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刚转过街角,迎面飞奔来一行人,和赵五撞了个满怀,赵五大喝道:“老子操你娘的,走路不长眼睛啊!”
定晴一看,却是龙老先生,忙上前将他扶起来,笑道:“小可莽撞,老先生莫怪!”
龙老先生带着三四个伙计,跑的气喘吁吁,见是赵五,也不说话,只把双手直摇,又要往前跑,樊若兰一把拉住他道:“老先生何事如此慌张?”
赵五也笑道:“是啊!能让龙老先生慌成这样的,定是大事,不如说与我听听罢!”
龙老先生喘气道:“这事你们可管不了,快放我过去!我家确有急事!”
赵五笑道:“不会是走了水吧?”
龙老先生急道:“不是走水,不是走水,这事和你说了,也是没用!”
赵五笑道:“说说看吗?兴许我能管得了呢?”
一个泼皮飞奔而来,道:“大哥!东厂的二十几名探子,竟然忽然跑到碧罗山的龙家附近埋伏,寻机强抢了龙姑娘!”
赵五惊道:“那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报我?”
那小泼皮喘气道:“我们以为那些探子,总要挨到天黑才敢动爪子的,怎知他们胆大妄为,大白天就敢强抢良家女子,兄弟们方才赌了一把钱,出来看时,东厂的狗们已经得手了。龙家的少爷带着家人,拚命在追哩!我们找大哥,也是找了几条街了,方才找到!我们的人一刻也不停的在盯着,随时叫人禀报大哥!”
赵五恨道:“该死的鹰爪,汤林!你去找到牛展等人,叫牛展、王富两个带两百名兄弟,盯死虎丘那边的日本人,不要让他们趁乱跑了!你带人拿了家伙,一路跟上我!却叫张杆,多带兄弟去把东厂在姑苏的窝给老子端了,搜得银钱,兄弟们也好过活!”
汤林道:“是!”转身就走。
赵五对口瞪口呆的龙老先生说道:“龙老先生!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你去了也没用,还是让我们来,包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就是!”
龙济世恭手道:“哥儿!他们可是东厂的密探啊!拦劫东厂密探,形同造反,这事你可要想好了!莫要为了小老儿,误了你的身家性命!”
赵五笑道:“我知道!老子贱命一条,怕什么东厂西厂的,老先生不要跟着我们,我怕到时候杀将起来,照顾不到你!你在此地等候,救到龙姑娘,我立即将她送来就是!”
龙济世道:“若救得小女,老夫感激不尽!”
赵五笑道:“我们兄弟,终日里打架惹事,还赖着老先生许多汤药钱哩!老先生不必再客气了,我们走了!”
拉起樊若兰,转身就走,不多时,汤林带了百十人,从后面追上来,递给赵五一把单刀,樊若兰也接过一对白蜡杆的寻常双枪,一路上,打探消息的混混不断把东厂的行踪报与赵五知道。
赵五听东厂的去向,竟然是往姑苏守备大人何义的驻军地,姑苏有三千阳澄军,作战能力不怎么样,许多守备军士,连一石的弓都拉不开,但到底人多势众,赵五此时并不想和正规军队发生冲突。
一拉樊若兰的手,对汤林道:“我和樊姑娘先去,在半路上劫住他们,你带着兄弟们随后赶来!”
樊若兰笑道:“五哥!正好我们比比轻身功夫!”
赵五笑道:“比就比!若不彻底将你治服,你这只雌老虎,日后怎肯乖乖的做我的婆娘?”
樊若兰嗔道:“满嘴的胡说八道!再要这样,人家以后都不理你!”
两人撒开腿就跑,也不顾是大白天,窜墙上屋,只挑直线飞奔,有如电逝星疾,快若轻风。
姑苏都头吴关偶一抬头,惊道:“那两人是谁?”
有差人认得,惊道:“那定是赵五!爷!那个大泼皮,我们可惹不起,只当没看见就是!”
吴关道:“不行!我们得跟去看看,若果是他们做了什么大案,我们又拿他们不住,等不到老爷问,我们带了家小也跑了吧!去投天荡山罗延庆,也做强盗去!这姑苏的都头,实在不好干啊!”
身边的几个差人一齐点头道:“头说的是!”
远远的看见汤林带了一群人也跟了过来,一名差人喝道:“你们这群人,干什么去?”
汤林边跑边骂道:“你们做死了不成!敢管老子的闲事,快闪来,走得迟了,别怪老子不客气!”
吴关道:“只是问一下而已,不敢管各位英雄的大事!”
汤林道:“东厂的狗抓了龙老先生的女儿,我们赶去救人,别挡路,让开!”带着一百多名泼皮风似的就冲了过去!
沿途的百姓一齐骂起东厂来,纷纷让开道路,一名老妇人一把拉住一名泼皮道:“哥儿!我家的小孙女,也叫东厂的人给抢了去,烦请哥儿也救她一救,老妇愿把全部积蓄,送与哥儿!”
东厂档头孔商,全身黑色劲装,黑色的抓地虎快靴,斜插狭锋单刀,带着二十二名东厂高手,骑在快马上狂奔,胸前的怀中,抱着被点了穴道的龙姑娘。
他们一行人,本想在夜间动手,可是发现近日来,竟然被不明身份的人不断跟踪,有胆子掳东厂虎须的,不是内厂,就是西厂,内厂的可能性大些,若是被内厂的人抓了龙姑娘献给皇上,那国舅薛政龙许给他们的两千两黄金,就全泡汤了。
所谓“出奇不意”,孔商大胆的就在大白天,暗令早已伏在龙家的卧底,引了龙晶雪出来,抓了就走,只要顺利跑到姑苏守备何义的驻地,就算没事了,姑苏守备何义,可是薛家保举的人。
低头一看捏在掌心的一个不大不小的,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不知什么材料做的胁生双翅的、泛着异香的神奇应龙,心中暗暗欢喜,他久在大内,知道若是不错的话,这东西就是传说中的国宝应龙,能避天下邪瘴,克万毒。
早就听宫中传言,这对国宝应龙,有一只在龙姑娘手中,果然不错,想不到她竟然天天带在身上,擒她的时候,应龙掉了出来,被孔商顺手牵羊的捡到,真是得来全不废功夫,有了这东西,关键时候,就是多了一条性命。
回去后,这个小美人,自是献给国舅爷,可是这国宝应龙吗?就是他自己的了!心中想着美事,忽然头顶处,两条人影,凌空飞了去,心中一惊,什么人有这么好的轻身功夫,竟然快过奔马?除非是戎都或是薛霸到了。
那两身人影超过奔马,男的双手一挡,喝道:“慢来--!”
孔商这匹马“唏溜溜--!”的人立起来,“踏踏踏”的连退数十步,后面的探子,见不对头,手忙脚乱的也急勒住奔马,旷野上阵一阵怒马狂嘶。
孔商惊声道:“什么人!”
能力竭奔马,俱他所知,只有京中第一条好汉戎都才能办到,难道真是戎都到了?定晴一看,马前一名雄壮的大汉,剑眉虎目,鼻直口方,比戎都要漂亮许多,身形倒是和戎都不相上下,有八尺以上的身材,把单刀扛在肩上,一脸泼皮样,嘻嘻笑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卖路财!”
旁边一名美女,笑语盈盈,国色天香,身材修长,有七尺上下,一手拿着两只短枪,一手轻拢秀发,身材长相,比薛政君、梅承雪、陈萱华,都要漂亮秀美许多,和这被掳的龙姑娘,也不相上下,孔商暗叹,这姑苏城,真是出美女的地方。
不等孔商说话,身后有两名东厂高手,已经催马冲了上去,挥狭锋刀就斩,马前那名俊美的大汉,电似的大旋身,闪开那落下的刀,手中刀的一挥,左边的东厂高手的马,带着无头的尸体,远远的跑了出去,腔中的鲜血,沿途喷了一地。
俊美大汉“鹞子翻身”让开右边高手的刀,落在他的马屁股上,抬起腿来。“啪--!”的一声,踢在东厂高手的后脑上,那名东厂高手哼也没哼一声,身体前一伏,眼见也是不活了。
姑苏泼皮赵五,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五,就算戎都来了,也不是他的对手,赵五拎起死尸,对着孔商就惯了过来。
樊若兰娇笑道:“五哥!说好一人一个的,你怎么全收拾了,赖皮鬼!”
赵五纵身坐在马背上,笑道:“余下的全给你还不行吗?”
孔商又急又气,不顾厉害的大叫道:“东厂办事,尔等想灭九族不成,快闪开!”
樊若兰道:“就是刘大试那条腌狗来了,本姑娘也照样捅他一个透明的窟窿,受死吧!”
绝妙的身形“一鹤冲天”凌空飞了起来,左手枪架开狭锋刀,小蛮靴“嘣--!”的一声,踢在一名东厂高手前胸上,那名东厂高手胸骨尽碎,一交栽下马来。
樊若兰两条粉腿一夹,纵马就冲进了人群,东厂高手们气极,一齐把她围在核心,狭锋刀出鞘,寒芒怒闪。
赵五笑道:“若兰!要我帮忙吗?”
樊若兰雌狮般的低吼道:“你敢上来!”说话中,两条枪上下翻飞,无人能挡,几个冲错下来,死尸倒了一地,孔商见不对头,拨马就跑。
第十二章 英雄救美
樊若兰娇笑道:“哪跑!留下命来!”
左手枪飞了出去,正中孔商后心。
赵五急道:“不要!”
急催马抢了上去,一把抱住龙姑娘,再看樊若兰那枪,正卡在孔商的胸中,枪尖并未透出,不由喘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
樊若兰也跑了过来,小嘴一披,柳眉一挑,素手一勒马缰,笑道:“不要什么?”
赵五道:“我想叫你不要扔枪,若是力气大些,连龙姑娘也捅穿了,龙老先生那里,就不好交待了!”
樊若兰笑道:“我哪像你,就是一股蛮劲,若没有这一手,我也不会把枪投出去!咦--!龙家的姑娘好漂亮啊!你别抱着她,我怕你会把执不住噢!”
赵五低头一看,只一眼,此生再难忘怀,不由看的痴了,姑苏美女如云,赵五也不是没看过美女,可是这龙姑娘,美得确是笔墨难以形容,全身上下,不带一丝丝的人间烟火。
忽然屁股一痛,却是樊若兰用枪杆打他的屁股,樊若兰樱唇紧咬,柳眉微颦,嗔怒道:“色狼!有什么可看,快走开,让我来!”
赵五嘿嘿笑道:“哪个是色狼?只是觉得她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孩罢了!”
樊若兰嘻笑起来道:“说点别的吧!不过说句老实话,若是你见到龙家的姑娘没有反应,我才觉得你有问题哩!”
樊若兰伸手抱过龙晶雪,解了被封的穴位,又笑道:“不如索性连她一块娶了算了!省得你害相思病!”
赵五恢复了常态,嘻笑道:“为什么要说连这个字,是不是你也想嫁我!若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
龙晶雪忽然道:“虽然他救了我,我却不能嫁他,放我下来,我要找东西!”
赵五目光一扫,发现了孔商掉落在地上的一样熟悉的东西,也不下马,就在马背上吊着马蹬,弯腰把那个东西拣了起来,拿在手上,泼口大骂。
樊若兰娇喝道:“五哥!你无缘无故的,骂什么人?是不是大脑受剌激了!”
赵五把手上拣的东西对着樊若兰扬了扬道:“若兰!你看这东西!本是我藏在寒山寺中的,定是牛展他们四个吊人,不知道怎么看见了,趁我不备,偷拿了出去换钱吃酒了!又被东厂的这人得到,幸好又被我看见,若不然,我这东西就没了!”
远远的看见汤林带了众泼皮收了东厂高手们的马匹兵器,赶了过来,高声道:“汤林!是不是你们几个吊人,将我的东西偷拿了出去换酒喝的!”
汤林也骑了一匹好马跑过来,笑道:“什么东西啊!拿来我看看!”
赵五将手上的东西拿给他看,汤林笑道:“哥啊!你有这东西吗?平时都藏哪儿了?我们几个都没见过哩!”
赵五道:“你们没见过?”
龙晶雪挣扎道:“那是我的,快还给我!”
汤林笑道:“哈哈!大哥!敢情你是想赖人家姑娘的东西哩!”
樊若兰也娇笑起来道:“我说的呢!怎么好好的骂起人来,搞的象真的一样,让我仔细瞧瞧,什么东西你要赖人家龙姑娘的!”
赵五不信的对龙晶雪道:“是你的!不对吧!”
龙晶雪都要哭了,哀声道:“快还我!”
汤林道:“大哥唉!这就是你不对了,好好的要人家姑娘的东西做什么?龙姑娘仙女一般的人,你也好意思赖她的东西,快还给她吧!”
樊若兰用一只纤指刮着俏颊,嘻笑道:“没脸皮!大泼皮!”
赵五将那应龙拿到眼前,仔细一看,是条骊龙,果然不是自己的,不由问道:“龙姑娘!你这条骊龙是哪得的?”
汤林道:“这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大哥既得了樊姑娘这样的大美人,转脸又来泡人家龙姑娘,你问人家姑娘家的东西从哪得的做什么?真是没话找话!”
樊若兰披着小嘴道:“有人还想三妻四妾呢?”
旁边正地翻捡东厂尸身搜寻财物的混混接道:“大哥英雄盖世,樊姑娘、龙姑娘这样的美人,只有嫁与大哥,才是最好!”
樊若兰对小混混道:“翻你的东西吧!仔细捡漏了银票!马屁精!”
龙晶雪道:“这是我相公给我的定情之物,先朝太皇太后许的婚配,真是我的东西,快还我吧!”
赵五闻言,郁闷的将那条骊龙,还给龙晶雪,苦着脸道:“太皇太后许过你婚配?我怎么不知道?是不是有另一条应龙的,就是你相公?”
汤林道:“哥啊!这是自然的事,太皇太后许婚,要告诉你知道吗?今天你又没吃酒,竟然说起胡话来?不过大哥,你还真是好眼光,一眼就看出那是好东西,若这龙不是龙姑娘的,不劳大哥吩咐,我早抢过来了!”
樊若兰笑道:“不要告诉我,你也有一条和龙姑娘一模一样的应龙!”
赵五笑了笑,叉开话题,高声道:“弟兄们!你们把银子都翻出来了吗?”
一名混混笑道:“哥啊!这些吊人,随身带的银子加起来有一百多两哩!这回我们可发了!”
汤林道:“大哥!你和樊姑娘,怎么不等我们来了就动手,害我跑了半天,一个也没捞到!”
赵五笑道:“若兰象发了疯似的,一口气将这些人全宰了,你们将这些尸体埋了,我和樊姑娘,将龙姑娘送还给龙老先生,然后去他们老窝,看看张杆干的怎么样了?”
汤林道:“我们一起去!这些尸体,丢下河算了,埋什么埋?”
赵五笑道:“也好!你们把这二十几匹马牵了,全是大宛的好马哩!拿到集市上,怎么也能换些钱用用!”
众泼皮一齐大笑道:“不劳大哥吩咐,二十三匹好马,一匹也不曾少,全给我们抓住了!”
一名泼皮小心的道:“大哥!我们这样胆大妄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赵五笑道:“有啊!抓住了就会被砍头,若是你怕,现在就可以走人!”
樊若兰娇笑道:“不过就算你现在走了,那些差人抓住你,一样砍你的头!”
汤林笑道:“我们不给那些鸟人抓住就是!再说了,谁砍谁的头还说不定呢?”
赵五大笑道:“他们有手,我们就没有手不成?干嘛傻的拖着两只手叫他们砍?呆B啊!”
有人叫道:“大哥!缥纱峰中好安家,不如我们落草算了!”
樊若兰笑道:“这回你们这群泼皮,可把祸闯大了,光天化日之下,连宰了东厂二十三名高手,不落草也不行了!咯咯--!”
赵五道:“人全是你宰的,我只宰了两个而已!怎么说你也是个主犯吧?”
樊若兰笑道:“我一个弱质女子,被你这个姑苏大泼皮强抢而来,你说我一口气连宰了二十一名东厂好手,说出去谁信呀!我看呀!那些当差的,算来算去,都会把帐全算在你们五个姑苏大泼皮头上,你们这一干小泼皮,一个也走不了,就算不砍头,但挑筋挖骨之类的小刑,还是要受的,咯咯!”
内中一名小泼皮怒道:“他娘的!挑筋挖骨还算是小刑吗?不如一刀将老子剁掉算了!”
赵五笑道:“大不了我跑了不就行了?”
汤林道:“大哥!你到哪我就跟着你到哪!”
泼皮们都道:“大哥、四哥,你们走了,我们就惨了,不说别人,说是吴关那厮,也放不过我们!要走,大家一起走!”
赵五笑道:“既如此,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先抄了东厂在姑苏的老窝,搜出银钱,再灭了那群日本人,然后上缥缈峰落草,从此以后大碗吃酒肉,论秤分金银!”
众泼皮大笑道:“大哥啊!我们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没有个领头的!”
樊若兰披披小嘴,道:“一群反贼!”
龙晶雪忽然低声道:“我能与你们一起落草吗?”
赵五以为听错了,忙问道:“什么?”
龙晶雪道:“我要与你们一起落草做强盗!”
赵五大笑起来道:“龙姑娘!你能保证自己不被人抢去就行了,还想抢人家的,真是笑话了!”
樊若兰道:“五哥!这次我们虽然侥幸把她从东厂手中救出,但日后保不准她还会被朝廷的人拿走,弄到皇宫里当做母狗牝马的作贱!”
赵五道:“这样吧!我们先送你回去,你和龙老先生商量好了再说吧!我们这是造反耶!”
汤林笑道:“反正反不反都活不下去了,今年大水,姑苏城中已经没有存粮了,良善的百姓人家,都是十室九空,官府还逼着交税,我们这些兄弟,说起来是泼皮,实则都是破产的百姓,其他各省,也是狼烟四起,听说天下已经有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烟尘了,多我们一路也不多!我们聚起众来,官府就不容易征剿了!”
赵五狂笑道:“太湖潮水连桅齐,碧波深处是我家,这事就这么定了!”
赵五叫汤林带人把龙姑娘交到龙老先生手上,拨过马头,和樊若兰两人并马双骑,赶到西园寺附近东厂在姑苏的老巢,见到混混们往河岸边抬尸体,看来是立地太岁张杆耐不住性子,提前动手了。
张杆的一条枪,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二十三,就算没有众混混帮手,留守老巢的十几名东厂探子,如何经得起他杀?
赵五问:“张杆呢?”
一名跟着张杆的小泼皮急忙道:“大哥!你可来了!五哥正在里面发愁哩!”
赵五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道:“这话怎么说的?”
小泼皮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赵五只得牵了樊若兰的手,带着汤林等人,走进东厂的姑苏老巢,见到张杆时,也是目瞪口呆。
第十三章 留下命来
樊若兰娇笑道:“哪跑!留下命来!”
左手枪飞了出去,正中孔商后心。
赵五急道:“不要!”
急催马抢了上去,一把抱住龙姑娘,再看樊若兰那枪,正卡在孔商的胸中,枪尖并未透出,不由喘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
樊若兰也跑了过来,小嘴一披,柳眉一挑,素手一勒马缰,笑道:“不要什么?”
赵五道:“我想叫你不要扔枪,若是力气大些,连龙姑娘也捅穿了,龙老先生那里,就不好交待了!”
樊若兰笑道:“我哪像你,就是一股蛮劲,若没有这一手,我也不会把枪投出去!咦--!龙家的姑娘好漂亮啊!你别抱着她,我怕你会把执不住噢!”
赵五低头一看,只一眼,此生再难忘怀,不由看的痴了,姑苏美女如云,赵五也不是没看过美女,可是这龙姑娘,美得确是笔墨难以形容,全身上下,不带一丝丝的人间烟火。
忽然屁股一痛,却是樊若兰用枪杆打他的屁股,樊若兰樱唇紧咬,柳眉微颦,嗔怒道:“色狼!有什么可看,快走开,让我来!”
赵五嘿嘿笑道:“哪个是色狼?只是觉得她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孩罢了!”
樊若兰嘻笑起来道:“说点别的吧!不过说句老实话,若是你见到龙家的姑娘没有反应,我才觉得你有问题哩!”
樊若兰伸手抱过龙晶雪,解了被封的穴位,又笑道:“不如索性连她一块娶了算了!省得你害相思病!”
赵五恢复了常态,嘻笑道:“为什么要说连这个字,是不是你也想嫁我!若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
龙晶雪忽然道:“虽然他救了我,我却不能嫁他,放我下来,我要找东西!”
赵五目光一扫,发现了孔商掉落在地上的一样熟悉的东西,也不下马,就在马背上吊着马蹬,弯腰把那个东西拣了起来,拿在手上,泼口大骂。
樊若兰娇喝道:“五哥!你无缘无故的,骂什么人?是不是大脑受剌激了!”
赵五把手上拣的东西对着樊若兰扬了扬道:“若兰!你看这东西!本是我藏在寒山寺中的,定是牛展他们四个吊人,不知道怎么看见了,趁我不备,偷拿了出去换钱吃酒了!又被东厂的这人得到,幸好又被我看见,若不然,我这东西就没了!”
远远的看见汤林带了众泼皮收了东厂高手们的马匹兵器,赶了过来,高声道:“汤林!是不是你们几个吊人,将我的东西偷拿了出去换酒喝的!”
汤林也骑了一匹好马跑过来,笑道:“什么东西啊!拿来我看看!”
赵五将手上的东西拿给他看,汤林笑道:“哥啊!你有这东西吗?平时都藏哪儿了?我们几个都没见过哩!”
赵五道:“你们没见过?”
龙晶雪挣扎道:“那是我的,快还给我!”
汤林笑道:“哈哈!大哥!敢情你是想赖人家姑娘的东西哩!”
樊若兰也娇笑起来道:“我说的呢!怎么好好的骂起人来,搞的象真的一样,让我仔细瞧瞧,什么东西你要赖人家龙姑娘的!”
赵五不信的对龙晶雪道:“是你的!不对吧!”
龙晶雪都要哭了,哀声道:“快还我!”
汤林道:“大哥唉!这就是你不对了,好好的要人家姑娘的东西做什么?龙姑娘仙女一般的人,你也好意思赖她的东西,快还给她吧!”
樊若兰用一只纤指刮着俏颊,嘻笑道:“没脸皮!大泼皮!”
赵五将那应龙拿到眼前,仔细一看,是条骊龙,果然不是自己的,不由问道:“龙姑娘!你这条骊龙是哪得的?”
汤林道:“这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大哥既得了樊姑娘这样的大美人,转脸又来泡人家龙姑娘,你问人家姑娘家的东西从哪得的做什么?真是没话找话!”
樊若兰披着小嘴道:“有人还想三妻四妾呢?”
旁边正地翻捡东厂尸身搜寻财物的混混接道:“大哥英雄盖世,樊姑娘、龙姑娘这样的美人,只有嫁与大哥,才是最好!”
樊若兰对小混混道:“翻你的东西吧!仔细捡漏了银票!马屁精!”
龙晶雪道:“这是我相公给我的定情之物,先朝太皇太后许的婚配,真是我的东西,快还我吧!”
赵五闻言,郁闷的将那条骊龙,还给龙晶雪,苦着脸道:“太皇太后许过你婚配?我怎么不知道?是不是有另一条应龙的,就是你相公?”
汤林道:“哥啊!这是自然的事,太皇太后许婚,要告诉你知道吗?今天你又没吃酒,竟然说起胡话来?不过大哥,你还真是好眼光,一眼就看出那是好东西,若这龙不是龙姑娘的,不劳大哥吩咐,我早抢过来了!”
樊若兰笑道:“不要告诉我,你也有一条和龙姑娘一模一样的应龙!”
赵五笑了笑,叉开话题,高声道:“弟兄们!你们把银子都翻出来了吗?”
一名混混笑道:“哥啊!这些吊人,随身带的银子加起来有一百多两哩!这回我们可发了!”
汤林道:“大哥!你和樊姑娘,怎么不等我们来了就动手,害我跑了半天,一个也没捞到!”
赵五笑道:“若兰象发了疯似的,一口气将这些人全宰了,你们将这些尸体埋了,我和樊姑娘,将龙姑娘送还给龙老先生,然后去他们老窝,看看张杆干的怎么样了?”
汤林道:“我们一起去!这些尸体,丢下河算了,埋什么埋?”
赵五笑道:“也好!你们把这二十几匹马牵了,全是大宛的好马哩!拿到集市上,怎么也能换些钱用用!”
众泼皮一齐大笑道:“不劳大哥吩咐,二十三匹好马,一匹也不曾少,全给我们抓住了!”
一名泼皮小心的道:“大哥!我们这样胆大妄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赵五笑道:“有啊!抓住了就会被砍头,若是你怕,现在就可以走人!”
樊若兰娇笑道:“不过就算你现在走了,那些差人抓住你,一样砍你的头!”
汤林笑道:“我们不给那些鸟人抓住就是!再说了,谁砍谁的头还说不定呢?”
赵五大笑道:“他们有手,我们就没有手不成?干嘛傻的拖着两只手叫他们砍?呆B啊!”
有人叫道:“大哥!缥纱峰中好安家,不如我们落草算了!”
樊若兰笑道:“这回你们这群泼皮,可把祸闯大了,光天化日之下,连宰了东厂二十三名高手,不落草也不行了!咯咯--!”
赵五道:“人全是你宰的,我只宰了两个而已!怎么说你也是个主犯吧?”
樊若兰笑道:“我一个弱质女子,被你这个姑苏大泼皮强抢而来,你说我一口气连宰了二十一名东厂好手,说出去谁信呀!我看呀!那些当差的,算来算去,都会把帐全算在你们五个姑苏大泼皮头上,你们这一干小泼皮,一个也走不了,就算不砍头,但挑筋挖骨之类的小刑,还是要受的,咯咯!”
内中一名小泼皮怒道:“他娘的!挑筋挖骨还算是小刑吗?不如一刀将老子剁掉算了!”
赵五笑道:“大不了我跑了不就行了?”
汤林道:“大哥!你到哪我就跟着你到哪!”
泼皮们都道:“大哥、四哥,你们走了,我们就惨了,不说别人,说是吴关那厮,也放不过我们!要走,大家一起走!”
赵五笑道:“既如此,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先抄了东厂在姑苏的老窝,搜出银钱,再灭了那群日本人,然后上缥缈峰落草,从此以后大碗吃酒肉,论秤分金银!”
众泼皮大笑道:“大哥啊!我们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没有个领头的!”
樊若兰披披小嘴,道:“一群反贼!”
龙晶雪忽然低声道:“我能与你们一起落草吗?”
赵五以为听错了,忙问道:“什么?”
龙晶雪道:“我要与你们一起落草做强盗!”
赵五大笑起来道:“龙姑娘!你能保证自己不被人抢去就行了,还想抢人家的,真是笑话了!”
樊若兰道:“五哥!这次我们虽然侥幸把她从东厂手中救出,但日后保不准她还会被朝廷的人拿走,弄到皇宫里当做母狗牝马的作贱!”
赵五道:“这样吧!我们先送你回去,你和龙老先生商量好了再说吧!我们这是造反耶!”
汤林笑道:“反正反不反都活不下去了,今年大水,姑苏城中已经没有存粮了,良善的百姓人家,都是十室九空,官府还逼着交税,我们这些兄弟,说起来是泼皮,实则都是破产的百姓,其他各省,也是狼烟四起,听说天下已经有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烟尘了,多我们一路也不多!我们聚起众来,官府就不容易征剿了!”
赵五狂笑道:“太湖潮水连桅齐,碧波深处是我家,这事就这么定了!”
赵五叫汤林带人把龙姑娘交到龙老先生手上,拨过马头,和樊若兰两人并马双骑,赶到西园寺附近东厂在姑苏的老巢,见到混混们往河岸边抬尸体,看来是立地太岁张杆耐不住性子,提前动手了。
第十四章 私劫美女
张杆的一条枪,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二十三,就算没有众混混帮手,留守老巢的十几名东厂探子,如何经得起他杀?
赵五问:“张杆呢?”
一名跟着张杆的小泼皮急忙道:“大哥!你可来了!五哥正在里面发愁哩!”
赵五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道:“这话怎么说的?”
小泼皮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赵五只得牵了樊若兰的手,带着汤林等人,走进东厂的姑苏老巢,见到张杆时,也是目瞪口呆。
牛展、王富、张杆带了四五个姑苏城中的混混,应了醉香楼孟掌柜之约,上了二楼雅座吃酒,几杯下肚,王富道:“汤林不是被哪个粉头拌住了吧?叫他去找大哥,怎么这许多时候,还没回来!”
牛展笑道:“定是大哥带着樊姑娘满城乱跑,所以汤林找不着!”
一个小泼皮进来,叫道:“二哥、三哥、五哥,大哥要你们如此这般!四哥已经带人拿着家伙,赶上大哥了!”
牛展笑道:“看来大哥要大弄了!那群日本人,到姑苏来,定不安好心,趁早做了他们弄些银钱也好!”
张杆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道:“我先走了!告辞!”
王富笑道:“这桌酒是孟掌柜请我们的,你小子用不着玩心眼吧!”
张杆一愣,旋即笑道:“习惯而已!”
牛展道:“事不宜迟,我们也叫人准备桑弓竹箭,暗算那些日本人!”
原来大晋对民间武器管制极严,但大乱之时,也有私打的刀剑流到民间,品质虽不高,但切个把人头下来,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弓箭却是极少,然江南等地,多产桑竹,大腿粗细的桑树,搬住它的一头,用力弯下去,它树身绝不会断,是做弓的好材料。
毛竹遍地都是,选指头粗细的凤尾硬竹,将竹节削平磨滑,将头一头削尖,另一头缚上鹅毛定向,用麻绳作弦,三五十步之间,箭竹可轻易的贯入人体。更可以用毛竹做成竹弩,用牛筋作弦,用现成的竹筷,削尖了作弩箭,杀似伤力比桑弓还大。再配合鱼网陷阱等等小玩意,布置起来,绝对可以叫对手焦头烂额。
张杆四处招人,刚走过两条街,迎面遇见老母,和一个妇人在说话,那妇人正是原来的邻居孙婆婆,张杆转身刚要躲,张母眼尖,立即叫住他道:“杆儿!多日都未曾见你,跑到哪里吃酒赌钱去了?却留下老娘一人窝在破庙受苦!”
张杆原来家境颇好,家里也做着买卖,五年前,张家被官兵逼税,张父性子暴烈,不肯交那无理的捐银,被衙役拿走打脊杖,张母只得卖了所有的家产、房屋,清家荡产,才把张父从官府手中赎出来,一家人窝在城东的破庙里过活,张父回来后,贫病交夹,竟然就撒手去了,留下了十三岁的张杆,从此张杆只得靠四处打牛混世,养活自己和母亲。
张杆听老娘呼唤,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道:“刚好我身上还有几十文钱,娘拿去先用着吧!”
张母道:“儿啊!这是我们的老邻居孙婆婆,你还认得吗?”
张杆笑道:“怎么不认得!”
张母接过铜钱,叹气道:“孙家的小孙女前几日忽然不见了,孙婆婆满街的寻哩!”
张杆笑道:“可是和俊俏的书生私奔了?”
孙婆婆哭道:“婷儿才五岁哟!怎么会和人私奔?定是被拐子拐了去了!”
一名路过的熟人道:“若是被拐子拐去,你可去报官,或许还能找回来,就怕被朝廷的人拿去,那你报官也没用了!”
朝廷在江南、湖广、川渝等地,大搜美女,从五岁的到二十岁的都要,这在民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可巧这孙家小姑娘,生的又是极美,人见人爱,孙婆婆闻言,心想是了,一交跌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张母边劝孙婆婆,边对张杆说道:“儿啊!你平日里四处乱逛,若是碰到孙家的小姑娘,千万把她接回来!”
张杆有大事要做,怕老娘唠叨不休,应付道:“行!我知道了!”说完转身就跑,也怪不得张杆心狠,这姑苏城中,日日都在丢人口,男的女的都有,全是俊俏的小孩童大姑娘,谁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哪个敢问?
张杆转眼间就召到百余名能打的穷弟兄,这些泼皮听说有银钱好赚,又是外马,更是贪官,都跟着张杆后面,躲到拙政园的墙角边,秘密计议。
内中有一条地头蛇名叫伏三娃的道:“张五哥!那地方我太熟了,里面关的全是没穿衣服的美女,大的小都有,我窝就在附近,夜夜都能听到女人的哭声,伴着一阵阵的皮鞭声响,定是朝廷关押我们姑苏美女的地方!”
张杆道:“你怕了?”
伏三娃笑道:“老子双肩担一口,站着也是死,跪着也是亡,有什么好怕?五哥没看错,里面进出的人,都衣着光鲜,骑着骏马,确是有油水可捞!”
早先跟踪东厂的泼皮鲁铁蛋笑道:“三娃子!你早说呀!害得老子在附近踩了几天的盘子!”
张杆虽听了踩盘子的鲁铁蛋说过,但既有地里鬼,就进一步确实的问伏三娃道:“那地方有几条路可以进去?”
伏三娃道:“只有一条,不远处就是西园寺!”
张杆笑道:“兔崽子!这叫作茧自缚,我跟大哥久了,也学得些兵法!鲁铁蛋,你带二十个人,多带桑弓竹箭,守在路边,不要放人出来,记住!三张弓射一个人,不要乱射!倪猴子!你带十个人,躲在路边的长草中,在竹竿上装上铁钩暗算漏网的人,汪大狗也带十个人,张好了鱼网等着,一见铁钩拉倒了人,就往他身上撒鱼网,不要放他走了!伏三娃带我们其他的人进去,先用竹弩射倒第一拨人,再冲进去杀人劫财,都听见了吗?”
泼皮们齐声答应,张杆道:“见到财物之时,不要乱抢,等大哥来了,我们平分,不要狗咬狗的咬出事来!听清楚了就出发!”
姑苏府都头吴关又接到卧底的飞报,心中大急,暗道:“袭击东厂!老天呀!这群混混要作反不成?”急招呼手下的几个心腹,收拾细软,安排家小,准备知府压下案子来时,跑路走人。
东厂这些探子,跋扈惯了,怎么能料到地方上会有能手袭击他们?又怎会料到路口全被人封死了,鸟也飞不过去。这次受了国舅爷薛政龙之命,来姑苏的只有四十名东厂高手,骑的全是神骏的大宛良驹,一路飞奔而来。
领头的档头孔商,认为只是拿一名美女而已,并不想多带人手,人多了钱就不好分了;但人少了也不行,人少了沿途搜刮富商官员,或是遇上强人,人手调配起来,也不方便,更何况既到姑苏,不抓些大小美女回去快活,也对不住自己的鸡巴不是?
三厂之中,只有内厂的高手全是太监,东、西两厂的,只有主要的档头是太监,孔商在内的这四十个人,都不是太监,和他们同来的二十六名日本忍者,是合气道大头领宫本言一亲自带队的,手下包括山田龟树、田中太郎、山浦林一、星野东路、佐腾奋剑和松野唯、竹内爱、红音莹、大泽佑香在内的男女高手。
新任姑苏知府李青山,生死对于国舅爷薛政龙来说,本来是无关紧要的,但这个李青山的存在,体现了薛家一党和徐靖一党的党派之争,所以非死不可。当今国母薛政君也是天生要强斗狠,在乃父薛宪的暗示下,公然命东厂和日本合气道有杀手南下,除掉李青山,以消薛家的眼中之钉。
薛政龙和南下东厂档头孔商的勾当,却又背着薛政君,暗暗的进行,许以孔商二千两黄金,只要孔商带回天下第一美女龙晶雪,一个小小的姑苏知府,料来有日本人对付,已经绰绰有余了。
孔商既有机会南下,又怎么会放弃沿途搜刮的大好机会?三厂在大晋国土之内,向来是为所欲为,无人敢管,到姑苏后,李青山被日本人追的四处乱躲,孔商正好趁乱在姑苏城中四处敲诈银子,收罗美女。
这处在西园寺边的巢穴,原为一名富商的别墅,被他们强占来暂做关押美女和存放金银的地方。
孔商带了二十二个人出去办正事,此地只有十七名高手留守,人虽不多,但照理也够了,只要亮出东厂的招牌,没有人敢来多事的。
别墅内的十七名东厂高手,有两名留在大门前看守,院内留了四名暗桩,四名看守主楼二楼上被掳的三十三名小美女,四名看住主楼楼下的被掳的十七名大美女,还有三名,是留守的头儿,包括孔商的副手邓六。
邓六三人,在前面花厅里坐定,面前摆着酒菜,边吃边玩弄着被提上来的三名大美女,这三名大美女,年纪都在十六岁上下,身材长成,婷婷玉立。
是凡被抓来的美女,无论大小,都要被剥光衣服,赤条条的关押起来,一来可以消除她们的羞耻心,二来也可防她们逃跑,以后往晋阳运时,这些美女也是赤身裸体的,像生猪似的被装在木笼里,用一字木枷枷住手脚,沿途只提供简单的饮食。
大美女也就罢了,小美女就受不了了,成帝登基这十几年来,沿途身死的小美女,不计其数。
邓六烦道:“这些小女孩,就知道哭,烦死了!吩咐上面的兄弟,多抽她们几鞭子,叫她们不要哭!”
左边的田七笑道:“别介!小女孩懂什么,若是抽了她们,她们会哭的更厉害了!反正她们在后面的楼上,哭声再大,也不会影响我们在前面吃花酒的!”
邓六道:“这三个东西,全是木美人,根本就不会侍候,喝什么吊花酒!”
右边的朱八笑道:“我们不要她们侍候,把她们捆起来玩就是!”
田七淫笑道:“好主意!绳子是现成的,我先来!”
第十五章 两个耳光
说罢揪过跪立在面前一名泪流满面的大美女的秀发,随手就是两个耳光,喝道:“贱货!有你乐的了!”
那名美女银牙一咬,秀发披散,怒目道:“趁早放了我!若是被我哥哥知道,定不会有你们的好!”
田七甩手又是一个耳光,把姑娘打倒在地,大笑道:“你哥哥料来也是一个贱民,敢把我们东厂怎么样?若是来时,我连他一块儿剥了!”
从墙上拿下挂着的一捆绳子,按住美女的雪腕,扭到背后,先把她的双腕捆了,结了一个绳结,再向上分成两股,吊过粉肩,从腋下穿出,绕到后背来,绕了几卷,结了一个结,再向上绕过她的粉颈,把绳子密密的直盘到颌下,在脑后打了一个绳结。
“啪--!”的一声,在她的肥臀上拍了一个响亮的屁股,把她踢得跪坐在地上,伸手再拿一根绳子,在她有大臂上连绕了几道,把她的一对肥乳挤出,从绳缝中拉出粉嫩嫩的奶头,舔了几下后,绳子在她肚脐处打了个结,并成一股向下,穿过两条肉腿,分开娇嫩的肉牝,把粗糙的绳子从她的两片肉唇中紧勒而过,分开雪股,把绳子从雪股是间的缝中穿出来,穿过纤手上的绳结,死死的捆住。
那姑娘大叫道:“该死的贼!等我哥哥来了!定要杀了你!”
田七笑道:“那你叫叫看!说不定就把你哥叫来哩!我倒要看看谁杀谁!贱货!站起来!”把她的秀发束成一束,拎着站了起来,拉下梁上的绳子系住秀发拉高,那姑娘抬起粉腿,对着他的档下就踢。
田七一把抓起她肥美大腿上的肉,顺着摸到脚踝,又拉下一条绳子捆住玉踝,也向上吊起,让她的对美腿一上一下的大张着,拿起桌上的马鞭过来,“啪--!”的一声抽在她站着的雪腿内侧。
姑娘惨叫道:“哎--!哥啊!张杆哥!铁蛋哥!赵五哥!快来杀了这淫贼,救救燕儿吧!”
田七边抽边大笑道:“叫吧!你个小辣椒,就算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乖乖的顺了老子的心意!老子就少抽你几鞭子,收你做条美女狗如何?”
邓六将另一名大美女的双腕捆住,反缚到背后,直接吊到梁上,用竹筒塞住她的屁眼、牝户等处,拿起桌上的一把竹签,淫笑着一根根的扎进她的肥美的奶子中。
朱八看的兴奋异常,直接把面前的美女按在地上,小狗式趴好,挺鸡巴就操,田七抽着抽着,看朱八操爽的快活,翻坐到一边,忍不住丢了鞭子,按住被朱八操翻的、想爬起来逃跑的大美女,“滋--!”的一声,把鸡巴又塞了嫩滑的牝户。
张杆已经带人悄悄的摸到别墅门口,在路边的长草中伏好,准备等天黑再杀进去,他左边伏着伏着伏三娃,右边伏着葛二条。
众泼皮听到里面一阵阵的皮鞭抽打美肉的声音,混合女人一叠声的妖美惨叫,都听的血脉贲张。
葛二条听着听着,越听其中的一个女人的叫声越熟,小声的道:“不对吧!五哥!我怎么听见好像是我妹妹燕儿的叫声,不会是那些王八蛋把我妹妹也拿来了吧?我妹妹燕儿,长得可不算漂亮,这些东厂的狗,难道见女人就抓?不分什么美丑?也太渴了点吧?”
伏三娃笑道:“你妹妹不漂亮?还见鬼了!你个吊人整天就只顾看别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妇,把个大奶子大屁股的漂亮妹妹倒忘了!”
葛二条道:“三娃子!你个吊人怎么说话的?没事我细看自家的妹妹做什么?笑话--!”
张杆笑道:“我也看你家的燕儿美的很哩!连大哥都说好看!不如给五哥我做婆娘如何?”
葛二条笑道:“我这儿自是没问题,妹妹也早就对张五哥有意思。只怕我老娘不同意,张五哥和我一般是个泼皮,可我那妹妹可不同,我家老父在时,带她出去,曾叫金鸡湖边的安老先生看到过,却是天生王妃、一品诰命的贵相,我们一家还指望着她发达哩!故此轻易不肯许人家!”
后面伏着的泼皮道:“葛二条!那里面有美人儿叫张杆哥、铁蛋哥、赵五哥哩!我听出来了,就是燕儿,算命的话你也信?你就先别做什么一品诰命的美梦了,先把你家的妹子弄出来再说啊!”
葛二条道:“不会吧!燕儿和老娘窝在家里,很少跑到街上,怎么会被人拿来!许是听错了!”
另一个泼皮道:“葛二条!就是你妹子!我也听出来了,是叫张杆哥、铁蛋哥、赵五哥,前面那哥哥,不是叫你的是叫谁?出来时,我在街口碰到你家老娘,一把鼻子一把眼泪的托我寻你!说是你妹妹前天忽然不见,要我们也帮着四处找找哩!”
葛二条闻言,急道:“张五哥!不要等大哥了!我们先杀进去再说!”
张杆也听出来了,点头道:“好!二条、三娃,你们先悄悄过去,用竹弩解决了那两个看门的!”
两个泼皮道:“没问题!”
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原是泼皮们常做,姑苏五个大泼皮,武道高强,整天这和些小混混在一起,如何不点拨他们拳脚?
看门的东厂高手刚问了一声“什么人?”就齐齐的喉头中了一竹弩,翻身滚下青石台阶。
张杆将手中装了铁头的竹枪一举,众泼皮跟在他身后,从长草中窜出,就冲了上去。葛二条心急妹妹,一脚踢开大门,当先冲了大门,迎风两道金风,葛二条不及细想,一个倒翻,向后退去。
张杆让过葛二条,手中竹枪一分,枪头“扑--!”的一声,剌进一名黑衣密探的软胁中,手一翻,将人挑飞。反手抬枪就打另一个密探,只听“噗”的一声轻响,张杆的竹枪,被东厂密探的狭锋刀砍做两截,拿在手中。
张杆轻叫了声:“哎呀!”向后就躲,冷不防葛二条从张杆的肋下穿出,手中拿着门前守卫的刀,只一下,捅入那人的前胸中,刀把一绞,抽出了狭锋刀,那密探的血就彪了出来。
张杆擦身躲过彪出的鲜血,顺手接住掉落的狭锋刀,反身飞起一脚,将那人踢到墙角,喝道:“进去!”
院中的另两名暗哨,发现不对,忙出声示警,并飞身扑下来,挡住张杆,张杆大笑,身形一闪,手中刀急挥,将先上来的一人连肩带背,劈为两断,后面的那人却被葛二条接住,后面的混混竹枪齐捅,扎入他的胸腹间。
邓六三人听到警示,以为是内厂或西厂的人,拎着鸡巴,赤条条的跳将起来,骂骂咧咧的就去找刀,花厅的木墙忽然成排的倒了下来,张杆、葛二条、伏三娃走在最前面,张杆手起一刀,先剁了邓六。
田七的鸡巴还在那名美女的牝户中呢!抽拨不及,被葛二条抢上前去,拦腰砍成两截,田七的上身在地上爬了数步,方才倒毙!
葛燕儿又惊又喜又羞,急叫道:“哥哥!”
朱八被小泼皮们用竹弩连射了几箭,倒在地上挣命,拿竹枪的泼皮赶上前去,数条枪一齐扎下来,结果了他的性命。
葛二条听见有人喊他,抬眼细看,只见那发、足吊在梁上,被麻绳捆的棕子似的、大叉开双腿的、全身鞭痕的美女,不是他妹子葛燕儿还有哪个?双眼立时就红了,反过刀来,又在东厂密探的死尸身上乱捅。
众混混一齐大骂,七手八脚的上前,帮葛燕儿和其她一个美女的解绳子。
张杆扶起被插的牝户一片狼籍的美女,用内力大喝道:“大家听我号令,不要乱,留几个人堵住大门,伏三娃带二十名弟兄,跟在我后面,严搜各个地方,不要放跑了一个鹰爪孙!这里葛二条带两名兄弟留下就行!其余的人跟我冲进去,正楼和后院,定然还有鹰爪!”
众泼皮哄然答应,张杆将怀中的美女交到一名混混手中,提了刀转身就走,众混混跟在张杆后面穿过花厅,跑到主楼前,张杆手一挥,令泼皮们分成两股,绕过主楼,很快的将主楼围了起来,自己带着五个兄弟,挺着刀就往主楼里冲。
楼上、楼下看守大美女的八名密探,见只是泼皮,留了两名高手守在门边,其余六个一齐提刀冲了出来,叫道:“站住!东厂办事!闲杂人等速退!”
若是一般的泼皮,多少也不够他们六个杀,可是他们流年不利,撞见张杆这个不是泼皮的泼皮。
张杆大笑道:“宰的就是你们这些害民的东厂狗,你们大家退后,看老子劈了这些狗爪子!”
眼角一瞟,看见伏三娃正带了人搜索而来,伏三娃见张杆要与人对阵,带人立在花墙门边,却不进来。
这些泼皮,整日里在一起偷鸡摸狗,早有默契,伏三娃定在门边注意看张杆背在身后的左手,果然张杆不叫他进来,打出了他们都熟的手势。
站在主楼门前的密探这个郁闷啊!一人上来单挑,其余大批的人散在四周围住,以防对手逃跑,这是他们常做的事,怎么跑到姑苏来,这景况就反过来了呢?真有些搞不清楚了,到底谁是兵谁是贼?
第十六章 翻天泼皮
一名密探大脑受到剌激,再也控制不住,大叫一声,举刀冲向张杆,张杆等他的刀招老了,一闪电般的一挥刀,“叮--”和一声,架开他的刀,反手一下,捅进他的软胁,右手一翻,拔出刀来,一脚蹬开尸体,冷声道:“下一个!”
东厂的密探们面面相觑,一个照面生死立分,除非是殿前指挥使、恒候、内厂总教习戎都在此,不然天下哪有人办到?
密探们有人颤声叫道:“戎都!你就别装了!拿下你的人皮面具吧!让兄弟们死的明白!”
张杆大惑不解道:“你们说谁--?我吗--?老子操你娘!胡说什么呢?这大白天的,不会有鬼吧?”
旁边有小混混答道:“张五哥!听算命的先生说,通常鬼在傍晚就出来了,现在天也差不多要黑了,正是恶鬼出来的时候!”
张杆笑道:“放你娘的屁!我们这么多人,哪有鬼敢上来!你们东厂的狗给老子听好了,别装神弄鬼的吓老子,老子不吃这一套!受死吧!”说罢大踏步的冲进了密探丛中,迎面架开刀,回手刀落,斩下了一颗头来,兴奋的叫道:“这刀好使!”
其余的密探,已经胆寒,他们杀人杀惯了,想不到今日反被人杀,这就是一报还一报,恶人更有恶人磨,碰到张杆这个煞星,杀人如屠狗,招架还手,皆是无功,机灵的转身就跳出圈外,想跑了再说。
侥幸逃出张杆第一个冲锋的,只有两人,跳起来想越过矮墙往外逃,身形才跳到半空中,矮墙上飞出劲矢暗弩,三四张弓弩对着一个人,除非身穿铁甲,不然哪逃得过竹弩竹弓的攒射,中箭的密探身体刚一落地,就有数条竹枪,扎入胸腹之中。
门边守着的两名密探见不对头,倒着就想往楼内退,忽然后背一痛,血就流了出来,急回头看时,不时何时,有数名混混早已经潜进楼来,痛处正插着两三根竹枪,混混们大叫一声,把两个密探就往外推,张杆门外正等着哩!老实不客气的一人赏一刀,把头斩了下来,滚到一边。
伏三娃跟着从主楼内出来,笑道:“这群密探,也太拿我们兄弟不吃劲了,楼后面一个暗桩也没有,不过张五哥,这楼内全是没穿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妇,还有三十多个小美女,倒是麻烦!”
葛二条跟了上来,翻着眼道:“这什么吊麻烦,把她们送回去不就得了!”
张杆道:“不能把她们送回去,这姑苏官府,定然早已知道东厂密探的勾当,我们冒冒然的把这么多美女送回去,定会惊动官府,傻子也知道我们定是毙了这些东厂的贼,不发大兵来拿我们才怪呢?”
葛二条道:“那怎么办呢?”
张杆道:“先把这些尸体弄出去,丢在河岸边,等找到一条破船,就把他们全弄到船上,划到太湖深处,一把火烧了!”
伏三娃依令,叫人将这些死尸抬手抬脚的,先搬了出去。
葛二条道:“张五哥!你还要我妹妹吗?”
张杆笑道:“什么意思?”
葛二条道:“我妹妹已经遭人凌辱,要寻死哩!”
张杆道:“这又不是她的错!燕儿心灵手巧,做的一手好吃食,若是你老娘答应,我早就要了她了!你等着,让我去劝劝她!”
主楼里面没穿衣物的美女们,此时也顾不得害羞了,一齐跑出来,有美女道:“张五哥也要了我们吧!我们也做得一手好饭菜呢!”
众混混望着白花花的一片美肉围住张杆,胸臀乱颤,不由目瞪口呆,张杆急叫道:“老子又不是种马,哪能把你们全要了,再说才子也养不活你们这许多人啊!”
正说着话,一大群小美女也跑了下来,虽还没有发育,但优美的嫩体萝莉,也是够看的,有混混鼻血就流了出来。
赵五大惊道:“张杆!你在干什么?”
张杆抬头一看,见赵五牵了樊右兰的素手,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不由喜道:“大哥来的正好,快帮我分几个去!”
赵五掉脸就想跑,却被樊若兰一把拉住,笑道:“你不是喜欢美女吗?”
有名小女孩认识赵五,嫩声叫道:“赵五哥哥!抱抱!”
众混混一齐绝倒,樊若兰笑道:“这个小妹妹漂亮!”
赵五抱头急道:“快走快走!”
樊若兰笑道:“走什么走?你走了,这烂摊子谁来收拾?真不知道你这位好兄弟都做了什么?”
张杆道:“好嫂子!我也没做什么呀?只是答应娶燕儿,她们就围上来,要我一并把她们都娶了!”
樊若兰道:“她们多半已经被凌辱,残花败柳之身,正经人家是不会要她们了,看来鲜花只能插在牛屎巴上,便宜你们这些不三不四的混混泼皮了!”
众泼皮一齐笑道:“大嫂说的哪里话来!我们哪里不三不四了!”
樊若兰跳脚道:“再说一遍,我才不会嫁给你们的大哥赵泼皮,你们不准再叫我大嫂!”
众泼皮齐声道:“是!大嫂!我们以后不叫就是!”
围住张杆的美女们也笑了起来,有美女笑道:“你们这群泼皮,没心没肝的,我们这样好看吗?还不找点衣服来给我们穿!”
众泼皮七嘴八舌的笑道:“哎呀!我们只有这一套衣服!还是补了又补、露胳膊露腿的,哪有第二套衣物给你们穿?”
樊若兰笑骂道:“你们这群臭男人,就是脱光了跑到姑苏城里,给别人银子,也寻不到人来看你们,还不把你们的衣物脱下来,给大小姑娘们先穿上!姑娘们穿你们的臭衣服,是看得起你们,明白吗?”
混混齐声笑道:“这是自然!衣服臭陋,请大小姑娘们将就着先穿上吧!我们光着不要紧!”
有美女又叫道:“不行!你们全脱光了,要我们看着也不行!”
赵五笑道:“弟兄们,把外面那些东厂的狗的衣物扒了,大家换上,再搜搜看这别墅中可有衣物,还有这金银你们都搜过了吗?”
众混混一齐摸头笑道:“哎呀--!还是大哥能把执的往!我们只顾着看不穿衣服的美女了!”
大小美女一齐笑骂道:“你们作死了!当心看的长针眼!”
混混和美女们,原是住在同一个城里,都是街坊邻居的,不多时,都各自认出了熟人,张杆将衣服脱下来,包住一个小美女,抱了起来扛在肩上,那小美女正是孙婆婆的小孙女婷儿,原也认识张杆。
伏三娃带人,从后院搜出剩下的十七匹好马和一车装满了金银的骡车,张杆扛着婷儿,也没闲着,带兄弟搜出一万多两银票,把姑娘们的衣物也搜出来了。
赵五嫌麻烦,叫人把东厂密探的尸体,一齐踢进河里喂王八,方才叫出大小美女,寻了几辆车来,用马拉了,就要往城中去。
张杆抱着婷儿,骑在马上小声道:“我说大哥!我们这样把她们送回去,官府定然知道我们宰了东厂的狗,派大兵拿问起来就糟了!”
赵五的马上也有一名熟识的小美女,闻言笑道:“我已经决定去缥缈落草,把这些大小美女送回家,正好以此告诉姑苏的父老们,我们是太湖里的好汉,不是打家劫舍的贼!回去后,你叫人去何义的阳澄军大营看着,只要何义带大队人马出来,你就立即令人报我,我和若兰,要先去解决了那些日本人,夺过宝刀,才好厮杀!你可叫人,将我们夺的战马全送到虎丘来。
令葛二条、伏三娃带一百名兄弟,夺了太湖边的官船,载了我们的家当亲人,先上缥缈峰,那码头上看官船的只有二三十个差人,料不是我们兄弟的对手。
你事先叫鲁铁蛋、鲍秃子带二三百名兄弟,埋伏在阳澄军大营附近等我们来,何义只要一出大营,你可和汤林两个,沿途伏击骚拢官军,多设窝弓陷阱,打乱他们的队形,这天干气燥的,最好也弄些大个的爆竹,给他们尝尝。
进城后,就和他们在城中躲猫猫,捉迷藏,这些官兵原是外乡人,要拿救回姑苏大小美女的、根生土长的我们,在民心上就全输了,亲不亲,故乡人!姑苏的父老定不会帮何义来拿我们的!
我和若兰,并牛展、王富宰了日本人之后,带兄弟飞马去抄阳澄军的大营,那些阳澄军,原无战力,主将又不在,只要我们宰了守营的副将,阳澄军定会四散,我却令牛展、王富收缴阳澄军的马匹、兵器、粮草、战船等等家当,令韦狗剩、倪猴子等兄弟,送去缥缈峰。
我却和牛展、王富在半途伏击,劫杀何义。何义的阳澄军全是步兵,又久不历战阵,经不得战马冲锋,你和汤林只要发现何义退出城,就招集城中所有兄弟,撵在何义的屁股后面杀将过来,追上后,先用蘸了火油的竹箭招呼,乱他们的阵角,再杀进去,叫他首尾不能相顾。
此战拼的就是何义料敌错误,他只道我们这些泼皮,只会逃命不会反击,我们两面夹击,勿必趁势斩了何义,再入姑苏城中,打开粮仓府库,分放粮食物资,一来可救民于倒悬,二来也给我们自己弄些家当。
既消灭了阳澄军,朝廷在江南省,只有两路大军可以调派,一是应天总兵府的大军,一是江南提督府的大军。应天总兵府的兵是调不出来的,若是为了征剿我们这些太湖小贼而丢了南北重镇应天城,朝廷非把江南提督斩了不可。
那只有江南提督府的兵了,太湖上万顷的水面,步兵来了不顶事,要调上万的水军来征剿,也是谈何容易?光是战船就得准备多少?附近数府的守备大人,自顾都不暇,就更不用担心了!”
张杆大笑起来,道:“原来如此!大哥都想好了!兄弟照做就是!想想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日子我就乐!”
樊若兰听的明白,在马上探过头来,娇笑道:“狡猾!”说罢一拍战马,当先冲了出去。
赵五把马上的小女孩也放到张杆的马上,对张杆道:“我们先走了!记住依计行事就是!还有在寒山寺若兰的娘和我们的家当,也别忘了!”
打了一个唿哨,招呼倪猴子等人,追着樊若兰策马狂奔。
张杆抱着两个小美女,在后面大笑道:“寒山寺我们有个吊家当,关心丈母娘才是真的!大哥你也太虚伪了吧!”
虎丘日本人的宿处,与东厂探子们的又是不同,四周全是空旷之地,背靠虎丘山,视野开阔,可战可逃,日本人也自知服装怪异,语言产通,平时也不怎么大出来,饮食日用,都是东厂的人一下送来好几天的。
赵五老远就遇到伏路的泼皮,带了赵、樊两人找到牛展、王富。
赵五道:“你们怎么离的这么远,若是被他们跑掉了,我的宝刀就落空了!你们两个倒奈得住性子,挨到现在还没动手!”
王富笑道:“大哥!这群倭狗贼精贼精的,交起手来,又不怕死。我们离的近的,反会吓跑他们,他们若是四散开跑掉,全歼他们就不容易了。倒不是我们两个性子好!我们是在等天黑,我们不发动,只是守在各个路口,他们也别想跑出来,挨到天黑,我们等不等到大哥,都会动手,汤林、张杆那边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赵五将那边的事说了,王富、牛展并几个泼皮一齐骂起来。
王富怒声道:“朝廷无道!年年来我们姑苏抓美女,收重税,弄得如画般的姑苏城十室九空,百姓妻离子散,某若是有家有口,也不会做混混了!大哥反的有理!某家跟定大哥了!”
后面的泼皮道:“我原也是做小买卖的,若是能过下去,哪愿做泼皮四处鬼混!”
赵五低声道:“吴越之地,多轻彪之士,断发纹身,悍不畏死!”
牛展接道:“这世上哪有人不爱惜性命的?哪有百姓不想过安生日子的?既不能如愿,横竖都是死,干他娘的!”
(第三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