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逍遥侯》第二集 逍遥江湖36-40
fu44.com2014-06-28 17:31:47绝品邪少
第二集 逍遥江湖 第三十六章 狼口救美 九阴教主 别玉寒翻身下马,施展轻功,靠树木掩护顷刻间来到温泉旁,无声无息扑了过去,八男四女齐声惊呼。 淫狼武功确实不错,八男四女呼声方出,正在哈哈大笑抓向少女两条玉腿的淫狼已转身一拳向身行破空的细微声音处击出。 这一拳快迅无比,也威猛凌厉,足可断碑开石,令人五脏六腑尽碎,却打了个空。 别玉寒一把抓住少女的胳膊向前飞去,只听砰的一声,少女方才所待之处被击出一个大水坑,水四下激扬,连别玉寒一身不染的白袍也被溅上不少水珠。 别玉寒轻轻将少女放在温泉旁,解下自己身上的白袍为其披上,才缓缓转过身。 此刻淫狼手中已握着狼牙棒,一步一步逼向别玉寒,走得缓慢,眼中却射出一种凶狠的光,让人想起深山老林中野狼的一双绿色的眼睛,腿间巨物左右摆晃着。 八男四女手中也特多了武器,有一样十三人却是相同的,那就是都仍是一丝不挂。 此时才有机会看看淫狼长得什么样,很魁梧,相貌凶狠异常,一脸乱七八糟的胡须更让人感到其膘悍不驯,腿间巨物虽远比不上自己的,却也是十寸长短,可谓人中之龙,有被称为淫狼的资本。全身肌肉凸起,绷得紧紧的,一身外门功夫应该练到登峰造极,使狼牙棒这种外门兵器的人也应该练外门功夫。 四女每人手中持的是两条彩带,分红紫粉白四种颜色,盘曲在身上,五彩缤纷,让人夺目,加上一身洁白无瑕、玲珑剔透的好身材,更让人陶醉。别玉寒也是男人,所以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诸位能不能把衣服先穿上?因为作为男人,他感觉到自己的反应。 四女格格笑了起来,笑得花枝招展,放荡尽现,别玉寒的反应也更强烈。手持红色彩带的矮个女子笑声中话语如银铃般动听:“我们四香打架时什么时候穿过衣服,没有累赘手脚才麻利,还能让你一览无限春光,死都可以瞑目了。” “九阴教?”别玉寒一怔,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江湖上最为淫秽的九阴教,更没想到淫狼会与九阴教教主、淫狐颐萝香走在一起。 此刻淫狼来到别玉寒三丈外站住,冷冷盯住别玉寒,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是谁?” 别玉寒没有回答,眼光飘向远处华丽的帐篷,只见一女二男自帐篷中走出。 女子是一位轻盈阿娜又不失丰满的美貌少妇,鹅黄的透明长裙使得绝美的娇躯玲珑浮凸,俏丽无比的脸上透着淫荡之色,应该是九阴教教主、淫狐颐萝香。看似缓缓款步,转眼即到眼前,二位男子人过中年,分佩刀剑,武功也不错,却被远远拉在后面,这淫狐武功果然不凡。 “不知这位公子是要英雄救美呢,还是要来加入我九阴教?”淫狐颐萝香人方开口,却是春情如潮,媚态娇艳,脸红犹似海棠,语音慵懒,娇喘连连,更是我见犹伶,身子却有意无意扭了几扭,荡态毕露,任何男人此刻看了都会口干舌燥,心旌荡漾。 九阴教在江湖上是个小教派,但江湖上谈到此教无不人人谈虎色变,因为据说此教的这‘九阴合修功’是江湖中人人畏惧的荒淫大法,专门勾引男人,成为裙下之臣,修练阴阳合修,紧排在失传江湖多年的‘九淫消魂大法’和‘九天飞魂曲’两大淫法淫曲之后。 三十年前,九阴教教主靠‘九阴合修功’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前十高手。 知道对方施展出了九阴教的镇教绝技‘九阴合修功’,别玉寒定睛望向对方。一张美艳如仙、毫无瑕疵的脸孔,魔鬼般的身材丰满的双峰,纤细的柳腰,浑圆的臀,还有一双她这样年纪的女人绝不会有的一双毫无赘肉的美腿。 别玉寒也是男人,也感受到腿间龙皮被敲个不停,忙摄神定心:“在下是来救人的,也是来杀人的。” “救人当然是救那个丫头了。”说着一指不远出坐在地上哆嗦的县令的千金小姐。“但不知杀人却是要杀何人?淫狼还是本教主。” “只要有点耐心,教主待会儿不就知道了?”别玉寒淡淡一笑。 出得帐篷,颐萝香眼睛一亮,这样英俊不卓的年轻人好像好久没有见过了,能够躲得过淫狼猛拳连击的江湖英俊后生更是在自己的记忆里想不出来,立刻迫不急待地使出了‘九阴合修功’。多少江湖后俊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多少江湖高手逃不掉败在‘九阴合修功’下,连当年华山论剑时少林高僧无刚大师也是不敢正视自己,靠‘千佛万影腿’将自己踢下了擂台,如今这小子竟能对自己的‘九阴合修功’视而不见。 当下凤目一寒,手一挥:“四香八虎将他拿下。”自己却扭了起来。 八男四女立刻将别玉寒围了起来,一丝不挂,颐萝香的舞姿越来越放浪,本就遮不住无限春光的鹅黄色透明长裙索性不在遮掩,随着舞姿滑落在地上。 别玉寒却仿佛没有看到,双眼盯着淫狼,说道:“听说淫狼在‘三花二淫一嫖客’中最为凶狠,专门残害良家少女,先奸后杀,官家多次悬赏抓你却不得手,使你项上人头越来越值钱,因为被害者中不少是官宦之家的小姐,听说不少还是幼女。” “你是代表官府还是自嘘侠客?江湖中想要我命的也不少,可到现在我仍活得很好,很潇洒,最小的幼女好像才六岁,但我更喜欢官宦家的千金,大家闺秀的滋味总是不同。”淫狼很是得意,笑得很自负,更淫邪,一指别玉寒身后:“包括这位县令千金小姐。” 县令千金小姐抖得更加厉害。 别玉寒仍是淡淡一笑:“估计你今日美梦难成了。” “是吗?你这么有信心?”淫狼再次冷笑。 “一个死人怎么还会干那种事?” 淫狼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渐渐为愤怒的红色替代,眼睛中一股火炽烈起来。手中狼牙棒指向别玉寒:“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在下这狼牙棒下从无无名之鬼。” “人都要死了,知道不知道又有何妨?” 淫狼的脸红得不能再红,眼睛已可冒火,猛地大喝一声,狼牙棒砸向别玉寒,四香八虎同时出手。八条彩带,两支长剑,四把长刀,一枪一棍,加上淫狼的狼牙棒一起向别玉寒缠来、砸来、刺来、砍来。 兵器寒光闪闪,少女的胸脯上下颤抖,更是让人眼花缭乱,呼吸困难。男人腿间来回摇晃的阴物也会让人的思绪难以集中在刺向自己的兵器上,更何况对面还有一个人间尤物在跳着让任何男人都无法将眼睛移开的荡舞? 所以别玉寒未动手便已经输了,至少她们是这么想的,别玉寒仿佛也确实呆在那里。 眼看八条彩带就要将他缠住,剑刀枪棍就要将他捅上八个透明窟窿,狼牙棒更是后发先至,要把别玉寒的脑袋砸个稀巴烂。眼前别玉寒的影子连闪,众人一呆,刀剑枪棍已是落空,传来几声惊叫和惨叫。 四香分别被对方手中的彩带紧紧缠住,一支剑两把刀飞上了天空,持枪和棍的被别玉寒信手一推,迎向狼牙棒。淫狼的外门功夫已练得登峰造极,一枪一棍立刻被磕飞,剩下的一支剑两把刀已被别玉寒齐根而断,仅剩剑柄刀柄握在手中。 围攻中当然数淫狼武功最高,他也一向这么认为,因此暴喝连连,紧随别玉寒的影子移动着,狼牙棒不断砸下。狼牙棒雷霆万钧,力拔河山,棒过处呼呼生风,想在别玉寒的后背上砸出一个大窟窿。一口气挥出十六棒,却总是差上那么一点点。 别玉寒身影一晃再晃,手中绿影一闪,以外门硬功称霸江湖的淫狼再也握不住手中狼牙棒,随着一声剧烈撞击声,狼牙棒应声而飞,落入温泉边。 颐萝香大叫一声‘小心’,停住扭动,人如闪电般奔袭过来。虽然人如闪电,却仍快不过别玉寒的箫,颐萝香飞身来到时,别玉寒已抽身退开三丈。 一股鲜血自淫狼喉间喷出,淫狼盯着别玉寒手中的箫,嘶哑着喊道:“你、你、你是别”话未说完,轰的一声人已倒地在四香八虎中间毙命。 这时八虎同时一声低吼,浑身颤抖,腿间喷出白色葬物,尽数射到淫狼尸体上,如此行为,连四香和颐萝香也吓了一跳。 “哈哈哈,‘三花二淫一嫖客,最淫书生别玉寒’,想不到阁下竟是天下第一大淫贼别公子,萝香和淫狼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但大家既是同仁,你为何如此痛下杀手?” 颐萝香此言一出,把四香八虎和跟在颐萝香身后的两名中年男子吓了一跳。虽然这些人都是江湖中成名人物,但毕竟别玉寒的名气如今在江湖中如日中天,让人敬畏。 “今日见到九阴教,别某才知在下头上这‘天下第一大淫贼’名不符实了,更不敢以同仁自居。淫狼生性残暴,强暴多少无辜女子,于情、于理、于法不容,为江湖人不齿,理应当诛,今日被别某碰上他为非作歹,岂能视而不见?” “看来阁下好事要做到底,连九阴教也不会放过了?”颐萝香冷冷问道,脸上却仍是笑靥如花。 “听说教主一向以‘九阴合修功’迷惑江湖儿男,进行所谓阴阳双修,虽然无耻,但罪不全在教主,那些自喻为江湖侠士之徒经不起诱惑,自甘堕落,也是咎由自取。所以在下还不想把手伸得太长,管太多闲事,嘿嘿,总要留些事给那些侠士剑客去做吧。” “哈哈哈!”颐萝香再次大笑,腰肢乱颤:“那么说萝香要谢谢别公子高抬贵手了。”笑声嘎然而止,换做一脸冰霜:“淫狼一向自大,今日死在别公子手上也不冤枉,但淫狼现在是我的相好,你将他击杀,我如不为他报仇,在江湖上面子何在?” “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别玉寒冷冷问道。 “当然命重要。”颐萝香回答得竟然特干脆,江湖中淫贼花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能成为三花二淫一嫖客中人的只有六个,除去两个女的一个半男不女的,只剩三名男人,而淫狼就是其中之一。淫狼一身外门硬气功登峰造极,外门硬气功江湖上比他练得好的绝不会超过五个,一支狼牙棒重达五十斤,却被别玉寒一招震飞,丢了性命。 单凭这一点,颐萝香就自知相差甚远,但已是骑虎难下:“别公子名声之盛已是江湖年轻一代中第一、第二人选,这个江湖上能赢别公子的恐怕不多。但我还是自不量力,要试试别公子的功夫深不可测到何种程度。” 别玉寒淡淡一笑:“听说‘三花二淫一嫖客’中乔肥猪的轻功第一,武功却是教主第一,教主比五毒教主、飞鹰堡大堡主大力鹰爪王童刚、二堡主阎罗爪童杰兄弟如何?” “二堡主阎罗爪童杰不是我的对手,五毒教主虽然排名在我前面,却可说是棋逢对手,大力鹰爪王童刚位列武林十大,我自略逊一筹。” “如果他们三人联手呢?” “本教主必死无疑。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你、你胜了他们三人联手?” “想不到教主心思如此敏捷。”别玉寒淡淡一笑。 “不可能,不可能。”颐萝香喃喃道。 “在下还要赶路,教主如要动手就请快些。听说九阴教有二圣、四香、八虎、十二花,还有护花十六使者,个个都是好手,加上不少愿做花下之鬼的江湖浪客,所以能够在江湖不倒,不知她们在不在附近,叫她们一块儿上吧。” “你倒是对我九阴教知道的不少。”颐萝香心下震惊。虽然江湖中不少人都想为江湖除害,但因九阴教行踪诡秘,在江湖中一向低调,所以知道淫狐的多,但知道九阴教的人并不多。别玉寒却对此了解得甚是详细,怎不让她震惊? “我还知道教主的‘九阴合修功’如练到第九重境界,武功定力再高之人也难逃其诱惑。不过‘九阴合修功’虽然厉害,但如遇上一位内功比教主高强,又有九阳之体的男人,必会让教主阴火反噬焚身,全身经脉寸寸断裂而亡。教主练到第几重了?” “你?”颐萝香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惊愕毫无掩饰,这姓别的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当下起了必除此人的杀机,反而格格笑道:“别公子也许说得对,但这个江湖上武功比萝香高的不多,有九阳之躯的你可曾见过?而一个武功好又同时有九阳之躯的更是可望不可及,可想不可遇。所以萝香还是想以这‘九阴合修功’会会英俊潇洒、江湖女儿无不倾心的别公子。” 别玉寒无可奈何幽幽叹了口气。 二圣、四香、八虎知道‘九阴合修功’的厉害,立刻远远躲开。 “公子叹什么气?虽然公子娶了五位如花似玉的小妞,羡煞不少江湖青年,但小妞毕竟是小妞,美虽美,却难免青涩,不懂男女间乐事。公子鉴赏一下萝香的身子,与公子的五位新婚夫人有何不同?”说着优美地转了一个圈,胸挺的高耸,臀翘得更圆,纤纤细腰如杨柳在春风中起舞,如雪的娇靥上随着迅速升起一抹诱人的晕红,荡魂蚀魄。 如此情景自然荡魂蚀魄,令人更加难以忍受的是起舞的颐萝香此时还是光裸着身子。 绝世的美人!绝世的美人一丝不挂,一尘不染,白皙如天山顶上的白雪,丰腴如熟透了的蜜桃!一丝不挂的绝世美人正翩翩起舞,起的是任何男人看了都会血脉喷胀的艳舞! 别玉寒也是男人,看了这样的艳舞当然也血脉喷胀。随着舞越来越艳,山峰起伏越来越急,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浓,别玉寒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迷茫,已完全沉醉在对方的淫荡中不能自拔。 颐萝香看到别玉寒的神态,嫣然一笑明眸流转,扭动着腰肢,缓缓靠向别玉寒。舞已不成舞,媚眼早已如丝,春潮也已泛滥。一手轻揉乳峰,一手插入腿间,放纵不已,毫无衿持。香舌轻吐,春笋沾丝,颐萝香竟将沾满爱液的手指放入口中轻轻舔吮,一双媚眼同时放荡地瞟向别玉寒。 别玉寒的欲焰高涨得就要爆炸。 当颐萝香扭动着来到别玉寒面前不到三尺,别玉寒突然露出讳莫如深地笑容,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低低飘到颐萝香的耳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敲,我只好成全你了。”说着将白衣的下摆掀起,龙皮已被解开,庞然大物应声而出,傲然挺立。 “啊?!”颐萝香惊叫一声,顿时呆住。自己二十余年来可说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阳物。 站在远处的二圣、四香、八虎看了也不禁啊了一声,四香满脸的贪婪和羡慕,二圣和八虎惊叹之后嫉妒的眼睛要冒火。 颐萝香怔怔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说对方是九九重阳之躯,她实在不敢相信。可如果不是九九重阳之躯,怎么会如此之大,大得让自己心惊肉跳? 看着颐萝香脸色忽阴忽晴,不断变换,知道她的内心在激烈斗争,当下一笑问道:“教主怎么突然止步不前?难道颐教主要临阵脱逃?” “你真是九九重阳之躯?” “教主既然好奇,何不一试?” 颐萝香明眸连闪,死死盯住别玉寒,最后一咬牙,人突然向后飞去,脚尖将地上黄衫一挑已披在身上,冲二圣、四香、八虎一挥手“走!” 人已飘然不见。 这颐萝香武功真是不错,加上‘九阴修合功’,江湖上能够动也敢动她的人恐怕还真没有几个,如非自己屏息凝神,保持灵台的空明,恐怕也要陷入其中不能自拔,看来江湖不少豪杰都难逃这一关,如不是自己有不与女人动手的原则,今日非将其除去才行。 此刻已系好龙皮,放下长袍,见二圣、四香、八虎亦在视野中消失,方转过身来走向那位女子。 女子仍围着别玉寒的白袍,也许这白袍对女子来说大了点,领口开得很敞,一截白皙光滑的长颈连同香肩自袍领露出,白袍下面露出一截洁白如玉滚圆丰满的小腿,无鞋无袜的金莲小巧玲珑,一张俏丽的脸庞仍是泪痕犹挂,好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楚楚动人的娇躯在冷风中微微颤抖,越发诱人。 听说淫狼强暴的都是美女,此女也确是一个名符其实的美人。别玉寒伸出手,挽著女子的手将其拉起。 长袍在身,仍是不住的颤抖,脸更是红润非常,呼吸得甚是急促。看到别玉寒过来,靠了过来,要往别玉寒的怀里钻,同时伸出如藕般雪白的双臂搂住了别玉寒。 别玉寒知道对方是看了颐萝香的‘九阴合修功’,别玉寒连点对方几处大穴,女子一抖,似乎清醒了许多,但仍是搂住别玉寒不撒手。 别玉寒一手抵住对方后心,一手按在她裸露在外面的丹田之处,默运内力,为对方解除‘九阴合修功’罩在其心头的淫欲之魔。 好在对方离得远,又没有正面面对颐萝香的‘九阴合修功’很快便恢复正常。 来到九阴教丢下的华丽帐篷里拿出一件厚厚的毛毯,披在女子的身上,别玉寒问道:“小姐可会骑马?” “不会,人家只会坐轿子和马车。”女子虽然娇羞,回答时却语如黄莺。 别玉寒一听扑哧一声笑了:“谁都会坐轿子和马车。” 女子此刻也发觉自己的话有毛病,脸立刻涨得通红,扭捏作态,不知如何是好。 别玉寒将手指放入口中,打了个响亮的哨子,乌龙立刻自林间跑出,转眼之间来到跟前。 “好俊的马!”女子不由称赞。 别玉寒左手轻轻一揽女子柳腰,人已腾空而起,跃上马鞍。少女不由发出一声惊呼,人紧紧缩在别玉寒的怀中,别玉寒立刻有了一种暖玉温香的感觉。老马识途,别玉寒一提缰,乌龙顺着来时山道信步跑去。 路上方知女子叫舞清影,是仙桃县令舞重远的独女。因母亲生病这日到城外庙里为母亲进香祈福,回城的路上,不幸遇上淫狼,被劫了去。 别玉寒听完,笑道:“可惜你是才出狼窝,又进贼穴啊。” “为什么?”舞清影怯怯问道,神情已是紧张。 “没听他们叫我天下第一大淫贼?” 舞清影反而笑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至少你杀了淫狼,为我和几个随从报了仇,所以你如真的要清影,清影不会不给的。” 别玉寒吓了一跳,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说。方要说话,舞清影接道:“清影再不幸,也不愿被一只狼给糟蹋了。” “那可是一匹很健壮的狼,连淫狐颐萝香都离不开这匹狼。”别玉寒不觉笑道。 “狼再健壮也是狼,淫狐当然找淫狼了,这叫物以类聚。贼再贼,毕竟是人,清影是人,要人不要狼。”面前如此卓尔不群的美男子,如此神俊的功夫,眨眼间就在众贼之中将曾掳掠自己的凶神恶煞击毙,吓走那帮贼男淫女,定是一位高人大侠。既然出手毫不留情杀了淫狼,肯定不是他们所说的是个大淫贼,一向高傲的心一下子完完全全为之倾倒,是以说话也大胆了许多。 别玉寒淡淡一笑,岔开话题:“听舞姑娘说话,吴侬软语,应该是苏州一带的吧?” “怎么?公子去过苏州,听公子也是江南口音,莫非也是苏州人?” “在下扬州府人。” “扬苏二州相去不远,咱们也是同乡了。”又往别玉寒的怀中靠了靠。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舞清影,好有诗意的名字,能给你起这样名字的人一定很有学问。” “是清影的父亲起的,他是万历三十五年的进士。” “嗯,你父亲学问虽大,恐怕仕途并不顺。” “你怎么知道的?”舞清影一双眼睛惊奇地瞟向别玉寒。 “重远,任重而道远,本是个有气魄的好名字,但加上姓,意思便全改了。” 舞清影念了两遍父亲的名字,喃喃道:“公子也许说得对,父亲本来是户部主事,后来被贬为苏州知府,清影就是那时出生的。五年前不知何故又得罪了魏忠贤,被贬到这仙桃偏僻之地做了七品县令,这些年来,年龄越来越大,官越做越小。” “你为什么要救我?”舞清影突然盯住别玉寒,一双大大的凤眼扑闪着。 别玉寒望着那双眼波流转的大眼,嘿嘿一笑:“你说的,人岂能与狼共舞?你是个美人,美人是我的。” 怎么也想不到别玉寒会冲自己说出这么露骨的话,还露出那迷死女人不偿命的一笑,舞清影立刻满脸娇红,嘟囔一句‘真是个色贼’,将头埋在别玉寒的怀中。 正说着,仙桃县城楼已隐隐可见,只见城门口尘土飞扬,一行人骑马自城中奔出。双方相对而驰,对方奔得又急,转眼来到跟前。 “清影?快、快,把这淫贼给我拿下!”对面马对中间一位五旬清瘦老者勒马在别玉寒前面,大声喊道。 身后数骑立刻有人跳下,将别玉寒连人带马围住,确实官府的捕快。 “爹,他是救了清影的恩人。”舞清影连忙喊道。 别玉寒知是舞清影的父亲带着捕快赶去营救女儿,连忙将舞清影轻轻放到地上。 一名衙役在舞重远耳边低语几句,衙役的手臂缠着绷带,正是别玉寒之前碰到的被淫狼所伤的一名衙役。舞重远一挥手,捕快四下散开。 舞重远冲别玉寒一拱拳:“舞某这里谢过壮士救小女之恩。请壮士入城到府上一坐,让舞某略表谢意才是。” “举手之劳而已,大人不必客气,在下急于赶路,咱们后会有期。”说着双手一拱,冲舞重远父女一拱手,双腿一夹,乌龙一声长嘶,飞奔而去。 “喂,喂,别公子,别公子。”舞清影使劲跺脚喊道,别玉寒在尘烟中不见。第二集 逍遥江湖 第三十七章 荆州查案 别玉寒快马加鞭,赶到荆州时已是天色黄昏。在荆州府衙提出要见柳三清,荆州捕头李文修出来,问明后将别玉寒领入,见是别玉寒赶到,柳三清又惊又喜,赶忙请别玉寒入上座。别玉寒从柳三清的口中得知原委。王友钱上调武昌府后,柳三清以朝廷追问吏部次郎吕辅仁案件进展为名与其谈了当时报案的情况。王友钱说是接到荆州上游一渔村地保报案,说是江边一条大船被水盗劫杀,只有一名船梢公水性好,跳水得以逃脱报官。王友钱带领捕快赶到,只见全船无一活口,其中包括吕大人的内眷、丫环仆人共八人全部遇难,连女儿和小外孙都没幸免。 “死者的身份是如何确定的?” “王友钱说案发后通知了吕大人在洞庭湖水师做总兵的女婿前来认尸。吕大人就是返乡后自福建专程来洞庭湖看望女儿、女婿和外孙的,顺便带女儿和外孙一道返京,谁知” “洞庭湖虽然离此不远,但返京走荆州似乎并不是顺路,为何吕大人要走荆州来?”别玉寒突然打断柳三清,不解地问道。 “别大人问得好。”李文修接过去。柳三清并未透露别玉寒的真实身份,只是说别玉寒是京城刑部派来了解吕大人一案进展的,因此李文修对别玉寒很是恭敬,开口就称别玉寒为大人,别玉寒并不点破,听其说下去。 “文修奉柳总捕头之命专程前往洞庭水师找到张总兵。据张总兵讲,吕大人本是专程绕道荆州来看荆州知府钱大人。” “噢?”别玉寒想起吕大人临死前对自己说得话,问道:“为何?吕大人可见到钱大人?” “据张总兵和当时出现在现场的捕快说吕大人并未见到钱大人。当钱大人听说遇害的是专程到荆州看望他的同窗好友吕大人,当场痛哭流涕,说是吕大人为探望自己才遭歹徒杀害,全家遇难,未能见到最后一面。张总兵派去一路保护吕大人的四名军爷同吕大人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张总兵说这四人出身武林名门大派,武功虽不入上乘,寻常强盗却不在话下。而能在水师就职,水里功夫很好,但四人中无一人逃生,传回任何消息。”李文修回答。 可惜那里没有水,哪里逃生?别玉寒想起与吕大人一起被杀的四名灰衣人和刺杀他们的黑衣蒙面人,那些蒙面人虽然功力不太高,但招式诡异凌厉,都是经过训练的杀手。“由洞庭湖来此应是由东而至,船怎么会到了荆州西面?吕大人真没见过钱大人?” “见过。”柳三清听别玉寒讲过吕大人被刺时的情况,此时插话道:“文修调查中发现吕大人的船出事前一天便停泊在荆州码头。当时吕大人的一位仆人在江边酒馆喝醉了酒与店家吵起来,拍着胸脯说自己是京城吏部吕大人的人,吕大人与荆州知府钱大人是同窗好友,现就在知府府中。店家一听害了怕,忙将其人打发走,连酒钱都没要,而吕大人那艘船在荆州码头停了一天一夜。” “不会有误?”这消息很令人振奋,但别玉寒却不得不小心。 “加上张总兵所述吕大人离开他那里的时间和行程,应该不会错。”柳三清很肯定:“奇怪的是报案的船梢公和地保最近都先后毙命。船梢公本是荆州人,吕大人案发后不久醉酒后被人杀死在街尾小巷中。地保是前几天被人所杀,全家五口无一幸免。” “为什么?难道是杀人灭口?”别玉寒一惊。 “也可能是杀人越货,据查船梢公和地保最近突然很富裕,地保家还在当地买了套大宅子,羡杀了不少邻里。因福招祸,家毁人亡。虽然强盗蒙着面,有人看见强盗驾船而去,像是荆州西面不远黑龙寨的强盗。”李文修回答。 “这也是我得到李修文的求助信函后立刻赶来的原因。黑龙寨的强盗人数不少,三个寨主在这一带称霸了十几年,江湖上也有些名气。我来这里一是要帮文修他们一下,二来也想知道黑龙寨是否也是杀吕大人一家的凶手。”柳三清显然对破此案很是上心。 “对,任何线索都不能轻易放过。一要查明吕钱二人是否见了面,谈过什么?二是找到杀害吕大人的原因。如果不是碰巧被强盗盯上,什么会使归省探亲的吕大人突然全家命丧这荆州之地?敢妄动官吏的强盗在江南一带还不多。”别玉寒很同意二人的看法。略一思索:“我明日与柳总捕头同上黑龙寨,一定要将黑龙寨主捉拿归案,争取找出真凶。文修要想办法派人暗中盯住钱知府,看他都与何人来往。” 吕大人离开荆州府不会自己船上,只带四名军爷连夜仓皇西区,必与荆州知府钱有成有关。 第二天早上,太阳尚未升起,别玉寒和柳三清、李文修带领五十名捕快衙役快马出了荆州城往西奔去。奔了两个时辰,来到一座山岗前。山岗虽不太高,却是一面临江而立,两面峭壁林立。只有一面是陡峭的山坡,一条大路自山岗上通向官道。 “属下已经派人探明,这黑龙寨只有一条道可走,易守难攻。寨后临江,强盗随时可以乘船由江而逃。官军曾围剿几次,均未得手。除非水陆同时进攻才行。”李文修指着前面山岗上的木寨介绍道。 听说要来黑龙寨,捕快衙役无不胆战心惊,额头冒汗,这黑龙寨是附近有名的贼窝,三名寨主驰名鄂西川东一带江湖十几年,杀人不眨眼。别玉寒看在眼中,对柳三清道:“大家一起上去反而惊动盗匪,给其机会自长江逃脱。俗话说‘擒贼擒王’,不如咱们俩先上去制服三位当家寨主,取得主动。” 柳三清点头同意,叮嘱李文修带领大家原地隐蔽待命,等待信号,随同别玉寒施展轻功,在树木中跳跃着转眼之间便靠近山寨。虽是白天,以二人武功摸进寨并不困难,利用山寨建筑树木做掩护,来到大厅外。藏身树上,自树叶间向大厅望去,只见大厅中两旁摆着几张大桌子,二十余人坐在桌后兴高采烈大吃大喝着。大厅尽头正中一张长桌上并排坐着三人。左侧一人面如白玉,身材精瘦。右侧一人一身青衣,人却短粗结实,半敞的胸脯肌肉凸起分明。中间一位年龄较两旁二人稍长,长得威猛高大,皮肤黝黑,一脸凶相。三人身旁都偎依着一位穿戴华丽的妖冶女人。三人应该是此寨的主人‘鄂西三条龙’,女人自是压寨夫人啦。别玉寒对柳三清传音入密说了几句,人自树上长身而起,扑向大厅。 大厅里人影一闪,别玉寒已站在大厅中央。别玉寒入门时遮住门口阳光的刹那间,‘鄂西三条龙’中的老大黑龙李达已查觉,别玉寒落地时李达反手一抄,一杆红缨枪已在手指向别玉寒,大喝一声:“来者何人?胆敢擅闯我黑龙寨!” 此刻柳三清已落在别玉寒身旁:“在下乃江南总捕头柳三清。” 李达吸了口冷气,这江南总捕头柳三清虽然刚上任,名气在强盗中却大得很。当朝捕头中,四人最为有名。京城名捕京津总捕头鹰眼犬鼻韦一眼,长安府西北总捕头翻手为云查二手,开封府的千里独行钱四腿,还有一位就是眼前这位一刀断佛柳三清。韦一眼眼鼻一绝,很难有他找不到的线索;查二手判案敏锐,大案、难案到他手里往往迎刃而解,据说不少定了的案子都被他翻过,抓到真凶,所以有翻手为云之称;钱四腿轻功卓绝,坚韧不拔,锲而不舍,能追凶与千里而将其捉拿归案,有人说他的轻功不出天下前五,故有千里独行钱四腿的称号。柳三清却已铁面无私著称,武功也是捕快中最为顶尖的,因徐州比不上京津、长安和开封府,故排在其他三人之后。如今被任命为江南总捕兼刑部南六省巡察使,已跃过钱四腿查二手,与京津总捕鹰眼犬鼻韦一眼并驾齐驱。 压住心头的震惊,李达开口喝问:“阁下既是柳大捕头,这位是查捕头还是钱捕头?”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但凭你‘鄂西三条龙’还不配四大名捕来联手。”别玉寒截道,并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 “阁下好狂的口气,这么不将我们兄弟三人看在眼里,好!自古官府强盗不两立,老子要看看是你们将老子正法,还是老子摘你们的心喝酒。”不见动作,人已凌空而起,丈二红缨枪如毒蛇般直戳别玉寒的双目。同时老二猛龙赵虎一对流星锤自桌后飞向别玉寒的腰眼,老三白龙江羽自桌下一滚,一对分水刺扎向别玉寒下盘。三人长期并肩作战,配合默契,天衣无缝。两旁桌后的小头目同时拔出刀枪,冲了过来。柳三清手腕一抖,断佛刀在手,划出一道凌厉的刀光。 眼见枪要扎入别玉寒的眼睛,流星锤击中腰眼,别玉寒手中玉箫迅速在两个流星锤上一点,锤疾速下坠,砸向滚向别玉寒的老三白龙江羽。猛龙赵虎慌忙将流星锤回拽,别玉寒的左手已抄住长枪。李达大喝一声,枪往上挑,要将别玉寒甩掉。别玉寒就势飞入空中,躲开了下面的一对分水刺,人疾速向李达和赵虎飞去。李达枪长无法回撤,立刻枪交左手,右手握拳猛向别玉寒空中的身子击去,大有开山劈石之势,别玉寒并不躲,左手迎上,两拳相交,李达一声惨叫,右手骨头尽碎,人向后飞去。此刻赵虎一抖流星锤的铁链,铁链迎向别玉寒,流星锤同时回飞击向别玉寒的后心。别玉寒伸手抓住铁链往自己怀中一拽,力大无穷,赵虎慌忙撒手,别玉寒一闪身,双锤自身侧飞过,击向主人。赵虎大惊失色,却躲避不及,忙隔空双掌连击,要把自己的兵器击开,谁知双锤夹着巨大力量飞来,一击不开,双锤已击中双手,惨叫声中双臂尽折。别玉寒看都不看,手中玉箫往后一挥,正好击在回身追击自己的那对分水刺上。当当两声,分水刺脱手飞向空中,扎入大梁。江羽双臂像是折断似疼痛难忍,惨叫一声,人就向后逃窜,别玉寒的腿已踢出,千道腿影出现在江羽面前,再惨叫一声,随着一蓬血迹,人向后加速飞去,连撞倒五六名围攻柳三清的强盗,才摔倒在地。 “好!”此时柳三清已砍倒五名,点倒四名,震开七把兵器,看到别玉寒一招之间连败伤‘鄂西三条龙’,那一腿‘千佛万影腿’更是精妙万分,无刚大师在此也不会踢得更为精湛,柳三清当时不禁喝彩。 别玉寒一声轻笑,白衣飘飘,在人群中闪动,所到之处匪徒四下跌倒。这些小头目武功本就不太高,看到对方如此厉害,三位寨主一招间便伤在对方手下,虽是玩命之徒,却斗志尽失,想四下逃散,已被二人纷纷点点倒。 大厅门口因打斗招来了上百名强盗,方要呐喊助威,看到如此情景,树倒猢狲散,四下逃命去了。柳三清发出信号,李文修带领众捕快衙役冲上山。此刻‘鄂西三条龙’已被别玉寒点了穴道止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叫唤着,众捕快见了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情景,高兴地给三条受伤的龙和十几个头目带上枷锁和镣铐,押往荆州,突击审讯。 回到荆州,别玉寒将审讯一事交给柳三清和李文修,自己赶往‘铸剑坊’荆州分坊,刚到门口,一五旬汉子迎出门来,头上斜缠着白布,正是千叶家的长老千叶智翔。千叶智翔与另一长老千叶长虹一文一武,为千叶无方的左膀右臂,也是千叶世家重量级人物,在江湖颇有声望。千叶智翔头缠白布,是因为被东方不灭削掉的左耳刀伤尚未痊愈。 本来奉家主之命到京城东方世家商议婚事的千叶智翔,刚要敲东方世家的门,快马赶到的家丁送来急信,定婚变成退婚。东方不灭勃然大怒:“千叶无方一下子定亲,一下子退婚,反复无常,实乃小人,是看我东方家好欺负吗?” “家主请息怒。”千叶智翔面对一脸怒容的东方不灭,小心翼翼答道:“智翔十日前离家,今日突然接到家兄的信,只得照实禀报家主。如此变故,其中必有不得已的原因,智翔这里只是提出推迟婚礼事宜,待智翔回去问明情况再来向家主禀报。” “是你千叶家一直主动议婚,我才答应这门亲事,如今千叶无方如此背信弃义,我东方家也不稀罕这门亲事,何况千叶影儿那丫头不清不白,老夫不会再同意这门亲事,使我东方世家蒙羞。” “智翔定如实向家兄汇报,这里先行告辞了。”说完拱手行礼,转身要退出东方世家大厅。 “慢!”东方不灭冷声喝道:“你不留下点东西,江湖会怎么看我东方世家?” “家主想要什么,只管取就是。”千叶智翔回转身,平静回答。 大厅中寒光一闪及没,快如闪电,一只血淋淋的耳朵掉到地上。千叶智翔的功夫不能说不好,但却一动不动,任由东方不灭割掉自己一只耳朵。面对武林十大高手、刀君失踪江湖二十年后号称江湖第一刀的东方不灭,以足智多谋著称的千叶智翔知道只有乖乖站在那里忍其宰割。耳朵落地,千叶智翔看也不看一眼,转身而去。 因为自己和影儿的缘故,使千叶智翔遭此削耳之辱,别玉寒一直过意不去,此刻见到千叶智翔出来,忙迎上去,问道:“翔叔也来了,一路可平安?” “一路无事,家兄正在里面等着呢。”将别玉寒带进门。 大堂里站着五六名各式服装的人,大堂正中坐着千叶无方,身后站着十二名黑衣黑巾武士,这次千叶无方带来了二十四卫中的一半。千叶无方见别玉寒进来,指指右侧空位,别玉寒点头坐下。千叶智翔跟着坐在另一侧空椅上。 “李正!”千叶无方大喝一声。一名年约四旬的蓝衣中年人应声站出,冲千叶无方鞠躬道:“李正见过家主。” “你身为分坊帐房主管,对此如何解释?”说着将一本帐簿扔在李正面前。 李正捡起帐本翻了翻:“这帐本正是下属所记,不知错在哪里?” “大胆!”千叶无方喝道:“老夫是在给你最后一个悔过的机会,如果待老夫给你点出来,等着你的就是拔骨抽筋,你自己看着办吧。” “下属实在不知错在哪里?”李正听了千叶无方的话,身子一抖,回道。 “好,老夫就告诉你,荆州分坊材料进出如此频繁,远远超过报上的所卖兵器需要的材料,沙被分坊领取的远较别处多。你如何解释?” “小的只管记帐,生意上的事要问刘掌柜才是。”李正答道。 “刘赐德,作为分坊掌柜,你如何解释?”随着千叶无方喝问,一个身材微胖,满脸透着生意人的精明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小的这十几年来一直按程序严格把关,实不知有何错误?请家主明示。” “看来不见棺材不落泪。千叶家有祖训:造长枪者杀,刀剑每日过十者杀。荆州分坊自去年春天起材料进出如此频繁,单按沙的领取量不但每日可打造兵器二十余件,且打有长枪。”千叶无方冷眼扫视面前站立的十几位分坊雇工:“千叶家自信对诸位一向不薄,今日既然大家如此回报千叶家,就别怪老夫不客气。智翔,宣读家法。” “千叶家有祖训:造长枪者杀,刀剑每日过十者杀。刘赐德、李正身为分坊掌柜,帐房主管,其罪难赦,里通外敌,吃里扒外,罪上加罪,鞭五十,断一手,一足,一耳,剜一眼,扔入院中,暴晒三日后不死,再断一手,一足,一耳,剜一眼,暴晒三日后仍不死,算其命大,扔入荒野,任其自生自灭。炼炉师傅明知祖训而违犯,断双手,鞭五十,驱逐出门,永不为千叶家录用。火工,打杂,每人鞭五十,驱逐出门,永不为用。” 刚说完,身后二十四卫尚未动手,刘赐德喊声下属对不起家主,一丝鲜血自嘴角流出,人向下倒去,眼见脸色乌黑,手脚抽搐,一命呜呼。身旁李正同样倒下,亦是脸色乌黑,手脚抽搐,嘴角流出黑色的毒血。 “好,果然是吃里扒外,有备而来,虽是畏罪自杀,家法不可废。”千叶无方冷笑连连一挥手:“鞭尸五十,断一手,一足,一耳,剜一眼。还要灭其全门。” 六名卫士上前,刀光闪出,刘赐德、李正的尸体立刻断为数截,黑血四溢。六名卫士飞身闪出门外,显然是奔往二人家中。 好厉害的毒药!别玉寒看得心惊,更为千叶无方的手段之辣肉跳。连尸体和家人都不放过,别玉寒虽知道武林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门规,自己不好干涉,却也看不过去,不忍心再看千叶无方处置手下,转头望向大堂外。 “千叶家的家法大家都是知道,不用老夫多说,谁还要服毒自尽,老夫绝不阻拦,更不会医治,但二人就是榜样。” 众人战战兢兢,不敢抬头观望,更有几人失声痛哭。千叶无方扫视一周:“刘赐德、李正已死,诸位有话快说,凡举报者可将功赎罪,免去家法,甚至有赏。” 两名炼炉师傅立刻跪倒:“刘掌柜、李正让小的二人增加打造兵器的数量,小的曾提出家法之事,但刘掌柜说是世家总坊那里分派下来的任务,沙由少家主批给,否则哪里能领来沙?小的听得有理,加上加班还有加班的工钱,便没有多疑。小的虽然有错,却万万不敢背叛家主。” 身后诸人纷纷跪倒磕头求饶。 刘赐德、李正突然自杀,使千叶无方束手无策,怒火万丈,冷哼一声千叶无方喝道:“你们所做之事给东方世家带来灭顶之灾,靠这几句话就要老夫饶过你们?除非谁能说出谁来订的兵器?货由谁取走的?” 一名烧火的小厮怯怯回道:“去年中秋前,小的远远看到刘掌柜、李正和一名胖子走出‘望江楼’。一起的还有凤舞镖局荆州分局的镖头陶同。大概两天后同小的一起烧火的小李子告诉小的他夜里起解时听到仓库那里有动静,过去一看,却是很多人在装车,都不是分坊的人,他本想过去问问,但看到刘赐德、李正在场,想到可能是总坊来的人,怕被拉去干活,偷偷溜了回来。谁知当天便不见了小李子,小的曾问过刘掌柜,说是小李子那天突然接到家里急信,老父病重,领了当月的工钱急急忙忙回宜昌老家去了。小的自那日起,再未见过小李子。” 别玉寒听到小厮所说胖子,立刻转头连问,小厮所描述的应该就是在京城冒充南京丝绸商人鲁霖春的铁算盘贾商贾。自京城之后,再未见过此人,上次五毒教在嵩山下偷袭自己时也未见到此人,也许从这里能找到这铁算盘,查出幕后之人。当下仔细盘问,这烧火小厮以前并未见过铁算盘,只是因为矮胖,又与刘赐德、李正走在一起,碰上今天之事,突然想起。见其他人也摇头表示没见过此人,估计小李子也被杀人灭了口,别玉寒对千叶无方传音入密,千叶无方一挥手:“先带下去。” 六名卫士将一干人带出大堂,别玉寒说了铁算盘贾商贾就是京城灭门案的主犯和藏匿兵器的的宅子主人,应该抓到此人,千叶家的问题才有可能迎刃而解。正在商议,门外马声嘶嘶,千叶长虹带领千叶强进来。千叶强看到别玉寒在此一惊,讪讪坐在一旁,原来千叶家兵分两路,千叶长虹和千叶强带领十二名卫士赶赴洪湖分坊,只看千叶长虹的脸色便知事情不顺利,一问果然同这里一样分坊的掌柜和帐房皆服毒自杀。千叶无方冲千叶强怒哼道:“刚把‘铸剑坊’的事交给你就捅了这么大的漏子,让我怎么放心,自今日起‘铸剑坊’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交给智翔来管。” 别玉寒摆摆手:“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敌人显然经过精密安排和渗透才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强大哥也不知里面会出这样的事,不能全怪他,先商议一下如何走下一步才是。” 千叶强满面通红,心里暗骂别玉寒背后捅了自己一刀,当面又来做好人,真是阴险,死要娶影儿那丫头准是想掠夺千叶家的财产,老子决不会让你得逞。 千叶智翔沉思道:“陶同虽不足为道,但凤舞镖局乃是江湖第一大镖局,在大江南北设有二十四座分局,龙虎镖局倒了后,凤舞镖局更是一帜独树,大家要商议个完全之策才是。” “怕什么,妹夫一人能挑了龙虎镖局,加上我千叶家,凤舞镖局更不足为惧。”千叶强阴阳怪气道。 “闭嘴!”千叶无方呵斥道。 “凤舞镖局总镖头双枪胡加力虽然没有参加十五年前华山论剑,那是为了镖局的生意刻意不在江湖争强好胜。手中一双凤凰枪纵横驰骋江湖二十余年未逢敌手,江湖黑白两道无不给凤舞镖局面子,胡加力‘凤舞九天’的称号绝不是喝稀饭的。”千叶智翔接道:“更何况副总镖头一剑镇乾坤郑南乃是武当俗家弟子中第一高手,虽然年纪轻轻,在武当仅排在太虚道长和掌门风云道长之后,单凭这两个人凤舞镖局就绝不比龙虎镖局差。” “听说龙虎镖局被摘牌子后下面十六座分局八个组成新的北方镖局联盟,八个分局投靠了凤舞镖局,现在凤舞镖局有三十二而非二十四座分局。”千叶长虹纠正道:“玉寒挑龙虎镖局是打赌在先,可也引来少林不满和唐门的报复,如果再毁了凤舞镖局,江湖白道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可没心情专门跟镖局过不去,何况镖局也是做生意的,这么多户人家都靠这生意吃饭过日子,我看还是由岳父和玉寒走一趟镖局,会会这个陶彤再说吧。” 凤舞镖局荆州分局的院子高大宏伟,门前环抱粗的两根十丈高的树干上各飘一面红旗,旗帜上龙飞凤舞各书两个大字‘凤舞’、‘九天’。来到门前,递上拜帖,却得知陶彤外出保镖未归,问明大致归期,尚在十天之后,二人沮丧而归。 别玉寒想着柳三清审理‘鄂西三条龙’的事,在‘铸剑坊’门前告辞千叶无方,赶往查看讯问结果。第二集 逍遥江湖 第三十八章 同游青楼 刚转过街角,小巷里闪出一长得剑眉星目,身穿银白色长衫的年轻人,却是荒唐公子。 “别公子新婚燕尔,不守着五位如花似玉的美娘子,怎么跑到这荆州来,莫非是?不可能,公子喜新厌旧的速度也忒快了点。” 看到荒唐公子现身,别玉寒吃了一惊,自己先后在京城、武昌见过此人,甚至自己的婚礼都有他到的份儿,如今又随自己来到这荆州,虽说此人武功师承武林第一高手,但来路仍是个迷,小心才是。心里想着,嘴里问道:“荒唐公子要荒唐,应该到苏杭秦淮一带,这荆州之地好像没有什么四艳八妓十三绝,更没有小桃花来让公子荒唐。” 听到别玉寒反唇相讥,想起京城百花园的事,狠狠瞪了别玉寒一眼:“你到荆州来干什么,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的眼。” 想起自己新婚之夜乔肥爷在后花园所过的话,嘿嘿干笑两声:“听说你知道的事情不少,我正想找你问问。” “就像审问‘鄂西三条龙’那样?” 别玉寒又是一惊,为了避免惊动知府大人,别玉寒让柳三清将‘鄂西三条龙’带到另处秘密审讯,所押地方除少数几人外大多捕快衙役都不知道,这荒唐公子却好像知道的一清二楚,当下冷哼一声道:“正有此意。” “我可不是‘鄂西三条龙’。”荒唐公子眉毛一扬,满脸的高傲、冷漠和不屑。 “我知道。你虽是武林第一高手的传人,但我还是有信心不让你溜掉的。” “我说过要溜掉么?” 别玉寒一怔:“那你是要与在下一战了?” “你的武功很好,我自认还差你一些。”一晃手中玉骨描金扇,摇摇头:“我也不战。” “那你是乖乖合作了?这才是明智之举。”别玉寒点点头。 荒唐公子又摇摇头。 “你什么意思?”别玉寒脸拉下来。 “我死你总拦不住吧。你武功虽好,但也比我好上那么一点点,所以在你动手抓住我之前,我可以找到至少二十种自尽的办法。即便被你抓住,要审问我,总要让我开口,我就可以咬断舌根自尽。” “难道你不怕死?”荒唐公子的话说得实实在在,又把别玉寒吓一跳,不禁问道。 “怕!身在江湖,朝生暮死,一躺下也许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怎会不怕死?但本人有个怪毛病,宁愿死也不让别人强迫自己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别玉寒一怔,哈哈大笑:“你这种性格我喜欢,跟我的臭脾气很相似。你这个朋友我要交,交定了。走,该吃晚饭了,咱们找地方喝上两杯。” “别兄请带路。”荒唐公子冲别玉寒一拱手。 沿着大街往前走,却见一座三层大楼,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门口有几男几女笑着迎送客人。女的笑得放荡无忌,丝毫不在乎这是繁华大道。门顶一块大匾写着‘芳泽园’,原来是风花雪月之地。 别玉寒迈步向里走去。 “姓别的,你怎么到这里面去?”荒唐公子拦住别玉寒,冷眉问道,鼻子同时皱了一下。 “一个是天下第一大淫贼,一个是名满京城的荒唐公子,不到这芳泽园,到哪里去?再说,手艺好的大厨都被妓院高薪聘走了,圣子云‘食色,性也’。”说着迈步进去,顺手扔给身边龟公一块五两重的银子。 荒唐公子站在那里犹豫,两名龟公走上前来:“公子,您那位朋友说得太对了,想吃好、喝好、玩好,就要到我们芳泽园来才行,公子快请进。” “什么屁逻辑?”荒唐公子骂了句,只好赶紧进门追上别玉寒。 随手扔出一张百两银票,让迎客的春姨点最好的酒菜,叫几名头牌前来陪酒。俗话说‘男爱娇,女爱俏,妈咪最爱钞’,春姨见钱眼开,何况给银子的还是两位英俊不凡、芳泽园里几年也难见到的年轻公子哥,立刻命身旁婢女断上酒菜,高声大喊:“樱桃、蛮蛮,春雨、小红你们四个快来迎客啊。” 屏风后面袅袅娜娜走出四位分穿红、黄、绿和粉红色长裙的俏丽姑娘,来到二人跟前,敛衽而拜。看到四位姑娘个个也是衣香鬓影,明眸皓齿,别玉寒喝了一口酒,冲荒唐公子道:“长江的水真是养人,沿着江岸上下走,到处都是美女佳人,难怪荒唐兄不下秦淮走荆州。看遍了诧紫千红,再看看这野外的小花小草,何尝不是一种美啊。” 荒唐公子狠狠瞪了他一眼,端起面前酒杯一吟而尽。穿着红、绿色裙子的立刻左右偎依在荒唐公子身旁,另外两个守住了别玉寒。也许这荆州之地能见到如此英俊潇洒而又出手大方的男子不多,四人直往二人身上黏乎。别玉寒才子风流,不当回事,荒唐公子却是又躲又闪,放不开自己。别玉寒笑问身旁粉红色长裙姑娘:“请问姑娘芳名?” “贱妾叫樱桃。” “我叫蛮蛮。”着黄色裙子的姑娘跟着回答。 “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恰如其分,能想到白居易的诗,给两位姑娘起名字的人一定有些学问。”说着掐了掐蛮蛮的小蛮腰。也许怕痒,蛮蛮格格笑了起来:“相公对女人可是很有学问的。” “那当然,没听说过‘美不美先看腿,骚不骚先看腰’?” 荒唐公子使劲瞪了别玉寒一眼:“天下间如果还有一个人懂女人,那就是你们面前这位别公子了。他刚娶了五位如花似玉的娇妻,便跑到妓院里来了,你说他懂不懂女人?” 四女露出惊异的目光,别玉寒刚要掩盖两句坐在荒唐公子身旁穿绿衣的姑娘喊道:“相公既然这么懂女人,我叫春雨,相公看这名字起的好不好?” “陆放翁有诗云‘小楼昨夜听春雨’,春雨好名字,来这里听春雨的恐怕不会少。”别玉寒这么一说,春雨反而不好意思,扭捏作态起来。 “小红呢?”剩下的红衣姑娘不甘落后。 “‘芙蓉帐晚卿卿小,姊妹花贻月月红。’好名字啊。”别玉寒叹了口气:“在下真想今晚芙蓉帐下赏花红,那一定是最美的一件事了。” “小红一定会让相公美美度过一个良宵的。” 鼻子皱了一下,荒唐公子又瞪了别玉寒一眼:“堂堂解元公,喝那点墨水全用到这上面,看你那点出息。” 别玉寒回瞪了荒唐公子一眼,理直气壮道:“喝了墨水不吐出来,拉出的屎岂不全成黑的了。” 荒唐公子一口酒喷了出来,脸憋了老红,半天说不出话来。别玉寒装做没看见,端起酒杯:“美酒佳人在此,大家需尽欢才是。今日在下请荒唐兄,你们要多敬荒唐公子几杯酒才是。荒唐兄一高兴要留下过夜,夜资费在下出了,决不会亏待你们。这荒唐公子名满京城,在京城百花园也是上客,你们可不要怠慢了他。” 四位姑娘听了,连忙给荒唐公子敬酒,小红、春雨高耸着胸脯压了过去。荒唐公子鼻子皱了一下,连忙借喝酒以双肘将二人挡住。 “现在天色还早,几位姑娘何不先去应酬别的客人,等一下我与别兄再与诸位尽兴可好?”荒唐公子放下酒杯,想把四位姑娘支开。 这时天色尚未暗,妓院的生意刚开始,还尚凋零,加上别玉寒和荒唐公子不但人俊,谈吐非凡,姓别的出口成章,姓荒的更是京城来的大人物,到手的肥羊岂能撒手?樱桃张开樱红一点小口,细声细气、甜言蜜语道:“两位大爷难不成看不上我们四个?我们四个虽然比不上京城里见过世面的姑娘,可也是这芳泽园甚至荆州城里的头牌了。公子如此对待我们,让我们脸面何在?” 说得如泣如诉,委婉动听,让人不忍再拒绝,荒唐公子立刻闭口,看了看别玉寒,想让别玉寒想办法支开四人。别玉寒好像没看见,笑道:“我这位荒唐兄是怕诸位慢待了你们的老相好,我们毕竟是外来之客。各位既然如此赏脸,我们却之不恭。只是这天色还早,除了喝酒,咱们怎么打发这时间呢?” “我有个主意,咱们不如讲笑话吧,也算是个酒令,谁讲得能逗大家笑,算赢,喝一口过关。谁不能让大家笑,论输,谁就被罚喝三杯,如何?”春雨突然开口。 “好,好主意。”三女为春雨这个主意叫好。 既是春雨提议的,自然就由她开始。春雨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开口道:“从前有一女子三十岁守寡,还带了一子二女生活,家境十分贫困,儿子成人后因家贫也无女愿嫁,成为母亲心病。但二女却出落成远近闻名的美女。邻村一二流子垂涎二女美貌,为想占有一女而茶饭不思。二流子之舅为一媒汉,知其外甥心愿后,夸口二女皆可为二流子所有。第二日媒汉登门为寡妇之子提婚,寡妇的儿子甚喜,随约定见面时间。至见面时,媒汉嘱其外甥男扮女装,寡妇之子见后,欣然同意,不日即行婚礼。但婚后第二天寡妇之子便坚绝要外出打工,寡妇十分恼怒,认为其子将新娘抛在家中,非常不适。至晚间,遂令长女陪其“嫂嫂”过夜。长女欣然从命,至第三日,长女坚决不进“嫂嫂”房门。寡妇遂令次女陪其“嫂嫂”过夜,至第四日,次女亦坚决不再进“嫂嫂”房门。至晚,寡妇遂决定亲自陪其媳妇过夜,晚上寡妇跨进媳妇门后,只见其媳档下雄纠纠挺立一只长枪,寡妇一切皆明白,立刻大骂:“走东庄串西庄,找了个媳妇带着枪。打得我儿跑了外,打得我女受了伤,要不是老娘跑的快,也他妈的挨一枪。” 众人哈哈大笑,荒唐公子嘟囔道:“净瞎说八道,哪有这样的事?” 春雨端起酒杯轻轻沾了一下,论到荒唐公子,荒唐公子红脸憋了半天,才开口道:“在下一时想不起来可让诸位高兴的笑话,自认该罚。”说着连饮三杯。 小红似乎已想好了,荒唐公子刚放下酒杯,她便讲了起来:“有位秀才小登科,洞房之夜翌晨,众兄弟来拜访,大家问他感觉如何?他起身摇扇吟唱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弟昨夜以一技之长,一柱擎天,一马当先,一拍即合,一炮而红,一鼓作气,一气呵成,一鸣惊人,一泻千里,真的是一夕缠绵,一夜风流是也!” 大家无限钦佩,转问大嫂感觉又如何?只见大嫂好生哀怨地唱道:“真是一言难尽,他本来是一筹莫展,好在我助他一臂之力;但也一波三折,非一蹴可及,只见一木难支,一触即发;随即一纵即逝,一落千丈,最后一败涂地,奄奄一息;简直一无是处,多此一举,真想一刀两断,一了百了;唉!真是一场春梦,一事无成!” 众人哈哈大笑,这段子用的全是以一开头的成语来描述闺房中事,倒也巧妙。樱桃讲了个短笑话,说是有婆媳俩守寡,婆婆常教导媳妇说:女人名声要紧,想男人的时候,要咬牙坚持住。不久,媳妇发现婆婆与外人通奸。大怒,斥婆婆言而无信。婆婆指指自己嘴说:我也得有牙咬才行啊。 众人笑声中,荒唐公子骂声老不正经。轮到别玉寒,别玉寒将面前酒饮了,说道:“我也讲个短的。话说,花木兰领兵出战,不料来例假,失血过多,阵前晕倒。待醒来时,见军医在旁,面带苦色,曰:将军,您的小鸡鸡是没保住,不过伤口已经缝上了~~!” 众人一楞,接着四女格格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荒唐公子一口茶全数喷了出来,脸涨红的如猴子屁股,双眼瞪着别玉寒骂道:“别玉寒,你、你下流!” 蛮蛮扭动着小蛮腰笑道:“亏得不是我们上阵,万一给缝上了,妈妈还不得从荆州城门跳下去?”说得一点没有遮掩,荒唐公子白了她一眼。 几轮下来,荒唐公子虽勉强讲了俩笑话,却不够下流不能逗得所有人都乐,又喝了不少酒,脸更红了,一指别玉寒:“咱们还有事要办,好像你也有什么话要问我,如果我喝多了,醉了,你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这顿饭也白请了。” 一句话提醒了别玉寒,别玉寒忙掏出四张百两银子的银票,扔给四女,站起来:“我们俩还有事,等事情办完了,我们再回来同四位姑娘接着玩,咱们玩真的。” “别相公说话可要算数啊。”“我们等两位相公,今夜不见不散。”在不舍中别玉寒和荒唐公子迈步出了芳泽园。 “明月将起,大家玩得方要兴起,荒唐兄怎么突然要离开呢?”别玉寒一个跳跃与荒唐公子并肩走在一起,问道。 “谁让你去那种地方的?”荒唐公子瞪了他一眼,快步向前走去。别玉寒快步跟上:“我可是为了交你这个朋友。我办喜事荒唐兄登门贺喜,如今相遇他乡,别某可是一片热诚好义,别忘了我可花了五百两银子呢。” “活该!”荒唐公子毫不领情,继续向前走去。 “你到哪里去?”别玉寒问道。 “想知道就跟着。” “说好了,你要回答我一些问题的。”别玉寒拦住荒唐公子。 “我答应了吗?我好像记得我只是说就是死也不会被人强迫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别玉寒脸上显出无奈,方要说话,荒唐公子接着道:“本来面目露出来了吧,说是要交我这个朋友,其实还不是想从我这里套出些你想知道的事。” “阁下放心,在下即然答应与你做朋友,自不会难为荒唐兄,只是在下还有些事要办,改日再与荒唐兄相聚。”说着,别玉寒转身要走。 “‘鄂西三条龙’本就是无辜的,陶彤又不在荆州,别兄还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难不成想自己溜回芳泽园,去会那四位姑娘?‘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小楼昨夜听春雨’‘芙蓉帐晚卿卿小,姊妹花贻月月红。’一亲芳泽,手抚蛮腰,温酒听春雨,小红的卿卿虽小,却也别致撩人。春宵一刻千金,老兄现在赶去还能一炮而红,一鸣惊人,来个一夜风流。可别一纵即逝,一败涂地,到时自己给自己来个一刀两断,一了百了,可就苦了五位刚过门的嫂子了。哈哈哈。”笑声中人向前走去。 别玉寒听了荒唐公子头两句话,心里一格登,根本顾不上荒唐公子讥讽自己,连忙跟上。 “我可没有让你跟着,是你自己要来的。” 别玉寒嘿嘿干笑:“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就是那条鱼,心甘情愿多陪荒唐兄一些时候。” “既然你愿做鱼,不如咱们现在就钓鱼去。”说着荒唐公子快步向江边奔去。别玉寒飞步跟上。 江边本就不太远,以二人的功力,转眼到了码头。荒唐公子跃上一棵大树折了根树枝,在江边一块石头上坐下,自怀中掏出一根绳子栓在树枝一端,甩入水中。 “这时候有鱼么?”虽说别玉寒生长在江南,却并未钓过鱼,望着荒唐公子像摸像样的,问道。 “鱼跟人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将喂饱自己的肚皮作为头等大事。早上黄昏是鱼儿出来寻食的时候,江边多昆虫,鱼也应该不少。” “可你栓钩和鱼饵了吗?”别玉寒好奇的问道,好像自己并未看到他掏出鱼钩之类的东西。 “是你说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什么时候听说姜太公钓鱼用钩来着?呆!”白了别玉寒一眼。别玉寒将头扭向江面,不与其计较,知道眼前这位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不太好对付,只好装傻。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突见荒唐公子手中的树枝往下一沉,荒唐公子往上一挑,一条长约近尺的大鱼在绳端活蹦乱跳。别玉寒心下羡慕,刚要夸两句,只听荒唐公子骂道:“无钩无饵你也上,不是个状元也是个解元,呆!”说着将鱼摘下扔入水中。 明明指桑骂槐,别玉寒鼻子差点给气歪了,一向聪明的他竟一时找不出什么词来回击过去。搜肠刮肚间,突见荒唐公子鱼绳终端栓着一多角形东西,立刻有了理由,张口骂道:“在下还以为荒唐兄是姜太公转世,别某福大给碰上了,谁知道这世道还是骗子多。” “我看你的眼睛全用在看女人身上了。”荒唐公子将鱼杆往别玉寒面前:“你睁眼看清楚了,这是钩吗?” 别玉寒定睛细看,是一六角形暗器,似曾相识,歪头想道:“这东西我好像在哪见过。”突地伸手要抓住那枚暗器。 “小心,上面有毒!”荒唐公子手一抖,暗器躲开别玉寒抓来的手。 “你从哪里得来的?”别玉寒此刻已想起杀害吕大人的杀手离开前偷袭自己的就是这种暗器,当时被自己用剑击入树丛中,当下掩住内心的激动问道。此刻刚刚被钓到的那条鱼已飘到水面,浑身乌黑。好厉害的毒!别玉寒虽已见过不少江湖毒药,包括四川唐门名扬天下的‘五步断魂散’,‘百死不痒粉’,还有一针的僵尸散,仍是震惊不已,毕竟这毒是半年前涂上的,现在仍如此剧烈。 “是一朋友送的。” “你这个朋友在哪里?”别玉寒追问不放。 “丐帮。去年秋天的一个深夜,一位丐帮长老经过荆州,碰巧在那里看到一群蒙面人偷袭一只大船。”用手指指前方不远处码头。“蒙面人多艺高,这位丐帮长老不敢直迎其锋,偷偷潜到船舷,船上男女老少已皆被杀戮,捡到了这枚暗器,潜入水中,才躲过蒙面人的搜索。别兄好像认识这枚暗器。” “这好像是江湖中人用的梅花镖。”别玉寒将吕大人被杀时有人用相同暗器袭击自己的事讲了一遍,但掩盖了吕大人的真实身份,以免暴露自己受朝廷所托办案的事。影儿说过江湖中人不论黑白都不喜与官府打交道,尽管各大帮派都与官府勾结。 “江湖中会使梅花镖的人至少不下百人,但说到用得好的,不出十人。其中五个在西北梅花派。梅花派掌门和派内四名长老都以梅花掌、梅花剑和梅花镖行走江湖号称梅花派三绝。”荒唐公子摇晃着手中鱼杆。 别玉寒望着随杆晃动的梅花镖,问道:“听说船上遇刺的是吏部次郎吕大人和他们的家眷。荆州地方报给朝廷的是吕大人为强盗劫杀,全家灭门。难道梅花派做了强盗?还是与吕大人有仇?” “你对这案子好像很清楚。”荒唐公子问道,望着别玉寒,似笑非笑。 别玉寒一笑:“你忘了,在下曾到过京城,拜访过吏部尚书冷大人,听说过此事。” “不过在下听说西城连环灭门案也是别兄破的。” 别玉寒听了望了荒唐公子一眼:“事出怪异,在下只是帮冷大人出出主意,谈不上什么破案。” “别兄谦虚,丐帮那位朋友专门叮嘱在下将此物交给别兄,说别兄也许有办法找出真凶。” “丐帮乃江湖第一大帮,消息最为灵通,干吗多此一举绕在下这个弯?丐帮为什么不自己直接找在下?”想起自己从京城到武昌,丐帮几度与自己会面,都未提及此事。 “丐帮有不得以的苦衷。因我朝开国时陈友谅曾为丐帮长老,朱家一直对丐帮耿耿于怀,小心提防,抑制丐帮发展。丐帮这些年更是势微,现恐怕还比不上大江帮,所以不愿与官府直接联系。丐帮本就要找别兄,只是,怎么,你不相信我?”荒唐公子一皱眉,站了起来:“算我多此一举,告辞。” 别玉寒一把拽住就要赌气离开的荒唐公子:“荒唐兄多虑了,在下只是顺着荒唐兄的话想到什么问什么,如果真的不相信荒唐兄,在下一定不会说出口的。” 荒唐公子看了别玉寒一眼,放才坐下。别玉寒望着眼前梅花镖,喃喃自语道:“也许要找到梅花派的人才能问清楚。” “别公子人虽聪明,对江湖之事却是不甚了解。何必舍近求远,大老远的跑到大西北呢?” “噢?”别玉寒望望荒唐公子,连忙问道:“难道这荆州府就有梅花派的人?” “我可不是衙门的捕快,只是受朋友所托将此物交给别兄,现在事情已了,小弟告辞了。”说着,脚尖一点,人如燕子般飞向不远处一条小船。梢公长竿一点,船疾冲而下。第二集 逍遥江湖 第三十九章 机智擒凶手 起舞弄清影 当别玉寒将梅花镖摆在柳三清和李文修的面前,说是杀害吕大人家眷的凶器,两人本来沮丧的脸立刻发出红光。来回折腾了几百里,顾不上合一下眼便对‘鄂西三条龙’突击审讯,刑用了个遍,罪交待了不少,却均与吕大人一家命案无关。柳三清忙问道:“从哪里弄来的?” 别玉寒将荒唐公子赠送之事大概讲了一下,当然忽略妓院之事不提。柳三清望着面前梅花镖。迟疑地问别玉寒:“别兄觉得这荒唐公子的话可信吗?在下从未听说过江湖第一高手神龙不见乔大侠收过徒弟。” “我在京城见过他与兰儿动武,兰儿说他用的确是乔大侠的武功,与在下也交过手,武功很好,不像是假的。既是乔大侠的传人,不管他目的如何,至少应该相信他一回,不然对不起乔老爷么。”别玉寒笑了笑:“他暗示这荆州城好像就有人会使这种暗器。” 李文修望着眼前梅花镖,说道:“对,荆州大侠裘飞腾以一剑一镖名闻两湖,收的徒弟也不少,所以随随便便就能在这荆州城中找出几十上百个会使梅花镖的。凤舞镖局荆州分镖局镖头陶彤就是裘飞腾的大弟子。” “他是梅花派门人?”别玉寒想到荒唐公子的话,忙问。 “不是,但也有点关系。”柳三清截道:“裘飞腾是已故华山派长老梅长杰的俗家弟子。梅长杰是现任梅花派老掌门梅无心的叔叔。梅长杰心高气傲,不愿待在江湖上名气不大的梅花派,投身于华山派老掌门银剑先生门下为徒,成为华山派里唯一一个同时以剑和梅花镖盛名江湖的侠客,而他收的最为成功的徒弟就是裘飞腾。算起来裘飞腾还是静云师太的师兄。” “别大人要动裘飞腾还是小心为上。”李文修接道:“这裘飞腾不但背靠华山派,在两湖、中原也颇有名气,更以善待朋友成为道义中的佳话。他还是荆州知府钱大人的岳父。他的女儿是钱大人面前最得宠的五姨太。” “噢?!”去年经过荆州时曾得知裘老爷子过六十大寿,不少人来祝寿,原来这裘飞腾还有这么大背景。得罪了裘飞腾就是同时得罪了钱大人和华山派,也是得罪了刚结盟的七大剑派。别玉寒来回度着步,不再言语,屋里一片沉寂。 “我有办法了,在这里等我的消息。”迈步出门。 裘飞腾的庄园座落在城西北半里外一处山坡上,背靠长江,南临荆州,庄园占据整个山坡,倚山而建,威严壮观,作为驰名两湖的大侠和知府岳父,这座院子恐怕在荆州是数一数二的。乐善好施、手掷千金而有裘孟尝之称自然食客云集,养了不少江湖豪客。这夜春云密布,弯月早已躲到不知哪块云层后面休息去了。月亮休息的时候,辛勤劳动了一天的百姓门也早早上床休息了。但裘家大院里仍有不少人睁大双眼,一手拎着灯笼一手握着兵器来回巡视着。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自墙外跃入,矫如灵兔,落地无声。黑影蒙面,手持大刀,几个闪落,越过三队巡逻,六名暗桩,转眼之间便已将整个庄园巡视一遍,查清所有的明哨暗岗。身子一扭,人在树上连点,鬼魅般如烟飘动,已来到后院。 相较前院的威严,后院花木葱绿,温馨四溢。可能所有的大院都是如此,前院是给别人看的,后院是自己住的,人总是要舒舒服服无拘无束地住着才能对得起自己挪动了一天的屁股。后院的戒备也远不如前院,也许是内眷居住之处,闲杂人难以入内的缘故。蒙面人无暇观看这些,借助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迅速接近中堂,翻身藏在屋檐下,屏住呼吸,身子缓缓垂下,伸舌在窗子一角将窗纸轻轻舔破,一切小心翼翼,将一只眼睛靠近破洞。望里一望,蒙面人身子一震,差点儿从屋檐梁子上掉下来。 一名丰胸细腰长腿的青年女子仰躺在香榻上,两条丰腴修长的玉腿尽情分开着,两腿之间埋着一个人头。人头在不停蠕动着,随着人头的蠕动两条雪白的大腿一下一下抽动着,一种似喜似泣的声音慢慢自女子的鼻子哼出。这种声音别玉寒一点都不陌生,杜隽、阿娇她们常常发出同样的声音,甚至还要大,还要不管不顾,此刻别玉寒却感到自己有了男人都会有的反应。 埋在两腿之间男人的头并不抬起,一支手伸到枕头下,拽出一东西,别玉寒眼睛一大,却是一个碧玉做成的大阳具,通体碧绿,在红色的蜡烛下晶莹剔透,绿光一闪不见,进入女人的下体,女人立刻手腿抖动连连,嘴里发出更让人神迷的声音。 一条小小的缝,长不过毛豆,隐藏在凄凄芳草之中,却是生命之源。母性真是伟大,她能尽情地敞开,毫不犹豫地接纳任何的人,任何的物,只要能让生命延续,或者让她欢愉。 随着两腿之间那名男人舌手并用,碧玉阳具进进出出,女人的呻吟越发浪荡不羁,伴随一声哀嚎,双手紧紧保住男人的头,双腿如蛇般缠住男人结实的背。一阵颤抖之后,瘫软下来。男人自少妇腿间站起,却是一位年在五旬左右的英俊男人,可说玉树临风。只见这位中年男子撤出碧玉棒,手扶已经坚硬如铁的真家伙,猛刺下去。 此时蒙面人悄悄溜下屋檐,溜进旁边一间房子里。正在猛烈冲刺,突听旁边书房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中年男子立刻离开少女,一撩床旁衬衣,身形飞起,墙上宝剑在手,窜向隔壁。方进隔壁书房,只见地上几件古玩零碎在地,一道黑影破窗而出。 “哪里走!”中年男人大喝一声,身随黑影穿窗而出。 破窗声和中年男子的高声大喝惊动了庄园里明岗暗哨,齐齐围向蒙面黑衣人,将起所有的退路堵死。黑衣人手持大砍刀,身子来回转动,似乎甚是紧张地盯着围观自己的众人。中年男子身穿白色衬衣,手持宝剑,来到黑衣人身前三丈处站立,望着黑衣人左手怀抱的白底蓝花瓷瓶,冷冷笑道:“你的胆子真够大的,敢偷到老夫这里来。” “您是?”黑衣蒙面人紧张兮兮地问道。 “裘飞腾。”中年人双眼一睁,不怒而威。原来这位看起来五十不到的潇洒中年人就是年已六十的荆州大侠裘腾飞。裘腾飞身为华山派最为杰出的俗家弟子,名震两湖,中原武林道上混的不知道的还真不多。黑衣蒙面人也不例外,听了对方报上名来,双手一颤,差点儿将刀和手中瓷瓶掉到地下,连忙搂紧了,胆胆怯怯道:“小的不知是裘大侠家里,小的有眼无珠,这瓷瓶再贵重,小的也不敢拿走,请裘大侠收回。” 说着将手中瓷瓶往前一送,瓷瓶离手飞向裘飞腾。裘飞腾伸手要接,谁知瓷瓶刚离开盗贼之手不到三尺,突然坠地,历时一片粉碎。裘飞腾双眼一翻,差点儿晕了过去。要知这瓷瓶乃是府上最为贵重之物,是西汉武帝时的文物,价值连城,是裘飞腾心爱之物。府中谁都知道裘飞腾喜欢两样东西,死的是这瓷瓶,活的就是刚才床上那位风情万种的小女子,现在的九姨太。当下大喝一声,挺剑刺向盗贼。盗贼武功看来并不高,轻功却还马马虎虎,几个回合,堪堪躲过裘飞腾的剑,人向外冲去。慌不择路,冲向刚刚披衣出来观看的九姨太。九姨太脸上红晕尚未退却,恼怒这贼来的不是时候,坏了自己的美事,正要看看相公如何处置这讨厌的小贼,却见小贼冲自己而来,惊得花容失色,尖声大叫。九姨太是去年六十岁大寿时朋友花了千两银子自岳阳戏班里买来的青涫儿送来的贺礼。这青涫儿不但丰胸细腰长腿,美人中的美人,床上更是有一套,如饥狼饿虎般浪荡万分,成为自己的心爱之物,犹在那碎了的瓷瓶之上。此刻见九姨太有难,立刻天马行空地奔袭蒙面人身后。长剑追向后心。盗贼心中慌乱,忙将九姨太往裘飞腾的怀中推搡过去。 九姨太见自己迎向裘飞腾的剑尖,吓的双腿一软,绝望地闭上了眼。好在裘飞腾在这把剑上浸泡了数十年,得心应手,立刻剑尖向上挑开,左手去接九姨太。不知是有意无意,披在九姨太身上的长袍挂在盗贼的脚上,滚入裘飞腾怀中的竟是一丝不挂个娇娃。丰胸细腰长腿,双峰挺拔,芳草凄凄,周围的壮丁立刻眼睛发直。 自己的宝物岂能让众人分享,裘飞腾怒火中烧,脚一挑,接住长袍给九姨太裹住,人追向蒙面盗贼。此刻盗贼身在五丈开外,正被十几名庄丁围住,身上已经挂了彩,鲜血淋淋。裘飞腾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刺向盗贼后心。盗贼听到身后风声,知道不好,立刻侧身躲开,却为时已晚,虽避过后心要害,却刺中后背,立刻鲜血溢出。盗贼身子斜转,手中刀砍向裘飞腾。裘飞腾身在空中,见一剑得手,不愿两败俱伤,身子就向旁落去。 谁知盗贼也倒向这个方向,直觉得两腿之间一阵剧痛,大叫一声人向后飞去。原来九姨太年轻气盛,床上饥狼饿虎,干起那事的时候比十个最淫荡的婊子还贪。裘飞腾人虽英俊,长得也年轻,但毕竟六十岁的人了,那种事情做起来虽说比一般人要好得多,但在九姨太面前却是力不从心,即便不再碰其他的太太们。只好花五百两银子找江湖上下五门的采花大盗买了十粒龙虎大补丸,虽说这东西有损身体,仗着自己内力深厚,每次吞下一丸,外加宫中流出的碧玉棒,才能满足九姨太。今日药劲刚上来,便来了盗贼,坏了自己的美事,心中恨死了这盗贼。加之盗贼毁了他最心爱的古玩,让九姨太本属于自己的身子露给了众人,更是要将盗贼万剑穿心。但两腿之间多了一坚挺如石的第三条腿,使自己行动时多了不便,心中将买药给自己的家伙骂了个够,此刻盗贼那一刀更是缺德地碰到那条腿,自己痛彻心肺,眼泪流了出来,恨不得将买药的捅上几剑。 人放落地,忙低头看,见仍是坚挺着,并无血迹,心中松了一大口气。但盗贼的一句话立刻让他满脸通红,接过旁边弟子递上的镖囊,手一甩,十五只梅花镖分上中下疾速飞向对方五处要穴。 盗贼说的是:“这么久了,还这么硬,赶上碧玉棒了。”分明房中的一切都被这该死的盗贼尽收眼底。 盗贼的武功还真不错,受着伤还能躲过暗器。可惜他遇到的是以一剑一镖闻名江湖的裘飞腾,两只梅花镖还是扎入前胸大穴。蒙面盗贼为梅花镖巨大的力道向后腾腾腾退了三步,手捂住胸膛,一把将胸前的梅花镖拔出,放在眼前,吃惊地喊道: “梅花镖,这是在荆州西杀害吕大人用的梅花镖,原来是你这老贼的人。” “哈哈哈,你知道也晚了,今晚你还想离开这裘家庄?”裘飞腾哈哈大笑。随即一怔,嘿嘿冷笑道:“原来你不是个贼,是为这件事来的,说,谁派你来的?” “我当然不是贼,我是吕大人的外甥,一直在山西五虎断门刀门下学艺。听说舅舅一家被残害在荆州,便来到此地寻找凶手。听、听一位朋友说在荆州西杀害舅舅的会用梅花镖,所以前来一探。你的梅花镖与那、那位朋友描述的一模一样。哼你敢杀朝廷命官,罪连九族,老子今夜只要能出去,一定告你去。” 五虎断门刀虽不是大门大派,刀法也不上乘,但学习这门刀法的江湖人却很多,看这小子使得刀法也像是五虎断门刀,裘飞腾在手下搬来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看你五虎断门刀的刀法,也算是五虎断门刀中的好手了你那位朋友是谁?是不是姓别?” 荆州西刺杀吕大人就是别玉寒从中捣乱,他也知道别玉寒现正在荆州,肯定是别玉寒告诉吕大人这位外甥的。 “死也不会告诉你的,除非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杀害我舅舅。”蒙面盗贼手捂前胸,鲜血自指缝里流出,人要不支,摇摇欲坠。 “你都要死了,我本应该告诉你,但既然要死了,何不到地下问你舅舅去。”手一挥,围在四周的庄丁挥剑刺向蒙面盗贼。 眼看数十支长剑就要把蒙面盗贼扎成一头刺猬,蒙面身子迅速旋转,只见一团飞旋的黑影过处,狂风骤起,数十支长剑飞向空中,众人忙捂住头脸,向后闪退。狂风过后,众人睁开眼睛,蒙面盗贼已无踪迹。正在纳闷,有人惊呼,只见一张空椅静静呆在那儿,坐在上面的主人不翼而飞。 庄内大乱,裘家庄外的大道上一辆带蓬马车疾速向荆州城内。车内躺卧着一人昏睡不醒,正是失踪的裘飞腾。 “别公子真是智勇双全,柳某佩服。”挥鞭赶车的老人一身黑衣,头顶一个斗笠,却是柳三清。坐在旁边的黑衣盗贼此刻已摘下面巾,正在将身上被捅破的牛皮袋卸下,正是化了妆的别玉寒,牛皮袋里装的竟是牛血。 “雕虫小技而已,怎能与柳大捕头办案相比?”别玉寒淡淡一笑。 “别公子太过谦虚了。一向沉稳的裘大侠竟能让你给气得七窍生烟,乱了方寸,使我们轻而易举抓到杀害吕大人的凶手。” “恐怕没那么容易,一定要让他开口招供才行。”望了望车内被点了穴瘫痪成泥的裘沸腾,陶彤是他的徒弟,那么杀害吕大人和京城灭门案及铸剑坊的事情也许能连在一起。 马车来到了荆州城外一处庄园里,马车刚到,大门吱的一声打开,马车驶了进去,一人探出头来,正是荆州捕头李文修,四下张望,见无人跟踪,立刻将门关上。 别玉寒和柳三清接连审了三天,机关用尽,身心交瘁,无奈就是撬不开裘飞腾的嘴,宁死不说,非见荆州知府钱大人不可,甚至要咬舌自己,幸亏别玉寒见机的早,点了他颏下数穴。 那边李文修也不好过。知府钱大人天未亮便知道了消息,连夜招李文修进府,大发雷霆,命其出动所有人力,务必找回裘飞腾。李文修虽然派出所有人手,大街小巷巡逻给钱大人看,每天仍免不了被训上两顿。 钱知府如此着急寻找裘飞腾必不单是因为裘飞腾是他的岳父。裘飞腾如此嘴硬可怕也是有持无恐,如此再在荆州待下去,难免会被钱知府或是裘家庄的人发现。别玉寒与柳三清、李文修一商量,决定将裘飞腾带回武昌府去审,这样远离钱知府,既安全,又能突破裘飞腾的心里防线。 通知了千叶无方一声,别玉寒和柳三清沉着天黑月高,赶着马车飞离荆州。 一阵狂奔,烈日东升之时,别玉寒和柳三清已在二百里外,来到天门县境。此刻已近晌午,街上人来人往,一片热闹,不便飞马赶路,便勒住缰绳,随着人流缓步进入仙桃县城。 正走在大街上,只见前面一白一蓝两名少女,站立在一处卖兰花的摊子面前。白衣少女拿起一朵艳丽的玉兰放在小巧玲珑的鼻子下闻了闻,叹口气,放下花朵,向前行去,蓝衣少女忙跟了上去。 别玉寒下马上前,买下那朵兰花,来到少女身后:“清如玉兰香自淡,影似貂婵舞自圆。这朵花送给姑娘。” 听到别玉寒的话,白衣少女香肩猛地一抖,转过身来,正是仙桃县令的千金舞清影。蓝裙少女是别玉寒当初遇见的那名丫环。 “是别公子,小姐天天在这茶楼上守候,终于把你等来了。”丫环手指着旁边一座高大的酒楼,坐在上面,街上往来的行人都可一目了然。 舞清影一双美眸正盯着别玉寒,听丫环这么一说,娇羞地瞪了丫环一眼,泪水滚下面颊,赶忙低头拭去。 听说是女儿救命恩人来了,舞重远连忙迎出,对一身车夫打扮的柳三清反而未看上一眼,待到别玉寒介绍,才知是比自己高了好几品的天下四大名捕柳三清大人,立刻见礼,请二人上坐。舞老夫人也出来答谢别玉寒救女儿之恩。 席间舞清影坐在别玉寒旁边频频敬酒。眉黛青山,袅娜端庄,因兴奋和酒精的原因而两颊菲红,像一朵娇艳盛开的玫瑰,不时在娇笑之后羞态尽现,丰姿撩人,天香国色。不但别玉寒招架不住,就连出身少林不太接近女色的柳三清也感叹这天门小地方竟有如此美人。 听说别玉寒饭后要马上离开仙桃,同柳三清一起赶回武昌府,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眼看宴席将撤,舞清影突然提出母亲说病好了要到武昌府舅舅那儿休养一段时间,何不与别公子和柳大人同行,路上有个照应。做娘的自是了解女儿的心思,舞夫人连声说是。舞重远也被上次女儿被劫心跳了好几天,不让母女二人再出门,此刻有有武功高强的别公子和总捕头柳大人在,最是安全不过。舞大人如此说,虽有裘飞腾这件事,别玉寒也不好推辞。听说舞清影的舅舅是武昌水师都督,也想借机认识一下,对以后有好处,当下痛快答应。 舞大人说天色将晚,不如留宿一宿明日再赶路,这样天黑时就可到了武昌府,不用路上再住店了。别玉寒无法说明真相,只好答应。舞大人赶紧命人打扫房间。 跑了一天的路,沐浴后别玉寒将被点了穴的裘飞腾塞到床下,翻身上床,舒舒服服躺下,刚闭眼,有人敲门。 打开门,却是舞清影,手中提了一个竹篮。舞清影一袭粉红色长裙,烛光下更衬托出其水灵灵细嫩的肌肤。湿湿的头发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婷婷而立,惹人爱怜。 将竹篮放在桌子上,打开端出一腕汤:“喝了那么多的酒,快喝碗醒酒汤吧。” 别玉寒道声谢,美美地将汤喝下。抬头见舞清影以手托着腮帮子,呆呆地望着自己。别玉寒看看自己:“干吗这么盯着我?我衣服脏吗?” “就想看你,人家盼了你好多天了,才把你等来。”舞清影俏脸一红。 原来那天别玉寒救她前后的情景她都看见了。想着那些人,那些男人和女人做的只有自己在书上才读过的脏事,还有九阴教主淫秽下流的妖舞。最最忘不了的是恩人那玉树临风的身躯上那根向上挺拔的玉树。随是惊魂一瞥,却是触目惊心,让人终生难忘。已经到了青春期,因为读了许多诗词而多情的她每每想到那日的一情一景,便浑身酸软,心里难受的由此饭茶不香,害了相思病。 “别那么看着我,我可有五位老婆呢,你也想挤进去?” “我能挤进去吗?”舞清影脸一红,问道。在温泉便听九阴教的人说起过此事,但自己偏偏要往里钻,能怪谁呢?只不知自己能不能得到对方的钟爱,此刻听对方说,立马跟上问道。 想起上次英雄救美对方待在自己怀中的感觉,看着对方楚楚动人的美姿,自己的下面蠢蠢欲动,但柳三清就在隔壁休息。想到此,别玉寒拉住舞清影的手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别玉寒一搂舞清影前夕的腰,跃上乌龙。 舞清影问这么晚了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月光如水,依江而立的青山平静如镜的湖面,百无飘渺的温泉,正是两人初次见面,别玉寒就自己的地方。没有了九阴教的荒淫和嘈杂,没有了刀光剑影的血腥,只有幽静的美色,添了俊男美女相偎相依的诗情画意。舞清影温顺地靠在别玉寒的肩头,陶醉在湖光月色中。 别玉寒掏出箫,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柔柔媚媚的笑声随着春风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回荡的箫声更让人荡气回肠。舞清影突然离开别玉寒的肩头,随着音乐展开双臂,缓缓旋转起来。粉红色的长裙飘逸着,仿佛一只花中翩翩起舞的蝴蝶。 看着舞清影舒展的舞姿,优美的身影,尽情的欢乐,别玉寒轻轻一跃,抱住了正在起舞的舞清影,左手一甩,逍遥索射向前方的一颗大树。二人随着逍遥索在林中尽情的飞翔,如天上的大燕,更如双双起舞翩翩相戏相随的彩蝶。 舞清影陶醉了。 舞清影陶醉得祈望时间就此停留,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舞清影陶醉得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在乎身在何处。 当两人双双坠落在温泉中,砸出滚滚浪花时,舞清影才发现自己陶醉得竟然不知何时别玉寒在空中脱掉了自己的长裙,几乎完全赤裸地坠落在温泉中,骑坐在别玉寒的身上。 当别玉寒吻住自己湿润的香唇,在自己的全身留下处处吻痕,当那曾让自己触目惊心夜夜难忘的玉树化作长枪刺破自己的处女膜,分开自己久合的幽径,长驱直入到谷底,进到自己柔软的身体深处时,舞清影才从陶醉中惊醒,尖叫起来。 寂静的夜里,突然的尖叫吓飞了林中的小鸟,吵醒了熟睡的兔子,惊走了觅食的小鹿。 深夜野地里,别玉寒没有去刻意阻拦,任由她发出那声长长带着痛苦,惊慌,幸福而又凄楚的尖叫。 因为这尖叫送走了少女清影的纯洁,告别少女的自己总是让人欣喜而又失落的。叫吧,叫吧,别玉寒紧紧搂着怀中的舞清影,任由对方尖叫的同时将一双长长的指甲掐入自己的背。 五位娇妻尚不是自己的对手,何况从未经人事的舞清影?别玉寒怜惜舞清影娇柔的身子,轻出轻进,双手同时在舞清影的身上游走,刺激因为疼痛而紧张的肌肤。 好水灵的姑娘,水灵灵的皮肤光滑细腻,仿佛仙桃般让人一捏一掐都能捏出甜蜜的果汁。 仙桃县的姑娘,如仙桃一样成熟美丽的姑娘。 “桃儿到了该摘的时候了。”当别玉寒看到那双挂在胸前因为饱满而摇晃的蜜桃时,情不自禁一口咬住。舞清影发出一声惊叫,欢愉的惊叫。惊叫的欢愉中搂住别玉寒的头。 尽管别玉寒轻轻的进轻轻的出,舞清影仍然无法承受别玉寒的巨大。骑坐在别玉寒身上的她随着别玉寒的挺入而向上抬起身子,尽力躲开别玉寒的冲刺。柔和的月光里看着舞清影在飘渺升起的雾气中不停起伏的优美的身姿,真是名如其人。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舞清影,好有诗意的名字!第二集 逍遥江湖 第四十章 沉着欺敌 意外收获 过了三更,二人才回到县衙,看着舞清影摆弄着一双优美但无力的腿,艰难地回到自己的闺房,别玉寒才满足而又失望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自己仍在那张空床上。 第二天早上,舞知县让人给马车套马,并把柳三清车上那两匹疲惫不堪的马解下,换上两匹好马。别玉寒心一动,将舞清影请到自己车上,让舞知县给柳三清弄了匹坐骑,派了俩车夫,两马两车离城而去。 此刻的江南,人人都闻到春天的气息,却又莫名地下起了雪,给兴冲冲而来的春天浇了一头雪白。雪花飘落在头上,竟是出奇的柔软,少了往日的冰冷。轻轻一抚,化作指尖的一滴晶莹。舞清影将手伸出车窗,一双洁白晶莹的小手接著片片雪花,任其慢慢地溶化。 “冷冬虽不愿这么离去,面对春天的温馨,却仿佛多了一份无奈。”舞清影道。出身书香门第的女孩子,总是多了些感怀。 别玉寒淡淡一笑:“春去又归来,刚来又归去,永远赶不走寒冷刺骨的雪白,就如人永远驱散不了心中的无奈。天也无奈,人也无奈。” 舞清影娇娇地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到春暖花开,你又让人去想讨厌的冬天,人家就喜欢春天,多明媚啊。” “是啊,要不都怕说少女思春呢。”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玉寒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舞清影满脸通红,想起昨夜的情景,羞得骂了别玉寒一句,将头缩进车内。 看看天,估计天黑时大约可到武昌府,舞夫人又大病初愈不久,大家不急着赶路,说笑着缓缓前行。 正说笑间,只听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两匹骏马带着一路狼烟驰来,到了众人面前并未减速,马上二人身著蓝色劲装,一人背剑一人带刀,冲别玉寒一行瞄了一眼,向前奔去,转眼之间消失在尘烟中。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马蹄声再次自身后响起,仍是两匹骏马,一对白衣人各背长剑,同样是驰过时扫了别玉寒一眼,马不停蹄向前奔去。反反复复,两个时辰内,已是六对十二匹马驰过。别玉寒并不认识这些人,换回捕快打扮的柳三清嘿嘿一笑,只说了句麻烦可能来了。 再往前走了一个时辰,上来一座山坡,只见前面数十人横马路中央,拦住了去路。刚刚过去的十二匹也在其中。为首一人年约四旬,一身青衣,质地上乘,如标枪般笔直地稳坐马上,两眼如闪电,盛气凌人,内力一看不俗,背上斜背一柄木鞘长剑。 “凤舞镖局什么时候变成拦路强盗了?连官家也敢劫?”柳三清虽然面带笑容,话中却一点也不客气。 为首蓝衣男子一抱拳:“原来是柳总捕头,凤舞镖局郑某这里见礼了。” 是凤舞镖局副总镖头一剑镇乾坤郑南。镖局吃走江湖这条路,除了黑白两道均不得罪外,对官府更是小心翼翼,在先,得罪却是轻易不敢,何况很多时候失了镖还要官府帮忙破案。当下郑南一挥手,身后数十骑闪开了道路,只剩自己一人仍拦在路中央。 冲柳三清再次一抱拳:“我等在此拦路是因荆州分镖局昨夜在天门西客栈被劫了镖,陶镖头也失踪不见,所以郑某率领诸路镖局同行分路追查止此。” “你是怀疑柳某知法犯法,劫了你的镖?” “柳总捕头这玩笑开大了,凤舞镖局胆子再大,也不敢怀疑柳总捕头,在下是想请柳总捕头费心接下这案子。” “好吧。”听说是裘飞腾的大徒弟陶彤失踪,正可借寻找陶彤之机查清吕大人被刺一案,当下答应:“但柳某现在受人之托护送武昌水师都督毛大人的姐姐母女两人到武昌毛大人处,柳某不敢失职。一到武昌府柳某就立刻发出令牌,令湘鄂各处捕快全力侦察,早日破案,郑总镖头看如何?” “郑南这里谢过柳总捕头。”郑南一抱拳,勒马闪开。 就在这时,只听郑南等人身后尘土飞扬,马蹄阵阵。众位镖师回头望去,别玉寒与柳三清亦是凝目而视。 别玉寒内功远较他人深厚,对方虽然仍很遥远,又在尘土之中,别玉寒却已看清来人,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转眼之间,对方已接近众人,柳三清和郑南看出为首三人正是七大剑派中的华山掌门静云师太、天山派掌门白轻狂和点苍派掌门铁威雄。 三位掌门来到众人面前,一挥手,身后二十余匹骏马立刻齐齐站住。 郑南见状,忙上前打招呼。 三位掌门冲郑南一拱手,打过招呼。静云师太看了眼柳三清。 柳三清置身于官场和江湖之间,相当老道,静云师太尚未开口,柳三清上前打了招呼。 “柳总捕头在这里,正好,贫尼正要向柳总捕头报案呢。” “噢?师太请讲。” “华山派俗家弟子、贫尼的师兄荆州大侠裘飞腾在家中被不明身份的蒙面人掠走。” “什么?”柳三清故作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怎么可能?柳某到荆州一带巡视,昨日才离开,并未听说此事啊。” “贫尼接到师兄家飞鸽传书,消息千真万确。而掠走柳师兄的蒙面人自称与姓别的是朋友,说不定姓别的就是帮凶,甚至就是那蒙面人。”恨恨地望着悠闲在马背上的别玉寒。 “是吗?在下与别公子一路同行,并未听他说起此事。帮凶与否在下不敢断言,如果说别公子就是那蒙面人,干吗还要把自己的名字抖出,既然要抖出自己的名字,为何还要蒙面?是不是有人陷害别公子?” 郑南一听柳三清身边白衣神俊青年男子就是近日名满天下的别玉寒,不禁多望两眼,手按在剑柄上,目光燃出炽烈的火焰。 “柳捕头尚未破案就向着姓别的,如何能秉公办案?”天山派掌门白轻狂突然插话。 “在下就是在秉公办案,才有此一问,白掌门如果认为在下不能秉公,反正诸位没有到官府报案,在下只好袖手旁观了。”对白轻狂的出言不逊柳三清一怒不再管此案,把白轻狂厥在那里,白轻狂脸红一阵,白一阵。 天山派随地处边陲,不能与少林并提相论,但自己毕竟是堂堂正正七大剑派之一的掌门人,竟被一少林弟子如此奚落,心中气不过。但对方是官府中人,只好冷冷笑道:“柳捕头既然承认不是秉公,这案子阁下管不如不管的好,我等自有办法。” 柳三清冷哼一声,一拽缰绳,负手不再理众人。 突然失去了柳三清这个名正言顺的官府捕快,静云等不知如何直接向别玉寒要人才是,一时冷了场。 别玉寒冷冷望向七大剑派众人:“在下还要赶路,请诸位让开。” 三位掌门和身后七大剑派的人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让了江湖上从此只道七大剑派联盟怕了姓别的。不让吧,姓别的武功他们都知道,动起手来绝对讨不到便宜。 静云师太冲别玉寒一拱手:“别公子,裘师兄家人说那名蒙面劫匪不但武功高强,还提到了别公子,请别公子指点如何才能找到你这位朋友,使我等能够尽早救出裘师兄。”话虽听着客气,那张风韵犹存的俏脸却毫无表情。 “师太应该知道,别某不是江湖人,江湖中的朋友没除了沈岩别无他人,掠夺裘大侠的绝不是在下的朋友,如果哪天发现他真是别某的朋友,别某立刻自裁。” 众人一听别玉寒说得如此郑重其事,一时不知如何办是好。静云师太盯住别玉寒身后的两辆马车,一指:“好像别公子的五位夫人并未随公子离开武昌府,为何多了两辆马车?” “这是在下的事,但别某保证裘大侠绝不会在里面就是。”一口回绝。 “裘大侠失踪了三天,所有进出荆州城的车辆都被官府检查过,只有柳大人和别公子的车辆未经检查,贫尼恐怕歹徒偷偷利用柳大人和别公子的车子将裘师兄藏匿起来,还烦柳大人和别公子检查一下自己的车子。” “这点师太尽管放心,别某虽非出身名门大派,但自信江湖上有胆子打在下主意的人还不多,如果有人未经别某允许,敢擅自靠近别某的车子,别某让他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别玉寒手中玉箫一转,哈哈一笑:“江湖朋友送了在下第一淫贼的雅号,要送也是送个美女,绝不会送裘大侠来。” “既然如此,别公子何不光明正大地打开车帘让大家一睹,别公子也澄清了自己,大家彼此之间免去了误会。”身为镖局副总镖头,做事讲究八面玲珑,客气四方,广交朋友少结怨,才能在江湖上走镖时安安稳稳的,郑南开口请别玉寒打开车帘,让大家看上一眼,免去不必要的误会和打杀。 “只要有人问起贵镖局保的镖,阁下都要打开让对方看一看才是?那你还雇这么多镖师干吗?”别玉寒毫不客气地问道。 “你?”本来想做个和事佬,谁知对方竟说出如此的话,郑南一时气得语塞,脸涨得通红,握住剑的手青筋毕露,显然在强忍心中愤怒,身后数十名镖师均是义愤填膺。 “郑总镖头不必生气,别某话说得虽然难听,却无得罪贵镖局的意思,大家都明白,镖有镖规,别某也有自己做事的原则。如果逢人都要看别某车内为何物,别某一一照办,什么时候才能到武昌?七大剑派或是凤舞镖局往别某身前一站,别某都乖乖聆听各位的每一句话,别某还如何在江湖上混?如何对得起将车托付给别某之人?” 别玉寒这些话令郑南一时无法开口,有些规矩和原则是不能改的。镖局为了自己的信义而不得不拼死护镖,人在江湖哪个又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而不惜一死呢? 虽然怀疑裘师兄很可能就藏在这两辆车里面,但别玉寒不管黑白的态度和一身惊人武功却让静云师太不敢轻举妄动。一咬牙,举手一挥,掉转马头。 “慢!”别玉寒突然喊道。 “别公子有何吩咐?”静云师太勒马问道,暗运真气,提防别玉寒出手。 “在这个世上做事不能只看手中的刀剑,凡事应待以善,行以理,敬重于人,才能博得别人的敬重。”别玉寒不看静云师太等三位掌门,冲人群中的双娇燕一挥手:“燕家姐妹请过来一下。” 原来当静云师太接到飞鸽传书时,燕辰夫妇便让大弟子高翔带领几名峨嵋弟子随同静云师太和其他六大门派前往荆州,双娇燕姊妹一听与别玉寒有关,便跟着前来。方才见到别玉寒时因三位掌门和几位长老在,不敢出来相见。此刻听别玉寒指名招呼自己,只好下马来到别玉寒的面前,‘玉燕’燕怡婷在娇羞满面,两颊通红,同姐姐说声别大侠好,便低头不敢看别玉寒。 别玉寒拱手回礼:“再次见到两位,别某很高兴,还请两位打开车帘查看一下别某是否藏有裘大侠?” 没想到刚才一口拒绝的他此刻突然让燕家姊妹查看车内,一时不知他搞何名堂?双娇燕看看别玉寒,回头看看静云师太。见静云师太点头,快步来到车前。 舞知县派的车夫哆嗦着跳下车,燕怡雪掀开左手一辆车的车帘。只见车内一位华服老太太,为一丫环搀扶坐在那里。车帘一掀,看到面前如此多的骑马拿剑武士,个个面目凶狠,吓得啊了一声,浑身颤抖。 别玉寒见状,忙道:“舞夫人受惊了,他们是在下的朋友,不是强盗。” 听说是别公子的朋友,舞老太太才嗯了一声放下一颗悬着的心,但手仍是不停使唤地抖着。别玉寒刚想在安慰两句,只听旁边又是啊的一声,却是燕怡婷发出的。 原来燕怡婷一掀车帘只见一位二八少女坐在车正中,文静秀美,露出美丽的淡淡微笑。少女头上梳的是堕马髻,高耸而侧堕,细长的玉项,洁白的肌肤,嫣红如玉的面容上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盯着自己微笑,丰姿撩人,国色天香,燕怡婷不由啊的一声,俏脸飞红,忙将手中车帘放下。 虽然燕怡婷姊妹将车帘打开又放下,仅仅一瞬间的事,三位掌门、郑南和几位站在前面的七大剑派的高手都看清了里面坐着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并没有裘飞腾,放下了心,这下不用与眼前这位难缠的人物较劲了。 燕怡婷看到别玉寒护送的是位绝色美女,偷偷瞄了别玉寒一眼,满脸不是滋味,与姐姐低头要回到众人中间,别玉寒连忙拱手向二位辞行:“燕家姊妹看清了裘大侠不在两辆车中,还望代别某给诸位交待一下,别某这里谢过了。” 虽然知道静云等早已看清里面没有裘飞腾,并不点破。 “师妹赶快上马,咱们还要搜寻裘师叔,别在这里与淫邪歪道之人浪费时间。”高翔气愤别玉寒故意喊出双娇燕以显其与两位师妹的关系,想当众贬低别玉寒,冲双娇燕姊妹喊道。 别玉寒一笑置之不理。舞清影听对方如此诋毁自己的救命恩人和心上人,也知道别玉寒不是他们所说那样,心中生气,掀开车帘:“是谁在污蔑别大哥?他才是淫邪歪道之人,在清影眼中你们谁也不如别大哥有侠有义。” 本已勒转马头的高翔回头冲舞清影瞪了一眼,冷哼一声:“跟姓别的走在一起,你也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放肆!”别玉寒一声冷喝,人一闪飘向高翔。 静云师太娇喝一声‘慢!’飞身离鞍,迎上别玉寒,白轻狂和铁威雄几乎同时离鞍与静云师太互成犄角堵住别玉寒的来势。 别玉寒的来势在诸位眼里并不快,但却怎么也挡不住其来势,身子晃了几晃别玉寒躲过了三大掌门的剑,闪开了五位七大剑派长老的剑,最后是高翔一招势如奔雷的峨嵋混元剑法‘金顶雷鸣’。 只听啪啪两声脆响,别玉寒已闪身回到原处,高翔的脸上一边五个指印。 “别某随便你怎么骂,不会与你一般见识。但身为名门大派弟子,如此张口污蔑一个女子的清白,与阁下身份不符,这两巴掌也许能教会你如何做一名名门大派的弟子。”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别公子如做事清清白白,干吗这么恼羞成怒?”静云师太俏脸含霜,冷声责问,三名掌门,五位长老都未能拦住别玉寒,这两个耳光明着是打在高翔的脸上,其实却是扇在七大剑派的脸上,传到江湖上七大剑派脸面何存? “师太说得对,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他没有弄清清浊,便张口玷污女孩子的清白,是不是该扇?” 高翔看到别玉寒冲到自己的面前,一箫挡开了自己平生最为得意的‘金顶雷鸣’,以为必死无异,当时已绝望的闭上双眼,谁知别玉寒会当众扇了他两耳光。此等羞辱比杀了以侠肝义胆而在江湖博得‘义侠’名号的他还让难受,此刻听了别玉寒的话,双目赤裂,一挥手中剑,大叫一声老子给你拼了,扑向别玉寒。 作为峨嵋掌门的大弟子,高翔是峨嵋年轻一代第一高手,已得峨嵋武功的真传,江湖上义侠的名声也赫赫,拼起命从来奋不顾身,面对武功高出自己许多的对手,此刻也要拼命,不管不顾了。 可惜双方武功相差还是太远,别玉寒身子一晃,手一扬,高翔人便飞了回去。 高翔连着拼了三会命,被扔回了三次,瞪着别玉寒,嘶声叫道:“姓别的有种就杀了我。” “你虽有过,但罪不致死,那两耳光也是提醒你以后在女人面前说话积点德。” “高某武功虽然不及,今天必死之心已定,有种你就成全了高某。”一挥剑就要再次冲上。 “阁下刻意要死,手中的剑往脖子上一抹不就自行了断了,何必非要在下帮这个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高翔一向心高气傲,怕听了别玉寒的话真的自刎,静云师太带鞘长剑压住高翔的剑:“这笔帐七大剑派记下了,走。” 随着静云师太一挥手,七大剑派门下纷纷勒马随着三大掌门向来的方向驶去。 高翔瞪了别玉寒一眼,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高翔誓不罢休。” 燕家姊妹怎么也没想到别玉寒为师兄口出恶言而扇了师兄两个耳光,丢尽了脸,更必与峨嵋和七大剑派结下新仇,一时脸色黯然。再想想马车里的漂亮女孩,更是怨恨,望了一眼别玉寒,翻身上马追随七大剑派离去。 看到别玉寒的出手如此高深莫测,郑南也暗暗吃惊,庆幸自己没有轻率动手,冲柳三清一抱拳,带领镖局的人匆匆离开。 众人刚走,一直直坐着的舞清影人就歪下去,被别玉寒一把扶住。原来舞清影就坐在裘飞腾的身上。别玉寒看到镖局的人接连骑马驶过,怕对方发现裘飞腾的行踪而打草惊蛇,坏了吕大人的案子,便将裘飞腾盖住,让舞清影坐上面。此刻众人一走,舞清影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一松,便瘫软了下来,毕竟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样的阵势。 柳三清摇摇头,觉得别玉寒如此必与峨嵋和七大剑派结怨,却也放了心。七大剑派没有看到车里的裘飞,又被别玉寒如此一镇,剩下的路肯定好走了。 转过山坡,路旁树林里突然跃出一人,却是荒唐公子,背上背着一大麻袋。 别玉寒方要开口,荒唐公子气喘吁吁地喊道:“看到了还不来帮忙?要死了,你?” “什么破东西让你这么卖命背着,难道是黄金?”别玉寒接过麻布袋,一惦还挺沉,信口开玩笑道。 “给你黄金你也不会换的。”荒唐公子揉揉肩膀:“妈呀,累死我了,这家伙这么死沉死沉的。” “好人好事做到底了,以后要好好谢我才是,告辞了。”说着人一闪入林不见。 “好俊的轻功!”柳三清望着对方轻盈的身姿消失处,情不自禁地赞道。 别玉寒解开麻布袋子一看,吓一跳,里面却是一名大汉,昏迷不醒,显然被点了穴道。别玉寒点开那人的穴道,那名大汉立刻跳了起来,双手成拳,对准别玉寒和柳三清。 “你是?”柳三清问道。 “你们把大爷弄来了还不知道大爷是谁?”大汉怒叫:“老子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凤舞镖局荆州镖局镖头陶彤,这笔帐凤舞镖局一定会与你们算的。” 陶彤?!原来劫镖抓走陶彤的竟然是荒唐公子。 众人堆里寻你千百度,此刻得来全不费功夫,别玉寒与柳三清对望一眼,别玉寒突然伸手点去。 陶彤刚解了套,提足十分精神,准备一战,战不过就跑,见别玉寒手指隔空点来,就要闪身躲闪,腰刚一扭,人已倒地,昏迷不醒。这陶彤也是倒霉,醒来还没伸展伸展腿脚,原来刚才解开的十几处穴道便又被点着。 天近黄昏时,赶到了武昌府,众人直奔别府而去。路上柳三清提出裘飞腾师徒对吕大人命案至关重要,押在大牢人多事杂,出了事无法向皇上交待,谁都担待不起。 别玉寒听出他是怕担不起责任,便答应将二人关在别府的暗室里。到了别府,别玉寒暗中叮嘱祝伯悄悄将车内二人带到密室好好看管,不准任何人知道。 听说老公回来了,五位夫人急急忙忙跑出来,突然看到一位美丽文静的姑娘坐在大厅,吃了一惊。 阿娇的嘴翘起老高,嘟囔道:“刚出去几天就给我们又舔一妹妹,表哥你喜新厌旧的速度也忒快了吧。” 只有这表妹一向仗着父母和姨母姨父的宠爱,胆大妄为,毛毛躁躁的,一点不给表哥留面子。别玉寒脸一红,冲阿娇喝道:“阿娇,不许胡闹,你们几个快来见过舞夫人和舞妹妹。” 转头对坐在正中的舞夫人道:“这是在下的几位内人,我那表妹自小就被惯坏了,爱胡说八道,请舞夫人和舞姑娘见谅。” 听别玉寒如此说,阿娇以为还没发展到自己想象的那样,抢先上前道了万福,见过舞氏母女。千叶影儿等四人也上前见礼,见过舞氏母女和柳三清后,坐在别玉寒的下手。 请舞氏母女吃了丰盛的晚餐后,将母女二人送到武昌水师都督段巨骧那里,见过段都督,段都督又热情招待了别玉寒和柳三清。一番酒席过后,已过三更,匆忙告别了柳三清,别玉寒飞身往家里赶。 回到家里,五位夫人早已洗漱打扮,等在那里,别玉寒跳入四名丫头为他准备的浴盆里匆匆洗去一身仆仆风尘,跳了出来,扑向五位夫人。好几天没见,五位夫人也格外热情洋溢,梅开三度,五位夫人已是香汗淋淋,娇喘吁吁,别玉寒才刚觉得蹩在体内的熊熊烈火熄了一点。 一支手抚摸着甄如玉已略微凸起的小腹,笑着说:“看看如玉,肚子见长,你们几个过来让我也摸摸,看看是不是有货了?” 照例做完床事要打坐练功的王幽兰在床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阿娇和杜隽一躺一趴,冲别玉寒做着怪样。 “就你们俩,我辛苦耕耘得最多最累,就是不结果,还出怪样?” “千大夫,进小菊花里面也能怀上孩子吗?”阿娇冲躺在别玉寒另一侧的千叶影儿喊道。 “讨厌。你以为孩子是拉屎拉出来的?”千叶影儿俏脸飞红,淬阿娇一口。 “你老正门不走走后门,还想怀孩子?呸。”阿娇听了千叶影儿的话,立刻理直气壮地呸了表哥一口。 “只知翻花样玩花活,不思辛勤播种,还想要孩子,美死你。”厥着屁股揉着火辣辣的小菊花,杜隽忿忿不平,瞪了别玉寒一眼。 见别玉寒腿间那东西又直直翘在那里,脸一红淬道:“瞧你那点出息?” “千大夫,你要救救我,现在我总觉得赤龙神龟在我身上游走,下面雄起的机会时间越来越长,要离不开女人了。”别玉寒看看自己腿间仍旧昂头傲视的老二,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那我们岂不是在给王八干活?”杜隽惊喊道。 “本大夫只会给人治病,不会给王八下药。”身边的千叶影儿格格笑道。 “那本人只好用偏方了。”翻身压在影儿身上。粗大的东西有意无意地顶在千叶影儿的小菊花上。 “别乱来啊。”千叶影儿吓了一跳,以为别玉寒也要像对待杜隽、阿娇那样把自己后面给开垦了,忙把屁股一提,双腿夹住别玉寒的腰,紧张兮兮地叫道。 老二顺势滑进千叶影儿仍然充满爱液而潮湿润滑的溪谷里,嘻嘻坏笑道:“难说,说不定哪天会串错门呢。” “你敢!”千叶影儿放下心来,挥拳对别玉寒吓唬道。别玉寒一把握住小拳头,屁股轻轻抽动起来,千叶影儿不由皱起了眉头。 别玉寒温柔的抽动让千叶影儿不象以往那样胀痛,影儿在别玉寒身下轻柔问:“今儿怎么这么温柔?” “自己的老婆么,来日方长,总要爱惜着点,悠着点用。” “回来这半天了,总算说句人话,知道怜香惜玉了。”甄如玉笑骂道。打坐的王幽兰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正好被别玉寒看在眼里,突然一伸手抓住王幽兰滚圆性感的脚踝:“你这个小尼姑,现在还练功,我陪你练练。”往自己怀中拽去。 王幽兰尖叫起来,双脚连蹬:“讨厌,人家体内真气乱窜,正难受呢。” “我有办法让你不难受。”别玉寒死皮赖脸的坏笑道,又往自己怀里拽去。王幽兰尖叫的更响了。 甄如玉一把捂住王幽兰的嘴:“叫什么叫,不怕让外面的丫头们听到难为情。” 虽然每个丫环都知道别玉寒这副德行,但仍是让几位夫人难为情,甄如玉另一支手去掰别玉寒的手:“快撒手,放过幽兰妹妹吧。” 三个女人一处戏,五个娇美如花的女人加上一位英俊威猛的男人肯定是一处热闹非凡的闹剧。 正闹得欢,突听门外一声咳嗽,明镜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启禀主人,京城冷大人有急事要见主人。”正是:一龙五凤闹正欢,突然天外来事端。欲知冷大人半夜来为何事,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