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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大唐之无限风流》741-750

2016-01-23 16:29:03

第741章   蹄声忽起,由远而近。   胡惟庸皱起眉头,本是慈和的脸容沉了下来,两眼射出森寒杀机。   韩星看得大是凛然,看来这才是他冷酷沉狠的真脸目。   一名骑士策马来到车旁,看进车厢来道:“胡丞相安好!”   胡惟庸一呆道:“叶统领你好!”   韩星心中一震,暗忖难道这人就是西宁三老之一,御林军统领“灭情手”叶素冬。随即想起叶素冬与庄青霜的关系,知道要泡庄青霜少不得要跟这人打交道,于是忙仔细打量对方。   这叶统领身量极高,一对眼神光摄入,显是内外兼修的高手,看上去一点不觉“老”只像个精神奕奕的中年人,只是两鬓稍有花白,显得英俊威武,一派高手气度。   叶素冬微笑在马上向两人施礼后,同胡惟庸低声道:“皇上有命,请专使立即进宫见驾。”   韩星和胡惟庸同感错愕,均不明朱元璋为何连明天都等不及,立即传召见他这个假专使。   ※※※※※※※※※※※※※※※※※※※※※※※※※※※※※   韩星和叶素冬并骑而驰,衣甲鲜明的御林军在前后簇拥,沿着大街往皇宫进发。   叶素冬微笑道:“专使大人!那边就是玄武湖,亦是我们训练水师的地方,大人落脚的外宾驿馆在莫愁湖东的园林里,风景相当不错。噢!专使大人是初次到应天府,所以不知道莫愁湖的故事吧!”   韩星感到这八派中著名的元老级高手出奇地谦恭有礼,说话不徐不疾,显出过人的修养和耐性,真怕他说起故事来亦是慢吞吞的,忙改变话题,装怂问道:“为何贵皇上会忽然召本使入宫呢?我的心儿还在忐忑狂跳。”   叶素冬含笑看了他一眼,心想高句丽为何会派了这么个嫩娃儿来丢人现眼,口中惟有应道:“皇上行事从来都教人莫测高深的!看!那就是皇城了。”   韩星往前望去,只见前面有座非常有气派的宫城,护城河环绕四周,那颗心急剧地跳动起来。这并不是因为紧张和害怕,而是出于向往。   作为一个色狼,见到皇宫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这里是全国政治权力中心,而是想到后宫。然后又想到这后宫内收藏着无数佳丽,而且朱元璋那老不修早就不举了,这些佳丽都不知道寂寞了多久,极需要男人抚慰。想到这里,韩星的心和身体都火热起来。   叶素冬介绍道:“皇宫是移山填燕雀湖建成的,城分内外二重,外重名‘皇城’,共有六门,内重名‘宫城’,内外两城间还有两重城门,外为承天门,门前有座外五龙桥;内为端门,亦有条内五龙桥。皇上会在内宫御书房见专使大人。”   韩星此时也不着急问叶素冬为何朱元璋要急着见自己了,想起迟早也要摸入这座皇宫偷香,便因着叶素冬的介绍暗暗记下路来。   到了内五龙桥后,叶素冬便将引路之责交给了几个太监,然后便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韩星便在前后各两名太监护引下,踏入皇宫。   他很想问问身边这些脸无表情的太监还要走多久,但记起了叶素冬在内五龙桥把他交给追些太监前,曾吩咐过他切勿和任何太监交谈,因为那是朱元璋所严禁的,只好把话闷在心里。   同时亦不由暗服设计建造皇宫的人,竟可创造出这种使人感到肃然生敬,自觉渺小的建群。   九弯十曲后,又过了三重看似没有守卫的门户,太监停了下来。   忽然四人对着前面紧闭的大铁门跪伏地上,齐声高呼道:“高句丽专使朴文正到!”   大铁门无声无息地滑向两旁,两名年约五十的太监作出恭迎的姿态,请他进去。   在这两名太监恭身前,两对精光生辉的眼睛扫过他身上,登时使韩星生出无法隐藏任何事物的感觉,比直接搜身还管用。只不过这招用在韩星身上,却根本没有实际作用,因他的兵器全收在空间袋内,这两个太监根本看不到。   韩星暗忖这两人定是那些影子太监中的两位。只不知他们的头头,原本是圣僧,现在变了太监的老家伙是否躲在暗处盯着他。若那人根本没看着他的话也没什么,若那人正看着他的话,武功肯定非常高明,否则绝不可能瞒过他那敏锐的灵觉。   韩星跟着这两名太监往前走去,终于走到朱元璋要见他的御书房。   这御书房称为御书殿倒适当点。   房分前后两间。   内间被垂下的长竹所隔,隐隐约约见到灯光里一个人影正在朝南的大书桌上据案而坐。   那两名老太监打出手势,着他自行进内。   穿过竹帘,宽广的密封空间呈现眼前,除了正中的大书桌外,四周全是高过人身的大书柜,放满宗卷、文件和书籍。   那坐在书桌的人正低头阅看着桌上的文书,想来那人就是朱元璋了。   只不过跟韩星想象的干瘦或者肥壮的老头不同,朱元璋身材雄伟,身穿一袭绣着九条金龙的浅绛袍服,头顶高冠,自有一种威慑众生的王者霸气。只从外表上看,绝对让人无法想象这么一个充满霸气的人,竟是个阳痿。   朱元璋听得足音,蓦地抬起头来,锐利如箭的眼神往他射来。   他形相奇伟,眼耳口鼻均生得有异常人,若分开来看,每个部分都颇为怪异,但摆到一张脸上时,却又出奇地好看和特别,充满着威严和魅力。   韩星微微弯腰,作了个揖道:“高句丽专使朴文正参见大明天子!”   就在他弯腰的时候,御书房内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显然那些潜伏在周围的高手都已提高了精神警觉。   韩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只作揖,但没有下跪行礼之故,这对于首次见君来说已是失礼。韩星也知道自己这样有点意气用事了,但作为一个现代人,要他给人下跪又实在很难办到。   就在韩星和那些高手都凝神屏气等待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冲突的时候,朱元璋离开书桌,以矫健的步履来到韩星身前,精光慑人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呵呵一笑道:“他们没有说错,文正你果是非凡,哈哈!”   放开韩星,走了开去,到了书桌前,一个转身,眼睛再落在他脸上。   那紧张的气氛不知不觉间便消失无踪,既然作为皇帝的朱元璋都不追究了,那些高手自然没有替朱元璋追究的心思。   站了起来的朱元璋又是另一番气势。   只见他虽年近七十,但身子仍挺得笔直,毫无衰老之态。用韩星的话来说,就是依然无法看出这是个阳痿。   他的手和脚都比一般人生得较长,一行一立,均有龙虎之姿,气概迫人,教人心生惧意。   朱元璋双目神光电射,看了他好一会后微微一笑道:“正德既派得你出使来见我,定对我国的古今历史,非常熟悉吧!”   韩星点了点头,心中暗道我压根就是本地人,而且历史学得不错,不止对古今历史熟悉,就连你明朝未来的历史也知道不少。   朱元璋伸手搭在他肩头上,亲切地道:“朕欢喜你那对眼睛。”   韩星为之愕然,为何听来那些关于朱元璋好杀功臣贪官的事,和眼前这毫无皇帝架子但却自具皇者之姿的朱元璋完全不同呢?忍不住奇道:“欢喜我的眼睛?”   毕竟不是当惯官的人,稍一松懈就忘了自己的官职,竟自称为“我”朱元璋豪气奔放地一声长笑,再从书桌移往桌旁,两手负在背后,走了开去,站定背着他道:“那是对不嚣张不张狂,但却暗含傲气的眼睛。”   霍地转过身来,傲然道:“朕之所以能逐走鞑子,扫平天下群雄,并非武功谋略胜过人,而是朕有对天下无双的眼睛,绝不会看错人,正因为没有人比朕更懂用人,所以天下才给朕得了。”   韩星心道:“你真的不会看错人吗?胡惟庸和楞严之流又怎么计算。胡惟庸是你刻意培养出来对付功臣的就算了,但楞严却绝对看走眼了。”   朱元璋像看穿了他的心意一样,嘿然一笑道:“专使不用掩饰心中所想的事,你既和谢廷石由山东绕了个大圈到朕这里来,对本朝之事必有耳闻,哼!谁忠谁奸,朕知道得一清二楚,什么都瞒不过朕。”   韩星愕然望去,刚捕捉到朱元璋嘴角一现即敛高深莫测的冷笑,暗忖看来楞严也像胡惟庸一样,是他刻意培养出来打击功臣的棋子,有用完即弃的打算。只不知楞严乃庞斑之徒这件事他知不知道。   朱元璋又微笑道:“朕虽不清楚自己的眼神如何,但看到你的眼神,使朕能感觉到你有点像以前的朕,充满了不甘于人下的傲气。只是欠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野心;没有野心,休想做得成皇帝。”   韩星下意识的道:“我又不想当皇帝,要那种野心做什么?”   朱元璋微微一怔,打量他一下后,又笑道:“文正说得好!”   心中却想到:“这人虽跟我一样有不甘于人下的傲气,但却没有任何野心和权欲,这样的人应该会当个逍遥世间,游离在朝野之外的隐士才对,怎会做到那么大的官呢?”   随即又想到假专使的传闻,但马上又让他晒然一笑,这样的人更不会为了那点钱财就劫了专使团。   朱元璋忽然叹道:“要做皇帝当然是天大难事,但要长保江山则是更难事,为帝之道,首先便是绝情绝义,凡有利的事,便须坚持去做;无利之事,则碰也不碰。所以朕最讨厌孔孟之徒,哼!‘何必曰利,只有仁义。’天下间再没有比这更虚伪的言词了。自古以来,秦皇汉武,谁不是以法家治国,懦家的旗号,只是打出来作个幌子而已!法家就是只讲法,不论情。”   韩星点头道:“儒家那仁义之说,乃孔孟观察人与人之间相处所得的道理,套用在国家大事上确实不适合了。最多只适合作为一种道德观念,作为法治的辅助和补充。”   朱元璋双目一亮,大笑道:“文正有此见解,果非凡人。” 第742章   韩星点头道:“儒家那仁义之说,乃孔孟观察人与人之间相处所得的道理,套用在国家大事上确实不适合了。最多只适合作为一种道德观念,作为法治的辅助和补充。”   朱元璋双目一亮,大笑道:“文正有此见解,果非凡人。”   又喝道:“国家大事就该以利为先。坦白告诉朕,若非我大明国势如日中天,贵王会否遣专使万水千山,送来最珍贵的灵参,又献上贵国地图,以示臣服,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个‘利’字。”   韩柏嗫嚅道:“这个嘛!嘿……”   朱元璋微微一笑道:“听楞卿家说,专使精通武技,不知对中原武林的事,是否亦同样熟悉。”   韩星随口应道:“知道一二。”   朱元璋忽地沉默下来,好一会才道:“今天朕召专使到来,就是希望和专使商量一下,再由专使以贵国文字挥就一书,向贵王提出警告,因为东洋倭子正蠢蠢欲动,密谋与鞑子联手,第一个目标就是贵国。”   韩星终于脸色剧变,担心的当然不是东洋倭子,而是他的高句丽书法。一旦他的身份被揭穿,韩星倒不担心自己,他自信能逃脱出去,问题是到了莫愁湖的众女将会非常危险。即使他现在出手挟持朱元璋接去当务之急,但也会让形势急转直下。   朱元璋见韩星脸色大变,还以为他是关心祖国,坐回书桌后的龙椅里,心中暗赞:此人虽没有野心和权欲,但能为自己祖国如此用心,也算得上是个好官。   韩星冷哼一声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此事不必写什么国书,等我回国后就会向敝国主进言。”   说得这么大义凛然,自然只是为了不用写什么狗屁国书。   朱元璋点头道:“专使的祖先离开中原太久了,不过你仍说得那么好,实是非常难得。朕若非因你和朕是同种同源,亦不会邀你到这里来,共商要事。”   顿了顿一掌拍在案头处,喝道:“朕恨不得立刻披上战袍,率领大军渡海远征东瀛,可恨有两个原因,使朕不敢轻举妄动。”   韩星暗忖今次若想过关,惟有以奇招制胜,壮着胆子道:“第一个原因小使臣或可猜到,是因皇上刚新立了储君,牵一发动了全身,所以不敢遽然离京,不过皇上手下大将如云,例如命燕王作征东的统帅,岂非可解决了很多问题吗?”   朱元璋出神地瞧了他好一会后,平静地道:“假若燕王凯旋而归,会出现什么后果?”   韩星暗忖无非就是燕王在朝野和民间的声望都会大振,直接威胁继位问题而已。于是一咬牙,死撑下去道:“皇上不是说过绝情绝义吗?看不顺眼的便杀了,清除一切障碍,不是可安心御驾亲征吗?”   无论是出于个人感情,还是他那高句丽专使的立场,他都有大条道理怂恿朱元璋远征东瀛。   朱元璋眼里闪动着笑意,忽地用手一指放在桌子对面侧摆在左端的椅子道:“朕赐你坐到那椅子里!”   韩星连句多谢都没有便大模大样坐到椅中,和朱元璋对视着。   朱元璋摇头失笑道:“近十年来除了虚若无外,朕从未见过有人在朕面前坐得像专使般安然舒适了,那感觉非常新鲜。”   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人非草木,执能无情。朕已做得比一般皇帝好了……”   抬头两眼盯着韩星道:“在这世上,有几个人是朕难以对他们绝情的,这事朕从未向人提及,现在却有不吐不快之感,专使听后,若向任何人说出,我会不顾一切以最残酷的极刑把你处死,即管你逃回贵国,朕亦有把握将你擒来,因为我拥有的是天下最强大的力量。”   韩星对他的威胁并不放在心上,随口应道:“我并不是那种会到处说人隐私的人。”   朱元璋眼中射出凌厉的神色,好一会后才点头道:“说得好!你果是守信用之人,更绝非贪生怕死之徒,否则你不敢如此和朕对话。”   再叹了一口气道:“我最怕的是朕的儿子燕王,因为在我二十六个儿子中,朕最疼爱的就是他,才拿他没法,总觉亏欠了他似的,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韩星暗忖我正在做是否跟燕王对立的关键时候,试探一下朱元璋对这个儿子的态度也好,于是装傻充愣的道:“那皇上何不索性立他为太子?”   朱元璋似忽然衰老了几年般,颓然道:“朕身为天下至尊,必须以身作则,遵从自己定下来的规矩,依继承法行事。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保存明室,其它一切都可以不顾。”   顿了顿再叹道:“朕出身草莽,没有人比朕更清楚蚁民所受的痛苦,实不愿见乱局再现。”   韩星点头道:“立嫡立长而非立贤,这继承法虽然经常会选出一些昏君,但也确实是维持国家稳定的重要规矩。当初成吉思汗就是没确立好这种继承法,所以才会有他一死,那偌大的蒙古帝国就分裂成好几个汗国。”   朱元璋点头道:“文正说得确实在理,朕如何不知道燕王的能力比皇太孙强,只不过为了国家稳定,也只好弃之。”   韩星暗忖如此看来朱元璋是真的没任何打算让朱棣继位了,起码现在是这样。大致摸清朱元璋的心意后,韩星又追问道:“小使臣明白皇上的心意了,不知那另几个皇上不能对之无情的人是谁?”   朱元璋笑道:“有一人你绝对猜不到,那是朕心仪已久,只恨不能得见的超凡人物,那就是当今武林最顶尖级的高手‘魔师’庞斑,他是和朕同等级数的人,只是在不同的领域内各领风骚罢了!本来还有个浪翻云,不过人都死了,也没什么好说了。”   韩星呆了呆道:“我还以为皇上最憎恶就是这两个人呢!”   朱元璋眼中神光一闪,道:“专使真的对中原武林非常熟悉。”   韩星心中一凛,知道朱元璋对他动了疑心,若无其事地一笑道:“陈公最爱和江湖人物打交道,所以最爱谈江湖的事,本使不熟悉才怪哩!”   朱元璋释去怀疑,欣然道:“专使说的是陈令方吧!这人是个难得既有才能,亦肯为百姓着想的好官,又在家中憋了多年,办起事来会格外落力,朕正打算重用他。”   韩星脸上装出喜色,道:“我可否把这好消息告诉他?”   朱元璋龙颜一寒道:“绝不可以,若你私下通知他,朕必能从他的神态看出来,那时朕一怒下说不定会把你变成太监,教你空有几位夫人,亦只能长叹奈何。”   说到最后,嘴角竟逸出一丝笑意来。   韩星心中暗骂一声老变态,自己那活儿不能用了,就想别人也像你一样不能用吗?然后才继续试探道:“既然皇上对庞斑如此重视,不知对那个目前唯一能对抗庞斑的韩星又有什么看法呢?”   朱元璋嗤之以鼻的道:“一黄口小儿而已,年轻人之中他或者算不错,但要说他真能跟庞斑相比朕才不信。”   韩星虽早知别人根本没真把自己当成能战胜庞斑的人,但见朱元璋这么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还是感到很不服气,心里想着要不要就约庞斑到这皇宫中决战,当着朱元璋的面打败庞斑。但随即又想到:就怕等我有信心能击败庞斑的时候,朱元璋已经翘脚了。   朱元璋又自顾自的道:“第三个朕不能对之无情的人就是‘鬼王’虚若无,因为他是真心对我好的朋友,朕当了二十多年皇帝,他仍只当我是以前的朱元璋,从来不肯把朕当作皇上。”   韩星对朱元璋跟虚若无的友情没多大兴趣,试探道:“让小使臣来猜那第四个人吧,定是最受皇上宠幸的陈贵妃了。”   他的实际目的自然是借此试探朱元璋和陈贵妃的关系。   朱元璋道:“这事京城内谁人不知,猜出来亦没有什么大不了,若专使能说出朕为何最喜欢她,朕答应无论你如何开罪了朕,亦会绕你一次。”   韩星两眼一转,道:“以皇上的身份地位,众妃嫔自然是曲意逢迎,争取皇上的宠爱,以皇上的英明神武,对这种虚假爱情定是毫不稀罕。陈贵妃所以能脱颖而出,除了她是媚骨天生的尤物,定是因她不像别的妃嫔那样对皇上曲意逢迎。”   朱元璋点头叹道:“朕虽下旨强纳她为妃,只可惜得到她的人,却没得到她的心。”   忽然精神一振道:“不过正因如此,才让朕生起要征服她的心的强烈欲望,这让朕又一次感到年轻时追求爱情的感觉。”   韩星听到‘得到她的人’后,便心中一突,根本没听清楚朱元璋的话。忍不住试探道:“小使也有不少对女人的经验,非常清楚即使一个女人原本并不喜欢,但只要能得到她的身体,时间长了肯定会对那个得到她身体的人产生依恋的感情,何来得不到她的心之说。”   朱元璋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后,换成一面傲然之色道:“看来专使是那种习惯先取得女人身体,再取得她的心的人,但朕不是……朕若真喜欢一个女人,首先是要得到的就是她的芳心,然后才会要她的身体。”   朱元璋那丝尴尬之色虽然转瞬即逝,但以韩星的眼力怎会注意不到,韩星心中想着:“我信你才是笨蛋,你要真有那种傲然,会那么急急忙忙纳她为妃吗?我看你还不是因为不行才一直没得到她的身体。你任由那陈贵妃与你保持着距离,还不是因为怕太接近了,让她发现你是个阳痿,让你感到丢脸,才装出一副‘要先得到你的心再得到你的身’的样子。从你急急忙忙让高丽送些壮阳参就知道。”   尽管心中对朱元璋的话很不屑,但韩星也不打算再在这个问题上追究了,一来他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二来也明白老是追问一个老阳痿的房中私事,肯定是要得罪人,惹人反感的…… 第743章   尽管心中对朱元璋的话很不屑,但韩星也不打算再在这个问题上追究了,一来他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二来也明白老是追问一个老阳痿的房中私事,肯定是要得罪人,惹人反感的。   韩星的心里虽然不太愿意鸟朱元璋的皇权,但还是明白现在实不宜过多地得罪朱元璋,得到朱元璋的好感,将会让他在京师行事方便很多。   朱元璋也怕韩星会再提起这件事,回到之前的话题道:“除了之前说得,这天下间还有四人是朕不能对之无情的,专使再猜猜,看能猜到多少个。”   韩星暗叫一声:这还真是好猜得紧啊。然后便道:“小使还猜到三个,那就是慈航静斋的斋主言静庵,还有她的两个徒弟靳冰云和秦梦瑶。至于剩下一个小使就实在想不到了。”   朱元璋听到韩星一下子便猜到三个,不止没有赞赏的意思,反而两眼露出些许寒芒,淡淡地道:“看来专使对朕的事也颇为了解嘛。”   韩星哪会注意不到朱元璋的反应,心中一凛,哂然道:“我只听说皇上争天下时,曾得言斋主支持,而言斋主又是天下闻名的美女。男人对美女嘛,自然比较,那个,有感情一点……至于言斋主两个徒弟同样也是有名的美女,加上爱屋及乌……”   朱元璋一呆,随即哈哈一笑道:“不错,朕之所以对她们三个不能无情的原因,虽然在具体上各有不同,但真归纳起来也是出于男人对美女的渴求。”   韩星哦的一声,问道:“具体原因各有不同?”   朱元璋点头道:“正如你所说,朕对靳冰云和秦梦瑶的感情,虽然略有不同,但都是出于爱屋及乌。唯有对静庵的感情才是最真切的。”   眼中射出缅怀的神色,喟然道:“那时朕还未成气候,静庵忽地找上我,陪着朕天南地北,无所不谈,三天后离去前执着朕的手说了一句话,就是‘以民为本’,到今天朕仍不敢有片刻忘记这句话,所以朕最恨贪官和狐假虎威的太监,必杀无赦。那三天……那三天是朕一生人最快乐的时刻。由那时开始,朕忽然得到了整个白道武林的支持,声势大振。朕这帝位,实在是拜她所赐。若非她亲自出马对付庞斑,我们休想把蒙人逐出中原。”   韩星暗忖要是你知道她对付庞斑的方法,估计就不那么敬重了。   朱元璋忽地有点意兴阑珊,挨在龙椅上道:“横竖告诉了你七个人,这最后一个不妨一并说与你知吧,她就是浪翻云的遗孀纪惜惜。”   韩星暗叫一声:“果然是惜惜姐。”   其实他不是猜不到第四个就是纪惜惜,只不过朱元璋暗恋纪惜惜的事虽然不是什么机密,但也没多少人知道。若韩星谬然说出来肯定会惹朱元璋生疑,他虽然可以推脱到陈令方身上,但那肯定会害了陈令方。   朱元璋沉醉在昔日的回忆里,眼中蒙上失意的哀色,平静地道:“那是朕纳陈贵妃前的事了,朕不断找寻能使朕忘记静庵的人,即管一刻也好,在宫内找不到,朕便微服出巡,终于遇上了纪惜惜,那时她是京师最有名的才女。以朕的权势,想得到她实易如反掌,可是朕却舍不得用这种方式取得她,更怕的是她会恨我和看不起我,唉!”   韩星暗叫一声:幸好如此,不然……嗯,不然也没什么,就是等老子获得穿越时空的能力后多花些功夫而已。   朱元璋回到了往日的某一个梦里,柔声道:“朕为了她,努力学习诗词,好能和她沟通,三个月内,每晚都溜出皇宫去见她,她对朕亦显得比对其它人好。”   韩星暗忖那是你自己以为而已,老子可是听惜惜姐说了,在她眼中你跟其他男人根本没什么分别,只不过畏惧你的权势才对你稍加颜色。   朱元璋的眼睛忽然湿润起来,却一点不激动,哀叹道:“可是有一天朕再去找她时,只得到她留下的一封信。这多么不公平,她只认识了浪翻云一天,便跟他走了,朕却连她的指尖亦未碰过。只有和她在一起时,朕才能忘却静庵,但却终失去了她。唉,我之所以急急忙忙纳玉真为贵妃,就是因为怕同样的事再发生一次。”   韩星暗忖让惜惜姐交给冰云照顾看来是对了,这家伙对惜惜姐明显还很有感情,天知道他见到惜惜姐后,会不会突然发狂要得到她的。就算他的小-弟-弟不行了,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惜惜姐做什么猥琐的事,这老淫虫。   要是朱元璋知道明明韩星自己才真的对纪惜惜做了无数猥琐的事,却反而把他想得这么不堪,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   韩星心里咒骂了好一会才道:“刚才皇上说不东征倭子,有两个原因,皇上说了一个出来,那另一个原因又是什么?”   尽管韩风告诉过他,就算在这个世界里灭多少次日本都是无补于事,但韩星还是想灭日本一两次玩玩。   朱元璋从沉思里回醒过来,双目恢复了先前的冷静锐利,淡淡道:“因为倭子仍有运气!”   韩星失声道:“什么?”   朱元璋道:“若非有运,百年前忽必烈派出的东征艇队为何会因海上的风暴铩羽而返,此事使朕现在亦不敢造次。”   韩星不由无语,居然是这个原因。   朱元璋吐出一口气后道:“好了!专使虽有向贵王进谏的意思,但信还是要写的。现在由朕说出信的内容,再由专使以贵国文字写出来吧。”   韩星暗骂一声:妈-的,说了这么多还是要写信啊。把心一横,咬牙道:“皇上恕罪,这封信小使臣不能写。”   朱元璋先是微一错愕,接着两眼一瞪。射出两道寒芒,语气里多了几分令人心颤的冰冷杀机,道:“为什么?”   韩星大是懔然,知道眼前此君喜怒无常,一个不好就会弄个鱼死网破。他虽有信心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将朱元璋挟持,化去当前危机,但现在绝不是跟朱元璋闹翻的时候。   眼光亦不避忌,故示坦然地迎上朱元璋的日光叹道:“唉,这是因为今次我们起程东来时,敝国王曾有严令,要我等谨遵贵国的人乡随俗规例,不准说敝国语言,写敝国的文字,以示对贵国的臣服敬意;若有违规,必不饶恕。唉,其实小使臣已多次忍不住和陈公及谢大人用敝国语交谈了。嘿!”   接又压低声音煞有介事道:“说话过不留痕,不惧敝国王知道,可是若写成此信,那就是罪证确凿,教小使臣如何脱罪?”   朱元璋听得啼笑皆非,暗忖中竟有如此因由,晒道:“只要正德知道专使是奉朕之命行事,还怎会怪专使呢?”   韩星苦脸,皱眉道:“唉:敝国王表面上或者不说什么,可是心里一定不大舒服,责怪小使臣不听他的命令,那……我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朱元璋大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点头道:“想不到你年纪虽轻,却已如此老谋深算,这说法不无道理。”   沉吟片晌,通:“不过朕说出口的话,亦不收回,信定须由专使亲书,只是用什么文字,则由专使自行决定罢!”   韩星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道:“小使臣遵旨,不过请皇上莫怪小使书法难看,文意粗陋就成了。唉,小使在说的方面一点问题都没有,写就有点困难了。”   朱元璋心道这才合情理。   直到这刻。他仍未对韩星的身分起过半丝疑心,关键处当然和楞严犯的是同一错误。就是谢廷石和陈令方两人如何敢冒大不讳来欺骗他,那想到其中有这等转折情由。   所以才会给韩星以这种非通似通的砌词搪塞过去。   朱元璋伸出手指,在龙桌上一下一下的敲,眼神乱转,不知心里想什么问题。忽地望向他道:“暂时不用写信了,专使先回宾馆休息吧!”   韩星松了口气,退出御书房。出了五龙桥后,叶素冬又当起他的护卫。   韩星由叶素冬陪伴下,沿水西街往西行,经过与落花桥遥遥相对的秦淮河桥,朝“金陵四十景”之首,典雅幽静,湖水碧澄,充满江南园林特色的莫愁湖前进。   自离开宫门后,一路上韩星都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尽管见朱元璋的时候,他一直尽可能的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但始终有种挥不去的窝囊感。   韩星心里思量着:是因为自己武功不如庞斑,所以面对朱元璋时才提不起心争取以平等的地位相谈吗?不对,这并不关武功的事。说到底也是这个假专使的身份问题,带着这个身份根本不可能跟朱元璋取得平等地位。   想到这里,韩星不由得暗骂范良极给了他一个苦差事,以下臣的身份见朱元璋实在是太压抑他不甘于人下的本性了。   这时在前呼后拥的禁卫军护卫下,两人策骑进入莫愁湖的园林里,踏雨花石镶成的石径,往湖旁的外宾馆驰去。   叶素冬微微一笑,指波光粼粼的湖水中一座玲珑剔透的小亭道:“这就是莫愁湖胜景之一的湖心亭,每逢雨蒙蒙之际,这小亭有若蓬莱仙境中的玉宇琼楼,可惜专使来得不是时候,否则定能目睹其中美景。”   韩星一震清醒过来,随便应了几句,也不知有否听进其内去。   叶素冬乘机道:“听说大人的武功也相当不错,大人可有兴趣到敞派道场参观?”   韩星立时想起西宁派掌门之女,十大美人之一的庄青霜,脑筋活跃起来,呵呵笑道:“本使最爱研玩武技,禁卫长若肯指点两手,那真是求之不得哩!”   叶素冬神秘一笑道:“那就由未将安排时间,到时再通知大人!”   这时众骑经过了朱红的曲廊。来到一座规模宏大,古大方的院落前。   守在门前的侍卫迎了上来,为众人牵马下蹬。 第744章   韩星假惺惺的与叶素冬殷殷话别一番后,才踏进宾馆里。   正堂布置古色古香,红木家具雕工精细。墙上挂书字画,韩星虽不识货,亦猜到都是历代名家真迹。   范良极大模大样地躺在一张雕龙刻风的卧椅上,连鞋子都踢掉,正衔着烟管吞云吐雾,不亦乐乎。   两旁各站八名太监,八名女侍,那派头比之独坐书屋的朱元璋有过之无不及。   当下自有人迎土来,为韩星拂掉身上的尘屑,斟茶递巾,讨好连声,服侍他这专使大人在范良极这“下属”旁坐下。   韩星心中有气,暗忖自己受尽窝囊气,这老贼头却在这里享尽清福。   可是碍于耳目众多,又不能发作,唯有憋一肚子气,喝闷茶。   范良极好整以瑕,再吸了几口醉草,挥退所有侍从,眯眼斜看他道:“看你的样子是在朱元璋那吃亏了?”   韩星吁了口气道:“吃亏倒没有,就是一身窝囊劲让人很不爽。”   拿出根雪茄学范良极那样吞云吐雾起来。   “我就知道你还有货。”   范良极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句,才又笑道:“我当初就知道会这样才会让你当起专使。”   韩星轻哼道:“你也别得意,我已经对朱元璋说了,一路以来你范良极多次试图偷取灵参,建议他全力通缉你。他现在正在考虑我的提议。”   “什么?”   范良极吃了一惊,他们这些黑榜人士虽然受到官府通缉,但由于终归算江湖事,加上范良极的犯罪性质不强,所以官府对通缉他们一向没什么力度。范良极虽轻功了得盗术精湛,但若被官府全力通缉一样日子难过。   韩星哈哈一笑道:“当然是骗你的,看你怕成这样,真亏你平时还能装出一副完全不把官府放在眼里的样子。”   范良极低声咒骂了几句,才硬撑道:“我那不是怕,只是有点吃惊而已。”   韩星又笑骂他一会,才叹道:“不过这样下去可不妙啊,一两次没什么所谓,次数多了搞不好会影响我的心境,继而影响我挑战庞斑。”   范良极也知道韩星其实有种不甘于人下的傲气,以前武功还差就算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加上他年纪轻辈分无形中低了一层,装装孙子也没什么。但现在已经成为最能威胁庞斑的超级高手,再装孙子实在是委屈了。   归根究底还是身份的问题,若韩星以真实身份去见朱元璋,那朱元璋就算不信他真能对付庞斑,也会给予很大的尊重。但那假专使的身份实在让韩星傲不起啊,总不能一个属国使臣傲得站到宗主国主的头上吧。   知道症结所在的范良极亦叹道:“当初谁知道你会进步得这么快,老浪又提早与庞斑决战,还输了,结果居然弄得要你这毛头小伙抵御庞斑。”   但他话锋一转,嘿然道:“既然如此今晚之行你一定要参加,就当散散心吧。”   韩星皱眉道:“跟你去散心?……我不如跟绾绾约个会,然后随便找间客栈风流快活一番来得有效。”   心中在奇怪为何范良极似乎对他见朱元璋一事竟不再好奇追问,大违他一向的作风。   “话可不能这么说。”   范良极两眉一耸,兴奋起来。从卧椅坐起了身,由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纸。摊在两人问的小几上,招韩星一同观看。   韩星也勾起几分兴趣,低头观看起来。   只见纸上画的是幅某处庄园的俯视图,笔功粗略,但大小均合比例,准确清那是一座依山而的府邸,占地数百亩,广阔非常,由百多间大小不一的房屋围成八个四合院的建群组成。高墙深院,结构宏大,建造精巧,布局隐含其一种阵法和玄理。   图书内注明那间是会客室,起居室、膳房、作坊、广场,阁楼、花园等,无有道漏。   范良极指庄园背后一片面积达四十多亩的茂密树林道:“这个楠树林,每逢清明前后,会有上千只白鹭飞来息,那情景之壮观,没有看过的人想都想象不到。”   看着得意万分的范良极,韩星问道:“这是那个达官贵人的府邸?”   范良极不答反问道:“你说这幅图画得如何呢?”   韩星老实地道:“画得很用心,不过画者看来不大识字,我这么随便看一下就找到几个白字错字。”   范良极勃然大怒道:“去你的娘!我费了整年工夫,进出鬼王府十多次,差点命都去了,只换来你这儿的几句臭话?”   韩星一怔道:“什么?”   这就是鬼王府?接着色变低声道:“你不是要我今晚到那里去吧。恕本使不奉陪了,我明早见完朱元璋后,下午还要跟薛明玉的女儿约会,现在我只想跟绾绾她们温存一会就休息。”   范良极愤然把纸图收起,纳入怀内去,冷冷道:“好吧!若我今晚不幸失手给虚若无逮着,绝不会像你般没有义气把朋友供出来,你可安心高寝无忧跟你的女人风流快活了。”   韩星嘴上虽然毒点,心里还是认他这个朋友的,见见他动了真怒,笑道:“说说笑何必那么认真。我怎会让你这样可怜兮兮的一个年青小老头去涉险?”   范良极斜眼看他道:“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要向我几位义妹说是我迫你才好。”   韩星知道落进这老贼的陷阱里,叹道:“你到鬼王府去究竟要干什么呢?若是去找虚夜月的话,我倒也乐意得紧。”   范良极没好气道:“你今晚想见虚夜月的话,估计机会比较渺茫。”   旋又回复兴奋,笑道:“至于我要去鬼王府,当然是趁鹰刀的热闹,现在全江湖的人都挤到那里去了,据我刚得来的消息,每天都有人被鬼王府的高手擒住,挑伤了脚筋后掷出府外,不知多么热闹哄哄的,怎可没有我们的份儿?”   韩星一听是要去偷鹰刀,立刻没了兴趣,淡淡道:“我倒不担心会被擒住,但你也知道我曾经在韩府潜伏吧。我当时就知道那把刀的神异,那时我若想弄走那把刀的话,机会没一百也有几十次。你看我像对那把刀有兴趣的吗?”   范良极耸肩道:“我对那把刀也没什么兴趣,但这个偷刀盛宴,若没我这个盗王参与岂不失色?再说了机会虽然渺茫点,但也不是没机会见到那大美人虚夜月。”   顿了顿又道:“不要说多余的话了,快随我进去见我那几位等得心焦如焚的义妹,趁还有点时间,一边研究鬼王府的形势,一边听你说朱元璋的事吧!”   韩星知道息不了他的热情,加上他也有几分想趁这个机会见见虚夜月,于是耸耸肩道:“去之前也趁这个时间先发个通知函吧。”   范良极一呆道:“通知函?什么通知函?”   韩星解释道:“就是通知他们我们今晚会去偷东西的通知函。”   范良极没好气地骂道:“哪有偷东西还要先发通知的?”   韩星一面失望的道:“老鬼啊,虽然平时我老是笑你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偷,但实际上小偷其实是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干得好得话粉丝千万也不是没可能,国外的有鲁邦,国内的有楚留香,那个不是粉丝千万?但你这个自称的盗王,却连半个粉丝都没有,知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因为你的外形比他们猥琐外,更重要的就是你偷东西从来不发通知函,不发通知函如何显得你盗术高超。”   范良极无语道:“你说的两个人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你可别随便瞎编两个人出来骗我。”   韩星知道不说点实在点的理由,是说不服这个老家伙的,叹道:“你不是说了这段时间每天都有人都鬼王府偷东西吗?那鬼王府内的警戒肯定很森严吧。那我发不发通知函,对形势也没什么影响吧。”   范良极一呆道:“既然发不发通知函,那发通知函还有什么意义?”   韩星叹道:“你这老鬼还真是一点梦想都没有啊,难怪你始终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无聊小偷。唉,总之不发通知函我是不会去的,妈-的,我还想过一回怪盗瘾呢。”   范良极没好气道:“行!你要发就发个够吧。不过总不能像送请柬一样,随便找个下人把通知函送到鬼王府吧。”   韩星想了想道:“让绾绾去,反正她对我见朱元璋的事肯定没什么兴趣。以她的武功,也不用担心她会被逮到。”   接着又叹道:“可惜时间紧迫,没时间想个有趣点的谜题。”   于是临近黄昏之际,鬼王府收到一张奇怪的短笺,上面写着:“闻贵府上有无数珍宝,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我将来取走贵府上最珍贵的珍宝——怪盗基德。”   是夜,两白一黑三个人影,在星夜下的屋顶鬼魅般纵掠闪移,往清凉山上的鬼王府奔去。   不错,不是两个而是三个,多了的一个正是帮韩星送通知函的绾绾。   绾绾的性格本来就偏好动外向,但由于她不想管这个世界的事,所以这段时间很是违反本性的低调,已经让她很是无聊。韩星让她帮忙发通知函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让她知道这件有趣的事,于是不顾韩星反对跟来了。   韩星因为打算要趁机邂逅虚夜月,怕绾绾会吃醋,才会反对她来。而范良极没有这些顾虑,所以对于绾绾这个超级高手的加入,本来是相当欢迎的,嗯,本来是……直到她跟韩星一起穿着白衣行动。   离鬼王府还有两个街口的时候,走在前面的范良极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向后面的韩星和绾绾骂道:“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偷东西该穿什么衣服的。”   韩星点点头,煞有介事的对绾绾道:“就是,你怎么能穿平常的衣服来偷东西?”   绾绾微嗔道:“人家是见你穿白衣才跟着穿的。”   范良极也骂道:“你有什么资格说她,你不也穿着一身怪模怪样的白衣和白帽吗?”   韩星摇头叹道:“你没见识我不怪你,我这身行头可是最专业的小偷专用套装。” 第745章   带路的范良极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向后面的韩星和绾绾骂道:“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偷东西该穿什么衣服的。”   韩星点点头,煞有介事的对绾绾道:“就是,你怎么能穿平常的衣服来偷东西?”   绾绾微嗔道:“人家是见你穿白衣才跟着穿的。”   范良极也骂道:“你有什么资格说她,你不也穿着一身怪模怪样的白衣和白帽吗?”   韩星摇头叹道:“你没见识我不怪你,我这身行头可是最专业的小偷专用套装。”   他此时穿的其实就是怪盗基德偷东西时,惯穿的那套白色礼服。   范良极没好气道:“我不知道你这套打扮那里专业,但就不能弄成黑色的吗?”   韩星一呆道:“黑色?那不就成了夜礼服假面吗?我是去偷东西,又不是去泡美少女战士,扮夜礼服假面做什么?”   范良极无语地道:“为什么你从皇宫回来后,老是说些我听不懂的?朱元璋对你的影响真那么大?”   韩星没好气道:“这跟朱元璋无关,只是我的某种爱好……别说废话啦!快带路。”   范良极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往前带路。走了一会后,又忽地停了下来,伏身在屋顶边缘处。往前方偷看过去。   韩星闪到他藏身处伏下低声问道:“是否见到来捉你这老盗的官差大哥?”   绾绾亦来到了韩星身边伏下。   范良极怒瞪他一眼。冷然道:“用你的狗眼自己看看吧!”   韩星嘻嘻一笑,煞有介事地做仰上身,往前面望过去。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屋脊瓦背,直延至远方山脚的树林处。   在这片密林的上方,隐见数点闪烁跳动的火光,像悬在虚空中的星星那样,只不过强烈刺目多了。   韩星细心一想,知道那是位于清凉山上的鬼王府,火光烁动正是鬼王府后院的灯火,由这角度看去刚好隔了片楠树林,风吹树摇时。做成这诡异的视象。   韩星一呆道:“有什么好看的?”   范良极嘿然笑道:“对不起:我应该说用你的狗耳听听才对。”   韩星忿然劲聚双耳,立时收到左方屋处传来夜行人掠过去远的风声。   范良极冷冷道:“不懂用耳的人,最好不要去夜街,否则去了小命还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韩星哪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暗忖要不是你这老东西误导,老子哪会搞错。于是立刻反击道:“人耳当然及不上狗耳的灵锐。”   范良极不爽的撇撇嘴,冷喝道:“不要一见人便乱吠。”   然后又忍不住劝道:“马上就进入鬼王府的警戒范围了,你们穿这么显眼的白色衣服,很容易被看穿的。那衣服就算了,但你那张披风,飘来飘去的,太容易让人发现了,能不能脱了它。”   经过几次劝告,其实他现在已经没指望韩星肯换黑色衣服了,只是忍不住还想劝劝他们。   可是让范良极想不到的是,韩星一面神秘的笑了笑道:“这种事你以为我会想不到吗?”   说完便把左手伸到背后的披风上,在披风的一角上轻轻一撕,那张仅能挡住后背的披风立刻变成一张能裹着全身的斗篷。   原来那张白色的披风竟然是有两层的,而且夹在内层的是跟外层的雪白完全相反的漆黑。   “知道我为什么要穿白色这么显眼的衣服吗?就是因为在黑夜中白色最为显眼,给人的印象也最为深刻,等那些人开始追逐白色的身影的时候,我再趁别人不注意时快速换成黑色,那些人就很难发现我。就像这样……”   韩星一边解释着,左手一卷,让那披风的黑色里层把自己的身体全裹在里面,立刻形成跟先前那雪白截然相反漆黑。然后又在那顶白色高帽上轻轻一拍,那白色的帽子也快速变成黑色。   整个变装过程不到一秒,便由显眼的白色快速变成隐蔽的黑色。看得范良极和绾绾都目瞪口呆。   范良极呆呆的道:“看不出你这套鬼东西还真有点门道。”   韩星自得地一笑道:“我早跟你说过这是专业的小偷套装。”   然后又对绾绾笑了笑道:“怎样,知道我没说错你了吧。”   绾绾嘟着嘴嗔道:“谁知道你有那么多门门道道,哼,你又不早说,害我以为你完全不担心那鬼王府的守卫。”   她给鬼王府送通知函时,只是在府外随便往内一丢,虽然也感觉到几名高手存在,但真没太过注意。   韩星煞有介事的道:“你可切莫小看这鬼王府,那鬼王虚若无的武功就不会比你师尊差,加上鬼王府内也是高手如云,还有各种机关陷阱。我们武功虽高,但也不可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没穿夜行衣实在不宜跟我们一起行动,还是先回驿馆吧。”   绾绾此时那还不明白,韩星故意误导自己跟着他穿白衣,就是为了这一刻以此为由赶自己回驿馆,既委屈又倔强的道:“我就不走,若因我的缘故被发现了,大不了就由我独自引开他们。我就不信他们能捉住我,就算被捉了大不了就是被他们挑去脚筋而已。”   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招跟范良极之前在驿馆内对韩星使出那招如出一辙,只不过这刻由绾绾使出来,威力大了十倍不止。韩星虽不久前才吃过范良极一亏,此时明知是计,但仍感抵受不住。尤其想到,以绾绾的美色,若真落入敌手,只怕就不是挑去脚筋那么简单了。   于是叹了口气道:“唉,我就是受不了你这套,先进来吧。”   一手将绾绾拉入怀中,用斗篷把她的身影也藏住。   绾绾哪会感受不到韩星那宠溺痛爱之意,加上被韩星强壮的身体紧抱着,心中不由得充满幸福甜蜜的感觉,暗叫道:幸好跟他来了。   而韩星也籍着亲密的身体接触,清晰地感应到绾绾那越发甜蜜的爱意,心中也更加宠溺起来。这份宠溺传到绾绾身上,也使得她越发地甜蜜,然后又反馈给韩星。两人的感情便在着暧昧的状态中不断升华。   这对有情男女,你侬我侬的是甜蜜了,不过有一个人就不爽了。   范良极咬牙切齿的看着韩星和绾绾,心中暗骂一声:狗男女。然后没好气的道:“你们两个还要不要去偷东西了?或者去幽会算了,又或者干脆找间客栈风流快活。”   韩星和绾绾一呆,然后互看一眼,均看出对方对颇有心动之意。韩星本来就是被范良极硬拉来,他对鹰刀压根没有半点兴趣,加上见到虚夜月的机会又小的很,还真不太在乎这次行动。而绾绾也是因为实在无聊才跟着来的,此时更被激起爱情的甜蜜感觉,跟韩星约会欢好的兴趣远大于到鬼王府内偷东西。   范良极见到这奸夫淫妇般的眼神交流,那还不知道弄巧反拙,暗叫不妙下,怒哼道:“你们居然真想撇下我去幽会?你们要不怕我这老家伙忽然出现破坏气氛的话,那就尽管去吧。”   心急之下,连认老都顾不得了。   韩星被他威胁得暗翻白眼,心中暗叹:总不能因这点事就揍这老家伙吧。   韩星虽不会跟范良极计较,但绾绾却真的动了几分嗔怒,想着等下要不要找机会,教训一下这不会看气氛的小老头一顿。不过这怒意甫生,便感觉到韩星在她的小屁股上轻轻地打了一下。与韩星心有灵犀的绾绾,那会不明白韩星是着她不要生气。   感觉到绾绾已经按下怒气后,韩星轻喝道:“好了,快带路吧。”   被范良极这么威胁法,他的语气自然好不到那里。   范良极也没计较,伏身前窜,箭矢般投往远处另一屋脊上。   韩星抱起绾绾,紧追在范良极身后。转眼间,两人扑至清凉山脚下,上方的鬼王府灯火闪耀,照亮了树林的上方。透凄迷柙秘的色彩。   范良极见韩星压着绾绾的身子蹲在一块巨石后的草丛后,才道:“想进鬼王府的人,都看中了这后山的楠树林,以为可神不知鬼不觉潜进鬼王府的后院去,岂知正中鬼王的诡计。”   韩星一呆道:“这么大片树林,除非找以千计的卫士来把守,否则怎能阻人进去?”   范良极指了指草丛里系着铃铛的细线,笑道:“让我指点你这小子吧,这些线还不是厉害处,因为够闯鬼王府的都是高手,这些线绝瞒不过他们,难搞的是宿在林内的鸟群,只要有人经过,便会突然惊飞,比任何警报更可靠。”   韩星愕然道:“那为何你又带我到这里来,不是明玩我吗?”   范良极胸有成竹,悠闲地挨在石上,微笑道:“小伙子,给点耐性吧!很快就有好戏上演的了。”   无聊的等待,加上怀中的温香软玉,使韩星的色心渐渐雀跃起来,不顾范良极就在旁边,色手借着斗篷的遮挡,对斗篷内的绾绾挑逗起来。心里更是不住赞道:“这丫头的身体明明有着断筋裂石的巨大力量,但摸上去却反比普通女子还要柔软一点,那肌肤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那份滑腻,这样的身体光是抱着都是种享受。”   绾绾感受到韩星的大手越发地不安分,娇嗔地向他传音道:“坏蛋,手别乱动。那老家伙还在呢,等没人再要人家吧。”   韩星亦传音回道:“没关系,有斗篷遮着那老家伙看不到的。再说了,男人摸自己的女人乃天经地义,那老东西看到也只能装聋作哑。”   这对男女竟借着传音入密之法,旁若无人地调情起来。   范良极本专心的监察着鬼王府内的一举一动,偶然间看见韩星的嘴唇不住开合,却半点声音都没有传出,哪会不知道他正在用传音入密之法。再看他怀里的绾绾也是如此,而且面红耳赤一副娇羞动人的样子,加上斗篷不住的起伏,他那还猜不到韩星正在内里挑逗着绾绾。   范良极心里不知第几次暗骂:奸夫淫妇。   然而心里却又禁不住的羡慕,盘算着要不要再闯一次情关,找个贼婆回来,学韩星那样在等待时机的时候都可以温香软玉,不怕无聊。 第746章   就在范良极想着要不要警告一下韩星和绾绾时,山上的楠树林里,突然响起马儿尖嘶和鸟儿拍翼的响声。   接着附近所有马儿间声响应,离林而起,时林上漫漫的夜空,尽是鸟鸣鸟飞的喧闹声。   绾绾被韩星厉害的手法弄得魂游天外,一时没能回过神来,但韩星的注意力从绾绾动人的肉-体中挣扎出来,暗忖原来声势会是如此人,难怪瞒不过鬼王府的人了。不知这次又是谁夜闯鬼王府呢?   范良极道:“机会来了,莫要错失,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记得紧跟着我。”   说到最后第一句时,他早掠出十丈开外。   韩星此时才知道他在等候有人闯来惊起宿鸟时产生混乱的良机,浑水摸鱼偷进去,心中暗觉范良极的做法颇合自己口味,抱着绾绾追去了。   两人把速度提升至极限,无声无息穿林而过。   范良极虽走在前面,但一对盗耳却时刻关注着后面的韩星,发现韩星虽然抱着绾绾,但那轻功之轻巧快速一点都不比自己差,心中不由暗自折服,心想这小子怕还真有跟庞斑一较高下的本事。   范良极驾轻就熟,领韩星避过林内的布置,不一会穿过了茂密阴沉的楠树林,藏身在一株可俯视整个鬼王府后院的大树茂密的枝叶里。   后院黑压压一片,其中几间屋舍虽透出灯火,却是寂然无声。   反之在前院某处却被火焰照得亮如白书,隐隐传来人声。   韩星细察这宏伟府邸的一角。与范良极所绘的图样分毫不差,赞道:“你若老得没有能力偷东西,大可转行画春图。”   范良极低咒了几句后,道:“灯火处是正院内的练武场,看来那刚闯人来的人颇有两手,否则鬼王府的人早轰走他了,那有闲情像现在般和他聊天。来,我们去看看。”   范良极双耳一阵耸动,倏地一拉韩星的斗篷,扑落后园,沿一道长廊往前奔去,又一拉斗篷,引着韩星闪入廊舍间一个小园的假石山后。   韩星知机不作声。   风声响起,两道人影在长廊掠过,转往右方去了。   范良极低声道:“这是鬼王手下二十银卫的人物,这批人当年随鬼王南征北讨,实战经验丰富无比,即管武功比他们高的人,亦会因不够狠和辣,致败在他们手下,你要小心了,他们都穿银衣,非常易认。好!我们走!”   韩星心中一动从怀中掏出一小东西,轻轻放在假山上后,才跟上范良极。扑往广场去。   两人再避过几起巡逻的卫士,最后来到广场东侧一所无人的饭席,潜到窗台下,一起伸头往光若白昼的广场望去。   十多名银衣大汉。手拿火把,分立在广场的四周,隐然包围卓立广场中央的一名吊发如银的老人。   范良极道:“原来是他,看来无论平日怎么清高的人,都会起贪念。”   韩星好奇道:“这人是谁?”   范良极正想回答时,见两男一女由广场对面的屋舍悠然步出,其中一名师爷模样的人笑道:“对不起,鬼王今晚没有兴趣见未经预约的客人,我们来打发谢兄。”   韩星忘了追问范良极,细心打量在那师爷旁的两个人。   那女的年若在四十许间,长得像母夜叉般丑陋怕人,一望就知是脾气极臭。   那男的高瘦挺直,站在两人间,自然而然使人从他的神态和气度,察觉出他才是地位最高的领导人物。   韩星看着那个高瘦男人,压低声音道:“这人有点面熟啊,好像是叫铁青衣的。”   范良极愕然道:“你认识铁青衣?”   韩星‘嗯’的一声点头道:“那是几年前的事了,他那时的武功绝无现在这么厉害,几年不见他的武功真长进了不少啊,都进入先天秘境了。”   范良极正要说话,外面那银发老者仰天一阵大笑,打断了范良极的说话。笑声倏止。身子轻晃下冷冷的望铁青衣,皮肉不动地道:“阁下是否昔年曾助传鹰大侠一臂之力的铁存义大侠的后人?”   铁青衣微徽一笑道:“我是他的孙子铁青衣,谢兄确是博闻,只从铁某刚才向谢兄送出的一道劲气,便推测由是我们铁门的‘玉蝶功’,真不愧名震苏杭的高手。”   那谢姓高手眼中惊讶之色一闪即逝,显是发现了铁青衣已进入先天秘境,非自己所能应付,收敛狂气道:“本人一向尊敬铁大侠,故绝不愿与铁兄动手,只不知若谢某现在离去,铁兄会否拦阻。”   他虽说得好听,但谁都知道他是怕了。   范良极在韩星耳旁冷笑道:“现在方知怕,真是后知后觉,这铁青衣是虚夜月的三个师傅之一。武功本来就厉害,几年前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奇遇,忽然踏入先天秘境,武功仅次于鬼王,因为一向非常低调,江湖上悉知其人者极少,我倒要看看谢樸如何脱身。”   韩星暗忖几年前的奇遇?该不会是我们那次见面,败在我手上后,得我传授冰心决吧。   一把破锣般的粗声在场中响起,原来是那丑妇在说话,只听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谢樸你刚才起了宿鸟,理应知难而退,不要以为诈作要见府主,就可掩饰你闯府之罪。”   那师爷接口道:“念在你还没有伤人,我恶讼棍霍欲泪就代你求铁老一个情,只要你留下一指,即可离去。”   韩星暗忖若这谢樸只一句话便乖乖留下一指,那他以后还有什么面子在江湖混,这霍欲泪摆明要与这个什么苏杭高手过不去了。   范良极乘机在他耳旁迅速介绍道:“这恶棍和你这淫棍最不同的地方,就是真的使得一手好棍,和那‘母夜叉’金梅都是鬼王府座下四小鬼的人物,非常不好惹。”   韩星心中暗骂,到了身在虎穴时,范良极才说这个如何厉害,那个如何厉害,分明在坑他。他艺高人胆大,倒不会因这点阵势就怕了,只不过不爽范良极坑他。   那谢樸仰天一阵长笑:“谢某再说下去,反教你以为我怕了你们,哼!我既然敢来,就有信心离去,请了!”   倏地后退。大鸟般往后跃起,瞬眼间没-入黑暗里。   韩星和范良极脸脸相觑,为何场中鬼王府的人半点追赶的意思都没有呢?   绾绾忽然道:“他们应该还有埋伏。”   话刚说完,面的屋脊上传来谢樸的惊叱,接着是兵器交击的声音,果然另有鬼王府的人把他截住,只看铁青衣和那十多个持火把卫士冷静安然的表情,就知那谢樸凶多吉少了。   韩星心中凛然,这鬼王府确是高手如云,只是眼前这三人,便能让他也要为之头疼一番,更何况还有个虚若无没出现。虚若无的武功跟里赤媚大致相若,对上这样的高手,就算是韩星也不敢说稳胜。   范良极神色变得凝重无比,凑过来道:“他们三人为何还不滚回去,留在这处吃西北风。”   韩星嘿然道:“大概是发现我们了吧。等下若要留下手指,你最好代为搞妥。我跟绾绾可不愿意少根手指。”   绾绾本也有几分凝重,听到韩星这么一说后,不由得微微一笑。   铁青衣的声音刚好在广场中响起道:“何方高人大驾临此,何不出来一见。”   范良极遍体生寒,心想此人若能如此发觉到他们的行踪,功力岂非骇人之极。   要知范良极乃天下群盗之王,最擅潜踪隐匿之术,要发现他是谈何容易。韩星更是拥有挑战庞斑的实力,当他蓄意避人耳目时,除了庞斑等绝顶高手外,谁能如此轻易发现他的踪影?至于绾绾,更一直有韩星掩护着,加上一直紧闭气息,更是难以发现。   广场四周卫士持的火把猎猎作响,深秋的寒风呼呼吹响。   韩星低声道:“不要答话,他还没搞清我们的位置。”   范良极愕然道:“为什么你这么笃定?”   铁青衣冷哼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要铁某把你迫出来就没有什么味道了。”   韩星半点理他的意思都没有,从怀里拿出另一张黑色斗篷递给绾绾,道:“等下肯定要分开行动的,你轻功虽好,但白衣实在太惹人瞩目了,还是披上这东西吧。”   绾绾接过斗篷,嗔道:“你明明这东西,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韩星嘿嘿一笑道:“我就喜欢抱着你走,不行吗?”   一句话说得绾绾又嗔又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范良极没好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能小打情骂俏一阵吗?”   广场上经过一阵难堪的沉静后,铁青衣三人终于等不下去,纵身一跃跳至屋顶,然后在范良极和绾绾吃惊的目光下,快速的冲向他们之前藏身的假山处。   范良极吃惊道:“他们怎会冲向那里?”   韩星自信地笑道:“我早知能瞒过这些高手,也绝瞒不过虚若无,所以刚刚在那里留下了个扬声器。”   扬了扬手中话筒,道:“通过这东西,我可已经将声音传到那个扬声器上,让他们搞错我们的真是位置。”   只见铁青衣三人到了假山后,见一个人影都没有,均吃了一惊,一洗之前那自信的样子,露出凝重之色,吩咐手下全力搜寻潜入之人。   范良极见此,不由叹道:“这东西真是声东击西的法宝。”   韩星自得地一笑道:“作为一个专业的小偷,这种小道具自然是少不了的。”   范良极不由无语,从韩星演示一番那披风的作用后,他就很想问问:到底谁才是专业的小偷?   韩星又道:“他们虽然被我耍了一顿,但以鬼王府的能力,全力搜寻下,我们也藏不了多久。”   悠然地带上一张人皮面具,边道:“丫头,你现在可是专使夫人,所以记得蒙好面。我可不想那么快被人识穿身份。”   绾绾没好气道:“你既然有那种面具,为什么不直接给我一张?” 第747章   韩星道:“他们虽然被我耍了一顿,但以鬼王府的能力,全力搜寻下,我们也藏不了多久。”   悠然地带上一张人皮面具,边道:“丫头,你现在可是专使夫人,所以记得蒙好面。我可不想那么快被人识穿身份。”   绾绾没好气道:“你既然有那种面具,为什么不直接给我一张?”   韩星耸耸肩道:“我只有男人的面具,嘿,你的女性特征又那么明显,怎么扮都不会像男人,还是蒙着脸算了。”   带上标志性的单片眼镜后,又道:“等下我先现身跟他们玩上一场,范老鬼你给我押阵,在适当时机制造点混乱,方便我们逃走。绾绾就见机行事吧,最好暂时别乱动,等我指示。”   范良极神色凝重道:“去吧!记得运功改变声音。”   韩星展开身法来到正对着那假山的屋顶,然后又通过话筒,让藏在假山后的扬声器发出声音道:“要割手指的自己来动手吧!”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嘶哑,却是非常好听。   铁青衣三人听假山后再次传来声音,不由得一怔,对视一眼后,全速冲到假山后,却依然半个人影都看不到。铁青衣等不由得心中发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他们本来就离假山不是太远,听到声音后立刻冲来,过程中也一直看着假山附近,根本没看到任何人影从假山里走出来,可是假山后又确实没人。在他们三个高手的注视中,悄无声息的离开,这种事恐怕连庞斑都做不到吧。   韩星看着他们三个面面相觑的样子,不由得低笑起来,由于本来就有现身打算,所以并没有蓄意压低声音。   铁青衣等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只见声音的主人身穿一身古怪而张扬的白衣站在屋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铁青衣等看到韩星那一身张扬白衣后,心中又是一惊。要知道在黑夜中穿着这么雪白的衣服可是最扎眼的,任你轻功再高,但只要在人侧面轻轻一闪都能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以鬼王府的警备,这人身穿这么一身雪白的衣服,要无声无息的潜入来简直无法想象。还是那句话,这种事就连庞斑都应办不到,这世上还有比庞斑更厉害的人吗?那样的人用得着这么鬼鬼祟祟的潜入来吗?   由于单片眼镜的反光作用,三人一时也没看清韩星的样子,不过三人都是高手,功聚双目后立刻便克服微弱的反光作用,看清韩星现在样子。   不得不说,在这个世界观内,那单片眼镜的根本没什么作用,韩星也是清楚这点才带上人皮面具。至于非要带上单片眼镜,其实只是作为一个COS爱好者的坚持而已。   韩星笑道:“你们几个匆匆忙忙的,是要找本大爷吗?”   面上的笑容自信而好看,但多少有点轻视的味道,看得铁青衣三人很是不爽。   恶讼棍霍欲泪和“母夜叉”金梅眼中精光闪动,眼看要扑过来,那铁青衣伸手把两人拦着,微笑道:“这位朋友,能如此有恃无恐,必有惊人艺业,就让我们鬼王府的人见识一下罢。”   三人此时也想清楚一点了,这世上绝没有那么可怕的武功,所以这人肯定使了什么掩人耳目的戏法。尽管他们看不穿他的戏法,但也不会为此心生恐惧。   韩星悠然地跨出一步,轻飘飘的落到地上,来到三人面前十多步处站定。   由于三人都已经形成‘这人正在使用他们不知的江湖戏法’的想法,所以下意识认为韩星那违反物理规则的下落速度,肯定也是用某种戏法。却不知这次却是韩星实实在在的轻功本事。   韩星悠然笑道,“这里虽是王府,但鬼王始终是武林前辈,故应恪守江湖崇高的法规,一个对一个,多半个亦算犯规。”   顿了顿又道:“再说了,我听你们说鬼王虽然没有兴趣见未经预约的客人,但我可是确确实实地预约好了。”   金梅见他信口胡诌,气得差点断了气,就要抢前痛惩这蒙头臭小子一顿。   一阵清甜娇美的声音越空而至,像一朵白云般飘下来。   韩星对这声音颇有印象,知道是虚夜月来了,想不到真能见到虚夜月,就连见惯美女的他,也不由得心跳加快了几分。对男人来说,见美女总是件有趣而刺激的事。   只见四周十多把火炬的照耀下,一位穿着紧身男装白色细银边劲服,头结男儿髻的绝色美女,落到金梅之旁,还伸出一手似若无力地按在她肩上,神情带着一种天生自然讨好的骄傲。她一对眸子像两泓深不见底的清潭,内里藏着数不清的甜梦。   她的美丽是秘不可测地动魄惊心的。   只有虚空里的夜月才可比拟。   虚夜月年纪应不过二十,鼻骨端正挺直,山根高超,贵秀无伦,亦显示出她意志个性都非常坚强。   韩星心中暗赞:在这个世界也就过了大半年而已,但她好像变得更漂亮了。   她好奇天真地打量着韩星,像和家人说话般道:“这封短笺就是你发来的吧。嗯,怪盗基德,这短笺上的图案虽然怪了点,倒也跟你的形象唯俏唯妙。只不过,你该不会以为就凭一张纸,就想将我们鬼王府的东西拿走吧。唉,只看你的样子,便知你年纪很轻,为何却不懂爱惜生命呢?对不起!本姑娘要杀死你了。”   韩星听得一怔,以她能与天上月儿争辉的美丽,这么友善的口气,竟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但却又有一种不合情理的协调,这种感受,还是第一次尝到。   韩星一瞬不瞬地瞪着虚夜月,眼皮亦不眨半下,心中想到:“这丫头大概根本没杀过人吧。居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吓人。”   铁青衣等对韩星的发呆像司空见惯般,亦不因韩星的失态而嘲弄哂骂,因虚夜月绝世的容色而失态,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风声再起,虚夜月旁多了个虎背熊腰,非常英伟,年纪在二十五、六间的青年,一身夜行衣,两手玩弄着一条黑色的长鞭,向虚夜月道:“师妹千金之体,不若由为兄打发这小贼吧!”   范良极的传音此时传来道:“这是鬼王的关门弟子,叫‘小鬼王’荆城冷,得鬼王真传,绝不能小觑。也不要以为虚夜月好惹,她除了家学外,另外还有三个有实无名的师傅,铁青衣就是其中之一。保重了!”   韩星暗骂范良极多事,他早就见过荆城冷,但经范良极这么解释一番后,弄得他好像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虚夜月向那小鬼王微嗔道:“刚才你带那小王爷来破坏我的清静,夜月还未向你算账,现在又来和我抢生意吗?我可不依,何况若我总没有机会动手,迟早会给你赶过了我。”   她语气天真,似是个漫无机心的少女。   可是韩星却知她实是个厉害角色,否则京城的男人怎会给她耍得团团转。只看现在她对付师兄的手法,已教人叹服了。   果然荆城冷叹气摇头,退开了两步后,潇洒地耸肩道:“由小至大,有那次我是斗嬴你的。好吧!为兄在一旁为你押阵吧!这小子看到这阵势,却连手都没颤半下,应该可以陪你玩半晌的。”   他师兄妹间洋溢着一种真挚的兄妹之情,令人绝不会涉及遐想。   虚夜月大喜,抽出背上长剑,举往天上,喃喃说了几句话后,平望往韩星,剑尖一指韩星道:“你用什么兵器,只要说出来,府内又有的话,定送到你的手上。”   韩星搔头道:“你刚才举剑向天说什么?”   虚夜月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道:“我在为你未来的亡魂祈祷,望你死后莫要来找我讨命。”   范良极的声音在韩星耳旁怪笑道:“这女娃好玩得紧呢!你要努力!嘿,努力逃命,我会为你制造机会的。还有,你的女人好像挺生气的,你好自为之吧。”   他刚说完,绾绾的声音便传入韩星耳内道:“这女人不止美丽而且媚骨天成,她才是你这大色狼真正的目标吧。哼,居然把人家带来看你泡妞,等离开这里后,休想人家轻易放过你。”   韩星听得头皮发麻,不知过后绾绾会怎么找自己麻烦,心想带绾绾来泡虚夜月果然是个错误。面上却仍是一副淡然自信的样子,淡淡道:“鹿死谁手,但究竟是小姐的贵手,还是本人的手,则尚未可知。给本人拿个兵器架来吧!一时我亦不知那件趁手点!”   铁青衣、荆城冷、金梅、霍欲泪四人这时不谋而合各站一方,防止韩星突围逃去。   鬼王府的人一直在战争中长大,人人悍勇无伦,即管建国以后,每有特别任务,又或刺探江湖或外族情报之时,朱元璋都会向虚若无要人来用,所以鬼王府差点等若官府里的官府,连朱元璋亦表面要对鬼王无比尊重。   这亦是为何东厂大头领楞严和中书丞胡惟庸如此顾忌鬼王的原因。   东厂和鬼王府的权力,是有重叠的地方的,使人怀疑是朱元璋蓄意如此,用以削弱鬼王的影响力,和对鬼王府的依赖性。同时也使东厂无法控制地成为鬼王府的对手,形成互相制约的关系。   这时众人一见韩星像换了个人似的,悠然的气度变成慑人的气势,内敛的自信变得张狂起来,都提高了戒备,可仍不为虚夜月担心。   无论才智武功,她均足可应付眼前此人。   他们会有这种想法,当然是因为韩星仍有所保留的缘故。直到这时,包括在暗中观察着一切的虚若无在内,都还没认识到韩星的真正实力,更别说识穿韩星的真正身份。   虚夜月深沉如梦的眸子闪起两点星光,凝视着韩星,欣悦地道:“就凭你这气势陡增的本领,我便如你所请。人来,给我抬一个兵器架的好家伙来,任这位兄台挑选,每件式样都要不同的。” 第748章   虚夜月深沉如梦的眸子闪起两点星光,凝视着韩星,欣悦地道:“就凭你这气势陡增的本领,我便如你所请。人来,给我抬一个兵器架的好家伙来,任这位兄台挑选,每件式样都要不同的。”   韩星直到这第三次会面,才第一次认真打量这美人儿,却对她真是越看越爱,但也微微感到些许不爽。因他感到对方对他没有动半点男女之情,只是把他视为一个好的敌手或玩物而已。不过韩星很快便释然,对对方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会面,自己跟她话都没多说几句,连样子都是假的,对方会对自己有男女之情才有鬼。   就在这时,韩星忽然生出奇异的感应,觉得有对眼睛正注在他身上。   他愕然向左侧的屋檐望去,恰好见到一个美丽的倩影,背转身去,隐没在屋脊的另一方。   那种翩若惊鸿的感觉,使他心中一阵迷失。   为何那背影如此眼熟,但绝不是白芳华。且自己敢打赌应是首次见到她,奇怪总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虚夜月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娇笑道:“连七娘也来打量你了,看你多么大面子,你若要逃走亦不打紧,我来和你比比轻功好了。”   韩星心中恍然:七娘?原来她就是于抚云,难怪背影这么眼熟,原来是因为老赤给我灌魔种时留下的印象。然后才没好气地对虚夜月道:“你好象未听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似的。”   虚夜月美丽的小嘴逸出一丝笑意,轻柔地道:“当然听过,也想看看你是否天外的天,人外的人。噢!真好玩,你看他们跑得多快。”   韩星望去,只见两名武士,抬着一个放着刀矛剑戟等十多种不同兵器,长达丈半的大兵器架,健步如飞来到两人之前,把兵器架轻轻放在地上,又退了开去。   韩星看得心中暗凛,只看这两个人的身法,便知已属不错的好手了,放到江湖上应该能闯个不大不小的名头,但在鬼王府内却只能做个搬东西的。难怪走投无路的杨奉要藏到这里来。   虚夜月嫣然一笑道:“你要人家依江湖规矩,一个对一个,人家依足你了,所以死后亦不可找人家算账,快拣兵器吧!”   她一身男装打扮,外表英风照人,但浅笑轻嗔中,透露出娇秀无伦的美态,形成奇异之极的吸引力。   韩星哑然失笑,走到兵器架旁,随意地拿起一对流星锤,挥了两下,满意地道:“这两个是杭州兵坊的出品,难怪握上手这么舒服。”   又看了看其他兵器,满意地点点头道:“这些兵器都不错,只不过……”   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只不过什么?”   虚夜月皱眉道:“你该不是找借口不跟我打吧。”   韩星微笑道:“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些兵器跟我今晚的衣服不太搭配,你这里有西洋剑吗?”   然后又解析比划了一下后,又叹道:“实在没有的话,随便给我一把细剑也可以。”   虚夜月微嗔道:“什么没有,府里恰好就有一把,人来,给他送来。哼,还好府里有,不然等下你输了肯定要耍赖了。”   剑很快就给韩星送来了。   韩星拿着那把西洋剑随意比划了几下,看得荆城冷和铁青衣等暗皱眉头,只看韩星这几下便知他是行外人,根本不会正确使用这件兵器。这人为何特意挑自己不擅使用的兵器呢?是想隐瞒自己的武功路数吗?   韩星比划了几下后,忽地向空处快速刺了个剑花,看得荆城冷等暗暗吃惊,这个剑花跟之前那外行的比划不同,很熟练地发挥出西洋剑的刺击威力。   这人是刚刚在藏拙呢?还是只用了这么一丁点时间就摸通了这种兵器的特性和奥理呢?若是后者那就实在太骇人了。   他们却不知道,韩星虽然放弃了赤尊信善使天下兵器的特性,但因为他经常学奇奇怪怪的武功,对各种兵器也渐渐有了自己的理解。触类旁通下也使他很快摸通一件新兵器的特性,加上他在后世也不是没看过西洋剑的用法,所以韩星才能这么轻易掌握怎么使用西洋剑。   比划完剑花后,韩星将剑放到胸前,举往天上一会后,摆出西洋剑法的架势,剑指虚夜月道:“可以开始了。”   虚夜月反而不急了,好奇问道:“你刚刚举剑向天是做什么,该不会也是要为我祈祷吧?”   韩星失笑道:“怎么会,那只是个简单的礼仪而已,我可从没想过要杀死你,更别说要为你的亡魂祈祷。”   虚夜月一面天真的道:“那不是对你很不公平?我可是真心想杀死你的。”   韩星失笑道:“虚小姐就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信你真想杀我。哦,不要以为我自恋,认为你不舍得杀我,我只是看出虚小姐应是从没杀过人。”   虚夜月嗔道:“我是从没杀过人不错,但凡事都有第一次,你就是第一个死在我剑下的人不行吗?看剑!”   剑光倏起,忽然间漫天剑影,反映着四周点点火光,像天上的艳阳,分裂成万千火点,来到了韩星眼前处。   韩星心中苦笑,这差不多算偷袭了吧。手中的西洋剑轻轻一挥,轻轻打开刺到他眼前的利剑,同时被剑上的剑气迫得后退半步。   韩星一边应付虚夜月的攻势,一边暗暗分析着,虚夜月的剑法定是来自玄门正宗,只不知除铁青衣外,谁还够资格做她的师傅。当下也逐渐认真起来,手中的西洋剑刺出点点剑雨,准确地点到虚夜月的剑影上,将那凌厉杀招全部击偏,隐隐间就要抢回主动。   广场上各人凝神注视,默然无声。铁青衣等人已隐隐感觉到,这身穿白色怪衣的人,非是虚夜月所能应付的,都已暗暗提升警觉。只不过由于韩星由始至终都没露出半点杀意,甚至连敌意也是缺缺,使铁青衣等人并不担心虚夜月的安危,才让没有出手阻止她们的比斗。   不得不说虚夜月作为练武者的心境相当不错,而且意志也相当坚强,久攻不下,甚至隐隐落入下风后,俏脸仍若止水般恬然。   她的剑影突收回前胸,改为双手握剑,看似随便地再推出去,送入韩星剑雨正中处,向前直刺,点上西洋剑。   虚夜月这一剑已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看似简单,其实大巧若拙,他连变招亦办不到,硬是给她破去正在蕴酿的反攻。   两人在这一击硬碰中,均退了开来。   韩星心中凛然,虚夜月虽然缺乏实战经验,更没有任何杀人的经验和杀气,但武功确实不错,只是剑术一项,足可列入一流高手之列。由此可见鬼王对他这宝贝女儿培养得何等用心。   韩星一边想着一边笑道:“虚小姐,凡事也讲个循序渐进,你第一次杀人就找上我,不觉得难度太高了吗?”   虚夜月不为所动,轻哼道:“难度大才有意思,难度小我才不屑杀哩。”   韩星叹道:“你这可是未学行先学走,罢了,有本事来拿我的人头吧!听说无头鬼是最猛的鬼哩!”   他举止潇洒从容,自具不可一世的气魄,而且还有种令人感到亲切可近的感觉,这三种特赏合起来,形成动人的男性魅力。   可惜虚夜月却全不为其所动,只是听到无头鬼时,蹙起了黛眉,不悦道:“卑鄙!竟在吓人家。我不劈掉你的头不就行了吗?”   韩星听得心痒难熬。   这虚夜月年纪不大,加上显然得鬼王过度保护,自然地带着一种天真动人的气质,使韩星非常心动。   韩星暗忖无论如何,亦不可教对方看不起自己,先要胜过她的剑,然后才有机会攫取她的芳心,此之谓循序渐进也。一摆架势,人剑送前,直指虚夜月。   心中同时想起两名同伴,绾绾倒还在一旁用很狠的眼光盯着自己,但为何范良极像消失了般无声无息呢?   虚夜月神秘美丽的深黑美眸似蒙上一屑薄雾,凝神专志,忽然吟道:“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悔一段香。尝尝我这套来自‘雪梅剑谱’的‘青枝七节’罢。”   言未毕手中剑化作一道长虹,激射而出。   韩星心神进入魔道至境,瞬那间看破了对方的剑势,叫了声好,沉腰坐马,涌出重重剑影,把虚夜月围住。   虚夜月左挥右刺。招数严密玄奥。   她的绝世芳容。亦随着剑招不住变化,幽怨、欢喜,不住换替,整个心神全溶入姿态无懈可击的剑意里,任由韩星如何强攻,亦不能动摇她分毫。   韩星越打越心惊。   这是什么剑法?   看来得认真点才行了,再这么下去真给她小看了。   韩星的眼力发挥到极致,瞅准虚夜月剑法中一个经常出现的小破绽,然后从破剑式中找出最适合的路线往那小破绽攻去。   虚夜月这套剑法其实相当高明,这小破绽虽然时常出现,但都转眼即逝,非熟悉这套剑法的人是很难看破的,就算看破了也不是那么好捕捉到这个机会。   不过韩星的‘独孤九剑’早已练熟,这艰难的事,却被他轻易做到。他那尖锐的剑尖,从破绽中穿过虚夜月细密的剑网,直指虚夜月小腹。   虚夜月剑法瞬间瓦解,骇然后退。   以韩星的轻功,本可猛地冲前,刺穿虚夜月小腹,这种危急的形势下,铁青衣等人也无法救援,只不过韩星伤她都舍不得,哪舍得杀她。故意装作轻功不如对方,剑势一缓,给虚夜月趁机打开了快要刺中她小腹的剑尖。   虚夜月身在局中,一时没看出韩星相让,但旁观的四人却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更加确定此人对虚夜月绝无加害之意,隐隐对韩星多了几分好感。均想到既然虚夜月无意中承了他这个不杀之情,那等下就故意放水让他离开吧。   韩星为了不让虚夜月看出自己相让,马上发动下一轮猛攻,迫得虚夜月匆忙迎接,更无暇细想刚刚那招的奥妙。 第749章   虚夜月身在局中,一时没看出韩星相让,但旁观的四人却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更加确定此人对虚夜月绝无加害之意,隐隐对韩星多了几分好感。均想到既然虚夜月无意中承了他这个不杀之情,那等下就故意放水让他离开吧。   韩星为了不让虚夜月那么快看出自己相让,马上发动下一轮猛攻,迫得虚夜月匆忙迎接,更无暇细想刚刚那招的玄虚。   虚夜月自剑法被韩星破解后,就完全落入下风,韩星每一剑都攻敌必救,虚夜月只能一直被动抵御,一直无法把握自己的节奏和剑法。   旁观的四人看得心头大凛,暗暗为韩星高超的剑法吃惊。他们四个却清晰的感觉到,韩星每一剑都有意图地将虚夜月的剑引入下他预定的轨迹当中,而又由于早有准备,所以韩星每一剑都可以很从容地应付,然后又将虚夜月迫入下一剑当中,继续控制这场比斗的节奏。这种感觉让四人不期然的想起下棋,高明的棋手就是通过这样预测好之后的走向,一步步地将局势掌控入手中。   韩星此时籍着上风那种越打越畅顺的感觉,精气神不住攀升,然则面上的表情却越发自信和悠然,而剑上施加的内力也反而越来越弱,因为他已经不需要靠内力压迫对方了,只是用剑法就足以让对方完全落入自己的节奏当中。   已经掌握了整场比斗的节奏,甚至已经能取胜的韩星,并没有急着取胜,而是抽空审视起他的对手来。此时的虚夜月虽然已经被他渐渐迫入绝境,但韩星却在暗赞着这个美丽的对手。   其实虚夜月大可用之前对付荆城冷那样的手段,让他停手一会,喘口气找回自己的节奏再打过。但她却以坚韧的意志咬着牙关抗争着,还时不时施展一下几招厉害的绝招取回些许主动。   只可惜无论剑法还是实战经验韩星的明显胜她不止一筹,韩星根本不需以强大的功力碾压,只凭剑术便将那失去的主动抢回来。纵然如此,韩星对虚夜月坚韧的意志已经非常欣赏,同时亦想到:“该结束了,再欺负下去就有失风度了。”   韩星一剑击在虚夜月的剑上,送出温柔而强大的内劲,将虚夜月震退几步。   铁青衣看得心中一紧,待看清虚夜月半点伤都没有后,才松了口气,然后又暗暗吃惊起来。此人在使用如此强大的内劲将虚夜月逼退,却又能控制那份已经离体的内劲,只留在虚夜月的剑上,而不是像常理那样沿着剑攻入她的经脉使她受伤。这样的内力控制能力实在可怕。   就在这时一把温和好听的声音在韩星耳内响起道:“你就是当年那个小子吧。你倒是会装神弄鬼,连我都差点给你瞒过去了。那差点要了月儿小命的一剑,就是你在怒姣岛对付方横海那招吧。要不是那一招,我也认不出是你。”   韩星不由得吃了一惊,他当然知道这声音是鬼王的,心中想到:“这虚若无的眼力也太厉害了吧。都没亲眼看过独孤九剑,只凭道听途说得来的情报就认出我那招?而且我也就那一剑用了独孤九剑的招式,之后用的都是奕剑术。”   虚夜月满面不甘的看着韩星,韩星原本在她心里有趣的印象,此时已经变成说不出的讨厌。她哪还看不出韩星一直相让,可她却一直都是全力,这种落差使她有种被小看的感觉。这让她非常不甘。可偏偏对方一直表现得非常有风度,而且整个过比斗中,都是凭自己的实力取胜,没有半点取巧,使她找不出半点可以挑剔的地方。   铁青衣四人互相对视一眼,均明白虚夜月不服气就这么放韩星走,只不过又实在没能力,这个时候少不得要他们出手讨回点面子。   岂知虚夜月刚见到他们有异动,立刻便不满道:“除非他要逃,否则不许你们出手。”   然后又对韩星道:“我要跟你再比一场。”   韩星叹道:“虚小姐到现在都还不肯承认我就是人外之人吗?”   虚夜月冷哼一声道:“我承认你的武功在我之上,不过我还是要跟你再比一场,无论输赢我都放你走。”   她现在的目的只是想逼韩星使出真本领,对方不用真本领就打败自己这件事,让她怎么想都不服气。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小看了,便是她心里的最大想法。   韩星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似的,笑了起来道:“虚小姐似乎忘了,我这次来的目的可不是来陪你玩游戏的,无可否认跟你玩很有趣,但我今晚来的目的可是偷东西的。现在东西还没偷到,只陪你玩两场游戏就让我走,我可不愿意。”   “什么?”   铁青衣四人吃了一惊,对方见到他们这阵势都还想着偷东西?这也太张狂了吧。心中对韩星的良好印象,马上便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满,心里想着一定要找机会给这张狂的家伙吃点苦头才行。   就在铁青衣等准备出手时,虚夜月再次阻止了他们,道:“行!我答应你,要是你能再赢我一次,我就把鹰刀送给你。”   韩星愕然道:“恕我问一句,你有权待你爹决定鹰刀的去留吗?”   虚夜月道:“你放心好了,我们鬼王府一向一诺千金,就算我爹不答应,我也会想办法把刀弄出来给你。我爹总不可能为了把刀就杀了我吧。”   说到最后一句,又回复原来那天真的样子。   韩星笑了笑道:“这么便宜我?……还有什么条件么?”   虚夜月欣悦道:“你真聪明。这样吧,我们鬼王府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拿的,所以你必须答应我,等下那一场不能使用内力,而且必须在百招之内胜我,否则我可不会把鹰刀给你的。”   韩星皱眉道:“不用内力,还必须百招之内胜你?”   虚夜月俏面一红道:“你要觉得不公平的话,我也不用内力好了,但这样你必须要五十招内胜我才可以。”   韩星心中暗赞她聪明,知道她看似因不好意思才改条件,实质却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招数。第一次的条件自然不公平到极点,但第二次的条件其实也好不到那里去。只不过跟第一次条件相比,显得公平了许多而已。   大家都不用内力的条件看似公平,但韩星的功力本身就远在她之上,在这个条件下韩星无形中就少了一个优势,再被逼要在五十招之内取胜,其实也是相当困难的。她根本一开始就想以这样的条件进行第二场比试。   虚夜月心里则想着:“这样的条件下,你总要使出所有全力才有机会赢我吧。就算我真输了也不要紧,那鹰刀根本就是烫手山芋,到时把鹰刀在你手上的消息放出去,到时有苦头给你这看不起人的家伙吃的。   韩星虽识穿她的计谋,却也不揭破,微笑道:“能这么轻易得到鹰刀,这样的条件倒也算公平,只不过……我不答应。”   虚夜月一怔心想:全京城的青年男子都喜欢在我面前逞强装能,难道这人会是个例外,量力而行,知难而退?为了激韩星与她再打一场,故意用嘲讽的语气道:“你是怕了?”   韩星摇头道:“不是我怕了,而是我目标本来就不是鹰刀,何苦为了一把不在意的刀答应这么不公平的比试。”   虚夜月一呆道:“你的目标不是鹰刀?”   韩星点头道:“你再看一下我那张通知函,可有说过我的目标是鹰刀?”   虚夜月取出通知函,看了一眼疑惑道:“确实没有,不过你要的鬼王府最珍贵的珍宝到底是什么?”   韩星正要回答的时候,耳边响起鬼王的声音道:“小子你最好乖乖陪我女儿再玩一会,我会着人放你逃走,但却不敢包保我的七夫人会否放过你,因为她和老赤有着化不开的仇恨。唉,真想不到你竟会成了老赤的魔种传人。”   韩星心中暗骂:我是挺喜欢跟你女儿玩不错,但这么一来岂不显得我怕了你?老子今天已经在朱元璋那里吃够窝囊气了,可不会再鸟你。于是传音回道:“鬼王,我可不做你女儿的玩伴,要做当年就做了。”   虚夜月皱眉道:“你在给谁说话,看来你还有同伴啊。”   韩星哈哈笑道:“要是刚刚跟我说话的人是我同伴的话可就有趣了。”   虚夜月不耐烦道:“我才不管你的同伴,我只想知道你的目标是什么?还有肯不肯跟我再比一次。”   韩星呵呵笑道:“说出来可就没意思了,而且我的东西可比鹰刀贵重多了,一旦说出来,你肯定不肯用这么简单的条件便宜我。所以虚小姐还是慢慢猜吧。至于再比一场……”   “蓬!”   一声巨响打断了韩星的话。   两条人影冲破屋顶,弹上夜空,倏忽间交换了五掌。   其中一人竟是范良极。   另一灰衣人,亦是把头用布袋罩着,只露出精光闪闪的眼睛。   铁青衣等愕然望去时,范良极和那灰衣人已朝相反方向逃去。   灰衣人去的是后院楠树林,范良极却朝前院逸去。   铁青衣一声长啸,腾空而起,往那灰衣人逃走的方向大鸟般投去,声势凌万;那“小鬼王”荆城冷亦不示弱,只比铁青衣慢了一线,往范良极追去。   韩星一呆后,便笑着道:“再比一场的事还是等下次吧。”   虚夜月娇笑道:“那倒不用,我们可以比轻功呀。”   韩星大笑道:“要比轻功当然可以,前提是你得知道该跑那个方向。”   “蓬!”   的一声将两个烟幕弹丢在地上,马上漫起一层浓浓的白烟。   金梅和霍欲泪猛地扑入烟雾中,攻向韩星的身影,虚夜月则退到烟幕笼罩不到的地方。   混乱中,韩星“砰砰砰”的跟金梅和霍欲泪过了几招,然后便见一白色身影冲出烟幕。   虚夜月暗笑想到:“穿这么显眼的衣服,谁看不到你。”   往那白影追去。 第750章   韩星大笑道:“要比轻功当然可以,前提是你得知道该跑那个方向。”   “蓬!”   的一声将两个烟幕弹丢在地上,马上漫起一层浓浓的白烟。   金梅和霍欲泪猛地扑入烟雾中,攻向韩星的身影,虚夜月则退到烟幕笼罩不到的地方。   混乱中,韩星“砰砰砰”的跟金梅和霍欲泪过了几招,然后便见一白色身影冲出烟幕。   虚夜月暗笑想到:“穿这么显眼的衣服,谁看不到你。”   往那白影追去。   然而不一会她就感到不妥了,抽出夹在腰间的长鞭打向那道白影,这毫无技巧和变化的一招竟轻松的击中白影。   “砰”长鞭击中白影后,白影立刻爆开化作一阵烟雾和和一些纸屑。   虚夜月那还不知道中计,猛地回望原来烟雾交手处,她本已不奢望能找到韩星了,谁知竟看见一身披黑袍,黑袍中隐约露出一些白衣的身影于她不远处掠过。虚夜月也不管这是不是她要找的人,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追了过去。   其实她也已感觉到这略显纤瘦的身影应该不是她要找的人,但想到对方很可能是韩星的同伴,捉到他的话就能逼问韩星的下落,还是继续了过去。   虚夜月此时虽被韩星挫败了一次,但对自己仍非常有信心,因她非常明白像韩星那种人,这世上绝不会太多。再说了,这里是鬼王府内,就算对方武功比自己高,自己撑一下等救兵赶来总是可以的。她看不到的是,那身影的主人,在感觉到她的追踪后,面上露出一丝计谋得逞的笑容。   ※※※※※※※※※※※※※※※※※※※※※※※※※※※※※   韩星趁着烟幕快速的切换成黑袍状态,跟金梅和霍欲泪过了几招后,利用那个基德气球引走他们后,快速冲出了烟幕,借着黑袍的掩护,隐没于黑夜之中。然而他并没有急着离开鬼王府,反而往鬼王所在的地方掠去。   鬼王的隐匿术也相当高明,而且给韩星传音时也用了非常高明的技巧,一般高手甚至是范良极那种人只怕都不能找到他的位置。但韩星可不是范良极那种货色能比的,魔种和长生诀的双重加持,使他的灵觉敏锐得甚至有预感吉凶的神奇后果。这么敏锐的灵觉,甚至连庞斑都瞒不过他,更何况是虚若无。   韩星飞掠至鬼王对面十数步外,警惕地看着鬼王。   鬼王的样子跟几年前没什么变化,脸孔瘦长,骤眼看去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但看清楚点,才蓦地发觉他生得极有性格,尤其深陷的眼眶衬得高超的鹰鼻更形突出,予人一种坚毅沉稳的深刻印象。配合着潇洒高拔的身形,专注的神态,整个人挥散着难以形容的神秘感和魅力。   虚夜月正继承了他这特质。   虚若无盯了韩星好一会,才哂然笑道:“好小子,得罪我后不马上逃走,反而主动过来找我,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还是被人吹捧一下就真以为自己能跟庞斑相比了。”   韩星耸耸肩道:“我倒没想那么多,就是一再被你强迫做那么多事,让我觉得很不爽,忍不住想发泄一下而已。”   虚若无欣然道:“好,就让我看看当年那个小子进步到什么程度,走吧。”   闪了闪,往鬼王府外掠了出去。   韩星呆了呆后,便跟了过去,心中亦暗暗佩服起虚若无的气度。要知道在鬼王府内,虚若无有绝对优势,他那些手下就算真不出手,也能给韩星形成无形的压力,使韩星不得不分心警戒。像之前对付虚夜月时,四个高手押阵,其实已经对韩星形成一个不利条件。只不过鬼王显然不屑借这样的势。   鬼王于鬼王府外若有一里的地方停下,道:“就这里吧。等他们察觉,再赶过来后,我们也差不多打完了。”   韩星忽然间现身鬼王旁十步许处的屋背上,将不利行动的黑色斗篷调整回白色披风的状态,把帽子也收了起来。   鬼王笑道:“看来你就是凭着这件有趣的披风,才能时隐时现的吧。”   韩星笑了笑道:“一些小伎俩罢了。”   鬼王欣然道:“虽然是小伎俩,却有大用途。好了,来吧。”   韩星也没有多说废话,右手一拂,再化爪成拳,朝鬼王击去。   鬼王虚若无仰天一笑道:“你果然大有长进,幸好如此,否则今晚将会非常扫兴。”   一步跨出,身子稍偏,单掌准确无误地劈在韩星迅快无伦的一拳上。   “蓬!”   的一声,两人一齐往后飘退。   韩星掠往两丈外的虚空处,忽地凝定了半刻,眼睛变空,乌黑的头发亦瞬间变白,然后飕的一声,笔直掠回来,往鬼王迫去。   虚若无全身衣服无风自动,衣袂飘飞,缓缓落在另一庄院的小楼之上。   韩星正疾掠而来,左后方是秦淮河不夜天闪烁璀璨的灯火。   鬼王双目射出前所未有的精芒,紧盯着满头白发的韩星来临。   他此时已经隐隐察觉到,白发状态下的速度,绝不逊于他的宿敌里赤媚。   鬼王虚若无一声赞叹,平淡无奇的隔空一掌印去。   手掌推至一半,一阵龙吟虎啸似的风声,随掌而生,同时劲风狂起,波汹浪涌般往韩星卷去。   周遭忽地变得灼热无比。   这是鬼王著名的“鬼火十三拍”每一掌都似把地狱内所有鬼火都引了出来。   韩星也不敢硬接这掌,叫了声“来得好”忽陀螺般急旋起来。   灼热的掌风全给他快至身影难辨的急转带起的劲旋卸往四外。倏忽间他欺入鬼王怀里,左肘往鬼王胸口撞去,速度之快,真的迅若鬼魅。   鬼王虚若无微微一笑,侧身以肩头化去了他一肘。接着两人在电光石火间,手、足、肩、臂、肘、膝、头交击了百招以上,全是以快打快,凶险处间不容发,而他们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都可作攻防之用。   韩星忽飘飞往后,落到另一房舍之上,凝元调息。   这种短兵相接,最耗精神功力,以他深厚的内功,亦不得不争取调元的机会。   虚若无比他好不了多少,韩星的速度太快了,迫得他落在守势。他本以为鬼火十三拍这遥距攻击的霸道掌法,在未使完前足可把韩星挡在远处,那知对方一下奥妙的旋身,竟将鬼火十三拍破去,猝不及防下给对方贴身强攻,刚才只要韩星再坚持多一会,他说不定要落败。   韩星已气息复元,却不知虚若无情况如何,从容道:“这一下肩撞滋味如何?”   原来鬼王中了他一招。   虚若无点头赞道:“相当不错,看来当初你不肯做我徒弟的决定是正确的。”   刚刚那招虽被他化去不少力度,但确实使他受伤了。这使他明白若由他来培养韩星,是绝不可能在短短几年之内,能把韩星培养成能超越他的高手。   韩星讨了点便宜,正想要言和之时,鬼王又道:“我这招本来是为应付里赤媚想出来的,没想到要先给你尝尝。来吧。”   话刚说完便出现在韩星前方虚空处,缓缓一掌拍来。   韩星吃了一惊,原来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掌,隐含着一种由四方八面压过来的庞大压力,非是集中于一点。而那种压力不但既阴且柔,绵绵不绝,且具有强韧的黏性,如此奇功,韩星还是初次遇上。   韩星那能比拟里赤媚的轻功竟一时施展不开来。   倏忽间,两人老老实实过了十多招。   虚若无的掌劲越发凌厉,但速度却一式比一式缓慢,每一个姿势都是那么优美悦目,充满闲逸的姿致。   蓦地韩星一声狂喝,冲天而起,闪了一闪,似在空气中消失不见了。   鬼王虚若无闪电后退,越屋过舍,往南掠过里许之远,才停了下来。   韩星卓立对屋瓦脊上,叹道:“我是不是该说,姜还是老的辣,这一掌可真疼呢。使我都不得不借飞遁之术争取些许疗伤时间,但切莫以为我要逃走。”   两人分别中了对方一肩一掌,均负了伤。   两人本来都对对方没有太大敌意,原来都只是手痒打算切磋一下就算了,但两人都是骄傲要强之人,这一经负伤都打出了点真火。   语音才落,韩星疾掠而来,还绕着虚若无迅速转动起来。   鬼王虚若无闭上眼睛,往侧移出一步。   这一步大有学问,要知无论韩星的身手如何惊人地迅快,终要受屋顶特别的形势所限。   鬼王忽向刚才移动的相反方向,连跨两步。   他的步法隐含易理,每一步均针对敌手移动。   现在实质上他只从原位移动了一步的距离。   “飕!”   的一声,鬼王鞭由袖口飞出,抽往韩星。   韩星身法半点也没有慢下来,鬼王鞭似是抽在他身上,但鬼王却知这一鞭抽空了,但他又多移了半步。   鬼王鞭灵蛇般来出,一时由袖管或脚管钻出来,又或由襟口飞出,一击不中,立即缩了回去,教人完全不知道他下一着由何处攻出。   名震天下的鬼王鞭,终于出动,而韩星亦抽出了别在腰间的西洋剑,独孤九剑中的破鞭式和破索式不住交替使用,令人知道这一战到了胜败的关键时刻。   韩星深研究独孤九剑,知道长鞭力量最强的地方都在挥动时,产生的波峰处。而那亦正好是鞭法的最大破绽处。韩星出剑越来越快,每一剑都准确打中波峰,化解鞭上的力量后,打乱鞭法的轨迹。   鬼王在如此凶险形势下,仍是那副闲逸潇的模样,手一振被韩星打乱的鞭法便重回他的控制之中。单只用眼去瞧,谁也不知他正抵受着韩星不断收窄收紧的压力网,几是寸步难移。   唯一脱身之法,就是震碎瓦面,落入人家的屋子里去,不过这等若输了,因为韩星占了先机,势将乘胜追击,制他于死地方休。   里赤媚的速度稳定下来,成功地增至极速,可是他仍未有出手的良机,唯有在兜圈子上出法宝,绕行的方向变化万千,时近时远,飘忽不定,只要鬼王一下失神,他即可瓦解鬼王攻守兼备的鞭势。   里赤媚的步法身法,越趋繁复,但又似轻松容易,且若游刀有馀,教人生出无法测度,眼花撩乱,难以抗御的无奈感觉。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虚若无仰天长啸,立身处爆起万千点鞭影,再烟花般往四下扩散。   原来他竟把外袍和鬼王鞭震碎,往四方八面激射,就像刺把全身尖刺同时射出。韩星一声厉叱,便撞入鞭屑布碎网中,同鬼王发动最猛烈的进击。   两道人影乍合倏分。   韩星退出五步后停了下来,淡然道:“这一战就到此为止吧。”   而鬼王退到十步开外才站定,冷笑回道:“你要东西还没偷走,这么快就走了?”   韩星笑道:“来日放长,有的是机会。”   说完,便没-入远处的黑暗之中,此时就算鬼王逞强要跟韩星再打过,韩星也不会再理他了,毕竟总不能真把虚若无杀了吧。还要不要泡他女儿了?   鬼王看着被自己震碎外袍和鬼王鞭,也知道这一战其实是自己输了,心中暗叹:“长江后浪推前浪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然后向韩星离去的方向问道:“我很好奇,你要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韩星哈哈一笑,回道:“鬼王府是你的,你认为鬼王府内什么东西最重要,那便是鬼王府最珍贵的珍宝。”   鬼王虚若无一呆后,低声骂道:“臭小子,打了我一顿,还想打我宝贝女儿的主意。”   韩星别过鬼王后,想起绾绾不知怎样,尽管对绾绾的实力很有信心,但出于对绾绾的关怀还是放心不下来。转了个圈后,便回到鬼王府内,将灵觉提升到极致,在鬼王府内搜寻绾绾的踪迹,嗯,顺便也找找范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