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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 (19-20) 作者:白玉

2021-03-18 18: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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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

作者:白玉
2020/6/6发表于:首发SexInSex

              19、家庭

  醒来已是周日的清晨,半开的窗帘外,天色才蒙蒙亮。摸着发胀的脑
袋,我自床上坐起身来。

  这里是次客。我家是四室一厅的结构,一主二客一书房还带一个大客
厅,面积不算小。

  此时的主卧完全没办法睡人。经过昨天那场大闹,那床上已被折腾得
一片狼藉。流满了尿液汗液、爱液精液,一坑一洼脏得不成样子。简单洗
漱之后,便改在客房过夜,稍大些的住客让给了严凯,我们夫妻则睡在次
卧。

  我揉了揉眼,便立刻发现除了自己,床上已无别人,只留那一枕压痕
和体香犹在身畔。我摸起几丝梦箐的落发碾在指尖,闭上眼睑,心头又连
连抽疼了几下。

  明明都那么彻底的做过爱了,她半夜竟又溜去了严凯的房间。

  过于安静以致有些寂寥的走廊,我驻足在主客紧闭的门外,想叩的手
悬在空中,犹豫再三终还是放下了。

  既出的箭,既泼的水,无可追悔矣。

  我默默地走去主卧,将那污秽的床单、被套、枕套统统收入污衣篓,
抬到阳台以备清洗。梦箐昨天那被扯作两截的婚裙,被我展在手中细细端
详,思来想去,又揉作一团,最终还是抛进了垃圾篓里。

  使我此时的坏心情稍有安慰的是,床头那盒套套不见了。严凯是个懂
规矩的人,半夜梦箐钻他被窝,他也还是做了安全措施。

  正当我饥肠辘辘开始做早餐时,有人忽然溜进了厨房,我回身一看,
来的人是严凯,他正裹在一套我的长睡袍中。

  他双手合十,朝我不住致歉道:「陈大哥,昨晚真的…真的实在对不
起您了。」

  我不知道他具体是为了什么而道歉,是为了内射梦箐的尻穴、还是为
了后来又不经我允许,纵她夜袭钻被窝?

  昨天做爱的程度确实太出人意料了,使我都觉得是虚幻的梦一场。

  「没什么需要对不起的,你做得……很好。」我应道。

  在昨晚那样肌肤接触后,在感官上,我同他的关系要比认知上更亲近
一些。这细微的撕裂感让我们现在独自相对时,感到很局促。

  我拍了拍严凯的肩膀,打开了冰箱,问道:「是不是饿得慌了?葱油
饼配鸡蛋肉丝面,简单吃点,如何?」,嘿,昨天消耗了那么多体力,怕
是比我更感到饿咧。

  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那活泼的笑脸,恍然间让我感到他还是
个大孩子。

  「哦,对了,梦箐呢?用不用也做她的份?」哎,我真没想到,竟有
一天会朝另一个男人去问我妻子起床的状况。

  「她也起来了,就是说不好意思来面对您。」

  我尴尬地笑了笑,就不再提梦箐半夜开溜的事。只继续忙活早餐,他
则卷起袖子来洗一些脏碗和别的厨具。

  「陈大哥,」严凯忽然说,「…其实好久都没有人,像这样煮过东西
给我吃了。」

  「那你家人呢?」我顺口问道,注意力正在那坨切好的鲜肉上。

  他不言语。

  「哦,你不是本地人,我听梦箐提过一嘴。」我自问自答道,「…和
父母很少见面么?」

  「我……已经没有父母了。」严凯淡淡答道。

  我放下手中食材,难扼惊奇地回头盯向他那俊俏的脸。

  「半年多前,我母亲过世了。而我父亲嘛,很早就抛弃了我们。」他
答道,平铺直叙的语气只是在叙说一件别人家的事。

  我却留意到他不自然使力的手。

  半年……,他入职梦箐单位的时间也正好就是半年。啊,这么算,歪
打正着,竟是梦箐给了他抚慰。

  对他的遭遇,我本不该再多言。但目前我们的关系已发生了许多实质
上的改变,我问道:「那你还有兄弟姐妹么?」,我一直很疑心他为何长
得那么神似梦箐的初恋,刘鹤。

  「据说还有一个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他答道,并把洗好的碗放
到了晾架上去水。

  「你父亲姓刘?」

  「不,姓顾。」

  「那你亲戚里面,有没有姓刘的。」

  「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他答道。

  「那你父亲后来找的女人里有没有刘姓?」

  严凯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也觉得这个问题问得
不经大脑,刘鹤和梦箐是同届的,比严凯至少要大上七八岁,怎么可能是
他后妈所生。

  等我端着三碗鸡蛋肉丝面到餐桌时,梦箐也穿戴好出来了。今天她身
着一件毛棉连体短裙,腿穿一双过膝黑丝,打扮得像那种低龄的日系学生
妹。妻子看到我,朝我抱歉地笑笑。经过昨天的滋润,她满面春风,肌肤
润嫩得像能拧出水来。

  我早料到她今天还会穿丝袜,她从来都是言出必行,昨天是我排行榜
第二的白丝,那么今天肯定是排在头位的黑丝了,而且是那种能半透出肉
色的纤薄款。

  「免得等会又弄烂了,昨天那对白丝还是特地找代购拿的,男人都是
破坏狂,一点都不惜物,真心疼死我啦。」梦箐把葱油饼泡进面汤,如是
解释说。

  「好吃,陈大哥的厨艺真好。」严凯赞叹道,他狼吞虎咽的神情没有
作假。

  「也就那样吧,你要是喜欢,以后我经常给你做着吃。」听过他父母
的情况后,我难免有点怜悯他。

  「嘻嘻,我忽然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事。」梦箐乐呵呵地说道。

  「啥?」我不解地看向她。

  「你们变得不像是情夫和原配,而是成了哥哥和弟弟一样。」她大眼
睛一闪一闪地,「那我的感觉也有些不同了。」

  我和梦箐都是独生子女,在那个年代的一些家庭里,是没有办法要第
二个孩子的。

  吃罢早饭,梦箐同严凯就又亲上了。她推他坐在沙发里,确切地说,
是让他后昂着头将整个后背都躺在了软软的椅背上。她放好男人,就分开
双腿跨了上去。

  她一边吻他,将刚涂好的口红抹在他唇角,一边开始了起伏的腰部动
作。我收拾碗筷,看着妻子腿上那对黑丝出神。

  「你让他带了套套么?」我急忙出言制止道。

  「还没呢!我只是蹭蹭。」梦箐啧了我一口,她的毛绵上衣太长,遮
住了屁股,使我不得究竟。

  「你没穿?」出声的是严凯,他瞪大了眼睛。我想他是察觉到妻子裸
露的会阴直接蹭在他的皮肤上了。

  「怎么,你不喜欢么?」妻子调皮地用吻堵住他的嘴,又朝我打了个
响指,指了指主客。

  我顿时明了她的意思,便连忙跑到严凯昨夜睡过的床上找出了那盒套
套,略一掂量,昨天一共用去两个。

  我原以为后面的发展会同昨天无二——梦箐亲自给他戴好套套,并以
观音坐莲的姿势开始性交,然后再让我也加入——可就在沙发上的他们正
水乳交融、渐入佳境时,门铃响了。

  铃铃铃……铃铃铃……

  这下可把我们三人都吓坏了,瞧这时间才刚早晨七点二十,谁能这个
时候上门拜访?一刹那,我和梦箐的脑海中同时闪出一个人来。嗡嗡嗡,
我的天啊,头都要炸了。

  脸色变得煞白的梦箐急忙将阴茎拔出体内,她飞也似地拉起懵然无措
的严凯,连推带赶,将他往主客里推了个踉跄。随后她就冲进洗漱间,开
始整理自己的妆仪。

  而我则甩下碗筷,尽力把沙发上的痕迹整理一新。忽然之间,我瞅见
了严凯昨天脱在地上的裤子和衣物,我心惊肉跳地一把抓起,甩进了主客。

  铃铃铃……铃铃铃……,门铃再次响了,这次伴有不耐烦的锤击声,
咣!咣!咣!

  「你在里头反锁,千万不要出声。」合紧房门前,我这般对他说道。

【未完待续】

              20、刺

  没敢等第三次铃声响起,妻子哒哒哒踢着拖鞋,朝大门跑过去。

  「爸~」梦箐亲昵地喊着,不再有丝毫的忧心忡忡,而是满脸堆满了
微笑。她打开了铁栓,「您怎么来了?」

  门外站着一个中等身高,微微发福但满脸皱纹的男人,他肤色微褐,
咬肌宽绰,两道粗眉就像毛笔画作一般浓密。

  「来看看女儿,怎么,不欢迎么?」

  低沉的男声极富穿透,字正腔圆地让人不由得想起大会堂上的扩音喇
叭。

  「哪里会呢?盼您还盼不来呢。」脸上挂着下级面对上级领导时的恭
敬神情,早在一旁候着的我忙迎了上去,双手接过他的深灰色呢绒外套,
小心挂在衣架上。

  「也不久呆,也不吃午饭。司机就在楼下等…」他刚进门就皱紧了眉
头,「瞧你们这狗窝。」

  当他的司机可真够苦的,我瞅了眼挂钟,这才早上七点半,而且还是
周日的七点半。我叹了口气,他也不管这个时间我们两口子到底起床没。
不知道老一辈的人是不是都这样,我的父亲也是个闻鸡起舞的主。

  忘记介绍了,这个缕生白发、不怒自威的五十多岁男人是我们这个地
级市的书记。既是我领导的领导的领导,也是我的岳父。自小我看着他,
后脖子就发疼。尽管再过几年他就要退休了,但我这辈子都恐怕无法摆脱
这种惧意,就像面对我的亲生父亲一样。

  「小陈你过来,我今天专程来…是有话要当面问你们。」他一屁股墩
到了沙发中央,那儿正是他那宝贝女儿十分钟前在严凯身上跨坐的位置。

  我和妻子立在茶几前,冷汗却从鬓角滴下。刚才收拾得太匆忙,黑色
的玻璃上,严凯带来的那个黑色小盒还被遗落在上面。更叫人窒息的是,
还有刚才撕开的封皮摆在一旁。

  岳父摸出个黑本本正要说话,余光就瞅见了面前茶几上的那一摊物事,
故作和蔼的表情立刻变得复杂,脸上的沟壑拧结得像是龟裂的泥土。

  让人窒息的沉默在空气里左突右撞,肆意发芽。肖书记拿着那本笔记,
以页梁敲着膝盖,发出磕碰的碎响,就像敲打着我的太阳穴。

  我更加不知应对,妻子只顾低眉顺目,垂着手杵在一旁,我忙轻轻碰
了她一下,指了指厨房。她便倒着后退,进了厨房。

  「爸……,天冷,您先喝茶。」不多久,梦箐端上来一杯温茶,看颜
色是上次开会时退回来的特供碧螺春。

  一直在走神的肖书记摆了摆手,他干咳了几声,眼光依然落在那盒避
孕套上。

  「你们家来客人了么?」他忽然转而问道。

  我的脸顿时滚烫起来,脑中飞速计算,懊恼和惊诧忧绕在心头。是从
哪里漏的馅,岳父怎么会知道家里有第三人,那一顺的感受真是被五雷轰
了头顶。见我神色,梦箐忙接应了上来,「嗯,周末请同事来家玩,过了
一夜,现在想必还睡着呢。」

  「你的同事?」

  岳父审视般瞟向他女儿的脸。

  梦箐连忙点头。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

  「哪有,没有的事。」我哆嗦着。

  有外人便不再好在客厅中谈话,岳父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踱步向阳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查看了洗衣机旁的衣篓。里面堆满了昨天的污秽,
还没来得及清洗。

  那眉头便锁得更深了。

  他一言不发,又踱到客厅,他如鹰隼的目光不住在梦箐那短裙配黑丝
的打扮上扫来扫去。

  「你这么穿,腿不冷?什么年纪了,穿得这么不稳重。子不教,父之
过啊。」他啧着嘴,满脸都写着不满。

  接着我岳父就又沉默了下去,他就像检查工作般,背着手在家里打转。
直到眼看踱步到主卧门外,我才明白他应该是在找一个可以谈话的地方。

  「书房隔音很好,要不您有什么吩咐就去那里说吧。」我真怕他继续
逛下去,会嗅出我们昨晚的丑事。

  待我把书房门合上,肖老便在临窗离地四十公分的木制榻榻米上坐下。
他并不让我们也跟着上去,而是指了指一旁的两张凳子。

  「你们也坐吧。」

  我刚为梦箐挪开凳子,就想起她没穿内裤的事情,这种角度,怕是不
能坐下。我握住椅背不松手,赔笑道:「爸,我们不坐,站着听训就好。」

  梦箐也不失时机地躲到我身后,以为遮蔽,挡住一切可能漏光的机会。

  岳父看着我俩,便不再邀坐。

  「小陈啊,」他以对乌睛看着我,个中满是责备,「你们两口子是不
是心里面,从来没有我们做老人的位置?」

  「怎么会,我和小箐一直都把您……」

  「那!现在怎么你们还在避孕?!」他扬起手一拳落在木板上,发出
重重的嘭声,这时他已经不管家中是否有客了。

  这砰的怒气,把我身后的梦箐吓得一哆嗦。

  「都结婚十年了,有些话难道还用我们四个老的再强调?」

  他带着怒意眼光又瞟了过来。

  「还有,小严,你以前给我看的报告不会是假的吧。」

  隔着几步远,我近乎都能听到他牙咬得嘣嘣作响的声音。

  「哪能有假,是在您介绍的医院做的检查啊,就算我有那个胆,那医
生也不敢瞒您啊。」我说道,声音有些打颤。

  他口中的报告,是几年前我给他的一份精子活力检测的报告单,正是
那份数据详尽的几张白纸宣告了我的不育。

  可他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写满了怀疑。

  「那你为何还避孕?!」

  我无言以对。

  「现在很多年轻一代中间,越来越时兴一些所谓的个人主义,我看就
是自由散漫,为所欲为,对家庭、对老人极不负责!」

  「前些年不说你们,顾着你们的面子,纵容你们!现在箐箐混着混着
都三十一了,再不要小孩,她以后还能要得了么?!」

  岳父又扬起几拳,把榻榻米拍得震震发响。

  「爸,您这话说得,我真的是…我真的是不育啊。」

  暴怒的肖书记给我这句话给噎住,房间里的气氛立刻陷入了沉默的僵
局。冷汗唰唰地,从我后颈流到后背。

  他最终还是克制了情绪,声音放缓了些,说道:「我这次来,是有一
个在医院系统的朋友给我提了一嘴试管婴儿的话,说法院的那个谁就是这
么得的小孩。」

  说罢,他又掏出那个黑色笔记本,从中找出一张条子,递了过来,我
忙上前双手接住。

  「甭管你是真不育,还是假不育。都去找这个医生看看试管婴儿怎么
个做法,只要有一线希望,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必须在年内把这事解决了。」
岳父说道。

  我只能唯唯诺诺,点头答应。

  「我跟老陈,都为这事天天上火。奋斗一辈子,总不能最后啥都没落
着,只发光发热吧?你这事必须上点心,要摆在一切问题的前面,知道么?
箐箐也拖不得了。」,他语重心长地又叮嘱一遍。

  完了,他又拍拍我的肩,然后便看向梦箐。

  「你这打扮又跟谁学的?」他问道。

  妻子扭捏了一下,低头不做声。

  「诶,你那客人是男是女?都结婚了,男同事可不要随便往家领,还
过夜呢。虽然行得正,但也要注意影响,这市里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家?」

  「女…的。」妻子迟疑了一下,撒谎道。

  「那你把你那同事,喊出来让我见见。」

  「爸~ !」梦箐一跺脚,急了。

  我暗叫不好,埋怨妻子为什么画蛇添足要说谎话,天呐,这该怎么办。

  「我今天还非得见见,快点,别废话。」岳父脾气向来犟得很,他把
黑色笔记往榻榻米上重重一剁。

  当严凯被带进书房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昨天刚来的衣服。他微微地
注目行礼,还未及说话,肖书记却僵住了。

  只见岳父如鹰隼般的眼睛睁圆,在有那么一个瞬间,表情在那充满沟
壑的脸上停滞了,虽紧接着就转为常态,但还是留下了一个极不自然的笑
容。

  后来简单介绍寒暄之后,岳父又说等会岳母还要过来,让我们准备一
下,晚饭出去吃。这明显就是逐客令了,严凯便很识趣地坚持提前离开,
梦箐不便挽留也不好去送,由我将他送至楼下。

  「没事,别紧张。梦箐她爹忙得很,难得来一次,今天真是十分不凑
巧。」送别严凯之时,我这般对他讲道。

  实际上肖书记口中说的岳母要来,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等我重新返回
楼上,就听见高亢的斥责声和梦箐微肿的右脸和眼泪。

  「爸,您怎么了啊,忽然就这么大火气,气坏了身体怎么办?」我没
想到他是真动了肝火,竟又要当着我的面伸手去打梦箐。

  「爸,您别生气啊,有话好好说。」我劝道,用身子把他们父女隔开。

  「小陈,你,对了!刚才那人叫什么来着?严什么?!我明天就叫人
把他从箐箐单位撵走。」他嚷道。

  「爸,您这是为什么啊!」我不解地问道。

  一时间,嚎哭声,叫骂声,摔东西声在我家里此起彼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