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脊的倒影】（１８）两朵血花和一滴眼泪 作者：FirstWarrior 2014-8-4首发表于：四合院、ＳＩＳ００１ 　　　　　　　　　　　（１８）两朵血花和一滴眼泪 　　杜延之三人匆匆忙忙地离开那山谷，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一 个藏在树林里的人眼里。那人一身白衣胜雪，虽然是身在荒野中依然一尘不染。 　　她眉目如画，大约二十来岁，既有少女的娇憨，也有少妇的妩媚，真的是美 人如玉。 　　她目送着杜延之三人离开，喃喃自语地说，『啸天，看来你想要取得毒龙谷 还需要一场恶战……』原来她就是暗地里从飞虎堡出来跟踪吴啸天的慕容媚儿。 　　媚儿的心态是略微矛盾的。她既不乐意看见自己夫君在这场武林斗争中落败， 但也不想吴啸天常胜不败。她对吴啸天的心理十分了解，这个男人野心勃勃，不 会满足现状，只要他有机会扩展自己的势力，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说实话，她 当前虽然在飞虎堡里过着金枝玉叶的日子，可是她更加怀念三年前和吴啸天亡命 天涯的时光。 　　就是因为这种矛盾心理，媚儿只是袖手旁观黑心虎齐昊和杜延之樱木虹两人 的生死格斗。若是她出手相助齐昊，整个战局就不一样了。可是，她心底里却在 担心吴啸天越爬得越高，就越没有时间陪伴自己。所以，她做了个自私的决定， 就是只做一个旁观者而已。 　　杜延之三人消失在媚儿眼前后，她也施展轻功，犹如一只飞燕一样轻飘飘地 离开那山谷。 　　杜延之急着赶回毒龙谷，一路上都在拼命策马。不到一会，天空已渐渐泛起 一片鱼白色，代表黎明来临。此时宫本颖也醒过来了。她缓缓地靠近杜延之，轻 声说，『杜郎，梦儿有件事要问你……』 　　杜延之转头一看，只见宫本颖俏脸晶莹剔透，越看越爱，情不自禁地伸头吻 了吻她额头。『什么事啊？』宫本颖盯着他说，『在这之前梦儿一直以为杜郎你 是个书生。可是这一两天梦儿却发现原来你是个武林高手。』她虽然失忆，也因 此恢复了她天生的温纯性格，但因练武而练就的观察力并没有损失，从杜延之策 马时的身手看出了他身怀绝技。 　　杜延之听了心中一惊，心想不论自己在宫本颖面前如何掩饰，自己并不是个 文弱书生这事实还是被戳穿了。他只好点点头说，『是的，我略懂武艺，在江湖 上人称毒龙郎君。现在咱们正往我和几个结义兄弟的住处去。』 　　宫本颖盯着他说，『杜郎之前说要带梦儿回家。这家就是当前咱们要去的地 方吗？』杜延之摇摇头，『我想要带你去的是一个属于咱们两人的家。可是现在 我的结义兄弟们身在险境，我必须要确保他们无恙才能与你双宿双飞。』 　　宫本颖从后紧紧抱着杜延之，『一切由杜郎做主就是了。』她自从失忆后对 身边所有事物都十分迷茫，很自然的就依赖着把她照料得无微不至的杜延之。而 且这段日子里她也感觉到杜延之对她的一缕深情，所以对杜延之千依百顺，和以 往叱咤风云的宫本颖判若两人。 　　在马车后面的樱木虹冷眼旁观两人这温馨的一刻，心里甜酸苦辣都混在一起， 她自己也不晓得是什么味道。 　　杜延之三人拼命赶路，终于在中午时分到达毒龙谷。杜延之抬头一看，毒龙 谷门人如常地在城门上巡逻着。他看见一切风平浪静才放下了心。在城门上的毒 龙谷帮众发现来者是自己大当家也都兴高采烈地向他挥手，马上大开城门。 　　城门一开，杜延之就策马入城。他仰头问守门的弟子们，『四当家和六当家 都在吧？』在墙头上的弟子们高声回复，『回大当家，四当家和六当家两人都在 谷里。当下应该是在议事厅共商大计。』 　　杜延之点点头，继续策马前往议事厅。马车走了一段路程后，杜延之熟悉的 议事厅已经在面前了。一群守在厅前的子弟看见了坐在马车前的杜延之马上亲热 地走过来。杜延之一向来对下属都不摆架子，此时也面带微笑地和他们打招呼。 　　走在这群弟子前面的是个高瘦汉子，他笑容可掬地向杜延之抱拳，『大当家， 四当家他们都在厅里等着你呢！』杜延之飞身从马车跃起，也向那汉子抱一抱拳， 『这位弟兄晓得他们正在讨论何事吗？』他大步向前往议事厅走过去，那汉子就 跟随在后。 　　高瘦汉子高声说，『还不是为了飞虎堡这些混蛋吗？听说他们准备攻打咱们 毒龙谷，于是四当家就把大家都喊在一起谈谈对策。』 　　杜延之点点头，继续往议事厅走。就在此时，数十点寒星从那高瘦汉子衣袖 里飞射而出。杜延之在没有防备之下，那些寒星都射中了他后背。杜延之闷哼一 声后就倒在地上。在他四周也涌出了几十个手持武器的飞虎堡帮众，把杜延之和 马车包围住。 　　高瘦汉子仰头狂笑，『毒龙郎君，还以为你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厉害人物，原 来就那么一丁点斤两！哈哈哈！』原来此人就是飞虎堡五虎将里的添翼虎顾不畏。 　　在昨天攻打毒龙谷一战时，肥龙和许磊先后阵亡。剩下的子弟群龙无首，虽 然有毒龙球这武器，但吴啸天和顾不畏棋高一着，杀上墙头把要发射毒龙球的弟 子都使辣手除了。吴啸天再把城门打开，在城外的飞虎堡帮众蜂拥而入，毒龙谷 就此沦陷。 　　吴啸天并没有把全部毒龙谷子弟都杀个一干二净。他一心一意想要伏击杜延 之，于是安排那些投降了的毒龙谷门徒在城门上迎接杜延之，免得引起他的疑心。 　　计划果然进行得顺顺利利，顾不畏在杜延之身后偷袭，发出独门暗器飞虎镖， 一击功成。 　　杜延之倒在地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挣扎着说，『你……你是谁？』顾不畏继 续狂笑不止，『哈哈哈！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添翼虎顾不畏就是老子！』他 一向来为人沉稳，只是今天居然一举取胜，把名震江湖的毒龙郎君拿下，自然而 然地意气风发了起来。 　　杜延之呼吸困难地问，『那……那我四弟六弟呢……？是否已经遭毒手了？』 顾不畏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哈哈哈！他们两人胆敢挑战咱们堡主，还不是自 寻死路吗？一会儿你们六兄弟就可以在阎王殿里碰头了！』 　　就在他笑得最得意时，插在杜延之背后的暗器突然弹起来，都往顾不畏上身 飞射而去。顾不畏大吃一惊，他发梦也没想到已经垂死的杜延之居然会有如此一 击，只来得及拔刀在自己身前舞起了一团团刀光。饶是如此，顾不畏也无法把全 部暗器击落，只感到胸口一痛，晓得已经中镖了。 　　顾不畏同时感到脖子一凉，一把利剑已架在他脖子上。杜延之的声音在他背 后响起，『让你的属下都把武器放下。』顾不畏还想挣扎，但杜延之出手如电， 一连几指把他身上要穴点了，顾不畏立刻动弹不得。只见杜延之神采飞扬，哪有 受了什么伤了？原来他刚才只是假意受伤，然后趁顾不畏大意时，突然出手把顾 不畏擒下。要不然顾不畏再如何不济，也不至于被杜延之一招制服。 　　飞虎堡帮众一时间面面相觑，不晓得如何应对。一把粗豪的嗓音忽然在人群 里扬起，『毒龙郎君，飞虎堡中人都是视死如归的。你把添翼虎杀了吧！俺丁忠 信担保会把你送去地狱陪咱们顾大哥！』一个样貌忠厚的汉子大步走出，正是忠 心虎丁忠信。 　　顾不畏心中一凉，心知丁忠信这厮是怀恨自己在攻打毒龙谷时把他做为鱼饵 来取得肥龙许磊的信任，现在就趁人之危，特意向杜延之说出这样一番话。他不 由急了，『毒龙郎君，你已被重重包围着，没有机会逃生了。若是你放过我，我 顾不畏保证不会滥杀无辜，你马车上的人可以让她们安然离开。』 　　丁忠信大喊大叫地说，『毒龙郎君，不要妄想咱们飞虎堡会做出一步半步的 退让！告诉你，门儿都没有！』他右手一指那马车，他旗下的属下立刻放箭。一 时间箭如雨下，那马车立刻变得千疮百孔，看来在车里的人是不可能活了。 　　顾不畏看了马上面如死灰，心想杜延之一怒之下肯定会把自己一剑咔嚓了。 　　谁知杜延之居然面色冷静，对眼前之事并没有任何反应，而那马车里也没有 流出任何鲜血。 　　丁忠信面色一变，挥一挥手，他属下立刻跑过去看看。那人探头进去马车里， 不到一会儿就一脸惊讶地回头向丁忠信汇报，『丁爷，里面没有人！』 　　顾不畏听了也不禁一惊。他颤声问，『毒龙郎君，莫非你早已看出这是个陷 阱？』在他身后的杜延之徐徐点头。 　　顾不畏恨声说，『不可能的！你一现身，你那些旧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在监 控，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杜延之淡淡地说，『我在城外要他们开门时问他们老四和老六有没有在谷里。』 顾不畏点点头，『当时我也在场。你那些旧部回答说他们在议事厅。这有什么不 对劲之处吗？』 　　杜延之继续说下去，『我四弟肥龙这外号并不是浪得虚名。他由于身体肥胖， 挺不喜欢走来走去。若是我在谷里，需要议事时自然会选择议事厅。但既然只有 他和老六在，四弟不可能会拖着他沉重的身躯从他房里走去议事厅，通常是老六 跑去他房里和他商议。』 　　顾不畏全身一颤，『你……你就凭这怎么一句话就知道这里早有埋伏？』杜 延之点头说，『若是平时我不能肯定。但昨晚我已从齐昊属下口中晓得你们计划 昨天攻打咱们。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一进来就做好准备，在背后加了块木板， 不然也不会把整个后背都买给了你。果然……老四老六不幸遇难了……』说到这 里，杜延之双眼含泪，握剑的手也有点颤抖了。 　　顾不畏心惊胆战地看着脖子上的利剑，『毒龙郎君，你两个结义兄弟是死在 咱们堡主剑下。是条汉子的就和咱们堡主一决生死！』 　　杜延之点点头说，『正有此意！』 　　丁忠信听了大怒，『毒龙郎君，别在那自说自话！想要和咱们堡主交手？先 把俺丁忠信杀了再说吧！』 　　杜延之冷冷的说，『如你所愿。』 　　丁忠信知道杜延之将要出手，马上拔出鬼头刀，严阵以待。谁料到攻击并不 是从丁忠信正面而来，在他身后的一个飞虎堡帮众突然拔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 势，一刀洞穿丁忠信心口。丁忠信全神贯注面前这大敌毒龙郎君，真的是杀了他 也没想到自己背后的属下居然会偷袭，这一刀他怎也避不了。 　　中了刀的丁忠信一时还没断气，马上回身一刀劈下，但出手那人轻功过人， 一刀功成后已混入其他帮众里，丁忠信根本认不出是哪一人。 　　丁忠信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刀锋，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随着流出来的鲜血一 点点地消失。他大吼一声，也不管到底是谁出手的，就挥着刀冲入人群里见人就 砍。他的下属们看见他犹如疯虎般杀过来赶紧转身逃命，有几个跑得不够快的就 被他一刀砍死了。如此一来，丁忠信铺下的阵势就不攻自破了。 　　原来出手杀丁忠信之人就是樱木虹。 　　杜延之一发现不对劲就让樱木虹和宫本颖两人从马车底下的一个洞溜出去。 　　樱木虹把宫本颖藏在某个角落里后就把飞虎堡一个帮众杀了，换上了那人的 衣服，乔装成丁忠信下属。她和宫本颖不一样，学的都是忍术里暗杀的技巧。混 入人群里趁机出杀手原本就是她的强项，果然一刀穿心，给了丁忠信致命一击。 　　顾不畏被这一刀震撼了，他原本以为丁忠信会和杜延之恶战一番，没想到就 如此结束了。杜延之在他身后沉声说，『带我去见吴啸天。』顾不畏听了不由自 主的连连点头，马上往前走。 　　此时丁忠信在杀了十来个人后也力竭了，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不动了。他嘴 里吐出了一股鲜血，然后头一歪，倒地身亡了。已混在人群里的樱木虹继续留在 人群里，冷眼看着杜延之押着顾不畏往前走。 　　『不用找了！本座在此！』随着一声惊天虎吼，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人未到， 杜延之已感到剑气扑面而来。大敌当前，他一手把因被点了穴而不能弹动的顾不 畏推到地上，然后也向迎面而来之人出剑。 　　在一连串剑锋交碰声后，两人分开了。那黑影从容不迫地落在地上，只见他 年约三十，好一张俊俏脸庞，只是眼角眉梢间透出一股邪气。他手上长剑软棉如 蛇但在他手里却时而坚硬如石，正是飞虎堡堡主玉面虎吴啸天。 　　『好！毒龙郎君果然是武功非凡！本座这一趟总算没有失望！』吴啸天剑走 龙蛇，一连几剑攻向杜延之。 　　杜延之看准了吴啸天这几剑的破绽，快速地发出一剑直刺吴啸天心脏。谁知 吴啸天的剑招突然变为刀式，改刺为劈，不仅仅把杜延之的剑挡住了，还在他臂 上划了条血痕。杜延之应变神速，马上举剑想要挡住吴啸天的刀式，但吴啸天软 剑一转，又变为剑招。若不是杜延之极速后退，身上已多了几个血洞。 　　杜延之定一定神后，再次挥剑攻向吴啸天下三路。吴啸天高呼一声后飞身跃 起，从上往下一剑刺下。杜延之马上把剑招改为往上攻，一连几剑都刺向吴啸天 要害。 　　吴啸天突然一剑刺中杜延之剑脊，然后借力在空中翻了个身，一招独劈华山 剑脊击中杜延之肩膀。幸好吴啸天是以软剑使出刀法，就算那软剑被他内力灌注 了，也比不上一把钢刀那样锋利，再加上杜延之在还没中招前拼命一挪，虽然是 血流如注，但并不是致命伤。 　　在杜延之血花飞溅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娇呼。原来宫本颖也和樱木虹一 样，乔装打扮成飞虎堡帮众，静悄悄地躲在角落里看着爱郎决战。她看见杜延之 受伤，情不自禁地惊呼出来。这样一来，她的身份就暴露无遗了。 　　倒在地上的顾不畏马上大喝，『人来！快把那小妞逮住！她肯定是和毒龙郎 君一伙的！』 　　在宫本颖身旁的飞虎堡帮众立马往她冲过去。可是她虽然失忆，而且手无寸 铁，但毕竟武功高强，以本能反应一连踢开了好几个飞虎堡弟子，众人一时间也 奈她无可。 　　杜延之眼看着宫本颖被围攻，心神一震，身上又再挂彩。吴啸天嘿嘿大笑， 『原来咱们的毒龙郎君还是个痴情种！哈哈哈！你放心，待会本座会好好的招呼 那位姑娘！哈哈哈！』 　　就在此时，其中一个飞虎堡弟子突然间在帮众后一连几刀把好几个人砍到。 　　此人当然就是樱木虹了。她看见宫本颖身处险境，只好现身出手相助。她一 边挥刀猛砍，一边高声向杜延之说，『小子！这里有我撑着，你给我好好地决战！ 　　输了我和颖都不理睬你！』 　　杜延之听了大喜，知道宫本颖加上樱木虹，自保应该不是问题。他马上收敛 心神，突然双腿一蹬，冲天而起。吴啸天正想也随着飞身追击时，杜延之忽然双 手一撒，毒龙球已经出手。 　　吴啸天冷哼一声，『雕虫小技！』他昨天已经破了肥龙发出的毒龙球，所以 对于毒龙谷这独门武器已不屑一顾。可是杜延之发毒龙球的手法和肥龙相距何止 千里，那些毒龙球居然不是朝着吴啸天而发，反而是降落在他四周。在一阵阵爆 炸声后，吴啸天就被毒烟笼罩着了。 　　吴啸天内力高强，马上闭息，那毒气对他无法造成伤害，但他人在烟雾中， 伸手不见五指，只好运用耳力细心聆听四周的声音。他心想，『哼！本座看不见， 难道你毒龙郎君又看得见吗？当前本座只要防守严密，一会儿毒烟散去后再致你 于死地！』 　　吴啸天耳听八方，突然间感到左侧传来一阵风声，马上挥剑把它击落。他刚 刚一剑发出，又感到右侧有敌来攻，马上反手一剑。他剑击中后就暗叫不妙，原 来他一连两剑击中的都只是石头而已。此时他右腿一阵剧痛，已经中剑。等到他 回剑往下一刺时却刺了个空。 　　吴啸天不由暗暗心惊，『莫非毒龙郎君真的能够在这一片漆黑中视物？』 　　这毒龙球原是用毒龙谷里的毒草制成，发出的毒烟有一奇妙之处，就是一当 和人的皮肤接触就会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幽香。杜延之从小就接触这毒草，所以那 淡淡的味道别人嗅不到，他却轻易认出。他虽然也和吴啸天一样在烟雾中看不见 任何事物，却凭着那味道辨认出吴啸天的位置。 　　在烟雾外的樱木虹刀无虚发，一连砍倒了十来个人后才有人把她的刀挡住了。 　　樱木虹抬头一看，居然是个二十出头的美貌女子。那女子美艳中带着几分野 性，手持两把短剑，正是五虎将里唯一女将白雌虎徐箬璇。她娇吒一声，两把短 剑一招比一招狠的和樱木虹对打起来。 　　两个女将出手都以狠辣为主，徐箬璇一剑挡着樱木虹的钢刀，另一剑却在樱 木虹胸前划了道口子。幸好樱木虹娇躯往后一缩，那一剑只是把她衣服划破，露 出半个酥胸而已。 　　樱木虹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一招失利被眼前这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对手划破衣 裳，不由火冒三丈。她发了疯似的一连几刀把徐箬璇攻得措手不及，然后玉手一 抓，把徐箬璇袍子撕破，显露了她红色的肚兜。徐箬璇不像樱木虹那样，从小就 习惯了在人前裸露，脸上一红，也恼羞成怒了。她的短剑是以险招为主，马上扑 过去和樱木虹近身搏斗。 　　虽然少了个樱木虹，但以宫本颖的身手还是足以应付飞虎堡帮众。她一切以 本能来对敌，由于那些帮众武功和她相差太远，根本不足为虑。 　　在场众人都在混战时，有两人正在墙角后虎视眈眈。 　　『上官兄，飞虎堡和毒龙谷果然如咱们所愿，拼个你死我活了！』『陆兄， 不管鹿死谁手，最后的赢家还是咱们俩！』『可是……那两个东瀛魔女……看来 飞虎堡是收拾不了她们……』『陆兄，不如趁着宫本颖正在分神应付飞虎堡弟子， 一剑把她了结。』『咱们是偷偷的潜入，我这样一出手，不就暴露身份了吗？』 『陆兄，毒龙谷六个当家只剩下毒龙郎君一人，飞虎堡五虎将也去了三人。当前 毒龙郎君和玉面虎正在生死决斗。趁此机会先把宫本颖除掉，然后再收拾两个战 得精疲力尽的傻瓜！』 　　这两人当然就是陆琪城和上官璟了。江南这一带毕竟是他们的地头，飞虎堡 攻陷毒龙谷一事他们很快就从安插在附近的探子飞鸽传书里得知。他们的探子也 发现了齐昊和他下属的尸体。上官璟推测出飞虎堡和毒龙谷必有一场决战，于是 和陆琪城一起混入飞虎堡。他们两人轻功过人，再加上飞虎堡众人忙于应付杜延 之，他们略施小计就引开守城卫士的视线，进入了毒龙谷。他们在暗地里看着两 帮人自相残杀，心里不由大喜。 　　陆琪城低头沉思一会。他其实自视甚高，一直以为自己远胜吴啸天。直到此 时看见了吴啸天刀剑双绝才心中一惊，原来吴啸天一身武艺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可是他仔细衡量之后，还是觉得宫本颖才是他的心腹大患。若是不能除掉这 东瀛刀客，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高枕无忧。他脸上凶相毕露，紧紧握着剑，徐徐地 点头，『上官兄说的是。今天是个大好机会。』 　　此时在烟雾中的吴啸天已经多次中剑，虽然不是重伤但也使他锐气大减。他 屡次三番想要冲出烟雾，可是都被杜延之拦住。他不禁有点恼火了，心想自己武 功明明比杜延之高，但却莫名其妙的陷入这漆黑一片的困境中，让杜延之反败为 胜，真的是不服气。 　　杜延之一连几剑得手，越战越勇，一心一意想要把吴啸天击毙为结义兄弟们 报仇雪恨。当他稳操胜券时，突然听见宫本颖一声惊呼。他心中一凉，马上施展 轻功奔出烟雾。 　　他定睛一看，赫然发现陆琪城不知何时已在宫本颖面前，一招『独步天下』 正以闪电行雷之势直插宫本颖心口。同时上官璟也发出了满天暗器把宫本颖前后 左右的退路都封死了。若是宫本颖没有失忆，自有应付的方法。可是失忆后的她 失去了以往的杀机，现在力敌飞虎堡帮众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突然间面对陆琪 城上官璟两人的杀招不由花容失色。 　　杜延之飞身跃起，落在宫本颖身前，长剑飞舞把上官璟的暗器一一击落，然 后回剑挡住陆琪城的闪电剑。可惜他把那些暗器击落之后，剑势已弱，两剑相交 时不敌陆琪城那蓄势已久的一剑，只使得陆琪城的闪电剑偏了点而已。 　　一朵血花在杜延之胸口喷出，一滴泪珠从宫本颖眼里落下。 　　第一朵血花才刚刚喷出，杜延之胸口又再冒出第二朵血花。原来杜延之一冲 出烟雾，吴啸天也随着出来，飞身往杜延之胸口多补一剑。 　　吴啸天那一剑刺入杜延之胸口时，宫本颖的眼泪才刚刚落在她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