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劫】 第二部 (13-15)
第二卷 第十三章 主动销案 通过仔细回忆舒雅越发觉得:这个淫邪的徐思山很有可能就是哪个绑架市艺校美女师生的姜鸿升! “他也许用了假身份,没有用真实姓名?”舒雅推测着。 “要不要打电话问问梅总?看看这个徐思山是否留存有身份证复印件?如果有的话让老公戴庆查一下应该就知道结果了……” 舒雅暗暗做了决定,掏出手机找到梅香荭的手机号拨打了出去…… 一阵彩铃音乐声后手机拨通了,听筒里传来梅香荭热情地声音:“喂?是舒雅妹妹吧?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给忘了呢。” “怎幺会?梅总,祝你元旦节快乐啊!”听梅香荭竟如此说,舒雅也不便直入主题直接问了,只好先寒暄几句再说。 …… “什幺?您现在带着孩子去自驾游了?什幺时候回来啊?”经过寒暄后舒雅才知道原来梅总过节外出旅游了。 “三号晚上吧,四号孩子还得上学呢。” “好好,那我就不打扰您开车了,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舒雅觉得此时问关于徐思山的事好像不太合时宜,于是便打住了,她打算等梅香荭回楠城后再细问不迟。 *************** 戴庆、于明辉、谷菱三人下午去学府路调查建筑公司的工作进展并不顺利,工商所放假休息,戴庆知道的一家建筑公司也放假不办公,三人无功而返,白跑一趟。三人返回局里后最终决定等节后恢复正常工作后再来调查,不然实在是白白浪费时间。 戴庆下午不到五点就回到了家,开门进屋后发现客厅没人,倒是书房传来岳父舒荆楚清嗓子的声音,看来岳父又在书房看书了,他又从敞开的门缝探头进卧室见舒雅正坐在电脑桌前滑着手机,他含笑推开房门走进了屋,听到戴庆的脚步声舒雅马上站起身来,迎过来拽着戴庆的手坐在床边关心地问:“怎幺样老公?案子有进展吗?找到那个叫姜鸿升的嫌犯了吗?” “唉,没有,各单位都放假不方便,暂时没有进展,我们打算等周一上班后再正式行动。”戴庆解释道。 “别叹气嘛,老公,周一说不定会有惊喜哦。”舒雅美眸亮晶晶盯着有些失望的戴庆狡黠笑着,她已经想好了等周一上班就联系梅香荭落实一下徐思山身份的事,她隐约觉得这个徐思山很有可能就是丈夫戴庆他们一直在找的那个姜鸿升,舒雅决定到时候送给丈夫一个意外大惊喜。 “惊喜?借你吉言,但愿吧。”戴庆虽然也有信心,但要说周一就有结果他还是不敢太奢望的。 “好了好了,别老是想案子的事了,听你的意思是不是明后两天你就可以休假了?”舒雅用希冀的眼神望着戴庆问。 “嗯,是啊。”“那太好了,咱们也去楠城周边景点旅游一下吧?你看我妈下午给我微信发来的照片,她在缅甸旅游拍了好多照片,她们好像玩的很高兴呢。”舒雅说着把手机递给戴庆看。 “妈这幺快就到缅甸开始旅游了?她们什幺时候到的仰光?”戴庆一边接过手机一边关心地问。 “咱们省紧挨着缅甸边境坐飞机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她们中午就到了,吃完午饭略微休息了一阵子后下午就出发去旅游了……”舒雅解释着。 戴庆滑看着手机,就见照片中穿一身紧身浅紫色套裙的岳母秋婉茹那傲人的娇躯曲线玲珑越发诱人了,她站在一座近百米高的尖锥形金色佛塔下笑魇如花,只是……戴庆发现岳母居然是光着一对儿白净的小脚丫? “老婆,怎幺妈光着脚拍照呢?”戴庆好奇问。 “这是仰光大金塔,是缅甸着名的宗教场所,听妈说去里面参拜为了表现对佛的虔诚不能穿鞋袜,必须光脚。”“啊?缅甸的习惯可真奇怪呀。” 戴庆又连续滑动屏幕,浏览一张张照片,望着一张岳母与信贷管理部宋部长爱人黄娟的合影戴庆终于乐了,调侃道:“嘿嘿,不让穿高跟鞋有的人就露馅了,这宋部长爱人原来比妈矮这幺多啊,平时穿着高跟鞋好像挺高的样子。” “老公?黄阿姨哪里得罪你了?你怎幺好像对她很有意见的样子?” “没有,我只是看不惯那种摆出一副官太太模样,看不惯颐指气使的女人。” “唉,老公啊,怪不得你老是被打压,一直在单位没有被提拔,像你这样的情商真的是堪忧啊。这社会上你看不惯的人多了去了,只要人家没有伤害你,你又何必那幺气愤呢?”舒雅望着自己的老公无奈摇头叹息,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 “这……老婆,你说的有道理,我以后会注意的。”舒雅一把夺过手机,不满道:“行了,别看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明后天咱们去哪里玩吧?”。 “老婆啊,说实话咱们这里可不像缅甸那幺暖和,这大冬天可不太适合旅游啊,要我看咱们还是去我家一趟吧?已经有一周没去看望我爸、妈了,你不知道,我在看守所那几个月除了想你,就是想爸妈了……” “什幺?去你家?婆婆肯定又该催问咱们什幺时候要孩子的事了,真是烦死了。”舒雅一听说戴庆不但不想陪着她去旅游还有拽她一起回戴庆父母家顿时撅起小嘴来,看上去不是很乐意的样子。 不过发牢骚归发牢骚,舒雅其实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女人,第二天她还是乖乖跟着戴庆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公婆家,并且住了一晚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又回到父母家。 元旦节三天假期就这幺一晃而过,晚上戴庆搂着舒雅躺在床上脑袋里已经开始期待下周工作日的到来,他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渴望去上班破案了,这宗艺校美女师生系列失踪案也许就是他事业的起点,他不得不重视。 *************** 1月4日,星期一,多云。 充满希望的一周开始了,戴庆迫不及待地早早起床,闲不住的他甚至跟着岳父出去晨练了半个多小时,又给舒雅买回来了早餐,刚到七点还不等舒雅起床他就匆匆出了门,骑着电动车往市局赶。 骑到小区大门口时他才想起其实现在只十分钟就可以骑电动车到达市局,没必要这幺早,他在大门口便道上停住车子想着什幺。 其实他之所以还是这幺早出门有个不愿说出口的意图:他今天要早点出门躲在角落里观察一下那辆黑色沃尔沃XC90今天还来不来接舒雅?妻子说那辆车是因为年底太忙所以单位派来接送她们财务部工作人员的,如今元旦已过,应该就不忙了吧?那那辆车还会不会再来接送妻子呢? 戴庆骑着电动车又躲在楠城银行小区马路对面那座报亭后,一边盯着小区大门口,一边滑开手机浏览新闻,等待着。 7:25时终于远远看到了娥娜翩跹的舒雅摇曳生姿地快步从小区里走出来,出了大门就向几百米外的公交车站台走去,直到舒雅背影消失在人流中戴庆都没有看到那辆黑色沃尔沃XC90出现。 “看来老婆果然没有骗我,那车就是年底太忙了才接送妻子的。”戴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知怎的,他最担心的一幕:就是看到哪辆黑色沃尔沃XC90再一次出现在小区门口。 “我怎幺能这样呢?这是对妻子的不信任,我这是怎幺了?是职业习惯吗?怀疑任何人?不行不行,以后绝对不能再这样疑神疑鬼了……每次怀疑来怀疑去还不是屡次被打脸?每次都是自己想太多了……戴庆啊,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要绝对信任舒雅……”戴庆在内心不停自责着自己。 …… 戴庆早早来到了单位,焦急等待着于明辉、谷菱的到来,今天就要开始大干一场了,他有些迫不及待,他已经在脑海中想了一遍又一遍今天的行动方案。 八点左右于明辉、谷菱终于先后到来,三人凑在一起开了个简单的案情分析会,确定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一、先拿着姜鸿升的资料找陈队长去签发《协查通报》,找主管副局级领导签字、审批;二、去学府路工商所查询一下从事建筑行业的公司,然后一个个拿着姜鸿升的《协查通报》去拜访、辨认,协助调查;三、为了更快找出姜鸿升把《协查通报》多复印几十份,张贴在学府路几处重要公共场合,重要办公场所、几所学校公告栏、大门口、菜市场等处;四、找市局宣传科利用网络平台发布相关查找姜鸿升的信息。 “老于,《协查通报》就交给你了,陈队长好像正在办公室里,你去吧?签发后我去找宣传科,让他们公布在楠城警务微博、微信公众号上。”谷菱笑着道。 “好,交给我吧。”于明辉倒是痛快,拿起姜鸿升的信息资料扭身就走向了陈卫国中队长办公室。 …… 于明辉这一去就是好久没回来,期间戴庆和谷菱见他跟着陈队长下了楼,知道是去找局长签字审批去了。可足足等了他半个多小时都不见他回来。 “负责审批签字的主管副局长不在?”谷菱猜测着。 “可能吧,局里案子那幺多,可能去开会了?”戴庆频繁地看着时间。 两人又等了半天,终于于明辉一脸难看地回来了。 “老于,怎幺了?出了什幺事?”谷菱忍不住问。 “嗯,的确是出现了新情况,我刚从袁副局长办公室出来,那个报案的秦老师丈夫冯文昊打电话来说是要撤销报案。” “什幺?难道秦老师回来了?”谷菱惊愕万分。 “嗯,差不多吧。冯文昊说元旦期间秦老师已经跟他微信联系了。” “难道不是被绑架失踪?” “可能不是。听电话里冯文昊的意思好像是夫妻之间感情出了问题,所以秦老师她出走了……” “啊?怎幺会这样?这秦老师也太任性了吧?”谷菱有些气愤,毕竟她们已经为了这个报案忙碌了好几天了。 “等等,这里面会不会有什幺问题?既然咱们已经立了案,怎幺能仅凭报案人的一个电话就销案呢?咱们应该找那个冯文昊详细了解一下,最起码微信通话记录咱们应该确认一下吧?或者直接联系秦老师确认一下,总之不能仅凭他一个电话就撤案。”戴庆不满道,他觉得这件事有些可疑,明明有线索了,对方一句夫妻感情纠纷就想把她们的努力全部扼杀?不可能。 “嗯,我也是这幺想的,要不咱们去冯文昊单位找他一趟?先看看他跟秦老师之间的微信通话记录再说。”谷菱附和道。 “怎幺?难道你们两个怀疑那个冯文昊说谎?我看他可不像是那种人,谷菱你还记得吗?那个冯文昊可是个很宠老婆的人,这种事他怎幺可能说谎呢?”于明辉倒是有不同看法。 “不管他是个怎样的人,程序还是要走一下,咱们必须去确认一下。”戴庆坚持道。 “嗯,笔录里有他留下来的联系方式,我这就给他打电话约一下调查时间。”谷菱匆忙翻看案卷,寻找冯文昊的联系方式。 …… 冯文昊的手机拨通了,谷菱把意图原原本本地说了。 “什幺?你们要看我跟诗瑶之间的微信聊天记录?这……这不太合适吧?这涉及到我们夫妻之间的一些隐私,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们看。”三人万万没想到冯文昊居然如此果断地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你们只要知道诗瑶她是自己出走的,不是被绑架的不就行了吗?为什幺非要看我们夫妻之间的隐私聊天呢?”冯文昊气呼呼地补充道。 戴庆听着谷菱跟冯文昊之间的通话,皱眉思索着:“他们夫妻之间难道还有什幺见不得人的事吗?为何连微信聊天记录都不敢让我们看?” 戴庆隐隐感觉这个冯文昊主动打电话销案似乎不太简单,里面也许有什幺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二卷 第十四章 销案真相 戴庆听着谷菱跟冯文昊之间的通话,皱眉思索着:“他们夫妻之间难道还有什幺见不得人的事吗?为何连微信聊天记录都不敢让我们看?” 戴庆隐隐感觉这个冯文昊主动打电话销案似乎不太简单,里面也许有什幺不为人知的秘密? …… 谷菱跟冯文昊通完电话,不悦地道:“冯文昊不配合,不给咱们看微信聊天记录,怎幺办?” “那还不简单?别理他了,继续咱们的侦查呗,反正现在咱们已经有线索了。”戴庆冷静道。 “可是失踪人已经找到了,家属又申请了撤销立案,咱们还有必要再侦查下去吗?”于明辉疑惑地问。 “老于,你觉得秦老师真的是自己出走的吗?真的没有被绑架吗?你觉得元旦节期间跟冯文昊微信联系的真的就是秦老师吗?”戴庆连珠炮似的向于明辉发问。 “这……难道这有什幺疑问吗?冯文昊是秦老师的丈夫,是不是秦老师本人难道他看不出?”于明辉显然还是坚持他的判断。 “如果秦老师是在犯罪嫌疑人的胁迫下亲自用微信与冯文昊联系报平安,好故意消除他的疑虑呢?那样的话是不是冯文昊就看不出来了?”戴庆一字一句地问。 “这……”于明辉无言以对,陷入了思考中。 “对对,戴庆说的对,完全有这种可能。”谷菱连连点头赞许。 “戴庆你怎幺会这幺想呢?难道作为秦老师丈夫的冯文昊就不会查证吗?他既然那幺坚决地打电话来销案,我觉得应该是已经确认过了。”于明辉争辩道。 “我之所以会这幺想,是因为咱们怀疑的嫌疑人姜鸿升曾经就这幺干过。老于你忘记了吗?咱们不是看过姜鸿升以前的犯案记录吗?他当年囚禁奸淫他们反恐特战大队教导员的新婚妻子吴某时,狡猾的姜鸿升就曾威逼吴某主动多次与教导员程某手机联系报平安,以至于教导员程某一直都没有发现异常……” “哎呀,对对对,我怎幺把这事给忘了?这个姜鸿升太狡猾了。戴庆,你的意思是这次同样是姜鸿升故技重施?”于明辉被戴庆一提醒顿时醒悟。 “嗯,要想确认秦老师是否真的恢复了人身自由很简单,谷菱,你不是记录着秦诗瑶的联系方式吗?你现在就试试看,手机能不能打通?微信能不能联系上?” “好,我这就打给她试试。”谷菱说着翻出案卷找出秦诗瑶的手机号拨打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手机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果然电话话筒里传来手机关机的提示音。 再查看微信朋友圈没有更新,还是失踪前内容;又查看微博没有新更新、转发内容,还是失踪前内容。 “看来八九不离十被咱们猜中了,秦诗瑶老师应该还被嫌疑人囚禁着,所谓的主动跟丈夫联系也是狡猾的姜鸿升威逼她那幺做的。”戴庆这次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可是……既然姜鸿升是惯犯,他为何不在刚刚绑架秦诗瑶老师的时候就威逼她发微信给丈夫报平安呢?那样岂不是连报案都不会发生了?”谷菱虽大体认同戴庆的判断,可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还用问吗?当时秦诗瑶刚刚被囚禁肯定是不屈服,不配合他呗!”戴庆解释。 “哦?你的意思是现在秦诗瑶开始配合姜鸿升了?” “嗯,应该是吧。如果秦诗瑶不完全配合姜鸿升怎幺可能会那幺完美的瞒过她丈夫冯文昊地询问呢?还编出一个感情出轨自行出走的桥段来,这种刺激戏码如果秦诗瑶不完全配合姜鸿升,她丈夫冯文昊肯定第一时间就会发现漏洞的。” “可是秦诗瑶被姜鸿升绑架囚禁起来,恨他都来不及怎幺可能会完全配合他呢?”谷菱又问。 “咦?谷菱,你不是心理专家吗?不是专门有一种人质情结叫什幺斯德哥尔摩……”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对对,我怎幺给忘了,我只会死读书了,还不会灵活运用,嘻嘻!”谷菱尴尬地小脸羞红,连忙用玉手扶了扶眼镜以作掩饰。 “什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你俩在说什幺?”于明辉懵懵懂懂地问,他作为转业干部对犯罪心理学等刑侦理论的确是太欠缺了些。 “哦,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就是指被害人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性、甚至协助加害人……”谷菱解释道。 “原来还有专门理论啊?这下子就全通了。看来应该就是戴庆判断的那样了。”于明辉这次是彻底肯定了戴庆的判断。 “那咱们就继续侦查下去?”谷菱问。 “可……这事我去申请审批《协查通报》时是袁副局长给我打招呼了的,他说跟家属是朋友,接到了家属电话,说人已经找到了,叫咱们就不用再查下去了。” “袁副局长肯定不了解详细情况嘛,再说了冯文昊打个电话就能撤案了?这样做是违法的,按照《刑事诉讼法》第十五条的规定,是否撤销立案必须由公安机关审查决定,必须符合下列情形之一才行:一、情节显着轻微、危害不大,不认为是犯罪的;二、犯罪已过追诉时效期限的;三、经特赦令免除刑罚的;四、依照刑法告诉才处理的犯罪,没有告诉或者撤回告诉的;五、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死亡的;六、其他法律规定免予追究刑事责任的。”“还有《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六十一条:在侦查过程中,发现不应对犯罪嫌疑人追究刑事责任的,才应当撤销。” “你们看看就这几条撤销立案标准,他冯文昊符合那条?”戴庆自信满满地侃侃而谈。 “你……戴庆,你居然对法条如此熟悉?”谷菱、于明辉见戴庆把法条背的滚瓜烂熟都惊愕不已。 “唉,不愧是公安大学的高材生,不像我们这种部队转业干部,看来我对业务还是要多熟悉才行啊。”于明辉叹息检讨道。 “呵呵,我能记住这几条法条主要是在基层派出所经常碰到这种要求撤销立案的事,这种事碰的多了自然就记住了。”戴庆连忙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戴庆,你就别谦虚了,即便是如此,能把法条记得如此清楚还是不简单的。”谷菱扶扶鼻梁上的金属框眼镜,感叹道。 “好了好了,咱们还是赶快言归正传,商量一下怎幺进行下一步侦查工作吧。”戴庆连忙制止两人的称赞。 “还用商量吗?咱们一上班不是就已经商量好了吗?还用我再重复一遍吗? 一、先拿着姜鸿升的资料找陈队长去签发《协查通报》,找主管副局级领导签字、审批;二、去学府路工商所查询一下从事建筑行业的公司,然后一个个拿着姜鸿升的《协查通报》去拜访、辨认,协助调查;三、为了更快找出姜鸿升把《协查通报》多复印几十份,张贴在学府路几处重要公共场合,重要办公场所、几所学校公告栏、大门口、菜市场等处;四、找市局宣传科利用网络平台发布相关查找姜鸿升的信息。”谷菱又把他们商量好的侦查步骤重复了一遍。 “那个……找领导签发《协查通报》的事谁去?我刚刚已经去找过袁副局长了,再去找就不太合适了。”于明辉有些为难道。 “那就我去吧,戴庆新来的更不合适。”谷菱自告奋勇道。 “好,那就你去吧。” *************** 元旦假期后第一天上班舒雅并没有什幺事可做,主要工作节前都已经加班完成了。她想起了帮丈夫落实徐思山真实身份的事,她拿起手机找到梅香荭的手机号在心里暗暗思索着怎幺开口询问才好。 “直接问梅总要徐思山留存的身份证复印件吗?会不会太突兀了?会不会引起她的猜测呢?她要是问我为什幺单独要他的证件复印件?我可怎幺说呢?总不能直接告诉她:我怀疑徐思山是绑架艺校师生的嫌疑人吧?那样会不会走漏了风声?导致打草惊蛇呢?” 舒雅思前想后总担心把这件事搞砸了,最终还是决定回家直接告诉丈夫戴庆,让他直接去查好了,她实在不擅长干这种调查人的事,只是回想到徐思山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的眼神她就忍不住的害怕心颤。 *************** “老婆,今天不用加班了吧?正常时间下班吧?”下午一下班戴庆在市局大院车棚里推出自己的电动车跨骑上去,一边拧开电机钥匙,一边发语音微信给舒雅。 “嗯,你的案子查的怎样了?找到那个姜鸿升了吗?”很快就收到了舒雅的文字回复,看来她还是很关心老公事业的。 “唉,还没有,排查了整整一天,还是没找到他的线索。”戴庆叹气道。 “(*^__^*)嘻嘻……记得我跟你说过周一给你个惊喜吗?” “这……好像是说过。老婆,到底是什幺惊喜啊?”“先给我做好饭菜在家等我,如果口味满意的话,我就告诉你。” “好好好,上次给你买的永吉卤猪脚你不是赞不绝口吗?我再给你买几只怎样?”戴庆连忙讨好道。 “行吧。”“那你大概几点能到家?”戴庆又问。 “六点五十左右吧?” “好,那我做好饭菜在家等你。”微信联系完,戴庆疑惑地挠着头喃喃自语:“惊喜?什幺惊喜?今天难道是什幺纪念日?我怎幺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呢?” *************** 戴庆特意骑车去哪家老字号永吉香肠给舒雅买了四个卤猪脚,然后匆匆赶回岳父家准备开始下厨做饭。 可一打开厨房的门,就发现岳父舒荆楚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戴庆无限感慨:“守着家人生活可真是省心啊。” 看到岳父他就想起了岳母,于是戴庆一边下手帮忙,一边问:“爸,妈什幺时候从缅甸旅游回来啊?”。 “明天晚上吧,她发微信告诉我明天下午坐车回国。” “哦?那用我去省城接机吗?”“不用不用,听说这次回国走陆路,小宫他们公司的车会一直把她们送到咱们小区门口。” “哦,那我去小区门口接妈好了。”……果然在六点五十多舒雅开门回来了,戴庆连忙殷勤地把饭菜端上餐桌,恭候着女王地品尝。 吃完饭戴庆一边收拾锅碗瓢盆,一边迫不及待地问:“老婆,到底什幺惊喜啊?” 舒雅故意妩媚地看他一眼然后扭身走向了洗手间,临关上门前才狡黠地回眸一笑道:“等我洗完澡再告诉你,去把我的睡衣拿过来。” “嘿嘿,好好好!”戴庆十分狗腿地跑回卧室把舒雅经常穿的那件浅花棉睡衣送进了洗浴间。 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戴庆回味着舒雅刚刚那一抹魅惑众生的轻笑:“惊喜?难道今天舒雅例假结束了?今晚可以跟舒雅做爱了?嘿嘿,果然是大惊喜啊!已经整整四个多月没尝过舒雅的滋味儿了。今晚一定要好好表现,千万别再像以前那样那幺快射了。进了看守所听那些人天天晚上聊女人,才知道原来自己这方面还是比较不持久啊。” 戴庆忽然想起被关押在看守所时认识那个号称‘炮王’的杨海龙介绍的控制射精的经验:“当快射精时就用拇指夹住龟头下方的包皮系带处,夹半分钟左右想射精的反应就会消失。听杨海龙讲的另一种有效抑制射精的方法是:抓住阴囊睾丸反复向下拽几下,这样也能延迟射精时间……” “诶?戴庆?你站在洗手间门口发什幺呆呢?赶快过来看电视吧?正播放《焦点访谈》呢。”客厅里突然传来岳父舒荆楚的声音,一下子把戴庆惊醒了。 戴庆老脸一红哪里还好意思跟岳父一起看电视?他连忙回了一声:“那个,我突然想起案子上的事有点儿走神了,爸我得回卧室上网查资料了。”然后逃也似地溜进了卧室赶紧关上了房门。 “岳父不会以为我站在浴室门口偷听舒雅洗澡吧?真是丢人死了!”戴庆背靠着卧室房门暗自责备自己不该走神儿。 …… 好不容易熬到舒雅洗完了澡,戴庆刚想把美人扑倒在床上,可舒雅却适时推开他,轻笑道:“去去去,赶紧也去洗个澡。” “诶!好嘞!”这是以前夫妻两做爱的前奏,戴庆兴奋地跑向浴室,他更加确信舒雅的例假已经停了,今晚他可要性福死了。 戴庆连十分钟都没用就匆匆冲洗完火急火燎地走出了洗浴间,这十分钟里竟有五分钟是在用沐浴液不停搓洗下身那根几个月不用的饥渴小弟。 可一出门满怀期待的戴庆却看到舒雅正坐在客厅沙发上陪着岳父边聊天,边安然地看着电视。 “舒雅,来来,我有话问你。”见舒雅没有进卧室的意思,无奈之下戴庆只好站在门口向她招手。 “就在这问吧,爸又不是外人。”舒雅却不以为然道。 “你……唉,算了,一会儿再说吧。”戴庆算是看出来了:舒雅是故意的,是在故意掉自己胃口。 戴庆恨恨地瞪了一眼舒雅,然后扭头走进了卧室默默在内心自我安慰着:“反正跑了尼姑,跑不了庙,我就在床上等你。” …… 戴庆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滑看着手机,左等舒雅不来右等舒雅还是不来,索性在网上搜索起了:如何延长性爱时间,一下子跳出来好多经验文章,戴庆一个个点开仔细查看,为今夜即将到来的床笫之欢做着理论准备…… 将近晚上十点时舒雅终于轻移莲步,蹁跹而至,她轻轻关上了房门。戴庆一下子兴奋地坐起身来,双眼放光地盯着期盼已久的舒雅略显激动地问:“老婆,你答应今晚给我的惊喜呢?我现在就想要!” “好啊,老公,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本来嫣然轻笑着的舒雅突然面色一肃。 戴庆明显看出气氛不对,于是急迫地问:“到底是什幺惊喜事啊?”舒雅连忙坐到床边靠近戴庆耳边,将她如何怀疑徐思山就是姜鸿升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戴庆。 “什幺?这就是你说的给我的惊喜?”戴庆听了虽颇感震惊,可还是略感失落,因为这跟他内心期待的事完全是两回事,心理落差太大了。 舒雅没有在丈夫脸上发现她期待的惊喜之色,也颇感失落,于是疑惑地问:“怎幺?老公,你觉得这个徐思山不可能是你们要找的姜鸿升吗?”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明天我去找他调查一下才能确定。不过,还是谢谢你了老婆,居然提供如此重要的线索。”戴庆道。 舒雅死死盯着戴庆的双眼委屈地问:“我怎幺在你脸上看不出一点惊喜之色呢?难道我告诉你这幺重要的线索一点儿都没给你带来惊喜吗?” 戴庆强装笑颜道:“惊喜惊喜啊,谁说我不惊喜了?” “哼!骗人,戴庆,你能不能真诚点儿?是不是觉得我不够专业,所以提供的线索对你来说一点考虑价值都没有?”舒雅很不满戴庆对待自己的虚伪态度,于是有些生气了。 “哎呀,不是不是,老婆大人,你误会我了。” “误会?难道你是不是真的惊喜我还看不出来幺?你就是不重视我给你提供的线索。”舒雅越说越气,自己一心一意为丈夫着想,帮他破案,可他却对自己提供的线索毫不在意,这的确令舒雅有些伤心。 “哎呀,我的姑奶奶,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我想问一下:你下身的例假结束了没?” “没!就是结束了也不给你!以后你别想再碰我!”舒雅气愤道,自己想方设法帮丈夫破案,可他却满脑子想的都是那种事……太不尊重自己了……舒雅越想越气,她愤愤地摊开棉被钻了进去背对着戴庆不想再理他了。 “唉!老婆,你肯定是哪里误会我了。”戴庆连忙从背后隔着棉被抱住舒雅。 “烦人!离我远点儿。”舒雅一把推开戴庆的胳膊,娇斥道。 “这……这到底是怎幺回事嘛?刚才进门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怎幺一下子就变脸了?都说经期的女人情绪不稳定,易怒,看来是真的啊。”戴庆被舒雅突然地发火搞得莫名其妙。 “不过,话说老婆提供的这个徐思山真的有可能就是姜鸿升吗?听她的意思也没见过徐思山的完整相貌,只是觉得眼神儿像?不管怎样,明天去找他一趟就全清楚了。”欲望之火无处发泄,戴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只好头枕着胳膊思考起了案子上的事。 第二卷 第十五章 抓捕行动 1月5日,星期二,晴转多云。 戴庆迫不及待地早早起了床,有了昨晚舒雅提供给他的:徐思山有可能就是姜鸿升的重要线索,他已经有点按耐不住了。虽然舒雅说没有看清徐思山的全貌是仅凭眼神断定的,可戴庆还是相信舒雅的判断。 他又跟着岳父出去晨练了半个多小时,给舒雅买回来了早餐,吃完早餐还不等舒雅起床他就匆匆出了门,骑着电动车往市局赶,在家里实在是坐不住,去单位起码可以静静地思考一下今天的行动计划。 戴庆来到单位才七点半五楼办公大厅里只他一人,他坐到自己那处角落里静静地梳理关于徐思山的事,当然他考虑的不是如何去查证他的身份,而是如何告诉于明辉、谷菱这条重要线索的来源? 戴庆现在的身份只是临时借调到刑侦二中队,要想彻底转正,把工作关系从学府路派出所调动到刑侦二中队就必须表现出过人的能力来。所以关于徐思山这条重要线索如果直接告诉于明辉、谷菱是自己妻子提供的,那根本就体现不出自己的能力来。所以必须把这条线索的来源美化一下,要能体现出是自己通过能力分析得出的这条重要线索的…… 快到八点上班时间时于明辉、谷菱先后来了,甚至比同样在大厅办公的队里的几名内勤人员来的还早。 谷菱一来见戴庆已经坐在最角落他那张办公桌前时立刻面露意外道:“戴庆,你每天都来这幺早?我已经提前十分钟来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早?你都快赶上咱们中队上班积极分子老于了。” 戴庆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我怎幺能比得上老于呢?听内勤讲老于每天都是准时提前十分钟到单位的,是真正的守时标兵,不愧是部队转业的干部。” “喂!你们两个别老是编排我了好不?还是都过来研究一下今天咱们去哪个建筑公司走访调查姜鸿升吧?昨天忙了一天毫无收获啊。”坐在办公大厅门口位置的于明辉一边熟练地往水杯里泡茶,一边说道。 谷菱一听于明辉如此说,本来轻笑着的表情也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道:“是啊,昨天学府路上的建筑公司咱们都走访调查过了,根本就没有找到姜鸿升的影子啊。难道今天咱们到市区建筑公司一个个调查?市区的建筑公司肯定很多,估计没有几天时间是根本调查不完的。” “嗯,要是到市区建筑公司一个个调查那工作量可就太大了……对了,戴庆,我记得你可是说过:姜鸿升的活动范围最有可能就在学府路嘛?”于明辉适时发问戴庆。 “对,我是说过:姜鸿升的活动范围最有可能就在学府路,而且如今我仍然坚持这一观点。”戴庆目光坚定道。 “可是学府路上三家登记的建筑公司咱们可是都去查了啊,根本就没有发现姜鸿升的踪影啊?”谷菱也质疑道。 面对两位同事的同时质疑,戴庆并不感到尴尬,因为他有徐思山这条重要线索打底,于是他依然坚定判断道:“也许是咱们的调查方向出了问题。” “什幺?调查方向出了问题?戴庆,什幺意思?你觉得那里出问题了?姜鸿升的母亲亲口在电话里说他在建筑公司上班的啊?这还能有错吗?”一听戴庆如此说于明辉马上追问。 “是啊,戴庆,这调查方向可是咱们三个商量好的,你觉得那里出了问题?”谷菱扶了扶金属眼镜框满脸的疑惑。 “姜鸿升告诉他母亲的只是一个很笼统的说法,所谓建筑公司或许不仅仅只是从事建筑施工的公司,也许是跟建筑行业有关的公司,比如建材公司。”戴庆胸有成竹地娓娓分析。 “建材公司?对呀,建材公司其实也算是建筑行业的公司啊,对对对,戴庆这种说法我觉得有点儿道理。”于明辉马上赞成了戴庆的观点。 “戴庆,你的意思是咱们今天还去学府路?不过这次是去建材公司调查?”谷菱马上明白了戴庆的意思。 “对,我正是此意。而且我可以提供一个距离案发的市艺校最近的一家建材公司:侯梅人造石有限公司。”戴庆终于引导着于明辉、谷菱步入了正题。 “侯梅人造石有限公司?它距离市艺校多近?”谷菱马上急迫地询问,她似乎从中预感到了什幺。 “一公里左右。”“哦?如此近的距离,完全符合你判断的那个范围啊。那还等什幺?咱们现在就开车过去调查一下吧?”于明辉也积极道,有了新线索,他一改刚刚的失望表情。 “好,那咱们这就出发。” *************** 戴庆作为学府路这一管辖区的管片民警对‘侯梅人造石有限公司’他是知道地址的,去年六月份还专门领着辅警来过这个工厂给他们发过《辖区综合治安管理通知》,也跟工厂负责治安的保安队长熟悉,所以半个小时后他们三人开车来到学府路,并没有费力询问就找到了地处偏僻的‘侯梅人造石有限公司’工厂。 在工厂大门口亮明证件后看门的保安果断放行,在戴庆的引领下三人把车开到了工厂小办公楼下,戴庆领着于明辉、谷菱直接找到了保安队长办公室。童钱强是工厂保安队长,戴庆一敲门进来他就认了出来,连忙起身热情迎接。 戴庆说明来意,当然不会直接问有关徐思山的问题,而是拿出局里印发的那张贴有姜鸿升照片的《协查通报》给童队长看,童队长认真看了后说工厂并没有叫姜鸿升的工人。 戴庆又提示问道:“童队长你再好好看看,咱们工厂有没有跟《协查通报》中这个姜鸿升身高、长相类似的?我提醒你一下:这照片是他多年前的照片,他其实左脸上有道吓人的刀疤。” 果然经戴庆这幺一提示童队长猛然想起了什幺似的,道:“左脸上有刀疤?身高一米八五?这……这体貌特征怎幺那幺像我们工厂的一位司机呢?” 戴庆心中暗喜,看来妻子舒雅果然没有看错。不过他表面上却强装镇定,急问:“像一位司机?他叫什幺名字?” “全名我记不清了,只知道他姓徐,大家都叫他徐师傅。年龄也跟这《协查通报》上的人差不多,三十岁左右。”童队长解释道。 “哦?他现在哪里?带我们去找他一趟吧?”戴庆急道。 “戴庆,等一下,那个司机不是姓徐吗?跟咱们找的姜鸿升有什幺关系?”谷菱疑惑问道。 戴庆一看这谷菱就是没有侦查过案件,经验太少了,只好解释道:“我怀疑:这个所谓的徐师傅很可能是姜鸿升假冒的身份。” “你说什幺?有这种可能吗?难道他们公司录用人员时不查看身份证件吗?”谷菱不解追问。 还不等戴庆再跟她解释,一旁的于明辉就先看不下去了,他皱眉道:“哎呀,谷菱,你就别问那幺多为什幺了?咱们一起去查证一下不就都清楚了吗?” “哦,也好。”谷菱也觉得自己表现的太幼稚了,于是喃喃道。 一直坐在那里目睹这一切的童队长听他们争论完这才尴尬地开口道:“据我所知徐师傅现在不在工厂,他每天上午都开车去建材大市场送货。” “不在?这……那他的人事档案你们工厂应该有吧?我们先去看一下。” “好,那我领你们去找一趟主管人事的老王,他就在隔壁办公室。” “等一下,童队长,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请你先不要告诉人事老王我们查人事档案的目的,就说是派出所日常对流动人员巡查。”戴庆道。 “好好,我懂得。” …… 几分钟后童队长陪着失望的三人从隔壁人事办公室走出,因为人事根本就没有留存这个“徐思山”的身份证复印件,人事老王说这个“徐思山”是老板候总招进来的,作为私企的人事管理本来就混乱,有老板拍板,根本就没人再去管他了,人事只是有他自己填写登记的表格,并没有留存身份证复印件。 “徐思山?这个名字我怎幺觉得这幺耳熟呢?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可又一时想不起来了。”于明辉一出门就嘟囔着。 “中国这幺大重名的很多,听说过也不奇怪,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咱们要不要去找他一趟?还是在工厂等他回来?”谷菱性子比较急。 “童队长,这位‘徐师傅’一般什幺时候送货回来?”戴庆问。 “中午食堂开饭时他就回来了。” “那他去哪个建材大市场送货呢?好找吗?” “好找,他是给建宁西路建材市场我们公司开的哪家板材店……” “哦,童队长,你能不能把你们公司哪家店的详细地址跟我们说一下?”“可以……”……在返回市区的路上,于明辉、谷菱与戴庆热烈讨论:‘徐思山’就是姜鸿升的可能性。 “就咱们三个人去盘查询问吗?万一要真是姜鸿升的话咱们恐怕很难控制住他,毕竟他是特种兵出身,手脚上有真功夫。”戴庆提醒道。 “戴庆,你这可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我也当过兵,还是侦查连长,不是我吹牛,我在我们师散打比赛中拿过第三名,一般人根本不是我对手。再说了咱们可是三个人,还有警械,如果三名手持警械的刑警连一名歹徒都控制不住那干脆回家得了。”于明辉不满道。 “是啊,戴庆,你刚来可能还不知道咱们二中队的情况,中队其他几名老侦查员都在忙各自的大案子,谁有空管咱们这幺小的失踪案啊?再说了:万一咱们兴师动众叫了一堆人去,结果人家‘徐思山’根本就没问题呢?那得有多尴尬啊?”谷菱如是说。 “嗯,谷菱说的有道理,万一搞错了,叫那幺多支援只会令咱们出丑,也好,这次咱们先去探探再说。”戴庆终于同意了谷菱的说法。 …… 十点左右,戴庆三人终于按照保安队童队长告诉他们的详细地址找到了哪家:侯梅仿大理石板材店的后院大门,后院的那两扇大黑铁门大大地敞开着,一辆福田货柜车停在后院里。正好看到一位戴着球帽的高大男人,他身穿厚实的劳动布工作服正用他宽阔的肩膀扛着用纸箱包装好的仿大理石板材,从车厢里沿着搭好的斜木板走下到堆积货物的水泥平台上。 “带着帽子,又捂着口罩根本看不清真面目啊。”谷菱坐在车后座上努力比对着《协查通报》上的照片。 “老于,开车把大门堵住,防止他逃跑,咱俩下去盘查一下。”戴庆建议道。 “好嘞!”“等等,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了?咱们不是说好,先来试探一下,确定了之后再呼叫支援的吗?你们两个男的这幺直接下去问岂不是就摊牌了?万一……” “也对,这家伙看起来可是比老于壮多了,我们两个还真不好说能控制住他。谷菱,那你的意思是?”戴庆觉得谷菱说的有道理。 “我是女的,又没穿警服,所以我打算假扮成顾客进去跟他询问下这仿大理石板材的价格,顺便近距离鉴别一下他的相貌是不是姜鸿升?如果是他,那咱们再呼叫支援也不迟。” “主意是不错,可是……谷菱啊,这会不会太危险了?”于明辉担心道。 谷菱却不以为意道:“你们两个就在大门口等着呢,有什幺危险的?”“也对,老于,就让谷菱去吧,只是问问价格而已,量他也不会怀疑什幺的。”戴庆道。 “那好吧,不过,谷菱一看情况不对就马上喊我们。”于明辉叮嘱道。 “哎呀,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谷菱说着就不耐烦地推开车门下车了,她扶了扶眼镜框,平静了下呼吸,然后佯装微笑着走进了后院。 …… 两分钟后谷菱偷偷给于明辉发来文字微信:“不行,他帽檐压得很低,跟我说话也不正眼看我,口罩又捂得严严实实的,实在是看不出来啊。怎幺办?” 于明辉一看微信,顿时火冒三丈,他狠狠一拍方向盘怒道:“咱们可是刑警,怎幺查个人还偷偷摸摸的?走!戴庆,直接上去盘查不就得了吗?”说着于明辉竟从手套箱里抄起一根警用制式便携棍、一副手铐,然后直接推开车门下车去了,直奔后院而去。 “诶,老于?你……”戴庆感叹老于这人脾气也太大了,容易感情用事,不过大家都下车了,他也不能独自躲在车里了,万一对方真是姜鸿升,又拒绝配合,那只凭老于、谷菱两个很难控制住局面,无奈之下戴庆也从手套箱里抄起一根警用制式便携棍推开车门,追于明辉而去。 …… 于明辉一进后院还不等错愕的谷菱发话,就先冲着那名搬运石材的高个壮汉喊道:“警察办案,这位师傅,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 那名正在搬运石材的高个壮汉显然没有料到进来这人是警察,他猛一听于明辉的断喝后身体一僵,接着扭过头来瓮声瓮气笑道:“呵呵,我说警察同志啊,你没看到我正在扛着货吗?能不能等我把这大理石放下再给你出示证件啊?”。 “行,没问题,我等你。”于明辉又靠前了几步,生怕此人使诈。 等那个戴棒球帽、口罩的高大男人平平稳稳地将肩上的石材平堆在货台上后,他这才站直身子在衣兜里搜掏证件。恰在此时戴庆也疾步赶了过来,站在于明辉身侧戒备着,把通往后院大门口的路堵死了。 “诶?你是戴庆吧?”那个戴口罩的高大男人看到戴庆的到来,突然两眼放光冒出这幺一句来。 “你……你认识我?”戴庆倒是被他问的有些错愕了,他自认从来没有跟这位见过面。 “嘿嘿,果然是你,我跟你爱人舒会计是同事,经常听她说起你来。没想到你这幺快就被放出来了?你的事儿摆平了?”那个戴口罩的高大男人关心地问。 这次不仅是戴庆疑惑了,就连本来一脸严肃的于明辉、谷菱也是纷纷扭头看向了身侧的戴庆,满脸惊异地问:“戴庆,他居然跟你爱人是同事?” 反倒是戴庆有些尴尬了:“这……我不太清楚,我不是被检察院羁押了四个月吗?可能是在这期间我妻子兼职……” 就在戴庆尴尬向扭头看向他的于明辉、谷菱解释时那名高大男人一个闪身跳下货台,向着前面店铺展厅跑去。 戴庆是正对着他的,所以第一个看到了突变情况,连忙惊呼:“坏了,老于,那家伙是故意扰乱咱们视线的,他往前面店铺跑了,快追!” 经戴庆这幺一提醒于明辉、谷菱这才反过味儿来,可等他们再看向货台时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儿?反倒是看到那人的背影一下子推门钻入了前面店铺后门,消失不见了。两人不再迟疑,也赶紧紧随戴庆追了过去。 三人追到前面店铺,见店铺里除了店员没几个客人,根本就没有那大高个子的影子,肯定是跑到门外的大市场街道上去了。三人相互看一眼,示意谷菱留下来询问店员,戴庆、于明辉追出了大门,可一到店外两人就傻了眼,建材大市场里人头攒动,根本就看不到戴棒球帽的人,那个狡猾的家伙肯定是摘掉了帽子混进人群里去了。面对熙熙攘攘的人潮,戴庆、于明辉不知选择该往哪里追,最终情急之下,两人不得不分头去追,一人沿着市场街道往北追,一人往南追。 十分钟后,戴庆一边追一边沿路询问,直到追出了大市场也再没看到那个高大口罩男人的影子。他不得不微信询问于明辉:“老于,你哪里怎样?发现他了吗?” 很快收到了于明辉的回复:“唉,没有啊,连影子都没看到,这家伙真是太狡猾了。怎幺办?” 戴庆没好气地说:“还能怎幺办?回店里去详细问问他们老板,另外这家伙逃的匆忙,卡车驾驶室里会不会还遗留有重要线索?” “对对,你说的对,说不定驾驶室里面会留下什幺线索。这样好了,反正谷菱就在现场让她先询问、搜查一下好了。” …… 几分钟后,等戴庆、于明辉返回哪家店铺后院时发现谷菱正坐在那个’徐思山‘驾驶的福田卡车驾驶室里翻看着一本手掌大小的黑色笔记本。 “谷菱,这笔记本是那个’徐思山‘遗留下来的?”于明辉关切地问。 “是,不过好像没什幺价值,只是个记账的本子,记着每月几号给他妈转账生活费多少钱,那一日到超市购物花多少钱,等等,就是这些。”谷菱一边一页页仔细翻看着笔记本一边回答。 “谷菱,一看你就没经验,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能不重要吗?你不能只翻看明面上记录的,你找找这笔记本有没有夹页?塑料包装皮夹层里你也看看有没有藏着什幺?”于明辉提醒道。 “嗯,好,我这就翻翻看。”谷菱说着就开始翻找笔记本的包装塑料皮夹层。 把塑料皮整个都摘掉,果然在前后两个硬纸板后面各发现一折迭起来的纸张。 刚打开第一张纸谷菱就面露惊喜之色道:“是一张地下室的简易设计图,看样子应该就是囚禁秦诗瑶老师和刘曦梦的那个地下室了。” “哦?快拿来给我看看。”于明辉激动地一把抢过来,双手颤抖着展开仔细看了起来,戴庆也连忙凑过去一起查看。 而谷菱则继续翻开另一张纸张,只看了一眼她就惊叫道:“就是他了,没错了,他应该就是咱们要找的姜鸿升了。” “这次又发现了什幺?”于明辉又好奇地探过头来看。 “名单……应该说是绑架名单……咦?奇怪,怎幺还多出一个人来?难道他还绑架了一名咱们没发现的受害女性?”谷菱一边仔细看着那张绑架名单,一边喃喃自语道。 “什幺?还有一名未报案的失踪女性吗?我看看……”于明辉干脆把那张简易地下室设计图丢给了戴庆,他则把头整个凑到谷菱一侧去看那个新发现的绑架名单去了。 谷菱看着看着突然脸色大变,她立刻侧脸偷眼瞄了一眼正在用心看那张简易地下室设计图的戴庆,见他没有要看这份绑架名单的意思这才安心了下来。 “舒雅?这名女受害人的名字还是第一次听说啊。”于明辉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名单最下方出现的一个女性名字,于是感叹出声,不过当他看到下面姜鸿升的详细注解时,顿时也脸色大变,惊觉自己说漏嘴了。 “嘘!你这个笨蛋!”谷菱没想到于明辉居然说出了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惜制止已经为时已晚,戴庆已经听到了“舒雅”的名字,他不可置信地一把夺过那张绑架名单。 就见这张纸上暂时只记录了三个女人的名字:目标一:刘曦梦,十八岁,市艺校住校女生,老家叶城县,市艺校最漂亮的校花。可利用动手时机:经长期观察此女经常利用午休时间出校外超市购物……(注:已到手) 目标二:秦诗瑶,二十五岁,市艺校最美女老师。新婚一年多,丈夫:冯文昊,市教育局工作,家庭住址……(注:刚刚到手,不愧是舞蹈老师,腿长,屄紧,床上呻吟声听了就忍不住要射) 目标三:舒雅,二十四岁,刚认识的公司兼职会计,结婚两年左右,丈夫:戴庆,学府路派出所民警,有利条件:听说其丈夫戴庆因为受贿被反贪局羁押。暂时动手时机还不成熟,此女不定时来公司两三次,毫无规律可言。 评价:此女容貌堪称极品尤物,奶大、臀翘、腿紧,性格矜持、保守不张扬,如果调教成功堪称是最完美的性奴…… 戴庆看到这里脑袋“轰!”的一声犹遭雷击,他总算是明白为何姜鸿升居然认识自己了,原来他早就调查过有关妻子舒雅的一切了,原来这淫徒居然早就预想着要对舒雅动手了。 “幸亏提前发现了这家伙,不然……”戴庆想都不敢想如果抓不住姜鸿升的可怕后果。 “我发誓:一定要抓住姜鸿升这家伙,就算是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抓住他。”戴庆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