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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系列之一 摧毁】(3-4)作者:流金岁月

2022-12-05 19:15:43

【囚禁系列之一 摧毁】


囚禁系列之一【摧毁】(3-4)
作者:流金岁月
2021年10月6日首发禁忌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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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你不过是个方便趁手的工具。

很久很久以前,一条大河从两座高高的大山间穿过。这里有美丽的风景,肥沃的土地,郁郁葱葱的森林。在这片欣欣向荣的土地上,坐落着一个古老的王国,国王有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儿,叫百灵公主……

常桦在沉睡中飘忽游荡,有那么一会儿她以为自己醒了,回忆起小时候父亲抱着她,和她一起看书讲故事。可那回忆好像夜空的流星,闪亮地划破天空,随即消失无踪。她从空白的回忆又进入飘忽的梦境中,常桦一页一页翻着图画书,晶晶有味看着漂亮的插画和故事。忽然一个女人的叫喊声从门外传来,书页划了一下手指,指尖钻心的痛。她大声哭起来,爸爸一定是听到她的哭声,走进来轻轻安慰,和蔼慈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小公主渐渐长大……」

随着一声呻吟,常桦从纠结的梦中挣脱出来,好一会才回过神,记起自己在什么地方。常桦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向周围。还是第一次醒来时呆着的房间,不过天花板上的射灯不再照射出耀眼的白光,取而代之的是微弱昏暗的暖光。她仍然赤裸,好在没有继续被捆绑。椅子也不见了,房间还是空的,只在角落里安置着一个马桶和水槽。

她的眼睛在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徘徊。四五个红点发出亮光,妈的,他在看她!

常桦艰难地坐起来,起身那一刻浑身都在尖叫着疼痛。她颤巍巍爬到墙角,把膝盖拉到胸前,遮住自己的赤裸。这一切其实没多大意义,蒙面人早已看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摄像头也是。

她小心摸了摸手腕上青肿的皮肤,好几处地方皮肉裂开,已经结了痂。除此之外,她的脚踝有些发红,被绳子绑过的地方还有淤青,但其他方面都还好,不过大腿和乳房上的鞭痕却不容忽视。常桦愤怒极了,小脸涨得通红,想尖叫、想诅咒、想大喊,但这些都没有用,唯一会回答的人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常桦抱膝紧紧蜷缩在屋角,轻轻摇晃身体,努力让自己的思维活跃起来。她很聪明,至少知道遇险后该想尽办法自救。男人总是低估她,尤其男人如果是混蛋的话。他们想当然认为除了漂亮的外表、背后的父亲,常桦一无是处也并不重要。这种事儿在攻读双学位那几年层出不穷,无论是在学校念书,还是在父亲的公司兼职,他们从来不认为她知道什么有意义的事,更做不好一件有价值的工作。她总是被忽略,没人愿意看到她的努力,但这次不同,被低估可能会挽救她的命。

想想吧,使劲儿想想啊,常桦,你需要什么信息?

太多的问题在脑子里盘旋,首先她得把这些问题分成几类,然后把它们排好优先次序。首先,他是谁?常桦绞尽脑汁回忆,高大的轮廓、低沉的嗓音、雄性的气息,蒙面人身上没有一处她觉得熟悉的特征。常桦这辈子从未和他打过交道,但他显然对她非常了解。

这不是个好的开始。

好吧,他为什么这么做?这至少是个可以探究的问题。绑架最常见的就是索取赎金,这个蒙面人是为了求财么?不,钱太简单。他刚刚把她打个半死,只提到让她说服父亲做他要求的事,而不是付多大一笔钱。更何况这个蒙面人曾经恶狠狠地说要父亲的所有一切,所以至少不是只为钱。

常桦努力回想,大概理出一些信息。他说过她父亲毁了很多人,这是什么意思?据她所知,庆合上市前,员工流动性确实很大,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有人离开、有人加入,据她所知都是员工的自由选择。后来庆合上市也从未裁过员,事实上庆合的扩张速度非常快,他们总是在积极招聘。他父亲做软件开发,怎么也不会到毁人的地步吧?这个人可能只是疯了,毕竟,理智的人不会绑架别人。

继续,常桦。

她用指头开始梳理头发,经过天知道多长时间的折腾,头发已经打了无数的结。常桦花了些时间理顺,然后把头发分股编成辫子。这是常桦用来对付紧张的老习惯,让她在追踪房间细节上能够集中注意力。她首先观察到原先播放视频的屏幕这会儿悄无声息,被一层厚厚的玻璃墙保护着。地板、墙壁、天花板上镶嵌了些大小不一的金属环。考虑到蒙面人已经对她做了什么,这些金属环可能的用途已经无关紧要,或者说她宁愿不去想背后的威胁。

一阵微风吹到她身上,胳膊上掀起一层鸡皮疙瘩。这个屋子没有窗户,肯定在某个地方有通风口。没错,就在屏幕左上角的地方,那通风口小得只有巴掌大。常桦继续思考,同时把身子蜷得更紧,以保持身体的温暖。忽略通风口,找到逃生出口才是当下最关键的。屏幕旁边是一扇大铁门,看上去很沉重,像工业厂房里那种闲人勿近的铁门。门柱上一个小小的盒子吸引住她的目光,那是开门关门的控制按钮么?门已经被锁住,想打开肯定是浪费时间。

一定有办法摆脱,常桦的思绪白转千折,一会儿猜测蒙面人的要求,一会儿又想到父亲的反应,摇摆间眼睛又回到铁门上。

「你知道门是锁着的,」常桦自言自语道。

可她觉得最好还是亲自确定,又考虑一番,成与不成都不会有损失。她站起来,一手横在胸前盖着双乳、另一只手遮着下身,虽然这个姿势阻挡不了什么,但她仍然希望保持一点点体面。常桦小心翼翼试着推了推、又拉了拉,门丝毫未动,然后她加大力气,仍然一动未动。她叹口气,这门不仅是锁着,而且根本无法通行。

常桦低头研究门柱上的小盒子,却发现地板上有一个托盘,里面有一个塑料杯,还有一个馒头。她想忽视,想一脚踢开表示反抗,像那些绝食的人,为某个坚定的信念不再吃东西。可这会儿喉咙很干,不管是因为他下药的后遗症还是持续不断的尖叫,更不用说胃里早已饥肠辘辘,遭受绑架后她就水米未进。

现在不要想绑架。

她贴墙滑到盘子旁边的地板上,盯着食物看了一会儿,好像那个馒头可能会突然说话,而不是她一个人在心里挣扎着是否应该冒险。水和食物都可能已经下药或下毒,可尽管那个蒙面人非常恐怖可怕,他似乎还是希望她活下去。她决定试一试,所以只掐下来一小口放到嘴巴里,牙齿刚碰到馒头,她就忍不住三两口吃个精光。肚子跟着咕咕咕噜叫起来,她把水杯拿起来,跑到马桶旁边的水槽,里面有一层薄薄的水,她舀出半杯仰头灌了几大口。

你太弱了,做不到绝食。

虽然只是补充了一点儿简单的食物和水分,常桦的头脑似乎更清晰,伴随着恐慌也一起袭来。蒙面人拍了那些可怕的视频,真的寄给父亲了吗?或者他把这些视频发给其他人?或者直接公布到网上?当他把她从沙发上揪到地上后,他真的强暴了她?

两腿间的酸痛和熟悉的羞耻感证实最后这个部分,前面那些只有时间才能回答。常桦的肠胃扭搅,差点把胃里的馒头吐出来。她无法想象父亲在看到其中任何一个视频后会是什么反应。最糟糕的是那个蒙面男人还没完蛋,只有等爸爸找到她,她才能离开这该死的牢房,否则就是她玩完。

那不是她想要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常桦的目光落在天花板上的一个小红点。既然蒙面人刚才拽着她的头发让她对着小红点说话,那么这个摄像头的后面还装着类似窃听器之类的麦克风,

那红点看上去很近,却又遥远的伸手不可及。没有任何回应,常桦愤怒地质问:「嘿,王八蛋,告诉我,你他妈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还是没有其他声音。常桦更加愤怒,她对人总是保持彬彬有礼,说话时从来没有漏掉'请'或'谢谢'。她记住为父亲工作的员工名字,即使他们看她时总是戴着有色眼镜。她叫父亲的司机赵叔、收垃圾的清洁员孙姨、大楼门卫钱哥……她从来不像那些自命不凡的朋友,因为父母的财富和名望而鼻子翘上天。讽刺的是,现在却是她沦落此处,赤身裸体、遍体鳞伤、孤身一人。

愤怒刺激着她,让她对发生在身上的不公平深感委屈。常桦直起腰,对着红点尖叫:「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他妈的没对你做过任何事,你心里有什么问题吗?我们有钱让你很生气?我父亲成功让你嫉妒?我父亲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常桦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一定是前几次蒙面人卡着她的脖子太过用力伤了喉咙。可她顾不得这会儿保护嗓子,更无法控制情绪。她的手指插进头发里,扯紧发根,好像这样才能阻止脑袋爆炸。常桦越来越激动,所有的遭遇一幕幕在眼前闪现,被陌生人袭击、强奸、绑架、虐待,当父亲的替罪羊、出气筒,现在又被囚禁在这个冰冷空荡的房间。

「回答我,你这个狗娘养的!」常桦从地上捡起塑料托盘,朝小红点使劲儿扔过去。忽然,摄像头的红点消失,与此同时墙上的大屏幕出现一个大大的数字五。

「你他妈的是什么意思?」常桦走到屏幕前,攥起拳头猛烈击打屏幕前的厚玻璃。数字滴答一声降到四,然后继续下降,直到显示'一'后变成红色。

「这算警告吗?只有当你把我绑起来时,你才有胆子跟我说话?你和你的混账逻辑一一」

常桦没有停止叫喊,没多久沉重的金属门砰得弹开打断她。常桦转过身,强迫自己站稳脚跟。蒙面人站在门框边,再次看到那黑色轮廓使她肠胃翻搅。

常桦吞下恶心呕吐的感觉,静静说道:「我要知道原因。」

「不,公主,你不会想知道。」蒙面人的声音清晰而威胁十足。

这种陈词滥调已经没办法吓住常桦,「你究竟觉得我父亲对你做了什么?」

「我不是觉得,我知道,而我已经厌倦听你大喊大叫。」

蒙面人仍然是相同的打扮,从头到脚用黑色裹住自己,仍然戴着手套、面罩。常桦的脑袋飞速运转,是因为他身上有标识容易被认出么?刺青?伤疤?或者一颗痣?他的一只手拉着门把,常桦越过他的肩头向门外看,一条很普通的水泥走廊,没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

「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

「别逼我,公主。」

「为什么不呢?……你要杀了我吗?」常桦不知道这个问题是从哪里来,但确实埋在她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无论世界变得多混乱,她第一次看到背后的黑影时就萌生此念。

蒙面人笑起来,可声音却低沉而阴险。他歪了歪脑袋,说道:「不,至少目前还不会。所以,你可得表现乖点儿。在我叫你说话之前,你他妈的得把嘴巴闭紧了。」

「去你妈的!」常桦受够这个男人的威胁,但当他突然向他走来时,常桦飞快后退,尽量躲避他的碰触。蒙面人加大脚步,一把抓住常桦的长发,转身将她推倒在地。常桦侧身着地想爬出他的掌控,但蒙面人的一只手已经掐住她的喉咙,迫使她的大腿张开,然后蹲下身体。

「想再来一遍吗?……嗯?」随着这个问题他手上的劲儿加大,威胁卡断她的呼吸。

「不一一」常桦恨自己求饶,但随着大拇指更用力地戳进柔软的脖子,她的声音被掐断了。

「我想你还不太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在我的计划里,你不过是个方便趁手的工具。当我教训你那该死的混蛋父亲时,操你不过是额外的赠品。不过,如果你继续激怒我,我将开始真正伤害。你明白吗?」

面罩后面传来阴毒的话语,一双黑眸无情嘲笑着她的无能和无助。毫无疑问,蒙面人非常享受他带给她的痛苦,「听明白了就点头,小婊子。」

常桦点点头,他紧握的手终于松开。在一连串猛烈的咳嗽中,蒙面人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摸摸她的脸颊,问道:「现在,你他妈的闭上嘴,别再惹我了。对吗?」

常桦抓着他的手腕,痛苦地点点头,生怕他的手再卡住脖子。蒙面人的眼睛顺着她一丝不挂的身体游移,她吓得浑身颤抖。不管他是不是有意威胁,她在他的力量下没有反抗能力。如果他想伤害她,他会的。如果他想再操她,他会的。如果他想杀了她一一

「乖乖的,公主,只一会儿,我们就知道常兆云对你的表演看法如何。」蒙面人抚摸着她的脖子,又摁到她的乳房,借力站起身。他一只脚插在她的双腿间,高高地站在她的正上方,俯视道:「你应该祈祷你的表演有足够说服力。」

常桦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蒙面人跨过她朝门口走去,顺便从地板上捞起托盘,然后猛地把沉重的大门打开。直到门合起来上了锁,常桦才慢慢坐起来。她又挪到房间一角,双臂把双腿紧紧搂在胸前,喉咙痛得她喘不过气,头发横七竖八黏在脸上和脖子上。泪水不断涌出,滑过脸颊,常桦粗暴地擦拭,试图止住哭泣、止住颤抖,但两样都没有成功。

在她头顶,摄像头的小红点又闪起亮光。

「我很抱歉,爸爸……对不起……」她低声自言自语。

四.你喜欢我追你跑的游戏,对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蒙面人又来了两次。每次来之前,他都会先将摄像头关闭,然后拳头猛得砸门,警告她离门远些。他仍然一袭黑色,戴着面罩和手套。开门时间非常短,他不再用托盘,只在地上扔下一个馒头。常桦也不愿意与他发生任何冲突,两次她都跑到房间最远的角落,惊恐地双膝发软,就差跪在他面前。好在蒙面人只会瞥一眼她,然后离开。

无事可做,常桦开始观察天花板上的红点,统共八个红点,这是她和世界的唯一联系。她划出红点探照的范围,虽然整个房间没有死角,但门边是重叠最小的地方,那里离马桶和水槽不远。换句话说,她在如厕和梳洗时能稍稍感觉隐蔽些。虽然小,却可以使无休止的沉默变得容易忍受。

忽然,原本就微弱昏暗的射灯彻底熄灭了。

常桦吓了一跳,尖叫声刚冲出喉咙,又硬生生让她忍回去。虽然还是有一小段逃逸出来,但不至于把那个蒙面人招惹而来。她回到一片漆黑中,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八只红光闪闪的眼睛从天花板上俯视着她。常桦闭上眼睛,拆开头发又开始梳理。她需要忙碌,任何可以让她在黑暗中忙碌起来的事儿。

头发很快梳理好,然后呢?她应该睡觉吗?这是某种变态的方式告诉她该入寝了吗?

常桦的眼睛在天花板上徘徊,可眼前一片漆黑,比她以为的还要黑。不,她好像看见了一些影子?这些奇形怪状的影子比黑暗还黑暗。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她脑子虚构的?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儿,她凝视着那些在眼前跳动飘荡的影子,默默哀求、浑身发抖。这时,摄像头的红点也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不,她惊慌失措,向前走了几步,呼吸越来越快。

还剩五个。

「嗨,等等!」常桦跑到一个红点跟前,再也顾不得蒙面人让她保持安静的警告,挥舞双臂喊叫着,但那红点只是闪了两下,然后灭掉。

她转过身,发现天花板上只剩四个红点,然后三个、两个,最后只剩一个。

「不要,别……请别关!」尖叫变成一种纯粹的恐怖,她的眼睛紧盯着屋里唯一的光亮,祈祷蒙面人能发发善心,好歹留一个给她。

不,最后一个也熄灭了。

一阵头晕目眩,完全的黑暗使她失去重要的视觉感知,脑子跟着陷入混乱和扭曲。地面开始倾斜,还是她摔倒了?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爬过去吗?慌乱中,她拍打着胳膊和双腿,发辫咬在嘴里,跌跌撞撞朝墙边走去。她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的什么地方,但她坚持向前移动,终于碰到一面墙,再沿着墙连爬带走,来到一个角落坐下,身体更可能多的接触墙面和地面,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求你……求你了……请把灯打开!」常桦在黑暗中乞求,再也不管闭嘴的规矩,嘶声力竭哭起来,「求你了……」

没有回应,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黑暗持续了好几个小时,至少感觉起来是这样,她对时间早已没了概念。思绪中的黑暗折磨着她,每次头发拂过皮肤,她都会一惊一乍,对着空旷的房间哀鸣。眼前飘过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可怕,身体也被吓得不停发抖。内心深处,她知道不可能看到任何东西,一切都是脑子再作怪。然而,越是努力说服自己,她就越是没办法相信。

终于,常桦开始大声恳求,嘶哑地央求蒙面人给她一丝光亮,哪怕就是一个摄像机的小红点,任何可以让她视线聚焦的真实光亮都可以。她为她过去说过的话道歉,为他父亲对他做过的事道歉,为所有他经历的伤害道歉,但没有回应,蒙面人不再有任何回应。

没有,什么都没,只有无尽的黑暗。

又不知在黑暗中呆了多久,她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常桦确信自己已经失去理智,那一切不过脑子里的幻听。然而,当门外美丽温暖的一丝光线涌入房间时,常桦猛得抬头站起来,跌跌撞撞朝那光线跑过去。即使蒙面人就站在门口,也挡不住她沐浴在光明中的渴望。然而,常桦只跨了几步就嘎然而止,蒙面人这次没有戴手套,但手里拿着一条链子摇来晃去。链环扣着链环,发出刺耳的叮当声。

常桦冻在原地,然后又不由自主退到安全小角落。蒙面人背光而站,仍然戴着那该死的黑色面罩,调整手中的铁链。他的身形硕大强壮,像一尊雕像矗立在门口。常桦虽然看不清他那凌厉冷峻的眼神,但他周身发出的气息也一样危险逼人。

常桦颤抖地哀求道:「请你把灯打开!」

蒙面人桀桀笑道:「如果我打开灯,你会为我做什么?」

「你想要什么?」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常桦想起上次冲突时,他提到正在等父亲的回复。

他等到了么?

蒙面人随手关上门,黑暗再次笼罩她,只是现在她不光要应付黑暗带来的恐惧,还有屋里的绑架者。眼前的黑影可以归结为想象力作祟,但现在不同,蒙面人是真实的,恐惧是真实的,危险是真实的。

「我要你到我这儿来。」蒙面人向她走去,手里的链子叮当作响。

「你过来,」常桦再害怕也不会自投罗网。

「你不会喜欢我过去,」他的回答声音冰冷。

「过来,」他重复道。

常桦惊慌失措,踉踉跄跄向和声音相反的方向移动。沉重的靴子声跟着快速移动,但她从他身边飞奔而过。蒙面人没能抓住她,怒声道:「来吧,公主。你不想让我开灯了吗?」

「是的,」她低声回答,然后再次跑到另一个方向。

他的脚步声移到她刚才回答时呆着的地方,他没有找到她,却发出低沉的笑声。蒙面人开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但常桦总能先一步离开他一臂远的位置。

「你自己嚷嚷着找我,现在又躲到一边。我不会伤害你……尽量……但是,如果让我抓住你……」蒙面人缓缓说道。

常桦捂住嘴巴尽可能安静地呼吸,她沿着墙慢慢移动,小心翼翼挪步子。蒙面人又高又壮,还穿着大头靴子。每一次靴子落地、每一次呼吸都在空旷的黑暗中显得清晰响亮。更何况他手上拿着链条,移动时也会跟着发出声响。常桦要定位他很容易。

「最后一次机会。」

蒙面人的声音比她以为的要近,常桦不得不紧咬嘴唇,不然非尖叫不可。恐惧像冰冷黏滑的毒蛇缠绕她的脊椎,内心深处有种强烈欲望要屈服,走到他身边,跪在他脚下,求他不要伤害她。不,那欲望不光是懦弱,更愚蠢至极。常桦绝不能听从,即使再强烈也不行。蒙面人离她越来越近,她必须加快速度转移位置。刚挪开两步,一只脚忽然撞到地面上的一个铁环,她绊了下,双膝一软跌倒到地上。她不敢耽误时间,赶紧爬起来快速离开。

可太迟了,蒙面人已经听到,巨大的身躯猛地撞到常桦身上。

「不!」常桦尖叫着,使劲儿推开他,却被他抓住胳膊。

可怜、软弱、愚蠢。

常桦拼命挣扎,利用黑暗左躲右闪,然而反抗并没有持续多久。最终她被压在坚硬的身体和墙壁间。她又开始尖叫,拼命想挣脱,但他却毫不在意。

「你喜欢我追你跑的游戏,对吧,公主?」蒙面人轻轻把她的头发推到一边,嘴唇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滑,「你喜欢从我身边逃跑,再被我抓住。这就是你早些时候对我大喊大叫的原因,对吧?」

「不,」常桦坚决否认,试图挣脱他的掌控,但他紧紧抓住她的手,手腕上的骨头咯咯作响,直到被蒙面人举过头顶。他调整了下身体,放下铁链掉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哦,我想你喜欢,非常喜欢。」蒙面人一只手控制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从脖子到双乳再到腰肢,就像一根带电的金属丝缠在她的皮肤,所到之处肌肉都会抽搐跳跃。

「你知道我现在可以对你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吗?」

「不!」常桦冲他吼了声。

「真的吗,公主?让我摸摸!」蒙面人的一个膝盖伸进她大腿间,将两条腿大大分开。一只手覆盖在阴部,手指划过阴唇和阴蒂,两根手指粗暴地探入阴道。

常桦咬紧牙关挣扎着,想要隐藏住湿气涟涟的私密地带。可还没等蒙面人发声,常桦就知道没用。气息拂过她的脸颊,他放肆地笑道:「失望吧,小婊子,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你确实是个婊子,你应该害怕,而不是兴奋。

这是怎么回事儿?常桦内心绝望的呐喊。一定有合理的解释,也许这是一种求生方式。照绑架者的话去做,照他的期望行事,他会留你一条生路。她不停宽慰自己,即使内心再不情愿,求生本能也会忽视情感和理智,湿润就是保护身体将伤害降至最低的一种生理反应。常桦咬住下唇,身体里移动的手指带来持续而尖锐的刺痛,但越来越湿的事实却让仍然让她难堪不已。

蒙面人终于把手指从她身体里抽出来,抓住她的下巴,将湿润的手指在她嘴唇上随心勾画,「张开。」

常桦使劲扭动身体极力挣脱,但他的指尖戳进皮肤,臀部把她按在墙上,毫不掩饰地将胯部紧紧贴在她的小腹。常桦没办法不去注意拉链背后挺翘的肉棒,并且利用她的每一次挣扎摩擦揉弄。她恨他,更恨身体的背叛。

蒙面人没了耐心,举手狠狠甩她一巴掌。常桦的面颊一阵剧痛,脑袋也猛得偏向一边。蒙面人抓住她的下巴,但常桦还是紧紧闭住双唇。

「我说张开,小婊子,尝尝你有多湿,好好舔舔我的手指,这是你当前所有的用处。」常桦摇头,他手上的劲儿加大,常桦痛得下巴都要碎掉了。

蒙面人撬开她的嘴,还不忘威胁道:「听话,公主,如果你咬了我,我就会让你知道没有麻醉剂的时候拔牙有多疼。」

常桦忍不住发抖,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眶中溢出,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常桦希望她能勇敢一点,咬断他的手指,在他脸上吐口水,对着他破口大骂。但蒙面人根本不管她是恨还是怕,慢慢把手指伸进她的嘴中试探。当他把手指伸到舌根处时,常桦一下子噎住了。

「吸!」

常桦试图在手指入侵的同时祈求,嗓子里发出痛苦的呜呜声,但蒙面人毫不在乎。他要做他想做的事,如果她听话服从,也许他不会伤害她。常桦闭上嘴唇,舌头勾勒他的手指,品尝自己的味道,轻轻吮吸。

「当我的鸡巴放在你喉咙时,你要做得更好,所以就把现在当练习。」他的手指伸得更深,堵住她的气管。常桦摇头想要摆脱,但没有成功。

「嘘,嘘。别反抗我,安心接受吧。」

常桦挣扎着不让自己窒息,嗓子发出柔柔哭声,一次次吞下聚集在嘴里的唾液。当他把手指再往深处推时,她感到湿漉漉口水从下巴流出来。她的样子一定丑陋极了,常桦突然对两人处在完全的黑暗中心存感激。

蒙面人把手指从她嘴里扯出来,慢慢在她脸颊上擦擦,拇指划过她的嘴唇,命令道:「很好,跪下。」

「不要,求你别这样做。」常桦咬紧牙齿嘶嘶地说。

蒙面人叹口气,松开她的手,抓住她的头发走了几步,粗鲁地把她摁到地板上,力量之狠膝盖一定会留下瘀伤。常桦的眼前一片黑暗,但不知怎么的,她仍然能感觉到蒙面人居高停下站立在面前,也能感觉到他的眼睛盯在她身上。

「这不是我的计划,但既然你亲爱的爸爸没有回应,我需要给他一些额外鼓励。譬如跪在我面前操你的嘴,让好爸爸看看他的女儿给我口爆的诱人模样。」

常桦听到他拉开裤子拉链的声音,膝盖一点点退缩,拼命地深深吸气,竭力避免将要发生的事。

「等等!这里没有光,摄像头甚至没开一一」就在她说话的时候,房间里摄像头的红灯闪烁,她刚好跪在八只眼睛的中间,「但是,房间这么黑,根本毫无意义,不能一一」

「夜视……现在像个好姑娘一样张开你的嘴,讨我开心,也许我可以让你睡在地板以外的地方。」蒙面人的手盖在她的脑袋上,让她向前靠近,肉棒摩擦她的脸颊。

「但是别忘了我告诉过你,如果敢用牙会发生什么事。」

「那灯光呢?」常桦焦急地询问,同时抓住他的大腿。

「你还想我开灯?我叫你自己走过来时,你听话了么?我记得刚才可是费了点时间才逮到你。真那么想要开灯的话,你可最好非常认真、非常卖力得讨我欢心。」蒙面人猛地把她的头向前一推,用一种不言而喻的命令在她嘴唇拍打。

常桦的胃部又开始翻腾,她想对蒙面人大喊大叫,提醒他那个控制灯光的人是他。妈的,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把灯打开,根本用不着和她玩我逃你追的把戏。蒙面人才是那个喜欢先追再抓住她的人,不是她,从来不是她,不管她那该死的身体怎么反应。

然而,就算常桦再愤怒,她也没胆子表示不满。在当前已经疯狂失控的情况下,她的行为很正常,太正常了。光亮对她非常重要,她绝对不想再经历黑暗。常桦乖乖张开嘴唇,舔舔涩涩的巨大龟头,再吃力地含住蒙面人可怕而粗壮的棒身,舌头沿着肉棒移动,嘴巴裹不住的部分则用一双手尽力抚摸。

常桦紧闭眼睛,这样做很荒谬。睁不睁眼她都看不见他,但可以让想象容易些。常桦没有在空荡荡的牢笼,她也没有被囚禁。不,此时此刻,她在温馨舒适的卧室,面前是另一个男人。那个人善良温柔、体贴入微,常桦和他深深相爱,倾心尽力给予对方最好的自己。熟悉的冰冷、空洞、黑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男人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牢牢笼罩着她,

有那么几分钟,蒙面人让她自由控制,当她摇晃着脑袋将肉棒送入口中时,他稳稳站着动都没动,唯一的反应是头顶上方低沉的呼吸。常桦不能确信她做得是否令蒙面人满意,毕竟她从来没有给人口爆过。现在的这点儿本事,也是从限制级的电影电视里学的。常桦对于如何取悦男人无从知晓,只知道吞吐肉棒时小心包裹住牙齿,舌头不断变换位置,肉棒在她口腔里越来越膨胀。是不是表示就要结束了?

常桦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忽然重心转移,握住她的头发猛得把她的身体向后推。蒙面人稍稍退后半步,接着又向前移动,喉咙塞住气管,空气被完全掐掉。常桦身体下沉,双手放在他的大腿拉扯,想让他给喉咙一点儿空间。

蒙面人一手抓着头发,一手拍了她一巴掌,吼道:「跪好,两个手放在背后,现在。」

好像为了明确自己的命令,他把肉棒又往喉咙深处挤了挤。常桦完全不能呼吸,只能直起腰,双手从他腿上拽开叠在背后。肺部像着火似的燃烧,再多一秒就要爆炸。蒙面人终于从喉咙里稍稍退出,虽然仍然满嘴的肉棒,但她总算可以从鼻子里吸入氧气。

蒙面人只让她喘息了几秒,就开始摇摆胯部在喉咙里进进出出,每一次撞击都会弄痛她的喉咙。肺里的氧气也远远不够,可她不敢做出格的事情,生怕激怒他。而他双脚又向外撇开了些,好让身体向下沉些,肉棒能够进入喉咙更深的地方,时不时让卡在里面蠕动研磨,直到她窒息得再也受不,发出哀求的呜咽和哽泣。也许这正是蒙面人希望达到的效果,使她一直处于恐慌的边缘,不断地恳求、心甘情愿地顺从。

「你知道,这么哼哼呜呜只会让我的鸡巴更硬,公主。」蒙面人的声音低沉,像在吼叫又像在打趣。

常桦恨死面前这个男人,但她无法阻止他,更无法与他抗争。她挫败得放松下来,不再挣扎、不再抵抗,小心用双唇和舌头伺候着,任由蒙面人一次又一次把肉棒往喉咙深处插入。承受变得容易些,他在头顶浅浅地嗯了声,说道:「吞下去,一滴不剩吞下去。」

又一次猛击,他钉住身形,肉棒深深插到喉咙里,精液一股股喷涌而出。常桦的鼻子贴在他的腹部,以最快的速度吞咽。肺部尖叫着需要氧气,可她只能将指甲刺进胳膊里,阻止自己想要推开他的冲动。终于,蒙面人从她口中退出来,唾液顺着嘴角流到下巴和胸部。常桦大口大口喘气,剧烈的咳嗽,由衷希望他能满意。

「好姑娘!」那男人低声夸道。

常桦松了口气,手背抹了下嘴巴。室内灯光亮起,虽然还非常昏暗,但和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相比,简直是地狱和天堂的区别。

常桦畏缩着抬头看向他,不知什么时候,他的面罩被稍稍拉起,露出嘴唇和下巴。那双嘴唇稍稍上翘,对着她说道:「你很漂亮。」

他的意思是看她丑态百出的样子很漂亮吧,暖流冲过她的胸膛,烫伤她的脸颊,常桦把视线从那双深邃危险的黑眸移开,哑着嗓子嗫喏问道:「嗯……能把灯一直开着么?」

蒙面人穿好裤子,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另一只手把面罩拽下来遮好归位,「你想我留着灯光吗?」

常桦壮着胆子看向他的方向,和那双狂暴的眼睛四目相对,在他的手掌下点头。

「好。因为你这次表现得很好!」蒙面人从她身边抓起链子,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当他把门打开时,转身面对她说道:「我在追你的时候,以为你会去开门。我一直没有锁,但是……」他耸耸肩,笑道:「我想你确实喜欢做我的小婊子吧,公主。」

常桦站起来,正欲朝他喊叫咒骂,但蒙面人举起手中的遥控器,她立刻愣住了。不要黑暗,再也不要了。

「没错,我也这么以为。」蒙面人呵呵低笑,「睡个好觉,公主。我有一段视频要寄给你最亲爱的爸爸。」
=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