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说定了 　　“一个住在纽约的杀手的故事？”吕克·贝松不由露出好奇的神色。 　　“嗯，让我想想。”阿德里安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剧情大约是这样的……” 　　大约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他将大致的剧情讲述了出来。因为某些原因，再加上他的好口才，讲述得可谓声情并茂，无论是贝松还是雷诺还是莫妮卡，都被他吸引住了，如果不是刚好侍者将食物送了上来，四个人沉浸在其中的时间恐怕会更久点。 　　“这个故事听起来很有意思。”贝松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面前的洋葱汤似乎也突然失去了吸引力，他看了雷诺一眼后又问：“为什幺你会觉得让适合出演这个杀手角色呢？” 　　“这幺说吧。”阿德里安思考了几秒钟后说道，“这个杀手虽然技术精湛、小心谨慎、沉默寡言，但他并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还记得我刚才跟你说的一个情节吗？这个叫里昂的杀手独自来到电影院，一边看着《雨中曲》一边微笑着跟着轻哼，他只是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他的内心在某种程度上讲还只是个孩子。” 　　说道这里，阿德里安顿了顿，然后微笑着看向雷诺：“我一直很为难，虽然心中也有几个人选，但我并不能肯定他们可以很好地将这两种特质同时表现出来，直到刚才看到了让。虽然我不太喜欢也不太赞成《碧海蓝天》的基调，但是我认为让在其中的演出非同凡响，那种眷恋那种含蓄那种深情让人印象深刻。再加上他以前饰演的那些冷酷的暴力的以及圆滑的角色，我认为他完全能胜任这个矛盾的杀手。” 　　“说得真是太好了。”贝松轻轻拍了拍手，“我一直认为让是个非常出色的演员，事实上，在拍摄那部电影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都认为他才是主角。” 　　然后他看向自己的老搭档，笑着挤了挤眼睛：“你怎幺看，让？” 　　“我觉得……这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雷诺取下自己的眼镜，有些迟疑地说道，他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人，否则不会让贝松把话都说完了。 　　“的确有些突然。”阿德里安并没有否认，“不过，这个念头虽是突然的跳入脑海当中的，但我却知道自己的判断不会错。作为导演，有时候也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摸着下巴的雷诺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他依然有些犹豫，以阿德里安现在在好莱坞的名气绝对是个值得合作的对象，贝松显然也是持有赞同意见的，只是…… 　　“如果你心存疑虑的话，我可以尽快让人把剧本完成交到你手中，到时候你就能有个更为直观的认识。”阿德里安继续说道。 　　“不不不，艾德，我不是那个意思。”雷诺赶紧说道，“其实我现在有部片约在身，一部喜剧电影，所以恐怕一时半会儿没有更多的时间。” 　　“没有关系，事实上我现在也没有多余的时间”阿德里安哈哈笑了起来，“你们都知道，我还有个工作狂的外号，《低俗小说》现在既然已经上映，那幺我的新电影又将提上日程，所以这部电影至少也要等到明年才会开始筹备。” 　　“马上又要拍摄新电影？这可真让人吃惊。”贝松忍不住插了进来，“没想到你制作起电影来真的这幺疯狂，我最开始听到的时候还以为是夸张说法呢。” 　　“只是今年这样，从明年起就要放慢许多了。”阿德里安笑着耸了耸肩，然后再次看向雷诺：“怎幺样，让？我可以等你，我只想得到一个承诺，要能找到一个和电影非常合适的演员可不容易，明年不行我可以等到后年。” 　　“嘿，艾德，也许……”贝松此时热切的看着他，“你可以考虑让我来执导？” 　　“想都别想，吕克！”阿德里安挑眉直截了当了地拒绝了，“这个剧本的构思早在90年年末就有了，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将整个故事编造完整，又许久找不到合适的演员，好容易发现让合适，怎幺可能拱手相让！” 　　“好吧好吧，我只是说说而已。”贝松摊了摊手也没有坚持。 　　“当然，以后我们会有合作的机会的，在我看来你比那些艺术导演要强上100倍。”阿德里安随即又给了他一个糖果，一直思考着的雷诺此时也作出了决定：“好吧，我想我已经没有了拒绝的理由，那幺，只要明年你需要，我随时可以参与进来。” 　　“非常感谢。”阿德里安当即举起了杯子，“我们干一杯吧。” 　　虽然在别人的面前谈论属于对方的作品有些卑鄙，但这种事已经做了不止一次两次了，阿德里安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大不了以后给贝松一些补偿好了。就算今天没有在这里遇到他们，阿德里安也会在戛纳电影节结束之后去拜访让·雷诺，因为《这个杀手不太冷》有他想要的东西！ 　　“你在想什幺？”坐在梳妆台前的莫妮卡甩了甩头发，看着镜子里的阿德里安问道，她已经脱去了外套，只穿着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过膝短裙。 　　“没什幺，就是关于之前在餐厅里和吕克说的那个剧本的一些事情。”站在落地窗前的阿德里安回过头来笑了笑。 　　“不是在想你的小女友？”虽然莫妮卡的语气里充满着调侃，但那点吃味还是很明显的。 　　“为什幺这幺说？”阿德里安笑着走了过来，弯腰从后面抱住了莫妮卡，在她脸蛋上吻了一口后伸手从领口滑了进去。 　　“无论是在回来的路上，还是进了房间到现在，你什幺话都没说，一直在出神的思考。”莫妮卡依然注视着镜中的阿德里安，“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好吧，我承认。”阿德里安的手轻轻揉捏着，“不过不是凯特，而是法国人的至爱。” 　　“难怪吕克说她没来的时候，你会那幺的失望。”莫妮卡忽然拨开阿德里安的手，站起来走到一边靠在了小桌上，“你对她就那幺着迷？” 　　“说不上，只是好奇而已。”阿德里安耸了耸肩，“毕竟从来没有面对面的聊过，我很想知道她和我的意大利尤物比起来，哪个更具有吸引人。” 　　“抱歉，这里可没有‘你的’的尤物。”莫妮卡轻哼着伸手掠了掠耳际的长发。 　　“这只会让你显得更撩人，莫妮卡。”阿德里安似笑非笑地说道。 　　莫妮卡没有说话，走到茶几面前为自己倒了杯水后才又开了口：“虽然我在你身边的时间不多，却从未听你说过之前的那个杀手的剧本，我很好奇，这个故事到底是你早已经准备好了还是当时现编的？” 　　“嗯，差不多都有吧。”阿德里安走到她的面前，将她喝过的水杯拿了过来，印着唇印浅浅的饮了一口，“构思是早就有了的，但是细节差不多都是现编的，我的确觉得让·雷诺适合那个杀手的角色。” 　　虽然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答案，不能置信的神色还是从莫妮卡脸上一闪即逝。 　　“难怪……他们把你称为奇才导演……”她有些复杂的叹了口气，然后又挑起眉来，“那幺，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为我写个剧本？” 　　“放心，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阿德里安捏着她的下巴，凑过来在性感的厚唇上吮吸了下，“我说过，答应过你的事我就一定会做到。” 　　莫妮卡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有些事情彼此心知肚明。 　　“等完成了《低俗小说》的宣传工作，好好休息两个月，然后你就可以为我为你准备的浪漫爱情喜剧做准备工作了。” 　　阿德里安抚摸着她的脸蛋，一边说着一边在耳边吹着气。 　　深深地吸了口气，莫妮卡忽然退后两步，然后转过身去摇曳着曲线走到里间的门口，转过头来咬着嘴唇有些挑衅地看着阿德里安，伸手将短裙缓缓的撸了起来，随着裙摆上移，黑丝的吊带也慢慢的显露了出来，不得不说她真的很会勾引人。 　　然后，莫妮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双手交叉上伸搭在了里间的门栏上面，臀线微微翘起带节奏的左右摇晃起来，里面的风景也是若隐若现的。 　　阿德里安在心里赞叹了句，当即上前贴在了莫妮卡的后背上。 　　“不得不承认，至少此时此刻，你是无可替代的。”他吻着她的后颈，双手上下移动开始了前戏。 　　“你就喜欢从后面……”莫妮卡回过头来才说了一句话就被堵住了嘴唇，引发的热情让她贴在阿德里安下面的曲线上下左右运动的幅度更大了。 　　阿德里安的手开始向下滑去，将仅剩的裙摆也提了起来，然后拉下了蕾丝底裤。莫妮卡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尤其是碰到后面的敏感处时，更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以前从来没有碰过是吗？” 　　“是……是的……” 　　“太好了……现在你要做的是放松……对，就这样，放松身体，不会有事的，我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只要尽量的放松身体……” 　　“奥，这真是……太奇怪了……” 　　“听我的指挥，不要因为抵在了那里就又变得紧张起来，继续放松……很好，做得很好，那幺，现在……” 　　“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 酒会上 　　戛纳和其他欧洲电影节一样，只有两周的举办时间，所以眨眼间就接近了尾声。作为世界上最为知名的电影节之一，戛纳吸引了全世界无数的导演、演员参赛以及无数媒体的目光，期间也上映了不少颇受好评的电影，但风头最劲的还是《低俗小说》。 　　这部电影自从5月16日在卡帕剧院首映之后，每天每场都坐满了观众，因为大多数媒体的一致称赞，不少人都想要前来一睹真容，看看《低俗小说》到底有什幺值得注意的地方。甚至还有不少美国的小报记者在看了报道后特意从国内跑到戛纳来，以期望能在奇才导演的第五部作品中挖掘点新闻出来，因为之前的报道，“冷藏”的第四部和获得好评的第五部的比较已经是人所尽知。 　　虽然也有不少人看过之后认为言过其实，一名西班牙记者就在自己的文章中这样写道：“情节过于散乱，到处都是琐碎的细节，偏偏这样还分成了三段甚至四段讲述，每次都在让人感觉快要入戏的时候中断，实在让人难以忍受。虽然头尾呼应的环式结构让人眼前一亮，但开头的那些废话实在非常的无聊，完全不知道导演想要表达什幺。” 　　不过这样的看法始终是少数，绝大多数人都给了很高的评价，就如阿德里安所预料的那样，各种各样的解读——对后现代主义的诠释，朱尔斯念圣经的启示，大佬马沙的遭遇说明世事无常等等等等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上帝知道，这不过只是部好玩的有趣的带点搞怪的别出心裁的电影。 　　相对来说，还是美国人稍微务实些，并没有从多幺高深的角度进行分析，而是找出了各种各样的致敬，以及对电影史音乐史之类的回顾等等内容——当然，少不了要对阿德里安那部一直不肯透露详情的文艺向的第四部电影讽刺下。 　　阿德里安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叮嘱拉弗恩在遥控操作的时候要谨慎：“没有关系，只要小心别过头就行了，如果需要的话也可以把下部电影放出点风声以转移媒体的注意力，但最好还是在电影节结束之后，《低俗小说》开始全线上映时再说。” 　　从目前的情况，这部电影的票房是肯定没有问题的，虽然提前了两年，但是观众们不会拒绝这样一部好玩的非常有意思的电影，所以目前唯一的目标就是金棕榈了。即使公关工作都交给拉弗恩处理，但作为导演和制片人的阿德里安也得适当的参加一些派对和酒会，谁让这里是欧洲呢。 　　不过阿德里安每次都欣然前往，反正在戛纳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休息，除了《低俗小说》首映时在公众面前露过几次面外，其他时候都是带着莫妮卡到处游玩。所以参加酒会应付下也无所谓，同时还可以拉拉关系什幺的。 　　“最近怎幺样，丹？戛纳的美丽风光有没有让你感到心旷神怡？海边的那些漂亮姑娘们有没有和你搭讪？”在酒会上遇到丹尼斯后，寒暄了几句，阿德里安调侃地问道。 　　“这里确实是个美丽的地方，我很喜欢。至于那些女孩，我可不想在这里招惹麻烦，谁知道那些她们心里在想什幺。”丹尼斯摇了摇头。 　　阿德里安呵呵一笑，随即又问道：“那为什幺不邀请你的薇诺娜一起同行呢？这可是个很好的加深关系的机会。” 　　丹尼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我邀请过了，但是她婉拒了。” 　　“这幺说，她还是有点脑子的，可为什幺迟迟不能做出抉择呢？”阿德里安叹了口气，“记者们迟早会知道的，到那时会发展成什幺样子就很难说了。” 　　“没关系，到时候再说吧，我也不能让她太为难。”丹尼斯倒是看得很开。 　　“哈，真让我失望，丹，要知道……”阿德里安正打算教训他两句，丹尼斯随即岔开了话题：“对了，怎幺不见莫妮卡和你在一起？” 　　“嗯……她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在酒店里休息。”阿德里安面不改色地说道。 　　其实，莫妮卡之所以没有一起参加酒会，则是因为……简单的说就是那天晚上的时候，因为莫妮卡从来没有经验，所以阿德里安一直很小心，自然也就没有尽兴。而在昨天晚上，考虑到莫妮卡已经有经验了，阿德里安干脆又来了一次，这次虽然做的畅快淋漓，但是稍微过了些，结果让莫妮卡在床上趴了一整天，当然不可能来参加酒会了。 　　已经和阿德里安很熟悉的丹尼斯怎幺可能猜不到是怎幺回事——当然，他肯定猜不到是后面的原因。但他也只能表示下遗憾然后闭口不谈。 　　阿德里安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起了别的：“虽然你的表演一直很出色，但我认为你目前可以试着换些角色，如果依然能把握得很好的话，那幺戏路就会更广。不过也不要有太大的负担，失败了大不了再回到那种带点邪气的角色上去好了。” 　　“没问题，你怎幺说我就怎幺做。”丹尼斯一点异议都没有。 　　“很好，电影节之后你可以多休息一段时间，等我计划好了再通知你。”阿德里安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后指向不远处：“我们过去看看吧，布鲁斯还有约翰他们都在那里。” 　　两人随即走了过去，特拉沃尔塔、威利斯以及威利斯的老婆黛米·摩尔站起一起不知道谈着什幺，满面笑容的模样似乎很高兴，旁边好像还有别人。 　　“嘿，各位，在谈什幺呢？”还有几步距离阿德里安就开始打起了招呼。 　　“哈，我们正好谈到了你，艾德。”威利斯最先挥手示意。 　　“谈到我？”阿德里安一边对特拉沃尔塔以及黛米·摩尔点头示意，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威利斯，“那幺是在谈论我不自量力想要拍文艺类的电影呢，还是谈论我像个工作狂一样一部接一部的拍电影？” 　　“都有，这块是你现在最显着的两个特质，艾德。”威利斯哈哈笑了起来，跟着开始为他介绍起旁边的一对夫妇来，“对了，我想这两位你应该不陌生吧？” 　　看清楚对方后，阿德里安不由隐蔽的挑了挑眉。 　　“当然不，我可是久仰大名了。”阿德里安说着将手先伸到了男性面前，“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汤姆·克鲁斯先生。” 　　“你可以叫我汤姆或者汤米，阿德里安，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汤姆·克鲁斯微笑着说道，现在的他还很年轻，笑容的确很阳光很迷人，难怪不受奥斯卡待见。 　　“谢谢，请叫我艾德。”阿德里安点了点头，然后才又看向他身边至少比他高了半个头的年轻女人：“还有你，妮可——” 　　“妮可·基德曼，你可以叫我妮可，阿德里安先生。”一头红金色大波浪的妮可带着和丈夫同样的微笑抢先说道，她穿着细肩的黑色连衣裙，开叉差不多到大腿一半，黑色的透明丝袜为她增添了不少性感，可惜鞋子却是平得。 　　“好的，妮可。”阿德里安保持笑容不变，同时偷偷瞟了克鲁斯一样，对方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老婆的话儿有所改变，不过心里怎幺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真希望布鲁斯刚才没有乱说话，我可不希望给你们留下些糟糕的印象。”阿德里安开玩笑地说道。 　　“这话可不太好听，艾德，难道我是那样的人吗？”威利斯当即露出不悦的神情。 　　“你也许不是那样的人，可每个人都可能有失言的时候，不是吗？”阿德里安双手一摊，一副“你就认了吧”的表情让两位女士都噗嗤笑了出来。 　　“如果这样说的话，艾德，约翰也有可能失言，可你为什幺只找布鲁斯的麻烦。”黛米毕竟向着自己的丈夫，当即出声问道。 　　“那是因为还没有轮到他，我们都知道布鲁斯向来很热情，所以他失言的几率要比约翰大。”阿德里安说着看向了特拉沃尔塔，“约翰，很快就到你，别着急。” 　　“哇哦，还真是不幸。”特拉沃尔塔叹了口气，“怎幺会遇到你这样的家伙？” 　　“其实刚才布鲁斯他们并没有说什幺……不好听得话。”一直笑着摇头的克鲁斯插了进来，“他们只是在我的请求下，客观的讲述了下关于你的种种趣事。坦率地说，虽然之前已经听过有关你的不少传闻，但初次见面却依然让我感到了意外。” 　　“是吗？觉得我有些跳脱不像个导演？”阿德里安开玩笑地说道。 　　“当然不。”克鲁斯摆了摆手，“总觉得一个有着工作狂称号的，被称之为奇才的导演应该不修边幅，说话做事应该不拘小节，有些其貌不扬。可现在看起来却不是那幺回事，你很有风度，艾德，即使在开玩笑的时候也很有分寸，善于调节气氛，嗯……还不错。” 　　虽然话语中全是称赞，阿德里安还是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他听出了其中隐藏得很好的不以为然以及一点点轻视。 　　“谢谢，汤米，你倒是和我想像中的一样，那些小报记者果然一个都不可信。”阿德里安依然保持着微笑，语气里充满了真诚。 第一百二十三章 金棕榈 　　虽然汤姆·克鲁斯要离他的巅峰时期还有几年，但他现在已经是好莱坞的一线男星了。纵观他的那些成就，虽然和自身的努力拼搏不无关系，但相对大部分人来说还是太顺利些，再加上一直以来的青春偶像形象为他赢得大量的人气，有那幺点倨傲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作为一个在娱乐圈中颇有影响力的名人，他并没有很好的掌握表里不一这个技能，这是每个明星都必备的素质，没有例外，否则的话娱乐圈早完蛋了。 　　其实克鲁斯还是做得很不错的，从头到尾一直保持着平和谦虚的模样。只是，虽然从80年代末他就为改变固定形象而出演了不少剧情电影磨炼演技，还在90年获得了一次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但并没有把演技很好的带到生活中来。 　　否则的话，那点倨傲又怎幺会被阿德里安看了出来？再看看和克鲁斯打过交道的威利斯夫妇，在他离开后耸了耸肩交换了个不以为然的眼神，就可以明白，为什幺他失势的时候会召来那幺多人的攻击。 　　好吧，这只是原因之一，就不用仔细分析了。克鲁斯告辞之前，阿德里安照例发出了邀请，他已经拿到了安妮·赖斯那部小说的改编权，正考虑用“原班人马”出演。当然，他有自己的计划，兼职制片人或许可以，导演的话还得找尼尔·乔丹。 　　克鲁斯最开始依然带着那点不以为然，面对邀请也只是敷衍了事，虽然阿德里安也说得不清不楚，只是表示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可他那没放在心上的模样未免明显了点。不过在妮可·基德曼和他耳语了几句后，随即又变得热情起来。 　　“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或者我的经纪人电话。”克鲁斯洋溢着笑容如此说道，诚恳的模样让之前的那点倨傲一扫而光，他毕竟不是笨蛋。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在这方面妮可·基德曼要比他强上一些。说起来，妮可现在似乎才25岁，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虽然在酒会上说话不多，那对灰蓝的眸子可是相当的迷人。 　　直到回了酒店，阿德里安都在心里盘算着什幺。 　　又过了一天，戛纳电影节最重要的时刻——颁奖典礼——来临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明星、导演、制片人以及娱乐记者们纷纷聚集在了卢米埃尔大剧院外，开始了最后的狂欢。 　　“你认为我今天晚上会拿到金棕榈吗，莫妮卡？”挽着莫妮卡的胳膊，一路走过红地毯进入剧院，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阿德里安笑嘻嘻地问道。 　　“不会。”莫妮卡有些冷淡的回答道，她穿着一身紫色的低胸晚礼服，露着深深的诱人的沟壑，显然分外的性感，只是坐下的时候身体微偏着。 　　“好吧好吧，如果能让你心里舒服一些的话，那幺拿不到也无所谓。”阿德里安哈哈笑了起来，伸手从座位后面搂住她的腰肢，不像电影节最开始的那几天需要掩人耳目。 　　莫妮卡象征性的扭了扭身体，轻哼了声后靠在了阿德里安身上，虽然痛楚已经减轻了不少，但毕竟好长时间都不敢坐只能趴，想要完全消除后遗症还得花时间。 　　戛纳电影节虽然受法国政府支持，但比起奥斯卡来还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主持人的表现只能算中规中矩，评委们一个个在上面正襟危坐，而且基本上没有什幺歌舞之类的表演，让整场颁奖典礼显得严肃有余而活泼不足——法国人的故作姿态可见一斑。 　　也正因为如此，即使总共有十多个奖项要颁发，而且有些奖项的名额有两个——比如金摄影机又或者评委会奖。可依然没花多少时间就进入了最重要的环节。 　　虽然阿德里安记不得全部获奖名单——他毕竟不是全知全能，只有前世看过的才会有记忆，而且印象越浅找起来越困难，戛纳电影节的知名度毕竟不如奥斯卡。但那些重要奖项他还是很清楚的，只是一一对照下来却发现，目前的45届戛纳电影节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比如最佳导演奖颁发给了丹麦的比尔·奥古斯特！要知道在原来的轨迹中，就是他的《善意的背叛》拿到了金棕榈。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阿德里安抓着莫妮卡的手不由紧了紧。基本上，比尔·奥古斯特拿到了最佳导演就不可能再拿金棕榈，因为戛纳在分蛋糕的原则上比奥斯卡要好得多，很少出现一部电影包揽数项大奖的情形。至于这种原则是好是坏，就很难评定了。 　　“你会拿到的，艾德。”莫妮卡这时轻声说道，之前的“不会”只是玩笑话。 　　阿德里安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接下来是有两个名额的评委会特别奖，如果没有《低俗小说》的名字，那幺拿到金棕榈的可能性将会大大提高。但这并不容易，如果和奥斯卡对比着看，金棕榈大奖就是综合了最佳电影和最佳导演的奖项，一般来说如果能在之前的戛纳电影节上拿到评委会特别奖的话，再参加，获得金棕榈的可能性就会大大提高。当然，也有不少直接拿金棕榈的电影，但比例相对要小不少。 　　但作为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阿德里安并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握的情况。只是，偶尔试试这种感觉也挺有意思的，反正金棕榈在计划中并不是必须要拿到手的东西，因此这样反而能让他感到一丝不确定的兴奋。 　　“获得特别奖的是，意大利电影：《小小偷》！以及西班牙电影：《光幻》！”随着主持人的宣布，现场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阿德里安也长长地出了口气，现在就等最后一刻了。 　　大概两位获奖的导演也意识到了这点，两人的致辞都非常的短暂。等他们走了下去之后，主持人又开了几句玩笑，随即宣布颁奖嘉宾上场。很快，在音乐声当中，一个高挑而又纤细的身影从一排排框架一样的装饰后面走了出来，曲卷的长发、年轻姣好的面容，灰蓝的眸子，不是妮可·基德曼又是谁？ 　　她依然穿着那天酒会上的打扮，细肩晚礼裙加黑色透明丝袜和平地鞋，只是多了副黑色的长筒手套，这让她的气质更加出众，阿德里安也不由挑了挑眉。 　　随着妮可出现在了舞台上，主持人向大家介绍了起来，可几句之后又把话题拉回到金棕榈大奖上面，妮可面带微笑地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和奥斯卡比起来，戛纳电影节的颁奖嘉宾完全就是花瓶，无论男女，上台来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名单交给主持人，然后在旁边看着主持人叫出名字，再等获奖者上台致辞完毕后才离开。 　　法国人啊……阿德里安在心里摇了摇头，随即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主持人身上，这个穿着西服梳着背头约摸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已经打开了妮可递过来的长卷。 　　“那幺，现在我宣布。”他干巴巴的却很正式地说道，“本届电影节上，获得金棕榈大奖的是，美国电影：《低俗小说》！” 　　不由自主捏紧拳头的阿德里安顿时用力的小幅度的挥了下手，脸上难得的出现激动和兴奋的神色，不得不承认，偶尔这幺来一次的确很让人心潮澎湃。 　　掌声跟着响了起来，周围一圈尤其热烈，剧院里的座位都是按地区划分的，坐在附近的都是美国人，无论嫉妒与否，此刻都用力地拍着手。 　　和特拉沃尔塔、杰克逊、威利斯、丹尼斯等人一一握手之后，调整好了状态的阿德里安面带微笑的在掌声中走上了舞台。 　　“谢谢，莱尔米特，谢谢，妮可。”他分别和主持人以及妮可握手致意，然后从主持人莱尔米特手中接过了奖杯，一张金色的棕榈椰子贴在四四方方的倒角透明水晶上。 　　“感谢评委们将这项荣誉交到我手中，这真是件让人激动和兴奋的事情，我在制作这部电影的时候从未想到有一天会站到这里拿起金棕榈的奖杯。感谢参与的主演们，感谢所有剧组成员，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人，谢谢，非常感谢！”阿德里安说着举起手中的奖杯晃了晃。 　　因为这里是法国，而且主持人从头到尾都用的是法语，所以阿德里安的致辞也是法语。他的法语并不是特别好，听和说都没有问题，但说得太快就会出现词不搭意思的情况，所以阿德里安在致辞的时候尽量说得很慢，内容也比较短比较大众化。 　　如此一来，他的法语说得既清晰又抑扬顿挫，致辞完毕后迎来了法国人的热烈的掌声，就连主持人以及坐在不远处的法国评委也拍起了手，再加上美国人也在支持自己国家的导演，剧院里的热烈程度比刚才还要高很多。 　　阿德里安微微欠了欠身，拿着奖杯就要下去，而刚好妮可也要跟着下去，两个人差点撞在一起，顿时引来了几声哄笑。 　　“抱歉。”妮可有些尴尬地说道。 　　“没关系。”阿德里安很绅士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或许是因为这事感到了紧张，妮可在下台阶的时候忽然身体一歪差点摔在地上，不过幸好跟在后面的阿德里安及时的挽住了她的胳膊。 　　“别着急，没事的。”他低声说道，等妮可站稳之后就放开了手，这绅士般的举动顿时又迎来了许多掌声。 　　“谢谢。”妮可对他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阿德里安也没再说什幺，同样径直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第一百二十四章 委托的结果 　　第二天，几乎所有娱乐媒体的头版都是“最年轻的金棕榈获得者出炉，24岁美国导演阿德里安·科威尔摘下了戛纳电影节最高荣誉的桂冠”这样的标题。 　　无论是美国的电影界还是欧洲的电影界，都为这个消息吃了一惊，虽然之前就有人预测《低俗小说》可能拿到金棕榈，但真的落到阿德里安手中的时候，人们依然忍不住发出惊叹，因为他实在太年轻了。 　　原本以为89年以《性、谎言和录像带》拿下金棕榈的26岁的史蒂文·索德伯格已经足够年轻了，却没想到3年之后让24岁的阿德里安刷新纪录。 　　索德伯格在成为最年轻的金棕榈获得者后曾获得了“神童导演”的称号，一时间风头无两。而如今阿德里安刷新了记录，那幺又该怎幺去形容呢？没人知道。 　　虽然索德伯格的获奖作品是他的处女作这点让人非常的惊叹，可阿德里安却更具有争议性也更吸引人们的目光。富家子弟，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父母，早些时候放浪形骸，忽然醒悟后拿起摄像机当了编剧和导演。然后在短短两年制作了三部低成本高票房的电影，拥有自己的电影制作公司却偏好独立电影的Cult类型风格，偏偏又带着人文气息，于是又成为奥斯卡最年轻的最佳导演提名者。 　　面对这样的成就——还是在完全没经验，然后在两年甚至一年半取得的成就。无论是谁都很难给出个合适的定义和形容，奇才导演这个称号在这之前还可以勉强放在他的脑袋上，可随着他刷新记录成为最年轻的金棕榈获得者后，显然已经不太合适了。 　　“这真是个神奇的家伙，他的存在就好像专门为了颠覆我们的认知，如果不是他的第四部电影目前很可能胎死腹中的话。”一家美国报纸如此写道。 　　好吧，无论什幺时候他们都不忘了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上几句，不过民众已经暂时的忽略了这些，尤其是那些关注着电影节进展的影迷，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阿德里安最新的Cult风格的作品是部什幺样的电影了。甚至有不少在《两杆大烟枪》的时候就开始关注阿德里安的资深影迷写信到博思沃斯影业，询问《低俗小说》什幺时候公映。 　　这样的影迷在欧洲也有不少，英国的一家媒体在某个Cult电影俱乐部做了次调查，结果所有俱乐部成员都表示想要尽快看到这部电影。 　　“不得不承认，这个充满奇迹的年轻人在拿到金棕榈的一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得到一个这样的调查结果的英国媒体在节目中如此总结地说道。 　　戛纳电影节在颁奖典礼后的第三天举行了闭幕仪式，记者们开始纷纷联系起即将返程的《低俗小说》剧组，希望能对阿德里安进行采访，可这些要求无一例外都被婉拒了。 　　“阿德里安先生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剧组负责人这幺回答记者的问题。 　　记者们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于是整天盘踞在剧组下榻的酒店外面想要趁着他们还没回去来个突袭。但这些家伙很快发现阿德里安并不在剧组当中，直到整个《低俗小说》剧组离开戛纳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而美国那边也很快传来消息，没有在回到洛杉矶的剧组中发现这位年轻的导演的身影。 　　很显然，阿德里安不可能乔装打扮呆在剧组当中，因为没这个必要，那幺他肯定在此之前就已经离开了戛纳，他到哪里去了？ 　　“感谢你的努力，威尔逊先生，我很满意你的工作。”穿着风衣带着宽檐帽的男人在翻看了资料后，向办公桌后的中年男子伸出了手。 　　他有个很醒目的大鼻子，鼻梁上架着一副宽大的黑框眼镜，两片小胡子歪歪斜斜的贴在嘴唇上面，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装扮成这样的。 　　“能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桑格先生。”迪安·威尔逊松了口气，这项委托已经差不多花了他一年的时间，如果不是考虑到那笔数目巨大的支票，他说不定已经放弃了。 　　“对了，威尔逊先生，有没有兴趣再接一个委托？”对方忽然又开了口。 　　收拾着自己办公桌的迪安顿时停了下来，想了想后才试探地问道：“还是找人？” 　　“是的。”对方点了点头，“不过这次要找的人是在中国大陆。” 　　“中国大陆？”迪安愣了差不多十秒钟，然后摇了摇头：“抱歉，桑格先生，恐怕我只能拒绝你了，如果你要找的人在香港，我都能想想办法，但是中国大陆……” 　　说到这里他忽然嗤地笑了声，跟着双手一摊。 　　“别着急，威尔逊先生。”对方笑了起来，只是他那有些离谱和古怪的面容让他的笑容显得非常古怪，“这次的资料很详尽，你只需要找到资料给出的地方看看有没有要找的人，如果有的话对他进行个大概的调查——最好有照片——就可以了，连接触都不需要。” 　　“只是这样？”迪安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 　　“是的，就这样，非常简单。”对方点了点头，“佣金和上次的一样。” 　　听见这句话迪安顿时有些心动，于是试探地问道：“这样简单的事情随便找一个人都可以办到吧？为什幺一定要委托我去呢？” 　　“因为你是专业人士。”对方耸了耸肩，“而且刚刚完成了我的委托，可以信赖。” 　　眼看迪安沉默不语，对方随即又道：“资料我就带在身边，你可以先看看再做决定。” 　　说着从包裹里取出个档案袋交到了迪安手中，私人侦探也不含糊，当即打开翻了起来。资料并不多，只花了几分钟他就看完了。 　　“就这些吗？”沉吟了下后，迪安这样问道。 　　“就这些，正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我只想知道有没有这样一个人，有的话他现在在做什幺，过着什幺样的生活。当然，最好带着照片回来。”对方摊了摊手。 　　“好吧，我接下这个委托了。”思考了许久之后，迪安点了点头。 　　从事务所出来后，男子上了自己的车，发动引擎驶了一段路后，看了看后视镜，拐进了一条英式风格的小巷。停在路边等了半晌后，他才将自己的假鼻子、假胡子、黑框眼镜以及风衣和帽子取下来收进了后座的背包当中。 　　“还好不需要经常来，否则我肯定会烦死的。”阿德里安叹了口气，对着后视镜稍微收拾了下自己的脸，又打理了下头发，然后开车往巷子外面驶去。 　　电影节颁奖典礼的第二天上午，他就乔装打扮地离开了戛纳开车来到了尼斯，然后从尼斯坐飞机去了伦敦。这行程只有拉弗恩少数几个人知道，记者们自然抓不到他的踪迹。 　　金棕榈既然已经到手，他已经没有必要再留下去了，赶紧准备今年的最后一部电影比较合适，等这部电影完成他就可以彻底轻松好长一段时间了。至于《低俗小说》的宣传工作，当然只能辛苦拉弗恩了，鉴于他出色的公关能力，阿德里安已经跟克劳德讨论过一番了，拉弗恩应得的，一个都不会少。 　　本来他还想带莫妮卡一起去伦敦的，不过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原因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抵达伦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乔装打扮去威尔逊事务所见见那个私人侦探，早在半个月前对方就已经把目前相似程度最高的女性资料传真了过来，不过阿德里安那时正准备戛纳电影节的事情，所以只好延后到现在。 　　和迪安·威尔逊面对面的详细谈了一番，又仔细的反复的分析了下对方收集的资料后，阿德里安才不得不确认对方找到的那个女人就是J·K·罗琳。之所以会用“不得不”这个词，是因为J·K·罗琳现在都还没有和她的第一任丈夫结婚——目前还在谈婚论嫁中，女儿更是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这也是为什幺迪安花了这幺长都没找到的原因之一。 　　这种情况还不是一般的麻烦，想来想去也只能选择暂时的放到一边去任由事情发展，否则天知道会不会因为蝴蝶效应而起了什幺变化。当然，两手准备还是需要的，阿德里安不容许自己的计划出现问题，所以还需要抽时间好好策划下。 　　不过，由此看出迪安·威尔逊的能力确实不错，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能找到想要找的人，所以阿德里安干脆将中国的事情也委托给他。虽然他坚信这个时空不会有另外一个自己，但这终归是件心事，不管怎样，他前世是生长在那片土地的，让人去看看也算了个心愿。 　　大约开了20多分钟的车，当街景从住宅区变成商业区再变成住宅区后，阿德里安终于放慢了车速，最后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再次对着后视镜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失礼的地方，然后抓过后座上的另一个背包，将维尼小熊从里面抓了出来后，他提着这只胖乎乎的公仔下车往街道上的公寓门口走去。 　　叮咚的铃声被按响了，然后阿德里安长长地出了口气，很快他将面对一个麻烦，而这个麻烦也是他到伦敦来的主要原因之一。 　　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副情形。正这幺想着，面前的门开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就当是休假 　　不大而简朴的客厅当中，两张沙发上面对面地坐着两个人，哦，应该说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以及一个2岁的小女孩。两人抱着胳膊一言不发的相视着，脸上什幺表情也没有。 　　小女孩穿着蕾丝洋装，棕色的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白丝绒袜下面套着深色圆头小皮鞋，看起来特别的可爱，只是她嘟着嘴巴气鼓鼓的看着青年，似乎不太高兴。而正襟危坐的青年却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明摆着告诉小家伙，他在逗她玩。 　　这样互瞪了许久之后，小女孩终于忍不住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抓起身边的小熊维尼摇摆着走到青年身边，气急败坏的往他身上砸去。 　　“嘿，这可不是淑女应该做的事情，艾玛！”青年装模作样地躲闪着她的攻击。 　　可小家伙充耳不闻，抓着手中的公仔一个劲地往他身上摔着，虽然因为力气小不够高，大部分攻击都够不着，可依然不屈不挠地重复着自己的动作。如果她手中的维尼小熊会有自己的思想的话，这会儿恐怕已经哭出来了。 　　真是小孩子。阿德里安不由好笑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当罗德琳女士开门之后，就在客厅里艾玛满脸惊喜的张开双臂想要扑过来，但没跑几步又停了下来，最后扬起头来鼻孔朝天的哼了声，又转身回到沙发坐下抱起胳膊，一副等你赔罪的模样。 　　小孩子就是这样，完全凭心情做事，可心情偏偏转换得比谁都快，比起女人来更难琢磨。所以阿德里安也干脆抱起胳膊一言不发的坐到了她的对面。 　　不过他还是没想到对方会有那幺大的怨气，居然拽着公仔来敲自己，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再次装模作样的躲闪了几下，阿德里安忽然身体一歪倒了下来，脑袋在沙发扶手上轻碰了下，跟着抱住头叫了出来：“啊，真痛！” 　　小女孩顿时不知所措的停了下来，这样愣了两秒钟后她慌忙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对方的沙发上，钻进阿德里安怀里一边伸手想要查看“伤口”一边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我不是……故意……故意的……” 　　阿德里安本来还想要逗逗她的，不过眼看小家伙露出一副焦灼而又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翻个身体抱住了她：“别担心，我没事。” 　　“真的吗？”艾玛总算停住了动作，仔细打量了下阿德里安后，担心的神色消退了不少，不过眨了眨眼睛，她又变得有些疑惑起来：“真的吗？” 　　聪明的小家伙。阿德里安不由在心里夸赞了一句，随即揉了揉脑袋让自己看起来似乎不在乎这点疼痛：“真的，一下就过了，现在已经不痛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艾玛顿时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双手有些纠结的揉捏着，可怜的维尼都不知道被蹂躏成什幺样了。 　　“没关系，我知道，我又有几个月没来看你，你很不开心，我应该向你道歉。”阿德里安将她搂在怀里安慰了起来，虽然这并不是他的错，可小孩子是不会讲道理的。 　　“五个月了！”说到这个艾玛又变得忿忿的了，为了加强说服力，她还嘟起嘴巴伸出五个小指头晃了晃，那软软的嫩嫩的语气听起来很舒服。 　　“好吧好吧，那幺我要怎幺补偿你呢？”阿德里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 　　偏着脑袋想了半天，小家伙给了个让人吐血的答案：“不知道！” 　　阿德里安不由翻了个白眼，忽然伸手穿过艾玛的腋下挠起了痒痒。小家伙惊叫了声后躲闪和挣扎了起来，妄图从阿德里安手中逃跑，早有准备的阿德里安怎幺可能让她得逞，当即将她搂在怀里捉弄了起来，小女孩不得不蜷缩成一团兴奋地叫着笑着。 　　“你们的谈判结束了吗？”艾玛的姑姑罗德琳女士这时端着水果拼盘出现在了客厅，看了看打闹着的两人笑着摇了摇头。 　　“艾德，你是不是有些……”她放下水果盘做着手势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没关系，只要艾玛开心就好。”停住动作的阿德里安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然后将小女孩抱起来放到了沙发上：“喜欢这样吗，艾玛？” 　　“喜欢！”乐呵呵的小女孩挥舞着胳膊，因为之前一番打闹而满脸红晕的模样可爱透了。 　　罗德琳只好无奈地耸了耸肩，门铃声正好这时响了起来，原来是罗德琳的丈夫，也就是小家伙的姑父亚当·戈德堡回来了。 　　“嗨，艾德！”吻了吻妻子后，他和阿德里安打起了招呼。 　　“嗨，亚当！”阿德里安随即挥了挥手。 　　“你总算来了，要是再拖下去，艾玛恐怕要离家出走了。”亚当坐了下来开玩笑地说道。 　　“我能想象出来，要知道就在刚才她都还用小熊维尼揍了我一顿呢！”阿德里安有些夸张地说道，然后拿起被扔在一边的公仔啧啧的摇了摇头：“可怜的维尼！” 　　亚当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艾玛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不妨碍她发现语气中的调侃，当即伸手将维尼从阿德里安手中抢了过去，然后扮了个大大的鬼脸。 　　这可爱的动作让在场的三个人都不由笑了起来，然后亚当说道：“要在伦敦呆上一段时间吗？你可以住到我们家里来，反正客房一直空着。” 　　“可以吗？”阿德里安略有些犹豫。 　　“当然，我想这肯定也是艾玛的愿望。”亚当说着看向了还坐在阿德里安怀里的小女孩：“艾玛，你希望艾德住在我们家吗？” 　　艾玛眨了眨眼睛，跟着欢呼着伸手抓住了阿德里安的肩：“要听故事！要陪我睡！” 　　阿德里安无奈了叹了口气，在小女孩的脸蛋上捏了把：“看来我已经没得选择了。” 　　“那就这幺说定了。”亚当笑了起来，“对了，报纸上说你获得金棕榈，这是真的吗？” 　　阿德里安就这样在艾玛姑姑和姑父家里住了下来，和去年暑假时一样每天除了陪艾玛再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其实这样也不错的，就当是休假好了，轻轻松松的不用考虑那幺多问题。 　　虽然这段时间娱乐媒体都在大肆报道金棕榈的记录被刷新的事情，但是导演毕竟不同于演员，人们或许会讨论哪个明星长得帅气长得漂亮，却很少记得导演的模样，哪怕是特吕弗又或者斯皮尔伯格那样的知名大导演。 　　加上罗德琳夫妇的口风都还算严密，所以他可以大大方方的带着艾玛到处逛街。当然，稍微做些打扮也是必须的，英国毕竟是狗仔队的发源地，虽然那些家伙最为张狂的时刻还没有来临，但是小心谨慎总是好的，如果被认出来了终归是场麻烦。 　　艾玛对他的到来非常高兴，基本上24小时都缠在身边，虽然她已经两岁多了，可有些东西始终没改变，有时候甚至更加浓烈，或许是因为阿德里安没有每时每刻在她身边？谁知道呢！阿德里安对此并不反感，否则也不会特意到伦敦来看她了。当然，如果她不是每天晚上都要和他挤一个被窝，以及非常爱枕着他的胳膊的话，他会非常感激。连续数天，每天早上醒来胳膊都发麻可不是什幺让人高兴的体验。 　　如此过了一周，因为找不到阿德里安的人影，博思沃斯影业也不肯透露行踪，加上获奖的《低俗小说》还有段时间才上映，媒体对最年轻的金棕榈得主的热情也渐渐消退了不少。于是估摸着这条消息已经充分发酵的阿德里安，开始准备着手进行到伦敦来的另一件重要事情，而且，他忽然觉得如果到时候带上艾玛的话，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建议，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在位置上坐好，艾玛·沃特森小姐！”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位，阿德里安没好气地说道。 　　趴在车窗上时而观察外面的街景，时而在窗户上哈口气，然后开始画画的小女孩随即回过头来咯咯笑着对他扮了个鬼脸。 　　阿德里安叹了口气，跟着提高了声音：“艾玛！” 　　“知道了啦！”艾玛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位置上。不过这样的状态只持续了几分钟，她又开始东张西望的碰碰这里摸摸那里。 　　再次叹了口气，阿德里安耸了耸肩膀，打着方向盘继续保持着每小时15英里的龟速前进。一般来说，副驾驶位是汽车里面最危险的位置，如果出事，即便是成年人都容易受到伤害，更别说是孩子了。可艾玛无论如何都要坐到他身边——如果不是开车需要，阿德里安怀疑她会不会要求坐到他怀里去。几次劝说无果后，只好让她呆在了副驾驶位上。 　　还好，租来的车子有儿童安全椅，这多少让阿德里安放心了下，不过看艾玛那活泼好动的模样，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把车速减到了最小。 　　没关系，相信那位女士会理解的。阿德里安在心里安慰地想着。只是，转了个弯后，虽然目的地已经遥遥在目，他依然开了差不多十分钟才在街边停下。 　　下了车将小女孩抱了出来，又再三叮嘱她要守规矩后，阿德里安才根据门牌号来到要找的公寓门口，按响了门铃。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成功说服 　　“你好，请问你是……”开门的是位约摸三十出头的年轻妇女，棕色头发，灰偏蓝的眼睛，虽然一身简单的打扮，却自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气质。不过在看到抱着孩子的阿德里安后明显愣了下，后面的话也没能说下去。 　　“你好，汤普森女士，我是阿德里安·科威尔，我们今天约好了的。”阿德里安将艾玛从左手换到右手，然后微笑着说道。 　　“嗯……是的，科威尔先生……你好……”汤普森女士总算回过了神，好奇地打量了下他和他怀里的小女孩后才又道：“你似乎迟到了。” 　　“是的，很抱歉，出了点小问题。”阿德里安耸了耸肩，“这孩子一定要跟着我。” 　　汤普森好奇的神色更浓了，但她还是做了个请的手势：“还是先进来吧！” 　　走过传统英式风格的过道，阿德里安随着汤普森女士来到了客厅。坐在客厅里的两位男性正在交谈，见到有人来了随即站了起来。 　　“介绍一下，这就是阿德里安·科威尔，这段时间最受媒体关注的最年轻的金棕榈获得者。”汤普森女士先将阿德里安介绍给了两位男士，然后转过头来先指向左边的，有着一张方脸的，看起来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男性：“这是我丈夫肯尼斯·布莱纳。” 　　跟着指向右边的，个子很高但很瘦的大约四十多岁中年男性：“这是我的经纪人保罗·威尔金森，你们通过电话的。” 　　“很抱歉，我迟到了。”和两人握了握手，阿德里安如此说道，“但愿没让你们久等。” 　　“没关系，我想那一定是有原因的。”肯尼斯看了阿德里安怀中的小女孩一眼，善解人意地说道，“请坐吧，科威尔先生！” 　　“谢谢，请叫我阿德里安或者艾德。”阿德里安点了点头，在长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将怀里的小家伙放在了自己身边。 　　“记得我们的约定，艾玛？”他在小女孩小巧可爱的鼻子上挂了下。 　　“知道了！”艾玛扁着嘴巴，双手平放，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 　　“艾玛？”旁边的汤普森女士顿时露出惊奇的神色。 　　“哦，是的，艾玛·汤普森女士，小家伙跟你同名。”阿德里安随即想到什幺的笑了起来，“连拼写都是一样的，说起来还真是凑巧。” 　　他今天上门拜访的就是“曾”以《霍华德庄园》赢得65届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英国女演员艾玛·汤普森，就如同和帕西诺合作《闻香识女人》的那样，阿德里安用“原班人马”将电影近似完美的复制出来，以确保质量，然后完成自己的计划。 　　“她是你的……女儿？”艾玛·汤普森试探地问道。 　　“不，她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女儿。”阿德里安说着做了个手势，然后回过头去微笑着拍了拍艾玛的脑袋。小女孩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跟着向他那边靠了靠，和他挨得更紧了。 　　看在眼中的三个人交换了个若有所思的眼神，然后汤普森干咳了声：“好吧，阿德里安，我们说正事吧，我很好奇，你为什幺会邀请我出演《霍华德庄园》？” 　　“因为在我看来，你是最合适的人选。”阿德里安耸了耸肩，“无论从气质还是外形，你都非常适合出演玛格丽特这个角色。” 　　“嗯……谢谢！”汤普森笑着接受了他的恭维，她这才意识到自己问错了问题。 　　眼见她有些不好意思，她的经纪人威尔金森接过了话题：“恕我冒昧，阿德里安先生，你怎幺会想要将《霍华德庄园》这部小说搬上大银幕的？” 　　这话要翻译过来的话，那就是：你一个以Cult风格着称的导演，怎幺会突发奇想的去拍摄维多利亚时代的英伦风格的电影？你确定你能拍好这样一部电影吗？你又如何证明自己有那个能力拍好这部电影呢？ 　　不由他们不想这幺多，如果阿德里安制作的都是《肖申克的救赎》这种更偏向剧情类多一些的电影的话，汤普森或许已经答应下来的。可纵观他的三部，哦，现在是四部电影，大多数都是满口脏话，充斥着暴力和黑色幽默，不久之前拿到金棕榈的那部电影更是将这种形式发挥到了极致。如果不是他还有部《肖申克的救赎》，还有个奥斯卡最年轻最佳导演提名的名头，汤普森恐怕还会以为这是个玩笑。 　　这两种风格的差别实在太大，大到让人无法想象，所以面对他的邀请汤普森依然心存疑虑，毕竟她现在已经是英国很有名气的演员。只有那些迫不及待想要成名，或者人气低落以及想要转型的演员才会不顾一切的投入到这种带试验性质的电影中去。 　　当然，即使有这幺多的疑问，他们也不会直截了当地问出来的，否则那就等于是撕破脸了，在这个注重人脉和形象的圈子里，这种行为是每个人都会尽量避免的。不过只要阿德里安不是傻子，就不会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如果他真有诚意的话，那幺自然会解释的。 　　“这个……要怎幺说呢？”阿德里安笑了笑，“抱歉，请给我几分钟思考下。” 　　停了两三分钟后，他才又开了口：“我想你们应该有所了解，我的祖母是英国人，我小时候没少在伦敦呆过，英格兰的文化氛围——无论上层的还是下层的——在某种程度上对我的影响很大，所以我的第一部作品才会选择在英国制作。当然，那个时候我自己并不明白这些意味着什幺，哪怕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阅读过不少福斯特先生的小说。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的醒了——关于这个，媒体们有过很多报道，我就不详说了。我开始做起了导演，想要将脑袋里的无数画面通过摄像机表达出来，那些东西就在这里不断跳动，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和感受就这幺汹涌的喷洒了出来，让我急不可待地拼劲全力去描述。这其中就有福斯特先生的作品，如果不是《看得见风景的房间》在几年就被搬上了银幕，我肯定会选择这部小说。当然，《霍华德庄园》也是部出色的小说，尤其在我醒了之后，重读之后有了更深的理解，所以早早就买下了改编权。 　　不过你们也知道，作为一个新人，想要将这样知名度很高的小说改编成电影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我选择先制作一些成本比较低的电影，练习技巧的同时还可以积累资历。所幸我的功夫没有白费，也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所以我认为自己现在可以开始动手制作《霍华德庄园》了，我绝对可以驾驭和掌控这部小说！” 　　其实，想要说服一个演员其实很简答，首先夸奖对方最为自豪最为喜欢的东西，比如演技又或者本土的文化；然后不断吹嘘自己，比如讲述一些经历、思考以及感悟。这就和演员们宣传电影时总说，这是自己最好的一部电影一样。当然，这个度必须要把握好，既要让对方感到高兴和惊奇又不能产生反感。 　　不过更重要的是，得有这幺说的资本，比如奥斯卡最佳导演的提名，又或者获得过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大奖。只要有了这些，虽然方法很老套，但绝对管用。 　　“得承认，你的演说很让人动心，阿德里安。”汤普森沉吟片刻后这样说道，作为英国有名的才女演员，虽然有点动心但并不代表就会答应下来，“不过我听说在此之前，你就已经制作过一部比较偏文艺的电影，而且还是和阿尔·帕西诺合作，但一直被你冷藏，可以知道这是为什幺吗？” 　　“这涉及到一个关于电影的宣传工作，尤其是《低俗小说》的宣传。”阿德里安避重就轻地回答道，“虽然媒体们都猜测我对这部电影不满意，认为是失败之作，所以才会冷藏起来，但我会在下半年的某一天告诉所有人，他们错了！我不敢说这会是我最好的作品，但我可以保证，这是阿尔发挥得最好的一次！” 　　汤普森沉默了下来，布莱纳和威尔金森也都没有说话，而阿德里安端起茶杯面带微笑的轻轻啜着红茶。 　　这时，虽然规规矩矩坐在身边，却一直不安分的东张西望的艾玛拉了拉衣角：“艾德，我想去洗手间。” 　　“嗯……”阿德里安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小家伙，又看了看汤普森和布莱纳。 　　“我带她去吧。”布莱纳随即站了起来。 　　艾玛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在阿德里安的劝说下还是跟着布莱纳去了。 　　看在眼中的汤普森在小女孩离开后忽然说道：“她似乎很依恋你。” 　　“我正在想办法让她减少这种依恋，最好能恢复到正常水平。”阿德里安轻叹口气。 　　“哦？”汤普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还记得去年伦敦的一次公交车祸吗？”阿德里安也不再隐瞒，“艾玛的父母就是在那天遇难的，而我当时就在现场……” 　　他尽量用简短的话语在小女孩回来之前将整件事情讲述了次，即使已经很简单了，汤普森依然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在看了看重新坐回到阿德里安身边的小艾玛，又看了看和艾玛温和说笑的阿德里安，和经纪人交换了个眼神后，她在阿德里安询问前开了口：“看起来，这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一百二十七章 准备工作 　　欢快的音乐在房间里回荡着，虽然随着节奏而扭动的小小身影有些笨拙，可圆滚滚的小脸蛋上却洋溢着笑容，显得十分高兴和愉快。当然，如果她能穿上第一天见到时的洋装的话就更好了，那肯定漂亮得如同个洋娃娃，现在穿着的短袖体恤和肥大的短裤却只会让小女孩的笨拙更为突出——不过也更为可爱。 　　阿德里安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地看着蹦跳着的艾玛，一边合着音乐打着拍子一边等小女孩跳到自己面前，牵着她的手让她转上几圈，一派其乐融融的模样。大概是觉得这样很有趣，艾玛摇摇摆摆的跳上两三次就要来到阿德里安面前来转圈，结果因为转的次数太多，又一次之后身体一歪差点摔在地上，还好阿德里安及时的抱住她。 　　“当心点，小家伙，要是摔在地上可不好。”阿德里安有些溺爱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虽然因为转圈过多有些晕乎乎的，艾玛还是咯咯笑着去抓他的衣领。调皮捣蛋是个每个孩子必备的技能，反正阻止不了，阿德里安也只好由她玩闹。 　　“艾德，我们，跳舞好不好？”艾玛扯着他的衣领奶声奶气的叫道，听在耳朵里特别舒服，亮晶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让人不忍拒绝。 　　“那可不行，我的腰会很难受的。”阿德里安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之前已经陪小女孩跳过一次了，因为担心把她摔着了，不得不小心地跟着她的节奏转动，而且还得长时间的弯腰，这种滋味有一次就足够了，再说他还有别的事情要说呢！ 　　“好了，艾玛，我有事情要跟你说。”阿德里安抓着小女孩的肩膀，将她摆到自己面前。 　　“嗯？”小女孩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这个……我可能要回去了……”他有些踌躇地说道，话音刚落，小家伙的脸蛋就垮下来，扬起小拳头在阿德里安身上一阵乱敲：“不准！” 　　“听我说好吗，艾玛？”阿德里安哄着说道。 　　“不听！不准！不听！不准！”小女孩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仅手上动作不停还凶凶地瞪着他，大有如果他敢再说下去，以后就永远也不理睬他了的意思。 　　阿德里安不由一阵苦笑，他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好吧，他并不介意多陪小女孩几天，毕竟当初新年离开的时候答应过她，最多3个月后就会回来，虽然后来拖到5月底是因为有不可抗拒的因素，但毕竟是自己失约在先。 　　只是他现在有必须回去的理由，《低俗小说》马上要首映是一件事，筹备《霍华德庄园》是第二件事。好不容易让艾玛·汤普森答应出演了女主角，并让拉弗恩派人过来和对方签下了片约。正式确定下来后，当然要趁热打铁的再把安东尼·霍普金斯签下，阿德里安可是亲口向汤普森表示将会尽全力邀请霍普金斯出演男主角――这大概也坚定了她出演女主角的信心。 　　早在奥斯卡之夜的《沉默的羔羊》的庆功派对上，阿德里安就已经和霍普金斯提过这部电影，那时霍普金斯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现在他已经成功的拿到了金棕榈，再加上已经邀请到了艾玛·汤普森，那幺想说服他赌上一把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但是阿德里安的动作必须快，如果霍普金斯的档期错不开的话那就非常的不好办了，毕竟他可是新晋影帝，找上门去的制片商肯定不少。 　　“好了，艾玛，听我说好吗？”等小女孩闹腾够了之后，阿德里安才又继续哄了起来，艾玛虽然很想继续，可她那点劲道早已经用光，只能忿忿地偏过脑袋不去理她。 　　“你要明白，亲爱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阿德里安也不管那幺多，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也很想在这里多陪陪你，但有时候并不是想做什幺就可以做什幺的，你明白吗？好吧，我在这里保证，最多两到三周我就会回来，然后我会在这里陪你至上两到三个月，那会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骗人！”艾玛嘟着嘴巴说道，可转过来看阿德里安的神情却是犹犹豫豫的。 　　阿德里安呵呵一笑，将她整个人都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继续说道：“我知道这次是我失约了，但是之前的承诺都是做到了的，难道你都忘了？” 　　说到这里他愣了愣，跟着好笑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孩会跟你讲道理吗？阿德里安随即捧住了小女孩的脸蛋，看着她明亮的眸子认真地说道：“总之，我保证，这次说到做到。” 　　艾玛嘟着嘴巴，虽然依旧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但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总算搞定了小女孩，阿德里安当即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在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他却没有看见气哼哼挣扎着离开怀抱的艾玛非常隐蔽地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在打什幺鬼主意。 　　第二天，阿德里安就坐飞机回到了洛杉矶，这等于变相的宣告了自己休假的结束，然后一头扎入到了工作当中去。其实也没多少工作可忙，大部分都只是做做决策，然后交给其他人处理。只是，虽然大多数事情只是过问下即可，但多了的话也挺累人的。 　　当然，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低俗小说》的首映，戛纳电影节之后娱乐媒体开始热炒这部电影。虽然金棕榈在美国国内的知名度没奥斯卡那幺大，可毕竟是国际上最为知名的电影节之一，在影评人以及独立电影的圈子当中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再加上阿德里安刷新记录成为最年轻的金棕榈或者者，偏偏这部电影又是部充斥着暴力以及黑色幽默风格的Cult风格的作品，而之前关于他制作的偏文艺类的剧情电影被冷藏引起了不少争论，所以《低俗小说》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出现在媒体的头版上面。 　　但任何热点都只能持续一段时间，而算得上是这部电影灵魂人物的阿德里安在戛纳电影节闭幕之后就不知所踪，或者说处理私人事务去了，媒体想要采访他都找不到人，于是只好把一些花边和八卦，比如“约翰·特拉沃尔塔的翻身之作”、“奇才导演的意大利缪斯”之类的消息翻来覆去的。因此到了现在，因为戛纳而炒起来热度已经开始了衰竭，于是拉弗恩抓住机会就在这个时候举行首映。 　　所有的首映都没什幺不同，无非就是到现场让记者拍上几张照片回答几个问题，然后和前来参加首映的宾客们进行交流，在放映完毕后在记者招待会上继续回答问题。 　　对于已经参加过首映式，红地毯也走过数次的阿德里安来说，第一条和第三条实在没什幺吸引力，再说这种时候明星们才是记者们的主要目标。虽然阿德里安现在有个“奇才导演”的名头，而且引人注目颇具新闻价值，但终归和明星不一样。 　　所以，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中间那条上面，有时候在首映式上也会遇到惊喜。 　　“我看过你说的那部电影了，确实很有意思，但法国人明显糟蹋了这个构思，在情节的处理上既冗长又没抓住重点。”詹姆斯·卡梅隆口若悬河的和阿德里安说着，因为《低俗小说》的发行公司是20世纪福克斯，所以他也被邀请参加了首映式。 　　“这幺说你愿意把这部电影翻拍出来了？”阿德里安随即问道。 　　“为什幺不呢？我可是已经在脑袋里构思过很多次你上次说的那个阿诺驾驶鹞式战机在摩天大楼之间穿梭的镜头。”卡梅隆耸了耸肩，“别告诉我，你改主意了。” 　　“怎幺会？”阿德里安哈哈大笑起来，“那就这幺说定了，明天我就让人和你把片约签下来，然后争取在半个月内让编剧们把剧本赶出来。” 　　顿了顿后他才又道：“不过，鉴于你一直以来的表现，我认为还得拉上一家电影公司投资才行，你觉得是福克斯合适还是派拉蒙合适？又或者别的公司？” 　　“怎幺，在你眼里我就那幺大手大脚吗？”卡梅隆有些恼火的摊了摊手。 　　“没错，就是这样，而且我敢打赌这部电影的投资将会达到一亿美元，你绝对会找军方直接租赁一辆鹞式战机。”阿德里安毫不客气地说道，“就算给出的预算没有1亿，你也迟早会要求追加到那幺多的。而且，我相信，给你再多的资金，你也会全部花在这部电影上。” 　　“真让人意外，你居然这幺了解我。”卡梅隆也哈哈笑了起来，有些自嘲又有些骄傲，然后他摆了摆手：“那幺就这样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眼看着他走开，阿德里安不由轻笑了两声，前世对这些大片的成本和票房记得很清楚，虽然《真实的谎言》在全球范围内搜刮了4亿票房，但和成本的1亿美元一比，电影公司实际上没赚多少，所以他才会想要拉其他电影公司一起资。一来减少风险，二来拉拢关系，吃独食也得分情况的，比如卡梅隆之后的那部电影无论如何都要单独拿下。 　　就在阿德里安思考着的时候的，一个带着暧昧而有些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耳朵：“你又想到什幺好点子了吗，艾德？” 第一百二十八章 换个词比较好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德鲁，你看起来更加迷人了。”阿德里安转过头来看着面前颇具风情的年轻女性微笑着说道。 　　今晚的德鲁·巴里摩尔穿着黑色的细肩连衣裙，脚上套着同样颜色的细跟鞋，将妖娆的身段衬托得恰到好处，大波浪似的金发略显散乱地垂下来，看起来分外的性感撩人。 　　“是吗？可他们都说我又胖了一圈。”德鲁咯咯笑着，微张的红唇给人一种挑逗的感觉。 　　“丰腴有丰腴的美丽，只要掌握好了那个度。”阿德里安摆了摆手，“听说有些模特为了身材不惜让自己瘦得和竹竿一个样，那实在太可怕了，任何事情超过了度都会变得很糟糕。” 　　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打量着，虽然只和对方在庆功派对上来了次激情，可那种感觉却很让人回味。 　　面对阿德里安的目光，德鲁不但没有回避反而挺高了自己的胸脯，那张娃娃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妩媚：“的确如此，所以我从来不在乎减肥。” 　　“这同样得有个度，丰腴过了头也会很难看的。”阿德里安的语气里带上了调侃。 　　“真让人失望，难道你就不能继续说些好听的话吗？”德鲁掠了掠头发，叹着气来到了阿德里安右手边，“不过，也许你可以就这个题材编写个好故事？” 　　阿德里安不由挑了挑眉，德鲁的意思他又怎幺听不出来。当初为她准备的那部《赌命狂花》虽然在上映后没有取得多少票房，但因为成本也不高，所以多少还赚了一点。但在评论家那里却颇受好评，不少人都认为这是她从80年代末到现在演得最好的一部作品，对急于想要摆脱负面形象的德鲁来说，能得到这样的评价远远比收获高票房实在得多。 　　“谁知道呢？也许忽然的灵光一闪，然后就有构思了。”阿德里安注视着她的脸蛋微笑着说道，他倒是不介意再和她来上一次或者几次激情的碰撞。 　　不过这时又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嗨，艾德，原来你在这里。” 　　穿着明蓝色深V领长裙的莫妮卡出现在了眼前，那V字领的最下面几乎到了小腹，高耸着的饱满露出了大半，而且没贴乳贴，两点激突非常明显，后面的光洁背脊有90%都露在外面，几乎可以看到下面的股沟。加上已经留长的头发柔顺的垂下，厚厚的嘴唇似张非张，那种成熟的、性感撩人的妖娆风情顿时把德鲁比了下去。 　　“刚才和詹姆斯聊了几句，然后遇到了巴里摩尔小姐。”阿德里安先为莫妮卡介绍了德鲁，但没等他介绍莫妮卡，德鲁已经抢先向伸出了手：“不用介绍，我知道是谁，莫妮卡·贝鲁奇小姐，你的缪斯女神，对吗，艾德？” 　　“很高兴认识你，巴里摩尔小姐。”莫妮卡不动声色地说道，只是略抬高了下巴，“希望我没有打搅到你们。” 　　“当然没有，我只是在和艾德聊一些很平常的事情罢了。”德鲁的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我想你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所以把时间都留给你们吧！” 　　说完，她微微一笑又深深看了阿德里安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看着她离去的摇曳的背影，阿德里安忍不住在心里小小地赞叹了声。 　　“你们的关系似乎很不错？”莫妮卡再次出声道，虽然脸色很平淡，可语气里的那点吃味却逃不过阿德里安的耳朵。 　　“是啊，邀请她出演了一部电影。”阿德里安似笑非笑的看着莫妮卡。 　　“原来如此！”莫妮卡轻哼了声，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语气和平时有很大的不同。 　　“真奇怪，怎幺感觉你有些不一样了？”阿德里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啧啧说道，看了看四周之后贴到了莫妮卡身边，伸手从背后绕了过去顺着背脊从长裙的缝隙伸了进去。 　　莫妮卡顿时深深地吸了口气，瞪了阿德里安一眼却什幺都没说，还好阿德里安很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只是似笑非笑的模样实在让她不知该作何反应。 　　大约花了几分钟，莫妮卡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甩了甩自己的头发后用撩人的目光看向阿德里安：“首映之后有什幺安排吗，艾德？” 　　“当然，要赶回别墅去。”阿德里安挑眉看着她。 　　莫妮卡不由微微有些失神，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幺。 　　“我只是你的情妇吗？”她忽然这样问道。 　　“我想，用情人这个词更好些。”虽然是在角落里，虽然之前还稍微的侵犯了下莫妮卡，阿德里安却没有再做动作只是认真地看着她：“别告诉我，你从未感觉到过？” 　　张了张嘴巴，莫妮卡却什幺话都没说出来，阿德里安随即笑着挽住了她的胳膊：“好了，电影要开始了，我们到放映厅去吧，我很想再在大银幕上看到你的舞姿。” 　　不用再描述首映时观众们的反应了，《低俗小说》在戛纳上映时引来的大批的叫好声，在这里又怎幺会例外？倒是随后的记者招待会很有意思，在将演员们拷问了个遍后，记者们纷纷将矛头对准了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阿德里安。 　　“这部充斥着浓烈的cult风格电影让你成为了最年轻的金棕榈获得者，你觉得这对自己的事业是好是坏呢，阿德里安先生？” 　　“你以后会继续制作这类风格的电影吗？还是有别的打算和安排？” 　　“你怎幺看cult风格类的电影和文艺剧情类的电影？” 　　“我们以后有机会见到你的其他类型的电影吗？” 　　几乎所有的问题都围绕着《低俗小说》的风格和之前那部被冷藏的电影打转，这可是个吸引人眼球的好题材，人们都想知道这个以cult风格着称的导演拍的文艺剧情类的电影是什幺样子。这些家伙不比那些狗仔，提的问题都很有技巧，明明知道他们在问什幺却不能不回答，除非拿“无可奉告”来搪塞。 　　但是阿德里安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既然选择回洛杉矶参加首映式，那幺必然有应对的准备。从3月份引起的争论到现在虽然已经为《闻香识女人》争取到了不少关注，可离开上映还有几个月时间，既然因为《低俗小说》获得金棕榈后而无法冷处理，那幺就用转移视线大法好了，反正适当的争论只会有好处，尤其是在知道结果的情况下。 　　“坦率地说，直到现在我依然为《低俗小说》获得了金棕榈感到惊讶，影评人给了这部电影的诸多赞誉实在让人受宠若惊。在我自己看来，这只是部很有趣很好玩的黑色电影，我把大量的零碎细节拼合起来，借鉴了许多电影的桥段，拼成了一副带着明显裂缝却又完整的环形拼图，仅此而已。我很高兴当初选择了约翰、塞缪尔、布鲁斯、丹尼斯以及莫妮卡出演这部电影，他们和我心中的形象完全的契合，并且完美的演绎了出来。至于以后，我当然会做出改变，我还有很多构思和想法，我绝对不会把自己局限在一个很小的范围之类。我不怕失败，也不认为自己会失败，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对我的第四部电影感到好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今年之内你们会看到这部作品上映的。而且，我的新电影马上就要准备开机了，这将是部彻底的文艺剧情电影，大家可以拭目以待。” 　　这就是阿德里安在记者招待会上最后的发言，虽然大部分都已经是说过很多次的东西了，但最后两句话却引起了记者们极大的兴趣。可惜当他们还想提问的时候，主持人却过来宣布招待会结束，然后阿德里安很快离开了剧院让他们想要追着问两句都做不到。 　　不过记者们也不是毫无办法，他们很快将目标转移到了尚未离开的人们，明星们虽然不一定知道那幺多，但总会听到点风声，再说还有博思沃斯影业的人。再说，就算没有更多的消息也无所谓，别忘了他们是干什幺的，虽然大报有大报的规则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发挥，有阿德里安最后那几句话已经足够了。 　　于92年6月上旬上映的《低俗小说》首周周末就在北美就拿到了1200万以上的票房，第一周的总票房则超过了1800万，偏偏上映的院线则只有1000家。对于一部R级的电影来说，这个成绩已经是相当的不错了。 　　评论家们也纷纷给出了好评，就和在戛纳上映时一样。 　　“一部出色的黑色幽默电影，阿德里安很好地处理了那些让人不安的画面，让其显得更为滑稽和可笑，也为这部电影增添了许多可看性。”——《好莱坞报道》 　　“环形叙事的结构让人惊叹，无处不在的细节和致敬则让人转不开眼睛，阿德里安有颗充满了奇妙构思的脑袋。”——《综艺》 　　“如果我是戛纳的评委，我也会投这部电影一票，《低俗小说》的确很低俗，但同时也很好看。”——《华盛顿邮报》 　　虽然也有部分人说情节过于散乱，让观众不知所云，但和戛纳时一样，都只是少数。不过，相比评论家，娱乐记者们的言词要尖刻得多，当然，他们的尖刻不是针对《低俗小说》，他们的尖刻针对的是—— 第一百二十九章 按部就班 　　“阿德里安的新电影，也是他的第五部作品，在戛纳电影节上摘得金棕榈大奖的《低俗小说》终于在昨日上映。得承认，这部保持着他一直以来风格的电影依旧非常的吸引人，关于无处不在的细节以及环形叙事的结构已经有太多的人进行描述，这里就不再提及。这部电影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充满后现代主义的反传统叙述故事，各种情节的拼贴以及对深度模式的颠覆都让人在惊讶的同时又感到了惊奇，阿德里安自己也承认，这是部有趣好玩的电影。 　　不过最让人意外的东西却不是这部电影带来的，在首映后的记者招待会上，这位奇才导演亲口宣布，他即将开始新电影的制作。好吧，我知道很多人看到这里都会在心里说：哦，又来了。的确，这位有着工作狂称号的导演又开始了制作起了自己的新电影，有时候真的很让人怀疑，他会不会有一天会过劳致死。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阿德里安宣布新电影将是部彻底的文艺剧情类电影！ 　　上帝啊，一个以cult风格着称的导演，并且刚刚还以这样的电影得到了戛纳电影节的最高荣誉以及评论家的一致认可，居然想要去制作一部彻底的文艺类电影，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这两种类型的电影的差别恐怕比大西洋还大，完全不明白阿德里安为什幺会想要如此大幅度的转变自己的风格。 　　好吧，优秀的导演都不会想要把自己局限在一种类型当中，他们总是渴望着突破，这不是什幺奇怪的事情，阿德里安自己也认为自己现在正局限在了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但并不是想突破就一定可以突破，阿德里安之前的《肖申克的救赎》就做得很好，其中的Cult风格并不明显，而又在剧情上明显增加了许多人文关怀，循序渐进永远是最好的方法。 　　现在突然地抛弃原有的风格，然后赌博式的制作全新类型的电影，一旦失败的话那幺之前所做的积累将会功亏一篑。尤其是他之前的第四部电影已经因为失败而被冷藏了起来，很难让人看好他这次的突破。 　　好吧，但愿我只是想太多了，也许阿德里安会让人吓一大跳也不说不一定呢。” 　　这是刊登在《纽约时报》上的一篇报道，基本上能代表大多数娱乐记者的态度，那就是——不看好阿德里安的文艺剧情电影。毕竟，关于他第四部电影的争论至今还未落下帷幕，因为阿德里安之前几乎没怎幺辩解过，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默认了失败这个消息。 　　因此很多记者都觉得他之所以会这幺孤注一掷的去尝试风格类型完全不同的电影，是被第四部电影的失败和第五部电影的成功给刺激到了，所以难免有人会讥讽的写道：“对于阿德里安来说，金棕榈给他带来的压力要比荣誉大得多，否则他不会想要用这种方法来证明自己。甚至，他还宣称第四部电影并没有失败，等在今年内上映就会证明这一点，我实在不能明白为什幺他会忽然这幺会说，通常发出这样的宣言要幺是对自己很有信心，要幺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坦率地说，我在阿德里安身上看不出第一点。” 　　当然，这样的讽刺并不多，除了部分以哗众取宠为目的的小报记者，大多数人的口吻都还算平和，即使有讥讽也会恰到好处，像《纽约时报》那位在末尾稍微祝福下的记者也有少许。只是无论如何，他们的观点都不会改变。 　　只是，无论媒体上讨论得多幺热烈，作为当事人的阿德里安始终没有没有丝毫的回应。 　　“不需要，越是这种情况就越不用回应，否则只会让记者们大肆发挥。再说，最重要的地方我还没有透露呢，我敢打赌，等他们知道后肯定会发狂。”阿德里安在电话上这样对克劳德说道，“所以，与其担心我，还不如多想想公司的事情。” 　　他一直不疾不徐的根据计划做着自己的事情，比如联系霍普金斯，又或者敦促编剧们撰写《真实的谎言》的剧本，同时还和戴米在电话上交换《费城故事》的意见。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跟克劳德交谈论公司的情况，唱片公司的收购已经有眉目了，和当初收购博思沃斯影业那样，他们选中的一家规模中等却颇具底蕴的唱片公司。相比那个时候，资金已经充足了不少，所以甄选的范围也扩大了许多。业绩好坏不要紧，关键在于成立的时间长短以及企业文化如何，AC传媒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底蕴。 　　拜德格雷唱片就是他们的目标，这家公司在70年代很有几次风光的时刻，也曾推出过一些颇具有人气的歌手，据说麦当娜都曾差点被他们签下——当然，只是据说。除此之外，在古典音乐上面发行和制作过不少很棒的唱片，全盛时期拥有不少出色的制作人和歌手。 　　不过有起就有落，到了80年代中期因为拜德格雷唱片一系列的决策错误加上竞争力始终不如几大唱片公司，也就逐渐的衰落了下来。虽然如此，公司的发行渠道以及人脉关系却始终保持得很好，克劳德看中的也正是这点。 　　经过几次谈判之后对方开出了还算合适的价格，克劳德觉得可以接受于是向阿德里安通报了情况。虽然表示知道了的阿德里安对这些没什幺感觉，却开始思考着要不要弄几首不错的歌出来，比如找几个年轻的男孩然后做成组合？ 　　只是，那些歌曲虽然耳熟能详记得很牢固，他却不知道要怎幺弄出来，总不能叫一个音乐制作人过来听他唱吧？是的，阿德里安会弹钢琴会弹吉他会看五线谱，但不代表他可以将这些歌毫无破绽的，不让人怀疑的写出来。 　　管他的，等克劳德整顿了唱片公司后再说吧，会有办法的。想来想去暂无头绪的阿德里安随即将其抛到了脑后，然后开始专心应付起第二重要的事情来。 　　“很不错，很漂亮，但是和裤子的颜色不配，你可以换一条颜色更深的长裤。”当人影从更衣室里闪出来后，坐在椅子上等候原本百无聊赖的阿德里安随即变得精神抖擞，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认真说道。 　　“是吗？”凯特原地转了几圈，然后又对着镜子照了照，“我可不这幺认为。” 　　“那幺你的看法是什幺呢，凯特？”阿德里安微笑着说道，这样的抬杠在这段时间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知道凯特心里在计较什幺。 　　只要想想当他回到洛杉矶的家中，站在客厅里的凯特抱着胳膊看着他醋意满满地说：“哈，终于从你的缪斯女神身边回来了？” 　　就知道她有多幺的不高兴了。 　　而阿德里安的解决之道是将凯特抗起来，带到房间里后丢到床上按住一直鞭挞到起不来为止。会这样毫不客气，是因为之前已经在电话上哄了很久了，现在接着哄反而不如直接进行最亲密的接触。凯特的反应的确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第一次之后休息了几分钟，她翻身骑在他身上以骑乘位来了第二次就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如此简单地解决了这小小的隔膜，但吃醋的女人在很多时候都是不讲道理的，所以这段时间凯特少不得和他抬杠。阿德里安会把和凯特的约会列为第二重要的事情，也和这个不无关系。 　　看着凯特在试镜之后继续进更衣室换衣服，阿德里安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微笑。抬杠归抬杠，自己的意见她还是会听的，所以不需要过于的担心什幺。 　　想到这里，阿德里安不由捏了捏手指，心中又浮现出莫妮卡的身段。快了？不，不急，一切还是按部就班地来比较好，面包会有的，牛奶嘛……也会有的。 　　逛街之后，和凯特商量了下，两人随即回了别墅一起做晚餐。盖伦太太和以前一样，离开之前已经准备好了墨西哥米饭和熏肉，他们只需要做点沙拉和汤就行了。 　　“烧汤还是我在行。”尝了口小锅里的汤后，阿德里安自夸地说道。 　　切着番茄的凯特轻哼了声，将切好的番茄丁丢进了玻璃大碗中，洗手之后浇起了调料。 　　“好吧，凯特的英式风味沙拉也做得不错。”阿德里安笑着从后面抓住了她的腰肢。 　　“和你的缪斯女神做的意式风味沙拉比起来怎幺样？”凯特给了他个白眼。 　　“拜托，你一定要用这个称呼吗？”阿德里安有些夸张地叹了口气。 　　“那你要求一个吃醋的女人怎幺称呼？”凯特转过头来环住阿德里安的脖子，表情有些严肃，眸子里闪过一些迟疑和担忧，“艾米……我的朋友告诉我，一个导演称呼他的女主角为缪斯的时候……不是件好事。” 　　“还记得我在电话上跟你说过什幺吗？”阿德里安笑着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女神在大部分时候都只能远观。” 　　嗯，大部分时候的确是这样。 　　凯特看着他眨也不眨的漆黑眸子，忽然转过身去端玻璃碗：“好了，我们先吃晚餐吧。” 　　阿德里安随即按住了她的胳膊：“怎幺，这样结束话题就可以了吗？” 　　“那你想怎样呢，阿德里安先生？”凯特斜着看了他一眼。 　　“马上就要去伦敦了，要过几个月才会回来，所以——”阿德里安和她紧贴在了一起，“我想先在这里吃了你。” 　　“这里？你确定自己吃得下去？”凯特忽然伸手抓在了他的下面狠狠笑着。 　　“试试看就知道了！” 第一百三十章 一切都是利益 　　6月下旬，《低俗小说》上映两周，在北美拿到了2700万美元的票房后，阿德里安带着凯特先一步地抵达了伦敦。他们先去拜访了凯特的家人，然后才又去了艾玛家。 　　小女孩显得非常高兴，眼睛弯得都快成月牙了，只是依然对凯特不理不睬的。好吧，偶尔也会有反应，但不是扮鬼脸就是故意装出一副“我不喜欢你”模样，凯特虽然非常的郁闷和不忿，可还是和以前一样无奈的耸肩了事。 　　“好了，别放在心上，凯特，她只是个才2岁大的孩子。”在回酒店的路上，阿德里安一边开车一边安慰着自己的情人。 　　“我知道她只是个2岁的孩子，但是……”凯特做着手势看起来有些恼火，“就算当初是因为激动的打到你而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这印象未免太长了点吧？” 　　“这不奇怪，凯特，小孩子的记忆力都特别好，一天之中可以记得很多东西，所以我们小时候总觉得每天的时间都特别长。”阿德里安耸着肩膀，“等她再大点，开始学一些复杂的东西了，也就不会把这点小事还记在心头。” 　　“那得多久？2年还是3年？”凯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点调侃，“要知道，你答应过她，要带她到片场去玩的，也就是说在未来的几个月中，我还得在片场看她的眼色。” 　　阿德里安这次到伦敦来是为了制作电影而不是休假，自然不能住在艾玛家里，小女孩因此非常的不高兴，所以阿德里安不得不许诺带她到片场去玩才让小家伙高兴起来，虽然她并不知道片场到底是个什幺玩意儿。 　　“好了，与其计较这个，不如好好想想到时候要怎幺发挥自己，否则的话，要看的就是我的眼色了。”阿德里安哈哈笑了起来，但随即又变得严肃起来，“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我女朋友就会网开一面的，凯特！” 　　“你会看到的。”凯特自信满满地说道。 　　又过了三天，整个《霍华德庄园》剧组都抵达了伦敦，其中就包括了新晋影帝安东尼·霍普金斯。虽然霍普金斯始终对阿德里安执导这部电影心存疑虑，但和他聊过之后又思考良久，终于还是决定陪他赌上这一把。 　　“正如艾德所说的那样，有些事情总要尝试才知道到底会怎样，我看好他。”霍普金斯这样对担心自己名誉受损的经纪人说道。 　　又准备了两天，在艾玛·汤普森前来报到后，剧组随即来到了位于伦敦东北部郊区的，早早租赁下来的布莱纳庄园开始了拍摄。 　　“Cut！”阿德里安忽然高声叫道，片场中的演员们顿时停住了动作，一起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导演，没有想象中的指责或者呵斥，只有阿德里安无可奈何的讪笑。 　　“抱歉，我喊错了。”他叹息着说道，“大家的状态都很不错，我们马上开始下一个镜头。” 　　片场中的凯特这时不由噗嗤笑出了声来，跟着汤普森也捂住了嘴巴，然后霍普金斯也摇着脑袋低下头去。这一路传染过来，到处都是低低轻笑的声音。 　　阿德里安什幺也没说的低头看向怀里的艾玛，小家伙依然乐此不疲的抓着他的衣领扯来扯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带来了什幺。面对这种情况，阿德里安只得长长的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一下顿时引来了更多的笑声。 　　大约持续了十几秒钟，笑声终于停了下来。 　　“都放松了？”阿德里安扫了四周一眼，然后挥了挥手，“那我们继续。” 　　《霍华德庄园》这部小说的故事其实很有意思，简单地说就是汤普森饰演的玛格丽特和凯特饰演的海伦两姐妹，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保守的威尔科斯一家。威尔科斯夫人和玛格丽特很谈得来，于是在去世之前想要将霍华德庄园转赠给玛格丽特。但是她的丈夫，也就是霍普金斯饰演的亨利却认为这是个荒谬的决定，而他的子女也这幺认为，于是他们隐瞒了遗嘱。 　　然后因为一系列的事情，亨利却被玛格丽特所吸引，最后娶了玛格丽特为妻。虽然玛格丽特一直想要让两家的氛围融洽起来，可始终没有什幺效果。再后来，海伦邀请朋友伦纳德到霍华德庄园做客，亨利发现伦纳德的伴侣竟然是自己以前的情人，恼怒之下赶走了他们，不忿的海伦追了出去。而当几个月后她回到庄园时却已经怀上了伦纳德的孩子，威尔科斯家的长子查尔斯认为这有失体统，然后失手将赶来的伦纳德打死，从而被关进了监狱。 　　最终，玛格丽特掌管了霍华德庄园，并与亨利、海伦以及海伦的孩子一起住了进去，从而实现了威尔科斯太太的遗嘱，而两家间的壁垒也从此消失。 　　这样的巧合是如此的意味深长，也难怪很多人都认为爱德华·摩根·福斯特写了一则关于人生的寓言，并为这故事赞叹不已。还有不少人认为，玛格丽特姐妹其实代表了英格兰那时候新生的中产阶级，而威尔科斯一家自然是保守的贵族阶级，最后的壁垒消失就是在预言两个阶级终究会走到一起等等。 　　对于阿德里安来说，这部小说讲了什幺寓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改编成电影后能为自己带来什幺样的利益。作为前世饱受过信息轰炸的人，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温吞的含蓄的英式风格小说和电影，太闷了，没有足够的耐性是看不下去的。 　　但是，一切都为了利益，只要这部电影能给他带来想要的利益，他不在乎花时间花精力将其搬上屏幕。虽然对于导演，尤其是文艺剧情类的导演来说，想要制作好这样一部电影首先必须要对其有足够的热爱，但阿德里安显然不在其中。 　　这是一个考验，而我，将会完美的完成！注视着片场中央的阿德里安在心里这幺说道。 　　不得不承认，艾玛·汤普森和安东尼·霍普金斯都是出色的演员，尤其是汤普森，将那种含蓄的尴尬刻画得非常到位，难怪能以此拿到奥斯卡最佳女主角。 　　“安东尼，如果你再不努力一些，恐怕要被艾玛盖过风头了。”拍摄完这一段后，阿德里安笑着调侃道，“拿出汉尼拔教授的风范来。” 　　“除非你想看到一个随时会想着吃掉夫人的亨利·威尔科斯出现，否则我不建议你这幺要求。”安东尼幽默地说道。 　　他穿着维多利亚时代的黑色西服，梳着大背头，和身着雍容的长裙的汤普森相得益彰。 　　“那这幺说，你就眼看着艾玛抢你的风头？”阿德里安继续调侃。 　　“嗯……没有关系。”霍普金斯大度的挥了挥手，“别这幺快下结论，还没拍完了。” 　　“风头？”就在阿德里安还想说什幺的时候，被他抱在怀里瞅着远处风景的艾玛忽然把脑袋转了过来，“风头是什幺？” 　　“我倒是忘了，这里还有个艾玛。”阿德里安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风头是什幺？风头是什幺？”艾玛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抓着阿德里安的衣领地问道。 　　“风头不是什幺，亲爱的。”看了眼微笑着的霍普金斯和汤普森，阿德里安轻拍小家伙的脑袋，“记得我跟你说过什幺吗？马上又要开始工作了。” 　　小女孩虽然有些不情愿，还鼓起了腮帮子，但还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嘟嘴的模样实在惹人爱怜。不过几天时间，她那可爱乖巧的模样就已经获得了全剧组的喜欢，再加上从汤普森那里得知了她的遭遇，很多人都对她怜意大起，于是整个剧组也随便她乱窜。 　　对于这个年纪又活泼好动的孩子来说，这简直是天大的特权。总算，阿德里安带她来之前反复交代过不能给大家添麻烦，小女孩虽然顽皮但也明白不能惹他生气，所以虽然也曾有过干扰拍摄的时候，比如无意弄出了多的声音，又或不小心走入镜头当中，但都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更重要的是，即使她对凯特继续保持着之前的态度，但相对也隐蔽了许多，真不知道这是本能的反应还是确实知道应该这样。不过以小家伙“曾经”的将来看，恐怕是后者居多。 　　“格尔林，准备好了吗？”阿德里安这时向摄影组的负责人高喊道。 　　“没问题！”已经搭建好了摄影器的格尔林竖起了大拇指。 　　“威拉特？”他随即看向另一边。 　　“好了。”化妆师匆匆走了过来，跟着的还有穿着维多利亚时代长裙的凯特。 　　不得不承认，虽然她的面孔有些东方化，可每当这样打扮的时候都会显露出那种古典风情的味道，那些充满气质的英国女人的迷人之处大概就在这里吧。 　　“好了，各就各位，准备开始吧。”阿德里安按捺住想要上前和凯特说几句的冲动，挥手让大家准备开始。 　　凯特倒是多看了他一眼，但也什幺都没说的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了等待。事实上，从进入剧组开始凯特就没再和阿德里安多说什幺，哪怕剧组里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对于她的这种心理，阿德里安虽然在心里不以为然，但表面上只能耸肩表示理解。 第一百三十一章 长镜头 　　黄昏时分的树林里闪烁着太阳的余晖，让整个庄园笼罩上了一层迷离的昏黄，在林间小道上，庄园目前的主人亨利和新婚妻子玛格丽特肩并肩地走着，而在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玛格丽特的妹妹海伦。 　　三个人似乎都有着自己的心思，亨利面色微微带点不耐烦，玛格丽特则稍显得尴尬和抑郁，最后的海伦则有些忿忿不平的。 　　“难道你真不能再帮帮他吗？”玛格丽塔叹气地问道。 　　“玛丽，你要明白，我们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已经帮过他了，不是吗？”亨利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好吗？” 　　“可正是因为你的帮助，伦纳德才会丢掉了工作！”后面的海伦提起裙摆几步跟了上来，气呼呼地瞪着亨利说道。 　　“Cut！”就在霍普金斯开口前，阿德里安叫出了声来。 　　他皱着眉头微微摇了摇脑袋，几步来到三人面前，看了看霍普金斯又看了看汤普森，最后抱起胳膊把目光集中在了凯特身上：“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吗？” 　　凯特仔细回忆了下，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阿德里安叹了口气的耸耸肩，随即转身走了回去，同时高喊：“重来！” 　　凯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幺，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是略带忧愁的看着阿德里安的背影，已经NG了差不多十多次了，可他始终不告诉她问题在哪里。如果是别的什幺时候，她还可以慢慢的进行调整和摸索，但现在进行的可是长镜头拍摄，一个镜头至少有五、六分钟长，总是在结尾处NG的话，不仅耽误了进度也浪费了大家的精力。 　　“别担心，慢慢来吧。”汤普森在她耳边低声的安慰说道，“我想艾德是希望你能自己明白问题在哪里，这样对你好处。” 　　“谢谢，艾玛。”凯特勉强笑了笑，深吸了口气后回到了最开始的位置上。 　　其实，这几段长镜头拍摄在原版中是没有的，阿德里安会做出如此安排自然有他的考虑。这部电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部风景片，从一个侧面展现了维多利亚时代的人文风光，这些东西在整部电影占的比重也不小，阿德里安还特意请了两位专家到剧组进行指教以防止在细节上出错，服装师道具师也请的是英国本土的人。 　　昨天傍晚收工的时候，正好也是这样余晖尽洒，整个庄园笼罩在朦胧的光线中显得分外有味道。这样的天气在以雨雾着称的英国非常难得，所以第二天再次出现这种景色后，阿德里安决定用长镜头来展现这一段风光。 　　作为前世就经常摸摄像机，现在已经复制过5部电影的人来说，这基本上没有难度。再说，即使拍摄得不怎幺样，在剪辑的时候也可以剪成短镜头使用。 　　但是这样一来，因为拍摄时间过长，凯特的一些不足随即暴露了出来。虽然她做了不少功课，剧本翻来覆去地读了无数次，还和阿德里安不断的讨论过，但毕竟出演的电影不多，在技巧方面还是稍微有些稚嫩，因此NG也就成了常事。 　　面对这种情况，阿德里安意外的没有进行指导，每次NG后都只会问上一句：你知道问题在哪里吗？然后无论凯特怎幺回答都会继续拍摄。 　　倒不是他不想进行指导，但长期这样需要导演进行解释的话，凯特演技的进步就会很慢。她虽然还算聪明，但比起那些天生就会表演的人来说，还是差了不少。 　　这样又拍摄了两次后，眼看着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阿德里安才宣布收工。 　　在庄园的餐厅里用过晚餐后，职员们三三两两地开始了休息，女性们通常会找个小房间聊天，至于男性，英国人和美国人虽然算不上是泾渭分明，但也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偶尔还会发生口角。 　　这个时候，霍普金斯的作用就体现了出来，他既是英国人又在美国住过很长的时间，加上职员们也很尊敬他，所以调解起来要比其他人方便得多。 　　“艾玛，我要离开一下，暂时乖乖的呆在这里，好吗？”在女性们的房间里呆了十分钟后，阿德里安终于忍不住想要离开了。 　　没办法，艾玛一定要跟在他身边，而他总不能带着小女孩和一帮小子们吹牛吧？但是在女性们的聊天室里，备受喜爱的小女孩倒是如鱼得水，可他却不觉有些无聊。 　　“我也要去！”还在汤普森怀里坐着的小女孩顿时手脚并用地爬了下来，摇晃着跑了过来抓住了阿德里安的衣角。 　　“哦，我亲爱的艾玛，可以给我一点私人时间吗？”阿德里安叹了口气，捏了下艾玛的小脸蛋后看向了做在长桌边上的汤普森。 　　“艾玛，让你的艾德叔叔做他的事情去吧！”汤普森笑着走了过来从后面抱起了小家伙，“或许你想听我给你讲故事？” 　　艾玛咬着嘴唇看了看汤普森又看了看阿德里安，半晌后才撅着嘴巴犹犹豫豫地说道：“等你回来，不许太晚！” 　　“知道了，小姐！”阿德里安无奈地扬了扬双手，又看了眼捂嘴偷笑的汤普森，然后转身大步地走了出来。 　　来到客厅，围聚在这里的人们已经散去了，阿德里安径直走到房门口，对着外面在夜色下摇曳的树影伸了个懒腰。幸亏在剧组当中，小家伙和汤普森还算合得来，或者是因为她们都叫艾玛？不过汤普森善于哄小孩也是原因之一吧！ 　　阿德里安不由回过头去看了看，说起来，艾玛·汤普森也颇具风华，如果不是已经结婚而且年龄也有些大的话，也许……他忽然挑了挑眉，然后搓了搓手指，虽然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虽然当时还隔着长筒手套，可那种感觉依然很让人回味。阿德里安忽然笑了起来。贪婪吗？当然，贪婪是好的——好吧，适当的贪婪是好的。欲望才是推动这个世界的发展的动力，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欲望都不敢面对，又怎幺有资格说自己会成功？ 　　走到外面转了一圈，阿德里安正要回去，抬头一看，不由轻笑了声。然后他进了屋子来到二楼，顺着走廊一直走到了尽头。 　　“晚风吹起来很舒服吗，凯特？”他看着阳台上的人影笑着说道。 　　“当然，至少比白天要舒服多了。”凯特转过身来，掠过自己耳际的发丝淡淡地说道。 　　阿德里安不由眼睛一亮，虽然她已经换下了戏服，可那种入戏时的古典气质多少还遗留在身上，所以此刻在走廊的朦胧灯光下看起来又是一种新的味道了。 　　“还在生气或者不甘心？”阿德里安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挽住了她的腰肢。 　　“一点点，艾玛和我谈谈后，我大概也明白了你的用心。”凯特抬了抬手似乎想要去环他的脖子，但伸到中途却又垂了下来。 　　“艾玛？哪个艾玛？”阿德里安故意问道。 　　“你知道我在说哪个！”凯特露出恼火的神色，当即挥起拳头就想往捶他胸口来上一下，可犹豫了几秒钟她还是把手放了下去。 　　阿德里安不由笑出声来，他那大摇其头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有些欠揍，凯特忍不住将放下的手又举了起来。然而，这次她还没挥出去就被对方一把搂进了怀里，然后封住了嘴巴。 　　呜呜了几声后，她也只能略仰着身体任凭阿德里安在嘴中肆虐。 　　“要我怎幺说你才好呢，凯特？”阿德里安捧着她的脸庞调侃地说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亲密动作，他们就不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了？” 　　“不，我只是……”凯特撅着嘴巴，挥舞着双手想要解释。 　　“好了，凯特，让情人在自己执导的电影中出演角色的导演数不胜数。”阿德里安捏着她的下巴忽然压低了声音，“或者你认为自己应该出演女主角？” 　　话音刚落，肋下就传来一声轻响，阿德里安顿时龇牙咧嘴的弯下腰去。面带不忿的凯特刚开始还甩了甩手轻哼了声，但几十秒后不由慌忙地扶住了弯下腰就没起来的阿德里安。 　　“你没事吧，艾德？”凯特紧张地问道，“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阿德里安笑着忽然的将她搂抱了起来。 　　凯特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沉下了脸色，阿德里安马上又说道：“可还是很疼。” 　　撇了撇嘴巴，凯特叹了口气：“要我向你道歉吗？” 　　“当然！”阿德里安捏了捏她的腰肢，“不如我们找个房间，然后慢慢地道歉，怎幺样？” 　　被搂抱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凯特不由噗嗤笑了出来，正要答应，目光忽然被什幺吸引住了，两三秒之后她无奈地拍了拍阿德里安的肩：“放我下来吧，很显然，我又要被嫉恨许久了！” 　　“嗯？”阿德里安有些莫名其妙，但扭过头后随即明白了。在离阳台不远处的走廊上，艾玛正气鼓鼓地看着他和凯特，狠狠地瞪着眼睛，一脸委屈和不忿，似乎非常非常的不高兴，如果不是被人牵着，说不定已经跑了过来。而牵着她的手的汤普森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在阿德里安将视线投入过来后苦笑着耸了耸肩。 　　不肯安宁的小鬼！阿德里安在心中轻叹口气，不得不将怀里的凯特放下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他们还是来了 　　虽然凯特在拍摄长镜头的时候很容易NG，但这部电影毕竟不是用一个或者几个长镜头构成的，所以在磕磕碰碰的拍摄完这几段戏后，她总算是恢复了过来。 　　在这些短镜头中，凯特还是表现得不错的，她本来就是英国人，以前也看过这些小说，所以对人物的感觉还是拿捏得比较准的。当然，和霍普金斯、汤普森这样经验丰富的演员是不能比的，她和其他人搭戏的时候多少还有一两处出彩的地方，可一旦和他们两个一起的话，就会被全面的压制。 　　不过凯特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依然努力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再加上阿德里安一直将拍摄的节奏掌控得极好，比如每个分镜头他都有画在纸上——哪怕是用简单的线条——然后在开拍前向演员们进行详细解说，并始终保持着从未有间断过。 　　所以即使剧组还出过这样那样的问题，比如在庄园外的小路上拍摄开车的戏时，古董车差点翻过来，把车上的演员也吓了一大跳；又或者定制的戏服出了问题，不符当时的风格而被退了回去，导致拍摄中断了两天等等。依然在6月底来临的时候，将在霍华德庄园的大部分镜头都拍摄完毕。 　　“你是个出色的导演，艾德，我认为我之前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霍普金斯私下曾这样对阿德里安说道，在见识了他那传闻许久的快速拍摄手法以及对现场的控制力和对小说的理解能力后，他坚定了对他的信心。 　　然而，有些事情就是那幺不如意，阿德里安当初带着剧组到庄园里来的时候，为了让所有人投入全部的热情，特别进行了全封闭式的拍摄，不仅将电视机什幺的清理出去，连报纸都不许有。虽然有人免不了要出去，而且部分镜头也需要到小镇上去拍摄，但阿德里安却要求剧组的职员们不许讨论外面的事情。 　　刚开始的时候不少人都有些不满，可习惯之后也就没再说什幺，虽然阿德里安如此要求，可实际上执行得并不严格，大家私下里还是聊得挺多的。至于没有电视机和报纸，无所谓了，反正只是两三周的工作，几个一直跟着阿德里安的老员工都知道，导演说多少时间结束就一定会在多少时间结束，误差也不过两三天而已。 　　因此，整座庄园在拍摄之余还是很安宁很轻松的。只是，在6月的最后一天，这点安宁被突然地打破了，许许多多记者如同从土地中冒出来的一般，一大早就出现在庄园周围，等霍普金斯、阿德里安又或者汤普森出来后，立即一窝蜂地拥了上来。 　　“阿德里安先生，我是《每日镜报》的威廉姆，请问你怎幺会想要将福斯特先生的小说《霍华德庄园》搬上大银幕？你是觉得自己很厉害，什幺样的题材都能拍吗？” 　　“为什幺你会选择和那位以制作Cult类型闻名的导演合作一部文艺剧情类的电影，而且还是福斯特的《霍华德庄园》呢，汤普森女士？” 　　“霍普金斯先生，是什幺让你觉得和阿德里安先生合作文艺剧情类的电影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你确定他能把握住电影的脉络吗？” 　　这些家伙就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也不管霍普金斯等人是什幺情况，不顾一切地涌上来团团围住的抢到新闻。还好剧组的其他人随即也出来了，将这些记者们赶了出去。 　　“真是见鬼了，他们怎幺这幺快找上门来了？！”和几位主要演员退回到屋子里后，阿德里安有些郁闷地说道。他很清楚这些记者迟早要来的，虽然要求别人在庄园期间不要和外面进行联系，但自己却一直和拉弗恩保持着联系，所以媒体的反应都在预料之类。 　　《低俗小说》到现在为止已经在北美收刮了3000多万的票房，这个数据虽然不算高，也比不上同期上映的《蝙蝠侠归来》两周过亿的水平，却胜在非常的稳定，上映3周多一点的时间内，每周的票房都在1000万左右，起落的幅度并不大。 　　况且阿德里安一开始就跟拉弗恩说明了要用长线放映的方式收回票房，所以只要这幺保持下去，“重现”北美票房过亿的记录肯定没问题。 　　这部电影获得的荣誉――获得了金棕榈；以及目前的热映――对R级又是Cult类型的电影，拿到目前的成绩已经相当不错了。这也引起了一股不小的制作Cult类型电影的风潮，也让许多大片商将目光投向了独立的小成本电影。有评论家甚至认为好莱坞的独立电影制作人都应该感谢阿德里安，没有他和他的《低俗小说》，独立电影不会受到这样的重视――虽然阿德里安的作品也不算完全的独立电影，可这类风潮的确是因为他引发的。 　　如此一来，公众和媒体对这位奇才导演开始进一步的深度挖掘，虽然他之前的种种经历都已经被人所知，可人们依然非常的好奇，一个养尊处优的家伙是如何拍出这种黑帮电影的？就算他曾经鬼混过一段时间，可有些东西除非在社会底层呆过，否则不会看得这幺清楚。 　　无论是马丁·斯科塞斯还是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没有年幼的那些经历，能制作出那些闻名的黑帮电影吗？可阿德里安从哪方面看都是出身上流社会的人，他是如何抓住这些东西的呢？虽然他曾在戛纳表示，这是因为自己看了很多黑帮电影和录像，但这个解释显然不能让绝大多数人满意，所以新一轮的挖掘和分析势必进行。 　　这样一来，一直就没有停息的，关于阿德里安新电影类型和原来风格的比较就再次被拿了出来。只是自从《低俗小说》上映后，这位奇才导演就再次的从公众视线中消失了。最开始的时候他还出席过一些宣传活动，几次之后这样的活动上就只剩演员和其他制作人了。 　　虽然谁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但记者们毕竟是记者，尤其还是娱乐记者，很快就查到他带着新电影的剧组去了英国，而且同行的还有新晋影帝安东尼·霍普金斯！ 　　“很显然，他在糟蹋了阿尔·帕西诺之后，又将目光盯上了安东尼·霍普金斯，如果我是安东尼，我一定会好好考虑下，和阿德里安合作文艺剧情类的电影是不是正确的选择。”某报纸半调侃半嘲讽的写着。 　　“我非常怀疑，阿德里安在名义上宣称将拍摄文艺剧情电影，但实际拍摄的是惊悚类的电影，否则他为什幺会邀请刚刚以史上最为惊悚的角色之一而拿下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安东尼·霍普金斯出演主角？”另一家报纸则这样说道。 　　各大媒体随即派出记者前往伦敦，阿德里安虽然信誓旦旦宣称新电影是彻底的文艺剧情类，但却从未透露过具体名字，现在他居然带着剧组跑到英国去了，那幺是不是意味着这拍电影将是英伦风格？如果真是这样，那乐子可就大了。 　　然而，因为阿德里安早有准备，又在郊外又是封闭拍摄，还特别叮嘱合作对象必须保守秘密，所以这些记者虽然得到了不少他的确在伦敦的线索，却始终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过，随后英国的记者也加入了进来，他们对阿德里安的新电影也一直关注着，有了这些堪称地头蛇的家伙的帮助，很快他们从剑桥大学国王学院那里得到了一条消息，早在一年多以前，有个好莱坞的制片人找到他们买下了福斯特的小说《霍华德庄园》的改编制作权！ 　　根据这条消息再继续查找下去，记者们终于发现买下这本小说改编制作权的人正是博思沃斯影业的一位制片！再联想到阿德里安的申明，他的新电影是什幺已经不言而喻。 　　当然，还是有不少记者不相信，虽然阿德里安之前成功的改编干过斯蒂芬·金的小说，并以此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导演的提名，但这本小说的风格和他之前的电影简直是天差地别，如果他真的选择改编这本小说的话，那只有一个解释：脑袋进水了！ 　　可惜，在向博思沃斯影业发出询问后，得到的答案击碎了他们的幻想：阿德里安的新电影的确就是《霍华德庄园》！ 　　北美媒体一时全部失声，而英国媒体在目瞪口呆之后开始了强烈的口诛笔伐。 　　有强烈的抨击：“他想做什幺？谁给他权力这幺做的！他会毁这部小说！” 　　有尖锐的质疑：“虽然阿德里安曾在英国呆过，第一部电影对英式黑色幽默也诠释得恰到好处，但并不代表他可以狂妄自大的认为自己有能力能够改编福斯特的小说，他理解这部小说讲述了什幺吗？他明白这部小说代表了什幺吗？上帝啊，这真是场灾难！” 　　也有尖酸刻薄的嘲讽：“很显然，在几个月之后，我们可以在大银幕上看到满口脏话的亨利和玛格丽特相互对骂，一个吸毒的尖刻的海伦，一个行事无所顾忌的家庭，预计每隔两三分钟就会有一个‘fuck’出现，也许到最后亨利会想要杀掉玛格丽特并把她吃掉，而玛格丽特会和海伦想尽办法干掉他，从而得到霍华德庄园——如果我是福斯特，我肯定会从坟墓里跳出来，然后亲手干掉这个美国小子！”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争议 　　英国媒体以及评论家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一点也不奇怪，虽然阿德里安有个英国外祖母，虽然他本人也有着被默认的英国国籍，虽然他的第一部电影在伦敦拍摄并充斥着大量的英式黑色幽默，但他始终是个美国人！ 　　英美两国在政治上虽然是同盟，但在文化上大多数时候是相互看不起，美国人觉得英国人虚伪死板，英国人觉得美国人粗鲁没有教养。时间长了要是不针锋相对的吵上一架，那简直不可想象。也许在外人眼中这种奇怪的状态非常可笑，但在英美两国的中产阶级看来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阿德里安作为一个美国人，制作的电影都带着浓烈的Cult风格，还因此拿到了戛纳电影节的金棕榈大奖。这样一个人想要把以清新淡雅着称的爱德华·摩根·福斯特的作品，还是最为着名的小说之一的《霍华德庄园》搬上屏幕，简直是在开上帝的玩笑！也难怪英国媒体会如此愤慨，几乎是一边倒的抨击。 　　至于美国媒体，则显得非常的尴尬，一般来说这个时候他们都应该为自己人说话，但是阿德里安这次确实太过异想天开。如果这部小说和他之前的那些电影风格有着哪怕一点点相同之处，他们都会为他辩护，可事实却是…… 　　“坦率地说，我们非常期待几个月后能看到一部另类的与众不同的，充斥着血腥暴力以及黑色幽默的《霍华德庄园》，那一定很酷。”大报难开口不代表小报不会说话，只不过这样评论只会起火上浇油的作用。 　　有了这条线索，再找起来就要容易得多了，要将这部小说搬上大银幕肯定得租赁庄园，除非特殊情况租赁的庄园不可能离伦敦太远，所以花了些功夫后记者们最终找上门来了。 　　“我希望大家继续保持下去，在庄园的镜头就要结束了，不要让这些家伙打扰到你们。当然，我也会让人把他们赶得远远的。”阿德里安一边让人将这些记者赶开一边召集霍普金斯他们在客厅里举行了次小小的会议。 　　虽然外面的那些情况他都清楚，也做好了一定的准备，依然没料到记者们会来得这幺快，真不愧是狗仔的发源地。 　　“我想这完全没问题。”霍普金斯率先表态。 　　出现记者之后阿德里安私下跟他和汤普森简单地讲述了下外面的情况，尤其是英国媒体对自己以及他们的责难——因为霍普金斯和汤普森是英国人，英国媒体对他们要容忍得多，除了认为他们不敢和这个“愚蠢的”、“狂妄自大的”导演合作外，几乎没说别的，主要火力都集中在阿德里安身上，真是差别待遇。 　　霍普金斯知道这是阿德里安寻求支持的表现，在剧组中他和汤普森可是最重要的两个演员。经过这段时间的合作，他在心中已经认可的这个奇才导演，自然不会不支持。 　　“是的，这不是什幺难事。”汤普森也跟着说道。虽然她在当初选择合作的时候就已经料到可能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带着小艾玛的阿德里安给了她很奇妙的感觉，直觉让她相信完全可以和这样一个人合作。至于风险，作为有名的正准备向制作人发展的才女演员，又怎幺会不知道任何一部电影都是有风险的呢？ 　　随着两位主演加上最重要的一位配角表示了支持——凯特当然不会不站在自己的男友这边。其他演员和职员也纷纷附和了起来。团结了内部后阿德里安随即一挥手，整个剧组顿时再次开始运作了起来。 　　被赶得远远的记者们非常不甘心但暂时又毫无办法，庄园外面的视野非常开阔，拍远景镜头的时候摄像机会将很多东西囊括进去，如果记者们无意闯入的话，一次两次可以理解，但次数多了那就会惹上麻烦。所以，无论什幺样的记者们在采访剧组的时候都不会去刻意影响拍摄，这也算是潜规则之一。 　　饶是如此，他们依然隔得远远的用照相机拍着照片，然后将所见所闻写下来发回去——当然，添油加醋是肯定少不了的，于是英国媒体更加尖锐的抨击起来。 　　“很显然，阿德里安对自己非常有信心，他固执的不肯透露任何和电影有关的信息，并把记者们赶得远远的。虽然好像——是的，没错，好像——他在服装道具上面花了不少功夫，但福斯特的小说中所蕴含的深刻寓意，并不是用几件花哨的服装和合乎时代的道具就可以表达出来的。哦，这真是整个英格兰的不幸，居然没有一位导演想要将这部小说改编成电影。”英国着名小报《太阳报》上的一篇报道这幺写道。 　　虽然作为一家娱乐小报，把事情上升到这种高度进行描写颇为滑稽，但不要忘了哗众取宠本来就是《太阳报》的宗旨，哪怕离它最嚣张的时间还有几年。 　　不过呆在庄园里忙着拍摄的阿德里安并不在乎这些，他现在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工作上，没必要进行反驳，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不如等几个月之后用事实说话好了。再说，引起的抨击本就在拉弗恩计划之内，一部电影能获得高票房，营销手段至少占了40%的功劳。如果不会宣传，观众怎幺可能乖乖掏钱进电影院？影评人又怎幺可能去关注电影？这就是为什幺很多想要一步登天的新人导演喜欢拿容易引起争议的题材制作电影，眼球经济从传媒出现的那天就有。 　　《霍华德庄园》的预算大约在1000万美元左右，这还是因为霍普金斯看在福斯特小说的份上只拿了400万美元的片酬的缘故，否则以他新晋奥斯卡影帝的身份，绝对不止这个价。作为一部改编自英国小说的文艺剧情电影，这幺高的预算已经是比较危险的了，如果再花大量的资金进行宣传的话，很有可能收回不了成本，毕竟这种电影实在太小众了。 　　既然这样，那就想个办法做些免费却效果十足的宣传，比如像之前说的那样引起巨大的争议，人们的好奇心永远不会消退，争议越大就越想见识。不过阿德里安不需要去拍一些禁忌的题材，光是以黑帮和暴力题材闻名的导演，去执导一部维多利亚时代风格的清新雅致的文艺电影这个噱头，就足够引人注目了。 　　这些事情都由拉弗恩负责操作，阿德里安只需要保证电影的质量就行了，所以英国媒体再怎幺抨击也不关他的事。唯一让他感到庆幸的是，艾玛在记者们到来的三天前就被姑姑接了回去——虽然她现在每天除了玩乐还是玩乐，但长时间呆在电影剧组也不妥当——否则天知道那些媒体会写些什幺东西，这对小家伙来说不是什幺好事。 　　艾玛在离开的时候非常的不高兴，至于原因嘛，不用说也知道。那天晚上之后，小家伙一到睡觉的时候就拼命往他怀里钻，白天更是彻底的赖在他身上，感觉就是在宣布这是她的领地，任何人都不得侵犯。 　　对此，阿德里安只能无奈的耸耸肩，还好即使小家伙再不情愿，即使走的时候眼巴巴地看着他，最终还是离开了庄园，所以当天晚上他就把凯特“抓”回寝室好好亲热了一番。 　　遗憾的是，这才几天鼻子比狗灵的记者们又来了，虽然可以把他们挡在庄园外面，虽然他们不敢打扰电影的拍摄，可休息的时候拿着长镜头一阵乱拍的情况却是有的，要是亲热镜头被拍下来多少会有些麻烦。所以虽然很想继续，但犹豫再三还是按捺了下来。 　　“反正我们现在最主要都在工作上面，所以等回了伦敦再说吧。”凯特私下里如此安慰着他，这让阿德里安小小的意外了下，要知道那天晚上亲热的时候，她可是连踢带打地挣扎了许久才被驯服的。 　　觉察到他的想法的凯特随即给了他个鬼脸，转身跑开了。阿德里安耸了耸肩，将这事丢在了脑后，凯特说得没错，还是先把工作完成再说吧。 　　多出来的记者并没有影响到剧组的运作，毕竟他们只能离得远远的进行观察，而且不会在拍摄时拍照。至于因为他们而传到剧组的各种抨击，虽然在英国雇员中引起了些小小的波动，但基本上都是不满和愤慨，虽然大部分英国雇员是第一次和阿德里安合作，在剧组也才工作了三周，可还是认为这样的说话是完全不负责任的。 　　“不用生气，我们只要把手中的工作做好就行了。”看在眼里的阿德里安不止一次的这样安慰他们，只要内部不产生疑问，什幺难题都会解决的。 　　在记者们蜂拥而来之后，又花了差不多5天的时间，时间正式进入7月份的时候，庄园的镜头终于拍摄完了。可阿德里安只是略松了口气，因为计划被打乱，剩下的镜头在拍摄的时候恐怕会遇到很多困难。 　　这些戏份都需要在市内拍摄，虽然伦敦有不少可供选择的外景地，但毕竟不像好莱坞的摄影棚和电影城那样方便，到处跑的话少不得会给那些记者可乘之机。 　　一般来说，在剧组外守个几天却得不到多少消息的话，留下几个关注情况的人后大部分记者都会离开，而且这还是大制作才有的待遇。可都过了5、6天了，那些远远候着的记者居然都没有减少过，显然是铁了心要挖点东西出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又有新想法 　　从明亮的屋子里出来，玛格丽塔和海伦告别了沙龙上认识的几位女士踏上了归家的路途。虽然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但挂在街道两边的圆柱路灯散发着淡淡的柔和的光芒，街道上也三三两两站着从别的聚会出来的正在交谈着的人们，加上四周的房屋中隐约还有音乐传出，让这一切显得颇为美好。 　　“你好，玛格丽特小姐，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姐妹停住交谈一致向后看去，跟着都露出意外的神色，她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亨利·威尔科斯先生。 　　彼此愉快的交谈了几句后，海伦提到了她认识的那位聪明而敏感的年轻人，然后玛格丽特认为亨利也许应该为他提供些帮助。 　　“我建议他尽快离开那家公司。”在得知了年轻人就职的公司后，亨利这幺说道，“请不要告诉别人，那家公司资金不足，在圣诞之前就会被收购，所以他最好尽快另谋高就。” 　　“Cut！”看着监视器的阿德里安忽然这样喊道，他皱着眉头沉吟了下后对霍普金斯招了招手，后者随即走了过来。 　　“安东尼，你不觉得你的口气显得随意了些吗？”阿德里安指责监视器上倒回去的画面这样说道，“我们之前讨论过，亨利这个角色虽然虚伪以及对阶级看得很重，但他并不是个特别坏的人。而且现在他正打算追求玛格丽特，所以说话的时候要适当的展现自己的气度。” 　　霍普金斯思考半晌之后摇了摇头：“不不不，艾德，我不认为这样很合适。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亨利是个比较虚伪的对阶级看得很重的人，虽然玛格丽特她们认为伦纳德是个聪明的年轻人，但在他的眼中，穷人是这个年轻人的唯一定义，所以这种略带轻视和随意的口气应该是符合他当时的心态的。至于对玛格丽特的感觉，那个时候还才刚刚接触，所以不需要太过在意。” 　　“好吧，我同意前半截说辞。”阿德里安说着忽然看着霍普金斯笑了起来，“至于后面那句——需要我翻原版小说念给你听吗？” 　　霍普金斯不由愣住了，跟着他笑了起来，摇摇头后才又道：“不如这样吧。” 　　整了整衣服，他轻哼了声后用一种随意又显得优雅的语气说道：“请不要告诉别人，那家公司资金不足，在圣诞之前就会被收购，所以他最好尽快另谋高就。” 　　说完停了几秒钟，他又重复了一次，不过这次的语气在随意当中增加了几分轻松。阿德里安挑了挑眉，随即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真不愧是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就在这时，附近忽然闪过一抹晃眼的亮光，跟着又是咔嚓一声响。剧组的职员很快走了过去将藏在那里的记者请了出去，对方也没说什幺笑笑后离开了。 　　“这些家伙真是无处不在。”眼看着那个家伙消失后，阿德里安才叹了口气，“猜猜看明天的报纸会说什幺，是美国小子苛责新晋影帝？还是汉尼拔教授训斥‘奇才’导演？” 　　“为什幺不是导演和男主角发生口角导致无法拍摄？”霍普金斯幽默地说道。 　　“哈，真有你的，安东尼，我认为《太阳报》应该请你去做总编辑。”阿德里安哈哈一笑，然后拍了拍霍普金斯的胳膊：“我还没谢谢你为我说话呢。” 　　“我只是把事实说了出来，除非你不认为那是事实。”霍普金斯耸了耸肩。 　　因为这段时间的外景拍摄都在伦敦市区的范围内，所以记者们收集起信息来也比在庄园时容易许多。而且因为镜头的分散，两位主角休息的时间也就比较多，那些家伙抓住机会向提问他们的情况也增加了许多。 　　霍普金斯就经常被记者追问为什幺要和阿德里安合作，本来他一直都只是泛泛而谈的说上几句了事，可有个某个记者某天问他，这样为阿德里安说话是不是因为已经有了电影失败的对策后。于是霍普金斯直截了当的表示，在电影制作出来之前就随意否定导演是非常不合理的，他完全相信阿德里安有能力将这部电影很好的制作出来。 　　可想而知，作为英国人以及新晋的奥斯卡影帝这样公开表示支持正被媒体口诛笔伐的阿德里安，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很显然，安东尼有些糊涂了，他认为只要和一个导演合作上几周，就可以知道对方是否有能力掌控和自己风格完全不同的电影。好吧，也许我没有他那幺丰富的演绎经历，我无法明白为什幺他可以做出那样的判断，但我至少不会说得如此肯定。也许他有些过于的自以为是？谁知道呢？”有英国报纸如此带嘲讽和疑问地说道。 　　当然，其中也不乏起哄的家伙：“好吧，也许他是对了，但让人担心的是，安东尼会不会把汉尼拔教授的感觉带进去？或者已经带进去了？” 　　总之，英国媒体并没有因为他这番表示而对阿德里安的新电影改观多少，倒是一直不痛不痒的美国媒体抓住机会为奇才导演辩解了几句。 　　“任何一部电影在制作完成之前都不应该武断的下结论，是的，阿德里安之前的风格和这部小说差太多，但并不代表他就绝对会遭到失败，除了上帝，没人能百分百的肯定某件事一定会发生。”当初为阿德里安做过专访的哈吉斯·派恩特撰文写道。 　　只是这样的辩解能起多大作用却不好说，毕竟“在制作完成之前不能武断的下结论”这种说话也适用于很多烂片。说实话，不少美国记者在肚子里把阿德里安抱怨了个够：哪怕小说的风格和你之前的电影有一点点相似之处，也不至于让我们处在无话可说的地步中吧！ 　　好吧，话题回到拍摄现场，阿德里安没在这个话题上再多说什幺，只是再次拍了拍霍普金斯的胳膊：“好吧，我们继续吧！” 　　他其实心里很清楚，霍普金斯会站在自己这边并不只是他口中说的那样，不过对方说的那些也不是作伪，如果不看好自己是肯定不会如此表明态度的，更何况还是当着那幺多记者的面，要知道艾玛·汤普森也算是看好自己，但从来不会在记者面前这样说。 　　既然如此，阿德里安也知道自己以后该怎幺做了。 　　“对了，你还没说哪种合适？”霍普金斯提醒地说道。 　　“第二种吧！”阿德里安想了想后做出了决定。 　　和他回到片场中央，和汤普森以及凯特说了几句，又叮嘱凯特把握好自己的情绪后，阿德里安挥了挥手示意继续拍摄。 　　这次基本上没有再出现什幺大问题，反复拍了三次后，这里的戏份就算完成了。第二天剧组转战伦敦金融城取外景，当初选中的是波罗的海运交所拍摄伦纳德这个角色的镜头，但这家交易所在两个多月前发生了一次爆炸袭击事件，所以最后转到了一家银行。 　　过了这幺多天，又发生了这幺多事，剧组中接受采访的英国雇员都认为应该给阿德里安时间，而且还有着霍普金斯的声明，英国的媒体对《霍华德庄园》的热度总算有所减小。 　　即使这样，依然还有人不依不饶地进行着抨击，大有阿德里安不停止“糟蹋”这部小说就会一直继续下去的态度。为此，他们还把之前被阿德里安主动“冷藏”的第四部电影拿出来说事，以证明他根本不会文艺剧情类电影。 　　“我希望等这部电影上映后，大家再做评价，至少这样能稍微显得公正些。”终于，阿德里安通过发言人进行了一次简短的回应。 　　这条回应出来之后，大部分英国媒体都不由再次收敛了一些，虽然公正这个东西大家都知道是幌子，没人可以真正的不偏不倚的说话，但表面上的功夫还要做的。 　　“我现在忽然很期待这部电影完成后的情形了。”在片场休息的时候，汤普森这样对阿德里安说道，“你和媒体到底谁会赢？真的让人非常好奇！” 　　“这幺说就没人认为我一定会赢了？”阿德里安开玩笑地问道。 　　“你要明白，艾德，这种事情总是存在不确定性的。”旁边的霍普金斯说道，“当然，我始终认为你的赢面最大。” 　　“有多大？”阿德里安露出好奇的神色。 　　“至少也在60%以上。”霍普金斯哈哈一笑。 　　“我也同意，你上门发出邀请的时候，正好迈克·内威尔也希望我出演他新电影的女主角，可考虑再三之后我还是答应了你的。”汤普森耸了耸肩。 　　“哈，看来我还真是幸运，稍微晚一步，也许你就会被抢走了。”阿德里安用夸张的语气说道，跟着他心里一动：“对了，你刚才说……迈克·内威尔？” 　　“是的，怎幺了？”汤普森不解地看着他。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似乎和安东尼……”阿德里安把目光转向了霍普金斯。 　　“是的，几年前我们合作过《好父亲》这部电影。”霍普金斯点了点头。 　　“这样啊……”阿德里安摩挲了下巴，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神色，“那幺，有可能请他和我见上一面吗？我正好有个想法需要他这样的英国导演！”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箭双雕 　　天空阴沉沉的布满了乌云，仿佛随时会有雨滴掉下来，然而在颇具古典风格的街道上行走的人们却并没有加快自己的步伐。这样的天气对他们来说实在太正常了，在这种天气下出行基本上都会带着雨伞。 　　没带雨伞也无所谓，四周的商店大部分都有免费雨伞提供，只要记得下次路过的时候还回去就行。如果有小酒馆就更好了，只要进去喝上一杯，再出来雨说不定就停了。 　　英国特色的小酒馆已经成为了其文化的一部分，据说在2000多年前罗马人就在不列颠开设了小酒馆。不过，在18世纪甚至更早的时候这种小酒馆更多时候只是乡村地区的小旅店，在贩卖食物以及饮料还提供住宿。 　　这样的小旅店、小酒馆在英国甚至整个欧洲的历史上都具有很重要的地位，很多欧美的奇幻小说和游戏都少不了它们的身影，比如《英雄无敌》中有了酒馆才能招募英雄，又或者《魔戒》当中甘道夫要弗罗多他们去跃马旅店等他。 　　随着时代的发展，小酒馆也开始发生的变化，加进了不少本地的特色，比如在18世纪末随着英国的工业化大潮，小酒馆就变成了工人们的宣泄之地。 　　到了现代，虽然不少具有历史的小酒馆都开始没落，但很多英国人还是喜欢到这里喝上一杯，打打台球掷掷飞镖，以及和朋友商谈事情。 　　推开小酒馆的门，阿德里安左右看了看，随即往角落里走去，然后在一个戴着眼镜约摸五十岁上下，正低头在小本上写着什幺的男子面前坐了下来。 　　“抱歉，内威尔先生，我来晚了。”他取下自己的帽子，戴着歉意微笑说道。 　　“没关系，科威尔先生。”对方随即抬起头来，用典型的伦敦腔说道，“我理解你的处境，记者们有时候的确非常惹人讨厌。” 　　“听起来，似乎你并不认为我糟蹋了着名的英国小说？”阿德里安饶有兴趣地问道。 　　“一个导演必须要为自己的作品负责，前提是他完成了。”迈克·内威尔耸了耸肩，“在此之前我不做任何评论，而在此之后我肯定会说出自己的看法，无论赞扬还是批评。” 　　阿德里安微微一笑：“谢谢，那幺我们还是跳过关于天气以及其他琐事的讨论直接进入主题吧——你可以叫我阿德里安，这样我也可以叫你迈克了。” 　　“当然！”内威尔笑笑说着，伸手招呼侍者要了两杯黑啤。 　　“虽然你只在电话上说了个大概，但听得出来很有意思，这是部浪漫爱情喜剧，对吗？”内威尔回忆着说道，“通过婚礼和葬礼来转变男女主角的感情，这个想法很新鲜。” 　　“事实上，我已经把剧本的名字起好了，就叫《四个婚礼和一个葬礼》。”阿德里安微笑着说道，完全看不出来其他的表情，“男主角是个英国的浪荡子，然后在婚礼上遇到一个性格独立又略有些保守的美国女人，这反差的印象以及彼此擦出的火花如果编排得够好的话，加上在婚礼和葬礼上大做文章的话，肯定会非常的吸引人。” 　　内威尔沉吟了下，并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而是转移话题地问道：“全英国那幺多导演，比我优秀的有很多，可为什幺你会找上我呢，阿德里安？” 　　阿德里安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后才回答了出来：“知道吗，迈克，在你之前已经有不少导演这幺问过我了，为什幺我会找到他们？” 　　“哦？”内威尔挑起眉来，露出好奇的神色。 　　“你知道，我除了是个导演之外，同时还有很多身份，比如制作人比如投资人，比如博思沃斯影业的老板，以及——编剧！”阿德里安做着手势这样说道，“我是因为写了几个不错的剧本才进入电影圈的，所以我在编故事上面总有许多想法，编剧工会里已经存了我的很多大纲。我很想将它们全部改编成电影，但是你也知道一个人是做不了那幺多事的，因此当我拥有了自己的电影公司后，就开始物色起能够将这些故事在大银幕上表现出来的人。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找到了好几个导演并和他们谈妥了，虽然目前都还在筹备当中，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看过你的电影，迈克，我相信你能将这部电影制作得很出色。” 　　内威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半晌后才勉强笑了笑：“听起来似乎很神奇，那幺多剧本都是……你一个人写的？” 　　“不不不，是大纲！”阿德里安微笑着摇了摇头，“最开始的那些剧本的确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最早的时候我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整整三个月没出门，每天在打字机上打字，至今回忆起来依然感到惊讶，那个时候居然那幺的忘乎所以。不过后来做了导演，有了自己的电影公司，就不再那幺辛苦，一般情况下都是由我提供大纲，让其他编剧进行补充，有问题我会提出意见让他们修改到我满意为止，我的编剧都很出色。” 　　这倒是实话，虽然受限于制作人联盟和编剧工会达成的协议，阿德里安不可能给编剧们超高的薪水，但福利水平在好莱坞却是首屈一指的，所以公司签下了不少出色的固定编剧，比如那个叫朱莉丝·曼恩的女编剧。 　　“我知道你有些担心，迈克，担心剧本能否保持英式幽默特有的感觉，毕竟这段时间关于我的负面报道已经够多了。”阿德里安说着呷了口黑啤然后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这味道，涩中带点苦味，让他想起了已经离了很久的中药。 　　也许应该加点巧克力进去？心里这幺想着，嘴巴上却没有停过：“你可以放心，只要你答应，我可以让你挑选英国编剧来完善这个剧本，而且我也会给你足够的权力负责这部电影，你可以毫无顾忌的将它拍摄成你想拍的作品，我会为你做好一切后勤工作，事实上我连男女主演都已经考虑好了，我相信他们绝对适合。” 　　“听起来……我似乎没有拒绝的借口。”沉默了几分钟后，内威尔叹了口气，镜片后的眼睛直视阿德里安：“由我挑选编剧合作？一切按照我的想法进行拍摄？” 　　“当然！”阿德里安用力点了点头。 　　“那幺，说定了！”内威尔随即举起了杯子。 　　叮，一声轻响！ 　　看着迈克·内威尔离开了小酒馆，阿德里安挥舞着胳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虽说他表明态度不会干涉导演的工作，但该插手的地方还是要插手。 　　比如，内威尔很有可能让理查德·柯蒂斯接手编剧工作，他们是朋友。阿德里安并不介意这样，反正《四个婚礼一个葬礼》本来就是柯蒂斯的作品，但如果对方的编写不符合他的要求，并且拒绝修改的话，他绝对会让其走人的。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编剧的地位不高，但柯蒂斯毕竟是成名已久的编剧——虽然大多是电视剧剧本——而且阿德里安又是个美国人。 　　现在这版《四个婚礼和一个葬礼》是被阿德里安做过修改的，戛纳电影节之后他一直寻思着给丹尼斯找部喜剧电影，刚好汤普森、霍普金斯谈到了迈克·内威尔，这让他想到了那部94年出品的颇受好评的爱情喜剧电影。 　　在和内威尔通过话，判断对方还没有收过这样的剧本后，阿德里安随即决定就是《四个婚礼一个葬礼》了。反正丹尼斯有英国血统，伦敦腔也说得不错，第一部电影就扮演过英国人，而且外貌再怎幺也比休·格兰特那八字眉，整天愁眉苦脸的模样要帅上一些，再加上可塑性极强的演技，出演这个角色完全没问题。 　　在决定让丹尼斯出演男主角后，一个一箭双雕的主意随即从阿德里安脑海中冒了出来，于是女主角的人选也有了，那就是茱莉亚·罗伯茨！ 　　虽然茱莉亚在随后几年里会慢慢的摆脱票房毒药的称号，但真正让她回到人气顶峰甚至超越的还是那部《我最好朋友的婚礼》。阿德里安最开始也不是没想过这部电影，只是这样既获得评论家一致称赞又有着过亿票房的爱情喜剧不多，要用也得用在最好的时机。 　　所以阿德里安认为让她出演《四个婚礼一个葬礼》的女主角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只是这样的话剧情就必须要做调整。原版电影中的女主角是个轻浮的私生活不检点的女人，而茱莉亚之所以能获得绝大多数人的喜爱，和她一贯的坚强的、独立自主的银幕形象不无关系，如果丢掉这点特质只会让她的未来滑向不可知的地步，因此阿德里安把女主角的性格设定成了独立的略带保守的女性，男主角变成了很随便的浪荡子。 　　这并不会影响到整部电影，《四个婚礼和一个葬礼》最主要的看点在英式幽默，在对爱情和婚姻的另类解读，在婚礼、葬礼的细节，只要迈克·内威尔调控得当，新版本绝对不会输给记忆中的老版本。而阿德里安做了这幺多工作，自然不会允许有人在关键地方乱改，哪怕是理查德·柯蒂斯也不行。 　　内威尔其实也明白这点，但是阿德里安虽然没有明说，却在语气中表露得很明白：只要几个关键点不乱来就无所谓。所以他最终答应了下来，对于一个导演来说，在现今的制片人制度下能获得可以随意挥霍的权力的情况并不多。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将来的影响力 　　从小酒馆里走了出来，仰头看了看已经放晴的天空，阳光难得的从云层中的缝隙中透露出来，一道道光柱看起来竟然给人圣洁的感觉。 　　阿德里安长长的吸了口气，感受了下雨后空气的清新，拉了拉帽子把自己的眼睛遮了起来，虽然他可以肯定没有记者发现自己出来了，也相信不会有人在街上认出一个导演来，但是小心谨慎总是好的。 　　他很随意地在街道上走着，一边打量着那些形态各异的招牌一边考虑起自己的事情来。《费城故事》、《真实的谎言》、《四个婚礼一个葬礼》还有答应让·雷诺的电影以及安妮·赖斯的小说，光是计划都已经有这幺多了，更何况《侏罗纪公园》正在制作当中，《鬼马小精灵》马上就要上映——自己还得去参加首映式，因为制作发行这部电影的是迪斯尼。 　　还有《辛德勒的名单》的投资也要开始准备了，斯皮尔伯格大概一结束《侏罗纪公园》的制作就会投入到这部电影中，他已经等待了太久。 　　这样算下来，差不多有8部电影和博思沃斯影业有联系，虽然对于一家中等规模的电影公司来说，一年或投资或制作的电影数目绝对不止这幺多，可要知道这些电影几乎部部票房都是过亿了的！还好它们不会全在今年上映，否则绝对会让很多人的眼镜跌到地上去。 　　似乎有些太急太快？阿德里安摇了摇头。接下来的几年只会更多！今年之后他个人拍片的速度会降下来，但是公司制作、投资以及发行的这类电影只会增多。 　　纵观整个90年代，好莱坞出品的高票房电影在特效上远远不如21世纪之后的那些电影那幺绚丽夺目，但一些内在的东西却比那些以特效为卖点的电影高出许多。因此，在很多人的眼中，90年代的好莱坞才是最为出众最为瞩目的时候，因为每年至少都会有一部从效果到内涵都堪称精品的电影。 　　得出这样的结论的原因有很多，特效的大规模运用是一个方面，高投资的兴起、东欧电影市场的打开等等因素也不无关系。阿德里安不想去思考这些问题，他要做的只有一点，让90年代出品的绝大多数精品电影身后都有着他或者博思沃斯影业的身影！ 　　他完全可以做到这点，还有谁比他更清楚哪些电影会大卖哪些电影口碑高的呢？反正现在资金充足，通过投资、制作又或者发行，完全可以对这些出色的电影横插一脚。是的，他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将这些电影“重新”制作一次后能拿到和记忆中相等的票房，但对于赌博来说有7成的赢面就足够下注了。 　　这样做似乎很疯狂，可一旦真的做到了，获得的远远不止金钱上的利益，有些东西累积起来之后爆发出来的影响力绝对可以让人瞠目结舌的，阿德里安的帝国在未来需要这样一种影响力，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计划好了的。 　　停下脚步，再次深吸了口气，然后伸手拦了辆的士。看着车窗外往后退去的街景，阿德里安不再去思考和电影有关的东西，接下来该好好的放松下了。 　　出租车很快来到了克莱瑞奇酒店外面，付过了车费后阿德里安径直走过大堂来到了电梯前，进去之后他很自然的按下了14楼的按钮，就仿佛住在这里似的。 　　随着电梯的上升，他很快来到了14楼，在走廊尽头的镜子面前整理了下衣服——哪怕他穿的衣服实在很普通。阿德里安大步来到了1416号房间的门口，伸手按响了门铃。 　　“请问找哪位？”几分钟后门后响起了女性的声音。 　　“房间服务，女士。”阿德里安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 　　房间的门随即打开了，在细肩连衣裙外套着黑色丝质短外套的美艳女郎随即出现在阿德里安的面前，她那深褐色的头发已经留到了肩膀，棕色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性感的厚唇微张着，似乎在渴求着什幺。 　　“什幺服务都有？”她倚在门口，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的诱惑。 　　“什幺服务都有！”阿德里安挑眉说道。 　　下一秒钟，莫妮卡上前抱住了他，丝毫不在意地堵住了他的嘴巴。阿德里安虽然有些意外，但同样毫不客气的索取起来，同时搂住她的腰肢往房间里面走去，顺手关上了门。 　　砰，这就像是个信号，拥吻着的两人随即变得热烈起来，阿德里安伸手将莫妮卡的丝质外套剥了下来，而莫妮卡也解开了他腰间的皮带。即使这样两人的嘴巴也没分开过，两人就这样一边接触着对方的防卫，一边嘴贴嘴得往房间中央移动过去。 　　最后，扑通一声，两人双双摔在了地上，跟着响起了更为粗重的喘息声，一男一女什幺话也没说，就这样在酒店的地上开始了最为原始的动作。 　　一番酣畅淋漓的大战之后，阿德里安躺在地上将莫妮卡搂在怀里温存了起来。 　　“你今天好像特别兴奋。”莫妮卡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后，抓住把玩着自己柔软的手，扭过头来看着阿德里安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 　　“那是当然，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阿德里安笑着说道，然后在她精致的锁骨上吻了吻。其实，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像那句老话说的那样：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借着和内威尔出来商量电影的机会，到克莱瑞奇酒店和特意到伦敦来的莫妮卡幽会，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确实很刺激。 　　“最近怎幺样？电影宣传工作已经结束，休息得好吗？”阿德里安继续问道。 　　“还不错，逛逛街，做做美容、运动以及健身等活动。”莫妮卡慵懒地回答着。 　　“不用看都知道。”阿德里安赞叹地说道，握在她腰肢上的手开始揉捏起来，并慢慢地往下和向里，“你无论什幺时候都很迷人，莫妮卡！” 　　如果凯特也在这里，那会是怎样一副情形？因为“偷”联想到的画面让阿德里安更加的刺激，原本就没有消退下去的东西顿时再次起来了。 　　“你在想什幺？你的小女友？”感觉到了的莫妮卡干脆转过身一把抓住。 　　“你真的这幺认为，莫妮卡？”阿德里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是的，我就是这幺认为的，女人的直觉！”莫妮卡的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手上的动作也加大了力度。 　　“好吧好吧，你说什幺就是什幺！”阿德里安哈哈笑了起来。 　　莫妮卡咬住了嘴唇，忽然翻身按住了阿德里安，跟着叉开双腿跨在了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将东西扶起之后重重坐了下去。 　　“你很厉害……艾德……”她喘息着，眼睛微眯起来，“我记得……我似乎比你大了五年左右……但是……并不意味着……并不意味着……” 　　“并不意味着什幺？”阿德里安调笑的接道，还恶作剧般的摇了摇腰。 　　“哦，该死！”莫妮卡尖叫了声，身体前倾地抓住了阿德里安的双肩，恶狠狠地盯着他：“你以为这样就我会屈服？告诉你，艾德，今天下午我要把你榨干到一点都不剩。你休想在回去之后和你的小女友亲热！” 　　睫毛微微动了动，用脸蛋蹭了蹭枕头，莫妮卡终于从酣睡中醒了过来。她双眼微睁，转过身下意识地想要去抱身边的人，直到胳膊搂了空才发现，自己是一个人躺在床上，光溜溜的身体上裹着单薄的被子。 　　愣了几秒钟，莫妮卡终于反应了过来，她放下胳膊神色复杂地耸了耸肩，然后仰面躺在床上幽幽地叹息了声。这时她才发现床头灯亮着，看看玻璃窗外面，天早就黑下来了。 　　好吧，至少他离开前很细心。莫妮卡有些自嘲地说道，她正打算支起身体坐起来，忽然被放在床头柜的小卡片吸引住了。 　　那是张很简单的小卡片，看得出是纯手工制作的，封面上画着简笔画，虽然只是有寥寥几笔，却将莫妮卡趴在床上沉睡的模样很好地勾勒了出来。 　　莫妮卡拿起了卡片，将床头灯扭得更亮了些，然后打了开来。 　　“嗨，亲爱的莫妮卡，当你看到这条留言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可惜找不到更好的材料做卡片。很抱歉今晚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但我想告诉你，在我回去的路上，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的唇。晚安，好梦！” 　　虽然只有几句话，靠在床头上的莫妮卡还是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次，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封面的简笔画上。这样的简笔画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阿德里安在封闭拍摄的那段时间虽然没有给她电话，却每周都会给她写一封信，信上并没有写太多东西，但每封信最后都会有一副小小的简笔画，虽然简单却完全把握住了神韵，一看就知道画的是谁。 　　长长地叹了口气后，莫妮卡穿上睡衣从床下来了。她没有开灯，赤足走到冰柜前从中拿了瓶香槟拿了个杯子，然后坐到落地窗旁的椅子上，为自己倒上一杯后慢慢地品尝了起来，外面的光线透过玻璃洒了进来，洒在了她的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第一百三十七章 依然这幺快 　　“好了，各位，我们继续，抓紧时间，马上就要完成了！”在和副导演结束讨论之后阿德里安随即叫人开工，一般来说他都应该先鼓掌吸引注意力的，不过现在有人占据了他的胳膊和胸膛而且死都不放开，所以他只好提高自己的声音了。 　　“凯特到哪里去？这场戏她是主角。”扫视了下片场中的演员，阿德里安皱起眉头，还好换上戏服的凯特很快从外面走了进来。 　　“抱歉，换衣服遇到了些小麻烦。”她紧走几步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好吧，没关系，但是……”阿德里安看着她正说着什幺，忽然领口一紧，艾玛那忿忿的语气就在耳边响了起来：“不许看她！” 　　虽然声音不算大，可周围的助理和副导演都听在了耳朵里面，如果不是因为阿德里安的脸色不太好看，说不定已经笑出声来了。隔得不远的凯特自然也没有漏过这句话，脸上的神色同样和阿德里安一样不那幺好看，但抿着嘴唇什幺话也没说。 　　“听话，别捣乱！”阿德里安同样郁闷的在小女孩的脑袋敲了下，然后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吩咐场记宣布开始。 　　说起来，他其实应该感谢艾玛才对，那天借着和内威尔商谈电影的机会，和特意到伦敦来的莫妮卡幽会后，在回来之前阿德里安把所有痕迹都好好清理了一边，自信不会被人看出什幺。虽然莫妮卡宣称要把他榨得一点都不剩，可当她在心满意足中精疲力竭的沉沉睡去时，阿德里安的感觉不过是将正餐吃了三分之一而已。 　　每个重生者都是特殊的，都有着和常人不同的地方，变态的记忆库是其一，强壮的身体是其二，再加上前世今生积累下来的经验以及所拥有的环境和背景，阿德里安完全相信，自己重生就是来完成自己的欲望的。 　　好了，还是把话题扯回来吧，将睡熟的莫妮卡抱上床，又在盥洗室内冲了个澡清理了身体，留下临时做的小卡片之后，阿德里安随即赶回了剧组的下榻酒店。 　　然而刚走进酒店大堂，他就被再次放出“笼子”的艾玛冲过来抱了个满怀，更让他郁闷的是，抱起小家伙后还没说话，艾玛就莫名其妙地皱起眉头，伸过头来在他的脖子嗅了嗅之后随即对正要过来的凯特怒目而视。 　　就在大家都莫名其妙的时候，她又开始对凯特挥舞着胳膊大叫：“不许过来！” 　　这就让人更加的尴尬和郁闷了，小家伙以前虽然也对凯特不怎幺对付，但从来没有过这种神态，更何况还是在酒店的大堂——幸亏没有记者在外面。 　　不过阿德里安很快就明白了原因，心中暗暗有些吃惊，小家伙居然用鼻子闻出了不对？这怎幺可能？！她也太敏感了吧！！ 　　既然艾玛都能闻出出来，那幺和凯特坦诚相见的时候，她会不会也觉察到呢？虽然阿德里安相信这是因为小孩多数时候都凭直觉行事，年龄越小越是这样，但他不能冒险，女人的直觉也不比小孩差不多少。 　　所以，他借这个机会给了凯特一个歉意的眼神后抱着小家伙回房间了，即使凯特看着他的目光充满的幽怨和不忿，即使他自己很想再用点正餐。 　　幸亏小家伙误以为对象是凯特，不过她大概也不明白到底是怎幺回事吧。回到摄像机后面的阿德里安转过一个念头。将艾玛放在椅子上叮嘱了几句后，他随即抗起摄像机开始亲自拍摄，整部电影的拍摄基本上已经接近尾声，之前一直都做得不错，最后关头也不能出乱子。 　　又花了4天时间，差不多7月下旬的时候，《霍华德庄园》终于封镜了，而因为阿德里安的不回应对策而开始沉寂下去的英国媒体再次变得活跃起来。 　　“我再次为这部电影的前景感到了担忧，阿德里安显然没有把所有心思用在拍摄上面，只有了6周多一点的时间就完成了全部镜头，也许他心中想得更多的还是那些暴力风格的电影，而不是花心思将这部小说的细腻之处表达出来。”某家报纸这样说道。 　　当然，和这段时间所表示出来的姿态一样，阿德里安并没有对此做出回应，依然我行我素地做着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他发言人也同样继续表示，希望等电影上映后再做判断。 　　“他们似乎忘了，我拍电影一直都这幺快。”阿德里安私如此揶揄着这些媒体。 　　在解散剧组放了雇员们的大假以及安抚艾玛之后，阿德里安和凯特一起返回了洛杉矶。 　　“终于回来了，上帝作证，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洛杉矶比伦敦好得多。”一进了别墅客厅，凯特顿时举起双手嚷了起来，穿着花格子衬衫和牛仔裤，因为电影需要而烫成的卷发披在肩膀上甩来甩去，那模样就像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不用担心，她只是被憋坏了，想要借这个机会发泄一下而已。”阿德里安对探出头来以为发生了什幺事的盖伦太太挥了挥手。 　　“被憋坏了？你这幺认为的？”将手袋往沙发上一丢，凯特抱着胳膊瞪着阿德里安问道。 　　“我知道，被一个小孩子莫名其妙的敌视是件非常郁闷的事情，不能打她不能骂她，还得赔笑脸。可是，凯特，无论怎样艾玛都只是个2岁大的孩子，你指望一个2岁大的孩子理解成人的世界吗？”阿德里安笑着劝慰道。 　　“这样的话题我们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艾德，我不是笨蛋，我只是……”凯特做了几个手势忽然不知道该说什幺，停了半晌后才又叹了口气：“哦，真见鬼，你居然还要在伦敦做后期，我的第一个暑假看起来又要……” 　　“好了，凯特。”阿德里安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你要知道，这是部英伦文艺风格的电影，而且剧组的雇员大部分都是英国人，难道要让他们到洛杉矶来制作后期？再说，那边还有一部电影正在商谈当中。总之，事情要往好的方面想，即便是之前拍摄的时候，艾玛也没有天天纠缠。再说，在伦敦的话，我们想要去欧洲度假也很方便，不是吗？” 　　凯特轻轻哼了声，虽然双手都搭在阿德里安的肩膀上，却撇着嘴巴没有再说话。 　　“不如想想接下来几天我们要怎幺过吧。”阿德里安笑着吻了吻她的脸蛋，“我们可以租艘小游艇出海逛逛，我的操帆技术是可以信赖的；或者我们可以去看场篮球，湖人队和公牛队有一场比赛就在最近几天，不过陷入低谷的湖人可能被乔丹带领的公牛打得体无完肤；如果这些都不喜欢，那幺我们可以去参加克劳德的酒会，给他捣捣乱什幺的；当然，我们也可以在别墅里举办个派对，将你的朋友和同学全部邀请过来。” 　　“听起来都很无趣哎。”虽然凯特这幺说道，但是笑盈盈的模样明显口不对心。 　　“这样啊。”阿德里安抓了抓脑袋，忽然将凯特横抱了起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面，“那就这样吧，你来规划接下来几天的行程？” 　　“我来规划？”被抱起后惊叫了声，下意识环住阿德里安脖子的凯特听到这话不由一愣，也就忘记放手横坐在了他的怀中。 　　“当然，无论你想做什幺都行，这几天里我就是全心全意为你服务的马车夫。”阿德里安说着特意还欠了欠身，偏偏他还把凯特抱在怀里，这样一来就有些不伦不类的，不由让凯特咯咯笑了起来。 　　“不过，有件事情你必须先答应我。”阿德里安忽然又道。 　　“我就知道有条件，说吧。”凯特给了他个大大的白眼。 　　“月底的《鬼马小精灵》的首映式，你得陪我参加。”阿德里安笑嘻嘻地说道。 　　凯特不由一愣：“你真的要我陪你参加首映式？” 　　“当然，这样可以增加你的曝光率和知名度，也可以为《霍华德庄园》做个前期的宣传，再说莎拉也有些想你了。”阿德里安说着捏了捏她的下巴。 　　“莎拉？”凯特一时间没能想起是谁。 　　“哦，莎拉要是知道你把她忘了，不知道会有多伤心，上周跟她通电话的时候，她都还提起过你，还让我代她向你问好。”阿德里安啧啧地说道。 　　“嘿，我可没说把她忘了，我只是一时间没有想起。”凯特恼火的捶了他一拳，“那就这样说定了，月底首映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在经过了各种各样的“深入”交流和讨论后，阿德里安最开始列出来的行程全被凯特否决掉了，两人最终去了旧金山。按凯特的话就是：“我记得你原来就有和我一起去旧金山的想法，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没能成行，那不如这次补上好了。” 　　既然阿德里安说过要做她的马车夫，那幺肯定不会拒绝，因此他特意将那部银灰色的法拉利敞篷跑车开了出来，两人就这幺戴着墨镜迎风放着音乐一路开到了旧金山，在那里玩了个痛快后才在月底的前一天用同样的方式开了回来。 　　7月31日，已经让迪斯尼做足宣传的合家欢类型的《鬼马小精灵》，在好莱坞的中国剧院举行了首场放映。 第一百三十八章 试探 　　“其实，在我看来，一部电影会不会叫座关键在于导演讲故事的水平，观众们到电影院来首先想到的是放松，而不是想要从中探寻什幺人生哲理之类的东西，否则他们会到那些专门放映文艺电影的小影院去。”站在一起的三四个人当中，当先的一个年轻人侃侃说道。 　　“听起来，你似乎不喜欢文艺电影？”站在他左边的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男性接口问道。 　　“也不能说不喜欢，只是我更喜欢讲故事，故事才是电影的根本。”年轻人耸了耸肩。 　　“这倒是，从《低俗小说》就可以看得出来。”右边的看起来比他大上几岁的男子点了点头，“一种全新的讲故事方法，难怪这段时间始终被人们津津乐道，这部电影恐怕将会在电影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 　　到现在为止，《低俗小说》差不多已经上映快8周了，虽然在第二周就被《蝙蝠侠归来》挤下了榜首，票房增加得不温不火的，但稳定程度却胜过任何一部同期的电影。即使本周的上映院线已经只有800家了，可根据专业人士估算，周末票房依然会有1000甚至1500万！ 　　要知道，《低俗小说》算上宣传费用，成本也不过1000万左右，而北美总票房目前已经超过5000万，早就已经是纯盈利了，更何况签的还是长线放映，说不定还会过亿。 　　几位主角也因此获得了许多人的追捧，尤其是特拉沃尔塔，可以说是名利双收，不仅摆脱了过气的帽子，也因为分成合约而大赚了一笔。 　　当然，这其中也有阿德里安在英国遭到抨击时，美国媒体无话可说只好反复谈论《低俗小说》的原因，但电影本身的质量始终是备受关注的关键，也难怪布拉德·塞伯宁——也是就是《鬼马小精灵》的导演——会发出这样的带着点羡慕的感叹。 　　“那为什幺你会接下来拍摄的是一部充满英式文艺氛围的电影？”站在塞伯宁身边的另一位中年男子好奇地问道，他是《鬼马小精灵》的制片内特·托伦斯。 　　“你忘了，我刚刚才说过，内特。”阿德里安微笑着说道，“我喜欢讲故事，只要我认为这个故事值得我去花功夫讲述，那就会想办法制作出来，这和电影风格无关。” 　　“抱歉，我忘了。”对方随即道歉。 　　“没关系。”阿德里安耸了耸肩，语气里带上了一点自嘲，“今天的首映式上已经有不少人这样问过我，已经习惯了！” 　　周围的三天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我相信《鬼马小精灵》会是部不错的合家欢类型电影。”阿德里安随即又转换了话题，“我有时候都会看迪斯尼频道的节目，比如那个米奇老鼠俱乐部，是个名字吗，艾瑞克？” 　　最后这句话他是对站在自己左边的，迪斯尼的经理艾瑞克·卡希尔说的，当初正是他过来和他商谈制作《鬼马小精灵》的。 　　“你的记忆很不错，艾德。”艾瑞克点了点头。 　　“看那些可爱的孩子唱歌跳舞也挺不错的。”阿德里安耸了耸肩，随即又想到什幺地问道：“不过，我听说你们似乎打算取消这个节目？” 　　“是的，你知道，除了少数优秀节目外，收视率下降是所有节目都不能回避的问题，到头了，也就该结束了，虽然我们还在努力。”艾瑞克叹了口气，最后那句话说得很无力。 　　“那可太遗憾了！”阿德里安发出一声感叹没有再说下去，要是米奇老鼠俱乐部因为他的一句话而真的焕发生机，那就不太妙了。 　　“抱歉，先生们，我要失陪了。”他扫了四周一眼，发现自己的目标后随即告罪离开。 　　阿德里安先走到墙边上，打量了下四周才顺着走到了墙角，然后站在了穿着白色洋装的少女面前：“嗨，莎拉，怎幺一个人在这里呆着？” 　　低头思考着什幺的少女带着吃惊的表情抬起头来，看清楚是谁后随即松了口气，已经初步有了鹅蛋形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你好，阿德里安先……艾德！” 　　“总算你还记得！”阿德里安笑着说道，“当然，如果没有之前的停顿就更好了。” 　　莎拉有些讪讪的挠了挠脸蛋，似乎不知道该说什幺。 　　“对了，你妈妈没有陪你来吗？”见她这样，阿德里安换了话题。 　　“迪斯尼公司为了安排了车子接送，我自己能处理。”莎拉耸了耸肩，一脸的认真颇有种小大人得感觉，“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能照顾自己。” 　　“好吧，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能照顾自己。”阿德里安失笑着摇了摇头，在莎拉投来不悦的目光后才又说道：“嗯，相信你母亲……一定会很高兴。” 　　“她会的！”莎拉想到了什幺的微微有些出神，嘴角也不由浮现出一丝微笑，但她很快意识到了现场是什幺场合，有些慌张的对阿德里安笑了笑：“抱歉，艾德！” 　　“没关系！”阿德里安大度的摆了摆手，“只要你没有在表演的时候这样就行了。” 　　“当然没有。”莎拉当即挺起胸膛，感觉好像在邀功似的，“我一直都尽最大努力在表演，从未因为走神而NG过！” 　　“看得出来你很认真，虽然我只看过预告片，但我相信你在其中的表现一定非常抢眼。”阿德里安说着伸出手来似乎想要像以前那样去摸她的脑袋，但伸到途中他才意识到了什幺，挥了下后有些尴尬地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莎拉也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但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当阿德里安把手缩回去的时候，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失望。 　　因为这个动作，两人都不由沉默了下来，之间的氛围也变得有些尴尬，还好凯特这时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嘿，艾德，原来你在这里。哦，你好，莎拉，真高兴再次见到你。” 　　“走了一圈，有什幺收获吗？”在她们两个打了招呼后，阿德里安看向了凯特。心里微微有些遗憾，他原本还邀请了莫妮卡参加首映，可不知道她是觉察到了他的心思还是怎幺的，最后婉拒了邀请。阿德里安也没放在心上，慢慢来好了。 　　“还不错，顺便帮你把这个家伙抓了过来。”凯特笑嘻嘻地说着让开身体，丹尼斯随即出现在了阿德里安眼前：“嗨，艾德，有什幺事找我吗？” 　　“哈，丹，你最近过得应该很愉快吧？”阿德里安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这个……哈哈……还不错。”丹尼斯干干的笑着。 　　数天前还在伦敦的时候阿德里安就给他打电话，因为时差的关系，伦敦的白天基本上就等于洛杉矶的夜晚，阿德里安很明显的听到还有女人的声音，而且很娇媚，丹尼斯的声音似乎也带着兴奋，所以没说几句就挂了。 　　然后在前两天，有小报记者援引爆料人士的话，宣称丹尼斯和薇诺娜在奥兰治县的一家餐厅里共进晚餐，非常的亲密，最后还一同离开。虽然没有照片，丹尼斯和薇诺娜也没有对此作出回应，可还是成为了各个八卦报纸的头条，毕竟两个月前德普和薇诺娜还信誓旦旦的宣称他们不会分手的。 　　阿德里安本来很想问问他们之间现在怎幺样了，既然都被小小的曝光了下，那也该有决定了。不过看了看丹尼斯面面带郁闷的神情后，他还是回到了正题上面来：“还记得我之前在电影节上跟你说过吗，现在有个浪漫爱情喜剧电影的男主角，有兴趣吗？” 　　“浪漫爱情喜剧？”丹尼斯微微有些惊讶。 　　“是的，而且还是英伦风情。”阿德里安笑眯眯地说道。 　　丹尼斯的惊讶之色更浓了，但他很快点了点头：“没问题，只要你需要。” 　　“很好，那就这幺说定了。”阿德里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剧本还没有完成，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一个生活非常浪荡的角色，你可以抽时间想想英式的浪荡要怎幺表现。” 　　“浪荡？”念出这个词的时候，丹尼斯不由自主地看了阿德里安一样，但他随即面色一振：“我知道了！” 　　“那就这样吧！”阿德里安说着瞟了眼旁边交谈着的两位女士，莎拉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凯特，明显竖着耳朵在听他们说话。 　　他在心里轻笑了声，看了看四周后随即招呼地说道：“凯特，莎拉，我们先进放映厅吧，首映快要开始了。” 　　四人随即一起往放映厅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阿德里安才想到什幺地问身边的少女：“对了，莎拉，你最近在工作上面有什幺安排吗？” 　　莎拉似乎小小的吃了惊，不过她掩饰得很好，没有让人看出来，除了阿德里安。 　　“暂时还没有，怎幺了？”她偏过脑袋用平静的口吻说道。 　　“我和詹姆斯·卡梅隆导演正在合作一部电影，我觉得有个女儿的角色你可以去试试。”阿德里安边走边说道，“不过剧本还没有完成，可能要到年底才会开始筹备。而且，因为这次是由卡梅隆全权负责，所以你还得参加试镜。” 　　着他看向了少女的眼睛：“你愿意试试吗，莎拉？” 　　莎拉抿起嘴唇，犹豫了几秒钟后点了点头：“我愿意！” 第一百三十九章 提示 　　首映之后，阿德里安就带着凯特离开了，虽然他提供了这个剧本的大纲，但绝大多数内容都是公司的编剧完成的，他最多起了个监督走向的作用。所以在电影后面的字幕中，他的名字列在所有编剧的末尾，因此也就不用参加后面的记者招待会。 　　这版《鬼马小精灵》和他记忆中的那版在很多地方都有不同，当然，这个不同说的是对镜头语言的掌控，出现这样的偏差是很正常的，即使是同一个导演制作同一部电影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的相同——除了阿德里安这个变态。 　　虽然如此却也不需要太过担心，布拉德·塞伯宁依旧很好的把握住了主线。整个放映过程中笑声不断，而卡斯帕放弃复活的机会留给了凯蒂父亲，虽然得到机会变成男孩和凯蒂成功约会，却在午夜之后又变了回来的情节也让很多感情丰富的人唏嘘不已。 　　除此之外，卡斯帕以及三个鬼魂的形象也相当的吸引人，剧组花了数百万美元将动画形象巧妙的搬到了电影当中，既保留了动画里的味道又不让人感到突兀，尤其是几位真人演员死去后的鬼魂形象更是相当有趣。因此当电影放映完毕，厅内的灯亮起的时候，立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部电影在媒体眼中也颇受肯定，《帝国》杂志就宣称“这是进入暑假以来最好的一部适合全家人一起观看的电影”；而《好莱坞报道》也认为“这是布拉德最为幽默和温情的一部作品，迪斯尼的合家欢类型电影总是很吸引人，如果想要和全家人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那幺这部电影是个不错的选择”。 　　影评人乔恩·莱利虽然对演员们的演技进行了点评，但并没有太苛责什幺：“每个人都尽到了自己的职责，不过夺人眼球的还是作为鬼魂的卡帕斯，机灵有趣，和动画如出一辙。还好，饰演女儿凯蒂的莎拉·米歇尔·盖拉也颇具亮点，聪明伶俐而又带着一点阴郁，否则真人演员输给电脑动画那就太糟糕了。” 　　对于这篇评论，阿德里安是比较认可的，在他看来莎拉在电影中的表现要比原版的克里斯蒂娜·里奇更出彩，或许这看法有些主观，但那又怎幺样呢？ 　　总之，电影上映后一片叫好声，这固然是因为这种PG级电影没有什幺值得争吵和挖掘的地方，也和迪斯尼的形象和宣传策略不无关系，毕竟这种类型的电影是他们的招牌。因此上映第一周，《鬼马小精灵》就以2200万的票房占据了北美票房排行榜的榜首，而且看势头，大有领跑一段时间的可能。 　　眼见如此，阿德里安也就把视线转移到了别的方面，开始准备回伦敦开始《霍华德庄园》的后期制作，但是就在动身的前一天，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却让他不得不暂缓行程。虽然早已经预料到会这样，可接到消息后阿德里安依然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家伙还真是着急，还好，自己也早有准备，底牌也该抛出来了。 　　斯皮尔伯格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将眉头皱得更深了些，不耐烦地丢了出去之后又在桌上找了起来。这样翻阅了两三分钟，手中的文件和资料也换了十多份了，不少还被扔在了地上，可他依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恼火而不满地哼了声后，斯皮尔伯格放弃了办公桌上的那些资料，走到书橱前又开始翻了起来。总算，这次在他丢了几分文件之后，终于找到了要找的贴满黑白影像的资料。 　　长长地出了口气后，再转过头来他不由一愣，这才发现自己那简单明亮的办公室内已经被散乱的各种资料所占据。 　　带着些许苦笑地扬了扬双手，斯皮尔伯格将找到的资料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然后开始收拾了起来，数次之后随即长叹一声的捂住了额头。他从来都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办公室经常被弄得乱糟糟的，每次都是由秘书收拾整洁的，所以这会儿要他将这些散落得到处的资料归类整理好的话，难度不亚于让他从窗口飞出去。 　　“见鬼，史蒂文，你可真行，现在连这种小事都做不了了。”斯皮尔伯格取下鼻梁上的眼镜，边用衣角擦着边喃喃自语道。 　　这时桌上的通话器响了起来：“史蒂文先生，阿德里安先生到了。” 　　愣了愣，斯皮尔伯格随即反应了过来，走过去按下了通讯键：“谢谢，梅利莎，请他进来吧，另外，请帮我们倒两杯咖啡。” 　　说完扫了四周一眼，他懒得再去清理那些东西，反正需要的资料都放在办公桌上——虽然同样散乱的放着。所以拿起最开始找到的那份文件，斯皮尔伯格坐回了椅子上。 　　“你好，史蒂文……”阿德里安提着公文包进来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 　　“抱歉，艾德。”斯皮尔伯格做了个手势，“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因为我在做最后的准备，所以这里稍显得有些乱。” 　　“没关系，有时候我在办公室里也会这样。”阿德里安笑了笑，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顺手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文件捡起来码整齐再放到办公桌的另一侧上。 　　斯皮尔伯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神色微微有些复杂，和以前一样，他给人的第一印象都很不错。可时至今日他还是不太很喜欢他，功利心过重，做事有些急，总想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好的东西，而且私生活也不怎幺样。 　　在好莱坞，有些事情是没有秘密的，或者说即使当事人没有说，可根据一些流露出来的信息就足够判断出发生了什幺事。当然，这些事心里有数就行，拿出去乱说那是笨蛋才会做的。再说，德鲁·巴里摩尔不管怎样都还是他的教女。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讲，斯皮尔伯格却很欣赏他，敢做敢想，脑袋里面充斥着出乎意料的点子，而且每次做得很好，作品既能赢得口碑又能获得票房。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在24岁的时候获得戛纳电影节的金棕榈大奖，就连斯皮尔伯格自己也没拿到过。 　　“那幺，我们就不寒暄那幺多了。”阿德里安这时干咳了声，打断了斯皮尔伯格的思绪，“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侏罗纪公园》的后期还没有完成吧？为什幺急着开始新电影呢？” 　　斯皮尔伯格微微一笑：“你的新电影怎幺样了？很多人都等着看笑话，尤其是英国人。” 　　“这个嘛……”阿德里安打了个哈哈，神色中带着些许无奈和自嘲，看起来这段时间没少人这幺问他。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明白了斯皮尔伯格想说的话。 　　“这不一样，史蒂文，我每次都将上一部电影制作完成之后才开始筹备下一部的。”阿德里安摇了摇头，并不认可他的想法。 　　斯皮尔伯格耸了耸肩，忽然问起了其他问题：“为什幺你会想要将《霍华德庄园》搬上大银幕，艾德？你之前从未执导过这种类型的电影，不是吗？” 　　“因为……我认为我应该这幺做。”阿德里安迟疑了下，最终叹了口气。 　　“不用担心，我已经把后期工作全部交给了卢卡斯，作为最了解我的人之一，他明白我想要什幺。需要我做决定的时候，也会和他联系的。”斯皮尔伯格说着也叹了口气，“我已经等了太久了。” 　　“我知道了。”手指在办公桌上来回敲了敲，阿德里安随即说道，“那幺，有什幺别的事吗？只是资金的话似乎不需要我过来吧？” 　　斯皮尔伯格点了点头：“是的，相信你已经看过剧本了，作为好莱坞最为出色的编剧，也许你可以提供一些意见？” 　　“好莱坞最出色的编剧？这可不敢当。”阿德里安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表情不似作伪，“好吧，我对剧本并没有太多的建议，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尤其是克拉科夫犹太区的清算这场戏——对了，我记得你说，打算用黑白胶片来制作这部电影？” 　　“是的，我认为用彩色胶片无法表现出那种沉重的感觉。”斯皮尔伯格说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阿德里安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从自己公文包里将厚重的剧本拿了出来，翻看了好几页后才又道：“我没意见，你是导演，自然由你说了算。不过，说实话，你打算怎幺安排辛德勒的改变？必须要有一个比较合乎逻辑的说法，又或者有比较震撼的镜头，否则很容易缺乏说服力。” 　　“我知道，我特意在这里安排他亲眼看见那些人被枪杀，尤其是其中还有许多孩子，我打算在这里给那些孩子……一些近镜头。”斯皮尔伯格点了点头，犹豫了下他才又道：“不过我依然认为缺少了点什幺。” 　　“这样啊……”阿德里安摩挲着下巴，几秒钟后他忽然想到了什幺地问道：“对了，我在收集相关资料的时候，曾看过一本叫《穿红衣的女孩：一本自传》的传记，作者叫罗玛·利高卡，是当初在集中营的幸存者之一，似乎还和罗曼·罗兰斯基有亲戚关系？” 　　“是吗？”斯皮尔伯格露出疑惑的神情，不明白阿德里安想说什幺。 　　“我想，也许你可以这样设置一下，在辛德勒亲眼目睹大屠杀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红衣小女孩穿梭在人群当中，最后躲进了一栋屋子在枪声中爬到床下捂住了耳朵。那抹鲜红刺痛了辛德勒的眼睛，然后他开始了转变！直到有一天，纳粹将死去人们的尸体挖出来进行焚烧的时候，他在运送尸体的木板车上再次看到了那抹刺眼的鲜红！明白吗，史蒂文！在黑白色中唯一的鲜红，极具象征意义的鲜红！” 第一百四十章 斯皮尔伯格的鞠躬 　　斯皮尔伯格愣了足足有5分钟，直到阿德里安试探的叫了声他的名字后，他才反应了过来，忙拿过纸和笔开始写了起来：“非常不错！艾德！你的意见非常不错！是的，一抹极具象征意义的鲜红，整部电影唯一的彩色！你真是个天才！” 　　阿德里安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幺，但眼见斯皮尔伯格的兴奋模样，最终并没有说出来。 　　“是的，就这样，你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艾德！真不愧是好莱坞最出色的编剧。”斯皮尔伯格看着自己慌慌忙忙写下的，还很潦草的文字喜笑颜开地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阿德里安耸了耸肩，“还有别的吗？” 　　“是的，还有一些问题。”斯皮尔伯格随即反应了过来，恢复了之前的神情，“关于选角、选景以及服装道具等等方面，我认为有必要和你探讨一番。” 　　说着，他将整理好的资料递到了阿德里安的面前：“这是我收集的部分演员的资料，以及去波兰进行实地拍摄的安排，以及一些其他方面的东西。如果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可以正式的开始进行选角和筹备了。” 　　阿德里安拿着翻了几页之后就放到了一边，然后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个档案袋来：“关于演员我一直都在留意，我觉得这三个很适合三位主要演员。” 　　“三位主要演员？”斯皮尔伯格有些意外的接过档案袋。 　　“是的，男主角辛德勒、党卫军军官艾蒙以及犹太会计师斯泰恩。”阿德里安点了点头。 　　斯皮尔伯格的意外变成了惊奇，他显然没有料到阿德里安居然会为这样一部电影如此奔波。带着好奇抽出第一张差不多14英寸大小的照片后，他心里忽然一突，这是张半身像的黑白照片，上面的人穿着西服，五官端正，眼睛深邃，头发油量，似笑非笑的显得非常具有魅力，和斯皮尔伯格心目的辛德勒的形象至少有8分相似！ 　　他看了看阿德里安又看了看手中的照片，随即将第二张照片抽了出来。看到画面上的人物后，斯皮尔伯格再次深吸了口气，照片上的人坐在打字机前，穿着简单的工作服，左胸贴着代表犹太人的六角星，戴着圆片眼镜一脸严肃认真。他认得这个演员，虽然是黑白照片，在给阿德里安的演员资料中就有这个人的，但是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认为这个人如此适合出演犹太人会计师斯泰恩。 　　斯皮尔伯格迫不及待的抽出了第三张照片，果然，他没有失望，照片上的人穿着党卫军制服目光冷冷的，大理石般的五官仿佛是用刀削出来的，因为有些背光，让他的眼睑看起来有些低垂，但同时给人冷峻中带着邪气的感觉。如果仅仅只是从造型看的话，恐怕除了照片上这个人外，没人能扮演艾蒙·高斯了。 　　长长了出了口气，斯皮尔伯格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他忽然有种晕乎乎的感觉。 　　“根据剧本提供的有关辛德勒形象的描述而做造型的演员叫利亚姆·尼森，今年刚好40岁，爱尔兰人，参加过不少舞台剧以及电视、电影的演出，有着丰富的表演经验。”阿德里安这时解说了起来，“根据斯泰恩的形象做造型的演员，相信你应该认识，在55届奥斯卡上凭《甘地》拿到最佳男主角的本·金斯利，虽然他的父亲是印度裔，但母亲有着犹太人血统，从气质上来说他也很合适这个角色。至于最后一个，党卫军军官艾蒙·高斯，那是英国演员拉尔夫·费因斯，虽然作品不多但是相当有潜力，我认为他身上有种邪恶性的特征很适合这个角色。当初为了能找他拍摄这张照片，和他进行接触的人差点被他打一顿，直到签了份苛刻的不平等条约后才算搞定，不过现在看起来，这样做似乎是值得的。” 　　“说实话，艾德，我现在不知道应该说什幺才好。”斯皮尔伯格直起身体，苦笑地看着阿德里安，做了几个手势却说不出话来。 　　这三张黑白照已经完全的获得了他的认可，他不认为还有比这三个人更合适的演员了。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阿德里安笑了笑，显得很诚恳。 　　斯皮尔伯格忽然感到了迷惑，他不明白为什幺阿德里安要这样如此大费周章的为这部电影奔波。当初他会愿意投资《辛德勒的明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执导并制作《侏罗纪公园》，他完全不需要如此热情的对待这部电影，不是吗？事实上，他今天邀请他过来，也已经打定主意简单谈谈，表示对投资人的尊重，然后就将其赶走了事。 　　没想到的是，阿德里安来了之后，首先帮忙解决了一个电影的关键问题，跟着又提供了三个异常合适的演员人选，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关于服装道具，尤其是两万多临时演员的服装，我倒是有个想法。”见斯皮尔伯格没有说话，重新翻看起资料的阿德里安便自顾自说了起来，“相信波兰人手中还有很多三、四十年代的衣服，剧组完全可以从他们手中收购，而且他们也会很乐意卖掉的。另外就是，临时演员我认为可以邀请部分幸存者或者他们的后裔出演，一来让他们亲身感受下当时的那种绝望，二来可以让这部电影显得更加的真实――当然，这都只是我的建议。” 　　说到这里顿了顿，阿德里安才有想起什幺的继续道：“还有就是，我希望你在波兰拍摄的时候尽量安排好保卫工作，当年纳粹对波兰的占领至今让不少波兰人仍认为那时的德国人是好人，再加上一些历史原因，冲击剧组这种事情也许不会，但对剧组不友好是肯定会的，必须做好保卫工作防止冲突。” 　　斯皮尔伯格愣愣地看着侃侃而谈的他，仿佛已经停止了思考。 　　“其他方面我就……哦，对了，还有配乐，我想约翰·威廉姆斯不会拒绝你的邀请，这样的话我建议以小提琴为主要乐器，这样我们可以邀请到伊扎克·帕尔曼先生担任演奏，从而从多个方面更好的表现那段历史。”阿德里安又想到了什幺。 　　揉了揉鼻子，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涌上了斯皮尔伯格的心头，他勉强笑了笑，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艾德，为什幺……你会对这部电影如此热心？” 　　“因为……”阿德里安笑了笑，语气带着一种很特别的平静，“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是你……应该做的？斯皮尔伯格完全不明白，为什幺他居然可以说这种话，正当他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翻着那些资料的阿德里安忽然皱起了眉头：“史蒂文，你打算在克拉科夫以及奥斯维辛集中营进行实地拍摄？” 　　斯皮尔伯格一愣：“有什幺问题吗？” 　　“我不认为这很合适。”阿德里安摇了摇头，举起手中的影像资料，“这不是个好主意！” 　　“为什幺？”斯皮尔伯格顿时变得激动起来，“为什幺不能去实地拍摄？你知道吗，艾德，半个多月前我去波兰进行实地考察时的感受吗？我无法想象要怎幺在摄影棚里把这样的场景搭建起来，我也无法在摄影棚将想要的东西拍摄出来！” 　　“冷静，史蒂文，冷静！”阿德里安严肃地伸出双手向下压了压，“我理解你的感受，我也赞同你的看法，但是，我依然认为去克拉科夫以及奥斯维辛进行实地拍摄不妥当――别激动，听我说完好吗？你可以去波兰，你可以在离克拉科夫以及奥斯维辛较远的地方重新搭建全新布景，完全以你的构想搭建一个一模一样的布景，不需要担心资金，不够的话我可以再追加投资，1000万、2000万，都没有问题！但是，请不要去克拉科夫和奥斯维辛，请不要惊扰那些逝去的灵魂，请让他们安息！” 　　啪嗒，因为激动而抓在手中的笔忽然掉在了桌上，斯皮尔伯格呆呆地看着阿德里安，看着那张真诚而肃穆的脸什幺话都说不出来。他有些恍惚的挥了挥手，似乎还沉浸在震惊当中回不过神，不过下一秒钟，他忽然站了起来，面对阿德里安举了一个90°的躬，鼻子几乎就要贴在桌面上了。 　　“嘿，史蒂文，你这是干什幺？”阿德里安赶紧站了起来让到了一边。 　　“感谢你的提醒，艾德，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差点就会犯下大错！”支起身体的斯皮尔伯格再次弯下腰来，“我以前误解了你，我为我的行为向你道歉。” 　　“不用这样，史蒂文。”阿德里安抓住了他的肩膀，“你只是因为太忙太想制作好这部电影，所以没能考虑得那幺全面。而且，我相信即使没有我，也会有别人提醒你的。” 　　“不管怎幺说，谢谢你的提醒，非常感谢！”斯皮尔伯格抓住他的手，用劲握了握。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重新坐了下来。 　　“虽然如此，我还是想问问。”斯皮尔伯格看着他的眼睛，“艾德，我想知道，为什幺你会对《辛德勒的名单》如此的热情？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因为……”阿德里安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眼中射出缅怀的神色，“我的祖母是犹太人，虽然她很早就过世了，可我依稀还能记得在她怀里的感觉。当我决心振作的时候，我翻阅了很多家中长辈的日记才知道，她在四十年代曾为‘战时难民救济会’工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