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大唐之无限风流》591-600
第591章
马儿刚离船上岸,立即显得非常兴奋,不住跃起前蹄。
韩星知道这马必然是困了在船上多天,想要好好奔跑一下,于是向身旁的马雄道:「这马儿多天没有奔跑了。我必须让它跑上一会,否则它闷坏了可就不好了。」其实他也只是想以此为理由外出。
岂知马雄亦有他老到的应付方法,道:「这个容易,让我指使手下儿郎策着它沿岸往下游县外的大草原绕上几个圈,包它精神爽利,闷气全消。」
韩星心中暗骂一声,眉头一皱,计上心头道:「在我们高句丽特有的相马术中,有种特殊的马叫做「运马「,而这匹马正好就是「运马‘,骑着它奔跑可以为骑它的人转运。这几天恰好走了点霉运,正好骑这马转运。这事可不能让别人代劳。嘻,你明白了吧?」
马雄知道这专使得罪不得,一声令下,布防在码头兵队牵出六匹战马来。让马雄和方园,还有他所调的四名便装好马鞍作坐骑。
韩星心怀大开,一踏马蹬,潇洒地跨上马背。
马雄真心赞道:「专使好身手。」和那四人也登上马背。
韩星大笑道:「你们不用那么担心我,若我没有本领早给马贼把命拿去,好!
来让我们比比看。」
马雄来不及阻止,韩星一声厉喝,马儿箭般往前窜出。
马雄等急忙策骑追去。
船上养着的几匹马都是不可多得的良马,这匹马更是韩星用在飞马牧场学到的相马术相中的,自然是其中最为健壮的。加上这马被呆在船舱多日,这刻等若龙回大海。发了狂般放开四蹄,全力奔驰,刹那间把马雄抛在大后方吃尘,距离越来越远。韩星两耳生风,瞬那间离开了岸旁密集的民居,来到下游郊野处。韩星为了彻底甩开马雄他们,策着马儿,转往县外的荒郊驰去,遇林过林,上丘下坡,不一会连马雄的影子也看不见了。
这时他和马儿来到一道清溪之旁,只见四周环境优美之极,幽谷疏林,于是放缓速度,沿溪而上,前方隐隐传来水瀑轰鸣的声音,虽给树林阻了视线,仍可想像得到那里定有飞瀑清潭的美景。
马儿受不住溪水的引- 诱,不肯再前进,迳自俯头往溪水里喝个痛快。
韩星跳下马来,沿河而上,穿过密林后,地势渐高,怪石一块叠着一块,层层高起,石隙间丛草离生,秋色怡人。如入世外胜地,人间桃源。
韩星往上走去。目瞟是最高的一块横石,水响声正是由石后传来。
眼看可尽竟胜景,忽然白影一闪,上面石上走了个人出来。
韩星愕然往上望去,只见一个白衣俊童,张开手拦着。怒喝道:「快退回去!」
韩星愕然道:「这又不是你的地方,有何资格不准我上去?」
他本就不喜这种专横跋扈之人(尽管有时他自己也是这样),上下打量了一下这白衣俊童后,心中更是不喜。因为这白衣俊童居然比他还要俊俏。
「不过也太过俊俏了点,搞得有点娘娘的,整一个小白脸。男人应该像我这样,俊俏之中也要带着硬朗的男子气概。」韩星心中腹诽着,他已经不记得曾几何时,他也被人说成小白脸。
白衣俊童的目光落到韩星那身华丽的专使官服上,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旋又寒起脸孔硬绷绷地道:「总之不准你爬上来,也不须告诉你任何理由。」
韩星仔细打量着他的脸颊,发觉他不但脸目清秀,而且皮肤又嫩又白,非常整洁干净,心中一动,悄然第将视线转移到他的喉咙上,心中立刻了然,装作不经意的道:「你若改穿女装,必然非常好看。」
白衣俊童脸孔一红,立即又回复早先凶霸霸的神情,怒道:「你再不滚回去,小心会遇上横祸。」
韩星这时再无疑问,对方定是个男装打扮的美丽少女,大感有趣。更不肯走。
瞪大了眼睛,目光狠狠盯在对方的胸- 脯上,立时发觉那处的衣物特别高隆,显是扎了布条,使原本丰- 满的地方,变得在视觉上平坦起来。心中不由暗叫一声:「范老鬼说得不错,我果然艳福齐天,不过随便出来一下,居然遇到这么一个娇娃。」
白衣俊童眼中杀意一闪,两手一反,多了对短剑。
恰在此时,一声娇甜的声音自石后传来道:「秀色,让这大胆狂徒上来吧!
我想看看他是什么样子的。」
「秀色?」
韩星心中微微一愣,已经想到了这白衣俊童和那声音的主人的身份,和一些事迹。心中暗道:「原来是她们俩,我还说怎么忽然就冒出这么个娇俏可人的美人儿,原来是有来头的原著人物。不过后面那人好像跟高丽王室有点关系的,我既然假冒了这个专使,那迟早要跟她们打交道。」
白衣俊童狠狠瞪了他一眼,退了回去。韩星哈哈一笑,三步化作两步,登上横石。
即使他有着心理准备,石后的美景仍使他看得目定口呆起来。
只见一道小瀑布,由山壁飞泻而下,落到石后一个丈许见方的石潭里,清可见底。
这仍不是最扣动他心弦处。
令他目眩神迷的是坐在清潭另一边石上的一个白衣年青女子。
她无限写意的坐在那里,手中拿着干布揉抹着那头乌黑秀发,水光盈盈,显是刚曾沐浴潭内。
瓜子型的俏秀脸庞,一对美眸黑白分明,带着种说不出的媚姿,这刻向韩星望过去的目光,既大胆直接,又含着似隐似现的神秘神色。
晶莹雪白的肌- 肤透出一种健康的粉红色,教人找不到任何瑕疵。
最诱- 人的是她那娇散的风姿,像这世上再没有能令她动心的事物似的。
韩星的眼光由她的秀发开始,一直往下望去,直至她露在雪白罗裳下那双雪白的小腿上,深吸了一口气,摇头叹道:「早知刚刚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来再说。」
女子「嘻嘻」娇笑起来。
这时到了她身后的白衣俊重两眼射出森寒的杀机,喝道:「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韩星轻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白衣俊童冷哼一声,暗骂道:「色鬼。」
但其实她心里却不怎么讨厌韩星,这实在相当古怪。要知道她平时最看不起的,便是那些好色的男人,一见到男人那色迷迷的样子,心中就忍不住一阵憎厌。
但她心中稍一思量便明白其中的关键,那就是,尽管韩星的言谈中都透露出他是个色鬼的本质,但神态动作却始终有种云淡风轻的味道,而没有一般男人起色意时那种赤果果的味道,使人怎都无法将他和一般色鬼联想。
但她并不知道这完全是心境和经验的原因。
韩星怎么说都是个超级高手,心境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也更能掩饰一些男人本能上的丑态。而更重要的是他的经验,他经历过的女人,无论从质量上还是数量上,都相当惊人。单从数量上,可能比不上那些皇帝什么的,但质量上却远远超过。有了这么丰富的经验,自然不会像一般男人那样,见了美女就控制不住的露出色迷迷的样子(尽管他的内心跟普通男人是同样的龌龊)。
韩星可不管那白衣俊童在想什么,而是不住的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那美女,那白衣俊童的本来姿色或许不在那美女之下,但她身着男装多少掩盖了些姿色。
而那美女又刚巧沐浴完毕,那种风情对韩星来说自然更有吸引力,韩星需要极力隐藏才不致露出猥琐的目光。亦因此不致于惹两个美女反感。
美女挥手制止了那叫秀色的看来是她侍婢的白衣俊童的吆喝,上下回敬着他,徐徐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韩星盯着她这时因手上的动作,致使衣襟敞开少许下露出的丰- 满胸肌上,吞了一口唾涎,道:「没有什么,随便走走吧!」美女放下抹头的布巾,让秀发像那道飞的小瀑般散垂下来,猛力摇了两下,舞动长发,挥掉剩下的水珠。
韩星心中叫道:这妞本来就漂亮,这么一甩更添几分风情。难道她是在勾-引我?不对唉,这妞,好像是个女同志来着……
女子那对有若嵌在最深黑夜空里两点星光的美眸往他凝望过来道:「别人可以四处走动,专使大人怎能这么做呢?」
韩星扬扬眉道:「你知我是谁!」
白衣美女盈盈起立,微微一笑,樱唇轻吐。说出一连串奇怪的语言来。
韩星暗暗纳闷:她说的应该是高丽语,说的好像比陈令方还好,可我懂个毛的高丽蝌蚪文。只好硬着头皮道:「你怎么懂我们那里的土语?」
白衣美女一阵娇笑,足尖原地一点,掠过清潭,来到韩星身前,两手伸出,一下子揪着他的衣襟。
香气袭来。
女子身量颇高,只比韩星矮半个头,此时略仰俏脸,把有绝世之姿的粉脸,凑到离他眼前不足半尺处,两手同时一紧,略往上提,淡淡道:「你究竟是谁?」
韩星嘿嘿一笑道:「人称高丽第一帅哥,朴……朴文正是也。」
女子稍一愕然,随即娇笑道:「你这冒牌专使冒充得真不够专业的,连名字都还没记清楚。」
韩星已经对对方的身份了然于胸,一点也不惊讶对方能识穿自己的假身份,淡笑道:「你怎么断定我是假的?我刚刚也许只是看到这么漂亮的美人儿靠近,心情激动,一时失了方寸,舌头打结而已。」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慌?」
女子颇感愕然,她本来还想自己揭破了韩星的身份,对方一定会方寸大乱,至不济也会有一丝慌乱。她刚刚看似无意,但其实一直都全神观察着,可是却发现韩星的淡定并不是装出来的。心中也不由有点暗赞对方临危不乱。
第592章
韩星那种淡定的态度,使得女子也有点质疑自己是不是判断,毕竟她本身也因一些原因,并未见过真的朴文正。只是她很快便察觉到其中的古怪——韩星实在太淡定了。
即使是真的专使,听到她的话也应该会感到生气,或者莫名其妙。可是这些一点都没能在韩星身上感觉得到。韩星给女子的感觉,就像面对着一个,一切事情都已经了然于胸的智者,又或者已经摸清敌人底牌胜券在握的胜利者一样。
难道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和目的了?女子不由得想到,但随即又否定,两人根本就是第一次相遇,之前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韩星微笑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认定我这专使是假的?」打断了女子的思绪。
白衣美女目光转寒道:「那你就告诉我,刚才我用高丽话说了些什么?」
韩星摇摇头,坦言道:「我不懂高丽语。」
他的坦然让白衣美女不由一呆,随即吃吃的笑道:「你连高丽话都不懂,居然还敢自称高丽专使?」
韩星微笑道:「姑娘既懂我们的话,当非常清楚我高丽国情,一向尊汉语而鄙高丽语,甚至还没有正式的高丽文。所以在我国内地位越高的越以说汉语为荣,基本上都以汉语为日常用语。而家父一向仰慕天朝文化,所以在这点上更为偏激,从小就只对我说汉语,只教我说汉语。根本不让我学我们高丽的本土语,甚至衣着也大多以汉服为主,少有着本国衣服的。事实上,我也因此才被命为专使出使大明。」
白衣美女不由暗赞韩星会编故事,利用高丽的达官贵人尊汉语而鄙高丽语的事实,成功自圆其说。只不过她却是完全不信韩星的鬼话。
虽然高丽上流社会的达官贵人个个都会说汉语,但民间有不少平民还是不太会汉语,而只会说当地的土语。要是不会土语,那怎么在那里当官治理百姓。所以高丽的官员即使再不愿意,但还是会说高丽语的。
白衣美女倏地退开,飘回原处,娇笑道:「不要骗我,你是个冒牌的专使,哼!骗骗别人还行,撞着我就要原形毕露了。」
韩星叹了一口气道:「你爱说什么便什么吧!我还有要事,先走了。」反正迟早还是要再打交道的,所以韩星也不急着对付她们两个,现在马雄也快追上来了,还是快点离开联系双修府的情报人员要紧。
白衣美女笑道:「你这人真没用,要不要我脱掉衣服,再在潭里出浴给你看看。」
她的目的还没达成,所以故意将韩星的行为解读成是怕了,企图激起韩星的男性自尊和傲气,同时又以身相诱,试图破坏韩星那种淡淡然的神态。她实在怕了韩星这种好像知道一切且胜券在握的自信和淡然,这样的韩星半点心理破绽都没露出来,使她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韩星愕然道:「你说什么?」
白衣美女像是松了口气似的,道:「原来你也会惊讶的,我还以为你永远都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韩星苦笑道:「不可一世可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我自问也没露出那么狂妄傲气的表情。」
白衣美女轻哼道:「你的神情确实不算狂妄,只不过我知道你的心却充满傲气。」
顿了顿又软声道:「想来你也不希望我揭穿你的身份,所以乖乖给我留下一株万年人参,这样大家都好,否则我会教你陷进万劫不复的处境。」
韩星自不会被她的威胁吓倒,笑道:「你既然认定我这专使是假,又怎么认为我会有高丽的贡品万年参?」
白衣美人轻哼道:「别以为我什么都没查过,你是怎么得到万年参我确实不太清楚,但你们确实曾在武昌送了一株万年参给兰致远。哼!要不是那兰致远急急忙忙的就把那万年参给服用了,我早把它弄到手了。」
韩星道:「你都认为我这专使是假的,也许那万年参也是假的,从你的话看来,你应该没有实际看过我们送给兰致远那株万年参,也许那株还有我手上那些全部都是假的也说不定哦。」
「哦?」白衣美女笑问道:「那你说你手上那些是什么?」
韩星想了想,煞有介事的道:「其实那些人参早被我全部吃掉了,现在在我手上那些人参全部都只是些树根而已。」
白衣美女娇笑道:「那你是打算就那么把那些树根进贡给朱元璋不成,就不怕他吃了人参出什么事吗?到时你可就大难临头了。」
韩星笑道:「朱元璋出身草根,没发迹前恐怕早就吃过树皮树根了,区区几支树根吃不死他的。就怕他吃着吃着会记起那种似曾相似的味道,勾起他的回忆倒没什么,就怕他发飙砍人。」
白衣美女和那白衣俊童听了韩星那么诙谐搞笑的话,都不由得噗哧一笑,白衣美女笑骂道:「你这人说话还真有趣,不过都是鬼话连篇。」
韩星反问道:「你说说我怎么鬼话连篇?」
白衣美人道:「光是你把人参都吃了就不可能,那万年参乃是极为壮阳的大补之物,同时也是狼虎之药。在这么短时间内吃那么多,就算是先天高手怕也受不了那药性。」
哦,原来那万年参是壮阳药。韩星立刻将这珍贵的情报深深记住,因为他跟范良极还曾为不知这药有何作用,又该怎样服用,要是到时朱元璋问起不知该怎样作答而苦恼过。
韩星又道:「这么说来,你之所以能断定我们送给兰致远那株人参是真的,是因为偷看过他床- 上的雄风?」
白衣女子娇笑道:「谁说我是偷看的,也许我是亲身体验呢。怎么?你好像不高兴,吃醋了?」
韩星坦然道:「男人嘛,都不爱看到漂亮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好。」他心神全放在白衣女子身上,却没注意到白衣俊童逐渐露出疑惑的神色。
韩星的一言一行都让白衣俊童有种似曾相似之感,不住地勾起一些她蓄意淡忘的往事。尤其是韩星刚刚说的那句话,她极力想要忘记的那个男人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而且语气也非常相像。
白衣美女的注意力也被韩星所吸引,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婢女神态有异,有点欣赏的向着韩星道:「你这人倒也诚实得紧,不似别的男人那么虚伪。」
「专使大人!」马雄的叫声忽然由远处传过来。
白衣美女自然也听到马雄的声音,向着韩星甜甜一笑道:「只要你听话,乖乖给我一株万年参,我甚至可让你得到我的身体。记着了,我很快会来找你的,不要使我失望呀!」转身和那婢女往出的另一边离去,走时仍不忘记回眸一笑,那种狐媚,可教任何男人魂为之消。
韩星看着她们消失在对面的岩石下,回头看向马雄声音传来的方向,撇了撇嘴,很是不爽这狗皮膏药似的护卫。然后展开身法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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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星在附近城镇的客栈酒楼留下了暗号,便找上了正在找他的马雄等人一起回到官船,看到范良极兴高采烈,在跳板旁指挥着一队官兵,把十多箱不知载着什么东西的木箱运往船上。
韩星跃落地上,奇道:「侍卫长你在搞什么鬼?」
范良极恭敬答道:「箱内有十多缸盛了这里最着名「仙饮泉」的泉水,还有其它制酒的工具和材料,都是依着女酒仙开列的清单采购的。」
韩星找了个借口,把想过来趁热闹的马雄支使开,教他先带马儿回船,想了想觉得自己遇到的那两女子的事事关自己的专使身份,实在有必要跟范良极说一下。
范良极终发现到他的异样,关切道:「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韩星于是一五一十,将刚才遇到白衣美女的事全盘托出,当然他插科打诨调戏她们的内容被他略略带过。
范良极拉着他走到一旁道:「纵使你没有遇到她,她始终会来找你。」
韩星故作愕然道:「这话怎说?」
范良极道:「她既懂高句丽话,要的又是万年参,自然是与高句丽有关的人,知道有关万年参和我们不知道的妙用。」接着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一直担心此事,朱元璋既懂开口向高句丽王要万年人参,自然知悉有关人参的事,反而我们这个两人使节团对这些人参如何服用?有何妙用一无所知。到时说不定立刻揭穿身分,你说我多么烦恼?」
韩星道:「关于那些人参的妙用,我刚刚试探出来了。」
范良极不悦道:「可你刚刚怎么没跟我说清楚?」
韩星摆摆手道:「这你就别问了,我只告诉你那人参是用来壮阳的。」
「哦?」范良极稍一愕然,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韩星亦跟着他咧嘴笑道:「你也想到了?」
范良极点点头,笑着道:「嗯,想来朱元璋那小子是不行了,哈哈!……笑死我了!」
韩星亦笑道:「其实这也不奇怪,他都快七十岁了,加上又不是我们这种功力高深的高手,会不行也没什么好奇怪。就是觉得他有点可怜,对着三千佳丽光能看不能吃,哈哈!……」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范良极道:「这样说来,搞不好那陈贵妃还是处子哩。哈哈!……天下人都羡慕他纳了个这么漂亮的贵妃,却不知道他根本吃不了。」
经过这么一番打岔,两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范良极终于笑够:「这么说来我一直以来的疑问也终于能够解析清楚了,这万年参根本就不是我们寻常认为的,活了万年的人参。而只是另一种参类补药的别称。嘿,我就知道,从来都只听说过什么百年参千年参的,哪听过什么万年参的。想来是为掩饰需要用这药的人所患的隐疾,才起了这么个夸张名字。」
第593章
韩星点点头道:「那这两个女人该怎么对付?我们的万年参都在礼品单上,根本不可能拿来送她,若她们真来个鱼死网破两不相得,那我们也不太好办。」
顿了顿又道:「虽说凭我以前布下那道阳谋,就算我们的身份真的捅破了,估计官府也不会明着来对付我们。而朱元璋也急需那万年参解决他那毛病,嘿,就算他有心对付我们,也绝对会收了贡品才派人来暗杀我们。以我们的身手自然不怕,大不了一走了之,我的女人我自问也有本事保护。可陈令方有家有业,就这么被我们拉下水,一个不好让他家破人亡,我们也于心不安。」
范良极诡异一笑道:「你太小看我了,我范良极何等样人,那会蠢得把偷来的东西双手捧上给朱元璋那混蛋,除了送了一株给兰致远外,剩下的十六株万年参给我扣起了八株,你要送那白衣女一株乃轻而易举的事,只是盈散花这样来明枪我独行盗的东西,她必须付出比万年参更高的代价。」
韩星眉头一扬道:「那白衣美女果然是那个有名的荡女盈散花。」
范良极奇道:「你好像并不怎么惊讶,难道你早猜到是她?」
韩星沉吟一会,笑道:「虽然我以前大多时候在韩府里,但你也别把我真当成那什么都不懂的小厮,她们的事我多少听过一些。好了,别说我了,说说你是怎样断定我遇到的人就是盈散花?你又没有亲眼看过她,只听我描述一下就知道了?」
范良极道:「我的判断绝对错不了,尤其那女扮男装的美女和她形影不离,最是易认,我非常清楚她的秘密。」
韩星想起他偷看朝霞的事,不由得露出一个鄙视的眼神。
范良极被他看得非常尴尬,道:「不要以为我专爱偷窥美女,只因这盈散花其实是我的同行,一个不折不扣的女飞贼,所以我才要和她一较高下。把她贴身的一块宝玉偷了,让她知道天外有天,盗外有盗。」
韩星戏谑的道:「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了,就算你真的是如你所说的盗中之王,可你能在她不作案时看出她是贼?又或者你刚巧碰见她作案?哼,我才不信哩,怕是她的美色引起你的注意,使你情不自禁跟踪她,才发现她是个女飞贼。而且这世上的女贼不多,可也不会少,为什么你却偏要向盈散花面前逞威风?怕也是被她的美色吸引,想要在美女面前一展身手吧。」
范良极气苦的道:「你这小子能不能别那么聪明!再说,就算你猜到了,你就非得说出来吗?」
韩星笑道:「其实一般我也懒得揭人隐私,只不过我觉得打击你挺有趣的。」
范良极投降道:「算我怕你了,再说我可真的没想过追求她什么的,只不过出于男人的天性,想在漂亮的女人面前耍耍威风而已。」
韩星拍着他的肩膀,贱笑道:「你之所以不想追求她,该不会是自惭形秽吧?」
范良极怒道:「我哪里形秽了?」
韩星道:「你哪里都形秽。」
范良极叹了口气道:「你就不能别打击我吗?」
韩星道:「好吧,这次就放过你。还是说说你想怎样对付盈散花?」
范良极松了口气,面带回忆的道:「我那次跟踪了她整整三个月,失败了十多次后,才勉强得手,此女盗术之精,只仅次于我,她的武功亦可跻身一流高手之列,当然比不上我们,但已足可纵横江湖了。」
韩星道:「可是现在她控制了我们的死穴,若给她把我们的底子揭开来,若让愣严知道了,估计方夜雨里赤媚就要来找我们麻烦了。估计朝廷也乐得借他们的手来对付我们。」
范良极兴奋起来道:「嘿,我怎会让她那样做。那次我虽胜了她,却是赢得不够味儿,今次她送上门来,我定要她失去宝贵的贞- 操。」
韩星故作惊奇道:「贞- 操?她可是出名的荡女,会有贞- 操可言?」虽然这些韩星心里早就清楚,不过若被范良极发现又要解析一番,实在太过麻烦,于是干脆装作都不知道。
范良极往四周看看,这:「我们先到船上再说。」
两人回到船上,这时舱厅焕然一新,布置得美仑美奂。
进房后关上了门,范韩两人在窗旁的高背扶手檀木大椅坐下。
范良极煞有介事道:「我跟了盈散花这么久,其中一个收获就是发现了她放- 荡的大秘密,凡是和她上过床的男人都中了她的诡计。」
韩星奇道:「难道上- 床也有诡计可言吗?」
范良极道:「当然有,偷东西的是盈散花,上- 床的却是她的拍档秀色,你明白了没有?」
韩星皱眉道:「那秀色岂不是很吃亏吗?」
范良极道:「这个说来更奇,那秀色的武功虽然不错,但跟我们比却差得多。
可却会一种非常厉害的幻术,功力差点的色心一动就会中招,以为自己真的跟盈散花上- 床,但实际却只是自个做春梦。」
韩星闻言一惊,但立刻便想通原由,心中暗乐,为了不让范良极发现,又道:「看来她真的很不在乎女儿家名声,刚刚跟我说话也是那样,随随便便就说把身体给我什么的。」
范良便道:「她当然不在乎那些,再说若她盈散花要选婿,保证新知旧与以及慕名之士,必在她门外排了队由中原直延至西藏的长龙,尤其是她出了名无论和那个男人一夜之欢后,都绝不会让人第二次碰她,所以若有那个男人能得到她的第二晚,保证立即名扬天下,声名直追庞斑和浪翻云。」
韩星哑然失笑道:「事实上她却从没有和人上过床,所以根本不会成爱情俘虏。喂,你说要让她失去贞- 操,该不会是对云清死心后,要对盈散花下毒手。
好补偿你那畸形的心愿吧?若是那样,我第一个阻止。也不瞧瞧你那模样,虽说她是我们敌人,可也不能怎样寒碜人吧。」
范良极气骂道:「你少打击我一下不行吗?我说让她失去贞- 操,是想让你上。」
韩星满意的点点头,笑嘻嘻的道:「若是我来还差不多。想来以我的相貌本事,她把贞- 操给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范良极笑骂道:「你这家伙还真自恋。」随即又皱眉道:「此女差点比我还多计,弄那个秀色上床应该不难,以你的功力应该不会怕她的幻术,可要将她盈散花摆在床上,让你大快耳颐,却是非常伤脑筋的一回事。收服了她,会对我们京师之行非常有利,若收服不了她,以后她还不知会弄出什么花样招来,最怕……」
韩星道:「最怕什么?」
范良极道:「我有一个不祥的感觉,就是万年参只是她一个初步目标,此女眼角极高,野心又大,定有更厉害的事要做。」
韩星耸耸肩道:「你觉得她想做什么?」
范良极忽然一拍大腿,道:「想到了,她又不知我在船上,也不知你的真正身份,竟是能够对抗域外三大宗师的高手,凭她的偷术还不是手到拿来。所以她只是以此牛刀小试,测探我们的反应,看看我们是否会因此被她控制了。」
韩星问道:「那你说她想控制我们做什么?」
范良极鄙视道:「怎么你这次忽然成了笨蛋?她当然是是想到皇宫内偷东西,只有我们才可掩她安然进出皇宫。」
韩星心里暗骂一声:「你才是笨蛋。」他隐约记得盈散花的目标其实是燕王朱棣,好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想通过跟朱棣上床向他下蛊害他的。当然,韩星肯定不会让她那样做,要让她死了这条心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告诉她自己的魔种能解她的蛊就可以了。
范良极还以为自己猜透了盈散花的目的,笑得喘气道:「还有什么比这更荒谬的事。竟有后生小女贼敢来迫我独行盗范良极和你淫棍韩星到皇宫去偷东西,你说天下间有此这更好笑的事吗?」
韩星对他的自以为是颇为无语,不悦的道:「别叫我什么yin棍,我可是有个什么「星剑「的外号的。」
范良极道:「看来你还不知道,你现在的外号早就不是什么「星剑「了。」
韩星好奇道:「哦?那现在叫什么?可别是什么「霹雳拳「「旋风腿‘什么的,虽然我不太在乎,可太难听也不好。」
范良极道:「放心,一点都不难听,而且还挺威风的「天妖「韩星,可足足压了里赤媚一头。不过你曾在双修府一战中重伤跟他齐名的年怜丹,压他一头也没什么。不过你这小子居然能伤得了年怜丹,该不会比我还厉害吧。」
韩星傲然道:「不是该不会,而是我就是比你厉害,你要不信邪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到外面比划比划。」
范良极扮作很有风度的道:「还是别了,就算我胜了,别人也只会说我以大欺小。」实在受不了韩星那戏谑的眼神,岔开话题道:「江湖传闻,你在双修府一战使用奇怪的邪门武功,让头发变成白双目变红后,实力大增,到底是不是真的?居然能让你比年怜丹还厉害,这传言若是真的,那功法肯定很厉害。」
韩星暗忖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想学,不过我那「天妖附身「根本不能提升功力,而且还需要借助魔种才能修炼,还是忽悠他一下算了。于是故作高深的道:「是真是假很重要吗?」
范良极没好气道:「当然重要,你那惜惜姐好像对此也很好奇,怎么,她没问你吗?」
韩星闻言,不由想起纪惜惜好几次欲语还休的样子。
这时「砰」的一声,门才响,已给人推开,陈令方神色紧张冲了进来。
两人不由警觉她往他望去。
陈令方来到范韩两人前。并不坐下,以前所未有的凝重语调低声道:「山东布政使司谢廷石微服来访,要见我和专使大人。」
第594章
范良极愕然道:「山东布政使司是什么玩意儿,是否今晚的宾客之一?」陈令方摇首道:「他不是今晚的客人,这样找上门来是不合情理的,老夫从没想过他会来,定有非常重要的事。」
韩星问道:「山东布政使司?这官好像挺大的。」他对大明官制也不是很熟悉,只不过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听过这官名。
陈令方道:「非常大,我们大明全国除京师外,并分十三布政使司,统领天下,山东布政使司领有济南、东昌、兖川、青川、登州、莱州等诸府,乃北方第一要地,东接高句丽、北接女真部、西北接鞑靼,所以谢廷石位高权重,手握重兵,乃当今炙手可热的边疆大臣。」
范良极听到山东与高句丽相邻,脸色一变道:「今次糟了,说不定他看穿了我们的底细,到来当面拆穿我们。他在那里?」
陈令方道:「他今次是秘密前来,由本州都司,今晚的上宾之一的万仁芝穿针引线,万仁芝刚差人向我打个招呼,让我们有个准备。」顿了顿道:「照老夫当官多年的经验,谢廷石看来不是要拆穿我们,否则可直接通知当地的刑检都,不用自己偷偷跑来,看来是有事求我们居多。」
范良极拍案道:「难道他也想找株万年参尝尝,可是他明知确数早报上了朱元璋处,送给他怕也不敢吃。」
范陈皱眉苦思,都想不通这么一个地方重臣,这样来见他们所为何事。只有韩星非常淡定,倒不是他猜到这谢廷石来做什么,而是他觉得若真出了什么状况,大不了先用武力将他制服,然后以「移魂大法「又或者「生死符‘控制他,一样万事大吉。
陈令方道:「山东离此路程遥远,就算兰致远一见你们时立即向他通风报讯,最少也要一个月才可到达山东。若他接讯后赶来,亦需另一个月的时间,所以他若能在这里截上我们。定是身在附近,才能如此迅速赶至,他何会离开山东呢?
没有圣上的旨意,布政使司是不准离开辖地的。」
范良极摸着差点爆开了的头道:「我不想了,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范良极怕了谁来。」
「笃笃笃!」
敲门声忽然响起。
韩星摆大官款,喝道:「进来!」一名怒蛟帮好手通报道:「马守备命小人告知老爷,万仁芝和五名随员求见。」
三人交换眼色,心里都晓得是怎么一回事。
陈令方道:「请他们来此!」那人领命去了。
陈令方着急的道:「该怎么办?范兄这段时间得我教导还好,可专使大人对高句丽的事情一点都不清楚。谢廷石对高句丽的事非常熟悉,若他问起我们该怎么办?」
范良极露出颇为自得的笑容,捋起衣袖,原来袖内均藏有两张纸,他分了一张给韩星。韩星仔细一看,上面密密麻麻麻写满了陈令方苦心教导有关高句丽的资料。
陈令方呆了一呆,再与二人对望一眼,均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韩星听到很多人脚步声不住接近,止住笑容,警惕道:「有人来了,应该是那个谢廷石和万仁芝。」
范良极功力虽不及韩星,但耳力却一点也不比他差,亦点点头,以示认同。
陈令方刚要开门。
范良极打出阻止的手势,好一会待脚步声来到门外,才施施然把门拉开,外面站了个身穿官服的胖汉,不问可知是那个都司万仁芝,另外还有五名武装侍卫。
其中一名侍卫向其它四人打了个眼色,那四人一言不发,往左右散开,负起把风守护之责。
陈令方知机地不发言,迎两人进房内,分宾主坐下。
那名侍卫脱下帽子。向韩星叽哩咕噜说了几句话。
陈令方一听大惊失色,想不到这假扮侍卫的山东布政司谢廷石高句丽话说得如此出色,内容提及高句丽当今丞相是他老朋友,不知对方近况如何,又顺道向韩星这假专使表示友好。
韩星却不慌不忙,悠然一笑道:「家父一向崇拜中原文化,家里连仆人都得说汉语,本专使在高句丽平日都难听到一句高句丽话,反倒来到大明后却不时有人跟我说高句丽话。这还真是有趣。」
顿了顿又道:「不过入乡随俗,还是让我们说回贵国的话会更合礼节。」
范良极和陈令方不由得双目一亮,心里暗赞韩星机智。
谢廷石果然没有怀疑,伸手一拈再上的八字胡,瘦长的脸露出笑意,闪闪有神的眼光在韩星和范良极迅快扫视了两遍,道:「如此下官便以汉语和两位大人交谈了。」
韩星见过了关,大为得意,一番客气套词后,陈令方转入正题,问道:「不知布政司大人为何暗下来访?有什么用得看陈某的地方,请直言无碍,朴专使和侍卫长大人都是陈某好友,可说都是自家人。」
陈令方本不是如此好相与的人,只是被罢官后自身难保,自然想套套交情,少个敌人,多个朋友。
肥胖的都司万仁芝连忙道:「我早说陈公曾和下官在刘基公下一齐办过争,最够朋友,谢大人有难,陈公绝不会坐视不理。」谢廷石暗忖陈令方肯帮忙有啥用,最紧要这专使和侍卫长肯合作,叹了一口气道:「这事说来话长,下官本自问今次不能免祸,岂如上京途中,在万都司府里忽然得到兰致远大人送文书进京的人密告,知道专使大人尚在人世,才看出一线生机。」
陈令方和范良极听得满脑子茫然,呆呆相觑。倒是韩星隐隐猜到,那次使节团遇袭似乎对这谢廷石也是件大灾难,现在想要他们从中斡旋一二。
看穿谢廷石需要他们帮忙,韩星也不想多一个敌人,大方的道:「布政司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出来,本专使能帮的一定帮。」
谢廷石大喜道:「专使大人果然够朋友,那么下官就厚颜求专使帮下官一个大忙。日后必有回报。」
范良极好奇心大起,催促道:「大人有事快说,否则宴会开始,我们要到外面去了。」
谢廷石道:「这事说来话长,一年前,邀请贵国派使节前来的圣旨,便是由下官亲自送往贵国,所以当我接到你们到敝国来的消息时,立即亲率精兵,远出相迎,岂知迟了一步,专使的车队已被马贼袭击,除了遍地尸体外,其它文牒和贡品全部不见,下官难过得哭了三天,连忙派人往贵国去,看看能否派出另一个使节团,岂知原来皇上最想得到的「高丽灵参」已全由专使带到中原,下官一听下魂飞魄散,若给皇上知道,下官那还有命,不株连九族已是天大恩典了。」
范良极和陈令方听得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若高句丽再派出另一使节团,他们所费的所有心力,都要尽岸东流了。
尽管韩星并不像范陈两人那么害怕,但还是道:「那布政使大人可通知了我国国主我还活着的消息吗?若我国再派出另一使节团,那可要浪费许多人力物力。」
谢廷石道:「专使大人请放心,我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便派人通报贵国,然后才赶过来的,想来贵国也不会再派使节团过来了。」
范陈两人才松了口气,陈令方又奇道:「现在灵参没有掉失,大人还担心什么?」
谢廷石叹了一口气道:「若让皇上知道下官连一个使节团都护不了,又让灵参差点失掉,即管皇上肯饶过我,胡惟庸等亦绝不肯放过我,小则掉官,大则杀头,你说我要不要担心。」
范良极这才松了口气,暗忖原来如此,横竖要骗朱元璋,再骗多一项有何相干。
韩星道:「那你想让我们怎么帮忙?要知道此事早由兰致远报上京师,我们就算有心隐瞒,只怕也于事无补。」
谢廷石道:「专使大人请放心,致远知道专使来自高句丽后,即想到其中关乎到下官生死大事,放在文书中略去遇劫一节,又严禁下面的人向任何人提起此事,所以只要专使能在皇上驾前隐去遇盗袭击一节,并且想出个专使为何会到了武昌的理由,一切问题当可迎刃而解。」
范良极大笑道:「这事简单到极,朱……不,贵皇上最紧张就是那几株灵参,只要我们说因得布政司指点,专程到武昌附近某处汲取某一灵泉之水,制成一种特别的美酒,用以浸参,可使灵效大增,则布政司大人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呢。」
谢廷石拍案叫绝,旋又皱眉道:「可是若皇上喝酒时,发觉那只是贵国以前进贡的酒,又或只是一般美酒,岂非立时拆穿了我们的谎言吗?」
范良极与陈令方对望一眼,齐声大笑起来。
谢万两人摸不着头脑之际,韩星摸出两个酒壶道:「这是我偶尔得到美酒,六果液和清溪流泉,保证你们皇上没有尝过。这两种酒我还有些存货,你们尽管试试,看那种酒适合当浸参的美酒。」
而谢万两人注意力被范良极和陈令方吸引,没看到韩星从哪里拿出来的酒,只不过他们也懒得注意这细节。谢廷石立刻倒了两杯,试起酒来,两杯入口大喜道:「好酒,都是好酒……只不过这六果液是果酒,不适合作浸参的药酒,还是用这清溪流泉吧。」
陈令方和范良极却面面相觑,清溪流泉他们知道,但六果液他们可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不过眼下并不是追问的时候。
陈令方悠悠道:「看来布政司大人应是由山东一直陪着专使到了武昌,现在又陪着坐船往京师去,不知我有否说错。」谢廷石大打官腔道:「当然,当然,否则皇上怪罪下来,下官怎承担得起。」
范良极仍不放心,道:「来贵国前,我王曾下严令,要我们入乡随俗,只可说中土语。所以请布政司大人不要诱我们说家乡。」谢廷石早喜上心头,那会计较,连连点头。
这时马雄来报,说贵宾驾临。
众人兴高采烈,纷纷离座出房。
范良极趁机拿了那瓶六果液偷偷喝了口,一副很滋味的样子。
韩星笑了笑没说什么。他早知道六果液不适合用来浸酒,这次借机拿出六果液,跟他借故送了点雪茄给范良极一样,都是为了补偿他逃岗多日,给范良极带来的麻烦。
第595章
谢廷石需要换回官服所以先行离开,韩星便趁此机会考虑该带那个女人出席宴会,毕竟这种场合带几个夫人撑撑场面会比较适合。
玄静性子喜静肯定不喜这种场合,嗯,还有纪惜惜估计也不会喜欢这种场合。
云裳、易燕媚、水柔晶还有褚红玉都是江湖中人,并且跟江湖上已有她们跟韩星的传言,一个不好就被楞严看穿韩星的真正身份。尤其是水柔晶曾身为魔师宫的一份子,而楞严又是魔师的徒弟,很容易被发现。柔柔原是逍遥八姬,勉强算江湖中人,但根本没什么人会认得,带上她也没关系。
带靳冰云的话肯定轰动全场,带她出场肯定很长面子,但她最不能带。一来她本身肯定不喜欢这种场合,二来她的身份比水柔晶更加特殊。
成丽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她性格冲动嘴又笨,她想出席韩星都不会带她。所以最后只能带朝霞、左诗、柔柔三女出席了。
于是在蹦乐喧天声里,韩星龙行虎步,在范良极、穿上高句丽女服的左诗、柔柔、朝霞、换回官服的山东布政司谢廷石、陈令方、都司万仁芝、马守备、方园参事等一众簇拥下,昂然进入张灯结彩、富丽堂皇的舱厅。
这时六座客台上,除了主台右的平台外,均坐满了来自附近府衙的大小儿和陪酒的美妓,见他们进来,忙肃立施礼欢迎。
一队立在门旁左方近二十人身穿彩衣的乐队,起劲地吹奏着。
当韩星等踏上主台,在各自的座位前立定时,谢廷石和万仁芝转回本为他们而设的客台座位处。
众官儿想不到官阶比他们高上最少三品的谢廷石突然出现,都吓了一跳要知今晚设宴款待韩范等的六位地方官员,连水师提督胡节都不过是正六品,谢廷石却是正三品的大宫,比之胡惟庸的正一品也不过低了两品四级,那些从七、从八品的府官和低级得多的各辖下官员,怎能不肃然起敬。
侍宴的礼官大声道:「欢迎高句丽正德王特派专使朴文正大人驾临,敬酒!」
这时早有美妓来至韩星等前,献上美酒。
韩星相貌英俊体格雄伟,让那些美妓美目一亮,频送秋波,大胆的甚至不时把身体挨到韩星身上。
虽然韩星对这些美妓没什么兴趣,但被这些相貌不俗的美妓反占便宜,亦不失为一件乐事。不由得哈哈大笑,领着意气飞扬的范良极,举杯向分坐台上的美妓,相互祝酒,对饮三杯后,才兴高采烈纷纷坐下。
韩星当然坐于正中,左有范良极、右为陈令方,三女则坐于后一排,六名美分侍两旁,服侍各人,台后则是范豹等怒蛟帮徒假扮的侍卫。
范良极在韩星耳旁低声道:「奇怪!为何胡节和他的人还未到?」
韩星愕然道:「胡节是谁?」
范良极气苦道:「昨天旁晚你回来的时候,陈令方不就第一时间告诉过你了,今天要请你的就是他。」
韩星暗忖我昨晚一心想着跟我的老婆们来重聚炮,那会记得这些不知那里来的官儿。只不过他一向对形象猥琐的范良极有点歧视,最喜欢打击他,逐反击道:「那你倒说说这胡节是什么人,他的官位是什么,他所管辖的区域跟我们这使节团有什么利益相关需要注意?」
「我知道他是锦衣卫的人……」
范良极虽被列为黑榜高手,但说到底也就一江湖偷儿,对官场内里各种复杂的关系,自然是一头雾水。
乐声歇止。
都司万仁芝站了起来,几句开场白后,轻描淡写解说了布政司谢廷石出现的原由,然后逐一介绍各台领头的官儿。
由右手第二台开始,依次是饶州府控都司白知礼、临江府督乐贵、九江府督李朝生、安庆府督张浪和抚州府督何守敬,加上万仁芝,就是今晚与胡节宴请韩星等约六位最高级的地方大员。当然韩星和范良极都对这官场内的门门道道没什么兴趣,只勉强记住那些人的名字。
介绍完毕。
一队杂耍走了进来开始表演,尽管韩星心里觉得无聊之极,但场内的气氛却越来越高涨。那些侍宴的姑娘更是畜意笑得花枝乱颤,尤其是韩星左右的两个美妓更不时借故占韩星的便宜,惹得坐在韩星后面的三女大吃飞醋。
韩星却像完全没注意自己被人占便宜似的,游目四顾,见陪酒的美妓中最美的都只不过是中人之姿,大感没趣,向陈令方问道:「那白芳华在那里?」
陈令方低声道:「还未来!这娘儿出名大架子,从没试过准时的,什么人的情脸都不卖。」
万仁芝见韩星东张西望,以为他在询问胡节的行踪,待杂耍退下后高声道:「下官刚得到胡节大人的传讯,因他要恭候专程由京师到来与专使大人相见的重要人物,所以稍后才来,至于那显要人物是谁,胡节大人却神神秘秘的,怕是要给专使大人一个惊喜。」
众官儿大感愕然,猜不到谁人能令胡节如此特意迎候。
韩星和左右两人对望一眼,心中凛然,胡节是锦衣卫的人,那他特意迎候的人很可能就是楞严。楞严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范良极和陈令方不清楚,但韩星可是记得他就是庞斑的首徒。
范良极站了起来,大声道:「我们专使今次率众南来,最紧要的目的当然是向贵朝天子献上延年益寿的万年灵参,另一个目的却是结交朋友。」向台后喝道:「人来!献上礼物。」
四名怒蛟帮徒假扮的女婢,婷婷由台后步出,捧着七个珍贵锦盒,到了场中。
范良极意气风发之极,口沫横飞道:「在到贵国之前,专使曾和下官商量,究竟要怎么样的礼物,才能得我们的朋友欣赏,专使道:「当然是以其人之礼,还送其人。」原来自汉朝以来,不时有贵邦珍玩,流落至敝国,我们专使乃高句丽第一首富,于是打开库藏,自其中选宝物数百,带来中上,以作赠与各位大官朋友作为见面礼,来人!献上礼物。」
众都司府督客气多谢声中,四婢送上礼品。
谢廷石哈哈笑道:「专使大人如此高义隆情,我代众同僚先谢过了。」
捧起锦盒怦然道:「盒内究是何物,如此坠手?」
范良极呵呵笑道:「不用客气!请打开锦盒一看!」
众官忙打开锦盒,一看下都傻了眼。
五名府督盒内盛着的竟是唐朝的三彩小马,一看便知是极品。
万仁芝的礼物是末朝官修内司的青瓷瓶,要知修内司流传于世的瓷器少之又少,这瓷瓶可说价值连城。
谢廷石的是一对汉朝的小玉马,则又更珍贵难得。
众官在其它小辟儿的艳羡声中,眉开眼笑,发自真心地大放感激之言。
气氛至此融洽至极,让韩星暗叹金钱的魅力真是惊人,他自然知道这些礼物都是范良极从他的宝库中拿出来的。
再酒过三巡后,守门的礼官唱喏道:「白芳华姑娘芳驾到。」
全场立时静了下来,注目正门处。
韩星亦是瞪大眼睛,显得极感兴趣的样子。虽然拥有很多美女,但他对美女的渴求却远未达到饱和状态。
欢迎乐声奏起,一位双十年华,体态婀娜,天香国色的俏佳人,右手轻搭在一名俏婢肩上,娇怯不胜地姗姗步进厅内,身后随着另两名美婢,一玉箫、一捧一方七弦琴,如此派头,更显得她的身分远高出场内其它姑娘之上。
韩星以专家的眼光看去,亦不由怦然心动,对方另有一种特别引人的气质,忙思其故,蓦地发觉这白芳华走路的姿势特别好看,配上她那极为适度的身材,形成一种迥异凡俗的风姿媚态。让韩星不由得在心里暗赞一声:「不愧是传承自阴癸派的媚术,虽然比不上婠婠,但也别有一番风情。可为一绝佳的床- 上伴侣。」
但韩星很快便发现白芳华扫过那些对她色授魂与的官儿的目光,不时闪过一丝不屑,这丝不屑只在她双目中闪现,从未在表情上流露出来,平常人很难注意得到。然而这丝不屑却使韩星不期然想起今天遇到的秀色和盈暗花,然后立刻明白白芳华跟秀色还有盈暗花一样,内心极其高傲,很看不起那些对她色授魂与的人。
为了取得这样的妞的好感,韩星也只好压抑双目射出色- 情射线,尽可能让自己的目光变成那种淡然中带着欣赏的味道。韩星非常清楚女人对这种目光和态度最易生出好感。
白芳华一点没有因成为众人目光之的而有丝毫失态,明亮的眸子先扫到韩星脸上,盈盈一福道:「芳华参见专使大人,望大人恕芳华迟来之罪。」
韩星淡然一笑道:「没关系,美女嘛,总是有点特权的,想来大家都不会怪你的。」
略带诙谐的恭维,惹的场上一阵起哄,纷纷叫道:「不错不错。」
白芳华见惯男性为她迷醉颠倒的神色,听惯了恭维她美色的说话,但却从未听过像韩星说得这么直接又诙谐有趣,这使她原本冷淡的表情多了几分欢喜,显然对韩星的恭维很受用。
恰到好处的恭维,加上虽然韩星的双目不时闪现对她美色的欣赏,但始终没有露出哪怕一丝的色- 情猥琐的味道,始终保持着淡然。
这不由得让白芳华对韩星有了个很好的第一印象,最直接的表现是看韩星的目光从未出现看旁人时,那种不时闪现的不屑,还露出略带好感的亮色。
她却是不知道她这种带有好感的亮色,却让韩星忍不住地在心里吐槽:「唉,女人就是喜欢这种调调,太热切了觉得你是色鬼,惹人生厌;太冷淡又觉得你没情趣,不解温柔。等关系变得暧昧后,若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又会为之幽怨,反倒喜欢你像色狼一样用热切的目光看她。真是的,又麻烦又虚伪。」
第596章
白芳华是奉命试探这专使是不是韩星假扮的,同时也试探他的是不是她们要找的人,但是她却非常迷惘,韩星身上并没有她师尊所说的那种异乎寻常的吸引力,那么韩星应该不是她们要找的人。可是她又确确实实对韩星生出好感。
扮风度故作淡然来讨她好感的男人不是没有,但都未能讨得她的好感,最多也只能达到不算讨厌的地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修炼的武功,会让修炼者产生天然的对男性的排斥性,一般男人无论使用何种手段都无法取得她们的异性好感(若是对长辈那种尊敬,或者是异性朋友的友情,那类好感还是会有的,但她们性格都比较高傲而且也很漂亮,男人很难只把她们当成朋友,所以基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那个人才能让她们产生强烈的吸引力。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是个普通人,还是很有试探的必要,白芳华心中暗暗想到,向其它各官施礼。
众官儿都被她美色所慑,均是神魂颠倒,连谢廷石都不例外。
陈令方在韩柏性旁叹道:「她令我更想见到怜秀秀。」对于一直无缘见到怜秀秀,他始终不能释怀。
韩星当然明白他为什么有这种感受,白芳华已是如此,艳名比她更着的怜秀秀可以想见,只不过他却在心里暗暗吐槽:「见到也没你的份。」
只不过陈令方的话确实勾起韩星对怜秀秀的一点想法:「怜秀秀已经跟庞斑见过面,应该已经跟原著一样爱上庞斑,可庞斑那家伙基本上比柳下惠还柳下惠。
怜秀秀是免不了跟原著一样,经历一场苦涩的单恋,直到浪翻云进入她的生命才有转机。可现在惜惜姐尚在人世,尽管跟浪翻云的关系有点扑朔迷离,但无论如何浪翻云已经赶回洞庭湖,估计是跟怜秀秀是无缘了。那现在能将怜秀秀从苦恋中拯救出来的人,除了我还能有谁?」
想到这里,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从韩星身上散发出来,只不过白芳华正在跟人敬酒没注意到,倒是韩星后面三个不明真相的醋坛子感受到韩星的变化,以为韩星将要对白芳华出手,很是吃味。
韩星蓦地背后一痛,原来是左诗拔下发簪,在背后狠狠戳了他一记重的。这一戳让韩星回过神来,无语的向后面三个醋坛子翻了翻白眼,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自然也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时有人拾来软垫长几,让女婢安琴放箫。
白芳华眉目间忽透出重重怨色,提起玉箫。
三俏婢退了开去,剩下她一人俏生生立在场中。
众人想不到她一上来即献艺,均摒息静气以待。
白芳华玉容又忽地舒展,像春回大地般眉目含情,撮箫轻吹。
似有若无的清音,由远而近,由缓而骤。
一阕轻快舒情的调子,在厅内来回飘荡着。旋又箫音一转,玉容由欢欣化作幽伤,音调亦变得郁怨深浓,就像怀春的美女,苦候毕生守待落拓在外的意中人。
众人听得如醉如痴,连左诗等三女亦不例外。
「叮叮咚咚!」
白芳华坐了下来,轻吟道:「簌簌衣中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缲车,牛衣古柳卖黄瓜。酒困路长帷欲睡,日高人渴谩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
琴声再响。
弹奏的是「忆故居」,抑扬顿挫,思故缅怀之情,沁人心肺。
直至琴音停歇,众人都感荡气回肠,好一会后才懂拍手喝采。
白芳华缓缓起立,三婢和下人忙过来搬走琴箫等物。
韩星和陈令方拼命拍掌赞叹,范良极更是怪叫连连,气氛给推上了最热烈的高峰。
白芳华美目流转,最后落到韩星那边的方向。
范良极马上赞道:「我国艺院里的姑娘全给比了下去。」
韩星亦跟着赞道:「白小姐琴箫之技,差不多天下无双了。」
众人忙着说恭维的话儿讨好着这美人儿,场面有些吵杂,没人注意到韩星的话里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白芳华却被韩星「差不多「三个字弄得黛眉微颦,尽管她没有自大到自己的技艺就真的天下无双,但这种场合根本就不应该计较是否真的「天下无双‘,直接恭维了就是。可韩星几乎下意识的说出那三个字,证明他确实见识过比白芳华好的琴箫技艺,而且还给他留下极深的印象,否则不会下意识的说出这样的话。
这些想法在白芳华脑海闪过,惹得她一阵不服气,只不过旁人好像都没注意到这些,也就不好当众质问。于是向韩星道:「多谢专使赞赏,请让芳华敬专使一杯。」
众官知她一向高傲无比,从不予男人半点颜色,现在一反常态,禁不住心中奇怪。
当下自有她随行三婢其中之一捧着美酒来到她身旁,和她往主台行去。
她莲步款摆,每一步姿都是美柔动人至极,就若在轻风里摇曳的兰芝仙草,弱不胜风,教人心生怜爱。
香气袭来,白芳华俏立韩星面前。
远看是那么风姿动人,近看则更不得了,嫩肤吹弹得破,尤其她总带看一种弱不禁风的病态之美,看得韩星不住暗赞:这样的美女绝对能跟那十大美人一较高下。之所以没被列入十大美女,大概是因为同为名妓中,她的名头被怜秀秀压了一头,而那些排榜的好事之徒又不想列那么多名妓在榜上。
白芳华伸出玉手,提壶斟满一杯后,双手捧起,递至韩星面前,道:「专使请!」
韩星见她衣袖滑下露出莲藕般的一对玉臂,嗅着她独有的芳香,很想借此跟她亲近一下,但他又知道在未真的俘获她的芳心之前,乍然间做出那么孟浪的行为,必会惹她生厌。于是只好故作冷淡地接酒喝掉,故意不去碰她诱人的指尖。
众人均觉韩星为他们争了口气,一齐叫好。
白芳华倒没有太在意,只不过她敬酒后,仍没有离开之意。
陈令方神魂颠倒站了起来道:「白姑娘请坐。」
白芳华横了他一眼,美眸清楚送出讯息,就是我怎可坐你坐热了的椅子?
陈令方终是欢场斑手,忙唤人送一张空椅到他和韩星之间。
白芳华并不推辞,大方地坐到韩星之侧。
范良极并不知道白芳华的底细,对她的行为很是大惑不解,于韩星对视一眼,均想到有白芳华在旁,很不方便。
谢廷石举酒道:「闻名怎如见面,让本官敬自小姐一杯。」
白芳华微笑接过婢女递来的酒,一饮而尽,放- 浪动人的媚姿,看得众人不由叫好,气氛又热烈起来。
这时一队十多个美女组成的舞团,在乐声蝴蝶般飞入场秉,手持羽扇,载歌载舞,极尽视听之娱。
韩星为了显示自己不是那种能被白芳华轻易慑付的男人,故意不看她,专心欣赏起歌舞。
白芳华用只有韩星能听到的低声,道:「专使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韩星愕然道:「刚刚什么话?」
白芳华道:「芳华刚刚演奏完毕,专使赞芳华的时候,为什么要在「天下无双「前刻意加上「差不多‘三个字?若是觉得芳华的曲艺还有什么不能使人满意的地方,还请专使指教。」
韩星不由得一愣,他那会听不出白芳华话里那种不服气的味道,暗忖我不过是下意识说了「差不多「三个字,想不到这娘儿记到现在,越漂亮的女人心眼越小,这话还真有点道理。于是道:「白姑娘话里有种不服气的味道,可是觉得自己的曲艺已经天下无双了?」
白芳华微嗔的看了他一眼,像是不满他暗指自己自大,接着幽幽的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芳华自不敢说曲艺天下无双。但能让专使下意识说出那样的话儿,想来专使定是听过比芳华要好的乐曲,所以有点在意而已。」
韩星不由想起石青璇的萧艺,还有纪惜惜的琴音,那确实是比白芳华胜上一筹的技艺,只不过若直接说出来那可是大大的得罪眼这美人儿。于是道:「若论音色,我以前听过的跟白姑娘刚刚演奏的不过是伯仲之间,只不过她们都不会在演奏的时候加入内力。」
白芳华心中一凛,暗忖他竟然看得出我演奏时使用了内力?这人果然不简单。
也难怪她会吃惊,她刚刚演奏的乐曲的时候,并没有带着刻意害人,或者迷惑人心的目的,只是纯粹加入内力使乐曲更加清晰悦耳。这种做法,以她的技巧已经能做到无迹无痕,加上又不是别有目的,应该很难发现。事实上,就连范良极这位耳力惊人的黑榜高手也没有发现。而韩星其实也只是对白芳华的来历心中有数,有心留意才能发现。
韩星不打算在跟白芳华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过头去看三女。
三女见他仍记得回过头来关心她们,纷纷向他送上甜笑和媚眼,韩星心花怒放,强忍着伸手去拧她们脸蛋的冲动,道:「你们有没有喝酒?」
柔柔摇头道:「醉了还怎能陪你在这里看这么多好东西。」
这时白芳华侧俯过来,凑到他耳边柔声道:「专使和夫人们为何能说汉语说得这么好?」
范良极俯前探头望来,嘿然代答道:「白姑娘有所不知了。我们专使祖父本乃汉人,为避中原战乱,到我国落地生根。而专使的父亲也对中原文化极为崇慕,专使自小耳濡目染,汉语自然说得好,至于三位夫人嘛,都是专使在贵国新纳的妻妾,本就是汉人。」
白芳华俏目掠过三女,眼中泛起惊异之色,但看了韩星一眼后又觉理所当然,暗忖这专使有这样的相貌体格,加上言谈幽默风趣,难怪能得美女垂青,向范良极微笑问道:「侍卫长大人的汉语为何也这么好呢!」
范良极两眼一翻胡诌道:「我是敝国专为这次出使而举行的汉语比赛的冠军人选,当然有点斤量。」
韩星和背后三女差点为之喷酒。
第597章
白芳华上下打量了范良极一下,问道:「汉语说得好应以通译随行,怎会作为侍卫长了?」
韩星笑着代答道:「我这侍卫长可不止汉语说得好,功夫也是一流的,你别看他相貌猥琐,人矮格衰,等闲十来个壮汉也动不了他。」
范良极听韩星赞他功夫好的时候还暗暗得意,刚拿起酒杯喝了半口,谁知韩星话锋一转借机嘲讽他的外貌,不由得差点为之喷酒,偏又被韩星那专使的身份压了一头,发作不得。
白芳华神秘一笑,坐回椅内,望往场中,教人莫测高深。
全场爆起另一次激烈掌声,原来众歌舞妓抛掉羽扇,取出长达三丈的彩带,跳起彩带舞来,灯火通明下,五光十色的彩带化出百多种炫目的图案,别有另一番动人情景。
韩星忍不住偷看自芳华一眼,见她侧脸轮廓有若刀削般清楚分明,清丽绝伦。
比之身后三女毫不逊色,忍不住心痒起来,故意凑到她耳旁,乘机大嗅她鬓发的香气,道:「白小姐是不是觉得我跟别的男人有点不太一样呢?」
白芳华娇躯一颤,旋又回复平静,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专使大人为何有这奇怪的想法?」
韩星见她似笑非笑的样子,知她误会自己的意思,摆摆手道:「可不要以为我自以为与众不同,随随便便就能让白姑娘喜欢上我。只不过白姑娘看别的男人时,眼神总有种不屑的感觉,但看我,嗯,还有看侍卫长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
所以才会有此一问。」他特意提一下范良极,自然是为了进一步澄清自己不是那种自以为是的人。
白芳华芳心大乱,有种被看破心事的感觉,因为她对韩星的感官确实与别的男人不同,至于范良极由于也没有别的男人那种色授魂与的样子,故以对他也不是太讨厌。这样给人当面道出心事,白芳华还是破题儿第一遭,微嗔道:「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了,也未必要说出来,专使大人就不能给女儿家留点面子么?」
韩星见她露出女儿家娇嗔的样子,不由得哈哈一笑,不再追问,将目光转到场上的表演上。
范良极的声音传入韩星耳内道:「好小子!真有你泡妞的一套法宝。」
不一会众女舞罢,施礼后执回地上羽扇。娇笑着退出门去。
乐声在一轮急剧鼓声里倏然而止。
欢呼掌声响起。
守门的礼官高唱道:「御前锦衣卫大统领愣严大人、水师提督胡节大人到。」
全场蓦地静至落针可闻。
这是个没有人会想到出现的「重要人物」。
当今除胡惟庸外,天子座前最炙手可热的大红人,竟大驾光临!
陈令方脸色剧变,往韩范两人望去。
范良极想不到这么快便要和这最棘手的角色碰脸。
只有韩星还能保持淡定,他怎么说也是声势直追庞斑浪翻云的高手,怎会为见庞斑的徒弟而紧张呢?
鼓乐声中,一行人拥进舱厅来。
带头的是个脸目冷峻,双目神光闪闪,身材高瘦硕长。年不过四十的中年男子。身穿青色长衫,双手负后,冷静沉狠之极,看来显是楞严无疑。
随后的是个扎沟绕颊的凶猛大汉,一身军服,腰配长剑,比对楞严的长衫便服,使后者更是显眼和身份特别,这人应就是胡节。
跟在这两人身后是一对身穿劲服的男女。
男的背插长刀,身裁矮瘦,可是一对眼特别明亮;女的背着长剑,颇有几分姿色,当然还是及不上白芳华。
再后是一个乍看以为是十二、二岁的小孩,细看下头手部比一般小孩子大得多,原来是个株儒。
最后是八个身穿军服的将领。
范良极身为黑榜高手,虽说有点身份,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头儿,那见对方如此阵仗,不由有点紧张起来。
场内大小官儿已起立迎身。
最后除了韩星外,全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同楞严等施礼。
带头的愣俨和胡节来到韩星的主台前,微笑还礼。当两人发现谢廷石也在座里,都明显现出惊异之色。
楞严的眼光落到韩星脸上,眼中神光凝射,忽然离众而前,笔直往韩星走去。
众人都大感愕然,不知他意欲何为。
韩星撇撇嘴,勉强挤出个笑容。
楞严脸上挂看高深莫测的微笑,步上主台,伸出双手,往韩星探过来,竟是要和韩星拉手。
这时连范良极也慌得不知如何应付,要知这种拉手的见面礼,流行于江湖黑道,作用多是要互试斤两。楞严身为掌管武林大小情报的锦衣卫统领,必然有着极高的眼力,拉手之下那还不知韩星的内功底子和虚实。
由此亦可见楞严对他们动了怀疑之心,甚至看穿了他们就是韩星和范良极,才不怕有失礼节。
韩星冷然一笑,伸手和楞严精瘦有力的手握个正着。
范良极暗叫一声完了。
陈令方左诗范豹等亦无不一颗心提到了喉咙顶。
楞严拉看韩星的手,哈哈一笑道:「本官出身武林,今日一见专使神采照人,显亦贵国武林一流高手,忍不住以江湖礼节亲近亲近,专使莫要见怪。」
众官员恍然大悟,原来中有如此因由,怎想得到其中剑拔弩张的凶危。
韩星感到对方由两手送入一丝似有若无的真气,钻进自己的经脉里去,暗忖无论以魔种还是长生诀的功力应付,都会被他识穿。只好转化出些许妖气,迎了过去,同时微笑道:「大统领豪气干云,我朴文正结交也来不及,怎会有怪责之意。」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就在韩星转化出妖气的瞬间,白芳华娇躯一颤,只不过由于试探的时间很短,所以白芳华很快便恢复如常。
楞严一触对方内劲不由大为错愕,因这是他从未曾见识过的内功路子。
要知他早从方夜羽处收到情报,所以动了疑心,故特而出手相试,暗忖韩星身具魔种,走的应该是魔门路子,以他楞严在魔功上的修为经验,试探下对方定要无所遁形。他也曾想过韩星得魔种传承前,修炼的是长生诀,内功也有可能是道门路子。怎知试到的竟是从未见识过的内功路子。
楞严有确实情报知道韩星在双修府一战中曾变成白发红眼的样子,但他也只以为那是短时间内提升功力的邪门功法,根本没想到那居然是妖气。这也难怪,毕竟这是妖气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说是一种全新的武功路子,而尝过它的滋味的,也就里赤媚和年怜丹。
里赤媚跟韩星过招时,韩星已经受伤,里赤媚一直处于上风,对妖气的诡异之处并无太大感触。而年怜丹虽跟方夜雨一行是同盟,但实际上却是两路人,很多情报都是不共享的。
楞严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专使不是好相与的,刚刚的妖气已让他吃了个小亏。
楞严神色丝毫不变,放开了韩星的手,转向白芳华一揖道:「不见足有一年,白小姐艳容胜昔,可喜可贺。」
白芳华还礼,垂首道:「芳华怎当得起大统领赞赏。」
旁边的范良极暗哼一声,暗忖原来两人真的有牵连。而韩星亦感到有点不悦,他早已经将白芳华列入必收的禁脔,自然不喜欢她跟别的男人有来往。
陈令方生怕得罪了楞严恭敬道:「陈令方见过大统领。」
楞严微笑点头,没有说话,转身走回胡节那蔓人里,然后步往虚位以待的右边客席台上。
到楞严等人坐定后,众人纷纷坐下,自有美妓斟酒侍奉,献上美点,歌舞表演亦继续下去。
白芳华凑到韩星耳旁,低声道:「那一男一女和那株儒都是大统领形影不离的贴身侍卫,各有绝技,尤其那株儒更是周身法宝,切勿因某矮少而轻视之。」
韩星一愣,还真有点搞不清白芳华跟楞严是什么关系,看情况似乎并不怎么友好,倒是对自己好像没什么恶意。
楞严忽然道:「本官来此前,不知布政司大人竟在船上,否则亦不用瞎担心冲冲忙忙赶过来。」
谢廷石道:「皇上有旨,要下官负贾专使大人的旅途安全,下官怎敢不负上沿途打点之责。」
楞严道:「谢大人带着专使绕了个大圈子,到武昌游山玩水,又没有事先请准,不怕皇上等得心焦吗?」
韩范等人暗呼厉害,楞严不直接询问使节团为何到了武昌,却派上谢廷石不通知朝廷,自把自为,让朱元璋心焦苦待的天大罪名,确教谢廷石难以应付。
谢廷石立时脸色一变,韩星哈哈一笑代答道:「大统领言重了,这事绝不能怪布政司大人,而是出于我们要求,为的还是贵朝皇上,这些万年灵参虽具灵效,若欠一种只产于贵邦的罕有泉水做引子,便大减效力,为此我们才不惜绕了个圈子,沿途访寻,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给我们找到了。」
九江府督李朝生恍然道:「原来侍卫长大人命下官运来十二坛仙饮泉的泉水到船上,是有如此重要的原因。」
韩范二人均不由得想到:还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楞严暗忖对方似非作假,不由半信半疑,知道问下去亦问不出什么来,话题一转道:「三年前,贵国派使来华,下官曾和他交谈整夕,噢!我的记忆力真不行,竟忘了他的名字……」
这次轮到韩范陈三人心中狂震,陈令方掉官已久,怎知高句丽三年前派了什么人到朝廷去,眼下楞严分明是再以此试探韩星这专使的真伪,因为若韩星真是来自高句丽,怎会不知己国曾派过什么人到京师去?
眼看要被当场拆穿身分,韩星耳里响起白芳华的传音道:「是贵国的御前议政直海大人。」
韩星分不清白芳华是想帮自己还是想让自己出一回丑,不过眼下也别无选择,故作欣然的向楞严说道:「大人说的是敝国的御前议政直海大人。不过本使跟他并不怎么熟悉。」
第598章
韩星道:「大人说的是敝国的御前议政直海大人。不过本使跟他并不怎么熟悉。」心中对白芳华的拔刀相助,既惊且疑,又爱又喜。
忧的是对方已悉破了他们的身分,喜的却肯定了她不是楞严的人。
韩星搞不明白她为何要帮他们?至于她为什么知道朝廷的事,韩星心知她是天命教的人,自然不会对此感到奇怪,以天命教的情报网,要知道这种事并不是什么难事。
陈范与三女及范豹等全愕在当场,不明白为何韩星竟叫得出那百句丽官员的名字,除非这韩星是由真的朴文正所乔扮的。
更诧异的是楞严,他本中方夜羽报知他的讯息里,推测到这两人是由韩星和范良极假扮,可是首先是陈令方这深悉高句丽的人对他们不表怀疑,然后是由负责高句丽使节团事务的边疆大臣谢廷石陪伴他们从山东来此,自己亦试过他的内功与魔种无关,现在又答得出直海的名字,以他心志如此坚定的人,信心至此亦不禁动摇起来。那次直海来华,因要瞒过蒙人耳目,所以是极端秘密的事,连谢廷石等亦不知道,朝上得悉此事的人寥寥可数,所以韩星若知此事,唯一解释就是他确是货真价实的专使。
韩星见了楞严的面色,暗忖看来白芳华没有耍我。
楞严心中不忿,顺口问道:「不知直海大人近况如何?这七年来有没有升官呢?」
这次连白芳华也俏脸微变,帮不上忙。
谁能知道楞严和直海间是否一直互通讯息?楞严此问,越轻描淡写,越给人发挥想象力的余地,其中越是暗藏坑人的陷阱。
韩星心中叫苦。
范良极向邻台的谢廷石打了个眼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以作暗示。他们初次在武昌假扮专使求见兰致远的时候,就借曾被袭击的事说韩星的头部曾受重击失去了大部分记忆。毕竟他们不是真的专使,也只有找这样的借口才可以掩饰很多问题。这主意还是韩星出的,毕竟他在后世看过很多穿越小说,那些魂穿的主角基本上都会装失忆来装愣扮傻。
受袭击的事虽然被兰致远掩去了,不过私下里自然通知过谢廷石。
谢廷石为官多年,兼之人老成精,鉴貌辨色,怎会不明白范良极的意思,知道若要瞒过这专使曾因贼劫而头脑受伤一事,必须助这专使一臂之力,及时笑道:「专使来中土前,直大人设宴为专使大人饯行,下官亦蒙邀参加,直老比我们两人加起来的酒量还强,身体壮健如牛,怪不得能越老官运越隆,半年前才荣升副相,他老人家不知多么春风得意哩!」
楞严至此怀疑尽释,因为无论为了任何理由,谢廷石均不会为韩星和范良极两人犯上欺君之罪,怎想得到其中竟有此曲折。
范良极和陈令方齐齐暗里抹了一把冷汗。韩星虽已不在意这专使的身份,但现在确不宜暴露身份。
陈令方怕楞严再问,举杯祝酒,气氛表面上融和热闹起来。
韩星趁机挨往白芳华道:「白小姐为何提点本使?」
白芳华风情万种横了他一眼,若无其事道:「我见你似接不上来,怕你的脑袋因受了损害,把这事忘记了,故提你一句吧!专使莫要怪芳华多此一举。」
韩星不由心中暗叹:「天命教的情报系统还真是厉害!脑袋受伤的事应该已经被兰致远隐去才对,可还是给天命教知道了,应该是从兰致远或他的手下那里泄露出去的。而且从白芳华的态度看来,她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们是假扮的,可她为什么要帮我呢?难道是因为魔种?原著中单玉茹似乎有用媚术盗取魔种的想法,难道因为这样才让白芳华保我平安,好顺顺利利到京城供她采种?若真是那样的话,我倒不介意给她试试,嘿嘿……」
白芳华忽然凑过来,颇感有趣的问道:「我究竟帮上你的忙没有?」
韩星不由感到头痛,若答「有」的话,分明告诉对方他是假冒的,这事就算她真的猜到也不能承认,毕竟猜到和直接承认是两回事,可若直接否认又不是太好,只得含糊应道:「只是白小姐的好意,已教本使铭感心中,不会忘记。」
白芳华像对先前的事全不介怀地娇笑道:「专使大人要怎样谢我?」
韩星愕然道:「白小姐要本使怎样谢你?」
白芳华瞅他一眼道:「芳华要你一株万年人参。」
韩星愕然道:「怎么你们都想要这玩意?」
这回轮到白芳华愕然:「除了我还有人向你索要万年人参?」
韩星不想透露盈散花她们的事,用大拇指指了指旁边的范良极,胡诌道:「其实就是我这侍卫长想要,你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他不行,自然需要万年参补补。」
范良极耳力极佳一直都在偷听他们的话,听到韩星的话差点为之喷酒,向韩星传音道:「臭小子,我那里不行了?」
韩星侧头看他,故意不让白芳华看到自己的嘴,然后才传音回道:「我记得你还是处男吧。也就说你还没真的上过女人,那你怎么知道自己就行了?也许你早就不行了,只不过你没碰过女人不知道而已。」
范良极听了韩星的话,不由得心中一惊,万一自己真的已经不行了,那不是跟朱元璋那小子一样?还好,我早扣下几株万年参,就算真不行也还能补救。不过事关男人尊严,眼下可不能让韩星小觑了,于是传音道:「老子都不知道多行,以前偷东西的时候,偶然看见那些人做那种事,都不知道会起多大反应。」
韩星不再理范良极,转头看向白芳华,而白芳华打量了范良极一下后,面上露出几分笑意,没对范良极行不行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娇笑道:「原来专使大人也知道万年参的功效。」
韩星嘿然道:「本使此番出使就是为了给贵国天子进贡万年参,怎会不知到万年参的功效。我倒是奇怪,你一个女子为什么会想要万年参?」
白芳华道:「这个就不需要专使大人挂心,只要给芳华一株万年参就可以,可别说所有万年参都在礼品单上无法给我,我可是知道你们私下里送了兰致远一株的,想来专使大人扣下不少吧。」忽然用古怪的眼光打量了韩星一下,才又道:「当然要是专使大人出于自身需要,已经把扣下的万年参都吃完了,那就当芳华什么都没说过吧。」
这事可事关男人尊严,韩星可不想教这美人儿小觑了,于是没好气的道:「胡说,本使身体都不知道多强壮,那需要那种东西。」
白芳华王容转冷道:「那我就不理了,若你不设法弄一株给我,芳华绝不会罢休。」
范良极的传音在他耳边响起道:「答应她吧!这妮子看穿了我们,不过最好加上些条件。令她弄不清你是否因怕被揭穿而答应她。」
韩星叹了一口气,把嘴凑到她耳旁道:「好吧!但是有一个条件,就足……就是……」
白芳华催道:「就是什么?」
这时又有人来向韩星祝酒,扰攘一番之后,韩星望向白芳华,只见她邹起秀眉等待他说的条件,暗忖条件若是要对方不揭穿他们,那等若坦白承认自己是冒充的,因此这条件万万不可。但如此轻易送一株万年参给对方,亦等如暴露身分,否则何须怕她的威胁?
再想深一层,说不定白芳华仍未能确定他们是真货还是假冒的,故以索参来试探他们的虚实,想到这里,韩星心中一动道:「条件就是白小姐须被我亲一下。」
白芳华一呆道:「这么简单的条件,专使大人为何要想了那么久?」
韩星皱眉道:「你觉得这条件很简单?」
白芳华见了韩星一副不悦的样子,知他因自己的话认为自己是个作风随便,轻易就让别人亲的女人,下意识地解析道:「这条件只对专使大人来说才算简单,其他人若敢提出来,保证芳华拂袖即走。」
刚解析完,白芳华便又是一呆,我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地向他解析?然后又想起自己刚刚想都没想就打算答应被他亲的条件,也跟自己一向的作风不同。
尽管她平时一向都是一副烟视媚行的样子,与人谈笑也是荤腥不忌,但其实对男人非常防范,轻易不会与男人亲近,也根本不会让男人碰触到身体。这自然是因为她所修炼的功法的原因,使她无法接受身体被男人碰触,平时就连接近男人也只能勉力为之。
可她跟韩星坐得如此接近,换作平时早就让她难受得受不了,可现在却一点都不觉得勉强,甚至还很喜欢这样。而且刚刚也确实不觉得韩星所提的条件有什么难以接受。当然,这其实也跟她私下里的作风有点关系。
事实上,她私下里的作风确实挺随便的,当然,只是对女人。她跟天命教中的女弟子,甚至是单玉茹都经常有假凤虚凰的事发生,所以亲女人或者被女人亲,对她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而韩星又不像别的男人那般,使她感到恶心难忍,甚至让她感到很乐意与韩星接近,自然也就不介意被韩星亲了。
韩星听了白芳华的解析,也分不出她是真情还是假意,只是直觉的觉得她不像在说假话,于是故作后悔的叹道:「原来白小姐对本使如此有好感。唉,我本是想一亲白小姐的芳泽,但又怕小姐断然拒绝,那就什么也没有了,所以才改为亲嘴。」
「亲嘴?」白芳华白了韩星一眼道:「专使大人刚刚可只是说亲一下,没说要亲嘴。不过专使大人要亲嘴也不是不行,甚至……」她忽然想起自己的任务,还有自己那被规划好的人生,又想到眼前的韩星不像别的男人那么讨厌,忽然一个想要和命运抗争的大胆念头升起。
第599章
白芳华想起韩星跟楞严短暂交手的那丝她自己都不明所以颤动,暗忖韩星确有可能是她要找的人。若他真是,那自己给了他也不算吃亏,反正迟早是他的。
若他不是……
白芳华发现自己一想到这个可能,就生出背叛单玉茹的快- 感。
「甚至什么?」
韩星被白芳华逗出几分好奇,却迟迟不见白芳华说下文,忍不住催促起来。
白芳华再次打量起韩星,眼中亮色更添几分,暗忖若自己的清白之躯交给这样的男人倒也没什么遗憾,于是道:「甚至专使大人想要得到芳华的身体也不是不行。」
「什么?」
韩星当即吃了一惊,虽自信自己得体的表现能颇获好感,但也绝不该这么容易就把她弄上- 床才对,他都还没施展他那些调情手段哩。他本来还打算等积累够好感度,与她关系在亲近点没那么防备的时候,再下黑手施以他的调情手段弄得她欲仙欲死的时候,才顺理成章的上她。哪知道她竟会先提出来。
尽管对原著剧情记不清楚,但韩星可是记得这妞虽然有很多风流的传言,但绝不是好弄的,否则原著的韩柏就不会到最后都没尝过这妞的滋味。
她该不会只是想耍我,看我出洋相的样子吧?
就在韩星充满迷惑的时候,白芳华又道:「可别以为芳华是那种随便跟男人上- 床的女人,唉,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信,反正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韩星暗忖你以前随不随便我倒是可以不管,反正最紧要被我弄过后老老实实就行。尽管心中仍充满疑惑,但能这么轻易跟这美女上- 床,还是让韩星变得热切起来。
白芳华自然察觉到韩星的眼神变化,吃吃一笑道:「原来专使大人也不是对芳华全无兴趣。」
韩星见她一面看趣事的样子,不由暗叫一声不好:「她该不会真的只是随便给我画大饼,好引我露出失态的样子吧?我刚刚露出那么热切的眼神,岂不把我之前塑造的形象全毁了?」
不过,韩星怎么说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心中的不安没有丁点流露出来,反而嘿然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说以白小姐的魅力,就算是不能人道的太监也要为之倾倒,更何况本使这样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
白芳华道:「可是专使大人先前对芳华的态度,总是一副不瞅不睬的样子,芳华还以为专使大人是戒绝色- 欲的得道高僧呢。」
韩星用大拇指指了指后面三女,失笑道:「我若是戒绝色- 欲的老和尚,又怎会娶了她们?」
白芳华幽怨的道:「可刚刚专使大人对芳华确实是不瞅不睬,是不是在专使大人的心里,芳华比不上大人三位夫人。」
韩星低声道:「这个当然不是,毕竟我跟白小姐刚认识嘛,又不熟,若一来就太过热切露出丑态,那不是太失礼,也唐突了白小姐吗?」
韩星说得合情合理而且态度坦然率真,白芳华不由又对韩星多了几分好感。
女人的感性思维要强过理性思维,但不代表她们就没有理智,尤其是白芳华这种媚术高手,对男女情- 欲更有着非常深刻的理解,知道要男人戒绝情- 欲是非常困难的。
她也并不是无法接受男人的色- 欲,只要不是那么暴露那么猴急,能保持风度和抑制就不会太讨厌,而这些韩星无疑都做到了。然后韩星又那么坦然承认自己的色心,就更给白芳华一种坦率诚实的感觉,使她不会对韩星之前那番故作淡然留下伪君子的印象。
韩星又补充道:「你看,白小姐这略施小计,我不就露出原形了吗?」
白芳华道:「哦?原来专使大人一直不信芳华的话。」
韩星道:「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毕竟我也没自信有那么大魅力,这么简单就让白小姐委身于我。」接着嘿然一笑道:「所以,我还是坚持原来的要求,让我亲白小姐一个小嘴就可以了。我可不想满怀期待的得到白小姐的身体,而白小姐却只是跟本使开玩笑,到时不止要出丑,还承受空欢喜一场的感觉那可就难受了,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占点小便宜算了。」
白芳华低头一想道:「我也知道很难让专使大人相信芳华的话,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芳华确实打算把身子交给专使。所以让专使亲个嘴,或者占占其他便宜,芳华也不会拒绝的,只不过……」左右看了看道:「只不过这里怎么都不是适合,芳华可不愿意在那么多人看着的情况下,让专使大人胡来。」
韩星见她的态度确实非常有诚意,不似有假,不由吞了下口水,点头道:「这个自然。」
白芳华又道:「还有,别认为芳华愿意把身子交给大人,就等于愿意把一生都交给大人,成为大人的禁脔。」
韩星眉头一邹,暗忖白芳华个性自由反叛,兼之野心又大,自然不愿意就此嫁作人妇成为花瓶。也罢,就看看谁的本领大,看我能不能降服你。
两下清脆的掌声忽然响起,把韩星和白芳华都吸引过去。
全场静了下来。
拍掌的原来是楞严。
所有目光一时都集中到他身上去。
楞俨安坐椅上,望向韩星,微微一笑道:「今晚难得如此高兴,让我手下的儿郎,也来献艺助兴可好?小矮!」
坐在他身后的侏儒一声尖叫,跃离椅子,凌空打了一个筋斗,落到厅韩星和范良极对望一眼,两人均感不妥,偏又无法阻止。
侏儒小矮刚站定场心,忽又弹起,两手挥扬,嗤嗤之声不绝中,壁灯纷纷熄灭。
楞严大笑道:「小矮精檀烟花之技,定教专使叹为观止。」
他话尚未完,大厅陷进绝对的黑暗里。
范韩两人均想不到楞严有此一着,骇然大惊。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要保护的人实在太多,后面三女还有陈令方都需要保护,而后面范豹等的武功能够自保都算偷笑。
范良极的传音在韩星耳内响起道:「一会什么都不要理,你最紧要保护陈令方。朝霞她们就放心交给我得了,她们跟事情没太大关系,不太可能会成为目标。」
韩星暗忖自己和陈令方隔了一个白芳华,假设对方施放暗器,现在伸手不见五指,听得暗器飞来时,陈令方早一命呜呼,人急智生下,闪电移到陈令方处,传音示意一声,便把他一把提起,塞到自己的座位里,自己则坐到陈令力处。
这么多的动作,韩星在眨眼间便无声无息地完成了,连白芳华亦无所觉。
「蓬!」
一阵紫色的光雨,由场心冲天而起,撞到舱顶处,再反弹地上,隐见小矮在光雨里手舞足蹈,煞是好看,教人目炫神迷,有种如梦似幻的诡异感觉。光芒外的暗黑里,众人鼓掌喝采。
范良极的声音传进韩星耳内道:「好小子,有你的,陈令方由我照顾得了,你小心应付。」
光雨由紫变蓝。
韩星在范良极说小心时,已感到暗器破空而来,那并非金属破空的声音,甚至一点声音也没有,而是一道尖锐之极的气劲。
韩星不由暗叫一声:「对方的目标果然是陈令方。」
身旁风声飘至。
韩星心中骇然,正思索白芳华是否才是真正行刺陈令方的刺客时,香风扑脸而来,竟是白芳华拦在他这「陈令方」身前,为他挡格袭来致命的气劲。
「蓬!」
小矮身上爆起一个接一个红球,绕梁疾走。
「波!」
气功交接。
白芳华闷哼一声,往韩星倒过来。
此时众人为小矮神乎其技的烟火表演弄得如痴如醉疯狂拍掌助兴,那听得到这些微弱的响声。
韩星知道白芳华吃了暗亏,待要扶着她。
白芳华娇躯一挺,站直身体,悬崖勒马般没有倒入怀内。她并不知道陈令方已经换人,自然不愿意倒入「陈令方「怀中。
两股尖锐气劲又袭至。
至此韩星已肯定施袭者是楞严本人,否则谁能在远。两丈的距离,仍能弹出如此厉害的指风,知道凭白芳华的功力,怕不能同应付两道指风,双手抱住她的纤腰往后一拉,白芳华立刻跌入韩星怀里,她那动人的背臀立刻与韩星作紧密的接触,柔软的触感使得韩星差点为之失神。
白芳华想不到背后的「陈令方」会有此异举,心神一乱下,两股指风已迫体而来,刺向她两边胸前。
韩星的一对大手中她两胁间穿出,迎上指风。
「波波」两声轻响,指风的气劲透体而入,韩星感到指风阴寒之极,差点禁不住寒颤起来,忙运功化去。
小矮身上红球条地熄灭,大厅再次陷进黑暗里。
韩星乘机凑到白芳华耳旁道:「是我!」这时他两手仍架在对方胁下,前身与她后背贴个结实,等若把这美女楼入怀里,不由大感香艳刺激,舍不得放开这温香软玉的动人躯体。
白芳华听到韩星的声音,娇躯先是一颤,继是一软,任由身体倒入他怀内。
温香软玉抱满怀,韩星不由得心中一荡,双手如同本能似的一收,覆盖到白芳华双峰之上。好大好软而且好有弹性,韩星立刻对白芳华的双乳给予极高的评价。同时大手本能地揉搓起来,柔软的弹性使韩星差点发狂。
白芳华不堪刺激,呻吟了起来。
韩星耳边听着白芳华娇声的呻- 吟,色心荡漾,下体那几寸立刻蠢蠢欲动起来,直顶白芳华臀缝。说起来韩星也感到非常惭愧,以他现在的功力身体那处不是控制得好好的,就连身上的穴道都能转移,偏偏那几寸的蠢蠢欲动却始终不受他控制。当然,要是那几寸都不蠢蠢欲动了,那这男人做来也没意思了。
白芳华被韩星这么一顶,更加受不了,娇躯发软,更别提运功抵挡。至此本来打算保护陈令方的她,完全失去自保的能力,反成为被保护的人,完全依赖韩星来保护。
第600章
就在韩星狂占白芳华便宜的时候,衣袂声的微响由右侧响起,黑暗里一个不知名的敌人无声无息一掌印一股略带灼热的掌风,缓而不猛,迫体而至。
韩星肯定这模黑过来偷袭的人非是楞严,一方面内功路子不同,更重要的是功力太逊先前以指风隔空施袭的人。
一道指风又在前方配合袭至。
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韩星脑中掠过一个念头。
就是无论楞严如何胆大包天,也不敢当着高句丽的使节团和众官前公然杀死陈令方这种在朝里位高望重的人,所以使的手法必是要陈令方当时毫无所觉,事后才忽然猝死。若能隔了几天,自然谁也不能怀疑到楞严身上。
所以凌空而来的指风,对付的只是白芳华,教她不能分神应付由侧欺至的刺客。
想到这里,同白芳华传音道:「今次你来挡指劲!」却发现白芳华半点反应都没有,也没有任何提聚功力的表现。
白芳华早被他摸得浑身发软,心神恍惚,那里有听到他的话。
若任由她毫无防备的吃楞严一记指风,就算不死也得身受重伤,韩星自然不愿这已经被他视为禁脔的美人儿冒这样的风险。
无奈之下只得一手向前替她接了楞严的指风,由于他前一刻还顾着占白芳华的便宜,防备心稍有降低,功力的提聚自然也没第一次那么充足,这样受了楞严的指风一记指风,难过得他差点想叫。
此时敌掌已至,虽没有印实在他额角处,一股热流已通经脉而入。
这一掌果然运用了暗劲,不会立刻使中招的人身亡,能潜隐至数日后才发作出来。陈令方乃不懂武功的人,自是受了致命伤也不会察觉。
尽管以韩星的功力不怕这暗劲,但连续受了两下重击确使韩星吃了个大亏。
韩星可不是什么光挨打不反击的善人,吃了这么大的暗亏,他绝不肯让对方全身而退。楞严是远距离施展指风的,韩星没机会向他反击,但侧面攻来的人,韩星可不会轻易让他跑掉。
只是,楞严不能在这里明目张胆的杀人,韩星也一样不能,既不能灭口,那就不能使用魔功或者道功。不然那人受了他一击,回去向楞严报告,或者直接让楞严检查他身上残留的内劲,那之前一番伪装就白费功夫了。还好此时舱内黑暗,且有烟花的烟雾,目力极受限制,使韩星可以稍为大胆的使用妖气。
「天妖付身」悄然发动。
只不过,尽管此时舱内目力受到限制,但韩星依然不敢全力施展「天妖付身」
,所以头发并没有变白,只是双目却已变红。
韩星感到双目生热,也知道自己双目已经变红,立刻闭住双眼,同时向侧打出一掌。
这些都不过是一瞬间发生,那从侧面袭来的敌人根本没来得及撤退,打出的掌才收了一半,韩星的掌已经追来,一掌与他相印。
两声低微的呻- 吟同时发出。
只不过一声是痛苦的呻- 吟,一声却是娇媚的呻- 吟。
痛苦的呻- 吟自然是那敌人发出的,而娇媚的呻- 吟却是白芳华发出的。
白芳华这声呻- 吟弄得韩星为之一呆,他刚刚可没对她动什么手脚,就算有也只有双腿间那几寸,只不过那几寸早顶入她的臀缝里,她早应该适应了才对,不可能到现在还能使她受刺激并且低吟出来。
韩星不知道的是,白芳华所修炼的武功对妖气其实极为敏感,先前他使用妖气跟楞严暗中交劲的时候,白芳华的芳心就曾受过一下颤动。只不过那时候他转化的妖气极少,而且时间又短,白芳华甚至没来得及细察让她颤动的源头,那股感觉就消失了。只不过,白芳华仍能感应到让她颤动的源头来自韩星和楞严的方向,楞严的底细天命教已经隐约知道一点,所以知道不是他,所以才推测出那股让她产生强烈感应的源头在韩星身上。
韩星侧头看了白芳华一眼,尽管舱内黑暗且有烟幕,但离得那么近,以韩星的目力自然看得清白芳华的样子。只见她双颊嫣红,比涂了胭脂还要红润,呼吸也有些急促,以致双- 峰大幅起伏,极为诱- 人。韩星对女人的经验,自然看得出白芳华这些表现,竟是高- 潮后的余韵。
「靠,她怎么忽然就高- 潮了,我靠,我做得那些有那么刺激吗?」
尽管心中充满疑问,但韩星可不会放过如此诱- 人的白芳华,双手很自然的又覆盖到她的双- 峰之上,毫不客气的揉- 搓起来。
白芳华正娇喘着,见韩星又重施故技,不由的回头白了他一眼,却立刻发现韩星面色微白,顿时明白韩星是受伤了。
「这人哩,都受伤了,不想着立刻疗伤反倒急着来占我的便宜。」白芳华心中嗔骂着,却又想起对方是为保护自己才受伤,心中又禁不住的升起一片怜意。
于是一手按着韩星的侧面,让他的头更加靠近自己,然后便送上香吻。
韩星没想到这美人儿这么主动,不由得一愣,但随即便感到对方从口中源源不绝的渡过元气,瞬间明白对方是想帮助自己疗伤。美人的好意,他怎会不接受,立刻吸收她的元气刺激魔种的生机,不住修复受损的经脉。
白芳华坐在韩星怀里,韩星从后抱着她,同时双手覆盖到她的双峰之上,不住揉- 搓。而白芳华回头与韩星深情相吻,这当真是一个极为香- 艳的情景。只可惜几乎没人注意得到,就连远处的楞严都没看到这边的情景。
唯一一个注意到的就只有坐在他们旁边不远处的范良极,他瞪大双眼看着这边的情景,对韩星的敬仰上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软玉温香抱满怀,双手又掌握着手感那么好的豪乳,再加上美人的香吻,使韩星欲望升腾,要不是此时此地实在不合适,恐怕他都要将白芳华就地正法了。
虽然不能立刻将白芳华就地正法,但韩星那几寸却不可自控快速长大,穿过白芳华双腿,让白芳华双腿间的裙子微微凸起一点。
「好大!好长!」
白芳华心中惊叹,她自然知道到双腿间夹着的巨物是什么,恶作剧的心思忽然生起,她缓缓地夹紧双腿。
那几寸受到挤压,使韩星痛并快乐着,乐的自然是那几寸受到挤压的那种快乐。痛苦却不是因为被白芳华夹痛,白芳华的大腿柔软而有弹性,被那样夹着只能是一种享受。韩星感到痛苦的是,他的欲望已经上升到一个临界点,恨不得立刻射白芳华一身,但他却知道不能这样做。
就在韩星想要将双手插入白芳华的衣服,无阻隔揉搓她的胸脯的时候。
「蓬!」一声,光晕再起,由暗转明,颜色不住变化
韩星明白那个吃了他一掌的敌人已经回到楞严身边,让他知道他们计划已经失败,再不用倚赖黑暗,烟花会变为明亮。虽不舍得放走怀内玉人,也不得不那么做,不然有人看到了就尴尬了,到时不止白芳华要害羞生气,他那三个女人也要吃飞醋。
抱起娇柔无力的白芳华,放回旁边的椅子里,又重施故技,把陈令方塞回原椅内,自己则回到他的座椅去,刚完成时,场心的烟火蓦地扩大,往全场射去。
整个大厅满是五光十色的烟花光雨,好看极了。
色光转换下,众人鼓掌喝采,女妓们则惊呼娇笑,气氛热闹之极。
韩星伸手过去,握着白芳华柔夷,同时凑她耳旁道:「你的身体真香,唉,真不知什么时候才可以再次抱你。」
白芳华任他握着纤手,横他一眼后俏脸飞红,垂下头去。
小矮大喝一声,凌空翻腾,火点不住送出,落到壁灯的油纸上。
烟花消去,韩星慌忙松开握着白芳华的手。
灯光亮起。
大厅回复灯火通明的原先模样。
范良极凑过来向韩星低声道:「干得好!」
小矮在众人鼓掌喝采声中,回到本台去。
楞严若无其事,长身而起,眼光往韩星这一席扫来,微笑道:「今晚真的高兴极了!他日专使到京后,本官必亲自设宴款待,到时把酒言欢,必是人生快事。
今夜之会,就到此为止。」
韩星乘机与众人站起来,肃立送客。楞严临行前,瞥了韩星一眼,显是知道他出了手,韩星混不在意的报以微笑。
再一番客套后,楞严胡节首先离去,韩星和范良极都留意到楞严身后那背插长刀的男人面色发白,显然他就是吃了韩星一掌的那个刺客。
楞严一行现行离去后,按着是其他府督,最后是白芳华。
韩星向范良极打个眼色,着他稳住左诗三女,亲自陪白芳华出去,那三位俏婢跟在身后。
白芳华低声道:「想不到专使武功这么高明,害芳华白担心了。」
韩星嘿嘿一笑,没理会她的称赞:「白小姐先前答应本使的事,不知什么时候兑现呢?」
白芳华俏面一红,白了他一眼道:「你摸都摸了,亲也亲了,别说小便宜,大便宜都让你占了,你还想怎样?」
韩星道:「人嘛总是贪心了,占了小便宜,自然就想占大便宜,占了大便宜就想占更大的便宜。再说,白小姐可是说过,愿意将最大的便宜给本使占去。」
白芳华轻哼一声道:「本来,专使就算想占芳华多大便宜,芳华都是愿意的,谁知专使根本不尊重人家!完全不问人家,就在那么多人面前对人家动手动脚。
我现在生气,不愿意再给你占便宜又怎样?」
韩星也知自己有点过分,汗颜道:「白小姐看在本使为保护你的份上,就不能亲自为本使疗伤吗?」
「哼,要不是你动手动脚,我哪会需要你来保护?」
白芳华白了他一眼,然后又想起先前在暗夜里那种忽然升起的,使她不受控制地高- 潮的刺激,那滋味确使她有点食髓知味。现在,她自然清楚知道那股悸动,是来自韩星身上。
于是话锋一转道:「不过要我亲自为你疗伤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只限你能在今晚来找人家。」
韩星一愣道:「为什么要今晚?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白芳华羞嗔着瞪了他一眼:「谁迫不及待了,只不过若过了今晚,你的伤势肯定已经被你那几个夫人治好了,哪还需要我?」经过一番真气交换,她怎会不知道韩星掌握着极为高明的采补之术。
韩星尴尬一笑,问道:「那你住那里?我不知你住那里,怎么找你疗伤?」
白芳华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轻哼道:「你若想找人家,那就看你的本事,芳华可不会那么便宜告诉你。记住了,若你今晚不来,那就不怪芳华反悔。」
转身进入车内,再没有回过头来。
三俏婢跟着钻进车里。
韩星借机碰了碰其中一个俏婢的衣服,在上面留下一个精神印记,目的自然是为了等下好找白芳华。
车内传来白芳华的呼唤。
韩星笑着来到车窗处,一双纤手抓起帘幕,露出白芳华娇艳的容颜。
这俏佳人一对美目幽幽地凝注着他,低声道:「你今晚若不来,芳华会恨你的。」
这话听得韩星心脏一阵急跳,暗忖不愧是天命教培养出来的最出色的弟子,就算我对她知根知底,也被她逗得一阵兴奋。
幕垂下,马车开出。
韩星也回到船上去,走进舱厅时,陈令方、范良极、谢廷石、万仁芝、马雄,方园等仍聚在一起谈笑,三女却回到上舱去了。
谢廷石见他回来,自是一番感激之词,才由马雄等领着到前舱的寝室去了,万仁芝则是打道回府。
众人去后,范良极才道:「总算我们总算骗过了楞严,又让手下吃了个暗亏,知道我们的厉害,暂时应不会来烦我们了。不过那白芳华敌友难分,高深莫测,我们定要小心应付。小子你为何会知道直海的名字?」
韩星当下解析一番后,又道:「这里就拜托你照看了,我现在就去试探白芳华的虚实。」
范良极轻哼道:「试探她虚实是假的,你去跟她上- 床才是真的。」
韩星一点都不奇怪范良极会知道,这老小子最爱偷听隐私,耳力又好,他跟白芳华很多话都不是用传音入密之法说的,会被范良极知道也不奇怪。所以只是呵呵一笑,没有否认。
范良极见不得他得意的模样,道:「你小子好像得什么宝似的,等你把她弄到床上去,包保你发现她床- 上的经验比你丰富上百倍。」
韩星哦的一声,自然不信白芳华的床- 上经验能比他丰富,不是他相信白芳华的纯洁,而因为他的床上经验实在太过丰富。
范良极哂然道:「我老范别的不行,但观人之术敢说天下无双,这妖女举手投足都有种烟视媚行之姿,若她仍是处子,我敢以颈上人头和你赌一注。」
其实,韩星也注意到白芳华那种烟视媚行的姿态,但他随即又想起婠婠、游秋雁和任媚媚,这几个女人未被他破身前也是能装作烟视媚行的样子。
而婠婠更是被他破身后,也一样能装出一副天真纯洁的少女样子,勾得韩星一次又一次弄她上- 床。所以经过这些之后,韩星就觉得除非亲自上过,否则绝不能轻易判断女人到底是不是处子,尤其是修炼过媚术的,更加不能轻易相信。
韩星笑着道:「也罢,我就跟你赌一次。」
范良极皱眉道:「不过你可不能说谎。」
韩星哂然道:「以我现在的声望还用得着骗你?」
范良极轻哼道:「我现在绝对不信你打败年怜丹的传闻,居然被楞严和他的手下伤了,就这本事能赢年怜丹?」
韩星白眼一翻,暗忖要不是分心占白芳华的便宜,他们哪能伤我。
范良极虽然那样说,不过还是相信韩星不会撒谎的。
当下便跟韩星商量起赌注。
韩星自然不会要范良极的人头,他要求若赢了就让他再次出去找谷姿仙,他在城里留了不少记号,可到现在都没人找他,确实让他有点担心了。而范良极则要求若他赢了,韩星让他所有女人认他为义兄。
赌注成立,韩星立刻就要动身。
范良极却喊住他道:「你不怕白芳华那娘们暗算你?要知道你现在可是有伤在身。」
韩星哈哈一笑,傲然道:「以我的轻功,除非有十个八个里赤媚那样的高手围攻我,否则我若要走没人能留得住我。」
范良极轻哼道:「什么十个八个,有得三四个里赤媚那样的家伙,你就得死翘翘的。」不过见韩星那么自信,也就放心了。
韩星迫不及待的走出船外,向着那点精神印记的方向,展开身法在城里不住起落,不多时便来到一华宅门前。
既然是来偷香,也就不会敲什么鬼门了,韩星一个翻身潜入宅内,率先找到那个衣服被他下了精神印记的侍女,然后使出天视地听大法,去找寻白芳华的身影,不多时便感应到白芳华的所在。
「看来我没有猜错,那三个女人果然是白芳华的贴身侍女,平时都会跟白芳华住在一起。」韩星心中想着,摸到了白芳华所在的房间的瓦顶上。
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揭开瓦面,往下望去,偷看美女一向都是他的一大乐趣。
韩星一看之下,暗叫一声:「靠!来迟一步了。」
他这样想并不是因为白芳华不在,而是看房间内的情况,白芳华刚刚沐浴完毕,他错过了偷看美人沐浴的好戏。
「今天真是晦气,先是错过了盈散花的出浴,然后是错过白芳华,唉……」
韩星不住的在心中暗叫晦气,不过双眼却瞪得老大的,因为房间内的情况一样能使他大饱眼福。
白芳华出浴的时候很明显没有擦干身子,就那么披上一件轻薄的白衣,水使白衣紧贴着肌- 肤,朦胧的春光透衣而出。
尤其是胸前的春光,湿漉漉的衣服根本无法遮掩那两座高山的形状,胸前的雪肤还有顶上的两颗红梅,隔着衣服隐隐透露出的艳色,竟比脱光了还要让人疯狂。
韩星本来就是来偷香的,见到这么香艳的情景那里还忍得住,一翻身推窗而入。在白芳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她抱入怀里,吻住她的双唇。
白芳华初时一惊,双眼瞪大,待看清是韩星时,才闭上双眼任由韩星拥吻,并吐出香舌任君品尝。
韩星边亲吻,边大占手足便宜,然后一直引着她来到床边,白芳华才轻轻推开他,嗔道:「你难道就不能说几句贴心话儿再要人家吗?」
韩星叹道:「在晚宴的时候,我就被你逗得几欲发狂,只不过碍于场合问题,没能将你就地正法。好不容易终于平静了点,谁知一来就看到你穿成这幅模样,我那里还忍得住啊?白小姐,你就行行好,让我先泄泄火,之后你想跟我说一句一万句情话,我都奉陪。」
白芳华噗哧一笑,道:「好吧,看你说得那么可怜。就先便宜你吧,不过之后你可得好好哄芳华才行。」
这回轮到韩星一愣,他虽说得那么急切,但实际根本没想过白芳华会答应。
说真的,他一直搞不懂白芳华为什么会这么热情,这艳- 遇怎会来得这么快,这么莫名其妙。要知道,他跟白芳华才认识一天不到啊。
白芳华见他竟发起愣来,娇笑道:「怎么又不动手了,是不是怕芳华暗算你,若那样的话那就算了。」
韩星故作傲然的道:「谁说我怕的?我现在就收拾你,嘿嘿……」
其实虽然他不怕,但心里还真有点以为她会暗算埋伏他,可是他现在用天视地听大法找白芳华的时候,已经知道周围没什么人,更没有什么高手,只有几个侍女下人什么的。
「难道她想在床上施展媚术暗算我?嘿,那也没关系,就看看是你的小穴比较深不可测,还是我的玉- 茎更为刚猛凌厉。」
想到这里,韩星心中大定,立刻把白芳华压到床下,尽全力地施展挑逗手法。
「嗯……啊……专使大人……啊……啊……嗯……你怎会知道摸那里……啊!
……专使大人的舌头真厉害……好棒……」
听着白芳华不住呻吟,韩星却有点纳闷了,白芳华的敏感带和反应都非常成熟,一扭一动都有着无比的诱惑力,看情况确实有着相当丰富的床上经验,这可不是能装出来的。
「难道真要输给范老鬼了?唉,算了不管他了,先收拾这让我输掉的小婊子!」
换作平时,韩星肯定会更加认真的做足前戏,但此时却没那个心情,见她湿够了,便将分身挺入她体内,快速地往内里深插进去。
白芳华的小穴非常紧窄,这并没有出乎只是出乎韩星意料的,他早知魔门有保持小穴紧窄的秘法。出乎意料的是,他挺进的过程中明显遇到一个障碍,然后在他还没回过神来时已经冲破了障碍。
「嗯!……」
「嗯?」
白芳华一声痛呼,韩星却惊疑的往下望去,出血了……
白芳华经过剧痛,本以为接下来的会是狂风暴雨,那知道韩星却忽然不动了,她张目一看,只见韩星看着自己的下身惊疑不定,她自嘲一笑道:「怎么,芳华还是处女很让你吃惊吗?」
韩星尴尬的道:「没办法,你的表现实在是让我无法相信。」
白芳华轻哼一声,不满的道:「芳华早说过我不是随便的女人。好了,人家现在可没心情解析给你听,快点来吧。人家都快要等急了。」
「美人有命,小生怎敢不从命。」
尽管心中仍有疑惑,但知道这美人儿还是处女,确实让韩星感到一阵惊喜。
心情大佳下,对白芳华的好感直线上升,更加努力的卖弄自己的技巧。
韩星轻轻一退,然后火热坚硬的巨龙再次仙境之门,慢慢地开山劈石,直捣黄龙,深深地刺入了她的身体之中,硕大的蘑菇头先是挤开了她双腿之间的花唇,摩擦着内里紧窄的肉壁,重重地顶在了她的子宫深处!
「好紧,这确确实实是处女的紧窄,不是用什么功法保持的。」韩星心中狂叫着,为白芳华仍是处女而欢呼。
「啊!顶到了!」
白芳华双手紧紧抓住床单,闭上了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成熟曼妙的胴体在韩星的身下起伏,作了一个深呼吸,她颤抖地说道:「你……轻一点……喔!我……还是第一次……」
韩星抱着她弯曲着的长腿,一双大手固定在她的柳腰上,十分怜香惜玉地耸动着。白芳华圣道之内火辣辣的,十分紧凑。
韩星一抽,然后又是一下狠插。
「哦……」
白芳华顿时被楚惊云的灼热龙头顶撞了一下子宫!
韩星下身用力一挺,坚硬硕大的玉茎深深地顶在了身下白芳华的子宫深处,狰狞的蘑菇头在她的花蕊之上用力研磨。底下身在白芳华耳边道:「叫吧,我喜欢听你叫床的样子。」
「啪、啪、啪……」
阵阵肉体撞击声从韩星跟白芳华的结合处发出!
「啊……嗯……」
白芳华似乎还有点生韩星的气,他越是想听却越不让他听,紧紧地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放浪的呻吟!
可是在身上这个男人的抽插推送之下,她的身体慢慢地变得火热而无法自抑,一双玉脚向外张开,挣脱了他的手臂,改而紧紧地夹住他的虎腰!
「嗯……唔……」
她拚命咬住下唇,可是那高亢的喘息声依然如洪水般从她的樱桃小嘴里面发出,犹如天上的绝美仙子的乐曲般动听,却又将男人的兽欲推到了一个最高点!
一时之间那阵阵让男人感到骨头酥软的娇哼声马上传了出来!
她媚眼如丝,内里蕴含着无限的春情,她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配合着韩星的抽插!那雪白完美的胴体不断地承受着韩星的撞击抽插,胸前高耸的乳峰一起一伏着,她的俏脸犹如喝醉了酒一般酡红不已。
「嗯……你快一点儿……啊……嗯……」
白芳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一双玉手搭在了韩星的头上,将他紧紧的按在自己的胸前,试图让自己的乳房跟他的脸颊贴得更近!浑身酥软无力的她只能间中扭动自己的娇躯来传达自己心中的感受了。
「啊……又顶到啦……嗯……专使大人……喔……好厉害……啊……芳华好像要飞、飞起来啦……」
「好!那本使就让你飞起来!」
韩星将白芳华的身体抱了起来,以玉女上树的姿势开始对她发动了激烈的轰炸!那狰狞坚硬的神龙不断地在她的蜜穴之中翻进翻出!
「啊啊……飞了……真的飞了……啊……嗯……好舒服……嗯……专使大人再用力啊……嗯……哦……哎……快点啦啊……啊……不行了……真的要死掉啦……」
「呼……呼……」
当韩星将她放在大床之上时,白芳华已经累得浑身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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