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我的婚姻
(1)
送走阿娇后,第二天晚上,我也离开了武汉,踏上了开往深圳的T67次列
车。
T67次列车晚上19点15分从武昌始发,第二天早上07点27分到达
深圳罗湖火车站,全程1216公里,运行时间12小时12分。
车上坐满了节后南下淘金的旅客。硬卧车厢的秩序还比较好,大多都是在深
圳工作的年轻白领,上了车后不是坐着聊天,就是玩手机和笔记本电脑。
空调把温度调得非常舒适。我躺在床上,给阿娇发短信,说已经上了车。
她回复说祝我一路平安,明天早晨到了深圳后给她打个电话,免得让她心里
惦记。
躺在车厢的小卧铺上,没情没绪地看了一会儿报纸。对面一上一下是两个阳
光女孩,可能是一起到深圳找工作的大学生,从她们笑盈盈的脸上,我看到了未
经炎凉冷暖的她们,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我瞟了一眼和我同样睡中铺的那
个女孩:整齐的短发,粉红的毛衣,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旅游鞋,活泼而又干
练。但是等待着她们的未来,到底是什么呢?
我望着斑驳陆离的天花板,感受着列车轮子与铁轨之间有节奏的声响。阿娇
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眼前。
一直以来,阿娇对我的好,我不是没有感觉到,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与她结婚
的事。我设想过两人最终走到一起的很多方案,但我发现那些方案很难实现。比
如说,我先给她找份工作,让她脱离淫界欲海,洗手上岸,然后我们再结为夫妻
,两人一直牵手走下去。但我试着找了一些机会,可我最终发现,并不是别人不
愿接纳她,而是她到深圳下海这么多年,就一直再没有学习过什么正经事情,什
么专业技能都没有,又缺乏经验和耐心,不想一天工作八小时,更不想加班加点
,说钱又少人又太累。所以,依她现有的处境,真的很难再走上打工的道路。她
现在靠着卖屄,一年可以进账十万多元:如果去做正经事,恐怕连一半的收入都
没有。两相比较,也让她失去了信心。
(2)
列车在黑幕笼罩的平原上向南飞驰。在这样一个春节后的夜晚,当别人还沉
浸于新年的欢乐中,享受着天伦之乐时,我却一人独自南行,心里多少有点孤独
之感,一丝凄凉的心境悄然爬上心头。
说到与阿娇的婚姻,就不能不涉及我自己的家庭。有关自己的婚姻,我本不
想谈及,那是一段伤心的往事。我和前妻,不论谁对谁错,我都不想再揭伤疤。
但是现在,我若不提,许多人就不知道我自己是个什么处境。我怎样成了今
天的我。
我曾有过一段很美满的婚姻。那时,我们青春年少,她看上了我的温文尔雅
,我看上了她的精明能干。她的家族,在当地是做得很大的民营企业,她可以说
是“富二代”的人了。然而她自己在商圈里混,却不想找商圈内的人士做老公。
她说商人开口谈钱,闭嘴说利,都很俗气。她想找的,就是我这样的男人:有文
化,勤学习,善思考,又处世大方的职业经理人。我也很喜欢她。她是那种很有
主见的女人,人也长得标致,穿着打扮也不俗气。两边的家长也很赞成,说郎才
女貌,一对绝配呀。事情就这么定了。
结婚那天,我们两人一起从各自的朋友、上司、合作伙伴那里借了九辆豪华
轿车,我还特意给交警的朋友打招呼,说要在武汉的内环线转一圈,来一个大圆
满。交警的朋友说他们各管一段,只要我们遵守交通规则,不闯红灯,围着城市
转一圈基本没问题。他提醒我说,过长江大桥时,车牌要分单双号,注意一下,
别到时被拦下来,就麻烦了。我一想还真对。于是一一核实车牌号,结果有两辆
不行。那天,一共七辆彩车上路。这一年,我二十九岁,她二十七岁。
我曾经非常看好我和她的这辈子。婚前,她自己就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洋房
。
买房的时候,她还不认识我。她说如果将来找的老公没本事,她就养活他。
结果,她找到了我,这让她喜出望外,一个不用她养活的帅哥做了她老公。
我们并不是在她的房子里结的婚,而是我自己用公积金贷款另买了一处三室
二厅的洋房。我父亲是市府的一位副局级干部,我从小就受家庭教养很深,是个
很正直、很传统的男人,性格比较自立,也比较刚强,不想沾女人的光,哪怕这
女人是我妻子,我也不沾她便宜。她开始时还不乐意,说都是一家人了,还那么
计较。她父母亲到是很赞成,说男方买房子,这才是“嫁姑娘”呀。后来她也明
白了这个道理,也很乐意以“出嫁”的方式与我结婚。
婚后,我们也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双方你恩我爱的,同进同出,让街坊
邻里总是羡慕不已。她家的父母也很喜欢我这个女婿,说做了一辈子生意,虽然
家里有钱,“富”字已有了,可还缺一个“贵”字,我和我的家族总算给他们家
争脸了。所以,总是让她从娘家带东西回来给我吃。
婚后第二年,我们的孩子出生了,白白的,胖胖的,见人就笑,非常可爱。
孩子一岁后,交给外婆代养,她继续到她的家族企业去上班,接过她父亲的
总经理职位,管理着整个日常经营。而她父亲,则退居二线,做了一个不管具体
事务的董事长。这一年,我三十岁,她二十八岁。两人都是青春年华,如绽放的
鲜花那样朝气蓬勃。
(3)
俗话说:祸福无门,吉凶难料,世事无常。
但是不久,我们生活的重合度便开始慢慢地分开了。我们俩为了各自的事业
,经常要加班。有时她在家,我不在:有时我在家,她不在。家庭逐渐成了两个
人劳燕分飞的旅馆。
两年后,她在生意上的应酬更多了。喝酒、打麻将、跳舞、喝咖啡、喝茶,
等等,名堂越来越多,而且大多都是跟男士在一起。问她,她说都是为了生意上
的事情,没有别的。我说不能在白天吗?非要安排在晚上?她说那都是别人安排
的,怎么好意思推掉。推掉应酬,就等于推掉了人脉:而推掉了人脉,就等于失
去了生意。
我忽然发现,我们两人原本就不是一个同心圆,而是在两个不同轨道上运行
的生物体,重合的机率不是没有,但是很少。
有时,我已经睡着了,她才回来。上床后我被弄醒了,她却想睡。闻着她身
上的淡淡清香,我伸手抱她,想要她。她却推脱说明天早晨吧。等到了早晨,我
醒来,发现鸡巴硬硬的勃起,更想要她。她才勉强张开大腿,抬起屁股,让我脱
她的裤子。
我趴到她身上,插进去动了动。她只是配合地伸出手臂,搂着我的肩膀,闭
着眼睛。骚屄虽然有点湿濡,然而我知道,女人被男人搞的时候,都是这样子的
。
匆匆地射精后,她依然软在床上,我起来清洗自己。做爱本来是两个人的事
情,现在成了我一个人忙活,想想也没什么意思。
但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哟。以前的她总是很热情的要我,缠着我不放。她
是那种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的主动型女人。可现在,为了她的生意,夫妻
俩的性生活竟然成了这样。
(4)
我是敏感的。有一天,她依然回得很晚,到家时都后半夜了,而早晨依然睡
懒觉。我起床后,看见她的小包和手机。于是拿起来,翻看她的短信记录。我知
道我的这种行动很猥琐,但我却不得不这么做。我发现其中有个人,一直在给她
发一些内容暧昧的东西。说什么“你感觉怎样?”“还想不想要?”等等。
我的直觉使我突然感到,她在外面出问题了。但那时,我在没有得到真凭实
据之前,也不好说她,毕竟她也有她自己的自由,所以只在方便的时候提醒她,
今后早点回家。
有一天早晨,我正准备出门,她躺在床上跟我说,要出差一个星期,去广东
进一批货。我问什么时候去。她说过两天。我说还有谁去。她说公司里,除了她
,还有业务部的一个经理。谈好生意后,她就回来,剩下的事情,由业务经理就
行了。
我说那好,你注意保重身体,不要太劳累,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两天后,她真的走了。我打电话去她的公司,问值班小姐,她在不在。值班
小姐说她出差了。我问去哪里了。值班小姐说去广东了。
(5)
我们家有两套房子。一套在武昌,现在住着:另一套在汉口,是她在婚前买
的。两套房子并不在一处,江南江北分得很开。有时,她会回去看一看,打扫一
下。或者因为在外面应酬得太晚了,又不想再开车过江来,就在那边睡了,只是
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而我却只是偶尔去一下那边。
她出差后,我依然按照自己的规律工作和生活。依然也只是偶尔去汉口工作
时,顺便去那所房子休息一下,歇歇脚。但正是这种偶尔的使用,却发现了其中
的秘密。
那是在她的卧室里的床头柜里,我看到一盒拆了封的避孕套。那不是我的东
西。很显然,在这间屋子里,曾经有人发生过性行为。
但是不是她呢?就很难说了。
——也许是她把钥匙借给了她的闺中密友?是别的女人带着男人在这里玩过
?
在她们的那个社会交圈中,这种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
——也不对啊,如果是朋友借地方,那事后应该尽量消除痕迹呀?
我于是继续寻找蛛丝马迹。
——衣柜里面摆放着她的不少内衣内裤。
——凉台上的洗衣机里也是空空的。没有什么东西。
——酒柜里摆着各式洋酒和红酒。有一瓶皇朝红葡萄酒开了封,喝了一半摆
在那里。但这不是我喝的酒。
——客厅的烟灰缸里,有几只男人吸的香烟头。说是男人吸的香烟,是因为
在按灭烟头时所用的力度比较大,以至于使香烟头都变得弯曲了。一般女士不会
这样用力。
继续寻找,发现进门玄关下方的隐形鞋柜下,很随意地丢着两双拖鞋。我刚
才进门时没有在意它,可现在看来就有问题了。如果没有人来,这些鞋是放进鞋
柜里的,不会随便丢在地上。
于是又转到卫生间,伸手一摸毛巾,全是湿的。说明有人正在住在这里,而
且一大清早还用过毛巾。再看香皂盒里,香皂也是湿的。
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打亮了一下整个屋子。总体上看收拾得还算干净。我想
,一定是一个女人先打扫了房间,而后那个男的又抽了一根烟,两人才离开这里
。
正是这个小小的疏忽,留下了让人心疑的蛛丝马迹。
不过,想要进一步取证,了解是谁在使用这所房子,只有借助科技器材了。
但是现在,方面安装窃听器材一时难以办到。另一方面这里并不属于我的资
产,我也无权在这里安装窃听器材。
这个女人真是自己老婆吗?如果是,那一定就是她已经从广东出差回来了,
却没有回我们的家,而是到这里住了起来,与男人幽会。如果这种推断成立,那
说明他们今晚有可能还会再来这里过夜。
(6)
我再次来到老婆的房子,是晚上九点半钟。我站在楼下,真的发现卧室虽然
拉上了窗帘,但依然可以看到里面亮着柔和灯光。
再转到屋后,仰头一看,那属于自家客厅的窗子却是黑乎乎的。
“他们在卧室里了。”我想。
“上不上去?”我问自己。
“灾祸来了,躲得过去吗?”一个声音说。
“如果真的碰到,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另一个声音说。
“如果连忠诚都没有,还要虚伪的婚姻做什么?”前一个声音又说。
对,所谓的婚姻,是以忠诚、贞操为前提的。如果没有这些,两人睡在一起
,尔虞我诈的,就没有意思了。
————上!
黑色的皮鞋快速地踏在楼梯的踏步上。
神在一开始,并不想让人聪明。因为人一旦聪明起来,就有变出无穷无尽的
事端了。所以,神让人离开了他的伊甸园生物试验室。现在的我,就是这样。不
知道真相时,一切便罢:一旦知道了,堂堂七尺的血性男儿,如何能做缩头乌龟
,善罢甘休?
轻轻地打开房门,悄悄地走进客厅,慢慢地坐在沙发上。一切都是这样悄无
声息。
卧室的门并没有关严,一阵阵男女放纵的笑声混和着性器的交媾声从门缝里
传出来,刺激着我的心脏。
“啊……”老婆的叫床声。
“啪,啪,啪,啪……”两人肉体的撞碰声。
“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席梦斯床的受压声。
“啊……大力点,再大力点,我要来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更快节奏的性器碰撞声。
从厨房的消毒柜里取出一把西瓜刀,寒光闪闪。
打开客厅的照明灯。
一双阴冷的眼睛,紧盯着卧室的房门。
“啊……我……来了……啊……啊……”老婆正在高潮中。
“哼哼……”发自地狱的冷笑,魔鬼的右手握刀,拍打着左手的掌心。
房门打开了。一个男人走出来,准备到卫生间去。
“呀!……你,……你冷静点,不要胡来!”那男人突然看到沙发上坐着一
尊怒眼圆睁、杀气腾腾的凶神。
光秃的头顶,肚腩的腹部,粗短的大腿,四五十岁的年龄,他妈的居然敢上
我的年轻妻子。
“老子杀了你!”魔鬼终于吼叫了出来。
“谁呀?”老婆娇颤颤的声音,随即一个的女人一丝不挂地从卧室里飘出来
,手里还提着一个准备丢弃的避孕套。
“啊,你——”
一脚踢在她的髋部,潘金莲像一朵白白的棉花应声倒地,手里的避孕套也抛
出好远,里面的精液溅到了墙脚上。
那秃头西门庆已经快进到卫生间,武松举刀砍去。秃头西门庆一闪,便躲进
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说,想死吗?”武松转向浑身赤裸的潘金莲。
潘金莲雪白的胴体侧卧在地上,尤如一只肥嫩待宰的羔羊,摇晃着脑袋。
西瓜刀拍打着她的娇脸。刚才满面的淫荡,此时已一扫而光。
秃头重又开门出来。我“嗖”地一声,立刻站起身。
“兄弟,有话好说!这事不值得动刀动枪。”秃头已穿好了内衣内裤,说。
“你敢在我家上我老婆,老子跟你有什么话好说?”
“兄弟,误会,误会。可以谈谈,可以谈谈。”
“你打算怎么谈?”
“给钱。你要多少,可以开口。”
“一百万!”
“好说,好说,可以商量,可以商量!”
这家伙真有钱吗?什么来路?——魔鬼心里想:是不是看着我手里有刀,怕
死了?
“哼,哼。你什么时候交钱。我就什么时候放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明天,明天。我要去财务调动一下。”
我看看脚下的潘金莲,她似乎也镇静了一些:“你先放了他,你有话可以跟
我说。”
“淫妇!你给我闭嘴!”
“留下你的内衣内裤,身份证、驾驶证和银行信用卡。”
“好,好。都留给你,都留给你。”
秃头一听,可以有条件从现场得到解脱,立即开始脱内衣内裤。
我立即掏出手机,打开照相功能,对着他脱衣和掏皮夹的动作就拍。
“先生,都给你了。”
我指着那个男人的脸:“好!算你聪明。穿上你的外衣!”
他一边穿外衣,一边说:“你不要伤害她。”
“还轮不到你教我怎样做!”我怒吼道。整个屋子仿佛都在颤动。
他低着头,开门出去了。
屋里里一下子寂静了许多。
我瞟着潘金莲,冷冷地问:“说吧,他是谁?”
“公司的一位投资人。”
我从地上捡起那个小小的避孕套,放到那一堆衣物间。再次转过身,盯着她
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个月前。”
我问:“常这样吗?”
她说:“偶尔。”
我说:“你刚才的表现,我虽然没看见,但都听到了。你和他,绝不是偶尔
的关系。”
她说:“那你要我怎样说。”
我问:“你愿意离开他吗?”
她摇摇头:“他是公司的股东,而且是大股东之一。”
我说:“就是说,你们很难回头了?”
她默不做声了。
“那他能娶你吗?”
“我们只是在一起玩玩。”
“那好吧,我成全你们玩玩吧。”我冷冷地说。
“不,我不。”她鼓起勇气说。
“晚了。”我摇着头:“太晚了!”我一边说,一边冷静地咬着牙:“你们
不是一次两次,不是偶尔,而是经常,这是不可以接受的!”
我是一个传统的男人,很在乎女人的贞节。就我的立场看,与妻子离婚是在
所难免的。
或许有人问,为什么不能原谅她一次?为什么非离不可呢?
因为这不仅是单纯的性关系,还牵扯到了她的家族利益。据说那个男人准备
向她的家族企业投资770万元的资金,用来扩大经营规模。但他垂涎她的美色
,追了她好长时间。这一次她之所以依了他,是因为她想,只要我不知道,与他
发生性关系,应该是没事的,大家只不过是玩玩而已,又不能当真。结果上天不
容,阴错阳差,被我发现了。
没有人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生活。我和她,不论是结合,还是离异,都
是如此。温情脉脉只有在利益相同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而自私、冷漠、掠夺、贪
婪、占有才是生命最原始的本质。
那天夜里,她留在了她的房子里,我带着所有的物证,包括她沾满淫水的内
衣和床单,打了一个包,回到了武昌家里。
她不想离婚。她说在她的那个圈子里,有婚外情的女人多得很。有的人还玩
夫妻交换,甚至玩3P。她的父母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把我叫过去
问话。我带着物证,到了她父母家里,将那些东西往桌上一放。她母亲就气昏了
过去。
离婚手续很快就办好了。我依然住在我买的房子里,而她则搬回到她买的房
子里。她要小孩,她的父母也说,要通过抚养小孩的方式来补偿我。我想谁养小
孩都一样。于是达成协议,平时由她和她的父母负责抚养,而我有探视权。这一
年,我三十五岁,她三十三岁。
(7)
那一夜的场景在我脑海里的印象太深刻了。婚姻中的夫妻二人,不可以不忠
,不可以背叛,不可以虚伪,不可以!
一年后,我的上级领导调到深圳创办财经杂志。为了组建他的核心工作团队
,他想到了我。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只提着一部IBM笔记本电脑和一只小
旅行箱,便离开了武汉,南下广东,把过往的记忆封存在内心深处,就像一个独
行侠那样,带着淡淡的伤痛,闯世界去了。
对婚姻的观点是一回事,而对性的需求则是另一回事。男人是把两种事物的
界限分得很清楚的动物。
刚来深圳时,我也借招待广告客户的名义,去过夜总会之类的地方找小姐。
但我渐渐发现,去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本来是为了消费小姐,结果却让你
消费了一大堆洋酒。本来花600元的事情,却要你花1200元才能搞定。时
间一长,就觉得太假,太没意思了。
找发廊小姐发泄?我也试过。但是去了几次后就同样不想再去了。不是不好
玩,而是害怕:一是怕得病,二是怕敲诈,三是怕被警方抓现行。这三样中哪一
样发生了,对我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
也有人问,为什么不在深圳找一个白领女孩做妻子呢?
我曾经试过。但依然令我失望。因为三十岁左右的优秀女白领,大都已有家
室,而且老公也不错。而二十几岁的女孩,确实存在着“代沟”,她们的所思所
想,所需所欲,跟我的大不一样。我也曾通过婚姻中介所与一个深圳的80后的
女孩子约会过,虽然她看上去身材高挑,年轻时尚,性格开朗,属于很“入眼”
的那种女孩,却是一个典型的物质主义者。我一个月的工资全用到她身上,
也不够她花的。这样的女孩怎么可以娶回家过日子呢?跟她约会了一个月后,我
就以工作忙为由,推掉她了。
(8)
但是一个正常男人的生理需要还得解决的。
说来真巧。我所住的那栋楼房,正是八卦二路的马路边。大门的左则是一家
发廊,右边就是一家成人用品商店。那家发廊还真做理发生意,不过也为男客提
供小姐服务。老板在二楼租了间房子,专门方便洗头妹卖屄。
有一天我正从楼上下来,走到二楼的转角边,就看见一位洗头妹和一位老头
正在一前一后的上楼,我故意放慢脚步,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只听到那老头跟
在女孩后面,一边抬头望着她圆圆的屁股和光光的小腿,一边说他来了几次,也
没见到她。那女孩笑着回头,说她回家了。那老头又问想没想他。那女孩说想,
一直都在想他。两人这么说笑着,到了二楼,拐进了走道,而我也已经走到了楼
下。
前前后后也就是十几秒钟的对话,却深深地印入了我的脑海。一个六十多岁
的老头,一个二十多岁的花样少女,两人之间的年龄可以说都爷孙辈了,一个为
了钱,另一个为了性,还这样的打情骂俏,这世间的所谓“真情”也太假了。
如果我也这样问那女孩,那女孩照样会说“想,一直都在想”这样的话。所
以,我没事怎么会去找她们。
有一天晚上,我路过楼下右边那家规模比较大的成人用品商店。犹豫了一会
儿,却还是抬脚进去看了看,品种还真不少。我往高档商品区一看,有一个大型
号的假阴器引起了我的注意。造型很美,很性感。店主说这是进口货,是用高级
硅胶,并完全按照人体尺寸做成的,所以用起来,要比国内的玩具好很多。我问
还有更高档的吗?他说再高档一点的,就是人体充气模型了。不过价格有点虚高
,不实在。
我于是买了那个大型号的假阴器。当天晚上,我就在宿舍里,把它当成女人
,插进去,一股一股地射了好多。
用那个假阴器,也有一个问题,就是要另买人体润滑液,否则假阴道里面干
巴巴的,一点都不好玩。后来,我发现鸡蛋清比人体润滑液的实际效果还要好。
一次用一个鸡蛋,量又多,把它放进假阴器里,再将翘起的鸡巴插进去,好
滑溜,玩起来真是爽死了。那种感觉,比喝鸡汤还舒服。
(9)
自慰的日子是寂寞的。我开始在色情网站上打发自己的时光。并取了一个网
名,叫“天涯何处觅芳草”。
有人说不对呀,那句古诗不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吗?是不是你搞错了。
我说没有错。“何处无芳草”之句,透着的是一份自信、潇洒和大气,而
“何处觅芳草”,则是一种精神的反思和自问,一种经历了苍凉人生后的迷茫与
徬惶,一种失去后的无奈和对美的寻觅与呼唤。
说起来也很有意思。同乡的老王可能就是那种“何处无芳草”、“到处沾花
惹草”的人。当然,老王也给我笋岗、泥岗、横岗等地找过几个小姐,但我与她
们都只是一夜情,或一夜性而已,相处的时间都不长。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老王又在东门他的相好阿媚那里打听到了阿娇的情况,
于是约上我,去见阿娇。
老实讲,在我所经历的小姐中,我对阿娇是最满意的,而且她对我的感觉也
很好。双方一夜情后,都愿意继续交往下去,成为朋友和情人。
在我想有个“家”,她想有个“依靠”的愿望下,我们非常自然地走到了一
起,同居了。这一年,我三十七岁,阿娇三十一岁。
(10)
认识阿娇后,我很少有时间再登陆色情网站,而是将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对她
的情谊之中。
我总想改变她,然而在那么一个小姐成堆的淫窟里,我发现我不仅没有改变
她,却让她改变了我自己。我始终都是在接纳她的生活方式和两性观念,不断地
调整着自己的观念和心态。
阿娇一直想和我的关系有进一步的发展。她经常暗示我,说在这里的小姐中
,谁跟谁是一对真夫妻。我也观察到那些真夫妻中,还真有老婆卖屄时,老公从
旁配合默契的。
有一对张姓的夫妻,女的长得很丰满,又会招揽生意,又会哄嫖客,所以熟
客很多。我经常看到女人在屋里给人搞得如发情的母猫嗷嗷的叫床,而老公就坐
在门外,神情坦然地抽着香烟。据说现在,家乡的一栋三层楼的房子也盖起了,
还有几十万元的存款。夫妻两人约好了,再过两年就洗手回家,做小买卖去。
阿娇就是羡慕他们的这种“妇唱夫随”。但我真的很难去学那个男的。我无
法接受这种“吃软饭”的男人。至少,我不是失地的农民,也不是下岗的工人。
我有体面的工作,还有升职的希望。我可以过着非常阳光的生活,为什么要
堕入这种只能在黑夜中潜行的日子?
阿娇说,结了婚之后,我们可以另租一套房子,一套只属于我们夫妻两人的
房子,而这里,只是她的卖身之地。
天哪,如果她是我妻,我会让她再出来卖屄?饿死了也不会这样。我至少会
把我赚的钱交给她,养活她一辈子。
但我会娶她吗?
至少现在,我还没有思想准备。有太多的原因,导致我们的关系很难进一步
往下发展。
我很在意别人怎么看这件事。
例如我老爸老妈怎么看?我想如果他们要是知道阿娇曾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娼
妇,以他们所谓的高贵,不气死,也会气昏。
又例如前妻怎么看,我想她一定会冷笑:“你行,你嫌我偷人,可你找的女
人还不如我呢!”
再例如,同事们怎么看,比如老王怎么看。“你高强家里条件不错,你本人
大小也算个人才,难道这辈子就真的找不到个女人?非要娶她?你相信你今后真
的能管住她?”
我很难往下想。
所以,我想,至少在目前这样的环境条件下,我和她谈婚论嫁,条件还不成
熟。
但我不会轻意放弃她,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会尽力帮助她,使她尽早脱
离淫界欲海,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再来谈婚论嫁。我想这是最现实的。这也是为
什么我在年前送她礼物时,没有考虑送她戒指耳环之类东西的一个原因。
有人说,你怎么这样死脑筋。依你现在的经济条件,把她娶过来养在家里不
就行了吗?为什么非她要出去找一份事情做?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
前面我只说了我这一方面:另一方面,在阿娇那方面,她是那种性格很要强
的女人。她并不想要我养她,她要自己赚钱养自己。她说我有不如她有:她说她
有儿子,这是她终生要尽的责任:她还说如果有一天我嫌弃她了,她自己手里有
钱,也不至于流落街头。所以,她要自己赚钱。她觉得只有这样她心里才踏实。
当她说这话时,我真的看到了一个坚强而可敬的女性。
我的底线是她必须离开淫界,我才能娶她。她的底线是她必须要有一份正经
事情做,必须能够独自生存下去,才能离开淫界。这就是问题的实质。所以我们
只有先这样维持现状了。
阿娇一直相信,新的机会一定会出现。而我对她的实际能力的认识,我知道
,要想等到新的机会出现,并不那么容易,这必须要有一个新的男人来帮她,或
者直接投资给她,再说得直白一点,是“溢价投资”给她才行。但任何事情都是
两面的:别人付出了,就要有回报。这种回报,在阿娇身上,只能是肉体的回报
。
我和她能够承受吗?至少在我这方面,我的神经会这样的坚强吗?因此,她
的所谓机会,对我而言,是福是祸,还真的说不清楚。
但不论怎样,新年过后,如果她再到深圳来,我想我与她之间,不论是谁,
不论做了什么事,我想我们两人想都会互相理解,互相体谅的。特别是她,我想
不论她跟谁上床睡,甚至为了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而将我拒之门外,我都会坦然
处之。因为,我和她,已超越了普通人所能理解的情人关系。我有时想,我和她
到底是什么关系?——夫妻?情人?性伙伴?抑或兄妹?朋友?红颜知己?可能
是,也可能都不是。没有一个抽象的概念能够概括我和她,我想我们只是复杂的
生命本身而已。
(11)
车厢里的灯光熄掉了,列车进入夜间运作状态。大家似乎也都已进行睡眠状
态,没有一点声响。
我又看到了那个阳光女孩,睡梦中调皮地将被子蹬掉了一角,伸出一节白白
的小腿和性感的脚来。我真的祝她此时在睡梦中见到了白马王子,穿着新娘的礼
服,跳起欢快的舞蹈……
生活是美好的,可现实则是残酷的。人性有善良的一面,也有丑陋的一面。
许多事情,并不是仅凭一个良好的愿望就能实现。
这样看来,一个人活着,正如佛祖说的那样,真是苦海无边,苦涩难奈啊!
我闭上了眼睛,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一边享受着列车轻轻的摇晃,一边进入
了梦乡。
第三十四章 多情阿媚
(1)
第二天早晨,列车缓缓驶进了深圳罗湖火车站。
随着黑压压的人流,挤出了出站口,又看到了久违的香格里拉大酒店——深
圳,我回来啦!
穿过繁华的商业大街,坐上公交车,直奔罗湖的东门而去。
走进那个曾经的两人小屋,一个人站在房中央,觉得好冷清,好落寞。
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一件件静静地立在那里,等待着主人的挑选。她的
高跟鞋,精致而性感,也一双双一字摆开在墙角。我幻想着她的灵巧的小脚伸在
那里面的美妙情景。
“好看吗?”她常这样顽皮地歪着头,微笑着走两步,扭身问我。
真是女为悦己者容啊!
我蹲下身,拾起地上的一只高跟鞋,做工精致,小巧玲珑,八成新,没有变
形。这是我曾经送给她的一件礼物。闻一闻,那上面,除了皮革的气息外,还依
稀散发着她的脚汗味。握着它,就仿佛握着阿娇的小脚。
惆怅的心,伤感的情……
电话打过去,响了两声,便传来阿娇清脆的笑声:“喂,老公,你到了没?
”
“今天早上刚到。现在就在家里。”
“家里还好吧?”
“还好,跟我们去年走的时候一样。”
“你在做什么?”
“我在,哈哈,玩你的鞋子。”
“鞋子有什么好玩的?”
“哎呀,看到那些鞋,就好像看到了你。”
“哈哈,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色——那边天气怎样?”
“还好。出太阳了。”
“那你赶快把床子拿出去晒一晒,晚上好盖。不然会有霉气。”
“好,好。我马上拿出去晒。那先挂了。”
(2)
阿娇的三姐回家去,过年后也没有返回。听阿娇在电话里说,可能要等到正
月十五,过完元宵节之后,三姐才能来。这是农村的风俗。
什么也别想了,乘着冬日的阳光,先去晒被子。
然后打开窗子,通通风,去去潮气。
阿媚从外面买菜回来:“哇,你好啊,帅哥,新年快乐!”
“阿媚,你好,新年快乐!”我也笑着招呼道:“你没有回家呀?”
“是呀,没有买到火车票,所以就在这边过了。我想五一再回去,也是一样
。”
“看你一个人买那么多东西,做什么好吃的?”
“买的鱼。你中午过来,一起吃饭。”
“那怎么好意思。”
“你还说,是阿娇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给我,说你要到了,让我替她招待你
。”
“是吗?那太谢谢你啦!”我有些惊喜。
“别说谢我,该谢的是阿娇。你看人家多爱你。人还在家里,心却跑到深圳
来了,为你的吃饭问题着急。”
被她这么一说,我倒真的不好意思了:“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喜欢吃鱼,还特意跑去买来。这都是阿娇
吩咐的。”
“好、好、好。你们两个,我都要谢。我今天没什么事,要不要我帮你弄?
”
“你一个大男人做什么饭?怎么?怀疑我的手艺呀?”
我笑了:“不是,怕你累着嘛,心疼你呀。”
阿媚斜了我一眼,道:“难怪阿娇离不开你,你就是一个嘴甜。”说着一转
身,往家里走去。
我跟在美妇身后,一边欣赏着她风姿绰约的背影,一边跟着她,从凉台走进
屋里的厨房。
“老王来了没有?要不要叫上他一起?”我问。
“那你打个电话试试。”她说。
电话打给老王,问他到了没有。
老王回话,说刚到,人还在长途车站。
我说:“那你直接到东门来吃饭,阿媚已经在给你准备了。”
他说:“是吗?我没告诉她说今天到呀。”
我说:“人家心里记着你呀,当然知道你什么时候到啦。多的话不要说了。
快过来。“
阿媚在一旁瞟了我一眼,偷偷的笑:“强哥,你怎么这么会哄人哟!连老王
那么精明的人都受你骗。”
她点着的煤气炉子烧水。
“哎哟,如今的世界,真即是假,假即是真,没有人能够搞懂的。”
“什么真真假假,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快点帮我弄哟,老王来了,好有
饭吃。”
“哇,一说到老王,你就喜笑颜开啦。”
“那我一说到阿娇,你开心不?”
“开心,开心——你肯定还没有买酒。要不,我跑一趟?”
“你知道他喜欢喝什么酒?”
“哎哟,我们是哥们了,还不知道他的嗜好?”
“那我拿钱给你。”
“哎呀,不用,老王是我朋友。去啦!”
(3)
中午,老王到了。阿媚摆上酒菜,三个人围着桌子,我和老王对坐,阿媚打
横在中间,美美地吃喝了一顿。
“老王,阿媚特地为你做的这顿饭菜,我是跟着你沾光啊。所以,先敬你一
杯!”
阿媚先笑,笑我说假话。
老王也笑,笑得合不拢嘴。一仰头,干了一杯。
阿媚给老王夹菜,想了想,又给我夹了一筷子菜,还向我笑了笑。我偷偷地
笑,并不是自己夹不到菜,而是阿媚的心太细。
我们谈着新年,谈着家里的孩子。最后又谈到杂志社的业务。老王好像有跳
槽的打算。说杂志留给广告的版面并不多,而且,财经类杂志广告的定位往往又
是国际大品牌,他却没有这方面的客户资源。所以,他想到一家地方报社的广告
部去试试运气,但目前这还只是一个想法,并没有最后决定。
(4)
新年过后,还有好些小姐回老家没有返回深圳,整栋楼房显得有些冷清。三
个人中午在阿媚家里吃完饭,我便回到自己房间午睡。阿媚洗碗,老王则留在阿
媚房里,歪着身子躺在床上休息。
这是一栋建筑极不规范的老房子,原先好像里面没有这么多房间,而是房东
后来用木板隔起来,专门用作出租的。所以,房与房之间并不怎么隔音。人多时
一热闹还好:人少时,便是有一点声响也能听到。
不一会儿,我就隐隐约约听到隔壁阿媚家里传出了一种令人好奇的响动——
“啪、啪、啪、啪……”肉体相撞声。
“啊……嗯……”女人娇颤颤的叫床声。
阿媚和老王交媾上了?!这令我的心境多少有些兴奋起来,睡意顿消。
这个春节,阿媚一个人在这里,也不知道是和哪个男人一起过的。应该还开
心吧?然而一见到老王,依然是那么热情。这就是做小姐的本事了。
耳边不断地传来那种动听的天赖之音。
“啊……嗯……老公……”隐隐隐约约地听到她在呼唤着老王。
我想这个阿媚,自己卖骚也不用这么大声呀。平常好像不这样呀。为什么?
难道今天是故意叫给我听的?什么动机?真是搞不懂的女人。
我心里这样想着,从床上爬起来,悄悄地走出门来。路过阿媚家的门口时,
侧耳听到里面“啪、啪、啪、啪”的肉体碰撞声。
这个老王,搞起阿媚来,还真的很用力。
我故意敲了敲门,小声调笑道:“喂,阿媚,你好骚哟!”
里面立即传出一阵娇颤颤的笑声:“讨厌呀你,偷听别人!”
老王倒是乐了:“强哥,老王我厉不厉害?”
“厉害,厉害!不过,老王,我先走了,免得阿媚被我听得不好意思。”
“好,你先去。我一会儿就到,鸡巴还没过完瘾。”
我一听这话,笑了:“阿媚,真不好意思啊。等阿娇来了,你再听我们的声
音啊!”
“去你的,谁听你,快混吧,你!”
(5)
下午在杂志社玩了半天,跟返回的同事们互相打招呼,互祝新年,也没什么
特别的事。快下班的时候,在杂志社碰到老王,他说晚上要去给一个客户拜年,
就不回阿媚那里了。我答应着,想想老王,也真是辛苦:坐了一晚上的长途车,
中午又在阿媚的床上尽情地劳作,晚上为了广告业务,还要去客户那里应酬一番
,真是不容易。
晚上,我一个人在阿娇家里,看电视连续剧,以此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阿媚好像也在看这个电视连续剧,但她家的收视效果不好。她总搞不清楚,
是电视机有问题,还是信号有毛病。老王此时又不在,于是便坐在了我家里来,
和我一起看。
阿媚将身子靠在床头的枕上,我则坐在小凳上,将背脊靠着床沿。不一会儿
,阿媚身上的肉香气便飘进我的鼻子里。
好香!我向阿媚望去,她刚刚洗过一个热水澡。此时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
吊带装,黑黑的颜色,映衬着她白腻细嫩的肌肤,里面的胸乳曲线十分的明显,
非常诱人。
她平伸着双腿,两只小小的白脚肉肉的,十个脚趾上抹着红指油,十分的性
感好看。我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液。
与阿娇相比,没有结婚生子的阿媚,从上到下,都散发着一股青春的活力。
从里到外,都透着淫艳诱人的性感。
客观上说,在这栋楼房里的小姐当中,阿媚与阿娇一样,都是属于小姐中的
上品。不然,风流倜傥的老王也不会看上她,与她长期来往。
我不知阿媚此时是否是真的用心看电视。可是我已没有多大的专心了。我如
其说是在看电视,不如说是在调动着全身的感官系统来接收她的各种信息——肉
体的热力与芳香的气息。我想,她刚刚洗过热水澡,可能就是为了把中午老王留
在她身上的气息洗掉,而给我一个崭新的形象吧?
(6)
其实,老王只不过是阿媚众多固定客户中的一个。两人的关系就像阿娇与岗
厦的“老鸡巴”或东北佬那样,属于“有他也可,无他也行”的状态。
许多娼妓与嫖客,其实都是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
说起老王与阿媚的关系,也有过一段经历。
那是阿媚刚到东门卖屄不久。一天,老王路过雅园立交桥时,看见一个绝色
女子站在桥下来回走动,一边徘徊一边拿目光向周边行人扫荡。老王便知道这是
个做小姐的,于是故意放慢了脚步。阿媚当然是个聪明人,便上前向老王搭话。
不到两分钟,两人便你情我愿地勾搭成功。老王跟在阿媚屁股后面到了她的
房中。
老王也是个情种,一般不会随便到处乱嫖。自从和阿媚一夜风流后,只要他
想要发泄,便只到东门来找阿媚。他说两人长期在一起,不知不觉就会有一种非
常好的感觉。他称这种感觉叫做“情”。
我同意老王的说法。我也知道这种“感觉”,不是夫妻恩爱的“爱”,而是
日久生情的那个“情”。
有一天,他来到阿媚的房里,不巧那天阿媚身体不舒服,有点发烧,老王二
话不说,就跑去药店给阿媚买药。阿媚很感动,因为没有哪个嫖客这样待她。后
来,她就和老王暗地里“好上了”。
老王一般每个星期都要过来睡她一次,阿媚当然不再收他的钱。老王也不会
真的空手而来,而是经常弄些好吃的带给她,还给她买米、买油、买水果、买日
用品、买衣服鞋子。阿媚心里有数,这其实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据阿娇平时给我介绍,说那时的阿媚,感情生活正处在人生的低谷。她此前
的一个相好,刚离开深圳,回内地老家去了。阿媚那时的心情很失落。
阿娇告诉我说:“其实我们中的很多人,并不一定要与情人结婚,只是想在
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一起生活,彼此有个照应,危难时节有个帮手和依靠。但
即使是这样的要求,男人们往往也做不到。我们一次又一次看到,男人们在没有
射精之前,是那么迷恋我们的身体:而趴在我们身上,拚着命地射了精,抽出鸡
巴爬起来后,就再也不回头了。还要骂我们风骚、淫荡。
“所以,我们中的大多数人,是不相信男人的。正因为这样,后来,阿媚也
就不只是老王这一个情人,还有两个相好。因为她不能指望老王能给她带来什么
终身幸福。其实,在我们做小姐的人当中,同时拥有两三个相好,是很正常的事
。
就像我拥有了你,东北佬和其他男人却又都要来追求我。你让我怎么办?
“所以,我们并不是天生的风骚和淫荡。这不是我们的错,而是男人的错。
是男人追我们,不是我们追男人。“
“哈哈,你真是会说,好像天下的男人,竟没一个好东西似的。”
“哼,还说,你就不是好东西。”
“为什么?”
“你让我掉到你的陷阱里,离不开你。你说你是不是好东西?”
“哈哈。那也是你自己挖的陷阱吧?”
“是,是我自己挖的,是我前世欠你的,今世来还!”她美美地瞟了我一眼
。
“老婆,你好像很伤感?”
“当然伤感。遇见你之前,我从来都是被男人追着、哄着、捧着,一天到晚
高高兴兴的。可是现在,不知为什么,我常常独自一人,哀声叹气。”
“那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想这样。”
那天我们的谈话,不知不觉就陷入了一种沉闷之中。我知道,阿娇其实是在
为她今后的出路打算。当一个人对今后的归宿一片渺茫时,那种失落是最深刻的
。
可是,依她目前的状况,我能承诺她什么呢?我能做的,只能是用我的温情
来安慰她。
我搂过她的肩,把她抱在怀里,让她感觉有了依靠。
“我好像心里越来越没有着落似的。”她依偎在我怀里,默默地说。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你就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我们俩后半生该怎么过,让我一个女人成天的跟
着你,外人看着很风兴,可我自己心里却一点着落也没有。”
“你是为这个呀。可你想想,我的处境也不比你强好多。谁知道明天我会怎
样?说不定就被解聘了。现在走在街头,看到一个人失业了,那是常有的事。”
我解释说。
“再说,我们俩要想长期在一起,总要先谋划着找点什么事才好。否则怎么
生活?可做什么事才好呢?我和你,不是也没找到好机会嘛。”我解释说。
“来,老婆,别想这些烦心事,好好过日子。快乐过好每一天,才是最重要
的。”我安慰着她。
“你就知道哄我。你可以快乐,我快乐不起来哟。”
“来,老婆,笑一笑。你笑的样子很好看的!”我逗着她。她朝我做做样子
的苦笑着。我情不自禁地亲吻着她。这样的举动可能感动了她。
阿娇叹了口气,也伸出手臂来回拥我,小声地求我要她,仿佛只有这种赤裸
裸的肌肤相亲的性关系,或者只有感觉我的鸡巴插在了她的体内,才能让她感到
了拥有,感到了踏实,心情才能快乐,从而丢掉烦恼。
这是年前回家之前的事情。
不知阿娇此时一个人在家的心情,又会怎样?
(7)
咦,怎么走神了?我暗自笑道。
我摇摇头,把思绪拉回到眼前。
“阿媚。”我轻轻的呼唤了她一声。
“嗯。”
“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呀——那你在想什么,呆呆的一个人?”
“没有,我也没想什么——如果有机会让你做生意,你干不干?”
“那要看是什么生意啦。”阿媚说。
“比如,像老王那样,跑广告。”
“做广告呀,那我不一定能行哟。”
“想没想过做房地产中介?”
“你说那些东西,我以前都尝试着做过,太辛苦,还不如脱裤子让男人搞两
下来钱快。”
“那你打算一辈子就这样混下去吗?”
“也不是呀。只是现在没有什么好机会。”
“你有没有跟老王讨论这些事情呢?”
“他才不管我。他不像你这样,对阿娇这么上心。”
“还说他对你不上心,中午一过来,吃了饭就让你爽。”
“哈哈,你个鬼东西,你听到了?”
“你叫得那么欢,我哪能不听到?”
我和她于是都笑了。她一边笑一边用脚蹬了我的肩膀一下:“你跟阿娇做,
把她搞爽了,她难道不叫吗?”
“当然也叫,女人爽的时候都这样。”
“所以嘛,那你还笑我?”她一边说一边向我抛来一个媚眼。
“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说嘛。”
“女人一天做几次才会够?”
“哈哈,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阿娇才对。”
“她现在不在跟前,问问你也可以吧。”
“女人和心上人在一起,一天做多少次都没个够。只要男人硬得起来,女人
都不在乎。所以,男人往往说女人淫荡。其实,女人只在自己的爱人面前才淫荡
,在其他人面前,绝对是一本正经。”
“难怪你在我面前,一本正经。原来我是‘其他人’。”
“哈哈,我要是在你面前淫荡,阿娇来了,不骂死我才怪。她会说,‘我叫
你帮我照顾强哥,只是要你给他做饭,没有要你陪他上床’。”
我笑了:“那你想不想陪我上床呢?”
“不想。”
“可你看你,现在不是已经在我床上了吗?而且这样子,是很挑逗我的。”
“那你经得起挑逗吗?”她斜睨着我,笑问道。
“我又不是吃斋念佛的和尚,当然经不起挑逗。”
“哈哈,那你会怎样?嗯?你会怎样我呢?”她瞟着我,黑艳艳的眸子里充
满了欲望。
“让我……亲你一下行吗?”
“行。”
她闭上了美丽的眼睛。
她以为我会亲她的唇,可我的嘴却直奔她黑吊带裙里白腻丰满的乳沟而去。
令她促不及防,咯咯地花枝乱颤“哎哟,你个鬼东西,你往哪里亲……哎哟
,好痒……”
我站起身,躺到床上,随手就换住了她光裸的肩膀,一下子就吻向她的红唇
。
这个举动来得太突然,令她一时惊慌不已,但很快,她就了解似的,兴奋地
伸出了双臂,抱住了的我背脊,示意着让我压上她的胴体。
(8)
小屋里,那盏小小的红灯,放着一种神秘的昏光。两个人喘着气,激动地互
相摸索着对方的身体。
我的鸡巴在她的小手里焕发着勃勃生机:而她的两只丰乳,则在我手里变幻
着各种形状。
“阿娇总是悄悄的跟我说,你的鸡巴好大,让她有时受不了。我今天就要尝
尝你的鸡巴,看它到底有多厉害。”阿媚红着脸,艳笑着说。
“你今天中午那样叫,是不是想故意让我听到?”
“是。就是故意逗你的。”
“好哇,那我就满足你。”
我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向她下面的小肉洞,抠摸着她那枚敏感的小肉豆。我
发现她的阴蒂比阿娇的要突出一些。
“啊……你……”她轻轻呼唤了一声,享受着我的爱抚。刚才还握着鸡巴的
手,此时也无意识地放松了。
我感到她的骚屄,开始变得温暖、湿润起来。
她的身子很敏感,所以没有多少前戏,她就软了。
“想吗?”我轻轻地问。
“……想。”她从喉咙里哼了一声。
那个小肉洞,中午接纳过老王,让老王弄得欲醉欲仙的:晚上却想着如何接
纳我,再试别样的滋味。真是贪食不厌的女人呀。
那个小肉洞,不仅让自己爱的人进出抽插过,而且也让自己不爱的陌生人进
出抽插过。与爱人做时淫水涟涟,而与陌生人做时,居然也能让她淫水涟涟,实
在是不可思议。
如今,她又会怎样接纳我?她在做爱时会是什么表现?是含蓄的?温馨的?
还是狂放不羁的?
一想到这里,我就浑身冒火。
一个女人一天中,与两个相识的熟人做爱,是什么感觉?
等一会儿,让她爽过之后,一定要好好的问问她。
搂着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淫妇,肚里的淫虫在作怪,好奇心也在作怪。
其实,她肚里的淫虫和好奇心,不是同样也在作怪?
老实讲,人的行为,有可控的一部分,也有不可控的一部分。可控的,操之
于己:而不可控的,则操之于天。因此,人的结局,并不完全是意识的产物。
我和阿媚的相识,是与阿娇同一天,平时对她没有一点邪念,即使在今天晚
上,我都还没有这样的邪念。而现在,却这样的轻而易举地与她肌肤相亲,这绝
不是意识能够左右得了的,这本身就是命运的安排,感谢神对我的仁慈与眷顾。
“阿媚,你的屁股摸着好舒服哟!”
“你好讨厌。不要说出来嘛!”
“快,把屁股翘起来,让我看看你的骚屄。”
她翻起身,裸背向上。
哇,真是个美臀呀——两瓣雪白肥嫩的臀肉,就像两个半球——圆润、挺翘
、柔嫩、细滑。整个臀部,弧线优美而自然。
由于是趴在床上,阿媚的屁股自然上翘,深深的臀沟间,裹藏着暗红的菊花
和神秘的两片阴门。暗红的菊花羞答答地一展一缩,两片饱满的阴唇却是像被夹
扁的桃子,鼓鼓地从屁股后面挤出来,桃缝里渗着盈盈蜜露。
阿媚回过头来,媚眼如丝地扭着腰肢,晃着屁股。我用手指扒开她的肉缝里
,看到里面的小阴唇,宛如雨后绽放的玫瑰,沾着淫液,散发着体香。
将龟头对准她的阴门,上下摩擦着,却不插进去,停在那儿,逗弄着她充血
的阴蒂和两片柔美的阴唇。
阿媚年虽二十几,却阅人无数,今晚的PK,不论是她,还是我,都来得突
然。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征服她,就要挑逗她,让她在得与不得之间,淫荡给你
看,才是上乘的玩法。
“快,求求你,插进去。”
“把屁股往后翘一下,自己把鸡巴吃进去。”我想戏弄一下她,言语间露着
猥亵的情调。
阿媚果真向后一撅屁股——只听“卟”的一声,龟头便挤进了少妇湿湿的体
内。
“啊……”少妇莺莺地唤了一声。
本来应该是男人动,而女人受,现在却变成男人如一棵大树,岿然毅立,女
人却如一头小羊,用她的屁股不停地撞着大树,以求自解。
阿媚正是借着一波一波的撞击,让我的鸡巴插在她的体内,使她沉浸在性欲
的浪涛之中。
忽然,我这个“坏东西”故意逗她,一下子将鸡巴拔出来,高高地翘在空中
。
阿媚顿觉体内空虚无比,芳心失落,又不好意思问,只把个屁股像条宠物狗
见到主人那样在我面前摇摇摆摆的晃动着,寻找着。
逗了一会儿,我又将龟头对准她淫水涟涟的阴门,阿媚不顾羞耻地屁股往后
一撅,便再次把鸡巴吞了进来。我也毫不客气,顺势狠狠往里一插。这次特别用
力,整根鸡巴一下子就插到了底,龟头触到了她的子宫颈。
“啊……你……好深……”
“爽不爽?”
“爽……爽死了……”
阿媚随即就陶醉在那令她期待的胀满感中了。
这一次,我主动起来,一边让鸡巴在她里面进进出出地肏着她,一边用手掌
轻轻地,却是响亮地拍打着她的白屁股。白白的屁股上,留下一道道粉红的印记
。
这种拍打,并不能伤到她,却能在心理上给她一种被征服的感觉,这反而令
她兴奋不已。我清脆地打一下,她便夸张地叫一声:而她叫一声,我便往里肏一
下。
弄得她满嘴“啊”、“啊”的,不知是外面的屁股爽快,还是里面的肉屄舒
服。
渐渐的,阿媚的心跳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细软的腰肢也微微地扭动起来,
两瓣雪白粉嫩的臀肉也随之夹一下、松一下,时而绷紧、时而软颤。
“老公,我不行了……”她莺莺地说。
“来,换个姿势搞。”我说。
阿媚躺下去,仰面朝天,张着大腿,将一对跳荡的丰乳和湿润的骚屄对着我
。
我俯视着她,硬硬的鸡巴一下子就插进她的体内,然后趴在她身上,感受着
她的肉体的香艳。
阿媚秀发凌乱、香汗淋漓、娇喘连连,双臂搂着我的背脊,开始走向高潮。
只见她双脚撑着床,将臀部和腹部向上大幅度地抬起来,迎合着我的抽插。
两人性器的撞击也来得更加有力和紧密。我终于感受到她对性刺激的那种渴望与
求索的力度,不是一般小女孩所能达到的境界。
“啊……快,快肏……骚屄痒,好痒,用力……再大力……啊,我……要…
…来了,啊……流了……来了,来了,啊……啊……“
她憋足了气,扭动着,痉拏着,收缩着,吮吸着……
就在这时,我的龟头也在她的痉挛中奇痒难忍。我忍耐不住,于是精关一松
,一股股精液从体内喷发而出。
此时的两人,一丝不挂,汗溢盈盈,热力四射,身上的被子早已落到床上。
小小的房间里,充满了淫猥的气息。
当我褪出鸡巴时,阿媚仰躺在床上,四肢瘫软地张开,双眼迷离地微睁着,
依然沉浸在高潮的余韵当中。秀发遮掩的脑门上,渗着细细的香汗。丰隆的胸乳
一起一伏,不停地娇喘着。
我低头一看,她的羞缝里的嫩肉和小阴唇还在不时地抽搐,一股浓浓的精液
从肉屄的小嘴里溢出来,伴着周边的白色阴液往下淌,顺着股沟,滴到床单上。
我忙扯下一叠卫生纸,捂住她的屄。当我做着这件事时,她红润娇艳的脸庞
,终于露出了满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