成奇观。晃眼之间,群邪即伤亡大半。乌灵珠肉身为杨瑾飞刀所斩,连伤了四个身外化身,知其七煞化身已去其四,即便逃走,也无能为力,便用传声告知众人,速退光圈之外。南海双童也由海底飞出水面。  这时群邪只剩乌、伍二妖人和四个赴会的妖党,膝柱也在其内,各仗玄功变化和邪法异宝防身,正在舍命相持。忽见四外神光一闪,四外天边立起了大片金紫二色的霞光,环立若城,下齐海面,上达天心,精光万道,幻为异彩,映照得千寻碧海齐焕霞辉。灭魔神光早已发动,禁法十分神妙,来人能入而不能出。这时现相于晃眼之间,电也似疾,往中心合拢,由千百里方圆缩成百馀丈大小。上面满空冰魄神光照向金紫圈之上,将众妖人罩在下面。  那数十百亩方圆的光圈突往中心收拢,伍神师和另外三同党相隔较近,骤不及防,撞向光圈之上,连人带元神全被吸住,挣扎不脱。紧跟着上面射出万道毫光,连声惨叫中,人便化为乌有。膝柱这才知先前敌人不曾发挥全力,不由心胆皆裂。同时瞥见对面光墙也当头压来,快要上身,上面已射出千万道金紫色的精芒火花。又听乌灵珠大声疾呼:“膝道友,你再不施展那师传至宝,我们全无命了!”  膝柱本带有两件旁门奇珍,因见敌人厉害,惟恐损毁,不肯轻用。见势危急,只得把心一横,伸手一按胸前,轰的一声,飞出一蓬伞形碧光,中杂无数银色火星,伞尖朝前,将二人一齐裹住,火花纷纷爆炸,发出亿万霹雳之声,火龙也似朝光圈上猛冲出去。那紫色的光圈立被冲开一洞,二妖人立时逃走。膝柱方喜师门至宝,威力神妙,忽听一声怒啸。回头一看,乌灵珠身外化身又被敌人消灭了一个。同时一片金霞由身后射将过来,笼护身外碧光火雷忽全消灭。紧跟着又有一股极大吸力由身后猛袭过来,不由魂魄皆冒,连忙运用玄功,一同遁走。万分情急之下,又将另一件防身法宝放出,借着水遁,亡命飞逃。  这里众人本要随同追杀,被杨瑾止住,是阴魔怂恿,放妖人引出受兀南公操纵的同党,加以歼灭,为华山三次群仙大斗剑作清路。海面上灭魔神光已全收去,叶缤已和小寒山二女先行飞走,杨瑾命云凤回山,令商建初、朱鸾回金钟岛待命,各分途而去。南海双童以新岛主白明玉前生儿子身份留下;笑和尚共了患难协同整理尚馀岛屿。  阴魔剪除了兀南公众多爪牙,意料仙示中的沙红燕卷土重来,及引出兀南老怪之事,势必提前发难,倍增凶险,非幻波池中三女所能应付。虽对癞姑无甚好感,易静更是意气用事,但幻波池重地关乎时势消长,不得不把千钧重担,加上李英琼肩上,有必要餽赠玄天异宝,此当年长眉真人所以预见英琼独秀。  易静、癞姑、李英琼同上官红、神雕佛奴、袁星等师徒诸人,入驻幻波池后,只在洞中修道炼宝,以备他年开建别府,并防妖邪来犯。日月一久,英琼更把前得的几件至宝奇珍,连同莽苍山木魈脑中的一块青灵髓和矮叟朱梅所赐形似冰钻之熔人钻,一齐照下山时所奉仙示炼成。道业有成,功力尤为精纯,别具一种冷艳出尘,便是易静、癞姑朝夕同修的至交姐妹,也往往觉着英琼这两年来,性情神态一毫未变,不知怎的,另具一种清华高贵的威仪。这就是自信,只有纍叠的成功才孕植得出来,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间,非摹仿所能得其神髓。  仙山岁月,本甚逍遥,英琼想到至交姐妹中,因余英男是患难深交,自是想念,更因英男虽然名列三英,于下山时,只蒙赐了一件防身法宝,说尚有一事办完,始许入幻波池同修。英琼颇为耽心,欲往山外访看余英男近况。易静令上官红同行。  英琼带着上官红往山外飞去,到了浙江东天目后山深处松篁涧古仙人成公旧居崖洞,余英男和李文衍、向芳淑同修之处,却只见新近下山的章南姑留守。英男和向芳淑因事外出,李文衍在武当练阵。英琼就在洞中住下。  到了夜间,正值大雨之后,夜景澄鲜,碧空万里,明月吐辉,山光如染。阴魔到来,暗中放出那从金石峡截来的兜率火。此宝虽是紫清玉府太虚宫中乾灵灯上灵燄所结灯花,却仍是后天五行法物,以质量硬碰。阴魔虽已重孕五行法身,却能招知则来,无用自己负荷。将兵不如将其将,先天之道。  三女特在崖顶赏玩,忽见西北方遥天空际,忽有三点紫色星光游动,并不甚快,是如意形,看去像朵灯花,时大时小,舒卷无常,灵燄流辉,细看也无邪气,却对正自己飞来,忙把身形隐去。英琼近来法力大增,已看出那紫光似是无主之物,在皓月明辉之下载沉载浮,互相激撞引逗,相隔已近。忙用太清仙法设下禁网。刚布置好,忽听侧面又起了破空之声,又是一道暗紫遁光追来,晃眼便要追上前面三朵紫燄,竟是七手夜叉龙飞。  略一接触,妖光被荡退老远。那三朵紫燄忽然由慢而快,电掣星飞。英琼看出紫燄与佛火心灯所发灯花神光相似,知是至宝奇珍,不是妖道所有。龙飞略一停顿,重又急追,先是数十道暗绿光华夹着大片阴云惨雾,狂风鬼啸之声,急涌而来。说时迟,那时快,紫燄已经自动投入太清禁制之内。只因紫燄强烈,吃太清禁制一挡,光燄突然暴长,上下乱冲,想要挣逃。英琼惟恐遁去,立将身剑合一,朝那紫燄圈去。一面施展分光捉影之法,一面发出手中宝网,大蓬其亮如电的银丝朝上网去,三管齐下,自是成功。  其实神物有主,是阴魔发放出来,那口紫郢剑更是古仙人艾真子的故物,与这三朵灵燄气机相感,原有应合。英琼剑光往上一圈,那大蓬银丝乍一出现,还未罩上,紫燄已被英琼接去,落在手上。是三朵形似灯花,若实若虚,温软轻浮的宝光,急切间看不出是何质地,但知是异宝奇珍,心中大喜。恐其遁走,仍将宝网招回网住,同放法宝囊内。  龙飞忽见对面飞来一个白衣少女,美艳如仙,不由色心大动,妄想擒回山去受用。刚一转念,一道银虹已迎面射来。龙飞邪法原高,当日辟邪村法斗,已把峨眉主流诸长老杀得鸡零狗碎,更自把轩辕魔宫闹得虫翻卵反后,历练得较前更凶。看出对方剑光强烈,还妄想生擒敌人,暗使一套子母阴魂剑化为数十道惨碧妖光,想将对方围住,只要稍微沾上邪气,人必晕倒。上官红见满空妖云邪雾,阴风鬼号,料知来势猛恶,不等妖光围拢,扬手便是一粒弹月弩。酒杯大一团寒光,出手爆炸,一声大震,妖云邪雾也被震散了一大片,剑光立被荡退。龙飞大怒,正待施展邪法再下毒手,猛瞥见那三朵紫燄已被英琼收去,紧跟着,一道紫红电掣飞来。  龙飞忽想起敌人这道剑光颇与传说中的紫郢剑相似,警觉那收紫燄的少女就是峨眉三英中第一号人物。却因其年轻美貌,犹存侥幸之心,没想到敌人这等厉害。英琼对敌素来胆大疾恶,心灵手快,剑光刚飞出去,紧跟着又把新炼成的青灵髓施为,熔人钻也齐出手,再将太乙神雷连珠打出。当时金光百丈,霞彩千重,雷火漫空,精虹电舞,一齐施威。满空妖云邪雾,固是转眼消散,连龙飞的一套九子母阴魂剑,吃紫虹、青霞、神雷四外夹攻,立成粉碎。甚至连当头的朗月疏星,飞云断絮,也全被映成了好些异彩,霹雳之声震得山摇地动,响彻重霄。  上官红再发弹月弩。一团寒光连飞剑、太乙神雷又复一齐夹攻而至。  龙飞不由吓得心胆皆寒,忙纵妖光想逃,紫虹先已上身,一团六角形的青色奇光又相继迎头盖下。猛觉周身如坠洪炉,奇热如焚,吸力奇强,中存一丝锐冷,雷射透骨,只得运用邪法,将右臂往上一扬,施展化血分身,化为一溜紫红色的妖光,电也似急刺空飞去。英琼崇尚除恶务尽,免留后患,焉肯容他逃走,随带上官红飞身追去。  阴魔也没当龙飞是甚魔一回事,本想回越城岭黄石洞享受母女畸淫,却感觉到那交付余英男修炼的离合五云圭突然失控狂暴。  英男孤身一人在外行道。开府时,妙一真人也没赐道书,对连山大师一系,外作尊崇,内里却是忌妒而远之。苟无真心爱意,也真不宜狎近。人知患,好为人师,就是自以为神,牧众若羊,泯绝趋光接水之赋禀。最惨烈害人的却是蒙上外善内厌的画皮,更死缠不休。无论外表多么造作,内心之烦厌必是恶之欲其死,凡事必从对峙方面的立场定言行之位,更得冠冕堂皇,只手遮天,受内外更攻之压,动辄得咎,必有一方诅咒,得其利者嫌少,邪恶受剿也能怨声载道。连不动也成十恶不赦,未有舍身喂虎,成全众之所望也。能被弃而远之,却是英男的生机。  英男自幼筑基之离合神功,是从血神经而来,本属先天,未臻大成,也真不宜旁摹分心。本师妙一夫人也练有离合神功,知其利弊,只择其无碍之法而授予。对离合五云圭,只说关系她今后成就甚大,时至自晓,也未传授用法。英男因自己名列三英,功力却不敢外露,法宝又只几件,秘密修炼离合五云圭,却无甚进展,想起便觉惭愧。几次开看仙示,都是后半空白,终无字迹。  这日英男偶从莽苍山经过,想起昔年风雪被困,受那寒冰冻髓之苦,事后想起十分心寒。心念一动,触动灵机,莫非此洞与师尊所说那件要事有关不成?意欲就便去往风穴一探,看那狂风是否还有那样厉害,就便试验自身道力。心中寻思,便即寻去,不觉飞近山阴。  因为当初受创太甚,回思尚有馀悸,分明近来功力大增,仍然谨慎,不敢直飞风穴。山阴一面,昏沉沉惊沙蔽空,暗无天日,与山阳的日丽风和,繁花盛开,大不相同。到了穴前下降,步行走去,耳听穴中悲风怒号,异声乱起。风已归穴,并不猛烈,声势尚且如此厉害,越发不敢大意。方要去往穴口,忽见前面乱石丛中似有黄色妖光闪动,忙即隐身。  只见二妖人用一面妖幡正施展邪法,将穴中数十百根风柱摄起。眼看无数大小风柱矗立穴中,发出极凄厉的异啸,互相挤轧排荡,电漩星飞,凌空急转。忽然随着妖人手指处,由风柱丛中飞起一根,被一股黄光裹住,急转了一阵。倏地由大而小,化为一缕黑烟,往幡上飞去,晃眼不见。  这妖人全绍、史准不知由何处探出底细,竟将风雪中的风母精气摄去,要炼八面妖幡。已经炼成七面,藏在风穴底下。前时邪法炼聚是在穴中,本来人不知鬼不觉,便可成功。因为连番无事,渐渐胆大,又不耐穴中狂风玄霜之苦,便在上面行法祭炼,致被发觉。  正邪不两立,彼长则此消,敌我存亡所系,实无存异求同之可循,劫之所应,只在能否力有所递。英男历劫多辈,从万劫而来此身,嫉恶如仇,视殉道为至圣崇阶。看出妖幡炼成是个大害。更不寻思,左手一指南明离火剑,化为一道朱虹,电掣飞出,朝妖幡劈去。右手猛发太乙神雷,金光似暴雨一般打出。等到妖人警觉,已是无及。穴上悬幡吃仙剑一绞,当时粉碎。持幡妖人未及施为,一道朱虹已经上身,先被腰斩。妖幡一破,幡上所摄风母也全复原,化为滚滚狂风,重又归穴。另一妖人见势不佳,纵起妖光便逃。  英男凭信南明离火剑最具威力,忽然胆大起来。因出剑前听得妖人之言,说还有七面妖幡,岂非异日又成大害?为防妖人逃遁,将新学的太清玄门禁制施展出来,罩住洞口,然后追降深穴。一来,南明离火剑火克阴霾;二来,洞内黑霜玄冰也被七面妖幡搜刮了不小去;就百禽道人公冶黄也被困的风穴冰窟也被冲入窟底。  妖人发动妖幡的八反神风,无量狂风潮涌,却不见妖人影子。黑霜中更夹有千万玄冰晶刃。南明离火剑虽是剑气纵横,挥得宝光重重,也封不了寒潮蚀骨,却触发机缘。机缘所以无常,就是处于认识之外。投缘是发自内心,非矫揉造作之假面所能切合共鸣。但内心之秘,纵是反覆自问,也难穷其究竟,非触恸无以醒现出来。若南明离火剑能封寒潮,离合五云圭就得缘悭一面。  离合五云阴阳二圭为寒潮激变,突从宝囊内飞出,精芒四射。就这晃眼之间,化为七寸长短。那面阳圭形似穿山甲,腹有八只九指利爪;阴圭形若鸡心,中虚罅隙,容下七十二爪嵌入,依偎空中。那些黑霜玄晶挨近宝光便被荡开,把窟底翻起千重黑浪,浮抛坑甬,现出窟底一座神碑。碑上便发奇光,顶上朱痕射出七点火星和龙形紫光,冲破黑霾,竟与阴阳二圭熔合。  龙形紫光首先染入阳圭顶尖,即蛙胀成狰狞菇伞,强挤阴圭开缝,七点火星得隙即入。阴圭火热膨张,撑出凹槽大开。宝光大盛,照将过去。神碑上显见“双英并美,离合南明,以火济火,玉汝于成”十六个朱书篆字。英男暗忖“双英”与“南明”均与自己暗合,不禁狂喜。再看上面,又现出两行字迹。大意是说碑中藏有紫光星火,本是此洞寒晶极阴中之真阳,特意留赠有缘,来人得去,与神圭合壁重炼,便具无上威力。因听窟坑雷声隆隆,越来越急,唯恐延误,忙即谢恩,匆匆起立。  同时眼前墨光暴长,阳圭嵌入阴圭槽中,严丝合缝,成了一体,精芒万道,耀目难睁。邪法立破,现出那邪法隐蔽下之七面妖幡。英男右手太乙神雷就连珠打出。霹雳隆轰,近侧三面妖幡先被震碎。馀下四幡中有一面主幡,上绘风火刀箭的,乃妖人本门至宝。妖人百忙中瞥见那面师传主幡正在敌人身右,随手可以破去,心系若此宝一失,休想再炼。情急万分,顿忘利害,又恃飞遁神速,一纵妖光,朝前冲去。英男还没想到妖人会自寻死路。阴阳二圭本就郁怒待发,再经妖人触发,威力立时暴长。只见墨光精芒突然大盛,电一般朝前冲去,妖人吃圭光射中,当时惨死。  阴阳二圭合璧,却在瞬间伸长三尺,狂冲猛挫,急升骤落,宝光外映,精芒眩目。英男指定剑光,以全力将神圭紧紧裹住。其力奇大,剑光制它不住,太清仙法更惹反弹。神圭威力太强,那么坚厚的玉石,在一连串轰轰隆隆中,壁碎成粉,卷漩成万钧洪涛,把英男抛飘于骇浪千重的茫茫石粉中,浮沉起伏,寒热交替侵肌,莫能自己。  阴魔血光神遁到来,才知原在黑刀峡海下镜天湖泉眼下,盘荦宝库中走失三宝之二竟是神圭动能,是济合阴阳二圭合壁之源。体用未济,才冲击动汤。阴魔总是原主,有先天真气导而慰之,阴阳融洽。星火紫光交汇,牵系阴阳,才渐渐平伏还原。英男在恶浪翻卷中,却能定神守一,百年若是刹那,猛瞥见神圭上面飞起一片银霞,略闪不见,已经收到手内。  阴魔全神贯注离合五云圭,事完才接收到先天真气传讯,适逢其会得塑乱伦畸淫的李如烟母女已丧命英琼剑下。  第二百二十四节 宝城敌踪  英琼带同上官红,追杀龙飞。双方飞遁均快,宛如惊鸿渡空。妖道回顾敌人穷追不舍,咬牙切齿咒骂敌人的欲斩尽杀绝,但就从不想想他自己下手的鸡犬不留。是非一切总是由道力论英雄,今朝敌人威力太大,说甚么也无济于事。可恨是早晚追上,正在惶急万分,忽见前面高山入云,峰巅杂沓,正是越城岭黄石洞。忆起其姐飞龙师太伙结金泰、温如花共炼妖幡,在此布下八反风阵。能将敌人炼化报仇更好,否则,他们妖师摩诃尊者司空湛也不肯甘休。恶念一生,立往黄石洞飞去。  如在平日,洞门紧闭,外有邪法禁制,洞外妖阵如何,也不相干。偏是秦雷心灵上波涛起伏,想起平生恃俊行凶,淫恶大多,今日妻女受肏,不禁愁怀惨翳,往洞外看其弟秦迟演习妖阵以解秽。妖妇李如烟见贵人饱肏远飙,心中患得患失,高潮后更觉异常气闷,也出洞赏玩谷中的盛开繁花以寄情怀。秦雷看着妻女高潮后的妖艳沱红,平生所未见,更自惭形秽,羞见娇娘,空负多年盛名,更是贻笑惨重,倍觉难堪,便回洞内去。  谁知刚一入洞,龙飞便已逃来。下面三人虽听破空之声由崖后传来,听出是同道中的飞行之声,只是快得出奇。方一寻思,龙飞遁光已绕崖飞近,秦迟因和龙飞交厚,也不想想龙飞邪法并不寻常,如何这等狼狈。偏那一带危崖高矗,遮住目光,不知后追强敌的宝光多盛,首先放过龙飞,扬手一道黑光迎上前去。妖光才过,一道紫虹和一道白虹也跟踪追到。  英琼、上官红追敌时,为求迅速,除遁光外,法宝、神雷全部备而未用。数十百丈金光雷火连同各色宝光、飞剑,神雷一同发下,夹攻而来,端的比电还快。法宝威力大得出奇,紫虹迎着黑光只一绞,立时粉碎。也未容秦迟施展妖阵,上官红一弹月弩将妖人身子炸成粉碎。妖妇李如烟母女更是措手不及,刚惊呼得一声,化道妖光想往左侧闪避,妖女先被燧人钻那一道带有五色火花的红光穿胸而过,炸成粉碎。妖妇爱女情深,只见爱女危险,看不到青灵髓已当头压下,人被青光罩住,当时周身奇热如火,空有一身邪法异宝,一件也未用上,当时惨死。二女剑光、神雷再往下一压一绞,连元神也一起消灭。  龙飞见状,猛想起当地形如一个钵盂,上空已被敌人剑光、神雷布满,没有逃路,如逃进洞,阴谋必被秦雷看破。知道秦雷人最狠毒,不问对敌与否,必对自己先下毒手,到了洞门以内不禁迟疑。英琼一指飞剑、法宝,待要往洞中攻进。忽听一声怒吼,眼前一暗,天日全昏,只见愁云漠漠,惨雾沉沉,四外阴风飕飕,风虽不大,吹上身来竟有寒意。  雷火、宝光照耀之中,先前崖洞花树,已全不知去向,知陷妖法之中。雷火、宝光虽仍强烈,往左右冲了一阵,只冲不出去。除四外妖雾黑暗而外,并无他异。到底是何作用,怎未觉出?也是秦雷未能操控妖阵,才得苟延到阴魔驯顺了篱合五云二圭后潜来,虽惜畸淫母女之死,也无可奈何。觉到妖阵险恶,当然不容其肆虐。妖风之阴毒就在先渗入神经末梢,才令受寒毒入侵于无知无觉中。只需发动上官红体内先天真气,修缮那受痹的神经末梢。知其存在,则阴谋无所施其技。英琼心正奇怪,忽见上官红飞近身来,笑问:“师叔,可觉冷么?”  英琼给提醒,暗忖:“自己近来功力大进,休说微风,便连北极陷空岛那等奇寒都无奈我何,怎会身上有了寒意?红儿虽然不如自己,但也曾服小还丹和圣姑指名留赐的毒龙丸,怎会冷得脸都变色?听说有一个最厉害的妖人,邪法狠毒阴险,所炼风烟邪雾,能在不知不觉之中使人中毒昏迷,能连全身化尽。照此形势,必是所说邪法无疑。”  忽听龙飞笑问:“秦道友怎不下手?”  秦雷也未得妖阵之奥,强撑门面,答说:“这八反风阵威力极大,多高法力也迟早会被吹化。尤其雷火越强,阴风受了激荡,威力越大,你忙作甚?”  妖人因见宝光、神雷威力神妙,故意说此反话,想诱敌人收回法宝、神雷,免得不及转变阵势,被敌人仗着法宝、神雷之力猛冲了出去。哪知英琼天生是邪魔的克星,佛家至宝又极神妙,哪把邪法放在心上,闻言仍将定珠放出。那粒定珠又与心灵相合,炼成第二元神,一运玄功,一团佛家慧光祥霞,立即从头上飞起,晃眼加大,竟达亩许方圆,将二女护住。定珠神妙不可思议,邪法越强,慧光也是越盛,阴寒之气立止。英琼见珠光暴长亩许,才知邪法果然厉害。  就这转盼之间,忽听八方风动,狂钊怒号,宛如海啸,波鸣浪吼,猛觉那风并不上身,似往四面吹走。因初次经历,没想到妖阵已被佛光破去。当空阴云惨雾也齐化为残絮,急如奔马,随着狂风往外卷去,晃眼瞥见天光,一闪不见,天色重转清明。只见前见崖洞换了方向,知被邪法颠倒阵形所致。  由定珠慧光出现,以至破阵,共总只是数息间,休说英琼不曾留意,便妖人也没想到这等快法。尤其秦雷心痛妻女之死,竟忘逃走。及见龙飞背友先逃,妖风全灭,忽然警觉,更是怒极,心恨龙飞,意欲先将他杀死出气。仗着飞遁神速,怒吼一声,抢向前去。龙飞知他心凶手毒,时刻提防,更瞥见对面飞来一个少女,手发朱虹,正是南明离火剑。  英男得离合五云阴阳二圭既济,回归东天目山,听章南姑说英琼来访,并在山头收了一件异宝,正赶龙飞寻来,为英琼、上官红所败,负伤逃去。英男立即跟踪追赶。看方向,即知龙飞必往其死党秦迟的黄石洞。飞到时,从高空恰见二妖人驾了妖光向上飞起,认得龙飞之暗紫遁光,即御剑破空挥来。龙飞却是机警异常,闻声忙即闪避,慌不迭往斜刺里飞去。  阴魔无相无我,也没为龙飞这祸首殃及畸淫母女而含恨,却欲从龙飞身上牵籐摘瓜,就以五行挪移迷魔障掩蔽了龙飞遁光。秦雷又飞遁极快,即越冲去。偏那地方是片危崖,必须绕崖而过。秦雷正往上斜飞,刚绕过崖角,朱虹先已上身,英琼、上官红也纵起遁光随后追到。事起仓促,秦雷微一惊疑,法宝、神雷也由身后一齐打来,一个措手不及,顿时形神皆灭。  英琼见英男飞来,心中欢喜,略一缓势,即见龙飞逃走。二女彼此都是疾恶之心甚重,也是意念一致,才成得至交姐妹,于此敌忾同仇,心志相通,匆匆不顾说话,一声招呼,联合一起急追下去。龙飞惊魂皆战,不顾命地朝前飞驰,不觉到了庐山五老峰上空。天光已到了半夜,月照中天,碧空如洗,忽由五老峰上飞起一片暗红色的妖光,将龙飞接了下去。  龙飞因为连受重创,元气已伤,本心只求舍却肉身,在乃姐飞龙师太妖法护庇之下保住元神遁走,死,她便是万幸。不料妖妇仍是当年狂傲骄敌的心性,不容分说,反用妖光将他一起护住,连想单逃都不能够。正急得乱叫,妖妇方答无碍,不料英琼、英男、上官红也已飞近。三女见峰腰磐石上坐着一个奇形怪状的丑胖妖妇,竟未容她施为,连神雷带飞剑、法宝同时下击。  妖妇也非等闲妖孽,号称八手观音,是红花姥姥之流。当年法元就曾许之为对抗苦行头陀及嵩山二老之选,却只因往庐山白鹿洞求助时,同行的秦朗鲁莽,把飞龙师大看守洞府的蛇、虎给毁那独角白鳞大蟒,不得不破空而逃。不过就翻在先天真气的暗算下,被混延了六识。三女来势也神速无比,数十百丈金光电火,连同红、紫、银三道剑光以及青霞、火钻同时压到身上。此时方觉到攻击,休说妖妇,便是天仙,也难禁受,当时两姐弟全成粉碎,连残魂一齐消灭。  三女方在快意,忽听身后崖洞中有鬼哭之声,心中奇怪。英琼凑近前,便听鬼声哭喊道:“外面可是李英琼、余英男二位道友吗?”  英琼语声颇熟。又见崖脚是片整石,并无洞穴,知道是被妖法禁制,只想不起被困的人是谁,便问道:“你是何人?怎会知我二人名姓?”  随听壁中答道:“我二人肉体已在日前兵解,现为妖法所困,不能脱身。因不听金蝉、石生他们之劝,途遇司空湛门下男女妖徒,将我二人摄来此地,欲与妖妇合谋,用我二人生魂祭炼法宝。妖徒因寻隐僻所在祭炼妖法,出山物色地方去了。我们以前也非无名之辈,此时一败涂地,无颜自解。只请三位道友念在玄门一派,用贵派太乙神雷,朝着正面离地三丈的崖壁上打去,再用李道友佛家定珠朝残魂一照,邪法自解,那时再说详情吧。”  英琼性急,越听那语声越似以前听过,偏生想不起来。及听说起人已兵解,并与金、石诸人相识,正要下手解救。还是英男接触较多,虽弄成鬼声鬼气也被听出是赤城子的语音,手指壁间笑问道:“你二人怎地不说名姓?我们知你好人坏人?”  说完,仍不听回答。英琼方要开口,吃英男摇手示意,便即住口。上官红心无罣碍,瞥见空中似有红云一闪不见,知李、余二女只顾查听对方,不曾留意,便把乙木仙遁暗中准备,以防万一。更防穴中魂逃走。随又听壁中女子微微叹息了一声,说道:“英男贤妹,我的声音你听不出来吗?”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对着叛师逆徒也得尊称贤妹,也是投机无德之流才得能屈能伸,今非昔比也。英男笑道:“我早听出你那同伴口音,便料有你在内,不然我也不问。想当初你虽强迫收我为徒,并非恶意。贱婢孙凌波对我凌虐,你并不袒护,只是理会不来。虽因心志不投,背你逃走,但并不恨你,何必藏头缩尾?如以为只要出困,便可脱身,除非我三人肯放你们逃走,否则仍是无望,何不实话实说?”  阴素棠叹道:“我对你不敢再说师徒情分,只请你念在当初我虽强迫你拜师,终是好意。擒我二人的对头均得司空湛真传,淫凶狠毒,几无人理,隐形飞遁,更是神速。请念昔年香火之情,先将我二人放出,再谈详情,以免万一仇敌赶回,措手不及。”  英琼闻言,想起男的正是在峨眉强迫自己随他同行的赤城子。听女的口气,必是阴素棠无疑。闻言心肠早软,笑说:“男妹,他二人既受邪法禁制,必多苦痛,放出再问,也是一样。”  英男刚一点头,二女手中太乙神雷正往外发,猛瞥见红影一闪,忽听壁内惊呼:“二位道友救我!”  声才人耳,离地三丈的崖壁突现一洞,一片粉红色的妖光裹着阴、赤二奸的生魂,电也似急飞起。同时红光中现出金泰、温如花。二妖人在越城岭黄石洞前布阵设坛后,归途遇见小南极四十七岛两个旁门散仙,也是一男一女。这两人本是夫妇,竟在叶缤的明霞光筒中,藏身元磁煞火内,却不知身受先天真气团蔽,让毒火罡煞透彻入骨,待光筒急送毒火烈燄升空,才纵他俩从高空逃了出来。二邪人还妄想逃往中土,寻人报仇。行至含鄱口附近,撞见金泰、温如花二妖人,已是魂残气竭,全依阴魔的布局。  二妖人安顿了小南极二邪,回至五老峰附近,遥闻杀声震天,瞥见妖妇尸横就地,崖上立着三个少女,听出是峨眉门下,又惊又怕,忙使邪法分途下手。温如花摄了生魂向上急飞,金泰手指一片同色妖光朝三女当头罩下。  事也真巧,与双英的太乙神雷正好撞上,接连两声震天价的大霹雳,雷火金光四下里横飞。二女两道飞剑也已出手。妖人似知不妙,慌不迭纵起妖遁,向上斜飞。二女看出妖遁神速,阴、赤二奸生魂又被另一女妖人摄了先遁,惟恐妖人隐形逃走,着急追去,忽听上官红笑说:“妖人决逃不掉,二位师叔放心。”  上官红早在妖人露出形影时,将乙木仙遁暗中埋伏。一片青霞中杂无数巨木影子,忽由上下四外突然出现,齐向二妖人压到。妖人离地飞起,也只有数十丈高下,猛觉青霞照眼,看出是乙木仙遁,知已入伏,连女的一齐被困住。四外神木宝光疾飞电旋,往上压去。晃眼神雷便要爆炸,忽听英男疾呼:“红侄,且慢,不可伤那生魂。”  其实要伤也难,阴魔可不让二奸魂灭的这么安稳。上官红把手一指,青霞连闪几闪,便将阴、赤二奸所在的红云荡向一旁。二妖人最是机警狡诈,各幻出一个化身,真身暗中紧附红云中。不料所摄生魂本非弱者,也是奸诈之尤,被擒时自知势弱,保留了不少实力。此时看出仇敌势败,突然猛力强挣,向三女面前扑来,哀声疾呼:“妖邪诡计多端,留神遁走。”  英琼闻言警觉,立把定珠慧光放出,恰将妖人隐形法破去,也解了两个生魂所受邪法禁制。两条红影突往左侧地底穿去。英琼一声清叱,只听接连两声惨号怒吼,男的被英琼紫虹斩断双脚。温如花给阴魔的先天真气渗透,稍微落后,吃英男飞剑追上,却被阴魔的五行挪移迷魔障所惑,看是被拦腰一绞,再被英琼扬手一片金光雷火,将肉体震成粉碎。真身却因在逃亡是最无防御力,为阴魔所掳,囚入申若兰的承露峰洞下的秘密幽穴,惨捱虐淫。阴魔为引二奸入甕,以五行挪移迷魔障惑出温如花元神,伴金泰穿地逃走。  阴、赤二人脱险以后,即向三女下拜。三女觉对方也是前辈剑仙,落得这般光景,又对自己如此卑躬屈膝,必有所求,问其意欲如何。阴素棠凄然答道:“我二人本意往人间选一积善人家投生。此时想起良机难遇,一个不巧,再遇这类妖邪,仍难免祸。最好求贤师徒深恩成全助我,感恩不尽。”  三女俱都心慈。二英更回忆昔年,颇有知己之感,只惜二奸门第没落,非是当年阴素棠恶父垄断一区的风光,更为不屑,才缘妄成孽。英琼首先应诺,英男、上官红自无话说。  英男与英琼相见,更心切同修,只系于仙示说所办的事。心念驱使,打开仙柬一看,已现字迹,原来所办要事便指离合五云圭而言。示已办完,三女意欲一同回转天目山整理妥善,就此移居。  因见残月犹挂林梢,空山无人,到处泉响松涛,五老峰一带景甚幽静。遥望鄱阳湖波光云影,上下同清,斜月光中,宛如大片水晶琉璃,上面放着两三个翠螺,景更清丽,却闪烁着一点妖光。是阴魔收网,引三女前去。  英琼性急先飞,快要到达含鄱口。阴魔待三女飞到,才收回二邪体内的先天真气。妖人金泰还道天赐奇缘,适时巧合,正在行法,带着阴魔幻魂,向面前倒着两个少男少女死尸抢扑上去。余英男一看,前面崖后立着两幢红影,正是先前受伤逃走的妖人同了妖女生魂,猛想起阴、赤二人正在寻找庐舍,正好学样,恐妖魂附体,便有顾忌,又防逃走,飞剑、神雷一齐发动。女的元神是阴魔所幻,剑光雷火一现,首先幻遁。只男妖人一心抢先,待闻得雷声想逃,已被神雷击中,飞剑又拦腰一绞,当时伏诛。元神刚待飞走,英琼、上官红的飞剑电掣飞来,同时夹攻,当下将妖魂围住,只一绞便已消灭。  阴、赤二人早看出地上两人十分俊美,也颇合意。随运玄功,往上一合,当时复体重生,伏地拜倒。却不知是阴魔的糖衣毒药。阴素棠自身事了,才道:“前两月偶游黄山,云路中突遇沙红燕,同了辛凌霄师妹,说起幻波池诸位道友,仇深恨重,正在约人前往报复。所约人中,内有两个乃是潜伏东海已二百多年的妖人,妖法甚高,不可不防。以我猜想,必在日内往犯。”  既知幻波池危在旦夕,却不早说,更要牵人费时成全,这就是蛇虺心肠,恶有恶报。若早揭露,则英琼必急,又不能弃诺,自然带二奸生魂入幻波池。阴谋就是不见光,勉强不来,阴魔的安排就成镜花水月。虽然避得今时,逃不出异日,总是希望在人间。  英琼闻言,猛觉心灵上起了一点警兆。便令余英男随后再去,自带上官红先返幻波池相候,以防万一。其实英琼如不急此一时,随了英男去天目山,便可岔过,不致受那危难。一则定数所限,不能避免;再则英琼如不先遇妖人,发难便缓,个人虽然无事,幻波池仙府却也未必能够保全了。经此一来,英琼虽吃点亏,幻波池却有了准备。  三女离去后,就是阴魔摆布二奸之时。二邪体内之磁火罡煞,极具吸力,大地固物解体;水液化雷;风之气体也爆而散;火更有着连锁反应。人体四大,地水火风,产生变异,莫不连锁幅射,释放出大量的高能幅射线,穿透力十分之强,爆凿神魂。连锁速率就是先天真气所调整,长达千万年。也许千万年以后会找到解决,但就终日受扎心磨魂铄骨,惨号厉嗥,却在先天真气的封窍下,连离体自裁也力不从心。在洞底万丈埋土下,残刑千万年。此地封密整固后,英琼也已遇上屠媚,陷入玄阴六戊阵。  英琼、上官红惦念幻波池安危,归心似箭,别了英男,一同加急飞行,往幻波池飞去。当地离依还岭云路约三千里,二女飞遁神速,不要多时便飞了一多半。天已过了中午,沿途云白天青,到处山光如黛,晴空万里,天风不寒。二女破空急驰,飞得甚高。飞到巫峡上空,遥望前面一山,高矗云外,只要再飞过去三数百里,便到依还岭对面的宝城山。因飞得高,依还岭已经在望,老远望见隔山依还岭上静悄悄的。  英琼心刚一放,想起前面中部一带,风景似乎更好,既然顺路,便将遁光降低,这才低头俯视,向前飞行。脚底山甚高大,内中颇有峰峦洞壑之胜。虽与依还岭遥遥相对,相去只有二百来里,中间只隔着危崖大壑,与依还岭相连。英琼想起前面中部一带,风景似乎更好,既然顺路,便将遁光降低。瞥见下面一条白光,白练也似婉蜒于山半树海之中,乃是一道广溪。那发源处是一山谷,水由谷中奔腾而来,穿行于丛林绿野之间,时见山谷两边峰崖对峙,势均灵秀,中宽五六丈,均是水道,不见一点陆地,沿途分成许多支流,再顺山势往前面绝壑中化为大小瀑布,飞舞而下。  猛瞥一个幼童,年约十二三岁,正由对岸草树中飞纵出来,往溪峡中如飞奔去,不时偏头回看,面上带有惊慌之色,就是马龙娃。算计老松下面藏珍该当今日出世,只得硬着头皮,乘妖妇此时打坐未完之际,前往掘取。英琼因此童纵出之处似有光气上升,知道下面藏有宝物,先未追踪。赶往树林中一看,见草地里倒着一株大树,似是连根拔起,下陷深穴,宝光隐隐,映着晴日,幻为异彩。英琼试行法一招,一圈旁有五孔的金花突然飞起。忙用分光捉影之法收下一看,竟是一枚上刻五孔和十二元辰的金钱,背面还刻有不少风云水火符篆,都是密层层叠在上面,虽然不明用法,但已看出是件异宝。再将遁光往下一照,见这地穴深达三丈,离地丈许以下,便成六角井形,整齐如削。旁边放着一条长籐,好似幼童用以上下。  二女见穴中已空无所有,重又向峡中追去。飞到谷口,见幼童影子一闪。等到赶去,那地方相隔二里的转角上,两崖上挂着好几道瀑布,都是白练高悬,由上直下,喷珠溅玉,声若雷轰,激得水烟溟蒙,涌起数十丈寒雾。上官红看透左边瀑布里面,乃是一座极大的水洞,纵遁光穿去,将幼童擒了出来。龙娃也真临危不乱,看出来人非是妖邪,大胆问道:“你们从哪里来的?我是灵峤宫门下,又和你们无仇无怨,你们如非妖党,请给我想个法子脱难;如是妖党,只好由你们杀害,可是仙人决不饶你们,还是放了我的好。”  话犹未毕,忽听身后冷笑一声,眼前似有一片极淡的红光微微一闪,同时一蓬粉红色的烟丝已朝众人当头撤下。众人骤出不意,几为所算。总算英琼近来功力大进,身藏至宝有好几件,均能随心运用,定珠更具极大威力。一团慧光祥霞先已飞出,恰好敌住,粉色邪烟也便收去。英琼百忙中瞥见一个面容妖艳,肩挂葫芦,腰佩宝剑的妖妇,一闪即隐。方才的天光云影,树色泉声,以及大小峰峦,全都失踪。  英琼初次遇到这等玄阴六戊邪阵,不知破法。当时天旋地转,四望昏沉,到处茫茫,一片灰色暗影。忙将青灵髓取出,先将龙娃护住。跟着太乙神雷往外打去,想将邪法震破。哪知往常出手便千百丈的金光神雷,这次竟会无甚光燄,只现出百点酒杯大小的红火,略闪即隐;雷声也甚闷哑,毫不洪烈。阴沉沉的天幕愈来愈低,随着连珠神雷,快要低压到头上,却不见敌人影迹。情知邪法厉害,不比寻常,便命上官红施展乙木仙遁,将龙娃护住。  偶一回头,上官红连护身青霞一齐不见。微一疏神,猛又觉出神思昏昏,身上有了倦意。再看环身飞舞的那些宝光,除定珠外,也渐渐减色起来。知道不妙,忙运用玄功,镇定心神。总算功力精纯,转眼灵智恢复,那几件与身心相连之宝重放光明,可是四外的暗影也越来越浓,吃宝光逼住,宛如在雾海之中浮沉着数十百丈一团精光宝燄,闪起千重霞影。  英琼恨极妖妇,立以全力朝前猛冲,已被引近山洞前面的玄牝旗门之下。前面现出一个无底黑洞,无数黑影乱箭一般飞舞,环射上来。阴魔来得及时,正是会者不难,知其窍要即可弹指间放开旗门,何况是原主。英琼猛觉慧光照处,黑影全都消散,还不知主要旗门已被阴魔所破。  上官红旁观者清,看出破绽,不及发言,就这倒转阵势之际,带龙娃逃出阵去。妖妇没想初次出手,便遭挫折,忙使邪法忘图补救,想将敌人引入阵中心玄牝门内迷倒,不肯就收。恰巧又来了两个妖党,自觉脸上无光。来人其中的一个正是沙红燕。  沙红燕心存怨望,因而暗中勾结老怪门人伍常山。以老怪法力之高,本难隐瞒。哪知老怪长日入定,忙于炼法,心无二用,更没想到自己那么严厉的法令,门人会将他镇山之宝盗出去惹事。妖徒伍常山生得扁头大肚,身材矮胖,一双鱼眼凶光闪闪。平日最是恭顺,奉命惟谨,这次竟是看透师父心意;又因沙红燕巧言蛊惑,许以重利,除答应事成之后把幻波池藏珍和毒龙丸分他一半外,并说好友宝城仙主屠媚已复体重生,愿为媒合。伍常山以前好色如命,对于沙红燕本来爱极,因是妖师禁脔,不敢问鼎,私心却甚爱慕,言听计从。再听说起屠媚天生尤物,穠艳绝伦,不禁大喜。乘着妖师人定之际,便带了镇山之宝落神坊,随同偷下山来。  妖妇因和同党只顾谈说咒骂,也不知妖阵中枢已破,声形已不能掩。英琼闻声扬手,燧人钻朝那发声之处打去。此宝乃前古奇珍,发时一道两头尖的红光,长只丈许,前锋尖上射出五彩精芒和大股火星,宛如连珠霹雳,爆炸如雨。更能随着主人心意追杀仇敌,一个抵挡不住,不死必伤。燧人钻上雷火强烈,一片霹雳声中,烟雾纷纷消散,对面现出男女三妖人,沙红燕也在其内,妖妇已被燧人钻所伤。  英琼瞥见,忽然醒悟,忙把法宝、神雷一齐打出,慧光正冲旗门而过,千百条黑影闪得一闪,全数消灭,清光大来,重见天日。妖妇负痛欲逃,吃英琼紫郢剑电掣般追上,只一绞,形神皆灭。若非被阴魔淫肏采补得虚如缺气,更为玄阴六戊阵所误,岂会灭得如此窝囊。阴魔也完成了对圣姑的承诺。  沙红燕本是一个劲敌,又偷了兀南公两件法宝,比起初遇难斗得多。伍常山周身碧光笼罩,更擅玄功变化,隐现无常。手指三道钩形妖光,甚为强烈,满空飞舞。威力极大的紫郢仙剑竟奈何他不得;别的宝光、神雷打将过去,妖人更似不曾在意,只打得周身碧光乱爆,宛如银雨横飞。不时是身形一晃不见,忽化作一只两三亩大碧光环绕的怪手,朝下抓来。英琼如非定珠护身,几为所伤,连元神也可能被摄去。  英琼持有定珠,邪法、异宝无奈她何。沙红燕正在愤恨,忽听有人笑骂道:“无耻妖妇,哪里弄来这些山精海怪?既敢上门现眼,便该到我幻波池走一遭,只在这里乌烟瘴气作甚?”  英琼听出是癞姑口音。  第二百二十五节 虐淫解压  癞姑自英琼出山后,料知群邪不久必来围攻,极为留意四外动静,听得地底震动,远远传来雷声,为防万一,先用上太乙五烟罗罩盖全山,再赶来视察。刚到宝城山,便见下面烟光高涌中,上官红用乙木仙遁护身,带着一个丑小孩,突围而出。  双方见面,正要说话,身子忽被一股极大的潜力吸紧,往斜刺里山头上飞去,知有前辈高人接引,未作强挣。眼前倏地一花,一齐落在一座大只两丈方圆,上下钟乳如林的石洞之中。靠壁晶幕下面,坐定一个白发如银的年老道婆。癞姑知非庸流,便率上官红等下拜。  道婆微笑命起,说道:“我在东极大荒山南星原,一住千年,偶然游戏人间,也只元神来往。行动均有法力隐蔽,外人更推算不出,不似枯竹老怪有许多做作,难怪你们不知我的姓名来历了。”  癞姑一听,知是严人英上次往东极大荒山所寻的前辈女散仙卢妪,不禁大喜,重又跪拜道:“你老人家便是卢大仙婆,弟子得拜仙颜,福缘不浅。群邪不久围攻幻波池,大仙婆既许弟子等拜见,必有赐教。”  卢妪二次命起,先将吸星神簪交与癞姑,传了用法,笑道:“你无须如此恭礼,唤一声师伯叔足矣。我此行便为幻波池之事而来。当初令师借我吸星神替,事完被我当时收回,实因当时尚有他用,不便在外久留。不料我那对头得知此事,故意将他性命相连之宝巽风珠留在令师那里,以示大方,显我小气。我气他不过,为此以元神飞来中土,欲助你们脱此一难。”  再将柬帖、灵符交与上官红,续道:“现有柬帖一封,灵符两道,去往依还岭昔年未拜师前所居之处,设一法坛,将第一道灵符如法施为,仇敌多大神通,也难查见你们底细。遇敌时照我柬帖的话答复,便可无事,气也把他气走。此洞现在我法力禁制之下,敌人虽难查听,一出洞门,你们不可再提此事。到了依还岭,先发灵符,后看束帖,看完不久也自化去。非等把人约来,不可再与师长同门相见,以防泄漏。”  癞姑暗中偷觑卢妪是元神出游,但精神凝炼,无异生人,如非事前知道,决看不出,好生敬佩。卢妪又道:“岭上有太乙五烟罗笼罩,我用土遁送上官红往依还岭,就回山了。李英琼现已将妖妇杀死,你们快去吧。”  说完,伸手一挥,一片奇亮如电的银光一闪,立有一股极大潜力袭上身来,将人托起,往洞外飞去,晃眼便达战场,隐形嘲骂。  伍常山一听声音似在前面,知来了敌人,自恃玄功,便幻化一只大手,朝发话之处抓去。初意自己所炼仙人掌势急如电,只要在百丈方圆以内,不论敌人隐形如何神妙,也是难逃毒手,不料一下抓空。癞姑近来法力越高,仗着隐形地遁,语声时东时西,时前时后,挑逗戏弄。  妖人方在愤怒,忽见面前人影一晃,猛伸怪手一把未抓中,没料到敌人动作这等神速,叭的一声巨震,后心挨了一下重的。此是癞姑师祖心如神尼独门传授的伏魔金刚掌。妖人被打得心胆皆震,护身碧光全无用处,不由急怒交加,猛施全力,双手齐挥,就势乱抓。一把居然抓中,觉着是条手臂。正想下毒手将敌人抓裂雪恨,猛又觉出轻飘飘无甚分量,也未挣扎。低头一看,所抓乃是先前被燧人钻炸断的妖妇一条臂膀,而敌人早已不知去向。妖人不由怒火上攻,随将轻易不用的一件法宝取将出来,向空一掷,立时一座高达数十丈的黄金牌坊,共有五个门楼,在五彩云烟环绕之中,由门内发射出狂风烈火,迅雷飞叉,夹着轰轰隆隆雷电之声,声势猛恶。忽听敌人大喝:“师妹快走!这扁头大肚子的丑怪物,被我打昏了心,竟把他师父那座落神坊偷了出来,如为我们破去,老怪物必定恼羞成怒,上门讨厌。懒得斗怪玩了。”  妖人只见前面人影一晃,现出一个奇丑无比的癫女尼,拉了先斗敌人,招回空中法宝、飞剑,一同往幻波池逃去。料不到敌人逃得那么快法,怒吼一声,把手一指,那矗立半空的一排五座牌楼声威更盛,怒涛一般,朝前涌去。百十丈风火云雷光燄万道,照得满天通红,宛如一座大火山,排山倒海一般横空直驰追去,更有无数金刀火叉朝前猛射,霹雳之声彷佛连天都要震塌,声势猛恶,所过之处,休说是人,便是整座山岳也被化成劫灰,端的厉害非常。兀南公为了此宝威力太大,曾下严令:非遇强敌,不许妄用;便用,也不许骤然发挥全力,更不许在离地十丈以内施威。  越过危崖,便是依还岭。英琼回顾,猛想起仙山景物本就灵秀,雷火如此猛烈,惟恐损坏仙境。一时情急,方欲回身一斗,不料癞姑早已想到,低喝:“来时已有准备,还不快走!”  说时,二女越过依还岭前绝壑。伍常山见二女飞遁神速,恐自己功力不如乃师,驾驶不住,违背师训,回山受责。反正不易追上,索性把稳前进,准备飞临幻波池上空,再下毒手。这一缓势,双方相隔便差了好几十里。  二百来里的空路,一晃相继飞临。一片五色轻烟突然涌现,贴着全山地面一闪即隐。伍常山素来骄横,丝毫不以为意。沙红燕却深知敌人与幻波池禁制的厉害,见伍常山不照预计行事,所约帮手一个未到,便先下手,已觉冒失。又见敌人不战而逃,分明是诱敌。但知伍常山一向刚愎自用,轻不出山。蒙他相助,又把师父交他掌管的落神坊私带出来,实是绝大情面。那么自负的人,平生极少遇见敌手,却被一个无名小癫尼打了,自难怪其气忿。又想到即使幻波池禁制神妙,不易攻进,先将依还岭震成粉碎,稍出恶气,当能如愿。  因此不曾拦阻,只追时暗中留意。虽未看出盖山烟光,却瞥见那五色彩烟,认出此是昔年五台派之宝太乙五烟罗,专能抵御邪法异宝,一任多厉害的风雷水火,全能挡住。轩辕法王的大儿子五淫尊者便被此宝连同修罗刀所杀。太乙五烟罗出现,修罗刀必须留意,忙喝:“敌人已用太乙五烟罗护住全山,那修罗刀想必也在敌人手内,留神被她暗算。”  说时,风火牌楼已经飞过绝壑,到了依还岭上空。伍常山虽然恨极敌人,却深知修罗刀的厉害,闻言又惊又怒,仍守兀南公之戒,始终未将牌楼降低。那五烟罗紧附地上,薄薄一层淡烟,在未接触发生妙用以前,直看不出一点影迹。当空雷火刀叉虽极猛烈,离地数十丈,自然不觉,并无异状。伍常山把手一指,数十百丈风火云雷连同金刀飞叉,崩山倒海一般往下激射。哪知射向地上,竟似被甚东西挡住。池中灵泉依旧滚滚翻花,池周围的草树也没有伤到一根,水波也未被那雷火冲动。  沙红燕有如惊弓之鸟,想起前情,未免疑虑,正在低嘱同党,留意敌人暗算。伍常山素来凶暴,非但未有戒心,反倒大怒,大喝:“师妹且退一旁,豁出回山受责,我不将幻波池炸成粉碎,誓不为人!”  口说着话,手掐法诀,往上一扬,那三十六丈高大的金牌楼,即带着数百丈风火云雷,千万把金刀火叉,朝下压去,一近地面仍吃阻住。伍常山越发气愤,竟以全力施为。一阵雷鸣风吼之声过处,牌楼由合而分,列成五面,分别各发出大股风雷烈燄,朝下面五座洞门猛射。这一来,灵泉受了猛烈震动,也已腾涌起来,随着水面烟网起伏如潮。紧附地面的五色轻烟渐渐由淡而浓,虽将雷火力叉勉强敌住,似有不支之势。二妖人先还高兴,以为乃师法宝神奇,只要把五烟罗冲破,即使前途难料,能将上半灵景毁去,也可稍微泄愤。伍常山一味骄敌恃强,哪知厉害,为想增加威力,竟照师传布成阵势,把牌楼定在地上猛攻。  阴魔可就知峨眉树大招风。一个虚名的中央盟主,却无擎天高手,只在众仙魔妖怪虎视眈眈互相牵制下,把前锋锐斗套上一般初进弟子肩上。却机缘巧合,得驻宇内三大圣地:天外神山、紫云宫、幻波池。连幕后支持的仙怪也觉到风雨欲来,莫敢再大包大揽,必商讨得行动一致,才敢涉足。到时双方都是雷霆万钧,聚众殴斗处的幻波池怕难不残垣败瓦,草木无全。此时共工遗宝落神坊攻山,虽是门人施展,难保不是兀南公元神主控,群仙莫敢撄其锋。灵峤宫为五台西支拖后退,更怕两败俱伤。池是自己池,阴魔再难潜龙勿用,不得不启用五行玄胎。虽此,阴魔仍是避免暴露真面目。用先天真气重炼黑眚幡,将邪气除掉,布置伍常山身外四周。  沙红燕见那么强烈的雷火,除冲得五色彩烟越发光彩鲜明,不住起伏震荡而外,又隔一会,并不见有别的动静,渐觉不妙。忽听左侧又有人笑骂道:“这妖妇是兀南公的小老婆,为防老怪拼命,容她多活些日,也还罢了;这丑怪物有多讨厌,还是早早点打发他回去!”  说时,左侧危崖上又现出一个小人,正在大声喝骂。沙红燕最恨人说她是兀南公的宠姬,不由怒极,立将邪法、异宝一齐施为,扬手大片青光,天幕也似,电掣追去。小人一闪不见。沙红燕因心中恨极,晃眼连人带宝追出老远。忽听身后雷声忽止,回头一看,不禁大惊。原来沙红燕追敌时,伍常山忽听身后又有人笑骂:“狗妖孽,你的报应到了!”  闻声刚一回顾,见妖烟邪雾突然飞涌,现出三面妖幡环绕身外,妖幡上面早飞起一片暗绿色的影子照向身上,一蓬灰白色的光丝已当头撒下,百忙中看出那是地底阴煞污秽之气炼成的黑眚丝,没想到敌人会有这类左道中最阴毒的邪法异宝,不禁大惊。想用玄功逃遁,已是无及,全身立被绑紧。  那幡本是莽苍山妖尸谷辰多年心血炼成的邪法异宝,谷辰败逃时,被严人英偷了最为阴毒厉害的三面主幡,正好以毒攻毒。伍常山一时骄敌心粗,竟受暗算,空有一身邪法,并未用上,吃黑眚丝绑住,如何能敌,当时觉着心神昏迷。自知无幸,怒吼一声,情急拼命,竟在快要昏迷倒地以前,仍想将身畔天罡雷珠放出,炸断妖丝,索性毁灭全山,与敌一拼。  两团酒杯大小的精光刚往上飞,即为先天真气屯围,灭了爆发导引,换来神雕。猛觉疾风压顶,一片白影带着两点金星,突自空中现形飞堕,宛如流星飞射,双爪齐伸,将两珠一齐抓去。伍常山刚看出是一只大白雕,神志已全昏迷,倒于就地。满山五色彩烟,忽然电也似疾齐往中心掣动,闪得一闪,便将那五座牌楼一齐裹住。又有一片佛光往下一压,立时雷住风停,火散烟消,仍化作尺许高一座小牌坊。被那彩烟裹住,穿波而下,往池底飞降。  沙红燕忙赶过来,见伍常山已是面如死灰,昏迷不醒,周身均是黑眚丝交错缠紧,更有一片暗绿色妖光深嵌入骨。知道危险万分,而师门至宝落神坊又被敌人收去,焉能不切齿痛恨,自是急怒交加,又是愧愤,空自咬牙切齿,无计可施。无如势穷力竭,其势不能不先救人。无可奈何,正想带人飞起,寻人解救,忽听西北方遥天空中传来一声长啸,宛如一枝响箭破空冲云而来,势甚迅疾,声还未住,晃眼一道碧色的妖光,拥着一个身材矮小,其瘦如猴,周身穿得火也似红的赤面妖人,已随啸声自空飞堕。沙红燕不禁喜出望外,忙喊:“邹道友,你居然先期而至,此仇必报无疑了。”  来人正是被杀妖妇屠媚的情人赤手天尊邹勤。此人乃九烈神君师弟,神通广大,邪法高强,所炼阴雷威力极强,并能随发随收,化生无穷。乃昔年邪教中有名人物,更擅长独门玄功变化,炼就阴火碧云。人最阴毒,凶狠沉着,动作如电,声到人到,飞行绝迹,瞬息千里,又精五遁之术,厉害无比。前被极乐真人与长眉真人禁闭在东海底水眼之内已数十年,新近方始脱困出来。他本就恨极正教诸仙,再经怂恿,于是合谋,连同另一妖人,约定日内往幻波池盗取毒龙丸和圣姑藏珍,并杀易、李、癞姑师徒,报仇雪恨。  邹勤与屠媚本来有好,双方多年不见,好容易一个复体,一个脱困,却未及叙旧,便被仇人杀死,自是恨极。沙红燕心中暗喜,表面却作悲愤之容,凄然说道:“邹道友晚来一步,媚姐轻敌,已死于李英琼贱婢毒手了。”  邹勤妖光已先收去,闻言把紧压怪眼之上的一字浓眉微微一皱,阴沉沉狞笑道:“我早知道了。伍道友身上黑眚丝,乃妖尸谷辰在地底苦炼多年而成之宝,厉害无比,非我不能化去。稍迟人必受伤,任他法力多高,三日之后便无救了,此时救人要紧。幻波池这些小狗男女,命在我的手中。他们有太乙五烟罗,此时决攻不进,非我施展神通,炼成法宝,不能成功。我们走吧。”  说完,朝沙红燕看了一眼,将手一招,一片碧光微闪,带了伍常山和沙红燕,一同破空飞走。阴魔即隐形跟去。  邹勤娇狂自恃,以为法坛设在后洞地穴,离地三四百丈,最是隐秘,四外有几层邪法禁制,坛前又设有照形邪法,多大本领也难混进过禁圈外层。坛中所炼攻山异宝百灵冲与十六面陆沉混元幡眼看炼成,只要再炼上几昼夜,便可如意施为,将依还岭全山化为劫灰,先给敌人一个厉害。就算幻波池仙府有五行仙遁防御,暂时不能攻进,只用此幡炼上三十六日,也必将那五遁外层炼化。最厉害是毒火邪燄,经妖人数百年始炼成,能将地肺中蕴积千万年的太火毒燄引发,一任幻波池五行仙遁如何神妙,也将四外山石地土一切灵境化为劫灰。  一时自满太过,正值屠霸刚飞到,伍常山又一怒而去,说向水宫二女借宝,并约相助。不料阴魔隐形更为神妙,一直尾随到了法坛,潜入地穴深处法坛之内。幡上毒火邪燄已全凝聚,化为无数蓝黑红三色的烟丝,往幡上投去。如不全数毁去,仍可重炼。阴魔将黑青幡取出,发挥全力,将整座法台与台上主幡一起用黑眚丝裹住。两下里对撞,那万丈毒火邪烟未等发难,便与妖幡同归于尽。阴魔又将神雷发出,彻底把法坛碎成齑粉。  邹勤闻得地底雷声,立时赶回,料定敌人必有隐形仙法。人还未到,先忙用邪法封闭出口,将禁制一起发动,同时再把蓝色妖云祭起,似狂涛一般飞起合围上去。沙、屠二妖人也已追到,两下里夹攻。阴魔满拟塑出虚假肉身,在法力运用之下,受那千百把飞刀毒箭、烈火妖云环攻之下,假意逃窜,以掩饰过去,免自己受到注意。  哪知妖人见妖幡被毁,怒火攻心,虽见敌人已被千万刀叉飞箭绞为肉泥,仍疑元神尚在,施展妖法搜魂。先后天法身虽非五行法器所能困,却难隐蔽得不惹反应。在重重邪法包围之下,刀叉火箭丛中,就在晃眼之间,五行玄胎现出幼童形象,连人带宝化为一道朱虹,霹雳一声,往外飞遁。同时哈哈一笑,骂道:“无知妖孽,我不耐与你纠缠,过日我往依还岭寻你便了。”  声随人起,话未说完,冷不防扬手一大蓬金花,似暴雨一般照准敌人打去,将蓝云挡得一挡,就势拨转朱虹,朝洞顶穿山直上。只听一大串喳喳裂石之声,红光直透顶外,一闪不见,却过不留痕,无从追赶,便已遁去。  三妖人不料敌人竟把那三千丈深的山石透穿而逃,其去如电,不留罅隙,无法跟踪追赶。跟着轰隆一声大震,山摇地动,震耳欲聋,整座山洞忽随敌人起处崩塌下来。如非邪法均高,均精穿山地遁之术,几被压埋地底。  最气的是敌人只是耳听发话,便不见人影。逃时所发大片金花,又不知是何法宝,其细如豆,来势猛烈。屠霸自恃必胜,微一疏忽,竟被扫中了些,纷纷爆炸,闹了个遍体鳞伤。随之伤处化为一种怪火,往里熔化,其痛钻心透骨,万难忍受。虽幸沙红燕带有老怪灵丹,本身又精玄功变化,忙把元神离体,再行救治。残馀火气虽被制住,但受玄阴魔焰所伤之处,仍难于复原,为此另寻同道解救,又耽延些时日。  阴魔得五行威力,却烦恼随之而来。有五行肉身,就有五行沉积入灵台,此元神之驻处。不愉快多了,仇恨多了,五行分泌堆叠层累,就压迫得元神不安若痹,几不欲存。忍受着,就不单灵台化石,元神弱得痴呆,更甚者,迫得元神欲散。只高频音波能作小舒,或高潮之冲击能有所疏导。此妖邪所以荒淫残酷,也是此致堕入妖邪境界。玄门正宗之别于魔妖也只是维持着仁爱的外表,这就所以特多伪君子也。  承露峰底下秘穴就是阴摩的私隐,多添了温如花一具裸体,身埳遁龙桩内,法力丝毫也起动不来。颈项、玉腿的金圈吊在柱上,却丝毫挫折不了这五台西支妖女的悍性。被剥得光溜溜的反而令她丝毫无惧,凶悍的狂眼闪现饥渴的淫荡神色。当年司空湛沉迷在二次大斗剑凶焰中,男妖徒丧生极多,留下这些妖妇比男妖徒多达数倍,更难得性满足,变成凶悍狼厉,视受奸若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却不料是虐淫。  阴魔冯吾对着三具美艳的女体,赤裸袒逞,有着完美的曲线,丰硕完美的淫荡乳球,完美得令人血脉贲张。越完美,越能带来摧残的快感,邪恶的尊荣,受着惨叫的衬托,才觉到虐淫的存在。为虐之道,必攻的弱,女人肉体的弱点,说到底就是生殖器官和哺乳器官,必使其敏感才有尖叫。  手扬处,飞针即穿梭一般在三个妖妇全身穿来插去,针尾上发出豆大一团银色火焰,先截封了全身动脉,全身的肌肉都被绷紧扭曲,下身长时间处于紧张状态,光使性器官有关的血脉通畅,涌入屄膣。这样,被奸时感到的痛苦比平常要大几倍。淫悍的温如花还未知噩运的残酷,尚梦想着高潮的至境。  阴魔冯吾可不顺眼,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先拿袁三娘示范,打击温如花的傲慢,突出自己的威风凛凛。巳支真气把屌茎转化出鳞次栉比的蛇身,长有三尺,手臂粗细,撑着菱形的昂大蛇头,比蛇身粗上越倍,斑斓狰狞,吐着火红的信子,昂摇撬挺。袁三娘已被肏残得神智模糊,蛇屌未插已经全身的颤抖,惨叫出来,让阴魔冯吾听得元神亢奋。  阴魔冯吾颇为欣赏,示威的回头看了一眼温如花,得来的却是失落。这妖妇也真凶悍,对自己也能凶悍的才是凶悍,竟然不把蛇肏算作甚么一回事。阴魔冯吾气恨恨的拿袁三娘泄忿,一心杀鸡警猴,要温如花目睹那虐淫的凄厉。翻开袁三娘的淤黑阴唇,触目惊心,已被巨屌肏奸得次数太多而厚肿,向外翘成了一个圆洞,似乎再也合不上了。  蛇头已经碰到阴道口的上方,袁三娘紧张的全身发抖,但被铐桩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红的蛇信子在自己的下身打转,除了惨叫之外毫无办法。蛇头冲入了屄道,埋入了翻滚的岩浆中,又紧又火般灼热,但影响不了灵台的压迫,阴魔冯吾要的是惨叫。袁三娘不能不「哇」声尖叫,两腿拚命往里夹。毕竟双腿是自由的,袁三娘拼尽全力夹住蛇身,蛇茎也就扭动着往屄里拱。蛇茎每拱上一下,袁三娘就「喔~」声嗥号。加上她阴道壁的肌肉高度紧张,浑身战栗,小腿都抽了筋,肌肉拧成了两个疙瘩。只要蛇屌一推进,她就娇呼尖亢,浑身剧烈颤抖,颤抖得浑身发烫,痛叫的尖锐如锋。她嘶喊得越大声,阴魔冯吾的情绪就越爽神,兴奋得灵台轻飘有若微醉,也真能减压。  蛇茎一点一点拱了进去,屄道口被撑的有汤碗口大,阴唇像两扇被压开的门框,似裂未裂,随袁三娘声嘶力竭的哀叫而震颤。看不出蛇茎钻进了多少,但她的下腹能明显看出一个鼓包在翻腾,头不断左右摆动,惨叫声让人心悸,却是阴魔冯吾的舒压良药,越尖锐凄厉越轻松爽神。  袁三娘的惨叫已无法自制,「啊呀~啊~~~~」的凄厉地叫着,开始昏昏沉沉,已惊被摧残到极限了,要给她平复过来,才有下一次的惨叫。此时得要换人。吴青心可就惯性的知道轮上他了,忍不住尖叫起来:“啊呀~~~放过我~~禽兽~~啊~”  可是重重叠的惨叫竟然对温如花起不了甚作用。虽然眼中露出惧意,却依然崛强悍然。苦了的却是吴青心。吴青心修为袁三娘深厚,光是鳞次栉比起不了赏心悦目的凄厉反应。辰支真气过处,蛇屌幔起烟霞团涌,雾光闪闪中隐见蛇屌蜕变,壳随霞雾淡化,现出狰狞的蜥蜴,更粗大了不少,而且屌身凹凹凸凸的起满陵角,比狼牙棒更峰挺坑深。  吴青心看得浑身一震,胸脯剧烈起伏,拚命晃动身体,两眼紧张地盯着蜥蜴爬到两腿之间,感觉到那冰冷滑腻的活物的移动,知道它到了什么地方,浑身的肌肉都绷紧,全身发抖嘴里禁不住发出恐惧的呻吟。饱受蹂躏的屄窿口更恐惧得绷紧抖震,像是血盘大口,要把来敌噬嚼咬断。  蜥蜴却毫不犹豫,毛刷似的捅进了她那充血的屄道。吴青心被扎的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实在忍不住了,凄厉呻吟。每一次的挺进都撬得她全身剧烈地颤抖,连乳球都在发抖。下腹一阵痉挛,锥心剧痛随即从传上,发出撕心碎骨的凄厉惨叫,尖锐得若能刺破耳膜,贯爆灵台。这才是阴魔冯吾所企求,令化石似的脑浆松裂一下。  蜥蜴的逐寸深入,每一下都产生难当的剧痛。搾出凄厉无比的惨叫,令阴魔冯吾脑浆更松化,更令蜥屌兴奋昂扬。吴青心乾涸的阴道给强硬的贯穿,随着一阵撕裂五脏六腑的绞痛,一股火热的洪流带着大股紫黑的血块冲了出来,就是昏不过去,感到全身内脏都被一刀一刀的割着,剩下的只是凄厉的号叫从口中冲出来,像要由惨呼去喧泄身体上的痛苦,也在撼恸着阴魔冯吾的化石脑浆。给每一插的凄厉惨叫都带出了袁三娘受强奸的恐惧感,也发疯似的大声尖叫。温如花也被这大合奏吓得全身战抖,两条大腿的肌肉同时猛地抖动,眼中充满怕的眼神,却神色依然崛强。曾蹂躏西牛贺州的五台西支门下就是悍不畏死。  吴青心承受着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撕心裂肺的嗥叫一声高过一声,凄厉尖叫得疯狂丧胆,确能把阴魔冯吾的石化脑浆软松下来,却更阻碍得难受,如无孔不入,就是宣泄不出来,把一切恨意移向那有若挑战的温如花。温如花本身也是虐待狂,知到阴魔冯吾要的就是对方在虐淫下的疯狂惨叫,膘悍的心态就是不屈,不肯叫。可惜这虐待狂平生所虐都是软骨虫,未曾经历反抗所做成的强者心态。伤害了司刑的至高无上自尊心,激起了愤恨,就越是要显示他们有虐待能力的尊荣,死得越惨。不过若温如花是求死,也就求仁得仁。  妖妇也知厄运,竟先把苍白的残唇咬紧了,表示着不叫的决心。阴魔冯吾气在心头,更惹恼火,令脑浆冲击不安,恨不得把妖妇碎尸万段。先从外围入手,到留界线才给予乾坤一击,就是要这妖妇死不去,生不如死。  天璇神砂塑成四根木槓,两根一组,向里面的一侧都呈锯齿状,将妖妇两只硕大乳球夹在中间,夹得两个圆球青筋凸起,顶端的两个乳蒂硬生生挺立。妖妇痛得浑身发抖,试图扭动身躯,却被遁龙桩绑得紧紧的,只能痛苦地仰起头,紧咬牙关,就是不叫。乳枷慢慢松开,两个惨白的肉球由白转红,妖妇似乎也松了口气。可不等她喘过气来,绳索又绷紧了。这回的肉球变成了红色,而且越来越紫,妖妇的反应也比上次更强烈,痛得满头冒汗,头不停地摇摆,就是在颠倒迷仙五云大法下昏不过去。  积血的乳蒂胀大如鸟卵,更敏感,却彼蜗皇戈化的鬃毛一点点没入了紫红色的乳蒂根孔。另一根鬃毛拽住另一边的奶头也刺了进去。差不多全部刺入了她的乳房,阴魔冯吾用阴力捻着,捻得一滴滴的殷红鲜血从乳头滴落在地上。这昏昏沉沉的妖妇痛得浑发抖,头禁不住狂摆猛摇,得连大腿都抽搐起来,就是不肯叫号。哼!这只是声东击西。好戏在后头。  蜥蜴渐渐收幼,顶上的龟头却布满了刺状的颗粒,膨胀到蓝球大小,表面的颗粒却全部直立了起来,使它看上去像一只巨刺蝟,才「嗤」地一声放了气,恢复到麦杆的样子,然后插进了妖妇的屄道。平坦的小腹渐渐出现了凸起。妖妇灵智全化在乳蒂上抗拒蜗皇戈化的鬃毛,也觉不到甚么。  那只可怕的「刺蝟」在子宫里已经张开了它全部的毒刺,膨胀达到了阻力,向外拉出来就是极为残忍的酷刑的开始。突如其来的抽撑子宫颈,使那到了极限的忍耐力粉碎似的崩溃,拆天的哀号震得秘洞石粉雾散。袁三娘和吴青心也受感应,声嘶力竭地叫起来:“哎哟~~~~~~啊呀~~”  不叫不叫还须叫,就是叫得更惨。越难得的果子越香,爆出的惨叫,越是心邝神怡。所以执法私刑,就是专拣含冤受屈之辈,才虐得过瘾。那爆发性的胜利,绝不能从那些为非作歹之辈身上可得到。歹徒只会呵涎奉承,就是硬不起来,缺乏高度的刺激及挑战性,导成执法的宗旨就是放过真凶,专寻性子刚烈之辈下手。越信人间有正义,就越是肆虐的目标,绝难有好下场。  这种体质特异、修为深厚的妖妇,一旦惨叫出来,必是比一般修士更凄厉,也叫得更长,这才松泄得阴魔冯吾的脑中浆碍,放出浓浓滚滚的玄精直射入温如花的子宫深处,觉到灵台的丝丝清凉。三妖妇的大合奏中,阴魔冯吾听着高一声低一声的凄厉哀号,还是不停把刺蝟向外抽。温如花被刮搞得全身痉挛,惨叫不绝,听得心里只打冷战,就是把积年恨火随玄精战出来。  温如花死命地抬起屁股,然后又无力地摔在地上,屄穴不停的收缩,从里面喷出一股股的阴精,喉咙里凄厉地哀嚎。那「刺蝟」却根本不管她的惨呼,一寸寸地挤了出来,鲜血淋漓,流了一地。屄道口强翻成了一个圆圆的黑洞,已经无法恢复原状,张着可怕的黑洞洞大口,呼应着发疯似的哀嚎惨叫:“噢~~啊呀~~~~”  阴魔冯吾泄松玄精,灵台回复空清,才觉到离合五行圭的发动,及幻波池的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