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闻不如一见钟情 17
第十七章
颜瞻跟母亲吵架了,他一边开车,一边接近于嘶吼:“你为啥子跟他说那样的话!我的事你干嘛来插手!你根本一点都不知道任伟,你怎么知道你的好心不会伤害他!再说了,你又怎么想的会说那种话!谁说我不定性!我喜欢他就是喜欢他没有什么阶段性可言!任伟他一直希望有人陪着他,有人让他感觉温暖,你这样对他说,让他怎么想!我不会喜欢别人,非他不可!我知道什么是恋爱!我不是在扮家家酒!我说了一直在一起就会永远在一起!”
颜瞻妈妈几次想张嘴说话都被颜瞻的气势唬住了——他从没见儿子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你知道吗,他心里难过脸上根本不会表现出来!他这几天一定难受坏了!又是在你们面前,他硬要笑笑的!其实根本不是!他回到房间就窝在沙发里!他翻身睡不好我怎么喊他他都不上床!你到底要我怎么想,你说你是善意的,你其实根本就是不想他跟我在一起!想他离开我!”
“颜瞻!”尖刻的话被这样吼出来,颜瞻妈妈听了气得发抖。
“我不用你提前对他说什么!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他,也是他不要我再跟着他了!我既没有性别倒错,也不是缺什么从他身上找!我喜欢他,是因为他是任伟!我喜欢的是他装在身体里的灵魂!你不要觉得我爱妮子就不能接受她离开的现实,他是我妹妹,我最重要的亲人,但她不是我的枷锁!我没活在她的阴影下,我是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要什么!我没有选择女孩子,是因为任伟他不是女孩子!”
车停在楼下的时候,颜瞻把一肚子的气全部吼完了——他可算是知道任伟这几天怎么这么反常了,原来是妈妈跟他说了这些有的没的。
颜瞻妈妈没有开车门下去,而是凝视着儿子。
颜瞻把火气全部喊了出来,这会儿一点点冷静下来,面对着身旁的母亲,才发觉自己的话说的太过头。在他的言语里,竟将她形容的那般阴险……
“妈……抱歉。我有些失控。我只是……我只是……我没想要那么说你,我心情太差了。”
“如果我想搞破坏,今天就不会跟你说这些了。让他不安的,不是我,而是你。”颜瞻妈妈看着儿子,平静的说,“他来到咱们家,始终很紧张,你看他陪你爸爸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你看他健谈的说话、笑着,但他始终小心翼翼。中秋那天我跟他说那样的话,他没有一丝震惊或是难以理解,他只是听着,点着头,像是了熟于心。”
“……真的吗?”
“你曾经问我,他是不是喜欢你。我想,他是极力在克制着不去那么喜欢你。瞻仔,他不信任你,想要相信,却畏惧不前。”
颜瞻的手握着方向盘,久久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母亲的话,刺进了他的心里。他又何尝不知道任伟的抗拒与不知所措。也正是因为是这样的情形,所以那天,当任伟问他是自己的什么人,他才会那般的激动并难以置信。
“你做的不够好,但不是因为你不够努力,走进一个人的心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非亲非故的两个人,靠近彼此,带着各自不同的性格与人生历练,这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总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层出不穷,总有这样或那样的误会迭出,没有对与错,只是彼此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你想要爱他,就要做好准备,准备好走投无路的时候,手里还有一把钥匙。”
“妈……”
“我从来没有干涉过你的事,所以你感情的事我也不会去干涉。我不认为你的行为反常或不可理喻,但我并不知道它是不是适合你。妈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你身边,总有一天,你必须要自己去面对世界。所以你的每一个选择我都支持,对错都没有关系,都是宝贵的经验。你只要自己去担负责任,不后悔你迈出的每一步,那就可以了。”
送母亲上楼,把从超市买的东西帮母亲安置好,颜瞻就又下楼了,他把车驶出小区,给任伟打电话。
任伟一早就离开了颜瞻家,他对他说:“你陪父母多待待,本来也没几天的时间”,就自己出门闲逛了。
成都是一个耐人寻味的地方,这不是任伟第一次来,可他却还是不习惯这里每天的朦胧——清雾即便是到了下午仍然不肯散去,徘徊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白天是这样不清不爽,晚上更加暧昧不清。说不上为什么,任伟觉得夜晚的成都显得格外落寞。就像那天颜瞻开车带他出来看夜景,整座城市除了市中心商业区的霓虹闪烁外,稍微僻静点儿的地儿连路灯都不是十分敞亮。但成都的马路挺宽敞,街上常常是车水马龙,也因此,路况再好却依旧拥挤不堪。那天跟颜瞻说起这点,颜瞻乐着说:俺们这里是“堵城”。交通堵,江边的麻将桌上也赌。
任伟这几天可谓百感交集——他既想结束跟颜瞻这种大抵是终究没结果的恋情,却又由于颜瞻源源不断输出的温情与快乐望而却步。
今天一早,颜瞻说要陪妈妈去采购,任伟就借机自己出来散步。他有些憋得慌,有一股子闷气憋在心里,让他寝食难安。这一股子闷气既有彭勃强势霸道之下强加给他的压迫感,又有颜瞻锲而不舍勇往直前却又难以看见结果的无力感。
在这座被人称为“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城市”里,任伟行色匆匆,走马观花,什么也看不进眼里、装不进心里。他既不能享受的坐在舒适的藤椅上喝着清香的盖碗茶、听着川剧;也没法认真的流连在成都的大街小巷,吃地道的小吃,乐悠悠地欣赏街景。仿佛,每一次到成都,都是他心力憔悴的时刻。上次是,这次也是。上一次是喝的酩酊大醉痛骂着龙语睡在彭勃身边,这一次是彻夜难眠理不清思绪的看着躺在一旁的颜瞻。
到底要什么呢?
任伟越来越想不清楚了。
结果吗?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得不到就不肯给自己机会去尝试吗?究竟是颜瞻不成熟还是自己不坚定?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踏出半步?别去想什么为颜瞻好,其实你只想保全自己吧?你贪恋他身上的一些东西,却也深深畏惧。拿到手软,怕东西一股脑掉下来吗?而如果想结束,又为什么会情不自禁的开始?
胡思乱想着,手机响了。电话是颜瞻打来的,任伟犹豫了很久才接,那时候颜瞻已经打了四五次。
“你在哪里啊?都不听电话!”
“街上吵,随便蹓跶呢。”
“告诉我确切地点,我去接你,不知道就问路边的店子。”
“干嘛啊?”颜瞻的话说得有几分强势,任伟有些不适应。
“到底是哪里,现在就去问!”
颜瞻的车停到身旁,任伟并不想拉开甲壳虫的门,于是颜瞻凑过来推开了车门,“上车。”
“去哪儿?干嘛啊?”
“上车。”他说的不容忤逆。
任伟一坐上去,颜瞻就起步了,车载音响里放着金发混凝土乐队的《Joey》,女主唱声音低哑的唱着:Oh joey,If you're hurting,So am I……
任伟不跟颜瞻说话,颜瞻也不跟任伟说话。任伟向外看着窗外的街景,颜瞻向前看着前方交错的车辆。
走在这个城市中,几乎是五步一小店,十步一大店,星罗棋布的全是饭馆。成都人爱吃也会做,这点由颜瞻身上就可见一斑。十分稀松平常的食材,他三下五下就能将它们变为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车是向出城的方向开的,中秋假期结束了,路况不算拥挤,车不一会儿就爬上了成渝高速路。古时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可现如今看来成都的交通十分便利。看路牌提示,车是向内江开的,这时候任伟问颜瞻到底去哪儿,颜瞻的脸不再绷着了,他笑笑的说: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任伟横给他一句:你亲猪去吧。
于是两人再度无言。
任伟坐久感觉到累了的时候,车已经转下内宜高速路经过了自贡。
“停车。”任伟说。
“怎么了?”颜瞻问。
“我亲你,你告诉我去哪儿。你万一要是想投江自尽,我就先下车。”
颜瞻笑着靠边停了车,他凑过去,吻上任伟,任伟自然的打开了唇,任他索取。可这一吻让颜瞻有些停不下来,他的手急躁的往任伟衣服里钻,被任伟一把按住了,“您这车不宽敞,车震就别想了。”颜瞻红着脸,浅吻着任伟的唇。
“到底去哪儿?”
“竹海。”
“哈?你确定不是珠海对吧?”
“你讨厌。”
“你才真讨厌!都几点了,你晚上还想不想回家吃饭?”
“我们去宜宾吃,到船上去吃鱼。”
“疯扯扯。”任伟发现这词用起来形容颜瞻简直是万分贴切。
颜瞻哼了一声,继续起步上路。
“你真要疯啊!不陪你们家老头儿老太太了?”
“我现在只想陪你。眼里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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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多两人到的宜宾,开了一路的车,谁也没吃午饭,两个都饥肠辘辘。
吃饭耽搁了一些时间,两人再度上路已经快六点,从宜宾出发去长宁县,过县城不久路边景色渐入佳境,天有些擦黑了,但并不妨碍他们观赏路边的景致,颜瞻放慢了车速,和任伟一起欣赏沿途风景。后来又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到竹海大门,但抵达景区售票处还要沿着淯江再开十多公里,这时候,阴沉了有一阵的天空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任伟靠在后座上说:看吧,都不用你去投江了,江来找你了。颜瞻气得翻白眼。
门票有零有整,任伟感叹并表示不理解,问了售票员,他指点他们向中心景区万岭小桥进发,那里有宾馆可以入住——傻子也能知道,今天他俩是没得可游览了。
雨很大,可以说是瓢泼大雨,隔着车窗听着CD都掩盖不住雨声,雨刷一上一下,道路也有些泥泞,两人开到停好车进宾馆的一小段路头发就全湿了。幸亏还有房间可以入住,豪华单间也不过才两百出头。宾馆建的古香古色,大堂却有些不中不洋,他们的房间位于三层,能看到楼下的景观,布局却稍显局促。服务小姐问他们要用餐吗?颜瞻说不了,只请她送壶茶上来。
待颜瞻洗了澡出来,任伟正捧着热茶看窗外,他坚持让他先洗,自己抽了颗烟缓解一下疲劳——他不喜欢在开了空调的车内抽烟。
颜瞻选择和任伟用一只茶杯,任伟不想跟他抢,就去洗了,颜瞻很开心——他本来也不想喝茶,就是想要催他去洗澡,淋雨后一定要马上冲热水澡才不至感冒。
任伟出来的时候,但见颜瞻人已经钻到了被子里,这会儿他趴在床上向他招手,“来呀来呀,还挺冷的呦~”
“你疯了啊?才几点就要睡?”
“快九点啦,开了一天车好累呦~”
任伟坐到了床边,点上烟问颜瞻,“你跟你爸妈打招呼了没?”
“我刚刚给我妈妈打电话说了,她让咱们玩好。今天她好像又跟我爸爸说二哥的事呢,他正生气。”
“老爷子气性可不小。”任伟回忆起来第一天登门,颜瞻爸爸生气的模样。这几天和他爸爸接触,任伟发现其实老爷子挺温和,唯独发起火来不管不顾。
“我爸爸好想你呢,都没人陪他喝酒了。”颜瞻说着,凑了过来,手探进了任伟简单披在身上的浴袍里,一直摸到了他大腿内侧。
“你干嘛?”
颜瞻不说话,继续温柔的抚摸着任伟。
“你不累死了吗,快死过去吧。”
任伟想要扒拉开颜瞻的手,却不料颜瞻坐了起来,伸手拿下了他唇边的烟,在一旁的烟灰缸里碾灭。
唇贴上来,任伟有些抗拒,颜瞻反倒更用劲的箍住了他的臂膀。
“别闹,我不想做。”任伟确实没心思办这档子事——烦都要把他烦死了。
“可我想做。你既不让我抱着你睡觉,也不让我拉你的手上街。那现在总没人看了吧。”
“放手,我不想。”任伟也动了力气,去跟颜瞻掰扯。
颜瞻现在一点都不想跟他讲理,说白了,他对任伟有气——他永远是只缩头乌龟,躲在自己的壳子里东想西想,就是不愿意出来晒太阳。
“你他妈干嘛!”
让颜瞻想不到的是,任伟像是急了,抵抗的粗鲁并毫无分寸可言。
任伟急了颜瞻更气,他扯着他的浴袍,安静的房间里除了雨声还能听到清晰的布料撕裂的声音。
“操你……”任伟爆粗口了,颜瞻不想听他骂,于是压低身体吻上了他。
任伟当然不能由着他胡来,手被颜瞻按着,他就抬腿踢他。
这下真把颜瞻惹急了。任伟从没被他这么强势的压下去过,这会儿被颜瞻的腿用力的压住小腹与胯下,吃疼。
手被束缚,腿也不能自由活动,任伟越是急躁颜瞻越是粗鲁。
颜瞻说他想要一点儿也不假,争执中他的衣衫也不怎么整齐,浴袍整个散开了,那话儿直翘翘的挺着。
任伟和颜瞻都有些狼狈,四目相对的瞬间,颜瞻对任伟说:“你干嘛不想跟我做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对你说‘我不喜欢你什么都不说,不喜欢你独立,我想你依赖我’!你怎么还是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颜瞻的声音很高,眼睛瞪得圆鼓鼓,他在发火。从来不发火的颜瞻,火了。
相较于上回大声质问他录音的事,这次更为激烈。是真的愤怒了。
“任伟!我喜欢你,不是随便说随口说!我高兴、伤心,全都是因为你!我现在这样愤怒,这样粗鲁,这样想侵犯你也是因为我想要你!我喜欢你喜欢的快要失去理智了!你到底懂不懂!你每天装作没事人似的陪我爸妈闲聊,回了房间就自己躲进沙发里,你知不知道那时候的我是什么感觉!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你!我不喜欢别人,是因为别人哪一个也不是你!你懂吗?到底能不能懂!”
面对这样的颜瞻,任伟忽然就失去了抵抗的力气,他松了劲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颜瞻。他说的那么认真,你不可能再去质疑他什么。所有的不知所措与茫然、所有无谓的想象都在他面前溃不成军。
“我不会再说‘求求你喜欢我吧’,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就信任我一点点能怎么样!我不是孩子,我是成年人了,我比你小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我不幼稚!我足够成熟,成熟到你可以来依赖我!”
“你先放开我。”任伟的声音低沉。
“我死也不放手!”
“你不放手我怎么取悦你,你不是想要吗?”
他投降了。算了,就算最后没结果,他也不是没去努力过。他不想错过他,因为那比最后难堪的收场还要来的难以忍受。他没法再竖起隐形的屏障了,他愿意他这样跌进他怀里,他想要接住他。那种吸引,早已不是可以说悬崖勒马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的入侵了他闪躲的心。
“嗯……”
任伟的手撑着床,腰部稍有些吃力,但很舒服。睾丸被颜瞻吸吮着,那话儿硬邦邦的贴着小腹。
“你好兴奋的哦。”
颜瞻的手抓着任伟的屁股,弹性十足的感觉让他一点儿都不想放开。
“你哪儿来的那么多话……”
“你脸红了呢……”
“你再那么多废话自己做吧!”
“你都口不对心呢,明明很想要的,哎呦呦,刚刚还冷若冰霜抵死不从呢,现在跨上来……”
任伟握住了自己的那话儿,顶进了颜瞻口中——让你说!
颜瞻倒是也就不说了,很卖力的吞吐着他的性器,手也摸过来抚上了他的囊袋,力道适中的揉搓。
任伟确实很兴奋,也委实有些害臊——诚如颜瞻所言,一开始坚决不要的是他,这会儿爬到人家脸上,要个不停的还是他。
颜瞻的呼吸很热,吹在他的小腹上愈发的撩拨他的性欲。
吞吐了一会儿,颜瞻松口,以舌尖去逗弄任伟的囊袋,而后向前托了托他的腰,舌尖抵住了他的私处。
任伟呻吟了出来,人有些酥软,腰被有力的胳膊环住,他放任自己沉溺到情事中去。
颜瞻并不擅长口交,但他努力的去讨好任伟,做的还算不错。舔了一会儿任伟就央求他用手指插进去,继而那话儿又顶进了颜瞻的口中。
“再多插一根进来……”
弄了一会儿,任伟这般的呢喃着,已经有两根手指埋在他的体内,可他还是不能满足,私处被唾液浸湿了,又因为颜瞻在不停的替他口交,越来越多的唾液弄得他那里愈发的湿润,也被松弄的很柔软,手指进入的很深,一下一下的抽动令他不能自已的闷哼着。
被颜瞻吞吐着的那话儿越来越硬,任伟不自觉的摆动起腰,让那话儿更深的顶进去,他舒服极了,手不自觉的按住了颜瞻托着他屁股的手。颜瞻的手掌松开,十指缠绕上了任伟的手。
“嗯……要射了……”任伟很想控制住自己,但性欲被压抑了有一段时间,一点儿都不受他的控制。其结果是——那东西虽然抽出来了,却容不得半秒的等待,精液一下就喷溅了出来。颜瞻当然来不及躲开,白浊的体液就问候了他的小脸。
任伟有些过意不去,他都没有伺候颜瞻,都是瞻仔在伺候他不说,他还这么毫无节制……
可颜瞻并不在意,他抹了抹脸,翻身压住了任伟,那话儿顶上了任伟的私处。
没有润滑剂,也没有套子,那里虽然松弄开了,却也不好顶进去,颜瞻有些急躁,用沾着精液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那话儿就想挺身进去。
任伟吃痛,手不禁攥住了颜瞻的胳膊。
那话儿很执着,几乎是硬撬开的任伟的身体,任伟叫出了声,特别的疼。
颜瞻停了下来,可糟糕的是,那话儿进去的不多但也不少。继续顶进去还是退出来,是个问题。他看着任伟,看到他痛苦的表情,不忍再继续了。
“要不……算了……很疼吧。”
任伟抓着颜瞻胳膊的手,指甲已经嵌进了颜瞻的皮肉里。
“我……我退出去……”
任伟却更用力的抓住了他,“用力,我要你操我。”
他稍稍一放松,再加上这样的话刺激死颜瞻了,他一使劲就顶了进去。
任伟咬死了嘴唇,出了一身冷汗。
颜瞻等了好一会儿才动起来,甬道很涩,却让他异常的兴奋。任伟的手抓挠着他的背,比哪一次都用力,都深陷。颜瞻的背火辣辣的疼,那话儿也有些疼,但他和任伟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停。他俯身,一次又一次的吻他,吸吮他的嘴唇,翻搅他的舌头。
任伟的腿后来缠上了颜瞻的腰,他叫床的声音很大,这让颜瞻愈发兴奋的不能自持。
渐渐适应后,他们做的很疯,任伟反复的被颜瞻贯穿,最后他跨到他身上,颜瞻射精的同时他也再一次射了出来。
床单被两人搞的一塌糊涂,后来去洗澡,他俩都在琢磨晚上要怎么睡——总不好请人家来换床单。与此同时任伟一直在抽打死熊猫,他射在了他体内,害他格外不舒服。熊猫仔做无辜状的抗议:都是你啦,你压着我,我怎么可能抽出来。
后来两人把一床被子铺在了身下,两人不得不挤在一起盖一条被子。幸亏这里的夜晚够凉爽。
熊猫仔说:“下次我写歌要写,爱就是两人一条棉被!”
任伟踢了他一脚。
颜瞻照例央求任伟抱着他、抚摸他,他缩在他怀里小声说:“你不跟我睡,我都睡不好呢。”
任伟亲了亲他的额头:“我不想睡那张床。”
“为什么?”
“你不是都知道吗,你说为什么。”
“哼,你连我妹妹都嫉妒啊……”
被踢下床并不奇怪,爬上来换来任伟一句:“你有病。”
熊猫仔美滋滋,“那你喜欢我,你不是更有病?”
任伟不搭理他,翻身。
“你别躲开嘛,你抱着我嘛……”
“滚。”
颜瞻厚脸皮贴了过去,脸颊紧贴任伟的背脊,“呐,这几天跟我家很辛苦吧。”
任伟不吭声。
“俺家里一直风调雨顺,二哥这回像暴风雨呢。”
任伟还是侧躺着不吭声。
“俺先不和爸爸说咱们的事呢,行吗?我不想他气死……你不怪我吧?”
“你敢说我就杀了你!”
“……你又凶我。”
“凶死你!”
“好想带你去妈妈的画廊看看呢,这次好像没时间了……下次好不好?”
“没下次!”
“……我知道你唬我。”颜瞻嘿嘿笑。
“滚滚滚,别蹭了!”
“不嘛,就要蹭!”
◇◆◇◆◇◆
回程的飞机上,任伟又是一路爆睡,颜瞻的肩膀照例一麻到底,可他心里美滋滋的。任伟倒不是成宿失眠了,纯被累的。
雨过天晴第二天早起他就特别疲惫,偏巧颜瞻跟打了鸡血似的七点就开始摇晃他。任伟醒了是醒了,腰部以下极不舒服。这一天,早饭是竹笋粥。然后漫长的公路之旅,不,该说竹林之旅就展开了。竹海景区的景点分布很散,任伟万幸它不用走的,需要乘车代步。所谓风景区也挺2,就是把竹林圈起来再加上人造景观作陪衬,不是不好看,是特别刻意,观云亭、翡翠长廊、人面竹园、五彩飞瀑、青龙湖等等等等,强制公园一日游。倒也不再另收门票,问题是,你架不住停车就有人来收停车费,一次五块。一会儿一百块就没了。这一天,午饭是红油竹笋饭。下午的游览继续开展,任伟喜欢景点与景点间一望无际的竹海,那一片绿,绿的让人豁然开朗。晚上仍是回小桥住宿。这一天,晚饭是炒竹笋、竹笋蒸腊肉、竹荪蛋汤、竹筒饭……任伟想把颜瞻吃了——熊猫不带后天培养的!怎么一天吃来吃去总是竹笋!吃了一肚子竹笋,也所幸没有灯火的竹海之夜散步兼遛食还算个娱乐项目,可这娱乐项目进行完,回归了山林的熊猫仍旧精神的不得了,四仰八叉往你身上一压打也打不走。
不能活了。任伟想。
但再不能活,第二天也还是伴着朝阳到来的。坐上索道俯瞰竹海全景的时候,任伟问颜瞻:你怎么想到来这儿的?这儿也没你们熊猫党啊。颜瞻乐呵呵的说:我记得小冉来过,翻地图看见就把你载来喽。任伟心里暗骂向晓冉。后来他们聊天聊到了颜瞻妈妈,任伟说你妈妈人真不错,看把你嫂子照顾的无微不至。颜瞻挤眉弄眼说你要是怀了宝宝,俺妈妈也会无微不至的伺候你。任伟推了颜瞻一把,颜瞻惊呼你干嘛啦,掉下去就没命了。任伟说是呀,我是奇怪怎么没能把你推下去。这段对话是在高空中竹海上以一吻结束的。从索道上下来,游览还没结束,墨溪、忘忧谷、竹海博物馆,中午启程折返,因为任伟说了熊猫党,又被颜瞻拉去熊猫基地看熊猫,任伟无比想把身边的颜瞻扔进熊猫乐园。
两人是将近七点半才赶回颜瞻家的,颜瞻陪爸妈说了一会儿话任伟打包行李,最后急匆匆赶往机场,差点儿登机门就关了。颜瞻妈妈一直送他们进登机口,临走对任伟说:过年没事的话,也欢迎再来,他爸爸等你陪喝酒呢。任伟的心里暖暖的。
十一点二十,飞机准时落地首都机场,任伟降落后才被颜瞻叫醒,这会儿有些浑浑噩噩。颜瞻拖着行李向出租车等候通道走,任伟说不用吧,巴士和地铁都行。颜瞻说不了,你好累的,回家好好睡。任伟摘了颜瞻的帽子,胡噜他的脑袋。颜瞻嘿嘿笑。
到家十二点半,晚饭两人没吃家里也没食材,叫了麦当劳,一人吃了一个汉堡,洗刷刷钻被窝。
颜瞻又是摊开日记本抓了一堆画笔跟床上摆摊,任伟看书偶尔抽颗烟。
后来颜瞻跳起来喊:“糟糕,手机忘了开机!”就下床疯跑出去找手机了——不找会死人的,明天就要跟HS集合踏上巡演的路途了,说好今晚跟小冉再联系一下的。这几天跟任伟腻在一起,他脑子已经不转了,头两天小冉打电话跟他说日程安排他就只会嗯呀、啊呀。
果不其然,收到小冉无数条短信,言辞一条比一条激烈。
给小冉回拨,噼里啪啦这顿骂。
车票一早已经订好了,11:15的D55发往青岛。巡演第一站就是那里,参加当地的啤酒音乐节。
颜瞻跟小冉讲电话的时候,任伟也开了手机,然后就一个头两个大——N条短信,都是彭勃发的。
最吓人的是这一条:【任伟你他妈存心吧!手机不开机,敲门不开门,你等我治你的!有本事你三号别演!】
任伟一下就坐起来了,看日历,日历显示十月一日。
对,过了十二点了。
彭勃三十号回北京。好像是九点多到。
那时候他上飞机当然关机了。
但真正令任伟恐惧的是那句“敲门不开门”,娘的,他居然到他家找他!哎呦喂,幸亏那时候他们在跟天上飞,这要是跟颜瞻撞到一起……
看着短信,任伟不知如何是好。放着不理?可如果他抽疯一会儿又来了怎么办?跟他联系?那岂不又是揪扯不清?再说了,怎么联系啊,颜瞻在呢。他又不是聋子不是瞎子。
一霎那,任伟都想跟颜瞻说了,干脆把这些烂事儿全说了,今后他俩躲开他还不行吗?
但这想法也仅仅闪现了一霎那。说不着,他自己的事儿、还是烂事儿,干嘛要跟颜瞻说?说了颜瞻会怎么想他?龙语是存在即合理了,彭勃不是。更何况自己一贯对外的言论都是——他有病,非缠着我。可事实不是那样啊。
真他妈烂。
彭勃以前常来家里,后来颜瞻住进来就算有了挡箭牌,那他也不是不来,但来了他坐不住,就算强行进了房间关了门,任伟也会说隔墙有耳这种话……
后来一度任伟真觉得这事儿就算了了——他俩不再频繁联系,甚至碰面他都刻意回避,彭勃也没那么步步紧逼了。任伟想,男男女女的彭勃又不缺,新鲜劲儿三天过不去、仨月过不去,这么久了还过不去吗?所以那天彭勃跟他说那样的话还真是当头棒喝,就别提最近又热乎起来了。
颜瞻跟客厅讲电话的声音任伟听的很清楚,他那一口川话语速超快。任伟靠床头坐着,举着手机,不知所措。
最后,跳河一闭眼,他给彭勃发了条短信:【跟朋友喝酒,手机没电了,用的朋友的充电器,没回家,明天再联系。】
这……总能对付过去了吧?
明儿颜瞻就走了,就算当面锣对面鼓他也不怕了。
彭勃没回,任伟也没敢掉以轻心——手机选了无声模式。
颜瞻讲完电话回来,收摊上炕,一头扎进任伟怀里哀嚎:“哎呦呦,明天就得走呢,一走要走一个多月呢,让我怎么活啊!都不能抱着你睡觉了,555555……”
“你压死我啊你。”任伟扒拉颜瞻。
“最悲惨的是!我都不能看你演出呢……回来你还不在呢……”
“你赶紧睡,明天不得早起整理行李啊。”
“人家舍不得你嘛,55555555…………”
“你不睡我睡了。困死了。”任伟伸手关了灯。
颜瞻又哀嚎了一会儿,就睡着了。睡的很死,这几天是累坏了。
任伟平躺着,胳膊搂着怀里的死熊猫,听着他匀称的呼吸声,有些似睡非睡的时候,手机亮了。任伟伸手从床头柜上拿下来,来电显示:彭勃。
脑袋这个疼唉。任伟动动手指按了挂机。对方异常执着,继续打。任伟继续按。折腾了四五回手机才消停下来。
后来短信就来了:【妈逼啊!你丫什么意思!我洗完澡出来才看见你短信的!你闹什么脾气啊!接电话!】
任伟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也不怪乎彭勃会这么想,他时常这么对他,一阵一阵的,有时就是为了他没及时接电话,而他又想立刻有人陪。遇到这种情况他往往整晚窝在沙发里,死不接电话,就是发短信,发到彭勃受不了了在楼下喊他。
短信又来了:【你别臭来劲!赶紧打过来!别让我后半夜又开车过去跟你掐!】
任伟继续不理。
短信继续来:【祖宗!我错了行嘛!你他妈也不仗义啊!说没说我今儿回来?我他妈为你都折腾一流儿够了!这把戏你玩儿不够是怎么地?】
彭勃还认为自己是逗着他玩儿任伟一点儿也不奇怪——这大概就是习惯成自然。从来他对他都是爱理不理,现在真不想理了,人家又怎么会明白?
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任伟真的想不出该怎么跟彭勃结束了,难道非得当面对他说:我跟别人好了,这个别人是颜瞻。
你饶了他吧。
颜瞻翻了个身,扯了扯被子,任伟动动手指给彭勃回:【明儿十一了,回家陪你们家老头儿老太太去吧,平时四处野,过节就当会儿孝子,装两天你死不了。】
彭勃回的很快:【媳妇样儿。三号见吧,我们不演,正好休息一段。三号陪你。】
任伟能回什么呢?回什么能关机睡觉呢?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嗯”字了。
彭勃追过来一条短信:【亲一下,我把手机放嘴上了。】
任伟把手机扔开了。
短信继续来:【下移了,你懂,不解释。亲不亲?不亲我过去亲你。洗干净等我,这可不耽误我明天回家当孝子。】
任伟快哭了,回:【流氓,你再发我关机了。】
最后一条短信:【半夜想吐别忍着,宿醉难受。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接你去,送你回家。】
这条任伟早上才看见,他是跟颜瞻一起早起的,颜瞻风风火火的打包行李,他悠闲的洗漱看早间新闻。
一起吃了早饭,颜瞻就得出门了——他要提前一点跟大家碰头。
临走,任伟把他背的琴箱拿了过去,把里面的旧吉他拿出来放回他房间,从自己房间床下拖出一只纸盒,颜瞻看见里面躺着一把崭新的吉他。
任伟将这把吉他放进琴箱递给了颜瞻,颜瞻瞪着大眼睛不知所措。
“你生日我是看不见你了,提前给你。巡演时候正好可以用。”
颜瞻眨眼。
“滚吧,你可以出门了。”
颜瞻继续眨眼。
任伟拎着熊猫后脖颈把死熊猫扔出了门。
颜瞻不肯走,将手放在门框上看着任伟问:“你之前……之前一直接演出是……为了这个?”他一直在用妮子的旧吉他,即便都有些打品了,也从没想到过该换了。
“不滚你手就跟合叶一起夹门缝吧。”
熊猫仔“啵”的一声亲上了王子,然后和行李箱一起被踢下了楼。
“我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哦~”
任伟关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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