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娇呼:「大哥……」那是祝琪芬的声音。石中
英只得放弃搜索,缓步退出厨房,刚走到门口。
就见祝琪芬已从菜畦问奔了过来,一脸娇嗔,脆声道:「大哥,我到处找不
到你,猜你一定又到这里来了。」她跑的有些气喘,话就说得又急又快。
石中英道,「妹子,你早来一步就好了。」
祝琪芬站停下来,一手掠掠被风吹乱了的携发,偏着头,抿抿啮,笑道:「
你又看到了什么事?是不是又是阿荣伯被人用指力震碎后脑骨……」她还是笑他
昨天喝醉了酒。
石中英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徐徐说道:「差不多。」
「差不多?」祝琪芬看他说的像真,不禁睁大双目,望着他,重复了一句,
随即问道:「大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石中英笑道:「妹子,你以为我昨天真的喝醉了么?告诉你,我昨天看到的
确是事实,一点不假,今天这假冒阿荣伯的贼人,还打了一蓬喂毒暗器……」
「啊。」祝琪芬脸色苍白,惊啊出声,急急问道:「你……你没事吧?」
石中英道:「凭他这点伎俩,还伤不了我,只可惜这厮却被人杀以灭口,连
尸骨都化去了。」
祝琪芬惊诧的道:「大哥真的又看到阿荣伯死了。」
「是的。」石中英加重语气说道:「我说过,他不是阿荣伯。」接着就把方
才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她仿佛突然之间,有了很多恐惧,一把抓住石中英的手,颤声道:「大哥,
我们快些走。」女孩子终究胆怯,石中英看她怕成这样,只得随着她往外走去。
祝琪芬家人面前,并不避嫌,依然拉着石中英的手,急步疾走,穿过中院,一会
工夫就出了东院门。
石中英忍不住问道:「妹子,你要到那里去?」
祝琪芬边走边道:「我听书房里的小翠说,干爹和爹他们,都到西花园去了
,我们到山顶上玩去,大哥,你有没有去过山顶?」
石中英笑道:「我小时候,阿荣伯时常带我到山顶去玩,山顶上有几棵树,
几块大石,我闭着眼睛都数得出来。」两人循着盘山小径,从「听涛楼」上去,
不多一会,就已登上山顶。
山顶上有疏朗朗十几棵古松,有几处巨大的岩石,有的横卧如榻,有的直立
如屏。也有嫩绿如茵的小草坪,间杂着许多嫣红,鹅黄小的花,恬静而清新。山
风徐来,穿过松针,发出细长的轻啸;但春风是和熙的,吹的人有暖洋洋的感觉。
石中英仰首望着枯干凌宵的古松,深深吸了一口气,闻着淡淡的松花香气,
口中喃喃道:「十年了,只有这里,还是和旧时一样。」
祝琪芬站在他侧面,眨着一双清莹的眼睛,只是盈盈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因为一个人面对着旧时景物,回忆童年,那是最美好的一刻。她不愿去惊动他,
但她心中又感到诧异:「难道他真是十年前落水未死的石中英?」这当然只是她
心中有些怀疑而已,不会说出来的。
她悄悄走到中间一块小草坪中,蹲着身子坐了下来,然后又把百招裙盖住了
脚,也盖了周围的嫩草,围成了一大圈。石中英忽然回头四顾,叫道:「妹子,
你到那里去了?」
祝琪芬「啊」的笑道:「瞧你,只管怔怔的出神,连我到那里去了,都没有
看见。」接着用手拍拍草地,抬头叫道:「大哥,你也坐下来咯。」
石中英笑了笑道:「这里的泥上,和我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小时候,阿荣
伯时常带我到山顶上来玩,他就坐在你坐的那里,看着我在草坪上翻斤斗。」
祝琪芬抿抿啮,笑道:「那很好,我就坐着看大哥翻斤斗好了。」
石中英道,「翻斤斗我很内行,从前小时候,一个接一个只能在地上翻,现
在我可以在空中翻上两个斤斗,妹子要不要看?」
「真的。」祝琪芬睁大眼睛,喜孜孜的道、「大哥真的要翻给我看?」
石中英爽朗的笑道:「妹子要看,我自然要翻了。」说着,果然一手叉腰,
右脚使劲在地上一蹬,一个人由左而右,凭空一个斤斗翻了出去。他身上穿着一
件天蓝长衫,这个斤斗是从侧面翻出,而且又翻得极快,宛如扇面般展开,划起
一道蓝色的弧形,身法俊美,滞洒已极。
祝琪芬看的不觉鼓起掌来,娇笑道:「大哥,你棒极了。」
石中英这个斤斗,至少也翻出去了三丈来远,人落在地上,立即笑道:「好
的还在后头呢。」话声出口,接着双脚一顿,身形拔起一丈五六尺高,一个倒翻
斤斗,由下而上,往上翻去。这一下是先直升,然后头下脚上,倒翻过去,在空
中翻的筋斗。
一个人自然在无形之中,又升起五六尺高。等到他双脚由上而下,堪堪倒转
过来的时候,忽然头向上升,双臂一划,人如金鲤跃波,全身微翘着,又朝上斜
飞而起。他这一手轻功,直看得祝琪芬睁大双目,连喝采都忘了。
就在此时,石中英身在三丈高处,发出一声清朗的长笑,双手一挥,身形突
然加速,有如大鹏敛翅,疾风飒然,一个人已经落到祝琪芬的面前。祝琪芬脸上
刚绽起百合花般笑容,迎着石中英,张了张口,还没说话。但听「砰」然一声,
三丈外一棵浓密的巨松上,忽然堕下一了黑影。
不,那是一个穿着一身青色的劲装汉子。只见他从三丈高的松树上摔落下来
,早已跌得皮破血流虽未摔死,但山闭过气去。祝琪芬这才明白过来,敢情大哥
早已发现有人躲在树上,才故意表演翻斤斗的。但当她一眼看到青衣汉子,脸色
不禁为之一变。
她本是一个明朗而爽快的少女,在这一瞬间,她脸上仿佛闪过了一丝恐惧之
色,她内心突然起了一片阴影,这阴影好像包含了隐忧和惊怖。这不过是一闪眼
的事,石中英自然不会察觉。祝琪芬以手掩口,忽然惊「咦」声道:「大哥,这
是谁呢?」
石中英潇洒一笑道:「他是跟着我们来的。」
祝琪芬讶然道:「我怎么会没看到呢?」
石中英道,「他从我们后面偷偷的掠到树上,你自然不会看到了。」
祝琪芬哦道:「大哥原来早就看到了,但他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呢?」
石中英道:「我们过去问问他就知道了。」
祝琪芬道:「这人一身装束,好像咱们庄上的护院师傅。」
石中英哼一声道:「那就更得问问清楚不可。」随着话声,举步走了过去。
祝琪芬跟在他身后,又看:「他一动不动,会不会摔死了?」
石中英笑道:「他是被我两颗石子,闭住了穴道,这人武功不弱,还不至于
摔死。」话声一落,已经俯下身去,手掌轻轻一拍,从那汉子前胸「将台穴」上
,起下两颗黄豆大的石子。祝琪芬站在他边上,自然看的清楚。
这两颗石子,深深嵌在那汉子「将台穴」上,连青布衣衫也随着石子深陷肉
中。一时不禁又惊又喜,她自然听说过,少林七十二艺中,有「米粒打穴神功」
但没想到石中英竟然身怀这等上乘神功。尤其石中英手掌轻拍,以内家「虚」字
诀,把两粒深嵌在那汉子穴道中的石子起了下来。她心不禁又暗暗起了疑问,忖
道:「他会是少林弟子。」
石中英取下那汉子身上的石子,同时也替他拍活了受制穴道的血脉。过了半
响,那青衣汉子忽然睁开眼来,展动了一下手脚,看到石中英和祝琪芬两人,并
肩站在他面前,不由呆的一呆。祝琪芬没待石中英开口,抢着问道:「你是本庄
的护院师傅么?你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抱拳道:「小的陆得发,正是本庄护院。」
石中英道:「是你奉了何人之命,跟踪我们身后来的?」
陆得发惶恐的道:「公子这是错怪小人了,今天轮到小的在山顶值岗,方才
看到公子,小姐上来,一时回避不及,只好躲到树上去,不想冲犯了公子,还望
公子恕罪。」
石中英冷笑道:「你不是跟着我们身后来的么?还想狡赖?」
陆得发道:「公子这是误会,咱们庄上的规矩,值勤人员派的如是下午班,
都在午时前一刻和西正交班,小的上山之时,就看到公子,小姐走在前面,只好
绕小路上来,没想到公子、小姐也是到顶上来的,小的只好躲上去了。」
祝琪芬道:「大哥,他说的不错,这时正是上午班和下午班交班的时候,那
就饶了他吧。」
石中英听妹子也是这般说法,只是挥挥手道:「好,没事了,你去吧。」那
汉子连声应「是」,一拐一拐的往山下面去。
祝琪芬回眸嫣然一笑道:「大哥,你身手高极了,今天我才算是开了眼界了。」
石中英道:「我这几个斤斗翻的还不坏吧?」
祝琪芬盯着他,披披嘴道:「你这一手还是翻斤斗?」他使的当然不是翻斤
斗,那是轻功中最上乘的功夫「梯云踪」。
石中英笑了笑道:「我从小学的翻斤斗,难道还会不是?」
祝琪芬道:「就算你是翻斤斗吧,那么你用石子打中陆得发两处「将台穴」
的,总是「米粒打穴神功」,不用说抵赖了吧?」
石中英听的暗暗一楞,他没想到妹子年纪不大,对各门各派武功一道,竟是
如此渊博,但他依然摇摇头,笑道:「什么「米粒打穴神功」?那是师傅教我的
飞蝗石手法,我们住在山上,只能用石子打鸟,鸟的身体小,只能用小粒石子打
它翅膀,我能两手发石,同时打下两只飞鸟来,你信不信?」
这解释,祝琪芬自然不会满意,她掠掠鬓发,依然回到草坪上坐下,仰起头
道:「大哥,你也坐下来。」石中英依言在她对面坐下。
祝琪芬咬着下唇,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只是怔怔的望着石中英,好像有很
多的话要说,也好像有着很多心事,但她却一句话也没说。石中英被她看得有些
异样感觉,面上微微一热,低声道:「妹子,我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没有。」祝琪芬摇摇头,忽然目光一抬,望着他低沉的道:「大哥,我心
里有很多的话想和你说。」
石中英道:「那你就说出来好了。」
祝琪芬道:「大哥,我要问你,你是不是把我当亲妹妹一样看待?」
石中英被她问得俊脸不禁一红,说道:「我几时没有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看待
了?」
祝琪芬道:「大哥既然把我当亲妹妹看待,有许多事,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不肯说?」
石中英道:「我有什么事瞒着妹子?」
祝琪芬瞥了他一眼。幽幽道:「多着呢,譬如你这十年来,一直在什么地方?
你的师父是谁?」
石中英楞然道:「我不是说过了,我是一个采药的巡谷老人救起来的,他老
人家就是我师父,我一直跟着他到处采药……」
祝琪芬没待他说下去,截着道:「够了,大哥这些话,连我都不会相信,干
爹自然不会相信了。」
石中英心中暗暗好笑,忖道:「爹自然知道。」一面故意脸色一沉道:「妹
子别转弯抹角,你不相信,自然对我心存怀疑,你到底怀疑什么?」
祝琪芬抿抿咀,笑道:「我说对了,大哥不许赖。」
石中英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我怎么会赖?」
祝琪芬道,「我猜你是少林弟子,对不?」
石中英觉得好笑,笑道:「我怎么变成少林弟子呢?」
祝琪芬没有解释,接着说:「你不但是少林弟子,而且还接受了特别训练,
这十年工夫,一直在少林寺里,甚至除几位长老,连寺里的和尚都没见你,是不
是?」
「我会是少林弟子,一直就在寺里?」石中英觉得奇怪,妹子怎会有这样奇
怪的想法?不觉大笑道:「妹子,你的幻想大多了。」
祝琪芬道:「我不是幻想,我有证明,方才你使的「米粒打穴神功」,是少
林七十二艺中的秘技,不会传给外人。」
石中英作色道:「我说的是实话,我在山中经常石子打飞鸟,师父教我的时
候,说这种手法是「飞蝗石手法」,妹子既然不相信,那就算了。」说完,呼的
站了起来。
祝琪芬看他生气,伸手拉住石中英的衣袖,抬着双盈盈妙目幽幽说道:「大
哥,你生气了,其实我是为你好。」
石中英站着道:「我没生气。」
祝琪芬依然拉着他衣袖不放,清莹的目光之中,已然隐含泪水,幽幽的道:
「只要你不生气就好,大哥,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石中英点头道:「我自然相信你。」
祝琪芬眨着一双清澈的大眼,嫣然一笑道,「那你就坐下来嘛,人家还有话
和你说呢。」她这一笑,眼中忽然流落两滴晶莹的泪珠。
石中英傍着她坐下,柔声道:「妹子,你哭了?」
「没有。」祝琪芬低垂粉颈,微微摇头道:「因为我太关心大哥了,因此,
我想知道大哥回来的目的,你告诉了我,我也不会说出去的,而且我还会帮助你。」
石中英几乎动摇了,他看得出,这位于妹妹说的是真心话,她是真的想帮助
自己。但师父在临行,一再告诫自己,虽亲若父子,也不能轻易说出在狄谷练武
之事。他自然不能说,只好笑了笑,反间道:「回家也要有目的么?」
祝琪芬抬着脸,笑道:「回家自然不会有什么目地的,我只是说,大哥如果
有什么事的话,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石中英道:「那多谢妹子了。」
祝琪芬又道:「大哥,你在外面,有没有听说过「护剑会」?」
石中英道:「没有呀?护剑会是什么?」
祝琪芬望着他,道:「人家问你咯,你真的没听人说过?」
石中英道,「妹子怎么突然问起我来了?」
祝琪芬道:「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好像听人说过,江湖有一个什么叫「护
剑会」的,专门和咱们作对。」
石中英奇道:「那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祝琪芬嗤的笑道:「我要是知道,还会问大哥?」两人沉默有顷,祝琪芬忽
然低低的叫了声:「大哥。」
石中英回过头去,望着她:「妹子,你一定有什么心事?」
祝琪芬娇憨一笑,道:「我有什么心事,只有我心里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
说?」
石中英道:「我们是兄妹,你有什么话,自然该说出来才是。」
祝琪芬道:「说错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石中英道:「我怎么会生妹子气呢?」
祝琪芬柔婉一笑道:「干爹不是传你一册剑谱么,他老人家的意思,自然要
你继承六合门,因此,我要劝劝大哥,除了勤奋练剑,少找不必要的麻烦。」
「少找不必要的麻烦?」石中英诧异的道:「我找了什么麻烦?」
祝琪芬道:「我只是这样说说而已。」
石中英道:「不,妹子必有所指。」
祝琪芬道:「譬如有许多事情,和你本来无关,你就不用去追根究底。」
石中英双道剑眉,忽然一挑,问道:「妹子是说阿荣伯被人害死,要我不要
追究。」
祝琪芬道:「阿荣伯被人害死,但大哥不是说,害死阿荣伯的人,也已经死
了么?既然死了,而且连尸骨都化去了,你想追究,也无从追究了,是么?」
石中英摇了摇头,坚决的道:「不,他们杀害阿荣伯,我非把这伙贼人找出
来不可。」
祝琪芬脸上闪过一丝关切的忧虑,说道:「大哥,你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过,
不知江湖险恶,有道是明枪好躲,暗箭难防,真叫人替你耽心。」
石中英:「我会小心的。」
祝琪芬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摆摆披散的秀发,说道:「大概可以吃午饭了,
咱们下去吧。」接着「哦」了一声,又道:「长根师傅送来了四盒绿豆糕,大哥
吃过没有?」
石中英道:「还没有,怎么?妹子也喜欢吃绿豆糕?」
祝琪芬嫣然一笑道:「是啊,大哥先分一盒给我好么?」
石中英道:「你就去拿好了。」
祝琪芬催道:「那就快走。」两个相偕下山,回到「涵春阁」。
祝琪芬忙着向春娇吩咐道:「春娇,早上长根师傅送来的四盒绿豆糕呢?快
拿出来。」春娇答应一声,转身出去,接着就拿了四个盒子进来。
石中英道:「妹子喜欢,就拿两盒去。」
「不。」祝琪芬回头一笑道:「我一盒就够了。」说着从四盒中了挑了一盒
,转身要走。
春娇道:「已经要开饭了,小姐就在这里用了饭去不好么?」
祝琪芬道:「不用啦,我告诉过霓儿,我要回去吃的。」一面回眸一笑道:
「大哥我走啦。」轻盈的朝门外走去。
春娇端上饭菜,石中英匆匆吃毕,春娇收过碗盘,送上一盅清茶。石中英心
中有事,他想到妹子两次探询自己来历,还口口声声的说她会帮助自己,莫非她
已经看出自己此行的任务?或者是她对这批贼党的阴谋,也看出一点端倪来了。
不错,她在和自己说话之间,掩不注内心的隐忧,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她
一定发觉了对方的企图,但又苦无证据,不敢跟爹去说,才一再试探自己的口气。
她不是怀疑自己是贼人一党,假冒盟主公子混进石家庄,便是贼人有什么秘密,
给她发现,想和自己商量对策。
石中英愈想愈觉自己猜想不错,一时连茶也无心喝了,他立时要去找祝琪芬
,问问清楚,当下一手放下茶盅,呼的站起身子,往外就走。「涵春阁」和「翠
翎小筑」,相距极近。石中英跨进精致的竹楼,就于咳一声叫道:「妹子。」楼
中竟然无人,也没人答应。
石中英心中感到有些奇怪,妹子明明说要回来吃饭,怎么不在?心念转动之
际,已经走到祝琪芬的闺房门口,但见绣帘低垂,依然无人声。石中英脚下一停
,又叫了声:「妹子。」房中也没有人,不但祝琪芬不在,连伺候她的霓儿,也
不见踪影,她们会到那里去了呢?
他缓缓走到西首窗下,隔着一道轻纱,朝外看去。但见新包绿帘,随风摇曳
,一片俱是清新气象,心中暗暗赞叹,往在这里的人,真是潇湘妃子。就在他闲
眺之际,瞥见竹林深处,好像蹲着一团人影。那人正好躲在一方岩石后面,看到
的只是一点影子。
石中英心下大疑,妹子不在,这人躲躲藏藏行动鬼崇可能又是贼人一党。他
想起妹子说话时,神色有些不安,极可能是她无意之中,发现了贼党的秘密,那
么此人躲在石后,莫非有什么不利于妹子的行动?一念及此,那还犹豫,匆匆退
出竹楼,即以极快速的身法,从侧面乾竹绕去。
他的身法不但快,自然也极轻,等他闪到那人右侧,才看清那是一个青衣小
鬟。她,正是伺候妹子的霓儿。她蹲着身子,正在用小刀挖掘泥土,而且已经挖
了一个不太深的小坑。在她脚旁,还放着一盒上面贴有红色招牌纸的纸盒。那正
是妹子拿去的一盒绿豆糕,原封未动。
石中英看的暗暗奇怪,他想不通霓儿一个人躲在这里,在做什么?若说她馋
,想偷吃绿豆糕,她又并没有拆开纸盒偷吃,只是一股劲儿的用刀挖着泥土。石
中英自然没有作声,只是静静的站在远处,看她到底要作什么?
霓儿挖了一会,仰着吁了口气,放下小刀,举手掠掠鬓,忽然捧起那盒糕,
放入坑中。然后迅快覆上泥土,站起身来,双脚一阵践踏,看看已把泥土踏实,
才转身朝外走去。石中英在她转身之际,早已闪动身形,掠到霓儿身后,她自然
不会发现。她这番举动,不禁引起石中英重重疑云。
试想霓儿是祝琪芬的贴身使女,祝琪芬因为也喜欢吃绿豆糕。才从自己那里
拿来的,她爱吃的东西,使女决不会把它埋到土里来,除非这盒绿豆糕不能吃。
绿豆糕,没有不能吃的理由,除非放了毒药。他在十年之中,九位师父也常对他
讲解江湖和许多物事,藉以增长他对江湖的了解。
这一想到下毒,登时想起方对祝琪芬在春娇捧出四盒绿豆糕的时候,她曾细
心察看过三个纸盒,才挑了这一盒。当时并未注意,如今想来,她是有意取走这
一盒的。那么霓儿偷愉的把这盒绿豆糕埋到土里,可能也是出自祝琪芬授意的了。
由此推想,祝琪芬定然知道有人在绿豆糕中下毒之事。
愈想愈觉事有可疑,为了证实这盒绿豆糕是否有毒?他迅快掠了过去,用力
扒开泥土,从头上取下一只管发的骨辔,轻轻挑开纸盒,用骨替在绿豆糕中戳了
一下。等他了起管来,这一瞧,他脸色不禁为之大变。原来骨替尖端,已呈乌黑。
不用说,绿豆糕果然被人做了手脚,这是一种极厉害的剧毒。
石中英暗暗怒恼,但也感激师父果然有先见之明,在临行之际,赐给自己这
支外形古拙的骨管——「避毒犀」,它不但能试验毒物,而且也能专解天下奇毒。
石中英依然把骨管插到头发之上,转身走出竹林,他心头疑问,也愈来愈多。四
盒绿豆糕,是不是全都有毒?还是只有这一盒下了毒?
如果只有这一盒下了毒,那么妹子一定知道内情,她方才会故意把这盒取走。
她如果知道内情,何以不肯和自己明说?莫非妹子也是贼人一党?不,这绝不可
能。她是祝伯伯的独生女儿,又是爹的干女儿,撇开石家和祝家数代世交不说,
像她这样一个天真活泼,聪明带着稚气的姑娘,也不可能被贼人利用。如今,第
一步,应该去试试另个三盒绿豆糕,是否有毒,然后再作道理。主意既定,就立
即加快脚步,回转「涵春阁」。
春娇迎着笑吟吟的问道:「公子方才去了那里?」这句话,原也没有什么,
但石中英忽然觉得春娇好像十分注意自己行动,心中暗想:这丫头莫非也靠不住?
一面只是淡淡的道:「我只随便走走。」随着话声,举步走入房中。
春娇立时随着进来,说道:「这茶凉了,小婢再去沏一盅来。」
石中英回到倚上坐下,随口道:「你去把三盒绿豆糕拿出来。」春娇取个茶
盅,答应一声,转身走出,接着拿了三盒绿豆糕进来,放在几上,然后又沏了一
盅茶送上。
石中英抬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我要清静一会,你出去吧。」春娇应了
声「是」,躬身退出。石中英又道:「你把房门给我带上了。」春娇走到门口,
依言带上了房门。石中英迅徒拆开纸盒,用骨管逐一试验,这三盒绿豆糕,果然
全然无毒。
「看来妹子果然知道全情。」他插好骨替,随手取了一块,放入口中,心中
只是思索着妹子如何会知道有人在绿豆糕下毒,又如何看出那一盒有毒?这当然
不是偶然之事。这下毒的人,又会是谁?看来自从阿荣伯受害之后,对方深怕自
己破坏了他们阴谋,目标已经转向了自己。这当然又是杀人灭口,也由此可见贼
党图谋之亟。
对了,昨晚「那人」曾经说过:「牵一发而动全身,目前一个李帮主,只不
过是一发而已。」龙门帮纵然在长江流域,是唯一的大帮,但充其量,也只不过
是长江流域的一个帮派而已,贼党尚且处心积虑,以假乱真,企图加以掠夺。爹
是各大门派公举出来的武林盟主,这十年之中,掌握了天下武林大权,贼党自然
图谋更急了。
想到这里,从小喜欢吃的绿豆糕,再也吃不下去,站起身,往外就走。一脚
赶到书房,掀帘而入,书房中依然静悄悄的,不闻入声,但当他跨进书房门,小
翠听到脚步声,就迎了出来,躬身叫了声:「公子。」
石中英问道:「爹呢?」
小翠道:「庄主陪同李帮主出去了。」
石中英暗暗冷哼:「什么李帮主?」
只听右首房中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问道:「是中英么?」
石中英喜道:「祝伯伯,你老没有出去?」举步朝右厢房走入。
祝景云敢情正在床上静坐,这时缓缓跨下榻来,含笑道:「李帮主在这里不
克久耽,他难得到这里来,盟主自然得陪他到处走走,祝伯伯中午多喝了几杯,
就懒得走动,跟盟主讨了个差使,美其名是替帮主留守。「接着一阵呵呵大笑。
石中英等他笑声一落,才恭敬的叫了声:「祝伯伯。」
祝景云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石中英心里有事,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落
到石中英的身上,注意的问道:「贤侄有什么事吗?」
石中英道:「小侄确实有事,才来找祝伯伯的。」
祝景云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笑了笑道:「贤侄,在祝伯伯的面前,不用如此
拘谨,来,咱们坐下来,慢慢的说。」他引着石中英,走到窗外两张椅子上坐下
,然后问道:「贤侄找祝伯伯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在石中英的心目中,除了
爹,祝伯伯是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当下把昨天下午,阿荣泊遇害,以及今天上午自己去找假冒阿荣的人,他又
假装死尸,向自己射出一蓬喂毒暗器,等自己站起,那人已经死去,而且一个人
连骨化尽,不留一点痕迹。接着又把早晨屈总管着人给自己送去四盒绿豆糕,后
来妹子要去了一盒,午餐之后,自己去找妹子,看见霓儿如何在竹林内把绿豆糕
埋在土中。自己等她走后,如何试出糕中被人下了剧毒,如何回转房中,试过其
他三盒,均无毒药,说了一遍。只是并未提及昨晚给囚在石室中的独角龙王送伤
药之事。
祝景云听的脸色微变,凝重的道:「你说的都是真有其事?」
石中英道:「小侄亲身经历之事,自然是真的了。」
祝景云神光暴射,怒哼道:「真是如此,那就非把他们一网打尽不可。」
石中英道,「小侄也是这样想,他们处心积虑,敢向龙门帮主下手,自然也
会向爹下手。」
祝景云翟然道:「贤侄顾虑极是。」
石中英道:「可惜阿荣伯没有说出来,就遇害了,小侄相信他一定发现了许
多可疑之处,这和咱们庄上许多新进的人有关。」
祝景云「哦」了一声,道:「他和贤侄说了些什么?」
石中英思索了下,道:「阿荣伯没有说什么,他好像很不满屈总管,说他这
几年引进了不少人来,那天他只说几句,就遇害了。」
祝景云一手持着修髯,偏头道:「这些话,你没有跟盟主说过?」
「没有。」石中英道,「爹认为小侄中午是喝醉了酒,心里胡思乱想,小侄
就不敢多说。」
「晤。」祝景云点点头道:「这样也好,我会和盟主说的。」
石中英站起身道:「那么小侄告退了。」
祝景云含笑道:「贤侄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好了。」石中英应了声「是」。
祝景云又道:「啊,你和琪芬还合得来么?」石中英俊脸微微一热,点了点
头。
祝景云呵呵笑道:「合得来就好。」接着又是一阵呵呵大笑,石中英红着脸
,在他笑声中,跨出书房。
石中英回到自己房中,发现祝琪芬正坐在自己床前。石中英正有事要问她,
惊喜地道:「妹子……」
祝琪芬幽幽地叫了一声:「大哥……」
石中英走到她面前,低声问道:「妹子,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到底是怎么
回事?」
祝琪芬痛苦地低下了头:「大哥,我不能告诉你……」说着一纵身扑到石中
英的怀里:「大哥,你别再问了……」
石中英也知道既然她不愿说,自己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美女在怀,何况他又
不姓柳,怎能不动心。石中英用一只手扶高了她的下巴:「妹子,你好美啊。」
祝琪芬听了,心跳加快了,脸上也红得更为厉害了,口中想说话,可是怎么样也
说不出。
石中英见她并没有答覆,他把她的身体搂得更紧。祝琪芬这时心跳加速,呼
吸也急促多了许多。她本能地把身体避开了一下,可是石中英稍稍一用劲,她就
倒在石中英的怀抱中。两人坐在床边,石中英轻吻着她的头发。石中英又在她的
额头上吻了几下,吻得祝琪芬心里跳得厉害,把脸藏在他的怀里。
祝琪芬轻声地说道:「不要这样嘛,害得我心跳得厉害。」
石中英见她又羞又怕的样子,温顺得像一头小羊似的,他就抱着她的头,使
她的脸抬高一些。他就对着她的樱唇,一口吻了下去。祝琪芬把嘴闭得紧紧的,
半推半就让他吻。经过了石中英无数次又吸又吻的,祝琪芬她把嘴张开了,红嫩
地舌尖也露了出来,石中英就一口吸在自己嘴里,轻轻吮吸着。
祝琪芬是第一次被男人吻,先是惊,后是喜,继而觉得全身都在轻飘飘的。
等到舌尖被石中英吸住,全身毛孔都张开了,经过了无数次热吻,她也知道吸吮
石中英的舌尖了。祝琪芬觉得这样的吻是有生以来,最能使人畅快地感受了。
石中英一面吻她一面抚摸她乳房,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他的轻摸轻捏,祝琪
芬感到这些,都是全身所需要的。没有石中英这样的又捏又摸的,反而觉得不太
好受一样。石中英对她耳边轻声地道:「你把衣服解开来,我吃吃你的奶头好吗?」
男人对这事总是能够无师自通。
祝琪芬打了他一下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这东西怎么能吃呢?」
石中英笑道:「怎么不能吃,吃起来,你会好舒服的。」说着伸手就去脱她
的上衣。
祝琪芬在这个时候,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冲动。她总觉得自己很需要石中英
的吻和抚摸,半推半就,上衣还是被石中英脱下来,肚兜也不翼而飞了。洁白的
肉体,加上那对豆粒大的奶头十分有弹性。看在他的眼睛里,简直是一尊纯洁的
女神一般,乳房上红嫩鲜艳的乳头,娇嫩的好像两只红樱桃一样。
祝琪芬就像触了电一样,身体一抖一颤的。她想要躲开,可是又不想离开他
那一双温柔的手掌。祝琪芬好像失去了拒抗力,人就往床上倒了下去,全身都是
酥酥的感觉,皮肤毛孔都张开了。祝琪芬口中轻声的说道:「哦……大哥……不
要……不要……这样……」嘴里说不要,她的胸脯一直的往前挺,挺得更加突出
了。
石中英摸了又摸,那一对洁白丰满的乳房,被摸得有些舒坦了,石中英就对
着乳房的红嫩乳头上,用手指轻轻地拨弄着,一个手指在乳头上揉弄着。揉弄得
那个红嫩的奶头,鼓了起来,有一粒红豆那么大,真娇嫩得叫人着迷,祝琪芬口
中只是轻哼,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
石中英见祝琪芬,己经痴迷了,他就俯下身去,对着乳房亲吻着。祝琪芬正
在飘飘地享受着抚摸,她突然的感觉到乳房上,被他用嘴吻了下来。石中英轻吻
又轻吸的在两只乳房上,轮流地吻着。这种男人特有的魅力,好像一股热流,就
传遍了祝琪芬的全身,她感到这是种特有的美,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美味。
祝琪芬伸出双手,抱住了石中英的脖子,说:「大哥,好美啊,我简直像飞
了起来一样了。」
石中英笑道:「你喜欢给我吃吗?」
「当然,当然喜欢嘛。」祝琪芬娇羞地道。
石中英用手,在祝琪芬的小腹下面一摸,他的手,正好碰到了她的妙处。她
把双腿一夹,夹得紧紧的,使他摸不到那个东西。他自己有些忍耐不住,起身把
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全身都赤裸着,挺着特长的宝贝站在她面前。祝琪芬一看
,他真的把衣服脱光了,同时那根东西,一挺一挺的翘了好高。
祝琪芬羞红着脸,伸出手来,对着那根大宝贝上先捏了一下,然后又用手一
把握在手中,用劲捏了一把。捏得石中英那个龟头涨得红红的,翻了好大。石中
英趁其不备,将她的亵裤扯下。祝琪芬一急,就放开了宝贝,双手掩着自己的穴。
石中英一抱就把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用手分开她的大腿,那红嫩小穴就
露了出来。石中英坐在床边上,伸手就对着她的穴上,轻轻地摸着。高高的阴户
上,长了一些短短的阴毛。两片红嫩的阴唇,翻在穴口外面。石中英的手指,就
在阴唇上摸了几下,然后用一个指头,在她的阴核上,轻轻地揉弄着。
「哦……这地方不能揉呀……好痒啊……」石中英知道她已经感觉到美了,
摸得功夫,更加有劲了,小嫩穴被摸得水冒出来很多。
石中英连忙翻身上床,把腿一跨,就骑在她的身上,祝琪芬也把身体睡得平
了些。石中英用手扶着宝贝,用龟头对着她的阴核上,就轻轻的揉弄着。祝琪芬
感到热热的嫩肉,在阴核上磨了起来,磨得穴里,一阵阵的骚水直淌。又感到石
中英他用龟头,在阴核上一碰一碰的,碰得全身都在舒服,同时有种黏黏的滋味
,这种玩法,比用手摸要舒服多了。
祝琪芬把穴夹了夹,就说道:「好痒啊……里面好像虫子在爬一样……老是
在淌水……」
「好妹妹,你的穴可以插了,已经很成熟了。」石中英笑着解释道。
「我也有一点想,但是怕痛。」祝琪芬还有些怕怕。
「不会太痛的,当然开包是有些痛,弄进去了就不会痛的。」石中英笑着解
释道,说着用双手把她的阴唇翻开来,然后又把龟头顶在阴唇口的中央,双手一
放阴唇就合了起来,正好包住了龟头。
「妹子,你感到痛了吗?」祝琪芬把穴轻夹一下,并没有感到疼痛,她只感
到她两片阴唇之中,夹了个热热的龟头。她就说道:「没有痛嘛,只感到热热的。」
祝琪芬的穴,被石中英的大宝贝龟头弄得有一些奇痒起来,石中英见她已经
到了不可忍的时候,就挺起了大宝贝,对着穴口上先磨了几下,把她的淫水涂满
了龟头,使龟头滑滑的,然后挺硬了宝贝,对着她的小嫩穴,用力的一顶。祝琪
芬感到穴口一裂,一阵剧痛,穴里就涨得满满的。她就叫道:「嗳哟……大哥…
…好疼呀……你是怎么弄的……这会痛死人……」
石中英听她说涨痛得很厉害,就不敢抽插,趴在她的身上,那根铁硬的宝贝
插在她的嫩穴中泡着。但是宝贝被夹得紧紧的,好像用手捏紧了一样。祝琪芬先
感觉到被猛的一顶,嫩穴就好像被撕开了一样的痛,穴口又火辣辣的又烧又涨痛。
穴里面只感到涨,一根硬绑绑的东西,梗在里面。
石中英的宝贝泡了很久,祝琪芬的小嫩穴里冒出了很多的水,越淌越多,同
时穴里先是一酥一酸的。酸酸的感觉很快的就过去了,穴里起了作用了。突然之
间,祝琪芬猛地一阵奇痒,由穴口往里面痒,一直痒到心头上,就种痒法真使祝
琪芬无法忍受了。她轻轻地把屁股动了两下,这么一动一动觉得有些止痒,也有
一阵舒服。因此她很小心的动作着,恐怕把穴弄痛了。所以没有痛的感觉。
「大哥,我这里面,怎么会痒呢?快把人都痒死了。」石中英知道如果一抽
这宝贝,她的小嫩穴还是会很痛的,但她是十分需要了。
「里面痒了,一定是要用宝贝顶了,但是顶起来还是有点痛。」石中英低声
道。
「只要能止痒,痛一点我可以忍一忍。」石中英一听祝琪芬如此说,他也不
再多话,就抬起了屁股往下一压,她就感到穴里一阵刻痛。连忙用手抓了石中英
叫道:「嗳哟……嗳哟……好痛呀……穴弄炸了……怎么这么痛……」
石中英也连忙停住,一面和她亲吻,一面又给她身上抚摸。一只手,伸到她
的屁股上面,来回地抚摸着。祝琪芬的屁股最敏感,一被他一摸弄,全身都觉得
酥痒起来了,同时穴里也痒了起来。这一次的痒,比刚才的那种酥酥痒痒,来的
还要厉害一些,痒得叫人心都像有虫在咬似的。祝琪芬叫道:「哦……大哥……
不要摸了……里边又痒了……」
石中英知道祝琪芬这次是春性大发,他就抬高了屁股,抽动大宝贝一下下地
顶了起来。刚一抽插,祝琪芬有些紧张,穴里有一点痛,她就把穴口尽量张开来
,全身都放轻松了。就觉得他这样的抽插,并不太痛。祝琪芬此时就趁着他在顶
的时候,就仔细的好好感受一下,感到穴里插进来的宝贝,一进一出的。同时使
得穴中,一涨一松的。他宝贝向外一拔,穴里就失去了涨劲,往里一插穴里就涨
得满满的,同时连花心都涨涨的。
石中英不停地抽插,她的穴就又涨又美的。穴里冒出的那些淫水,越顶使得
穴眼越滑。而且同时也会「哔吱」、「哔吱」的在响。祝琪芬在这种有节奏地响
声中,兴趣提得特别高,石中英的抽插也愈快,全身都处在又剌激又紧张之中。
他一口气就抽了半个时辰,祝琪芬被抽得又舒服又爽快。穴里的涨和痛,好像是
不可缺少的一样,如果没有这种涨和痛味,反而不觉得舒服了。
「哎唷……大哥……美……美呀……美死我了……啊……哥……哥呀……舒
服……死了……呀……唔……哎唷……轻一点嘛……慢……慢一点……哎唷喂呀
……爽死啦……我……我爽死了……唔……唔……」
石中英猛力狂抽猛插起来,真是其快如飞,在这小且紧收的小穴中,像拉风
箱般的一阵猛插。插得祝琪芬心花朵朵开,先是酥麻,再是喘息,全身的肉都颤
抖起来。抖得身体像波浪般的一起一伏,大屁股肉儿一紧一松,双乳更突出尖翘
了。
石中英一味的趁机抽顶,祝琪芬也会将屁股往上送,让他插得更深些,最好
每一下都能用龟头顶在花心上。连连猛顶,祝琪芬觉得人像悬在半空中一样。一
摆一摇的,心也被他顶了出来一样。她一口气忍不住,心头一麻,穴心一酥,全
身都在发抖,人好像由空中往下跌下来一样。
「大哥……哥……美……美死了……小……小……穴……唔……爽歪了呀…
…亲亲……慢一……慢一点儿……小穴……要丢了……唔……唔哼……啊哼……
唔嗯……呀……呀……」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阵浓浓阴精,就泄了出来。
石中英的宝贝也处于紧张状态之中,忽然被她的阴精一烫,他也感到背上一
酥,鼻尖一酸,两眼微闭,龟头眼就张开了,滚烫的阳精有力地对着她的花心射
了过去。祝琪芬感到穴心上猛的一烫,又黏又浓的东西灌到穴里来了。这种舒服
的滋味比什么都美,也是平生尝到最舒服的滋味。
房中趋于平静,祝琪芬起身穿衣,然后幽幽地道:「大哥,妹子的身子交给
你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这是我自愿的。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不关自己的事情
不要多管……」说着,起身往外走去。
「妹子……」石中英在后面叫着,祝琪芬并未回头,只是低声道:「时候不
早了,大哥早点休息吧。」脚下也没有停步,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后。
三更,夜色渐深。「涵春阁」已经熄了灯火。石中英当然睡了,他不是四平
八稳的躺在床上,而是盘膝跌坐,正在坐着做调息运气的功夫。送走了祝琪芬,
想想刚才的旖旎春光和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么多事情,他怎么能睡得着?突地,在
他窗前,出现了一个鬼魅似的人影。这人全身上下,一团漆黑,只有两个眼孔,
在黑夜之中,闪着炯炯巡人的寒光。他一个身手,贴着墙壁,以「传音入密」朝
房中石中英说道:「公子睡了么?」
他一开口,石中英就听出正是咋晚「那人」,这就问道:「阁下又有什么见
教?」
那人道:「在下必须当前奉告,公子可否容在下进来?」
石中英道:「在下欢迎得很。」随着话声,跨下卧榻。
「且慢。」那人接着道:「有两件事,公子必须注意。」
石中英道:「那两件事?」
那人道:「第一,公子房中不可点灯,第二,公子须防隔墙有耳,不可有丝
毫声音。」
石中英道:「好吧。」轻轻掠到南首,打开了一扇落地长门,说道:「阁下
请进。」他虽然扫开门户,但右手已然暗暗凝聚功力,只要发现对方,有汪何举
动,立可发掌迎击。
只见暗影之中,缓缓走进一个黑影,这人身穿一袭宽大黑衣,头上也敛着一
个黑色布袋,只露出两个眼孔,看去诡异无比。石中英把他让入房中,冷冷说道
:「阁下倒是神秘的很。」
那黑衣人道:「在下这般装束,事非得已,公子莫怪。」
石中英谊:「阁下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那黑衣人道:「昨晚公子已经见过李帮主。」
石中英道:「不错。」
那黑衣人道:「是真是伪,公子应该已经分清楚了?」
石中英道:「如此说,咋晚要在下送去「大乙至尊丹」的,就是阁下了?」
那黑衣人点点道:「正是。」
石中英道:「那么今晚又有什么事了?」
黑衣中人道:「李帮主身中散功之毒,在下已经弄到解药。」
石中英道:「又要在下送药去么?」
黑衣人道:「不,在下希望公子把他从地室中救了出来。」
石中英犹豫了一下道:「阁下错了,在下昨晚答应替阁下送去解药,因为「
太乙至尊丹」不是普遍药物,而且李帮主确也伤势沉重,非此药不可,至于把他
救出石室,在下恕难从命。」
黑衣人道:「为什么?」
石中英道:「第一,李帮主是真是伪,家父自会查得出来,第二,在下对阁
下素不相识,你要从石家庄救人,在下没有理由协助外人。」
黑衣人道:「咱们不必相识,李帮主在今晚必须救出,公子也非救他不可。」
石中英看了看黑衣人一眼,问道:「为什么必须在今晚把李帮主救出?」
黑衣人道:「公子不用多问,而且时间不允在下详细奉告。」
石中英道:「那么阁下请取下蒙面黑布来,让在下瞧瞧。」
黑衣人道:「在下目前还不到露面的时候,公子既然知道「太乙至尊丹」来
历,就不该怀疑在下的身份了。」
石中英道:「在下一定要看呢?」
黑衣人倏地后退一步,道:「公子那是逼我动手了。」
石中英道:「不错,在下确有此意。」
黑衣人道:「公子一定不肯见信,那就赐招吧。」说话之时,右掌当胸直竖
,左手捏了剑诀,斜指眉梢。他头上稷着布讹,当然看不到眉梢,但他剑诀指的
部位,正在眉梢之上。
石中英看的凛然一惊,这一刹那,他暮地想起临行师父交待的那句话,好像
重又在耳边响起,「孩子,记着,行走江湖,只有左手捏剑诀指着眉梢的人都是
自己的人。」他——黑衣人,就是自己人,难怪他身边会有师父的「太乙至尊丹」。
其实石中英也弄不清,这「自己」人,究竟是怎样一个「自己」法字?但他
敛手了,后退一步,目注黑衣人,惊讶的道:「阁下……」
黑衣入没待他说下去,截断他的话,低笑道:「公子明白了吧?」
应该说,石中英更糊涂了,他怔怔的望着他,点点头道:「你说吧,你要在
下如何协助?」
黑衣人忽然从身上取出一件黑衣长衫,一个布袋似的头罩,放在几上,然后
说道:「时间不早,公子穿好这套衣衫,去把李帮主从地室中救出,送到听涛楼
,就没你的事了。」
石中英奇道:「送到听涛楼?」「听涛楼」住的不是假的独角龙王?这话,
他没有问出来。
黑衣人道:「没错,公子把他送到听涛楼就好。」
石中英点头道:「好吧。」
黑衣人叮嘱道:「公子务必小心,咱们人手不多,在下另有其事,这救人之
事,就全仗公子了。」
石中英道:「在下省得。」黑衣入不再说话,轻轻一闪,便自掠出门去。
石中英已经证实他是「自己人」了,就不再犹豫。他从几上取过一袭黑衣,
披在身上,觉得这件黑衣,虽然宽大,但却并不有碍行动,再取过黑色布袋,往
头上一套,除了两个眼孔,全身都被包在黑布之中。当然,再也没有人会认得出
他就是石家庄石盟主的公子来。
石中英装束停当,就闪身出房,轻轻掩上雕花长门,双肩一划,一道人影,
宛如灰鹤一般,从楼头飞起,掠过一片林梢,沿着山麓,向庄院射去。他这式「
天龙驭风」身法,当真使的矢矫如龙,美妙无比。这一带的地形,石中英十分熟
悉,自然没有多少耽搁,便已奔近后院。身形丝毫不停,脚尖轻轻一点,一条人
影,在三数丈外斜飞而起,一下越过墙头,飘落假山亭上,再一点足,就悄无声
息的落到山洞人口处。
这回他不再躲躲闪闪,举步朝假山腹进入山内的一条狭厌的曲廊走去。山腹
暖阁中,当然还是存两个人守在那里,他们当然也是面对面的坐着,并未点灯,
一切和昨晚完全一样。这两人武功不弱,敢情听到了石中英的脚步声。
左边一个站起身来,探首问道:「什么人?」石中英已经走到暖阁门首,一
言不发,举手一指,点了过去。那汉子连吭也没吭一声,两足一软,朝地上躺了
下去。右首汉子听出声音不对,一手摸出火招子,正待晃亮。但他这一举动,如
何瞒得过目能夜视的石中英,口中轻笑一声道:「你也给我躺下。」随着话声,
点出一指。右首汉子火捐子还没晃亮,一个人已经应指而倒。
石中英点出一指,再也没去理会他,伸手从左首汉子身上,取一钥匙,打开
铁锁,往地下石级走去。到得地底,一手打起火招子,口中叫道:「李伯伯。」
独角龙王盘膝坐着的人,双目乍睁,问道:「是石世兄?」
石中英道:「正是晚辈。」
独角龙王问道:「可是盟主有什么时,要世兄来的么?」
石中英道:「不,晚辈是人救老伯出去的」
独角龙王讶然道:「救老夫出去?这是盟主的意思?」
石中英道:「不是家父的意思。」
独角龙王愈听愈奇,问道:「不是盟主的意思,那是什么人的意思?」
石中英道:「在下也不知道,那是一个蒙着头脸的黑衣人。」
「蒙着头脸的黑衣人?」独角龙王目注石中英,问道:「世兄既不认识此人
,如何会听他的话,前来石室救人?」
石中英:「那是晚辈看了黑衣人打的手势,才答应的。」
独角龙王疑信参半,依然追问道:「他和你打的什么手势?」
石中英道:「这个晚辈恕难奉告,但晚辈在离开巡谷这时,家师曾嘱咐过晚
辈,遇上打这个手势的人,就是自己人。」
独角龙王道:「你们这手势,表示同门?还是某一个帮派的记号?」
石中英道:「晚辈也不知道。」
独角龙王浓眉微拢,说道:「那么石世兄的令师是谁?」
石中英道:「家师一向不在江湖走动,是一个药师,自号狄谷老人。」
独角龙王道:「这就奇了。」
石中英道:「那黑衣人也许是李伯伯的熟人,时间稍纵即逝,晚辈就背你老
出去吧。」
独角龙王道:「他也许是老夫故人,但老夫身中散功奇毒,一身功夫尽失,
纵然出去,也无济于事。」
石中英道:「李老伯伯请放心,晚辈听那黑衣人口气,他已经弄到解药了。」
独角龙王「!中「啊」了一声,石中英催道:「老伯,晚辈已经进来了一会,快
些出去才好。」说着,蹲下身去,背起独角龙王。往上走去。出了石室,就一口
吹熄火,既是把人救出去了,自然不用再恢复原状。
当下就背着独角龙工,走出假山山洞,正待腾身而起。突听有人沉喝一声:
「什么人?」暗影之中,同时闪出两条人影,一左一右拦住了去路。夜雾空蒙,
天色晦暗得对面看不清人物。石中英目若寒星,在黑暗之中,烟烟发光。
他自然看清对面的两人,一式天青劲装,一个手持厚背挂刀,一个手持长剑
,正是庄中护院武师装束。不觉暗暗皱了下眉,一时那还敢怠慢,口中沉喝一声
:「让开。」双手齐发,右手一掌朝使九环刀的汉子肩头推去,左手反手一掌,
斜拍而出,击向使剑汉子。
这一招两式,出手快同闪电,使人大是难以封解。但两个青衣汉子亦非弱手
,身形一闪,疾快的向旁侧让开。石中英在自己家里,当然不好出手伤人,这一
招,原是只想把两人逼退而已。此时一见两人向旁闪出,那还敢怠慢,正待从两
人中间掠去。
那知这两个青衣汉子在向旁边闪出之际,身子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旋转,趁
势抬腕,一刀一剑,划起两道寒光,同时一左一右夹击而至。石中英冷笑一声,
身形斜退半步,左手疾出,使了一记「空手入白刃」,闪电抓住研来的刀背,朝
剑上磕去。同进飞起一脚,脚尖踢在使刀汉子的膝盖之上。
这一记真是快到无以复加,但听使刀的汉子大叫一声,膝盖剧疼若折,一个
人往后跌了出去。紧接着又是「当」的一声,刀剑交接,响起一阵震耳的金铁狂
鸣。使剑汉子不防石中英武功有如此高强,夺刀砍来,一条右臂,被震得一直麻
上肩头,心头猛吃一惊,脚下不由自主连退了两步。
石中英趁机一个箭步,从两人中间,疾掠而出。那使刀汉子钢刀被人夺下,
膝盖又的挨了一脚,跌到地上,接连几个翻滚,滚开了八九尺远,探手从怀中摸
出银笛,狂吹起来。使剑汉子被震退一两步,也在此时,大声喝叫道:「捉奸细。」
夜深人静,这一阵笛声,叫喝,就是老远的人都可听到。
假山石室,既然囚禁着要犯,附近岂会没有警戒?就在银笛初起,假山左首
一片竹林中的两间瓦房里,已经飞射出七八条黑影。只要看他们飞弹而起的人影
,疾如弩箭,身手全都极高。石中英腾身掠上墙头,已有三四条黑影,抢到假山
脚下。
石中英不禁暗暗担心凭这些人当然拦不住自己,但一旦惊动了前面的人,爹
和祝伯伯等人,若是闻讯赶来,那还了得?就在此时,瞥见从后院墙根,突然冒
起一条人影,朝石中英低喝一声:「还不快走?」
声音入耳,石中英暮地一怔,疾快的忖道:「会是妹子。」心念闪电,目光
山随着朝那黑影多注意了一眼。只见那黑影面上蒙着一条黑中,右手横剑当胸,
站在墙头之上,左手朝自己连挥,那自然是示意自己速退。
石中英背着独角龙王,自然不敢多有耽搁,当下双足一点,身形腾空射起,
朝外掠去。他不敢再从山麓间小径而行,只是提吸真气,脚尖连点,接连几个起
落,便己翻上山顶。再由山顶连纵带跃,飞落「听涛楼」前石砌平台。但见黑暗
中黑影一闪,「那人」迎着过来,低声道:「石公子把人救出来了么?」
石中英点头道:「在下幸不辱命。」
「那人」道:「如此甚好。」话声一落,举手击了三个,那自然是他们约定
的暗号。石中英抬目看去,但见「听涛楼」上,随着飞起一道人影,一闪而逝,
但石中英看的清楚,那飞起的人影,背上好像也背着一个人朝北逸去。
心中立时明白过去,敢情他们已把住在「听涛楼」的假独角龙王制住,此刻
看到自己把独角龙王救来,他们就把假独角龙王偷偷的运出去。移花接木,这计
策果然不错。
「那人」目送「听涛楼」的黑影,背着假独角龙王已经离去,立即趋了过去
,仰手从石中英背上扶下独角龙王,一面低低说道:「公子,可以回去了,此时
全庄都已有警,公子速把黑衣人脱下,即使遇上人,也就不碍事了。」
石中英点头道:「在下省得。」当下依言脱下头戴黑布,和身上黑衣。「那
人」伸手接过,扶着独角龙王去,迅快的朝「听涛楼」走去。这一带是「宾舍区」
,当然不会有什么动静。但站在「听涛楼」平台上,已可隐隐听到响起一阵云板
之声。
石中英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想到这是师父交代的「自己人」,自然
不会有错。心中想着,立即施展轻功,朝山下径下掠去。他刚刚掠落平台,就听
到山后响起「叭」的一声。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升到了八丈高处,突然爆出一
片蓝色的光芒。
石中英凝目望去,心中暗暗忖道:「这是火花信号,从山后放起,方才那条
黑影,背着假龙王,就是往山后去的,莫要遇上了拦截?」心想「那人」也许已
有安排,自己就不用替他担心了。心念转动,脚下却丝毫没停,快到「涵春阁」
奔行之势,也就慢了下来。
就在此时,瞥见一条人影,漫步行来。双方相距犹远,石中英虽有过人的目
力,也只不过看出来人体形苗条,是个女子。当下脚下一停,身形横移数尺,背
负双手,作出站立模样,苗条人影踏着石径而来,已经愈来愈近,石中英忍不住
叫道:「是妹子。」
苗条人影口中「啊」了一声,喜道:「大哥,是你,你还没睡,方才我听到
云板声音,山后还放起一个信号炮,咱们庄上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么?」
石中英听的不禁一怔,心中暗道:「难道方才替自己断后的蒙面女子,不是
她么?」一面试探着向道:「妹子方才已经睡了么?」
祝琪芬有意无意的看了他一眼,嗤的笑道:「深更半夜,不睡觉,还跟谁去
捉迷藏不成?」捉迷藏,不是要蒙着眼睛?
石中英心头猛然一动,暗道:「听她口气,那蒙面女子,果然是她了。」脸
上不禁一红,期期说道:「妹子怎么又起来了?」
祝琪芬道:「我是给庄里的云板声音吵醒的,不放心,才出来看看。」不容
石中英接口,偏头问道:「大哥儿,你又为什么不睡呢?」「不放心」当然不放
心大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话中有话,聪明人,不用明说。
石中英自然听的懂,笑了笑道:「谢谢你,我也是睡不着,听到庄上好像有
事,才出来的。」这句「谢谢你」,自然是谢她方才替自己断后。
祝琪芬幽幽的道:「其实庄上就算发生什么事,也有干爹作主,用不到我们
耽心,你说是么?」这是暗示他以后不可多管闲事。
石中英点头道,「妹子说的也是。」正说之间,突听一阵轻快的脚步之声,
传了过来。
石中英回头看去,但见三道人影,缓步走来。当前一个身材高大的威猛老者
,赫然是龙门帮帮主独角龙王李天衍。他身后两人,一个是崆峒掌门人纯蓝青,
一个是峪山同云子赵玄极。石中英心中暗道:「这位独角龙王,大概就是自己从
假山地室中救出来的人,因为假的那个,已经有人把他弄出去了。」
只要看他虎步龙行的模样,「那人」说的不假,独角龙王身中「散功之毒」
,也已解去了。」心念转动,赶忙迎了上去,躬身道:「晚辈见过李伯伯,蓝就
伯伯,赵伯伯。」
祝琪芬也行礼道:「侄女见过三位伯父。」
独角龙王目光一掠二人,呵呵笑道:「石世兄,祝姑娘不可多礼。」一手持
须,没待二人开口,接着问道:「二位可知庄上发生什么事么?」
石中英道:「晚辈也是听到庄上云板声音,才出来的。」
蓝纯青道:「方才后山还放起一声信号,是否发现了什么歹人,摸进庄来了?」
独角龙王道:「走,咱们瞧瞧去。」一面回过头来,朝石中英问道:「石世
兄要不要随老夫等人同去?」
石中英还没开口,祝琪芬已经抢着道:「大哥,我们跟李伯伯去,干爹就不
会斥责我们了。」一行人由独角龙王为首,穿行花林,进入东院门,但见走廊上
灯火通明。转角处都有穿着天青劲装,怀抱利刃的汉子站立,一看就知庄上果然
发生了事。
转过长廊,已可看到五槛书房,也点燃起了明亮的灯火,老远就听到有人说
话。门口站着青衣使女小翠,看到独角龙王等人,立即掀起帘子,一面躬身道:
「启禀庄主,李帮主。蓝掌门人、赵道长驾到。」
只听屋中传出六合剑石松龄清郎的声音,歉然道:「有扰李兄诸位清梦,兄
弟不安的很。」随着话声,已经急步迎了出来。
独角龙王洪声道:「盟主言重了,兄弟和蓝兄、赵兄听到云板之声,不知发
生了什么事情,才来瞧瞧的。」说着举步跨进书房。
石中英、祝琪芬随着三人身后而入,只见华山派掌门人祝景云、八卦门掌门
人高翔生,和百步神拳邓锡侯等人都已坐在椅上,只是不见总管屈长贵的影子。
石松龄让三人落坐,石中英,祝琪芬跟着上前行礼。祝景云看了两小一眼,含笑
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祝琪芬低低的道:「是李伯伯叫我们来的。」
石松龄一手拂须,朝独角龙王歉疚的道:「说也惭愧,那假冒李帮主的贼人
,兄弟就是怕他有潜伏的羽党,才要屈总管把他囚禁到假山底下的酒窖中去,另
外派了八名护院师傅,轮流看守,这样可以万无一失……」
石中英听爹提起独角龙王之事,心头不禁狂跳,头都不敢梢抬,心中却暗暗
忖道:「原来假山下面的地室、是个酒窖,自己还当建造了就是囚人的。」
只听独角龙王问道:「可是有他党羽摸进去了?」
石松龄点头道:「李帮主说的极是,那来人武功极高,一下就制住了两名看
守的护院师傅,把假冒李帮主的贼人救走。」这真是当着和尚骂贼秃,如今被救
出来的独角龙王,和进去救人的石中英,都在他面前,他还一口一声的叫着「贼
人」、「贼党」。
独角龙王故作吃惊,身躯一震,张目道:「怎么,那贼人被人救走了?」
石松龄道:「那贼党背着假冒李帮主的贼人,刚走出假山石洞,就被两名巡
逻的护院师傅发觉,吹起银笛,但那贼党轻功极高,墙外又有贼党接应,追上去
的几名护院师傅,全被对方细小暗器所伤……」
「这发细小暗器之人,自然是祝琪芬无疑。」石中英心中想着,但当着爹面
前,更不敢朝祝琪芬望上一眼。
崆峒掌门人蓝纯青道:「那是没有把人截住了?」
石松龄道:「没有,贼人是朝山后方向逃去的,方才那边传出火花信号,屈
总管已经同几名护院师傅下去了,详细情形还不知道。」
八卦掌门人高翔生狭长脸上,涌起一片愤怒之色,厉声道:「贼党胆敢到盟
主府第潜入地窖救人,总有一天,给兄弟查到了,非把他立死掌下不可。」
石松龄淡然一笑道:「他们纵然逃出酒窖,未必能逃出石家庄去。」
石中英心头暗暗一震,忖道:「那人背着逃出去的,是住在「听涛楼」的假
独角龙王,那人要把他弄出去,自然为了从他口中,可以问出他门的阴谋来,但
如果被庄中的人截住,那就糟了。」
就在他暗暗替那人焦急之际,房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轻快脚步履之声。接
着只听屈长贵的声音在门外说道:「启禀盟主,属下屈长贵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