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长安古城兄弟会 长安!位于陕西关中平原。 南临终南山、翠华山,东接骊山、华山、澧水、邕水绕其西,镐水、鹬水灌
其南,东回产河、灞河,北流泾河、渭河,依山带水,土地肥沃,地势雄伟。 长安,不但是我国六大古都之一,而且是王朝建都最多之地。 自周朝文王姬昌起,历西汉、新莽、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
和隋、唐止,共十一朝,计有一千零八十多年。 它历经各朝建都,留下了丰富的历史文物和古迹。 这天,通化门里最考究的招商旅店——高昇店,忽然来了一群衣着光鲜的贵
介公子。 伙计一见财神爷上门,三步当作两步走,迎了上来。 忙道:「几位公子爷,住店哪!」 岳浩然道:「有上房吗?」 伙计忙道:「有!有!您几位来得真巧,后上房前院前几天新任成都知府上
任,打了公馆。今早刚走!」 说完,头前引路。 岳浩然等人,随他进了后院一看,果然不错。 正面一连四间,俱是高大厅房,出檐、出厦,气派不凡,两厢身房,同样是
高大建筑。令人看了,打心眼里感到舒服!更何况院中,尚遍种了奇花异草,香
气袭人。 岳浩然道:「好!我们全包了!」 伙计忙将各位让至正中厅房后,赶着打水,请各人净面洗脸!接着又沏了一
壶茶来,在厅中大圆桌上,为每人倒了一怀,茶一倒出,立即满室清香。 黑妞道:「哟!这茶不错嘛!」 伙计忙谄媚道:「公子爷,这茶是刚走的那位成都知府大人的二爷,赏小的
一包,说是贡品呢!你尝尝!」 好!他为多得点小帐,连体己货全出笼了。 黑妞取过一只五十两重的大元宝,交给伙计道:「这银子先放在柜上。房钱
等我们走时候再算!」 伙计忙哈腰双手接过。 黑妞又取过一只整五两重的小元宝,也交给伙计道:「这赏给你买双鞋穿吧!」 乖乖隆得冬!小帐出手就是五两白花花。 伙计接过,忙打躬作揖的道谢,退了下去!一面走,一面打心眼里这个乐呀,
嘴都乐歪了,不信,要没耳朵挡着,嘴准能裂到脖子后头去。 等伙计走了之后,岳浩然对黑妞道:「你可真够大方啊!小帐出手就是五两,
这普通三口之家可以过三个月!」 「小儿科!你总脱不了要饭的胚子,你怎幺不说买猫尿——酒,可以买一大
缸呢!」 说完,逗得随来的六金钗,咯咯娇笑不已。 原来这些江湖门槛,他们都不如黑妞!六金钗自小被圣母带在巫山,很少与
外界接触,而岳浩然虽然从小就在江湖中打滚,可是丐帮中,从没用过白花花的
银子。 可是黑妞就不同了,打从出山来找岳浩然,在江湖中浪荡三年之久,日走千
家,夜盗百户,顺手摸一把,就是千儿八百两,遵照门里规矩。随手又散给了穷
人,所以视金钱如粪土,左手来,右手去,大方惯了!几个人正在谈论,忽听后
院门外有争吵之声。 就听伙计道:「二位大爷,后院有人包了,您在前院住吧!」 只所来人粗声大气的道:「混蛋!后院老子们要住,叫那群小兔崽子搬到前
院去住!」 伙计道:「二位大爷,那不行啊!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哇!」 就听后院大门一脚被人踢开了。 另一个刁钻古怪的声音道:「什幺先来后到,俺们要住,他就得让!不然俺
把兔崽子蛋黄挤出来!」 伙计道:「二位大爷,你不能不讲理呀!」 粗声大气的道,「你来,俺给你讲理!」 三人已进了后院,厅内诸人看得清清楚楚。 就见伙计到了一个满面络腮,粗壮大汉面前。 这大汉忽然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 伙计连滚了三、四个滚!哎哟!哎哟!直叫,满地找牙!黑妞看了不忍,就
要出去动手。 岳浩然道:「妞儿别动,咱们看下去!」 黑妞气得撅着嘴,朝他直翻白眼。 「傻丫头,咱们将要办大事,别在这鸡毛蒜皮事上露了像!」 大金钗也忙道:「夫人,相公说得对,这些小事,咱们得忍着点!看他们接
下来,要干什幺把戏!」 岳浩然笑道:「傻丫头,大组终是多吃了几年盐,比你沉着多了!」 黑妞赌气道:「好哇!你们一个鼻孔出气,看夜里我怎幺收拾你!」 其她五钗被她这句话,说得嘻嘻、哈哈笑弯了腰。 「好哇!你们联合起来对我!哼!看我晚上不关他禁闭,叫你们全晒乾网,
那时可别说我心狠!」 她这一来,更说得六金钗大笑不己。 岳浩然道:「大家别闹了,快着,好戏就要开锣了!」 可不是!这两个壮汉,也不理被打倒地上的伙计,直奔大厅而来。 岳浩然迎上前去道:「二位,这院子小可已经包了!」 其中那个三角眼、鹰勾鼻子,比较白净的汉子,怪声怪调道:「个子!你花
多少银子包的,俺照数给你,你们另换别间去!这后院,俺哥儿们要住了!」 岳浩然笑道:「二位只两个人,我们让出左边厢房,给二位住,这总可以了
吧!」 就听那满面络腮的黑大汉道:「你说啥?你们住正房,叫俺住厢房?呸!小
兔崽子们,你也不打听打听俺是谁?」 岳浩然仍笑道:「小可失礼,不知二位尊姓、台甫!」 「啥!抬土?这事还用着俺们做?」 岳浩然知道他们是粗人,微笑道:「着样子,二位必是江湖人,我常听人说,
江湖人问姓名叫「亮万」!」 「哈!哈!哈!你这小子也懂得江湖「唇典」,听着,爷爷大名,可使山东
小儿停止夜哭!」 岳浩然揶揄道:「想来二位大名定是名震寰宇罗!」 「你奶奶个熊的,别他妈的咬文嚼字,跟孔圣人的卵子是的——文绉绉的,
老子不懂这些!」 岳浩然笑道:「到底你们叫啥?」 黑汉子道:「这不就结了,老子是「崂山一虎吴义」!」 接着一指身旁汉子道:「这是咱兄弟「威海毒蛟刁仁」!」 岳浩然忙连连拱手道:「久仰!久仰!」 黑汉子道:「久仰个屁!还不快把房子让出来,滚到外面去!」 岳浩然仍微笑道:「二位大爷,只两个人也住不了这幺多房子,我们把正房
让出来,住厢房总可以了吧!」 黑汉子吴义,正要耍威风不答应。 威海毒蛟忙悄悄对他咬耳朵,说道:「二哥!你看这几个小鬼蛋,白嫩嫩、
水灵灵的,晚上要是没有好货色,可以拿她们来杀杀火呀!」 吴义一巴掌拍在刁仁的背上,笑道:「兄弟!你在海水里泡久了,上岸之后,
总是想走走旱路!」 「二哥?三扁不如一圆哪!」 「好!依你!依你!」 吴义接着对岳浩然道:「好吧!你们就住厢房吧!」 他们俩虽是轻轻的耳语,可是现在岳浩然的功力,百丈之内,飞花落叶,都
能清晰可闻,那能瞒得了他?内心不由暗自骂道:「好该死的畜生!到时看我怎
幺收拾你俩!」 但表面上却必恭必敬,忙叫众人搬屋!吴义、刁仁、进了正厅,见桌上好像
酒盅,却装的茶水。 吴义拿起一环,喝到口中,淡淡的,立即把杯子摔了,叫道:「伙计,这是
什幺屁茶,跟白水一样,快给爷爷换好的来!」 伙计这时半张脸,已成了猪肝,同时嘴角还在流血,没法子,只有硬着头皮
进屋,取了茶壶出来。 岳浩然在厢房叫道:「伙计!这壶茶还给我们,你快去给那两位大爷沏壶好
茶!」 伙计提着茶壶进了厢房,放在桌上。 岳浩然立即拉过了他的右手,迅速点遍了他的手少阳三焦经脉,然后右掌按
在他心坎的「膻中」穴上,以内力贯通了他的三焦气脉。 伙计这时只觉得凉冰冰的一股真气,通过了半个身子,右脸虽仍肿得跟猪肝
一样,可是已无痛澈心肺的感觉了。 忙向岳浩然叩谢。 岳浩然道:「你去给那两个混虫,沏壶浓浓的香片,再给他们找两个大碗送
去,然后再到我这儿来!」 伙计很快办完了事,闪身又进了厢房,对岳浩然咕噜、咕噜了半天,大家谁
也没听清他说的是什幺。 原来,他已被打掉了半口牙,有半张脸肿得跟猪肝一样,虽然被岳浩然打通
了手少阳经脉,不再痛了,可是,讲话发声,仍吐字不清。 岳浩然问他道:「你会写字吗?」 伙计听了之后,摇了摇头。 岳浩然歎了口气自语道;「真糟糕,话也说不清,写字又不会,只有到大街
上去打听了!」 黑妞这时取了二十两纹银,递给了伙计道:「为我们包了上房,叫你受了这
幺大的委屈,这几两银子,等你脸上消了肿,去镶牙吧!」 伙计真遇上了好人,接过银子,忙向大家不住的磕头。 岳浩然道:「小事一件,你下去休息吧!」 伙计这才起立,捧着银子,退了出去。 黑妞道:「然哥,你也用不着哎声歎气,你想打听的事,我全知道!放着自
己老婆不求教,还去问谁?」 此话一出,逗得六钗哄堂大笑!岳浩然道:「你知道我想打听什幺?」 「这还瞒得了人?还不是打听宝通钱庄的地址。想去你那个大要饭的师兄!」 「妞!你知道宝通钱庄在哪儿吗?」 「哈哈!姑奶奶在江湖上找你这坏蛋,足足找了三年,南七、北六十三省都
跑遍了,光这长安,就呆了三个多月,城内、城外上百个的黄陵、大墓,我都钻
遍了,丹风门里,宝通钱庄,那幺大金宇招牌,我会不知道!」 岳浩然大喜道:「那好,咱们这就去!」 黑妞却浇了他一头冷水,道:「老公啊!你真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现在
去?咱们见得着他吗?」 「怎幺会见不着?难道你认为大师哥会不见我!」 「哎!老公啊!你想到了吗?我得到大师兄的消息,到现在足有八、九个月
了!这幺久的时间,他还在那儿吗?再者,就算他仍在那儿,他肯见你吗?」 「大师兄若在,他一定会见我!」 「老公啊!这可说不定,据我所知,一统教内部控制极严,除四大宫主及宫
中仙子之外,其余诸人,均在层层监视,掌握之下绝没个人行动自由。」 「你那大师兄,绝不敢私自与你相会,不然偌大个一统教,江湖中怎幺一点
儿风声都没有?再说回来,你那师兄大要饭的,一脚跌在云端里,身在温柔乡,
左拥右抱,食有鱼,出有车,他还愿意回到丐帮,拿着破饭碗,沿门乞讨乎?」 「姐啊!你说大师哥失去了自由,被人控制,不能见我,这事我信!致于说
大师哥乐而忘本,打死我也不信!」 「老公啊!你别屎克螂赞酒罈子,自我陶醉了!虽然有人说,讨饭三年,给
个知县不换!那是因为除死无大病,讨饭再不穷、讨过三年饭,全成了懒蛋,吃
饱了找个地方一倒,什幺全不想了!」 「好哇!烧火的,你可真把丐帮看扁了!亘古以来,丐帮人人忠义,那个丐
帮弟子不以正义为己任!」 「老公啊,就拿你来说吧,现在已是卖妾成群,你再沿门托钵,养活得了我
们吗?俗语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喂不饱我们,就啃你的骨头!」 「好哇!妞啊!你们简直是敲骨吸髓嘛!即嫁给要饭的,注定了叫花婆,你
忘啦!娶妻、娶妻、要能挨饿忍饥?」 两口子正在逗口!大金钗道:「相公;夫人别逗了!咱们还是商量、商量,
如何才能见得着大师哥吧!」 「妞啊!你看,还是大姐懂事!」 黑妞白了他一眼,没吭声。 五金钗道:「夫人遍历大江南北,江湖经验老到,对营救大师兄的事,必已
成竹在胸!说说你的办法吧!」 「五姐说得对,妞啊!说出你的主意吧!」 黑姐对他「哼」了一声,骂道:「你这坏蛋,我们几个现在全是你老婆,她
们六个,几个月来,你搂也搂了,抱也抱了,困也困了,睡也睡了,怎幺还在一、
三、五、七、八、九的叫号?难道她们没名没姓吗?」 岳浩然陪着笑脸道:「这小生疏忽了!没有请教!」 黑妞仍然怒道:「屁!什幺疏忽!你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心里惦着
你那个要饭的大师兄!」 岳浩然被她逼得,只有向大家打拱作揖、赔罪。 然后对大会钗一揖道:「请问大姐芳名?」 大金钗也忙着敛衽道「贱妾叶萍!」 岳浩然又对三金钗一揖。 三金钗没等他开口,忙敛衽道:「贱妾宁馨!」 黑妞这时噗嗤笑道:「你们别酸了!直接报名吧!」 五金钗道:「余岫云!」 七金钗道,「司徒雯!」 八金钗道:「上官音!」 九金钗道:「步玉珊!」 岳浩然等她们都说出名字之后,忙作了个罗圈揖。 口中道:「多谢各位姐姐赐告芳名!」 黑妞此时一指鼻子道:「还有大夫人我呢!」 岳浩然一楞,道:「你不是叫「黑妞」吗?」 黑妞左手插腰,右手食指指着岳浩然,一跺脚道:「你看我哪点儿黑!」 岳浩然笑道:「好!好!以后不叫黑妞,叫白妞!」 「你敢!」 「那要叫你什幺呀?」 「本大夫人自己取了个名字—一叫翠环,多响亮!」 「俗!」 「怎幺俗?」 「翠环两个字,不但俗,还带着小家碧玉的味道!」 「哎呀!岳哥哥,我没你念的书多,我感到这名字很好听呢!谁知道你不喜
欢,那你就给我改改吧!」 岳浩然道:「我把你这翠环两个宇颠倒过来,叫环翠,那就雅多了!」 「唉!环翠就环翠吧!谁叫我老公喜欢呢!」 大家听了哄堂大笑。 正在大家哄笑声中,黑妞双手捂着肚子,哇哇直叫道:「哇哎!巴肚腰啦!
卡紧呷蚌啦!」 大家全被她叫愣了,不知她说的是什幺东西?」 岳浩然问道:「环翠!你说的是那国话?」 黑妞道:「那国话?纯粹的中国话!」 五钗余岫云道:「大夫人说的是我的家乡话,她说肚子饿了,要赶快吃饭啦!」 岳浩然道:「五姐,你府上是哪里,这话怎幺这幺难懂?」 余岫云道:「我是福建厦门生的,我们福建一省,就有十八种方言,好在书
同文,文字跟其他省份一样!」 岳浩然又问道:「你们那地方吃饭叫什幺?」 「呷蚌!」 「什幺?驾崩?这话在中原可不能乱讲,这是在长安说,要是在京里说,那
可是欺君大罪,皇上死丁才叫驾崩,乱说可是要灭族的!怪不得,历朝皇上全不
肯到福建巡狩,原来是怕到福建驾崩!」 岳浩然说到这里,也感到饿了,忙问黑妞道:「环翠,你是长安通,咱们到
哪儿吃饭去呀?」 黑妞道:「出店沿大街左转,不到百步就是名闻全国的「长安第一楼」!」 「为什幺长安第一楼名闻全国?」 「哎呀!亏你还是书蛀虫的徒弟呢!连李白那首「太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
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口称臣是酒中仙」的诗,就在这长安第一楼上作的,
都不懂,真是个大笨牛!」 众人到了「长安第一楼」一看!果然不愧是名闻遐迩的小酒楼,气势的是不
凡!众人上楼再看,不但装潢高雅,一律金漆八仙桌,太师椅,而且连所有酒客,
全都斯斯文文的,虽然已上了八成坐,可是没有一点别的酒家那样,哄闹,喧嚷,
以及猜拳行令的吵杂,全是静悄悄地在饮馔!八人刚好坐满一桌!伙计送上香茗
及菜谱,小声问道:「几位公子爷,用点什幺?」 岳浩然奇怪问道:「伙计!你们这家有这幺多位客人,怎幺静悄悄的,连说
话全用耳语?」 伙计神秘一笑道:「公子爷,等下您就知道了,您几位用点什幺?」 岳浩然道:「随便给配个你们拿手的,比较清淡的菜来,另外来壶好酒!」 伙计吩咐下去之后,立即送上杯箸。 黑妞看了,每人面前放了寸许高的银怀,笑对伙计道:「这酒盅子太小,拿
去换个大的来,可是只要一个!」 伙计听了一楞,但全桌人都没有异议,只好照办!」 等伙计换了足能装半斤酒的大银觚来,不知放那好?黑妞接过去。摆在岳浩
然面前道:「酒你一个人包了!」 岳浩然笑着小声道:「这才是知冷知热呢!」 黑妞在大庭广众没法发作,只有瞪了他一跟!看得六钗抿着嘴笑,因不敢笑
出声来,只好狼命的用牙咬着嘴唇!这时忽听大厅一端,竹帘后方,檀板响起,
接着丝竹管弦齐奏!岳浩然这才明白酒客为什幺这幺安静,原来第一楼有歌妓驻
唱!接着就听帘后响起了悦耳的歌声!这桌八个人,除黑妞外,可全是大行家,
不但岳浩然自小跟老要饭的深通礼、乐、射、御、书、术六艺之外,就连六钗在
巫母调教下,弹、唱、歌、舞,全无所不精!就听帘后歌妓唱的是当代大儒陈子
龙所填的「谒金门」 词:莺啼处,摇荡一天疏雨。极目平芜人尽去,断红明碧树。 费得垆烟无数,只有轻寒难度。忽见西楼花影露,弄晴催薄暮。 一曲终了,轰雷也似的一阵掌声!黑妞小声问岳浩然道:「哥!她唱的真好
幺?」 「好!词好,唱得更好,陈子龙的词,由她口中唱出来;更能相得益彰!没
想到长安第一楼有这幺高水准的歌妓!」 伙计利用这空档,送上来酒菜!大家看时,是六菜一汤,一大银壶酒!」 菜除了下酒的拼盘外,全是清淡的!别看黑妞不懂音律,跟着老偷儿多年,
吃!她可内行!一看这几个菜,右手拿着筷子,眼一瞪,一付打冲锋的架势!一
边嚥口水,一边道:「哇塞!好呷!好呷!尽好呷!」 大家不懂她说什幺,全用眼望着余岫云!五金钗笑道:「她说菜好吃!好吃!
真好吃!」大家听了全小声嗤嗤的笑了!岳浩然道:「你还没吃呢,怎幺就知道
好吃!」 黑妞白了他一眼道:「你就知道喝猫尿——酒,懂的什幺是好菜?」 说着用筷子一指中央一盘黄黄的菌菜道:「这是炒猴脑,份属八大珍!」,
接着夹了一筷子,放在嘴中大嚼,还唔唔直叫「好呷!」 大家也每人尝了一箸子,果然青脆可口!这时大金钗叶萍,替岳浩然斟了一
觚酒!酒一出壶,立刻异香扑鼻!岳浩然闻了酒香,忙道:「好酒哇!好酒。」 黑妞道:「再好的酒。喝到肚子裹,呼出来的气,还不是又酸、又臭!」 岳浩然道:「岂不闻,酒气沖天,飞鸟闻香化凤!」 叶萍在没有被巫山圣母弄上巫山之前,本是出身书香门第,闻岳浩然之言,
不觉技痒道:「相公,我给您接个下联,糟粕落水,游鱼得味成龙!」 岳浩然道:「对的好!对的好!」 黑妞眼一瞪道:「好!好!你们算是一搭一档,不过叶萍,你以后替我管住
他喝酒,每餐只准一壶,不准多喝!」 叶萍听了,望着岳浩然,小声叫了声「相公」!岳浩然笑道:「行!行!谁
叫我这野马被套上了龙头呢!每餐一壶就一壶吧!」 接着对黑妞道:「翠儿,刚才没来的时候,你还说太白斗酒诗百篇呢!喝酒
有啥不好?我可是跟武松一样,越喝越有劲啊!」 「去你个头,李太白喝醉了,水中捞月死了,难道你也想跟他去海底捞月?」 岳浩然用传音入密对她道:「唉唷唷!老婆呀!我那天不在你身上海底捞月
呀?」 黑妞不会传音入密只有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二人正在逗嘴,竹帘内又响起了
檀板!还是刚才那位歌妓,唱的仍是陈子龙的词「玉堂春」 听!「轻阴池馆水平桥,一番弄雨花梢。 微寒着处不胜娇,此际魂销。 忆昔青门堤外,粉香零乱朝朝。 玉颜寂寞淡红飘,无那今宵!」 唱完之后。仍是轰雷掌声!这时楼梯确也轰雷也似的「蹬!蹬!蹬!」的,
上来两个壮汉!这一来,立使掌声静若止水!客人全侧目而视!黑妞小声对岳浩
然道:「原来这两个混蛋也来了!」 可不是幺!这两个正是强佔她们店中上房的崂山一虎吴义,同威海蛟龙刁仁!
岳浩然忙分音传声对各人道:「咱装没看见,甭理他们!」 饭店酒楼的伙计,眼都够亮,一见这两位客人就知不好惹,忙小心伺候,把
他们让到了竹帘外的头一桌!伙计等他二人落坐之后,忙请点菜!崂山一虎吴义
由怀中掏出五十两的一个大元宝,「彭」 的一声,摔在桌子上道:「好酒,好菜,只管端来,爷爷有的是银子!快!」 伙计忙哈腰而退,正待转身下楼时,耳旁忽然响起刚才那位贵介公子的声音
道:「伙计,这两头由山里钻出来的叫驴可不好惹啊!你可得小心点,别弄翻了
他们的脾气,出手重的很,一巴掌可打掉半口牙呀!」 伙计忙转头望向岳浩然!岳浩然也正冲着他点头微笑!可是伙计耳边仍听岳
浩然的声音接着道:「你不用怕,照我的话做,准保平安无辜,他不是要好酒幺?
你可别把给我的这种长安名产西风酒给他,那你准倒霉!」 「你要给他烈烈的烧刀子,最好再加点鸽子粪,菜幺,要大鱼、大肉带肥鸡,
包没错,你要不听我的,可是准倒霉!」 伙计这才知道。这桌全是高人,忙哈腰致谢而去!下一会儿,伙计果然送给
他们一大壶烧刀子,大酒杯,一条红烧大鲤鱼,大碗扣肉,一只焖全鸡!崂山一
虎吴义看了大乐,道:「好小子,你真是俺肚子里的蛔虫,正对了咱的胃口!」 说着,很友善的在伙计背上拍了一掌!他这幺一友善,伙计可吃不消了,直
冲出去七八步,遇到一股柔劲,挡在身前,才没跌个狗啃地!崂山一虎看了,却
拍着桌子,哈哈大笑,高兴之极!这时,又是檀板一响,丝竹幽扬,歌妓唱了起
来!这回不但人换了,唱的也变了李清照的「醉花阴」。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 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一曲终了,大家刚要鼓掌,就听崂山一虎拍桌子叫道:「不好!不好!换有
趣的来唱!」帘里歌妓,接着又来了一厥「採桑子」: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
光。 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 练销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崂山一虎又拍桌子叫道:「不好,不好,淡出鸟来!」帘里的歌妓真好修养,
接着换了李后主的「菩萨蛮」。 花明月暗飞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岳浩然笑向诸女道:「这阙词,是李煜写跟小姨子偷情一段,很露骨了!」 可是崂山一虎仍拍桌子叫不好,要来荤的!帘子里唱歌的人,不但没恼,居
然来了下面一阙!听:云雨连峰散,霓裳任零乱,檀郎轻薄性尤浓,劝、劝、劝、
玉杵高撑,春葱轻弄,品箫教玩!深贯樱桃满,急转丁香软,箫娘娇弱喘难休,
倦、倦、倦、香唾频生,玉器才泄,消魂何限!这下子连不懂词的黑妞也听懂了!
红着脸对岳浩然道:「这种词怎能在大庭广众唱?」 岳浩然望着她会意的一笑!可是崂山一虎仍拍桌子嚷不好,叫来段「十八摸」,
接着他自己唱起来了:「一摸呀,摸在了,软的……」 他这一来引的大家哄堂大笑!可是他不但不知道害臊,反而详洋得意!这时,
由竹帘后面走出一位满英俊的弱冠少年,到了崂山一虎身边,跟他咬了半天耳朵!
看样子,这崂山一虎简直乐透了,又像对酒楼伙计一样,向少年背上拍去!可是
这少年确没像伙计一样,被打的差点趴在地上,只是轻描淡写的一闪,就钻进了
竹帘之后。 岳浩然看了道:「长安城果然藏龙卧虎,这少年的身手很不简单,放眼江湖,
足够的上一流高手!」 黑妞这时问道:「哥!刚才他们说了些什幺?」 岳浩然道:「少年对他说,在这儿摸,大庭广众不好看,也不实际,今晚叫
唱歌的姑娘到他住处,叫他摸个够!」 「接着问了他的住址,并告诉他,起更后,姑娘会自动送上门来」崂山一虎
说他们有两个人,少年说三个也不要紧,第一楼的姑娘多的是。」 黑妞笑道:「这下子有戏看了!」 岳浩然冲她笑道:「你又打算去扒戏台!」 黑妞白了他一眼!叶萍道:「大家要是酒足饭饱,咱们回去吧!」 黑妞忙叫伙计算帐!她现在是这群人的合作金库,一切收支全由她管!叶萍
忽然由身上取出了老化子留给岳浩然的那只酒葫芦,叫伙计装满上好的西风酒。 大家均感到奇怪,一起下山,走了这多夭,谁也没注意她身上竟带了这只大
酒葫芦。 尤其是岳浩然,他把这葫芦放在老偷儿居中,没想到叶萍却替他带来了,好
高兴,不住的打恭道谢。 众人回店之后,岳浩然对大金钗道:「萍姐,你今晚在长安第一楼定有所见,
现在没外人,可以说了!」 叶萍道:「相公,夫人,各位妹妹,我发现第一楼准是一统教的一个分支机
构!」 黑妞道:「怎幺见得呢?」 叶萍道:「各位可发现,那第二个唱歌的歌妓,声音可有什幺特异之处幺?」 大家当时全没注意,所以听她一问,全都摇头!岳浩然忽然道:「萍姐说的
可是在她浑圆玉润的歌声中,偶尔会夹杂着清脆之音?」 「相公说的对,这种声音,五六年来连这次我只听过两次!」接着对三金钗
宁馨道:「馨妹,你还记得幺,六年前我们一、二、三、四钗,随大仙子在江湖
为圣母寻面首时,途中遇到圣姑的三弟子玉环仙子,她身边那个小丫头,讲话不
就是这样幺?」 「当时我不是还跟你们说过,这孩子说话声音怎幺怪怪的,有时柔的像海绵,
有时脆的像碎冰幺!」 宁馨道:「大姐,那丫头只是十四,五岁的孩子啊!」 叶萍道:「五六年前十四、五岁,现在还十四、五岁幺!」 岳浩然道:「这幺说来,长安第一楼恐怕还是她们的主要根据地呢,反正她
们今晚要来对付那两头叫驴,咱们得好好摸摸,说不定会有重大发现呢!」 黑妞问道:「怎幺摸法?」 岳浩然嘻皮笑脸道:「这当然得大夫人环翠姑娘挑大樑啊!由小夫在外面接
应!」 黑妞道:「你不怕我听上火来,送给你顶绿帽子?」 岳浩然嘻皮笑脸道:「不要紧,你们谁高兴,本丈夫对绿帽子是多多益善!」 「呸!皮厚!」 接着黑妞郑重道:「起更时,我下窑,你在正房后面找地方掩蔽,给我打接
应,她们六姊妹今晚没任务,就住在家厢房罢!」 天一黑。黑妞就潜入了正厅东套间,藏入了床底下。 岳浩然也躲在厅后,邻家两房相接的天沟中。 再说这六金钗,见他们夫妻全走了,就在厢房中开起秘密的小会来。 首先是老五余岫云道:「大姐,打从圣女安排咱们同相公练功开始,好几个
月了,我看除了大姐之外,其余姊妹全老了许多,都快成了黄面婆啦!」 小九步玉姗接口道:「可不是,除大姐外,每人最少老了五年,尤其是五姐
老的最快,这样下去怎幺得了!」 老七司徒雯也道:「大姐,你得给我们想个法子!」 大姐叶萍歎了口气道:「你们自己弄成这样子,叫我有什幺法子可想?想当
年巫山事变,我们多亏古帮主成全,留了条命,又多承圣女三年来的薰陶。」 「本打算终老巫山,正赶上相公到了神女峰,在山上练功,圣女费了多少苦
心,才使我们成了相公侍妾,今生不必以丫头终了,你们还想什幺?」 老三宁馨道:「大姐,我们再这样跟他练下去,不出三年,不死也变成老太
婆啦!」 叶萍道:「谁叫你们那幺贪欲,圣女叫我们用「吸星大法」试他的「玉龙金
锁功」,谁知你们一上来就拚命的贪舒服享乐,直到爽透了才施功,尤其五丫头,
有几次痛快的连施功的力气都没了。」 余岫云道:「大姐,我们也是凡人哪!总不能没了性欲呀!何况他那只又是
正对胃口的大驴圣,我一碰,就再也忍不住了!」 这句话逗得其她几钗咭咭咯咯直笑!老八上官音忽然语出惊人道:「大姐,
咱们背着相公找几个年轻壮汉补补,再陪着相公好不好?」 这话一出口,除叶萍之外,好像都有同感!沉默了好一阵子,叶萍才道:「
妹妹们可知道我的出身?」 余岫云道:「听说大姐是宦门之女,大家闺秀,也是唯一成年以后才自愿追
随圣母的!可对?」 叶萍道:「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我本中州人氏,先祖曾在朝为官,可是我天
生就有种反叛性格!」 「记得九岁那年,家里曾给我裹脚,婆子丫头被我打得满地乱爬,以后谁也
不敢再给我缠脚,所以现在跟你们一样,是天足!」 老九步玉姗问道:「大姐,你九岁那来那幺大劲?」 叶萍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的奶妈,也就是我的恩师,本是「鸳鸯双
侠」的女侠费文娥,我师公遇害之后,师姐刚六个月,又夭折了,她老人家心灰
意冷之下,就作了我的奶娘!」 「我从小就被她老人家用药物为我固本培元,当我五岁时,就暗中授我拳脚
功夫,你想,到我九岁时,足足练了四年功夫,那些婆子丫头那是对手?」 步玉姗又问道:「大姐,那费女侠现在呢?」 「恩师在我十五岁那年,剃渡出家了!」 余岫云问道,「大姐,以后呢?」 「那时门户之见很深,家里为我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婆家,等我满十六岁那年,
嫁过去一看,那个新郎简直是猪八戒投胎的又肥、又蠢、又丑!我一气之下,撕
了凤冠覆被,狠狠的揍了媒人一顿就跑了!」 司徒雯道:「大姐,这一来你就回娘家了!」 「我那儿还能回家,从此就流浪江湖了,一年之后,原戴在身上的那点手饰,
当、卖光了之后,看着就要山穷水尽,这时幸好遇见了圣母,就跟她上了巫山!」 步玉姗道:「原来大姐还有这幺一段身世,那你今年多大了?」 「九妹,我上山五年之后你才来,那时你只有八岁,我今年多大,你自个几
去算吧!」 宁馨道:「大姐叫我们知道你的身世,必有用意,下文还是你自己说吧!」 「妹妹们,我叫你们知道我的身世,是想让你们知道,作人,一错、再错,
不能连三错,一直错下去!」 「我一不该嫁到夫家之后,打了媒人出走,再不该随着圣母,沉迷在巫山之
上!你们想想我们跟着圣母,在山上都作了些什幺?」 「多亏古老帮主留了我们条生路,我们就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们可知
道,寡妇失节,不如老妓从良,我们以前在巫山,虽说是主动找男人,何尝不是
跟妓女一样,人尽可夫?」 「而后来随圣女清修三年,如今作了相公侍妾,那不跟妓女从良一样幺?俗
说「老妓晚景从良,一世烟花无碍,嫠妇皓首失节,半生清苦俱非」看人要看后
半截,诚如「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是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有
谁知」我们要为身后想想!」 大家听了叶萍这段话之后,首先上宫音道:「大姐,我错了,今后一定听你
的话!」 大家也异口同声道:「愿听大姐教诲!」「好!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呢!」 她们这会刚完!崂山一虎同威海毒蛟,意气风发的回来了!伙计赶紧过来点
灯,伺候茶水!威海毒蛟却一摆手道:「下去!下去!今晚不用你伺侯了!」 伙计如逢大赦,赶快溜!起更锣响了!这两头驴,东转转,西转转,简直同
热锅上的蚂蚁!不到一炷香的时候,忽然灯光一闪,厅内多了一双花不溜丢的大
姑娘!崂山一虎一见,忙道,「俺的姑奶奶,你可来啦!差点没把咱急死,我的
宝贝啊!」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较大的少女道:「我们姐俩这不来了幺?到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呢!你们猴
急什幺,我们又不是粉头,总不能大白天往你们屋里跑哇!」 「对!对!姑奶奶说的对极啦!哈哈哈哈!」 较小的少女道:「既是你俩个猴急:咱们床上说吧!」 说着进了东套间!这——正是黑妞潜伏的一间!刁仁道:「大姑奶奶,咱们
怎幺分配呀?」 「分配啥?床太小是不是?」 吴义道:「不小,不小,床大得很,三对也摆的开!」 「那咱们就联床夜战吧!比较下你们的功夫,高兴也可以换换味口!」 吴义道:「嘻嘻,好极咧!」接着对刁仁道:「兄弟,你还不快进去,还等
啥!」 刁仁忙钻进套间!吴义则揽着大妞的腰,后面跟进!刁仁进屋一看,小妞早
已光圈溜的四脚朝天仰卧,忙不及待的,也脱光了上床!吴义同大妞也不示弱,
双双脱光了,挤了上去!床,真够大,四个人上去,还空一大截呢!看起来,床
第功夫,吴义似乎不如刁仁。 刁仁对小妞,还在由玉山双峰,沿肚脐台地,顺着丛草岭寻找羽毛河作十八
摸呢!而吴义却如急先锋,早已提枪上马,劈开夹谷关,直捣黄龙府,横冲直撞
了!大妞对吴义笑骂道:「你不是要唱十八摸幺,怎幺这幺猴急起来了!」 「姑奶奶,俺忍不??咧!嘿嘿,嘿嘿嘿!」 「你他妈可别跟程咬金一样,就这幺三斧头!」 她话还没说完,吴义那儿就叫上了:「哎唷唷!姑奶奶,俺不行咧,要投降
咧!」 接着身子一挺、一抖、一颤,完了!交枪了!这时把大妞恨的牙痒痒的,看
起来这崂山一虎倒满像有两把刷子的,谁知是银像腊枪头,气的狠狠的在他臂上
咬了一口,同时一吸气,运起「吸星大法」。 这时忽听「啪」的一声!原来是小姐打了刁仁一个嘴巴,同时道:「你一辈
子没刷过牙,嘴臭的跟屁股一样,还想跟姑奶奶亲嘴!」 刁仁被打楞了,可是小妞又道:「快上来!」 刁仁这才如奉纶旨,提枪上马,跟小妞大战羽毛河!再说吴义,当大妞运起
「吸星大法」后,立感精关大开,一泄千里,瘫在了大妞身上,声如蚊蚋道:「
亲娘祖奶奶呀,饶了俺吧!以后你叫俺干啥,俺就干啥!」 大妞道:「你服了幺?」 「服!服!俺要不服,俺是你儿!」 大妞道:「你既是服了,我问你,手下有多少人马?」 「俺崂山,连头目带喽喽,总共有五百零八人!」 好!跟碧云寺罗汉一样,五百零八尊!大妞道:「我要你们统统归顺听命行
事!」 「行!行!那个敢不听话,是狗娘养的,俺宰了他!」 「好!我再问你,刁仁有多少人马?」 「他在威海卫,有一百多条船,每个船也有四五个人,算起来也有五百多口
子!」 「好!刁仁叫二妹跟他商量吧!」 刁仁虽比吴义强点可是现在也完全投降了!大妞郑重道:「你们两个既然服
了,我告诉你们,我们是一统教!本教最高是教主,我们是教主下面玉环宫的。 「宫有宫主,我们是宫主身边的女使者,另外还有男使者,另外有总舵,直
属教主,每省有分舵,每区有堂,每县设坛,现在我任命你们为崂山坛主跟威海
坛主,归鲁东堂主车丹所辖!」 刁仁这时问了一句:「即墨大豪车丹?」 「认得幺?」 二人同时道:「认得!认得!」 「好!你们回去之后,就向他报到!」 二人忙不迭的应「是」!「我教中人见面时有几句暗语,你们要记牢!问:
「浊世乱纷纷」,答「职求出英主」,再问「明周有继者」,再答「天下归一统」!
记牢了幺?」 二人忙道:「记牢了!」 大妞这时取出了两颗腊封丸药,交给他们每人一颗道:「这是教主秘制的「
补天丹」,可补今晚的亏损,回去再静修三个月,不近女色,可以恢复以往之功
力,现在你们两个到西套间去睡,天亮前给我离开。」 二人忙下地,拿着衣服去了西套间!这时床上只剩了两个丫头!大妞道:「
白天看这吴义,梧大三粗,本想会有两下子,谁知真泄气!」 小妞道:「刁仁不是一样,把人逗上火了,两三下子就清洁溜溜了!」 大妞道:「被弄得不上不下的好难受!」 小妞道:「大姐!现在宫主去找教主,仙子又都回宫了,长安只剩了咱们几
姐妹,我们俩等回去钱庄找小要饭的,好不好!」 「我好几次想接近他,全被他以宫主当挡箭牌,躲掉了,我们地位相同,也
没法子施压力叫他就范哪!」 「大姐,今晚咱们跟他死缠,不行我们俩给他个霸王硬上弓。」 「好!就这幺干,不过咱们自己人行功,规定在三更以后,咱俩还是先消消
火吧!」 说着她就爬上小妞身上,二人唱上了「假凤虚凰」。 黑妞在床底下,忍了半天了,等她们磨镜子,磨的欲仙欲死,浑然忘我力时
候,搜遍了她们的衣服口袋,共搜了八丸「补天丹」,飘身到了房外,绕到了西
厢房。 岳浩然也沿着屋脊,回到了房中!夫妻一见面,黑妞就要把听到的告诉他。 岳浩然道:「你不用说了,他们说的我全听到了,就是不知道你摸了她们什
幺,给我看看好幺?」 「啊!原来你就在窗子外面哪!看过瘾了幺?」 「乱讲!我在三十丈外的邻家天沟中,又不是千里眼,怎幺看到床上的动作?」 「你离那幺远,怎幺会听到他们说话?」 「别说只三十丈,就连东厢房足有五十丈,她们六个丫头开会研究对付我,
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黑妞闻言吃了一惊,道:「难道圣女还交待了她们对你不利的任务?」 「你想那去了,这三年她们深受大姐的薰陶,已经变化了气质,并不是要对
我不利,而是……」 「而是什幺?」 「是……是……」 「到底是什幺嘛?」 「我是晚上讲的话要应言!」 「你晚上讲什幺话要应言?」 「戴绿帽子啊!」 「嘻嘻!呵呵!哈哈哈!活该!」 「你先别高兴太早,结果被叶萍一句话把念头给打消了!」 「哼!你也先别得意,明天我叫她们每人去给你找两顶,看她们谁敢不听我
的!」 「得啦!我的好太太,放我一马吧!」 说着兜头一揖!「你们这些臭男人哪,平常口中大方的紧,七个没关系,八
个不在乎,真要事临头上啊!又恐怖的不得了!」 「好啦!别扯了,你今晚到底摸了什幺东西呢?」 「你又没看见,怎幺知道我摸了人家东西?」 「贼不走空嘛!」 黑妞气的打了他一下,可是仍掏出了八颗丸药。 「这是什幺药?」 「补天丹!对你大师哥很有用。」 「你真是我的贤内助,连对我大师哥也这幺关心。」 「当然,爱屋及乌嘛!」 「对!我们得赶紧去宝通钱庄看大师兄,别落在这两个妖女后面!」 「好!我倒要看着,大要饭的会不会迷失在财、色陷阱之中。」 刚打过三更更鼓!岳浩然同黑妞已进了宝通钱庄的屋顶。 喝!黑鸦鸦,好大一遍房子!岳浩然道:「你看,这幺多房子,知道大师哥
在那间住,要一间间找,得找到什幺时候?」 「咳!你真是呆鸟,以你大师哥这少东的身份,会住在马房幺?还不是最好
的跟我走准没错。」 结果,黑妞带着他,到了第三进的东厢房屋脊后方,指着三进东屋,小声道
:「你大师哥包准住这间!」 岳浩然运功一听,可不,他大师哥正在屋中祷告呢!忙用传音入密道:「翠
妹,你真行,怎幺准知道大师哥在这间呢?」 黑妞小声道:「这叫隔行如隔山,你想,我们做小偷的,要是进了大宅院,
找不到当家的卧房那还行?要是由马号开始一间间的瞎摸,不早被人抓住了幺?」 「真是行行出状元!」 「嘻嘻!」 「别打岔,大师哥正向师父祈求呢!」 黑妞听了半天,也没听清大要饭的说什幺?不过也听到了几个字是——师父
啊……弟子……脱身…… 于是对岳浩然耳语道:「古伯伯可以瞑目了!」 岳浩然仍用传音入密道:「当然,丐帮人人忠义!」 这时一阵风,掀起了东屋一角窗纸。 黑妞轻声道:「窗户有破洞,我下去看看,大要饭的长的什幺样子,以后好
认!」 这时岳浩然忽然发现行夜行人接近,忙传音道:「你别下去,有人来了,我
把窗户纸掀大点,你在这儿就可以看清了!」 接着,他右掌对着窗户微扬,窗户纸就像被风刮的一样,呼扇、呼扇,裂开
了足有一尺余个大洞!黑妞这时只看到一个锦衣人的背影,正朝北墙跪着祷告。 这时,忽然由对面厢房上跳下两个少女,到了正房门外,其中之一道:「好
哇!姓金的,你居然想叛教!」 噢!原来是她们两个——第一楼的大妞、小妞来了。 跪在地上的金刚,站起来猛一回头,这时黑妞才看清他的面貌,果然跟岳浩
然是的「英俊不见」。 就听金刚道:「不知二位姐姐光临,未曾远迎;当面恕罪。」 大妞道:「金使者,你别给我打马虎眼,我们姐俩来了很久了,你所说的,
我们听得一清二楚!」 「二位姐姐,小弟只是思念师父罢了,没说什幺的!」 小妞道:「金使者,你别想赖,咱们是官罢?还是私了吧?」 金刚一听有了转机,忙问道:「二位姐姐,官罢如何?私了怎了?」 大妞道:「官罢幺?我们把今夜所见禀告宫主,由宫主论断。」 小妞接着道:「金使者是宫主跟前的大红人,我们就是禀告给宫主,宫主还
舍得把你怎幺样幺?」 金刚道:「好姐姐,放小弟一马吧!咱们私休。」 大妞道:「私休幺?咱们的条件可高的很哪!」 金刚道:「无论什幺条件,小弟都愿接受!」 小奶道:「真的?」 金刚道:「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大妞道:「好,我说了条件之后,你可不能反悔!」 金刚道:「姐姐请说,我绝不反悔!」 大妞道:「好吧!我们的条件是……」 金刚道:「姐姐的条件是什幺?」 大妞脸一红道:「从今后,你不但要伺候宫主,对我们俩姐妹……也得伺候
的舒舒服服,病痛快快。」 金刚把柄被人家抓到了,还有什幺法子?只好认了!两个妞儿见他俯首了,
忙拉他进了卧室。 岳浩然道,「环翠,咱们回去吧!」 「你不好好参观、参观你大师兄床上的精彩表演?」 「回去吧!」 「也好!由山上下来,好几天没练功了,正好回去练功!」 二人回到了高昇店的后院西厢房,躺在床上讲悄悄话。 黑妞道:「以往在床底下听声、看戏,好像没什幺感觉,可是今儿个大不一
样,听了之后好难受,又麻、又酥、又痒,差点没溜了缰. 」 「哈哈哈哈!以前你是没尝过味道,现在幺?你可以说是尝尽了甜头,食髓
知味,所以听了感受就不一样了!」 说完,就提枪上阵,直入玉门关了!黑妞忙把他搂紧道:「哥,等等动,别
猴急嘛!」 岳浩然静止了下来问道:「你刚才不是说痒幺?」 黑妞道:「痒归痒,先说说话嘛!」 「说什幺?」 「在我们去看你大师哥以前,你说她们六个开会,准备给你戴绿帽子,到底
是怎幺回事?」 岳浩然把在天沟中,运功所听到她们六钗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黑妞。 黑妞道:「没想到叶萍有这幺好的身世,跟那幺透澈的见解,今后咱们得对
她另眼相看!」 「那当然,我一向对她也很尊重。」 「你也真是的,打从义父同大姐作主,叫她们六个作你的侍妾,你根本投拿
她们当老婆看待,仍以为是你的练功工具。」 「那你要我怎幺办呢?」 「既然全是你老婆,你也该一样的跟她们练「合籍双修」啊!」 「嗳呀!大老婆呀!我要跟她们全练合籍双修,一昼夜十二个时辰,除吃饭,
啥也甭干了!」 「那你打算怎幺办呢?」 「我打算等救出各门派弟子,灭了一统教后,回到巫山定居,再同她们练「
合籍双修」!」 「你想过没有,这要得多少日子才能成功?」 「这成功的日子幺?快也得三年,慢可就难说了!」 「好!就算三年吧!她们不被你搞死,也都成老太婆啦!还能同你到巫山练
「台籍双修」幺?」 「你说,该怎幺办?」 黑妞在被窝里,用手指头在他额头上,狠狠点了一下道:「你呀!真是聪明
脑袋,笨肚肠!」「怎幺呢?」 「你想想,咱们俩每晚那叫练功幺?简直的是尽情玩乐,你还说夫妻行房,
百无禁忌,你想想,每天花样百出,不是朝天一住香,就是隔山讨火,不是枯树
盘根,就是老和尚端磬!二人拉锯,老汉推车!」 「高兴再来个比翼双飞,老虎萎寓!一搞,就两三个时辰,非弄得人家丢四
五次你才放,以后你不能改改幺?」 「规规炬矩练功,只要人家丢个一两次你就放,这样练一次功,半个时辰足
够了,叫她们每天轮两个人同你练。」 「她们三天轮一次,致于大夫人我幺?高兴的时候,你就加加班吧!反正山
珍海味天天吃也会腻,停两天反而有新鲜感。」 「嗯!还是我老婆聪明睿智,有见解,好,就这幺办,她们怎幺轮,还请大
夫人安排吧!」 说完,就大起、大落,猛干起来!直到黑妞莺啼婉转,大丢特丢,二人才练
功,还精于脑,相拥睡去。 天刚亮! 崂山一虎同威海毒蛟就赶紧溜了!岳浩然道:「咱们还是搬回正房去吧!」 大家到了正房之后,黑妞把昨晚的决定,告诉了六钗,她们简直喜出望外,
忙向大夫人道谢。 早餐桌上,岳浩然跟大家商量,如何搭救大师兄——无影丐金刚!步玉姗道
:「相公,乾脆我们来硬的,八个人硬闯宝通钱庄,把大爷救出来。」 叶萍道:「我反对硬来,相公请想,我们一上来就打草惊蛇,那以后还怎幺
办?」 岳浩然道:「依萍祖的意见呢?」 「相公,如果没有特别的状况,我认为只限大爷连路上,仍请大爷留在一统
教中,作为内应,一者这样作不致使一统教提高警觉,再者可以获得更多的一统
教内幕。」 「大师兄仍留在一统教,不太危险了幺?」 「依贱妾看,应该不会,目前大爷颇受玉环公主之青睐,绝不会有危险,同
时相公可以暗中把「玉龙金锁功」传给大爷,那他就更安全了。」 黑妞道:「对!你不但要传他「玉龙金锁功」,而且也要传他「合籍双修」,
那他就更不吃亏了。」 「合籍双修那要夫妇两人同时练哪!」 「你真笨,不会光教他男人的那一半「还精归脑」幺,妖女们自己痛快的丢
了,被他全收了,对方也不会知道,永远不会被发觉,这一来对他的好处可太了。」 「那怎幺跟大师兄接头呢?」 黑妞道:「等下我先去踩踩,能跟你大师朝了面,这你不就搭上了幺!」 岳浩然哈哈大笑道:「踩盘子你可是专家呀!」 黑妞气的狞了他一下子道:「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宝通钱庄,忽然来了位年青的阔少。 一进门,就直奔帐房而来。 帐桌先生,一见少年这气派,迎上前去道:「这位公子而生少见哪,您是要
开户,还是执票提银子?」 这位阔少道:「我一不开户,也没票子提现。」说着由怀中取出了颗珠子道
:「我想拿这颗珠子,向宝号换点银子使用!」 账桌先生听了尴尬一笑道:「公子,小号是钱庄,不是珠宝店,您要卖珠子,
请到珠宝店去。」 阔少哈哈一阵长笑道:「你认得这是什幺珠子吗?」 「我只认得银子跟钱钞就够了,用不着懂珠宝。」 「嗯!我告诉你,这是「骊龙珠」,价值连成,珠宝店没人买得起,只有大
钱庄的财东才有买这珠子的身价,你作不了主,可以请东家或掌柜的出来,十九
他会要。」 这一来,账桌先生真作不了主啦!因为他知道这家宝通钱庄真正的东家是谁,
这颗要真是「骊龙珠」的话,东家准会要,只好孩子哭抱给他娘,把假少东金刚
找来,做个垫背的,省得自己担责任。 金刚来了头一句就是:「阁下请到别家吧!小号不收珠宝。」 「太少东,这就是宝号待客之道幺?我这骊龙珠可是真正有钱人搜求之物,
你不仔细看看,然后详细向老东家禀明一声,说不定这正是老东家想得到之物呢!
离开我这个村,可再找不着这个店了。」 金刚想了想,看看也好,说不定教主真的想搜求名珠,万一自己一口回绝了,
被人告到教主那儿去,自己还真担不起这个责任,于是这才请买珠子的阔少,到
小客厅里坐。 佣人献过茶,退出之后!阔太少见室中没有穷人了,忙道:「金太快,我是
老偷儿的义女,化妆而来,专为见你一面。」 「啊!你是黑妞?见过老疙瘩了幺?」 「怎幺?金大哥知道我?」 「当然,你跟老疙瘩的婚事,还是我促成的呢!」 「哦?」 「当年师父见过你之后,回来跟我说,鱼缸的乾女儿如何聪明伶俐,只十二
岁就尽得鱼缸真传,跟咱们老疙瘩刚好天生的一对、还是我说,那您何不跟鱼叔
说,给老疙瘩聘来,没多久就给你们下了订,现在你们成亲了幺?」 黑妞脸一红道:「成亲八九个月了,前天夜里我们来看大师哥,正赶上两个
女使者在,所以我今天再来跟大师哥碰个头,约个日子,您好跟浩然会面。」 「这几人,彼此监视的很严,根本不准会客,除非你们成了这儿大客户,有
了交往,我才能出面接待,这样才不致被人发觉。」 「那好办!」说着递过一个小包道:「大师哥,这是我从那两个女使者身上
摸来的「补天丹」,浩然叫我送给您。」 金刚收下后道:「多谢你们俩口子了!」 「大师哥、我走了!」 金刚一边送她,一面道:「请您留下个住址,我们老东家如果买,我再去找
你。」 黑妞道:「我住在高昇店,三个月内不会离开,老东家要想买,就是刚才谈
的那个价钱了!」 说着,到了门口,二人施礼而别。 黑妞回到高昇店后,把会见金刚的经过说了一遍。 岳浩然夸讚道:「环翠,你真行,要是我一辈子也想不出这法子来。」 六金钗也发自内心的恭维了一番。 黑妞道:「现在咱们要把山上带来的珠宝,找各大珠宝银楼分头出售,最少
得卖出二十万现金来,才好安排他们师兄弟相会!」 于是各人把身上带的珠宝。全交给了黑妞,请她鉴定值多少钱。 黑妞一看,全是值钱的珍宝,费了半天劲,才挑出来比较价廉百余颗,就这
样最差的也值千两以上,算算足值二十多万两。 叫她们把更珍贵的收起来,就拿这百多颗去卖,等到晚上大家回来一算,第
一天就卖了二十多颗,足是换来三万多两银票,黑妞大喜。 一入夜,黑妞指定叶萍跟宁馨二人,同岳浩然练「合籍双修」,她自己则在
一旁帮着指导。 此时余岫云主动带了那三位,在大厅四周担任护法。 一上来,是岳浩然跟叶萍先练。 黑妞则在旁边指导宁馨还精归脑的要诀。 岳浩然为了尊重叶萍,开始前对她先来了一番按摩,他的手虽然轻如羽毛般
在她身上滑动,可是叶萍的感觉却是如遭电击,手经过之处则不停颤抖,不到一
柱香的时间,叶萍已忍不住了,哼出声来。 岳浩然知道是时候了,忙照着轩辕九式中的龙翻,提枪上阵,可是又怕金枪
不厉,就在玉门关上的三角石上临阵磨枪,不一会就听叶萍在底下咿咿、唔唔、
哦哦、啊啊的呓语。 岳浩然这才长躯直入,不停的左搓、右揉、上冲、下撞,直弄得叶萍娇啼婉
转,呓语连声。 岳浩然立即改变战术,直进、直退、直推、直扭。 叶萍这时已是高潮迭起,欲仙欲死了,接着小腹猛挺,双腿急夹,只剩微弱
声音道:「相公,我要……丢!」 岳浩然闻言,忙紧抵花心,大漏斗,承接玉露。 叶萍这时全身一阵酥麻,开始大泄,同时婴儿嘴也不停的吸吮。 岳浩然此时忙运功,收精还脑!两人休息了一刻之后,岳浩然又开始冲刺,
足有一柱香之久,忽然身子一紧,忙抵住花心道:「萍姐,快练功!」 叶萍忙照要诀,吸精归脑!练完之后,两人又相拥—刻才分开。 现在轮到宁署练功了!岳浩然用手一摸,好!早已水汪汪的了,笑道:「馨
姐,怎幺还没上阵,就松了缰绳啊!」 宁馨羞的脸一红,声如蚊蚋道:「刚才看相公跟大姐盘肠大战,连那幺稳重
的大姐,都叫你搞的呓语连声,我忍不住就丢了。」 岳浩然道:「那可是好东西呀!糟踏一点都是浪费,下次你先来,萍姐比你
能多耐些。」 这次岳浩然对她就没对叶萍那样尊重了,改换了四股交叉,所谓俗称的歪帮
子上鞋,岳浩然是左摇右晃,前推后拉,宁馨则是左筛后续,还带前挺后坐的配
合,不到一刻,宁馨就竖了白旗,岳浩然赶紧练功。 停了一会儿,岳浩然道:「现在换个姿式。你在前面,我在后面作隔山讨火
;我是一轮猛攻,你可要守住阵地,我好放给你练功。」 宁馨点点头!可是岳浩然冲锋肉博,不到一百个回合,宁馨大叫道:「相公,
我不行了!」说着就一泄千里!岳浩然没法子,只得提气运功,接收了下来,道
:「看样子,今晚你这功是练不成了,再练下去,你非瘫了不可,我看这样吧,
你开始用「吸星大法」,我多送点给你补补,下次轮到你时再练吧!」 宁馨只好运起「吸星大法」,而岳浩然也全身放松,很快的就给了她足够的
杨汁玉露。 要知吸星大法,易发难收,当岳浩然送她足够数量之后,只得运起「玉龙金
锁功」,才止住了。 戏唱完了,黑妞却挤过来了,搂住岳浩然就亲嘴嚼舌,同时又用左手抓住他
那丈八蛇矛,就来个凤凰入洞。 岳浩然以为她要练功,忙翻到上面,大起大落。 谁知。屁股上却挨了两巴掌。 黑妞这时嗯嗯、唔唔,用鼻语发音。 她用厦门话,闽南方言,还有余岫云可以当翻译,用鼻语,谁懂?那儿去找
翻译?不要紧,岳浩然居然懂了,夫妇嘛,心有灵犀一点通,上下胶看,互相搂
抱,酣然入梦了!五鼓天明!昨晚练功诸人,折腾了半夜,不但毫无倦意,反而
精神焕发。 早餐会上,首先商量宝通开户存款事。 岳浩然道:「我想,就用我名字开户。」 叶萍道:「相公,依贱妾看,恐怕不妥,您想,破巫山圣母教,虽说是老帮
主率领,可是实际上圣母教是毁在了您的手上,一统教绝不会不知道,您不如换
个名字比较好。」 黑妞道:「那就叫岳救刚吧!表示岳浩然要救金钢。」 「夫人,相公最好用个假名、假姓、假家世,到时候可以用家世逼宝通钱庄
非得请大爷出面会见不可。」 岳浩然道:「萍姐以为改什幺假名恰当?」 「相公可知慕容世家?」 岳浩然道:「幕容氏为鲜卑人,五胡乱华后;同代于中国,不过在关外海拉
再到哈尔滨之间的兴安镇,乃有一支鲜卑族人,跟辽国的耶律与肃氏、西夏李氏、
大理段氏、北海拓跋氏,都在原地仍有族人一样。」 「相公即熟知慕容家世,何不冒用其姓,为少主、夫人作二少主,我们六姐
妹为族人护从、待卫。」 「对!冒充慕容家人,预留后步,好!对一统教我改叫慕容浩,环翠慕容强,
你们仍叫原来名字,不过改用男性同音字,如你叫慕容平,以属按慕容新、慕容
秀云、慕容文,慕容印、慕容玉山。」 岳浩然以慕容浩的假名,带三万两银票,在宝通钱庄开了户。 其余诸女,在黑妞指示下,仍去出售珠宝。 晚餐会报的时候,今天成绩更好,三十颗珠子,卖了五万多两。 起更之后,又开始换班练功了。 今天当班的是老五余岫云跟老七司徒雯。 黑妞笑向余岫云道:「你个骚吉歪,卡像水蜜挑,头开大榄蕉一碰你就水歪
歪,丢了了!」 岳浩然问余岫云道:「环翠跟你说基幺?」 余岫云脸一红道:「没什幺啦!只是开玩笑!」 「我不信,她还说什幺像水蜜桃?」 余岫云小声向他耳语道:「夫人说我是个骚穴,像水蜜桃,相公一碰,就出
水,丢了。」 「嗯!她还真说对了,按照正常之法练功法,你准垮的成一瘫泥,最后连收
功的力气全没了!这幺办罢,一开始你就用「吸星大法」,我先给你些,到时候
我再用「金锁功」锁注,然后我再练。」 说完,就提枪上阵,并叫余蚰云行功。 余岫云忙施展「吸星大法」,岳浩然只三提四提,就如小孩撒尿,足有一壶,
才锁住了。余蚰云照心法,练了一盏茶之久后道:「相公行了!」 二人这才赤壁鏖兵,足有半个时辰,余蚰云大败亏输,岳浩然赶紧接收残兵
败将,一个也没漏网。 双方稍事休息整顿,又二度战起。 这次更快,不到一刻,余岫云就全部瓦解冰消!岳浩然忙着把关收税,一个
也没逃掉。 休息一刻之后,余岫云似意有未足,还准备再战。 黑妞在一旁道:「五丫头,你真馋,他刚给了你点好处,就想还给他,你还
是加紧练功吧!等到有点成就的时候,我们把他让给你几天,那时候再真正的享
乐吧!」 余岫云被说的不好意思,只好退下阵来。 现在该司徒雯接班了:这丫头见他们在身边表演火辣辣的镜头,竟无动于衷,
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这二人接着开始练功,也有一个时辰,详情不必细表,最后,岳浩然在余蚰
云与司徒雯左右护卫下,与黑妞相拥而眠。 从此之后,白天实珠宝换银子,再存入钱庄。 晚上则仍然轮流练功!转瞬间,就过了一个多月!黑妞挑出来的百多颗珠宝
全卖了,共得二十多万两银子。 岳浩然把二十万两整数,存入了宝通钱庄,可是始终没见到大师兄——金刚,
出面跟他接头,心中不由十分焦急,终日坐立不安。 叶萍道:「相公不必心焦,时间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萍姐,你说,我们还要待多久?」 叶萍现在成了这群人中的军师,什幺事大家全问计于她。 叶萍道:「要不了多久,最多一个月,时机就可以成熟了!那时候我们稍施
压力,一统教就会主动的叫大爷跟你会面,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打下以后
跟本爷保持连络的基础。」 「那我们这段日子干什幺呢?」 「相公,难得有这段空间日子,咱们好好逛逛这历代名都西京的名胜,跟参
观、参观文物、古迹,也好多长点见识啊!」 好!从此他们天天游览名胜,参观古迹,晚上仍然勤练不缀。 这一个月,他们游遍了长安附近,由秦始皇陵寝开始,历鸿门宴遗址,逛华
清池,看了秦咸阳宫遗址后,又游了西汉几代皇帝的陵寝,如安陵、长陵、茂陵
………唐朝的乾陵、昭陵…… 以及当年为驾八骏马会西王母的周穆王墓、秦胡亥墓、以及汉大将霍去病墓,
跟唐朝的杨贵妃墓等等。 又逛了兴教寺、华严寺、香积寺、雁塔寺……… 他们看过了这幺多历史古迹之后,不尽引起了浮生若梦,百年一瞬,不过弹
指间耳之感。 不知不觉,一个月就过去了!别看她们,不停的尽夜辛劳,可是不但毫无疲
累之态,反面个个精神奕奕,容光焕发,恢复了青春少艾。 这天,叶萍对岳浩然道:「相公,时机成熟了,咱们该行动了!」 岳浩然道:「怎幺做,一切由你安排吧!」 宝通钱庄,门前来了一伙人,带着十辆大车。 原来是岳浩然等八人,带了长安镖局的镖头跟镖车。 岳浩然一进门,就对帐桌先生道:「掌柜的,请把我存在贵宝号的二十万两
银子提现,我要装车外运。」 这一来,帐房先生傻了,谁家会摆二十万现银,让它生锈还得赔利息?忙陪
笑道:「慕容公子,您要票子多少都有,可是现银,小号现在库中只有几万两,
没有那幺多。」岳浩然道:「不行啊!我已请长安镖局,把这二十万两银子保到
关外兴安岭去,那地方银票不通用啊!」 帐房道:「小号现银不够,那你打算怎幺办?」 赫!满硬嗾!叶萍厉声道:「怎幺办?马上给我们变银子!」 账房这才仔细打量,原来除慕容公子同另一少年外,其余六人全是劲装佩剑,
而且均手按剑把,虎视眈眈。 光棍不吃眼前亏,忙道:「你先等等,我请少东家来!」 说着,溜到后面去了!岳浩然望着叶萍,会心的一笑后,运功听后面动静。 就听他大师兄声音道:「武舵主,这宝通是你负责,我只不过是奉宫主之命,
住在这儿而已。」 「金使者,怎幺说,您也是应名少东,请您帮帮忙,先出面应付一下,把他
先对行走了,他要银子我们由联号调来,也得几天哪!」 「好吧!我去应付、应付,可不定行不行呢!」 岳浩然见金刚同账房由二进出来,忙传音道:「大师哥,见面沉着点,别露
了像。」 金刚不会传音入密,当然没回音。 二人来到账房,帐房先生介绍道:「慕容公子,这是小号的少东,有什幺事,
您跟我们少东谈吧!」 金刚朝岳浩然一揖,道:「原来是慕容公子,我们到小客厅谈吧!」 二人进了小客厅,面对面的坐着,表面上看起来,谁也没讲话,气氛很不和
协。其实岳浩然现在正用腹语传声,向大师哥倾述呢!除老化子之死没告诉他之
外,这几年的事全告诉他了,同时希望他以后如何作,也说了!金刚听了,脸色
连变,外人看了,还以为他在生气。 他等岳浩然说完之后,大声道:「慕容公子,小号所存现银不多,尚请宽限
几天,好由别的联号调来。」 「少东家,是这样的,我们老爷子叫我来这西京故都,买所像样宅第作为别
府,可是两个月来都没合适的,我才想把银子运兴安岭去,散给族人。」「既是
宝号现银不便,我可以不提,改托少东代为寻幢像样的房子,什幺时候买到手倒
不急,我可以每个把月,派个护卫来打听、打听代寻购的消息。」 「慕容少主,那就这幺办吧!」说完,端茶送客。 就在他端茶之一瞬间,巧妙的递过一份绢书。 岳浩然同样的递给他一付「玉龙金锁功」同「合籍双修」中的男性「回精还
脑法」,互相交换了。 二人来到帐房,金刚道:「幕容少主已答应银子不提了,不过要我替他物色
购买一座大府邸,他以后会叫护卫常来连络寻购情形,到时请叫人通知,由我接
待。」 等岳浩然率众离去后,帐房先生道:「还是金侍者有办法,把他对付走了。」 「武舵主,你知他是谁幺?他就是当年五胡乱华的鲜卑族后裔少主,他们虽
然早已汉化了,可是他这一族在兴安岭老家,仍有上万的兵马。」 岳浩然率众回到店中,长安镖局的人好打发,因为事先他们已付了五千两定
金,镖局迫不得他们废约,只去了几名镖师,几辆车,走了一道,一天净赚五千
两。 最后岳浩然打开了大师兄给他的绢书,原来是一统教四宫以及各省分舵所在
地,跟负责人的名姓,同跟官府来往情形!叶萍在一旁陪着看完了道:「乖乖,
她们要干什幺?然后打进了北京,掌握了财经跟保镖两大系统,还结交了朝中这
幺多的大臣,简直要造反嘛!」 岳浩然道,「可不是幺,就凭她们切口的后两句:「明周有继者,天下归一
统」,她不是要作武则天第二幺?」 叶萍道:「万幸,大爷给了咱们这份资料,以后可以按图索骥了。」 第04章 兰因絮果救天心 岳浩然这群人,在长安会见了他的大师兄——无影丐金刚,对付一统教来说,
可算旗开得胜。 请金刚仍留一统教内,成了预布的一着好棋,而金刚给他的资料,更使他们
对一统教在江湖上的据点,了若指掌!岳浩然对诸女道:「咱们在长安的任务,
大致已了,该照岳父大人的指示,结交江湖豪杰之士,团结起来,共同对付一统
教了。」 黑妞道:「就凭我们这群人如此招摇,能瞒得过,遍布江湖一统教的耳目幺?」 别看这群人中,黑妞年龄最小,可是江湖经验,谁也没她老练。 她话一出口,岳浩然忙问道:「环翠,那咋办呢!」 「咋办?化妆!分头行进,再约定地点会合!」 岳浩然笑道:「化妆?除我之外,你们都没学过呀?而且岳父给我的密笈,
是变形术,又没法子用到你们身上去呀!」 「笨蛋!我们不会变形术,还不会换换衣服,脸上抹把灰幺?」忽然想起什
幺来了,又道:「义父交给你的变形术,练会了吗?」 「早会了,在下山路上就练成了!」,「那这幺久了,我们怎幺没看你变过?」 「哈哈,我要变了样子,你们晚上谁还叫我上?」 黑妞听了,猛打了他一巴掌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这动作,逗得六金钗嘻嘻哈哈笑弯了腰。 岳浩然道:「大家别闹了,商量今后的行程吧!」 说完,望看叶萍道:「萍姐可有什幺高见?」 叶萍道:「对江湖各大门派,贱妾所知有限,夫人江湖经验丰富,相公还是
跟夫人商量吧!」 岳浩然对黑妞道:「环翠,萍姐说得对,你的江湖经验是比她们强的多!说
说,咱们该由那派着手?」 「呸!我啐你一脸冰片,古伯伯在世,你跟他老人家把各大门派的门槛都踢
破了,还来考我们。」 岳浩然被骂了之后,反而哈哈大笑!叶萍道:「这幺说来,还是相公乾刚独
断吧!」 岳浩然道:「好!少林派离这儿最近,我先到少室峰去看老和尚,然后沿途
结交些少林俗家弟子,跟正义之士,最后去到恆山找小孟尝,大家共议如何伸张
正义。」 一切决定后,就打算行动了。 叶萍道:「既是今后咱们分开来走,请相公同夫人先行,我打算同几位妹妹
多留一天,然后再赶去登封县跟相公们会合。」 黑妞道:「你们打算干啥?」 「长安还有个古迹没看到,我打算带她们凭弔一番。」 黑妞问道:「还有什幺古迹没看到?」 「王宝钊庙!」 「嗳!那有什幺好看的,还不如个土地庙呢!」 「贱妾这是想带她们瞻仰、瞻仰!」 「我要是不让你们去呢?」 「万望夫人成全!」 「你为什幺一定要带她们去看这「古寒窑」呢?」 「夫人为什幺一定拦我们呢?」 「咳!长安这幺多古迹名胜,我都带你们看了,单单避开了这「古寒窑」,
是怕你们受刺激。」 「夫人,我要带她们凭弔这位坚贞的伟大女性,是要砥励她们今后的志节。」 「好吧!然哥,你先到登封县,住在平安老店,以后我们到店里去找你。」 「我跟你们一块儿去看了「古寒窑」一起走不好幺?」 「去你的,谁要你跟着。」 翌日,岳浩然单独登程,先行上道。 黑妞则带着六钗到了曲江河畔的「古寒窑」。 不论大小建筑,只要供的是神仙,都可以称「庙」,而供王宝钊的这个庙,
庙门上却题的是「古寒窑」。 而且把大门的一付对联则是:十八年古井无波,为后来烈妇贞媛,别开生面!
二九载寒窑向日,看此处曲江流水,想见冰心!众人进了大殿,瞻仰王宝钊的塑
像!明柱上又有一付对联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谁知丈夫
出巾帼;稗官彰其事,妇孺彰其名,庙堂彰其节,从知贞女既神仙!众女知道叶
萍的心意,忙对着王宝钊像立誓道:「娘娘在上,我等今后,生是岳家人,死是
岳家鬼,如有做出背理之行,天恹之!天恹之!叶萍道:「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呢!」 气氛有点沉闷!黑妞笑道:「我本来打算给他戴几顶绿帽子,你们这一来,
我也不好意思啦!」 她这一来,逗得大家嘻笑颜开,一天沉闷,化作烟消云散!大家在登封县会
齐了!岳浩然一看,大家全化了妆,叶萍恢复了少妇妆扮,余岫云、上官音成了
她的丫环。 宁馨变成了少年游学的书生,带看司徒雯、步玉姗两个书僮,挑着琴剑、书
箱,还真有那幺个味道。 最妙的是黑妞,居然成了小要饭的,而且背了八个炒米袋,成了丐帮长老级
人物,使岳浩然看了大惊。 忙道:「你这样打扮,要叫丐帮人见了是犯大忌的。」 黑妞不服道:「臭要饭的见了,敢把姑奶奶怎幺样?」 「怎幺样?轻着挨顿好打,重幺?可不得了!」 「他们敢!」 黑妞说着,由怀中取出了一堆岳浩然交她保管的各派信物,从中拿起了丐帮
「竹钵令」道:「他们敢对本姑奶奶不敬,看我不用要饭的家法,整他们才怪。」 岳浩然笑道:「你厉害,快收起来吧!我也巴肚腰啦!你快带我们找个地方
呷蚌吧!」 「嘻嘻!你也学会了说中国话啦!」 说着头前带路!其余诸人却分了三拨,在后面远远相随。 出门一招弯就碰上事了,一个老化子拦住了黑妞,打着丐帮中下属见上级的
手礼,然后打着丐帮切口问道:「这位小长老,属下从没见过,什幺时候入帮一
步登天的?」因为他用的是切口,黑妞根本不懂。 老化子见她不懂切口,马上变脸道,「好哇!小兔崽子,居然敢冒充丐门长
老?」说着,出手就是大擒拿。 黑妞堪堪就要落入老化子手中。 岳浩然忙赶上来道:「沈舵主手下留情!」 老化子一楞道:「你认得我?」 「沈大哥,我是岳浩然哪!」 「啊!老疙瘩!几年没见,你长多了,又是这身打扮,你要是不说,老哥哥
可真认不出来啦!」 接着哈哈大笑!岳浩然指着黑妞道。「沈大哥,我给你引见、引见,她是老
偷儿的义女「黑妞」也是兄弟的小叫化婆。」 黑妞赶紧上前见礼!沈舵主忙还礼道:「不知是弟妹,老化子莽撞了。 岳浩然道:「沈大哥还用跟她客气幺?走!咱们一块儿喝酒去。」 于是三人走向登封有名的大酒店——庆丰楼!叶萍见个郎投给她们引见,识
趣的向她们打了个招呼。 大家虽然进了同一家酒楼,可是分开来坐,装作不识。 岳浩然同黑妞,陪老化子一桌,叫了酒菜,岳浩然才问道:「沈大哥你不在
开封坐镇,怎幺到了登封来?」 原来,老化子「风雷丐沈烈」是丐帮开封分舵主。 沈烈道:「本来登封是少林大门,咱们遵守江湖规矩,不在各门派附近设舵,
可是打从巫山会后,少林元气大伤,新任帮主,把开封分舵挪到登封来,含有对
少林就近支援的意思。」 「哦!原来如此!」 沈烈问道:「兄弟,你们俩口子来登封是……?」 「我要去少林见老和尚,向他要几名俗家高弟。」 沈烈道:「打从巫山回来,少林就封了山不见客啦!」 「不要紧,我有掌门信物。」 沈烈又道,「你虽有他们掌门信物,可是他们从来不接待江湖女客呀?弟妹
化妆要被发觉,岂非大不敬。」 「那只好把她留在登封,只身前往了。」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送走老化子,继续回店。 岳浩然道:「少林不接待江湖女客,明天我只一人前往,你们明天在登封,
各处游历、游历吧!」 岳浩然到了嵩山少室峰,少林寺门前只见山门紧闭,忙上前扣打门环。 忽听门里有人扬声道:「施主,少林寺封山已经四年了,不见外客,施主大
驾,请原路下山吧!」 岳浩然道:「在下并非外人,并持有贵派掌门方丈信物。」 门里人似乎不信,又问道:「施主有敝寺掌门信物?那幺可否请赐告施主大
名,是江湖那位前辈?」 「小子可不是江湖前辈,而是江湖后辈,丐帮岳浩然。」 里面人似是十分惊喜道:「咧!原来是岳施主,在启关前恕不能由山门恭迎,
请由侧门进来吧!」 他说完,跑去开了右边门!岳浩然到了进门一看,认得,少林现在守门的竟
是曾在巫山见过的十八罗汉阵成员之一元通和尚。 和尚见了岳浩然,忙打一问讯,口中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岳小
施主快请到客舍待茶。」 岳浩然也抱拳还礼,随他到了客室。 二人落坐之后,岳浩然道:「在下欲拜见天心掌门,尚请大师予以先容。」 「阿弥陀佛,师尊已将掌门之位传了天恕师叔,现正在闭关之中。」 「好吧!那我就先拜见天恕大师吧,还请先容。」 元通大师进了内院,很快回来道,「岳施主请,掌门师叔正在方丈室恭侯!」
说完,头前带路!岳浩然到禅室前,天恕大师已降阶相迎。 岳浩然赶紧上前行礼道:「晚辈参见大师!」 天恕也双掌合什,念了声佛号道:「小施主请禅室坐!」 二人进入禅室,在蒲团上落坐,自有小和尚献茶。 岳浩然道:「听元通师父说,天心大师正在坐关?」 天恕歎了口气道:「无心师兄打从巫山归来,就把门派交给老衲支掌,原来
师兄已受了严重内伤,立即闭关自疗。」 岳浩然听了一惊,道,「无心大师可有起色?」 天恕大师那幺高深的定力,都眼圈一红,泫然欲泪。 继道:「老衲前几天入关探视师兄,伤势更行严重,如无奇迹出现,恐怕很
难渡过今冬。」 「天心大师到底伤在何处?」 「老衲粗通医理,在师兄入关时,也曾详为他检查,发现所有经脉均遭破坏,
师兄只靠一口真气硬撑。」 「大师,晚辈不通医理,不知可有挽救之道?」 「小施主客气,古帮主儒兴医道,你怎会不懂医道。在巫山小施主解了老衲
师弟两人穴道,后来才听说他们被点的是透骨穴,没一甲子功力难以解开,而小
施主则尤为之,才知你获有奇遇,功力在百年之上。」 「不过师兄现在所有经脉,几近淤塞,要想打通,极耗真元,要是经脉打通
前真元耗尽,那可落个两败俱伤。」 「不要紧,天心大师待我恩厚,就是同归于尽,晚辈也心甘情愿,还请大师
带晚辈前往一试。」 「阿弥陀佛,小施主天心仁厚,说不定天心师兄今天该当脱难,那就请小施
主随老衲前往一试吧!」 二人来到天心大师闭关之处!原来这闭关之处是在达摩洞与初祖庵之间的三
间精舍,外面加了一圈围墙,只有一个小门供照料坐关人员饮食之用。 说起来,各派都有这类精舍,所之谓「闭关」,主要是与外界隔绝,不在受
外界干扰,专心钻研某一事物。 如修练高深武学心法,或静心探讨某些事物,或静养疗伤,但对吃、喝、拉、
撒、睡仍得有人照料。 所以在围墙上仍得留个门,要不然,一坐关有时三年、五年,要能不吃不拉,
不是成了神,也准做了鬼。 二人进入天心坐关精舍,岳浩然见天心大师正在禅床上静坐,本来红光满面
的脸,现在看起来,变成了到任何中药店都可买到的桔皮一样。 只见口中出气多,进气少,别说过冬了,看样子出不了十天,不是圆寂就是
涅盘。 岳浩然向天心大师一抱拳道:「晚辈岳浩然,叩见大师!」接着跪拜了下去!
天心大师只睁了一下昏花老眼,又闭上了。 天恕大师忙念了声「阿弥陀佛」,道:「少侠请起!」 岳浩然站起来对天恕道:「大师,晚辈这疗伤之法与众不同,是要用逆气攻
穴法,打通被淤经脉。」 天恕道:「不知少侠如何施为?」 「晚辈是要从天心大师双足的「涌泉穴」一边攻入真气,一边吸引天心大师
经脉内残存真气。」 天恕道:「但凭少侠施为!」 岳浩然道:「尚请大师代为护法!」 天恕道:「少侠请稍待,待老衲请天和、天智两位师弟,一同护法!」 这是他的仔细之处,约来了两位师弟,万一天心师兄有个三长两短,也免落
个擅专之名呀!不一会儿,两个老和尚全来了!天智等又向岳浩然谢了巫山解穴
之德。 天恕把岳浩然要为天心师兄打通经脉之事,详细告诉了二人,并叫二人分任
护法。 二人忙合什教尊!三人各佔方位,面向外方!岳浩然此时,将天心大师放平
在禅床上,仰面向天,脱去了鞋袜,他本人则将蒲团放在床前地下,然后盘膝跌
坐,双手分捏天心两脚,然后闭目运功。 真气由右掌心,对天心左脚「涌泉穴」缓缓攻入,而左掌心则对天心右脚「
涌泉穴」猛力吸取。 他这疗伤方法,是由「紫府神功」中「合籍双修」里,悟出来的,他要用一
攻、一吸,使自己的真气,与天心的真气合为一,然后循环不已。 刚开始,简直是蜗牛慢步,攻入的真气,处处遇阻,而左掌吸出的只有一丝
丝,有时还若有、若无,直到过了一个时辰,才稍见好转,若轻风细雨。 这时护法的三个老和尚,则分别用眼偷觑二人动作。 只见天心师兄身躯微微颤抖,而岳浩然则平静如常,头上连一丁点汗星儿都
没有。 又过了半个时辰,忽闻到了天心大师沉重的呼吸声了。 这时岳浩然心神大定,天心大师被淤塞的经脉,已全然打通,两人内力已可
相互交流。 初时,还要由岳浩然的真力引导,有如蚯蚓钻动,渐渐的天心大师能够相互
配合了,则有如长江大河之势。 直到两个时辰!岳浩然松了两手道:「大师可以起来,自行用功了!」 天心大师闻言,立即下了地,连鞋都没穿?就双掌合什向岳浩然一拜??先
念了声「阿弥陀佛」,然后道:「老衲残生,多亏小施主搭救。」 岳浩然赶紧在蒲团上,由跌坐改为跪姿道:「晚辈可万不敢当!」 无心笑道:「老衲已离佛祖不远了,可是又被小施主给拉了回去。」 岳浩然忙道:「当年要不是大师成全,晚辈那有今天。」 天恕忙念了声佛号道:「兰因絮果,丝毫不爽!」 这时候仔细瞧瞧,天心大师同岳浩然一点汗没出,可是天恕、天和、天智这
三个老和尚可是袈裟都湿透了。 天恕道:「请师兄、师弟同岳少侠到前面禅室坐吧!」 众人来到了方丈室!天恕道:「请师兄上坐!」 天心念了声「阿弥陀佛」道:「师弟已是少林掌门方丈,老衲怎敢越位。」 天恕也念了声佛号道:「师兄入关自疗,小弟只不过代理方丈的职务,今师
兄痊癒,自当奉还掌门之位。」 「哈哈哈哈,师弟此言差矣,老衲自从传位给你,少林万斤重祖已落你肩,
老衲今后正好落得清修。」 天恕还待要讲!无心道:「掌门师弟,别在这上面扯了,咱们闭关这几年,
与外界已经隔绝,还是请教小施主江湖动态吧!」 天恕只好坐了首位,然后是天心、天和、天智,而岳浩然则坐了客位。 大家落坐之后,岳浩然首先道:「大师,您在巫山时还好好的,怎幺一回到
嵩山,就发作了内伤?」 天心大师道:「小施主,老衲在巫山只是硬撑,就如古帮主在与妖女对掌之
时,已震碎了内腑,直到把一切全处理好了之后,才放手西归,那是凭几十年修
为,所保留的最后一口真气。」 「大师,这幺说,与圣母对过掌的几位掌门师伯,全不得了哇!」 「据老衲所知,除令师古帮主直接与妖女对过一掌外,我们全用的是劈空掌,
而妖女出掌,似是轻重不一,对老衲和恆山凌掌门较重,其次是终南商掌门,其
它几位则较轻,对武当邓掌门与华山无垢师太,妖女似手下留了情。」 「大师,这幺说恆山凌掌门也危在旦夕了?」 「看来是如此了,凌掌门若无奇遇,恐怕也过不了今冬。」 「那终南商掌门呢?」 「商掌门好点,可也再撑不过三年。」 「那其他门几派掌门呢?」 「其他几位,如果回去之后就闭关自疗!最多五年之内可以复原。」 「看来我得尽快往恆山跟终南走一趟了!」 天心笑道:「看来小施主自巫山别后,好像另有奇遇,不然光凭你的内力,
纵然能打通老衲已经淤塞的经脉,虽不至全部耗光,但绝剩不了多少。」 「可是现在看来,小施似是丝毫无损,而老衲不但内伤痊癒,而且内力全复,
同时还增强了许多。」 岳浩然把二度巫山之行,详细说了一遍。 天心念了声佛号道:「看来凌、商二位施主有救了。」 岳浩然接着又把所知有关一统教的情形,以及遇见了大师兄和大师兄给他的
一统教在江湖分布状况,详细说了一遍。 天心道:「这个老妖妇,她打算要干什幺?」 天和道:「干什幺?她要造反,她要当女皇上,他们一统教,问答密语中,
不是有一句「明周有继者」吗?「那这明周二字,不是明白的说武则天幺?想那
武则天后来不是把儿子废了,封为庐陵王,自己穿上黄袍,改唐为周了幺?」 天智道:「她怎幺能跟武则天比?她连武罂的脚丫巴泥都不如。」 好!连天智这位得道高僧,居然讲出「脚丫巴泥」这种话来,足见高僧也有
他们诙谐的一面哪!天智又接着道:「别看武罂在唐朝乱搞,她有她过人之处,
起码,她对汉字有很深的造诣,不然,她怎幺能造出了几十个新字?」 「同时她也爱才,就拿为徐敬业草拟树武罂缴稿的骆宾王来说,武则天看到
了缴文,就问是谁的手笔,宰相答称骆宾王」。 武则天再问:「曾任何官」?宰相答「无仕」;武则天歎道「野有遗贤,宰
相之过」,后来骆宾王被抓到了,武则天只是训诫一番放了。 「再说,还能遵重刚直老臣,就拿狄仁杰来说,打了她的面首如意君薛敖曹,
以及张昌宗、薛怀义,甚至掌颊了武承嗣,她还不是忍了!一统教的老妖妇怎幺
能跟武则天比?单比淫乱还差不多,说不定还有过之呢!」 他这番议论,谁也不好接腔。 天心道:「小施主,打算怎幺对付一统教呢?」 「晚辈第二次上巫山时,家岳曾要晚辈结交江湖正义之士,凝为一股力量,
展开对一统教反扑而歼灭之。」 天心道:「小施主,要老衲帮你什幺忙?」 望大师指派几位俗家师兄,与晚辈共成其事。」 小施主需要少林俗家弟子支援,还是请掌门人派吧!」 天恕掌门忙念了声「阿弥陀佛」道:「师兄指定还不是一样,还请师兄从权
吧!」 「既是掌门这幺说,老衲就做回主吧!」接着对岳浩然道:「小施主,可持
老衲前赠少林掌门信物,前往开封威远镖局,找局主谭德,他是本寺北派俗家掌
门。」 岳浩然不禁惊啊出声:「谭老局主竟是少林俗家掌门。」 天心道,「怎幺?小施主认识谭师弟?」 岳浩然道:「十年前谭老局主五十大寿,晚辈曾随先师往驾,同时还正赶上
老局主的哲嗣在洛阳关林,北五省镖行武技大赛中,荣获「铁腿」美誉归来!」 「后来先师打听清楚了,谭师兄不但荣获「铁腿谭威」美誉,而且镖行公认
是「北五省镖行的泰山北斗」,叫我们兄弟几个,一定要拿谭师兄当楷模呢!」 天心道:「古帮主太推祟谭威了!」 「据晚辈后来得知,当年北五省镖行中,常有互相攻讦之情事,后来公议,
月圆之日,各家镖头全到洛阳关林,先拜武圣关公陵墓,然后在庙门前竞技。」 「结果谭师兄在梅花桩上,练了一趟刀法,真可说「泼水不入」,后来他一
高兴,一路扫堂腿,竟扫倒了一十八根梅花桩,这谁还敢再同他竞技?于是共尊
为「北五省镖行泰山北斗」!」 无心道:「小施主既认识他们父子、要俗家人手,凭掌门信物直接去找他们
吧!」 天恕掌门道:「大师兄既已痊癒,小弟想明日少林重行开山。」 天心道:「但凭掌门师弟决定就是!」 天恕对岳浩然道:「少林封山以前,俗家弟子每年均回寺叩谒祖师,自封山
后就没叫他们回来了,本寺明日重行开山,请少侠对谭德师弟代为传谕,」 「晚辈自当转知谭老前辈!」 岳浩然赶回了登封县的平安老店。 他一进店,就听到他租的上房里,有陌生女人正同黑妞与叶萍等人在谈笑,
于是先在门外咳嗽了一声。 黑妞听到了他的咳嗽声,立即在屋内叫道:「大哥快来。 我给你引见两位姐姐。」 岳浩然进屋后,果见有两位花信年华,劲装少女。 黑妞这时却是富家公子哥儿打捞,而叶萍则仍是少妇装束。 黑妞先对二位少女道:「这是我大哥岳浩然!」 然后又对岳浩然道:「这两位姐姐,是你去嵩山之后在庆丰楼结识的,右边
是来自天山的「天山玉女」冷雨洁,冷姐姐,左边的是华山派「越女剑」冉梦涵,
冉姐姐,她们刚巧也住在这家店里。」 岳浩然忙抱拳道:「小弟见过二位师姐!」 二人也忙抱拳还礼!冉梦涵道:「家师自巫山归去,非常称讚岳师兄,她老
人家说,那次剿灭「巫山圣母教」全靠岳师兄了。」 岳浩然忙谦逊不迭!黑妞道:「大哥,冷姐姐还送给我同大嫂,每人五颗雪
莲子呢,好好玩!」说着掏出来给他看!岳浩然看了非常惊讶道:「雪莲子?药
中圣品,一颗都千金难求,你们一下了受了冷师姐十颗,这怎幺敢当。」 冷雨洁道:「雪莲子虽说是稀有药材,但寒家天山「隐庐」后面,刚好生了
一遍雪莲,倒不算什幺了。」 岳浩然道:「真多谢冷师姐了!」 冷雨洁同冉梦涵乘机告辞,回到自己房中去了。 岳浩然等她二人走了之后,问黑妞道:「你们怎幺认识的?」 黑妞道:「义父在我们下山的时候,不是叫我们广为结交江湖正道之士幺?
她们两人全是名门正派出身哪!」 岳浩然道:「话是不错,可是,你这打扮,跟对萍姐的称呼上有鬼,你给我
老老实实的说实话。」 黑妞咭咭、咯咯的笑弯了腰,道:「你真是曹操转世投胎,疑心病真大,我
们会有什幺鬼?」 「你不说,萍姐也会告诉我!」 「好!我说,冷雨洁跟我一见锺情嘛!」 「那好!我看你怎幺善后!」 「善什幺后?我讨她当老婆,叫她随我一辈子,嘻嘻!」 「胡闹!」 「怎幺?不行啊!那我替你娶来做平妻,总可以吧!」 「你简直乱来,男女间感情怎幺可以儿戏?」 「那有什幺关系?反正你已有了七个老婆,也不在乎再多一两个嘛!」 「有你们这群老虎还不够,你还要替我找头狮子。」 「好哇!你说我们是母老虎。」说着就要不依!叶萍道:「夫人,别跟相公
逗了,咱们还是听听相公少林之行吧!」 黑妞这才安定下来!岳浩然这才把少林寺之行,详细说了一遍!黑妞叫了声
「哎呀」之后,道:「这幺说,咱们马上就要去开封找谭老爷子呵!可是我已经
答应了冉姐姐,同她一起去华山,见过逸尘师太之后,她要带着我同冷姐姐到各
处去逛逛。」 「她说华山风景美极了,不但落雁、云台、朝阳、玉女五峰,各据形胜,而
且好玩的地方多的很呢!」 「什幺桃林坪、聚仙坪、云霞洞、莎萝坪、还有什幺天女散花、十八盘、毛
女洞,以及响水石、金锁关、鹞子翻身、南天门。 「玉井还有韩愈的诗「太华峰头玉并莲,花开十丈藕如船,冷比霜雪甘比蜜,
一片入口沉痾愈。」,我还打算给你带一葫芦玉井水呢!」 岳浩然看她非常响往华山一游的样子,想了想道:「好吧!那你们就留下来,
跟你冉姐姐、玲姐姐去游华山吧!游够了,直接去恆山吧!不然见过谭老爷子之
后,咱们也得分开走!」 黑妞奇怪问道:「不然咱们见过谭老爷子,为什幺还要分开来走?」 「恆山凌掌门跟天心大师一样,伤在巫山圣母掌下,我要再晚半个月去嵩山,
老和尚准涅盘,所以我见过谭老爷子之后,得赶赴恆山,搭救凌老掌门。」 「好!这可是你答应我跟她们一起的,万一叫她们粘上,到时候可不许你说
个「不」字出来啊!」 「你真要那样的话,我也豁出去了,咱就韩信点兵吧!」 「什幺是韩信点兵?」 叶萍笑道,「夫人,相公是说多多益善哪!」 黑妞眼一瞪道:「好!由这儿起,到恆山我给你弄一大车!」 开封!中国最早开发地区之一,先后为战国的魏、五代的梁、晋、汉、周,
和北宋以及金朝后期建都之地,素有「夷门自古帝王州」之称,与北京、长安、
洛阳、南京、杭州并称为中国六大古都。 开封既是古都,当然古迹也多,尤以北宋留下来的,潘家湖、杨家湖,及包
府坑!更令人想起了倒坐南衙府的清官包大人踢潘美(洪)与杨六郎间的明争暗
斗。 威远镖局是在鼓楼大街,可是等岳浩然找到地点之后,镖局子早已关门大吉
了,就见大门深锁,已蛛网尘封了,可是以前出入镖车的边门,却还开着。 岳浩然转到边门,往里一看,车马早已不见了,可是院子打扫的却是清洁溜
溜,而且院中正有个十条岁的孩子、正在打拳、踢腿。 仔细瞧瞧!这孩子年龄虽小,可是拳脚功夫却颇有根底,出拳,出腿,均能
中规、中矩,岳浩然见了,不由叫了声「好」!这小孩闻声一惊,见来的是个陌
生人,忙收住拳势,左手一叉腰,右手一指岳浩然道:「我爷爷已经答应你们,
下个月卖了房子还钱给你们,你这个狗腿子又来啰嗦什幺,还不快滚,不然小爷
要……」 他话没说完,岳浩然笑道:「不然你要如何?」 「不然小爷我要教训你一番!」 「娃娃,你今年才多大?居然要教训人?」 「不信你就试试!」说着?就一拳打了过来。 别看他小,拳出,居然虎虎生风!岳浩然有意逗他,双脚未动,面上身却后
缩了尺许,并笑道:「娃娃,你这招「黑虎偷心」不灵光。」 这孩子见拳出无功,立即一转身,就是两个回旋踢!「哟!哇哇,用上了谭
家的真功夫——谭腿啦!」可是他嘴上虽如此说,可是双脚仍然没动,只一扭身,
就躲过了。 孩子看这两招无功,立即用铁锤似的两个小拳头,同时跳起来,击向岳浩然
的左、右太阳穴。 「嗯!不错,不错!这招叫「钟鼓齐鸣」,像你这样蹦起来出手,应该改叫
「双龙抱柱」啦!」 可是,又白费劲了,还是没打着,但是这孩子并不气馁,因为人小,又跳起
来,来了个双脚鸳鸯踢。 岳浩然大笑道:「这两脚更好,看偿!」说着,对他的小屁股啪的一声,就
打了一下,虽不重,可是挺响。 这孩子可真急了。立刻搬出了压箱子底的真功夫,扫堂腿中最具威力的「旋
风十八踢」!就他这一口气的十八踢,要是换个人,还真不容易躲开,可是他今
天遇上的却是岳浩然,不但连人家的衣角都没粘上,而且小屁股「啪、啪、啪!」
一连挨了一十八个巴掌,打的虽不重,可是却把他打楞了。 这时却有位中年妇人,向岳浩然道:「犬子不懂礼貌,冒犯少侠,小妇人这
厢陪礼了。」 说着,就沖岳浩然敛衽为礼!岳浩然赶紧抱拳还礼!妇人对这孩子道:「小
威,还不过来,给叔叙陪礼!」 「娘!他是坏人,向爷爷逼债的。」 妇人怒道:「你连娘的话都不听了幺?」 这个叫小威的孩子,心不甘、情不愿,紧闭着小嘴,两个腮帮子,鼓的跟球
一样,圆瞪着一对小眼,沖岳浩然作了个半截揖。 岳浩然笑道:「小威,你这礼,叔叔可真难受啊!」 小威气的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可就是没撑下来。 岳浩然没再理他,而转向中年妇人一抱拳道:「想必是谭大嫂当面,小弟岳
浩然,奉少林方丈天恕大师令谕,前来谒见谭老局主和谭大哥。」 这时谭小威忽然跪在了岳浩然面前道:「小威不知岳叔来自少林,误为歹人,
实在大不敬,请岳叔责罚。」 说完,不住的磕头!岳浩然只一抬右手,两人足有五尺距离,小威这头再也
磕不下去,而被托了起来。 中年妇女立即眼光一亮!原来,谭威之妻竺芳君,乃卞京侠隐竺青主的独生
爱女,一身功夫全传给了她,在末嫁谭威之前,江湖人称「兰花女侠」。 一手「兰花指」,极具功力,今天本在后屋料理家事,忽听跨院有人叫「好」
之声!而这声「好」,听在耳中,不由心神震动。 因为发声之人,内力极为深厚,同时自己儿子小威,又正在跨院练功,因此,
急忙来至跨院,才看了刚才一幕。 现在听说人家来自少林,是找自己公公和丈夫的,才上前道:「少侠,家翁
同小威的爹,从早晨出去与人商量事情,到现在还没回来,您请正院客厅坐吧!」 三人刚要向正院走,忽然岳浩然道:「大嫂等等,八成老局主同谭大哥回来
了。」 竺芳君听了半天,什幺动静也没有,怔怔的望着岳浩然。 岳浩然站在原地,微笑的望着门外。 不一会,老局主和谭威果然出现在跨院门口。 二人进入跨院,见了岳浩然,俱都一楞。 这时,岳浩然上前两步,沖谭德一抱拳道:「晚辈岳浩然叩见前辈!」说着
就要大礼参拜!老局主忙说道:「老朽实不敢当,威儿快代为父拦住!」 谭威忙拦住岳浩然下拜之势!岳浩然经他这一拦,只得作了个长揖,然后又
与谭威相见。 这时谭小威忙抢着告诉爷爷同爹爹,岳叔叔是来自少林寺。 谭威刚才听对方报名叫「岳浩然」,他早知道,丐帮四小龙的追风丐,就叫
岳浩然,可是当面之人衣服光鲜,而且质料颇佳,不像是丐帮中人,怔住了!岳
浩然知他心意,忙道,「谭大哥,我就是丐帮的小化子啊!十年没见,谭大哥想
必认不出我来了吧!」 谭威笑道:「上次你跟古帮主来的时候,比小威大不了多少,现在已是长大
成人了,快客厅里坐吧!」 大家进了客厅之后,岳浩然取出了「玉佛令」,双手高举过顶。 老局主一见玉佛令,忙率谭威夫妻及小威跪了下去,口中说道:「弟子谭德,
率子、媳及孙儿,叩见「祖师令法」!说着,一同拜了三拜,并道:「恭聆示谕!」 岳浩然郑重道:「晚辈代天恕掌门传谕,少林自即日起开山,俗家弟子得按
往例,回山谒祖。」 祖孙三代,又拜了三拜!谭德并道:「弟子敬遵令谕!」 岳浩然收起「玉佛令」,谭老局主等才起立,然后分宾主落坐。 竺芳君这时为公公、岳浩然及丈夫各献上一杯茶之后,带着小威退了出去。 老局主谭德道:「多谢少侠带来这幺令人兴奋的令谕!」 谭威也道:「这下子咱们终有出头的希望了!」接着对岳浩然道:「兄弟,
少林那幺多人,怎幺反而麻烦你来传谕?」 岳浩然把自己为歼灭一统教,邀少林酌情派俗家弟子支援,才知道少林寺为
了老方丈天心大师,在巫山受了内伤,封了山,自己如何治好了天心大师的伤,
目前掌门人天恕大师决定开山。 又因自己请少林寺派俗家弟子,共成大事,天恕大师命来找老局主商量,顺
带代传开山令谕。 老局主谭德道:「原来如此,那就叫威儿帮你,另外再叫他代邀几位侠士,
共襄盛举吧!」 岳浩然忙站起来,向老局主一抱拳道:「多谢前辈成全?」 接着又问道,「前辈,晚辈刚才听小威说什幺,有人向前辈逼债,您答应卖
房子还钱,是怎幺回事?」 老局主谭德歎了口气道:「一言难尽!」 谭威接口道,「爹!还是由我告诉岳兄弟吧!」 老局主没说话,只点了点头!谭威接着道:「兄弟,说来话长!」 「谭大哥,您慢慢说!」 谭威歎了口气道:「打从前几年,掌门天心师伯由巫山回寺,立即召集南北
两派所有俗家弟子回寺,家父曾由前掌门大师令谕,指派掌理北边俗家弟子,立
即率同众师兄弟回寺。 「原来天心师伯是将掌门之位传给天恕师伯,然后自己闭关养伤,等我们参
拜了新掌门之后,天恕师伯立即宣布示谕「少林派从今天起封山,所有仍在江湖
之出家弟子立即召回,俗家弟子回去之后,要韬光养晦,门派在开山之前无力顾
照,同时在开山之前也不准回寺来!」」 「谭大哥,那你们回来以后呢?」 「兄弟,你知道,威远镖局在北五省有几十家分号。要想收山也不是那幺容
易,而且所有镖师又全是门派中弟子,各人生活也不能不顾虑。」 「大家商量之后,由家父决定,镖局暂时维持,但接镖要谨慎,暗镖、大额
镖一律拒收,只保些小额而途程近的镖,维持生活而已。」 「大哥,既是这样,怎幺还会出事呢?」 「咳!天有不则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大哥,说说看!」 「威远过去,保上百万两的镖是常事,十万两以下的镖「别说有镖师保护,
就是凭一秆镖旗,由个趟子手也能安全送到地点,可是打从师门封山之后,只要
五万两以上的镖银,全加派镖师押运。」 「那怎幺还会出事?」 「可是它就偏偏连番出事!」 「为什幺?」 「到现在我都还没弄清楚!」 「大哥,能说详细点幺?」 「是这样的,各地支局保的虽然全是小额短途镖,可是强人居然敢在大路之
上打劫,而且全部身手奇高。」 「既是大路劫镖,必会留下万儿,等镖局的人讨镖。」 「谁说的?他们全不按牌理出牌,全是黑套头,只露两个眼,劫镖之后立即
失去踪影,丝毫线索都不留。」 「那怎幺办?」 「怎幺办?只有照规短赔镖!就这样,不到一年,各地加起来算算,足足赔
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威远多年的积蓄一下子全光了,就在我跟家父商量关门歇业
的时候,问题又来了呢!」 「郑州支局米师叔来找爹,说有笔皇镖军饷三十万两,要沿丝路保到边关去,
镖局只要没歇业,皇镖是非保不可。」 「这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嘛!」 「可不是,家父没法子,只好调来各支局的好手,三十万银子共装九辆车,
每车一位镖师,由米师叔亲自率领,家父又叫我陪师叔走一趟。 「同时,官家还有一小队官兵随行,想来这趟应该不会再出事,谁知,还没
过潼关,贼人就现身了!我亲自出手,打倒了几个之后,揭开套头面罩一看,居
然有和尚跟老道!」 岳浩然听到这里,心中明白了,笑道:「这些和尚八成还是大哥的师兄弟呢!
后来该出现一群漂亮小妞,大哥的镖恐怕就这幺丢了。」 谭威听了一楞,忙问道:「这事兄弟你怎幺知道?」 「大哥,先别问我,把经过说下去。」 「果然来了一批妖女,就听其中一女道:「这一老一少,两个东西,功力深
厚,用天欲」,然后她们就………」 就了半天,没说出什幺来!岳浩然接口道:「就全把衣眼脱光了,在你仍面
前跳扭扭舞,你们就昏了!等醒过来的时间,镖也丢了,她们人也走了,可对?」 「兄弟!你好像亲眼看到的一样嘛!」 「大哥,现在我确定这是一统教,一系列有计划的作为,那皇镖丢了该怎幺
办?」 「我们回到郑州之后,米师叙就被官府抓了起来!正在我向家父急得要命的
时候,来了一位大善人,说只要家父能提出偿还计划,他也有镖局看在同业份上,
想帮帮家父的忙!」 家父跟我算了算,把各分局的产业卖了,最低可得五十万银子,除赔镖外,
还可以剩二十万两,资遣大家!」 「这一来,问题不就解决了?」 「看起来是解决了,可是却钻进了人家的圈套。」 「嗯!甭说,你们提出计划之后,对方不但借给你们三十万银子,而且还叫
他家的镖局代为护送可对?」 「兄弟!你简直跟亲眼看见一样!」 「当然,我还可以肯定这大善士就是河洛大豪符北州!」 谭威望着他,楞了半天才道:「兄弟你简直成了活神仙,一点也不错,就是
他!」 「大哥!后来呢?」 「家父决定出售各地支局财产,可是谁知道根本没人要。」 「那怎幺办?」 「只有跟符北州指定经办的开封群英镖局总镖头隗丹商量,将各地镖局给他
们低债。谁知,实价六十万的分局。只抵了二十九万两,还差一万两!」 「家父答应卖了这所房子还他们,谁知足值两万两的这所房子卖不掉,设法
子,今天我跟爹找他们商量,想把房子给他们,希望他们再给我们几百两银子,
好让我们在山边搭个茅棚子住,这一大家人,总不能露宿啊!」 「谁知,打从早晨我们一去,他们全都躲了,直到现在都不见面,我跟爹只
好回来了!」 岳浩然听到这儿,忙从怀里掏出了两张银票,交给谭威道:「这两张是宝通
钱庄的票子,共一万五千两,大哥先去把债清了!宝通也是一统教的,跟他们是
一家人,他们绝不会不收宝通的票子。」 谭威忙推辞道:「兄弟,我们怎幺能用你的钱呢?」 「大哥,咱们还分彼此幺?别说先师跟谭前辈有过命交情,就拿小弟来说,
当年要不是天心大师喂了我一颗大还丹,我早已成了一堆枯骨了,你先去把这笔
窝心债还了,咱们好商量大事。」 谭威接过银票,道了声「惭愧」,走了!现在剩下老局主陪着他了!老局主
谭德问道:「这一统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 岳浩然把所知道的,原原本本向老局主禀报了一番。 老局主听了,简直惊呆了,最后问道:「少侠打算怎幺办呢?」 「晚辈打算邀约一批正义侠士,在恆山派聚义,然后共商大计!」 「为啥要在恆山聚义?那不太靠北边了幺?」 「一者恆山掌门皮前辈,跟天心大师一样,在巫山受了严重内伤,危夜旦夕!
再者,晚辈打算由北往南,彻底消灭一统教。」 「嗯!好主意,你打算什幺时候聚会?」 「晚辈打算下月中旬!」 「好!到时候我叫威儿选几名老成弟子与会!」 二人正说着,谭威回来了,并把剩下的五千两银票交给岳浩然。 岳浩然坚不肯收回,并道:「大哥既将帮我展开对付一统教,总不能不先安
置好了家呀!更何况我打算一开始就先把被他们弄去的威远镖局恢复过来,作为
推展的基地。」 谭威望着乃父!老局主道:「既是这样,留下吧!你赶紧找几位身手好,而
且又老成的弟子,下月中旬前恆山赴会。」 岳浩然看一切妥当了;立即向二人告辞!谭威道:「兄弟,怎幺说,也该吃
过饭再走啊!」 「大哥,咱们的交情还差一顿饭幺?」你可知,我现在心急如焚,恨不得马
上到了恆山,好救凌掌门,万一耽误了,让他魂归离恨,那可是终生大憾!」 谭威还要再说,老局主道:「威儿别再说了,那咱们就送岳少侠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