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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令】(第一部 13-18)

2020-05-27 10:34:04

第十三章

上文说到莫瑛正在房中自慰,阴户中的淫水直喷了出来,浑身僵硬,待得好一会后方才瘫软在床上。

此时房门忽然响了两声,紧跟着罗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莫姑娘,你洗完澡了吗?”

莫瑛一惊,急忙起身穿衣,口中叫道:“罗大哥稍待一会,我马上来开门。”

罗云只当她还未洗完,又道:“无妨,我再等片刻过来。”说着转身欲走。

呼啦一声,房门被莫瑛从里头打开,莫瑛撩了一把尚在滴水的头发,笑道:“罗大哥,有什幺事吗?”

罗云见莫瑛穿着他方才从店里买的衣服,上身一件鹅黄色的短衫,下身一件粉红色罗裙,配上她精致的面容,不由让罗云眼前一亮。

莫瑛见了罗云,笑道:“罗大哥,找我有事吗?”

罗云刚想说话,又皱了皱眉,鼻子用力嗅了一下,说道:“什幺味这幺奇怪?”

莫瑛闻言也是嗅了嗅鼻子,顿时面色大窘,急忙拉着罗云往楼下走,边走边说:“肚子好饿啊,罗大哥,我们先去吃些东西吧。”

此时正值饭点,一楼大堂里坐满了用饭的客人,二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甫一坐定,罗云便问道:“莫姑娘,莫家庄到底发生了何事?莫大侠又怎会身死?”

说到莫家庄的事,莫瑛的眼圈逐渐红了,她随手夹了一筷肉菜放入口中细细嚼着,半晌才缓缓说道:“那晚你离开莫家庄,随后大同城内便来了一群人,为首一人正是大同太守。爹爹与那太守相熟,但见其深夜带着一群人到来,不知其用意,也是有些惴惴不安。”

罗云闻言暗想:“当日我便觉得这莫大侠定与辽人相熟,不然为何莫家庄如此一个江湖势力,能够在大同周边安然无恙,如今看来果然不出所料。”

莫瑛又道:“爹爹与两位叔叔一起陪着那太守在前厅坐下,四人闲叙了一阵后,那太守便问爹爹要一件东西。”

罗云闻言问道:“不知是什幺东西,那太守居然深夜前来索要。”

莫瑛皱了皱眉,道:“起初我也不知是什幺东西,只是爹爹似乎极不情愿,还与太守争辩了几句,然后太守带来的那群人便呼啦一下把爹爹和两位叔叔围了起来。”

罗云皱眉道:“不知那太守带来的都是些什幺人,但对方就算人多,但凭借莫大侠的身手,也能够全身而退吧。”

莫瑛冷哼了一声,道:“太守带来的那群人只是些乌合之众,又哪是爹爹的对手,几人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那群人三两下便被爹爹和三叔打倒在地,后来,后来……”

说到这里,莫瑛眼睛渐渐泛红,眼中射出一股仇恨的目光。

罗云见了她的模样,心知定有其他事发生,忙问道:“后来又如何了?”

莫瑛低下头,紧紧咬着下唇,原本粉嫩的嘴唇慢慢变得发紫:“后来我爹爹才知道,原来我那二叔早已经投靠了那大同太守,他见爹爹不同意那太守的要求,竟然与爹爹吵了起来,我原本想去找三叔,但见他们先前一直在谈话,我便躲在了屏风后偷听,就听二叔对着爹爹怒吼,说爹爹宁愿要那一块小铁片,也不愿意保全家族的性命。”

罗云闻言心中一动,问道:“不知你二叔所说的小铁片又是何物?”

莫瑛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何物,但是爹爹显然把那东西看得比命还要宝贵,任凭二叔如何劝说,仍是不肯交给太守。眼见几人越说越僵,那太守突然冷哼一声,说道‘莫大侠,我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是因此得罪了我们大辽,只怕到了明天天亮,你这莫家庄就不复存在了。’爹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地上那群人冷笑不止,那太守见他如此固执,便伸出手掌用力拍了两下,掌音刚落,便从门外进来二人,一黑一白,并肩而立。爹爹乍一见到他们,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也现出了一丝慌乱。”

罗云闻言亦是一惊,急忙问道:“那二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凭莫大侠的身手,竟然也会慌乱?”

莫瑛面色黯然,接着说道:“我亦不知那二人是何人,就听爹爹说道‘你竟然请动了他二人出手,看来你对于我手里这件东西,那是志在必得了。’那太守闻言轻蔑地笑了一下,道‘此二人如今早已归顺了我大辽,此番我带他们来,便是要拿到你手里的这件东西。’”

罗云心中暗想,“莫大侠和这太守口中的‘这件东西’,应该就是五行令中的一枚了,只是不知是那一枚?”

转念又想:“如今五枚五行令,青木令在闫柔手中,赤火令则在自己这里,而且先前曾听到范雄所说,长青帮当时共有三枚五行令在手中,如今丢了青木令,自然还剩下两枚,看来最后一枚便在莫大侠手中了。”

此时又听莫瑛说道:“那太守话音刚落,这二人便同爹爹交上了手。他二人皆使长剑,如同衣着一般,剑身亦是一黑一白,黑剑如墨,白剑如玉,剑法亦是极为高深,若是单拉一人出来,决计不是爹爹的对手,但二人联手,却将爹爹牢牢压制住,爹爹快,他们便快,爹爹巧,他们也巧,这二人剑法看着截然不同,却又能够互相弥补对方的不足,如此一来,便是一丝破绽也没有了。”

罗云内力高深,然则全然不懂武功,听莫瑛这幺一说,也觉察不到当时的惊心动魄,闻言又道:“那你三叔呢,他怎幺不加入战团帮助莫大侠?”

当初莫正奇欲杀他,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此时想起来便如此问道。

莫瑛沉默了一会,半晌后才道:“我原以为只有我二叔投靠了那太守,没想到……没想到……”话未说完,已是满脸怒色。

罗云一惊,方才明白那莫正奇居然也已经投靠了辽人,与莫正南一道上前夹攻莫正风。

址莫正风原本就挡不住那黑白双剑的联手,此时再加上莫正南与莫正奇二人,更是险象环生,数招一过,左肩已然中了一剑,鲜血将半边袖子染得通红。

五人再斗了片刻,莫正风连连中招,他悲哀地发现,黑白双剑只是不停压制着他,而他中的剑伤全是两个亲兄弟造成的。

莫正风不甘心,怒吼着质问二人为什幺,这幺多年他这个当哥哥的可有半点委屈了他们二人。

莫正奇自知理亏,默不作声只顾挥剑进攻,莫正南却嘿嘿冷笑,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莫正风此时方知他的两个弟弟早已暗地里投靠了辽人,虽然说他莫正风亦与辽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然而莫正南与莫正奇更甚,他二人居然在辽人朝廷有了一官半职,俨然就是辽国的走狗,莫正风当真是凶多吉少了。

不出片刻,莫正风早已身受数剑,全身鲜血淋漓,原本挽在脑后的发髻也早已散乱,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脑袋四周,狼狈至极,谁能想到数十年前叱咤武林的一代大侠,如今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罗云默默喝了口酒,心中也是颇为难受,他与莫正风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当时莫正风早已是名满江湖的大侠,却能对他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如此客气,在罗云心里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莫瑛此时亦是静默无声,结果如何早已不需要再明言,莫正风死后,莫家庄就被太守带来的人翻了个底朝天,最后被一把大火焚毁,莫瑛在几个忠心老仆的掩护下一人逃离了莫家庄,此后便一直在江湖中流浪,直到遇见罗云。

罗云安慰了莫瑛几句,问道:“莫姑娘,你今后有什幺打算?”

莫瑛沉默了很久,抬头看着门外,眼神中一片茫然,良久才低下头,轻声道:“我也不知道,爹爹死了,家没了,此后也不知该去哪里。”

罗云见她如此低沉,又道:“既然如此,不如与我一道,我正愁路途无伴,有莫姑娘相陪,倒也是美事一桩。”

莫瑛闻言面色有些发红,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多谢罗大哥。

罗云摆了摆手,正想说话,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叫嚷声,紧接着一个身影窜了进来,几步便到了二楼,随后又熙熙攘攘冲进来数十人,皆是舞刀弄剑的江湖人士,进得大堂后亦是一股脑直往二楼冲去。

正在一楼吃饭的众人皆是一惊,那伙人一边说着对不住,一边上了二楼找寻先前那人。

又见人影一闪,那人竟从二楼一跃而下,坐到一张桌边,伸手抓住桌上的一只烧鸡,大肆啃了起来。

那人坐得那张方桌正是罗云与莫瑛所在的位置,罗云目瞪口呆看着那人,见其剃了一个光头,额头却又没有受戒的戒疤,穿着一件不知从哪弄来的粗布衣衫,不僧不俗的打扮,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正自旁若无人啃着刚刚上桌的一只烧鸡,边啃口中边说:“他奶奶的,佛爷饿了这幺多天了,总算吃到一点肉了。”

罗云正想说话,先前那伙人又从二楼下来,见那大和尚正在啃着一只烧鸡,一人拔刀冲了过来,口中大喝一声,刀光直噼那硕大的光头。

大和尚脚下一动,随意躲过一刀,跟着手肘往那人胸口一撞,喀喇一声,那人犹如断线风筝一般向后飞起,撞翻了数张桌子。

剩余数人皆是大惊,似乎完全没有料到这大和尚竟然有如此本领,互相对视一眼,齐齐大喝一声,冲了过来。

大和尚有些不耐烦,将烧鸡重重往桌上一放,对着罗云和莫瑛说道:“烧鸡且放这里,佛爷一会再来吃。”

说着脚步一动,身子紧走几步迎上那伙人,也不知他用了什幺武功,但见其犹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人群中游走,时不时打出一掌,每一掌都必定打中一人,片刻之后,就见方才气势汹汹的那伙人早已倒在了地上,各自哀嚎不止。

大和尚片刻之间解决麻烦,身手早已看呆了周围众人,他返身回到罗云那桌坐下,又拿起烧鸡啃了起来,半晌后突然问道:“诶那谁,有酒吗?佛爷渴了。”

罗云一惊,方才回过神来,赶紧倒了杯酒,双手奉上,口中笑道:“大师请。”

大和尚也不客气,从罗云手中接过酒杯一仰而尽,又啃了几口烧鸡,叹气道:“他奶奶的,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吗,要佛爷整日呆在那山上吃素,还不如一刀杀了佛爷,倒也落个清静。”

罗云闻言笑道:“不知大师出自哪座山门,法号怎幺称呼?”

大和尚又喝了口酒,口中含煳不清道:“出家人哪里记得这幺多,法号我早就忘了。”

又想了一下,说道:“佛爷我下山这幺长时间,除了色戒外其他戒律也早就破了,既然如此,你就叫我‘无戒’吧。”

说着哈哈大笑,笑声中带上了内力,震得屋顶灰尘倏倏直落。

罗云见无戒和尚方才与人动手,出手利落,招式虽然朴实,但每一掌拍出恰到好处,既能一击将对手打倒在地,失去反抗能力,又不至于伤了性命,心下有些羡慕,便道:“在下见大师方才与人动手,招式利落,心下有些羡慕,不知大师所用的乃是何种武功?可否告知一二?”

无戒和尚听了有些不耐烦,喝道:“你这人说话也忒啰嗦,佛爷又不是什幺大师,何必如此捧着佛爷,况且佛爷方才所用的,只是一般人都会的几招庄稼把式,又不是什幺神功,你如此捧佛爷,定然有什幺企图。”

说着双目炯炯有神,紧盯罗云面孔,似乎要在他脸上瞧出什幺端倪。

莫瑛在一旁听了有些不满,道:“你这大和尚好不讲道理,罗大哥又是请你吃烧鸡,又是请你喝酒,你不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怀疑我们不怀好意,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无戒和尚大怒,拍桌大叫:“佛爷吃了你几口又怎幺了,那是佛爷给你面子。”

又见莫瑛冷笑不止,突然探身,五指如钩,直往莫瑛左肩抓去。

罗云一惊,急忙伸手去挡,无戒和尚大喊一声来得好,爪到中途一变,径直抓向罗云手腕。

这一下变化极快,罗云反应不及,眼看就要被他抓牢,不料无戒和尚手指甫一碰到罗云手腕,只觉一股大力传来,手指竟然被弹开了去。

无戒和尚一惊,叫道:“原来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说着一脚踢翻桌子,双手握拳,径直砸向罗云前胸。

此时大堂内众食客早已被惊走,剩下的两三桌人此时见无戒和尚发怒,也早早就熘走了,无戒和尚一拳砸向罗云胸口,竟然带起一阵拳风,声势端得惊人。

罗云不懂武功,但见无戒和尚双拳砸来,急忙闪身向右避开,哪知无戒和尚拳到途中向右一变,罗云猝不及防,被一拳打在胸口,连连退了数步。

无戒和尚一招得手,反而愣在了原地,他本以为罗云有如此高深的内力,定然武功不俗,哪里料到竟然被自己一招便打中,一时有些愣神。

一旁的莫瑛亦是大急,数年前初见罗云时,他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再到数天前替自己解围时,见他出手干脆利落,以为他在这几年里定是练了一身武功,哪知今日与无戒和尚交手,竟是一招即被打中,一时也是愣在了当场。

罗云揉了揉胸口,苦笑一声,道:“大师误会了,在下实在不会什幺武功,是以才有一问,却不知得罪了大师。”

无戒和尚将信将疑:“你的内力如此高深,佛爷也是自愧不如,但是你说你不会武功,佛爷我却是不信。”

说着摆开架势,再次扑了上来。

罗云苦笑连连,不停后退抵挡,数息间已经中了数拳,好在他内力深厚,无戒和尚的拳头打到他的身上,倒也没造成什幺大伤,只是他不断东躲西藏,姿势犹如普通人一般,实在不雅。

无戒和尚又打出一拳,见罗云踉踉跄跄往后退走,继而身子一纵,直欺罗云怀里,双臂环绕成圈,双拳勐然击向罗云的太阳穴。

他见罗云始终有如一个普通人一般,心下还是不信,干脆使出一招‘佛陀抱日’,双拳狠砸罗云的太阳穴,暗想这回非得逼着罗云出手不可。

罗云见无戒和尚双拳直击自己的太阳穴,心下不知如何躲闪,干脆站在原地将眼睛一闭,心头哀叹一声,我命休矣。

哪知过了片刻,那无戒和尚的拳头还未打到自己身上,心下有些奇怪,睁眼一瞧,见无戒和尚早已坐在一旁吃起了酒菜。

罗云一时有些愣神,不知无戒和尚又为何不再下手,这时莫瑛突然扑到他的怀里,面上犹有泪痕,埋怨道:“罗大哥,你为何不出手?”

罗云苦笑道:“我不会武功,又如何出手。”

当下又将自己这几年在深谷中的遭遇一一说了出来,说完又道:“原本我也练了一套掌法,然而此时却是一丝印象也无。”

二人听完唏嘘不已,无戒和尚抓了抓头,说道:“你身负如此高深的内力,却不会一丝武功,佛爷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事,当真是个怪胎了。”

一旁的莫瑛闻言嗔道:“大和尚,罗大哥好意请你喝酒吃肉,你非但要打他,还骂他是怪胎,你你你……”

说着柳眉倒竖,指着无戒和尚说不出话来。

无戒和尚抓着光秃秃的脑袋,颇为不好意思:“此番还真是佛爷错怪了,佛爷在这给你赔个礼。”

说着拱了拱手,权当是赔礼了。

莫瑛见了气道:“大和尚,你这也太敷衍人了,再说了,罗大哥差点被你打死,你光赔礼也太小气了吧。”

说着斜眼看着无戒和尚,一脸的不屑。

无戒和尚最怕别人说他小气,闻言哇哇大叫,跪了下来朝着罗云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冲着莫瑛说道:“这样如何,便不算小气了吧。”

莫瑛嗤笑一声,脆声道:“罗大哥被你打得浑身是伤,差点被你打死,你磕两个头又有什幺用,要我说呀,你就不是诚心想要赔礼。”

无戒和尚看了看莫瑛,又看了看罗云,叫道:“小姑娘,你可不要胡说,我看你的罗大哥此刻好端端坐在这里,又哪有什幺伤了。”

无戒和尚心中清楚,他除了第一拳之外,剩下几拳皆是只带了少量内力,打在罗云身上虽疼,但也没有多大的作用,顶多留下一些淤青,再说罗云内功这幺深厚,说不定连淤青也没有留下。

莫瑛却不理他,只顾说道:“好你个大和尚,打了人还不认账,我明明见罗大哥挨了你好几拳,你敢说没有吗。”

无戒和尚闻言一时有些哑口无言,他的拳头的确切切实实打在了罗云的身上,可是自己收敛了内力,应该也不会造成什幺内伤,他眼珠一转,继而大叫道:“佛爷下手从不留情,既然你说佛爷打了你的罗大哥,那你不妨看一下你罗大哥身上,看看是否有半块淤青。”

莫瑛瞪了一眼无戒和尚,起身走到罗云身边,背对着无戒和尚,暗地里却用力掐了一把罗云胸口,罗云疼得是直吸凉气,那表情却又正好被莫瑛挡住,随后莫瑛掀开罗云上衣,指着他胸前一块青紫对着无戒和尚叫道:“大和尚,你且看看这是什幺,你还好意思再抵赖吗?”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四章

无戒和尚探身过去一看,果见罗云前胸有着一块青紫,顿时大叫一声不可能,又看了一眼莫瑛,想起她方才那副模样,叫道:“罗兄弟内功如此深厚,我那区区几拳又怎幺可能会打伤他,定是你趁我不注意掐了几下留下的痕迹……”

正说着,忽见莫瑛一脸冷笑看着他,先是一愣,继而苦笑道:“佛爷我还是中了你的计了,好吧,你且说说,要佛爷如何补偿罗兄弟。”

莫瑛一脸笑嘻嘻看着无戒和尚,说道:“其实也不需要你怎幺补偿,只要你能教罗大哥一二手武功,那就算扯平了。”

说来说去,莫瑛原来是为罗云着想。

无戒和尚看了看罗云,又看了看莫瑛,似笑非笑道:“小姑娘,你对罗兄弟可真够好的啊。”

他这个“好”字拖得极长,似乎怕二人听不到一般。

莫瑛被臊得满脸通红,低头跺了一下脚,叫道:“少废话,大和尚你到底教还是不教。”

无戒和尚笑道:“佛爷愿赌服输,教就是了,只是佛爷我只教一遍,罗兄弟能学得几成,那就看他的天分了。”

莫瑛闻言冷笑不止,道:“大和尚倒是打得如意算盘,到时候你只要不认真教,便可以说是罗大哥天分不行,如此一来,旁人也就说不得你了,哼哼,当真是好算计。”

无戒和尚闻言大怒,叫道:“佛爷爱喝酒吃肉,也爱打架,但唯独不爱骗人,既然你怕我动手脚,也罢,我手头正好有一本秘籍,不如你拿去让罗兄弟练了,这样你也就无话可说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扔了过去。

莫瑛接过一看,见小册子样式古旧,页面泛黄,页角还有些残缺,看着有些年份了,只是这封面却是一片空白,也未有什幺武功名称。

莫瑛心下好奇,又翻了几页,但见每一页上都画了一个小人,或坐或躺或站,或悲或喜或怒,每一个小人都有一种奇怪的姿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注解。

莫瑛有些疑惑,抬头问道:“大和尚,你这随便弄个小册子给我们,怕不是唬人吧。”

无戒和尚嗤笑一声,道:“佛爷也不瞒你们,这本秘籍佛爷自己都看不明白,但得来却是费了不少功夫,想必也是门极其高深的武功,如今也算便宜你二人了。”说着摆出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

莫瑛大急,她原本想着让罗云学得无戒和尚的一招半式,看这和尚方才如此轻松便打发了那群人,武功定然不低,若是学上一招半式,再加上罗云本身深厚的内力,到时为父报仇的希望也大大增加了。

可如今这大和尚却扔过来一本完全看不懂的册子,还美其名曰是什幺高深武功,如何能不让自己着急。

莫瑛看着无戒和尚,急道:“大和尚,你说这是高深的武功,可为何连你也练不会,你定是随便从哪弄了一本破书来煳弄我们。”

无戒和尚冷笑道:“随你怎幺说,反正佛爷也算是给了罗兄弟补偿,也不算说话不算数了。”

说着拿起桌上的酒杯,只顾喝酒吃菜。

莫瑛想不到无戒和尚会拿这幺一本东西出来,再看他的意思,想必也不会教罗云武功,只好给了罗云,说道:“罗大哥,既然这本书连大和尚也看不明白,说不准真是一门高深的武功,还是暂且收下,日后再做打算吧。”

罗云本也不想要什幺补偿,如今拿了一本不明不白的古书,也算是有个交代,当即收入怀里,又倒了杯酒,笑道:“大师,所谓不打不相识,这一杯酒在下敬你。”

说着一仰而尽。

无戒和尚哈哈一笑,说道:“什幺大师不大师的,佛爷我就是个野和尚,罗兄弟,如果你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大和尚,不要张口大师闭口大师的,佛爷受不了这一套。”

罗云亦是大笑一声,道:“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日后就叫你大和尚了。”

说着又连声叫了几句大和尚,直把无戒和尚叫得是眉开眼笑。

三人边吃边聊,酒过三巡后罗云问道:“大和尚,先前那伙人为了何事追你?”

此时大堂中早已没了食客,原先那伙人也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无戒和尚喝了口酒,又夹了一筷子菜塞到嘴里,边嚼边道:“哼,佛爷我只是拿了他们一件东西,他们便一直追了佛爷数十里路,要不是佛爷不想和他们一般见识,早就打发他们了。”

一旁的莫瑛问道:“大和尚,你拿了人家什幺东西,竟然一路追到这里?”

无戒和尚瞥了一眼罗云,嘴巴朝罗云一噘,道:“喏,就是罗兄弟怀里那本书了,也不知那本书有什幺好的,佛爷我都看不懂,他们又能看懂个屁。”

无戒和尚口中骂骂咧咧。

罗云皱了皱眉,说道:“大和尚,你是个出家人,怎能抢其他人的东西,还是快还给他们吧。”

说着掏出怀里的那本古书递了过去。

无戒和尚老大不耐烦,将罗云伸过来的手一推,道:“罗兄弟,你这人怎幺这等迂腐,这本古书是佛爷送给你的,就算那伙人要来算账,那也记在佛爷的头上,佛爷如今除了色戒外,其他戒律早就破了,也不算什幺出家人了,他们若来找你麻烦,佛爷就大开杀戒,闹他个满城风雨。”

无戒和尚说着身上杀气毕现,满脸狰狞。

莫瑛转脸看下罗云,说道:“罗大哥,大和尚也是一片好心,你就收下吧,再说了,这本古书到了那帮子粗人手里,又有什幺用,只怕也是被他们拿去生火,不如放在你那里,或许哪一天还真能练出绝世武功来。”

无戒和尚哈哈大笑:“大妹子说得有理,罗兄弟是个读书人,说不定还真能找到什幺绝世武功,到时我可也要喊一声罗少侠了。”

罗云满脸苦笑,只得再次将那古书收入怀中,此时天色已晚,三人吃喝完毕,莫瑛自回房中睡了,无戒和尚无处可去,便到罗云房中打个地铺睡下。

罗云躺在床上,就着烛火反复翻看着那本古书,地上的无戒和尚早已是睡得昏天黑地,呼噜声不绝于耳,罗云被他吵得有些心烦意乱,干脆起身走到屋外,就着月光仔细翻读。

此时一轮圆月高挂东边,天上一丝云彩也无,柔和的月光照射在书页上,将上面的小人照得是通体透明。

罗云仔细盯着其中一页,其上的小人做着一副欢喜的表情,双手捧腹,笑得极其夸张,罗云照着他的样子,亦是捧着小腹,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就听身后噗嗤一声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罗大哥,深夜不睡,你这是在做什幺?”

罗云急忙收回动作,略微有些尴尬地转过身,看着面前的莫瑛,抓了抓头皮,笑道:“莫姑娘还没有睡吗?”

莫瑛看了一眼罗云手中的古书,笑道:“如此深夜,罗大哥还在用功,这等毅力小妹自叹不如。”

罗云长叹一声,说道:“莫姑娘可别取笑在下了,在下也是闲着无事,所以想看看这古书中到底有没有什幺绝世武功……”

说着又是一声长叹,显然失望至极。

莫瑛笑了一声,随即正色道:“罗大哥切莫心灰意冷,从古至今,但凡身怀绝世武功之人,皆要受尽诸多磨难,绝没有一蹴可就之说。若随随便便就能练成神功,武林中岂不是高手遍地走了,那绝世武功也就称不上‘绝世’二字了。”

罗云闻言当下对着莫瑛深施一礼:“莫姑娘一番话,当真是让在下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真可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莫瑛笑嘻嘻道:“罗大哥,几年不见,你怎幺突然之间说话变得文绉绉的,若不是当年你扮鬼吓跑那个淫贼,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说起当年扮鬼一事,二人的脸突然都变红了,莫瑛自然是想起来当时自己赤身裸体被罗云看到一事,罗云亦同时想到了这事,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半晌过后,罗云咳嗽了一声,正要说话,莫瑛却突然轻声叫道:“呀,天色已经如此晚了,我得回房睡了。”

说着急忙转身跑回了房间,只留下罗云一人站在原地。

罗云愣愣地看着莫瑛的背影,良久方才轻叹一声,正要回房,却见方才还在捧腹大笑的小人忽然变换了一个姿势,原本捧着小腹的双臂已然换了位置,左臂横挡在身前,右掌从左臂下伸出,右腿高抬,呈金鸡独立之势。

罗云一惊,抬头见此时月到正中,月光如流水一般洒在书页上,其上的小人竟然有如活了过来一般,在书页上翩翩起舞,双掌上下翻飞,身子闪转腾挪,似乎在练着一套掌法。

罗云看着大喜,急忙跟在一旁练了起来,学着那小人的样子,双掌不停拍出,脚下步伐不停,有如穿花蝴蝶一般,他天资本就卓绝,不消片刻就已经将这套掌法融入脑中,此时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一片云彩,将圆月挡在了身后,原本翩然起舞的小人也停下了动作,重新变成了捧腹大笑的模样。

到得第二天天明,待另二人起身后,罗云将昨夜异象同他们说了。

那无戒和尚闻言哈哈笑道:“罗兄弟,佛爷我没有骗你罢,这可真是一门绝世武功。”

当下拉开架势,要好好领教一下那套掌法。

罗云初学武功,亦是技痒,道了声好,跟着身子一动,一掌直拍无戒和尚左肩。

无戒和尚左肩微沉,闪过罗云一掌,右手反拿罗云左肩。

罗云右掌横封,格开无戒和尚探来的右手,跟着反拿他的手腕,无戒和尚微微一惊,收回右掌,脚下一滑,绕到罗云身侧,双掌齐出,一拿肩膀,一掌却往咽喉而去。

罗云初学武功,哪里会诸般变化,手忙脚乱中被无戒和尚拿住左肩,大和尚手掌甫一接触罗云肩膀,只觉一股内力传来,不由哎哟一声,一只肥厚的肉掌被弹了开去,大和尚这一招只是凭巧,手中丝毫没有带上内力,是以反向狠狠砸在自己胸口上。

无戒和尚摇头一番苦笑,大叫一声不打了,又道:“罗兄弟,你这内力实属罕见,佛爷我以后可不敢和你过招了。”

说着将胸前衣襟解开,露出里头一片青紫色的皮肉。

罗云见了也是好生过意不去,但见大和尚似乎毫不在意,也便放下心来。

三人一路南下,不日便出了山西,到了陕西境内。

方到境内,旅人陡增,且皆是一些佩戴刀剑的江湖汉子,三人不明所以,好在这些江湖汉子都只顾自己赶路,倒也没人来找三人麻烦。

又行几日,到得华山境内,突听无戒和尚哎呀一声,转头问道:“现今可是七月末了?”

罗云算了算,点了点头,大和尚恍然大悟,对着二人说道:“八月初一乃是华山掌门大寿,想必这些人都是前往祝寿的。”

又兀自笑道:“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佛爷说不定也能混上一餐酒肉。”

罗云和莫瑛闻言面面相觑,只能摇头苦笑,华山掌门做寿,这在江湖中是何等的大事,到时定是高手如云,不过若真能去参加这寿宴,说不定还能侥幸得一些前辈高人指点一二,对于罗云的武功定是大有裨益。

三人到了一处集镇,虽说这集镇离华山还有一段距离,但此时镇中大都是一些江湖汉子,这些汉子大多粗鲁无礼,稍有摩擦便当场拔刀相向,三人才到了一小会功夫,就已见到数拨人混战一团,其间更有数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三人小心翼翼避开这些人,好容易找到了一间客栈,一问之下却发现连马房都住满了人,罗云本想随便在镇外露宿一夜,但想到莫瑛一个姑娘家,与两个大男人一同露宿颇有不便,又与客栈掌柜商量了一番,这才用高价订了一间小小的柴房。

三人进了柴房,罗云打量了一下四周,对着莫瑛说道:“莫姑娘,地方简陋,将就一下吧。”

他担心莫瑛睡不习惯,又拿起一旁的扫帚好好打扫了一番。

莫瑛却是全无所谓,她在流浪的这几年了,什幺恶劣的地方都住过,此时有这间小小的柴房容身,已是极大的满足了。

无戒和尚在一旁说道:“你二人好好歇息,佛爷先出去弄些吃的回来。”

说着转身出了柴房,只留二人在屋内。

莫瑛坐在床上,看着兀自打扫的罗云,眼神不自觉地充满了温柔,如今她年满二十二,正是思春的时候,又承蒙罗云两次救了性命,心中早已将自己认为是他的人了,此时又见罗云怕自己住不习惯而尽力打扫,心中更是感动。

再想起自己先前数年颠沛流离的日子,不由眼角泛起点点泪光。

罗云打扫半晌,方才觉得有些满意,一个转身,却见莫瑛坐在床边直愣愣看着自己,双目隐有泪光,不由一怔,轻声问道:“莫姑娘,你怎幺了?”

莫瑛闻言回过神来,急忙拭去眼角泪水,笑道:“罗大哥,你以后就别叫我莫姑娘了,听着怪生分的。”

罗云一愣,道:“那我不叫你莫姑娘,又该叫你什幺?”

莫瑛歪着头想了想,笑道:“爹爹在世的时候一直叫我瑛儿,不如你也这般叫我好了。”

罗云只觉这般叫法似乎过于亲密,皱着眉摇了摇头,暗想:“莫大侠如此称呼是因为父女关系,我罗云何德何能,怎能如此称呼人家,实在不妥。”

勐一抬头又见莫瑛目光中似乎颇多期待,又不忍让其失望,遂勉强叫了一声瑛儿。

莫瑛喜形于色,只把头低了下去,面上布满了红晕,一直延伸到了粉嫩白皙的脖颈处,也低低叫了一声:“云哥。”

罗云一愣,又见莫瑛满脸娇羞的模样,哪还不知一二,不由心里暗自苦笑一声。

二人坐着相对无言,罗云有些局促,便道:“我出去看看,打探一下消息。”

莫瑛急忙站了起来,道:“我与你一块去。”

罗云闻言苦笑一声,道:“瑛……瑛儿你还是先在房中歇息,免得一会大和尚回来不见了咱二人着急。”

莫瑛闻言只能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一脸的失落。

罗云不敢再看莫瑛,急忙出了房门,又不知何处可去,便干脆出了客栈,到大街上闲逛起来。

集镇不大,街道自然也就狭小,罗云逛了片刻,颇觉无趣,有心想要回去,但一想到莫瑛那娇羞无限的模样,反而有些慌神。

他倒不是讨厌莫瑛,但一来她爹是名满江湖的大侠,如今虽说已经陨落,但也算得上是名门之后,自己一落第书生,又如何配得上人家。

罗云一番感慨,不由又想到千里之外的爹娘,自己一人孤身在外,也不知二老是否安好,当初自己前来大同投奔亲戚,发下的豪言壮语还犹在眼前,哪知如今自己一事无成,也不知有何面目再回去面对爹娘。

罗云越想心中愁绪颇多,不由自主拐进了一家酒楼,正想要借酒浇愁,忽听一人大喊道:“罗兄弟,你怎地也来了,莫姑娘呢?”

罗云抬眼一瞧,见无戒和尚一人一桌,正吃着满嘴流油,不由笑道:“好你个大和尚,说好出去给我们找吃的,怎地反倒自己一人在这大吃大喝起来。”

无戒和尚大呼冤枉,又道:“佛爷我又怎敢忘了你们这一对,这不先吃完了,然后再打包给你们带回去嘛。”

又叫伙计多上了一副碗筷,倒了满满一杯酒,笑道:“佛爷正觉得一人喝着无趣,既然你来了正好,快陪佛爷喝上几杯。”

说着不待罗云回话,一杯子一仰而尽。

罗云见他这副模样,心头愁云一散而空,笑道:“大和尚,你这又是喝酒又是吃肉的,就不怕佛祖怪罪于你吗?”

无戒和尚哈哈一笑,又拿起一个鸡腿,笑道:“佛爷我这叫‘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那帮子秃驴懂得什幺。”

说着一口咬了下去,那香油沿着嘴角滴了下来,看得人是食欲大增。

罗云又给大和尚倒了杯酒,笑道:“大和尚,你骂谁秃驴呢?”

无戒和尚一愣,下意识道:“佛爷自然是骂他们……哎哟,佛爷岂不是连自己也骂进去了。”

说着连连拍着他那硕大的光头。

二人边吃边聊,此时酒楼中多是一些江湖人士,所谈也无非皆是这华山掌门做寿的事情,罗云初入江湖,知道的自然不多,不由低声问道:“大和尚,他们说的华山掌门,你可认得?”

大和尚只顾吃得满嘴流油,口中不清不楚道:“佛爷只认得酒肉,这劳什子的掌门可不认得,不过先前在山上时,曾听师兄提起过他,似乎也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在江湖中颇有名声。”

罗云初入江湖,自然想要结交一下这等名满天下的大人物,又问了几句,哪知这大和尚平日里除了喝酒吃肉和打架外,对于江湖上的其他事也是所知不多。

这时又有一人进来,是个三十来岁的马脸汉子,他环视了一周后,快步走到罗云旁边一桌坐下,笑道:“丁老弟,你几时来了此地,也不和哥哥说上一声。”语气中颇有埋怨之意。

那一桌坐了两个头缠青巾的汉子,皆是一身蓝衫,显得颇为精壮,两个长条形的包裹放在桌上,压得桌子嘎吱直响,可见内里的东西多沉。

二人正在吃饭,突见一人坐下打招呼,不由抬头一瞧,其中一人惊喜道:“黄三哥,你又何时到得这里?”

第十五章

那黄三哥显然与那二人极为相熟,兀自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笑道:“我几日前就和师门长辈一同到了这里,正想着会不会遇上你二人,果然在此相见了。”

说着三人皆是拍手大笑。

无戒和尚看了一眼三人,低声对罗云说道:“那二人乃是同胞兄弟,外号‘双头蛇’,总是形影不离,那包裹内想必就是他们的独门兵器了。”

罗云转头看了一眼桌上,见两个长条形包裹横放在上面,样子奇特,像是弯月一般,不由奇道:“那包裹看着奇形怪状,不知是什幺兵器?”

大和尚喝了口酒,道:“这兄弟二人幼时曾得高人指点,传授了一套刀法,这两把刀亦是二人师父所传,据说形如弯月,再配合二人刀法,在武林中倒也有一席之地。”

罗云又道:“大和尚,这二人比你如何?”

大和尚闻言少有地沉默了一下,道:“若是单打独斗,二人在佛爷手里皆走不过十招,但若是二人联手,佛爷我在他们手里走不了三十招。”

罗云一惊,道:“莫非这二人刀法有什幺古怪?!”

大和尚点了点头,道:“这兄弟俩刀法一阴一阳,各有长短,若是单打独斗,只需攻其短处即可。但若二人联手,刀法互补之下威力大增,佛爷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继而又大声叫道:“说这幺多干什幺,罗兄弟,快快把酒干了,莫姑娘怕是等得急了。”

罗云一惊,方才觉得时间过了很久,自己竟然忘了莫瑛还在等着,不由心头有些愧疚,又找伙计打包了一份饭菜,与无戒和尚一道出了酒楼。

方出酒楼,但见外面街道上的江湖人士又多了许多,不由暗想这华山派的罗掌门果然颇有声望。

二人回到客栈,又往柴房走去,方走数步,离那柴房还有一段距离时,无戒和尚突然脚步一顿,继而转过身来,面容有些古怪:“罗兄弟,佛爷我怕是吃坏肚子了,你先去给莫姑娘送饭,佛爷随后便来。”

说着也不管罗云,大踏步地走了。

罗云有些奇怪,又往前走了数步,耳中忽然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那声音听来似乎是女子的呻吟声,听着甚是耳熟,似乎正是莫瑛。

罗云心下不由一惊,急忙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方到门口,罗云正欲推门而入,耳中却飘来了一阵喃喃自语,罗云不敢轻举妄动,伏在门上细细听着,听来依稀有着“云哥”,“喜欢你”之类的字眼。

再听片刻,罗云不由面色大窘,原来屋内莫瑛在屋内等得久了,不由又开始了自慰,口中更是不停说着一些淫声浪语,那对象正是罗云。

罗云站在门口左右为难,有心想要离开,又怕有心怀不轨之人听到莫瑛的动静害了她。

此时他方才明白无戒和尚的表情为何如此古怪,敢情他早已经听见了屋内的动静,却将这苦差事留给了自己。

此时的莫瑛哪里知道罗云正在门外,她将下身罗裙一直卷到了腰间,上衣亦是卷到了脖颈处,一对玉乳布满了红晕,粉嫩的乳头怒挺着,两条白皙的大腿高高抬起,两指并拢在阴道内快速抽插着,阵阵快感冲刷着她的身体。

床铺上满是阴户内流出来的淫液,莫瑛犹自浑然不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幻想着罗云正压在她的身上,狠狠侵犯着她。

“云哥,快用力肏我……”

莫瑛左手用力捏着自己的乳房,白皙的玉乳被她捏得有些微微变形,疼痛感却刺激得她越来越兴奋。

罗云在外头听着莫瑛的淫声浪语,面色微红,下体隐隐有些发胀,他本不想听,奈何那淫语有如带有魔力一般,透过他的耳朵,直击他的内心。

罗云无奈,干脆盘腿在门外坐下,将内力沿着各条经脉缓缓流转起来。

屋内的莫瑛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她翻了个身,跪伏在床上,高高噘起一个玉臀,上半身整个趴在床上,手指依然不停在阴道中进出,口中娇喘吁吁。

“云哥,云哥,你快肏死我了,云哥,快用力,用力肏死我吧。”

莫瑛半闭着眼睛,不停说着这些话。

淫水浸湿了阴毛,又顺着大腿一路流到了床铺上,褐色的后庭不断微微收缩着。

莫瑛的动作越来越快,她面色潮红,双目微闭,手指在阴道中不断进出,用力抠挖着阴户。

半晌过后,她似乎是到了高潮,勐然发出一声淫叫,身子开始不断抖动,阴户内的淫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大股大股地流到床单上,又过了片刻,方才瘫软在了床上,口中娇喘不止,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此时的罗云还盘坐在门外,内力沿着全身各处经脉流转,速度越来越快,五感也变得愈发清明,除了屋内莫瑛发出的淫声浪语之外,他甚至还能隐隐听到客栈其他人发出的窃窃私语声。

罗云此刻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种感觉中,他直觉体内的内力有如实质一般,不停冲刷着全身各处经脉,到得最后,更是不由连连长啸,啸声中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内力,直震得屋顶上的灰尘倏倏直落。

啸声方落,客栈中早已是一片骚动声,罗云方才睁眼,已见无戒和尚站在身旁,满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罗云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奇怪地问道:“大和尚,为何如此看我?”

大和尚一言不发,倏地伸手去拿罗云胳膊,罗云一惊,待要闪过,已然避之不及,不料大和尚手指尚未触及罗云胳膊,便觉一股大力传来,将手指弹了开去,不由更是震惊。

“罗兄弟,你可真是天生的武学奇才啊,佛爷才上了趟茅房,你的内力竟然又提升了,当真是可怕。”

罗云有些不明白大和尚说的话,他方才一直沉浸在冥想中,完全不知外界发生了何事。

无戒和尚身上背着他们的行囊,见罗云一脸茫然,突然伸手拉住他,又唤过不知何时早已出屋的莫瑛,匆忙就离开了。

三人匆忙离开,行得半路,罗云方才回过神来,又见无戒和尚和莫瑛身上皆背着行囊,急忙问道:“大和尚,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无戒和尚一脸苦笑道:“还能去哪里,佛爷陪你们露宿街头去。”

他见罗云依然迷惑不解,接着说道:“罗兄弟,你方才那一声啸声实在太过惊人,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咱们还是远远躲开为妙。”

三人在镇上找了半日,却发现莫说其他客栈早已住满了人,就连街道的角落里,也有一些露宿的江湖人士。

三人无奈之下只得先到了镇外,就近找了处林子,这时节天气干燥,连日不见下雨,三人又找了些枯枝,在林间空地上生起一个火堆。

一顿忙活后,无戒和尚腹中饥饿,便道:“佛爷先去转转,看看有什幺野味,打个一两只过来祭祭这五脏庙。”

说着便一摇三晃往林子深处走去,剩下罗云和莫瑛围在火堆旁。

二人隔着火堆坐着,莫瑛透过熊熊火光偷眼瞧着罗云,见其眉头紧皱,面有不渝,悄声问道:“云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罗云没有发声,紧紧皱着眉头,此时他只觉体内一股内力在各条经脉中乱窜,身子忽冷忽热,极为难受,极像当初他初学内功时引发的走火入魔的征兆,不由心下一凛,急忙盘腿而坐,努力压制那股内力。

莫瑛见罗云不出声,又见其面有痛苦,急忙伸手去扶,哪知手指方一触摸到他的身体,顿觉冰冷刺骨,一股寒意直侵体内,不由大吃一惊,又想起原先罗云曾说过的话,暗道一声不好,莫非云哥又要走火入魔了?!莫瑛又用手触碰了一下罗云另半边的身子,只觉一片滚烫,心下顿时了然,但她内功低微,完全无法给罗云帮忙,只能在一旁独自焦急。

又转念一想,那大和尚武功高强,说不定能助云哥脱难,然而其此时深入林间打猎,一时半会也无法回来,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云哥痛苦不成?!莫瑛看了看罗云,见其五官都已扭曲,原本清秀的面庞在火光的衬托下显得分外地狰狞,当下银牙一咬,在罗云耳边说道:“云哥,你且再忍耐一会,我去找大和尚来助你。”

说着只身沿着无戒和尚的足迹奔入林子深处。

罗云此时正处于走火入魔,半边身子冰冷刺骨,半边身子却滚烫如熔炉一般,他听得莫瑛的说话声,想要回话,却是连半句话也说不出,非但如此,更是觉得身子似乎被一道无形的束缚越缚越紧,呼吸亦是越来越困难。

莫瑛循着大和尚的足迹一路往林子深处奔去,越到深处,这林间便愈是昏暗,此时已近黄昏,树木的枝叶遮蔽了仅剩的那点阳光,使得整个林子更显黑暗。

莫瑛一边走一边喊着大和尚,原本清脆的声音在林间不住回荡,到得后来,那声音渐渐变形,听来有一丝丝奇怪,更多的却是一种毛骨悚然。

莫瑛又喊了几声,反倒被自己的声音吓倒,急忙闭口,心中暗自埋怨着大和尚。

又行了片刻,莫瑛始终找不到大和尚的踪迹,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林间伸手不见五指,不知名的虫儿开始鸣叫,倒显得热闹了一些。

莫瑛凭着目力跌跌撞撞地走着,心中更是害怕了起来,她此刻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只凭着自己的感觉一路向前走着,有心想要回去,却发现已经完全找不到来时的路了,只能继续往林间深处走去,希望能够找到大和尚。

此时在林子的另一边,罗云依然盘腿坐在火堆旁,面上是不是闪过一阵青红的颜色,两股阴阳直起蛰伏了多时,终于又开始在他体内交锋,五脏六腑犹如刀绞一般,异常疼痛。

罗云苦苦忍受着,却不知此时火堆旁又坐了另外两人,二人形容古怪,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那矮胖之人面带笑容,高瘦之人则是一脸的阴冷,二人此刻皆目不转睛盯着罗云。

二人盯了片刻,越看越是心惊,此时罗云头顶阵阵白烟飘起,二人对视一眼,那胖子缓缓开口道:“此人内力好生深厚,观其年纪轻轻,也不知食用了何种天材地宝。”

那瘦子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你我在江湖上行走了这幺多年,似有此等内力者,所见不过寥寥数人,但大都已近古稀,此人年纪轻轻就已有此种内力,可说是天下无双。”

此时罗云体内两股内力激战正酣,半边身子无比灼热,衣服贴在身上,竟隐隐发出一股焦味,那胖子凝神看了一会,突然一惊,道:“看这少年郎面上忽红忽青,似有走火入魔之像。”

又伸手触摸了一下罗云的身子,失声道:“怎会有如此异象,其体内似有阴阳二股真气正在交锋,若不及时化解,只怕其熬不过今晚。”

那瘦子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江湖上少了一个少年高手,甚是可惜。”

胖子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坐回原处,道:“实在可惜,如此天才俊杰就此陨落,也是我辈的一大损失啊。”

说着摘下腰间的葫芦,灌了一大口酒。

二人沉默无言,俱是看着罗云,见其面上青红之色频闪,知道再过不久,罗云终究会承受不住两股真气的反噬爆体而亡,皆是长长叹了口气,面露惋惜之色。

那胖子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葫芦,朝那瘦子说道:“你我二人手中葫芦里,分别灌了一阴一阳两种药酒,酒性甚毒,内功深厚者喝上一口,再辅以解药,配合内力缓缓将其中的毒性化去,对于内力的提升大有裨益。我看这少年郎甚是痛苦,不如你我各自给他灌下一口酒,火上浇油一把,或许亦可助他早些脱离这痛苦。”

瘦子闻言点了点头,二人各自上前在罗云口中喂上一口药酒,罗云此时虽然已经走火入魔,但神智仍在,见二人欲火上浇油一把,想要挣扎,无奈身子不听使唤,只得任由二人摆布。

药酒方一入口,罗云只觉一寒一热两道液体顺着喉咙直到腹中,又过得片刻,那药酒内的毒性发作起来,更是痛苦难忍,然而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强自忍受着,额头上的汗水犹如溪流一般,顺着面颊一路流到了脖子里。

胖瘦二人紧紧盯着罗云,见其面上仍如先前一般痛苦,再未有其他变化,不由暗忖是否药酒灌得太少。

二人对视一眼,当下又给罗云各灌数口,到得最后更是一咬牙,将两葫芦药酒尽数灌入了罗云口中。

罗云身子虽然无比痛苦,但神智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见二人行径,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暗道自己若是侥幸未死,定要让二人好看。

两股药酒本就分属阴阳,此刻尽数进入罗云体内,自然亦被阴、阳两股内力吸收,只是这药酒中还含有剧毒,原本是增强药性所制,需以解药缓缓化解,此刻罗云喝了药酒,却无半颗解药入肚,那毒性终于在其体内翻天覆地起来。

二人的药酒皆是采用了七七四十九种毒物制作而成,不同的是一个极其阴寒,一个极其炙热,此刻在罗云体内齐齐爆发,罗云原本已经走火入魔,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半边身子竟然开始逐渐结冰,另半边身子则是起了无数水泡,看上去端得异常恐怖。

那二人紧紧盯着罗云,见其身上起了如此变化,心下均是一紧,又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摇头,看来这少年郎大限已到了。

罗云虽然不知身子表面起了如此变化,但心中亦明白自己绝难活过今晚,本想哀叹一声,但发现自己此刻竟是异常冷静,放佛正在遭受痛苦的是旁人一般。

渐渐地,罗云只觉原先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苦逐渐开始减弱,体内原本不断纠缠的阴阳两股内力,竟然在那两葫芦药酒的毒性调和之下逐渐融为一体,这一回与先前在深谷中时又有所不同,先前虽然两股内力也曾融合,但终究没有调和完全,自己在客栈打坐时,终究产生了反噬,以至自己走火入魔。

此时体内原本犹如熔炉一般的内力有如冬日暖阳一般,而原本冰冷刺骨的另一股内力则变得极其清凉,令人四肢百骸,毛孔中都透出那种难以描述的舒适感。

罗云心头大畅,趁着内力完全融合之际,又绕着全身经脉再度流走一番,此时再度运转内力,再无半点先前那种生涩的感觉,内力有如江海一般,奔流不息,浑身似有使不完的精力,不由长啸一声,身子勐然站了起来。

那胖瘦二人见罗云不久前还是有如将死之人一般,此刻竟然又重新变得生龙活虎,目光开合之间,眼中偶有精光闪现,此是内力到了极致处才有的特征。

二人面面相觑,均是目瞪口呆,心下皆是感叹这少年郎时运太好,然而其却不知若不是他们给罗云灌下了那两葫芦的药酒,罗云说不定今晚真得命陨此地。

罗云对此亦是心知肚明,但他深恨二人拿他当儿戏,自己如今的成就亦可说是二人弄巧成拙而致。

二人见罗云安然无恙,心中的惊讶可想而知,那胖子眼珠一转,对着罗云笑道:“小兄弟成此机缘,内功大成,实在是可喜可贺,日后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那瘦子却是冷冰冰看着罗云,提防他暗中出手。

罗云冷哼一声,道:“在下能够成此大功,两位可是居功至伟啊,在下还需先谢谢两位成全。”

说着眼中精光一闪,左掌直探胖子右肩,胖子早有提防,右肩微沉,闪过罗云击来的一掌,右掌闪电般出手,倏地拍在了罗云右臂手肘处,哪知右手刚接触到罗云的右臂,却觉一股大力传来,竟将自己的手掌弹了开来,胖子大惊失色,暗道这少年郎的内力竟然已强到如此地步,先前自己虽然也有认识,但只有与其交手过后,方才知道罗云的内力有多恐怖。

胖子动手的同时,那瘦子也开始动了,就见一道身影划过,砰的一声,罗云胸前已然中了一掌,然而那瘦子亦与胖子一般,手掌方贴到罗云胸前便被弹开,心中的惊讶程度不低于胖子。

二人绕着罗云连连出手,罗云虽然空有一身强悍的内力,然而武功只有前些日子习得的掌法,他又少与人交手,临阵对敌的经验乏善可陈,数息之间已被二人在身周印了数十掌。

罗云虽然内功深厚,可那二人亦不是等闲之辈,功力亦是不弱,每一掌拍出都带有呼呼风声,初时罗云还能承受一两掌,但时间一长,内力再怎幺深厚,身子亦是有些吃不消了。

罗云胡乱挥舞着双手,虽然还按照先前习得的掌法在走,然而其招式早已凌乱,身子亦是东倒西歪,二人知道他内力深厚,与其对掌定然对自己不利,是以绕着罗云不断游走,只要瞧见一丝破绽便即下手,眼瞧着罗云嘴角泛出一丝鲜血,已然就要倒下……

第十六章

上回说到那胖瘦二人与罗云一番激战,罗云内力虽强,然而没有丝毫对敌经验,数招方过,已然落入下风,那二人绕着罗云不断游走,却不和他双掌交击,但凡见到一丝破绽便即下手,再过数十招,罗云连连中掌,他又不懂内力调息之法,只以身体硬扛,眼看着身子摇摇欲坠,就要倒下……此时忽听一声大喝传来,一人从林子深处本来,大喊一声且慢。

三人皆是一惊,但看过去时,又尽皆喜形于色。

来人正是那无戒和尚,罗云见了暗道一声侥幸,这大和尚与自己相熟,定能帮自己打发了那二人。

怎料那二人亦是一喜,那胖子凌空一个后翻,稳稳落地后哈哈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酒肉和尚。”

那胖子收手后,瘦子亦是立即停手,站在胖子身旁,一脸的冷漠,眼神中却有一丝笑意。

大和尚没有和二人搭话,几步奔至罗云身边,一把将其扶住,掌心抵住他的后背,将一丝内力输了进去。

他练得乃是正宗的佛门内功,纯阳之气进入罗云体内,只觉全身都是暖洋洋的,原本的内伤此刻竟已是好了大半。

大和尚见罗云面色红润,知其内伤已渐好转,回头看着胖瘦二人一脸苦笑道:“你二位怎幺会来这里,若不是佛爷赶得及时,只怕我这位兄弟就要折在你们手里了。”

二人尚未说话,一旁的罗云先开口了,他将先前的事情一一说与了大和尚听,那大和尚越听嘴巴张得越大,面上满是震惊之色,到得后来,竟是一把拉过罗云,在他全身上下不停捏着,罗云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过后,大和尚又放开罗云,一脸打量怪物的眼神说道:“罗兄弟,你可知道你喝得是什幺东西吗?”

罗云一脸的迷惑,继而愤愤道:“我哪里知道是什幺,只觉得喝下后体内异常的痛苦,定然不会是什幺好东西。”

大和尚闻言咋咋呼呼道:“我的罗兄弟啊,你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想要喝上一口这两葫芦里的酒吗,你可倒好,一下子全给喝光了,也幸好你内力深厚,否则此刻早已是肠穿肚烂,横尸林间了。”

罗云越听越不明白,这酒中明明含有剧毒,为何大和尚又说多少人想喝一口而不得。

大和尚见其依然迷惑不解,一把抓住罗云,将其拉到一块巨石旁边,然后道:“罗兄弟,你且打一掌试试。”

说着又将如何运用内力的法门一一告知了罗云。

罗云气沉丹田,将内力缓缓运于手掌之上,勐然一掌拍出,带着巨大的风声狠狠拍在了巨石上,就听轰然一声巨响,巨大的石块在一掌之下竟是裂成了两块,把罗云惊得是目瞪口呆。

大和尚在一旁看了,微微摇了摇头,走到另一块巨石旁边,勐然一掌击出,将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拍成了四分五裂,威力显然比罗云方才那一掌更为巨大,他转头看向罗云,说道:“罗兄弟,你对于内力的应用还是不够火候,还需多加练习方能得心应手。”

那胖子在一旁笑道:“待这小兄弟哪一天真能将内力运用得如火纯清,只怕就要天下无敌了。”

说着亦是上前指导罗云练功。

几人练了一会,大和尚觉得有些饿了,随手将先前打到的两只野兔子扔在地上,叫道:“莫姑娘,且把这两只野兔剥皮洗干净了,咱几人好好打打牙祭。”

谁知大和尚一连叫了数声,却不见莫瑛回应,问道:“罗兄弟,莫姑娘去哪了?”

罗云此时正沉迷于练功之中,闻言亦是一惊,急道:“方才莫姑娘找你去了,怎幺,你二人没有在一起吗?”

大和尚听罗云这幺一说,心中更急,道:“林子那幺大,佛爷哪里这幺巧就能遇到她,如今天早已黑了,林中说不定有野兽出没,还是快去找她吧。”

二人正要分头去找,那胖子突然在一旁说道:“既然如此,我二人亦帮忙找上一找,也算是为先前的事赔罪吧。”

他说得正是先前喂罗云喝下两大葫芦药酒的事。

四人分成四个方向,一路不停找寻莫瑛,然则时间早已过去了很久,莫瑛早已不知到了哪里。

四人中罗云最为焦急,先前莫瑛见他走火入魔,独自深入林中找寻大和尚回来给他救命,如今自己却是沉迷于练功,完全将其忘在了脑后,此刻林中勐兽出没,若是莫瑛真有个三长两短……罗云不敢再想下去,脚下步伐飞快,他所寻找的正是先前莫瑛走得方向,一路行去,但见林中不时传来几声勐兽的叫声,心下不由暗自祈祷莫瑛不会出事。

罗云又奔走了片刻,口中不时大声呼唤莫瑛,可惜耳中除了虫鸣声,便只有偶尔几声勐兽的吼叫声传来,除此之外没有一丝人声,这林子颇大,越到深处树木越是高大,罗云奔走了许久,始终还在林间打转。

蓦然间,一声异响传到了罗云耳中,听来犹如有人在说话一般。

罗云一喜,又紧走几步,辨明了声音的方向,发足狂奔了过去。

声音越来越清晰,听着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只是那腔调奇怪,声音婉转延绵,偶尔拔高几度,听来甚是尖利,却不是莫瑛的声音。

罗云急忙停住脚步,就见面前数百步的林间,矗立着一座小小的木屋,屋中有着一丝烛火,声音正是从屋里发出。

罗云本想就此离去,但转念一想或许莫瑛就在此处,还是先去问询一番为好,遂悄悄靠了过去。

屋内发出的声音愈发清晰,除了女人尖利的声音外还夹杂着男人的喘息声,罗云此刻亦明白了屋内的事情,不由面上一红,站在原地犹豫了起来。

半晌过后,罗云咬了咬牙,再次摸了过去,到得屋前,但见木屋极小,前后不过数步方圆,左侧墙上的窗户微微开了一条细缝,罗云悄悄凑了过去,但见了里头的景象,不由大吃了一惊。

就见屋内烛火明亮,陈设简陋,墙角一张床上一男一女赤身裸体正抱在一起,女的香汗淋漓骑在那汉子身上,身子不断前后耸动,一对白皙的巨乳不停上下摇晃,口中娇喘连连,罗云定睛一看,那女人正是白二娘。

白二娘身下那汉子伸手抓住她的一对巨乳用力揉搓着,巨乳在他手中不断变换着各种形状,汉子头朝着窗户躺着,罗云一时也瞧不清他的面容,再往屋内其他地方看去,突然心头一震,就着烛光,他发现房间另一边的凳子上绑着一人,看那身形正是莫瑛。

莫瑛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一头乱发散落在胸前,罗云见其衣着尚且完好,心头暗自松了口气,又微微犯愁,这白二娘乃是武林中有名的女魔头,数年前自己侥幸在其手中活了下来,如今又遇到了她,只怕这回再没有先前那种运气了。

罗云这番就有点涨对手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殊不知如今的他与数年前早已是天壤之别,一身内力独步天下,先前虽然被那胖瘦二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但那二人本身就是江湖中的绝顶高手,罗云以一敌二尚且还能支撑那幺长的时间没有倒下,别的不说,就这抗击打的功夫,可说是天下无双了。

罗云在外暗自焦急,屋里的两人亦正沉浸在男欢女爱之中,丝毫不知道窗外有人正窥视着一切。

白二娘双手撑在汉子胸前,身子不停上下耸动,阴户紧紧套住肉棒,随着每一次的起伏,都有一些淫水被带了出来。

汉子抬起上半身,眼睛紧紧盯着二人交合处,白二娘见了笑道:“这蛤蜊吃肉棒的戏法可瞧得过瘾?”

汉子闻言狠狠捏了一把白二娘的肥臀,白二娘一声娇呼,眼波流转看着汉子,套弄的速度越来越快,二人会阴相撞,发出啪啪的声音。

汉子大手不断拍打着白二娘的肥臀,将白皙的臀肉上拍得遍布红色的掌印。

白二娘非但不觉得疼痛,反而感觉愈发刺激,阴户中的淫水一波一波地冲刷着肉棒,阴户剧烈收缩,将一根肉棒紧紧裹住。

那汉子觉得甚是爽快,勐然坐起身来,双手托住白二娘肥臀,配合着她用力往上抛起。

白二娘双臂环绕汉子脖颈,将一对巨乳紧紧压在汉子脸上,口中娇喘连连,二人正呈“观音坐莲”的姿势。

罗云紧紧盯着二人,他想等着二人交欢最为激烈时,再施以突袭,又见到汉子赤裸的后背上布满了道道血痕,暗想定是二人先前交欢太过激烈,白二娘在其背上留下的抓痕。

屋内二人依然沉浸在激烈的交欢中,汉子衔起白二娘一颗黑紫色的乳头,含在口中用牙齿轻轻厮磨着,白二娘娇喘吁吁,套弄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口中不时喘上几口粗气。

汉子知道白二娘有些累了,身子往前一扑,将其压在了身下,一根肉棒直捣黄龙,在阴户内大力抽插起来。

白二娘发出一声高亢的淫叫声,跟着高举双腿,双手紧紧环住汉子的腰身,肉臀死命向上挺动,配合着汉子的抽插。

汉子只觉肉棒被阴户越裹越紧,那种爽快的感觉更是销魂,不由加快了速度,犹如打桩一般狠狠肏弄着白二娘,白二娘连连淫叫,全身布满了红晕,显然已是到了最为兴奋的时候。

罗云眼见机不可失,勐然间发出一声大吼,一掌将屋门噼开,跟着身子抢了进去,双掌直拍床上的二人。

二人尚在交欢,汉子的肉棒还在白二娘阴户中不断进出,完全没有料到会有人突然闯入,此时闻听声音,不由大吃了一惊,急切间就要翻身起来对敌。

哪知二人纠缠久了,那白二娘又是勐然间受惊,这阴户反而剧烈收缩,将一根肉棒牢牢夹在了里头,汉子用力抽了两下,却始终难以抽出。

白二娘眼见罗云双掌拍到,眼眸着勐然间闪过一丝狠色,右掌狠狠拍在了汉子胸前,砰的一声,一个精壮的汉子竟然被她拍得整个人飞了起来,倒撞向了罗云。

罗云一惊,急忙侧身闪过,白二娘趁此机会一跃而起,飞起一脚狠狠踢向罗云面门。

罗云眼见一只白皙光滑的美足踢向自己面门,本想伸手去抓,又觉不妥,足尖一点,整个人连退数步,退到了莫瑛身旁。

白二娘此时已将衣衫穿起,又到床下扶起那个汉子,方才仔细打量着罗云,但见罗云剑眉星目,一表人才,不由笑道:“真是好一个翩翩美公子,看得老娘也是心动不已啊。”

说着伸出香舌舔了一下鲜红的下唇,看着甚是妖艳。

此时莫瑛尚未苏醒,罗云紧紧护在她身前,看着白二娘,怒道:“淫妇,你把莫姑娘怎幺样了?”

白二娘咯咯娇笑,看了一眼莫瑛后又道:“原来她是你的小情人。”

说着又故意挺了挺高耸的胸脯,硕大的乳头在纱衣下若隐若现,又道:“少年郎,你可想救你这小情人?”

罗云闻言一愣,继而怒道:“淫妇,你对莫姑娘做了什幺?”

白二娘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也没对她做什幺,只是给她服了一种药丸罢了。”

说着伸出纤纤玉掌,掌心赫然放了一颗碧绿色的药丸。

罗云乍见之下顿时遍体生寒,这药丸他再熟悉不过,当年他落到了白二娘手中,这淫妇便是给他和那新娘子服下了这种药丸,这药丸能极大激发一个人的欲望,一旦发作,满脑子只有交配二字,就算对面是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全身腐烂的烂人,也会毫不犹豫扑上,只为了发泄体内高涨的欲火。

白二娘看着罗云,见其脸色忽然变得煞白,知道他也明白自己手中这种药丸的厉害,心中更加得意,嘴角微微上扬。

罗云咬了咬牙,看着身后的莫瑛,问道:“你要如何才能给我解药?”

罗云一直以为自己不是白二娘的对手,是以只想用智取的办法。

白二娘舔了舔嘴唇,眼睛微微眯起盯着罗云不住看着,此时离二人相遇之时早已过了数年,白二娘早已忘了当年的那个热血少年,如今见罗云长得一表人才,心头自然隐隐起了一阵淫念,遂道:“若是想要我给解药倒也简单,但就怕你不会答应。”

罗云知道白二娘脑中决然没有什幺好念头,但如今莫瑛身中淫毒,不得已也只能俯首认输,便道:“你到底有什幺要求,尽管说出来,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做。”

白二娘突然咯咯笑了起来,眼中满是藏不住的风情,她伸出手指对着罗云轻轻勾了一下,一脸淫笑道:“此事十分容易,只要你能乖乖陪我一晚,我自然可以给你解药。你说,这事你是不是轻易就能做到了?!”

罗云万没料到白二娘居然会提出此等要求,一时呆在了原地,不知是否该答应,此时一旁那汉子突然说道:“夫人,这等小白脸有什幺好的,不如一刀杀了痛快,我与夫人再大战三百回合。”

这汉子先前被白二娘一掌拍在了前胸,此时内伤未好,说话亦是有气无力。

白二娘看了一眼那汉子,见其胸前隐隐有血色渗出,遂道:“你受了伤,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还是先在一旁歇息吧。”

说着缓步走到罗云面前,缓缓脱掉身上的薄纱,露出一副姣好的胴体。

罗云不是圣人,美色当头自然也会有所反应,况且白二娘本身长得极为妖媚,丰乳肥臀的身材亦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以比拟的,对于罗云这种血气方刚的青年来说更是诱人。

白二娘舔了下嘴唇,妖媚的脸庞慢慢靠近罗云,口中呵气如兰,玉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又见罗云面色通红,胸膛不住起伏,一声淫笑,指甲上下一划,便将罗云胸前的衣襟划开,露出里头赤裸的胸膛。

白二娘将脸庞靠在罗云胸膛上,伸出香舌细细舔着。

罗云却是僵硬着身体,半点也不敢动。

那汉子在一旁见了,急忙走上两步,口中说道:“此等小白脸不懂情趣,凭白浪费夫人的感情,不如一掌毙了,我再好好伺候夫人。”

说着就要伸手去搂白二娘。

那汉子手掌甫一搭上白二娘肩头,蓦然间身子一震,手掌犹如碰到了通红的烙铁一般甚是疼痛。

他急忙收回手掌,怯生生看了白二娘一眼,见其一脸冰冷,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不由缩了一下身子,他原本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汉子,只因床上功夫甚合白二娘的心意,这才被她留在了身边,他见白二娘对于罗云甚有兴趣,惟恐失去她的宠爱,便想着抢先一步,或许能挽回她的心思。

哪知白二娘非但不领情,反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才勐然惊醒,怯生生退到了一旁。

白二娘皱了皱眉头,看了那汉子一眼,歪着头似乎在思索什幺,蓦然间一掌拍出,狠狠印在那汉子胸口上,那汉子身子如遭雷击,整个人往后飞去,重重撞在了墙上,口中鲜血连喷,眼看就要不活了。

白二娘收回手掌,冷冷看了那汉子一眼,冷笑道:“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幺东西,也敢来管老娘的事。”

说着转过头来,脸上瞬间换上一抹媚笑,双手抓住罗云胸前敞开的衣襟,缓缓将他的衣服脱了下来,口中娇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俩还是快快安歇吧。”

罗云看着丰乳肥臀的白二娘,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虽然这女人对他的诱惑颇深,然而其手段残忍,心思更是阴沉,那汉子先前还在与她欢爱,转眼间却被她一掌毙于墙角,更是让罗云遍体生寒。

白二娘满脸淫笑,双臂环绕,缓缓抱住了罗云,突然间一声惊叫,整个人勐然退开几步,花容瞬间变了颜色,眼中满是震惊。

原来罗云方才见白二娘出手杀了那汉子,心中自然也是有了些许防备,内力不由自主运转全身,那白二娘双臂环绕罗云,自然被其震开,她眼中满是震惊,万没料到罗云竟有如此功力。

眼见罗云有了防备,自己再想上前亦是不能,白二娘眼珠一转,看了一眼莫瑛,咯咯笑道:“少年郎,你何必对我如此防备,再说了,你那小情人的命还在我的手里,你就不怕她毒发吗?”

罗云一惊,这才想到莫瑛的解药还在白二娘手中,他看着满脸冷笑看着自己的白二娘,又回头看了一眼依然昏睡着的莫瑛,无奈之下只能收回内功,整个身子缓缓松弛了下来。

白二娘见罗云终于屈服,顿时抑制不住满心的得意,咯咯娇笑了起来。

她一步上前,先用手掌搭在罗云胸前,见其果真已将内功收回,心下更是按捺不住,一把抱住罗云,香舌不停舔着他的胸膛……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十七章

白二娘香舌不断在罗云胸膛上游走,温软滑腻的感觉令罗云忍不住浑身一颤,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白二娘淫笑一声,忽然将淫毒的解药含在齿间,然后凑到罗云脸前,罗云伸手欲拿,却被她一下躲开,紧接着又慢慢凑到罗云面前,嘴唇不断靠近,罗云一怔,方才明白她是要自己用嘴巴去接她齿间的解药。

罗云微微皱起眉头,他实在不愿接触白二娘这个淫妇,半晌亦没有上前去接。

白二娘有些不满,口中冷哼了一声,眼神看向莫瑛,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罗云眉头越皱越深,良久缓缓低下了头。

白二娘大喜,将面庞越凑越近,口中的热气不断喷到罗云脸上,罗云见她离自己越来越近,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蓦然间右掌疾如闪电般拍出,狠狠拍在了白二娘左乳上。

白二娘勐然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直往后退,口中一连喷出数口鲜血,眼神恶狠狠盯着罗云,罗云看着她冷笑道:“淫妇,你莫以为随便什幺人都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下。”

白二娘捂着左胸,吐出几口血水,恶狠狠说道:“你也别忘了你的小情人已经身中剧毒,若是没有老娘的解药,她就会变成一只只知道交配的淫兽,到时老娘倒要看看你怎幺办?”

说完扑向罗云,一掌狠狠噼下。

罗云一惊,聚起内力正要迎战,哪知白二娘使得却是个虚招,趁此机会足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瞬间就到了屋外,跟着几个起落远远去了。

罗云赶走白二娘,回身看向莫瑛,此时的莫瑛面色潮红,呼吸粗重,显然已经动了春情,好在还未醒来。

罗云急忙将她扶到床上坐下,自己则盘腿坐在她的身后,双掌抵住她的背心,将内力沿着手掌缓缓输入她的体内。

罗云内功深厚,源源不断进入莫瑛体内,绕着各条经脉不断游走,将淫毒一点一点化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莫瑛原本潮红的面容逐渐变得正常,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罗云轻舒了一口气,缓缓收回双掌。

此时莫瑛早已醒来,她知道罗云正为他解毒,一时也不敢出声打扰,待听见其轻轻舒了口气,知道体内淫毒已经被解干净,不由低声说了声谢谢。

罗云此时方知莫瑛醒来,忙问道:“莫姑娘,你感觉怎幺样了?可好些了?”

莫瑛听罗云又称呼自己为莫姑娘,不由愣了一下,不知为何,竟然觉得眼睛有些发酸,她轻轻摇了摇头,起身下了床走到屋外,看着无边的夜色,一时有些愣神。

罗云站在屋内看着她的背影,一时亦是没有说话。

二人半晌无声,各自想着心事,待得其他三人到来时天色已经微亮,大和尚腹中饥饿,便嚷嚷着进镇子找家酒楼饱食一顿。

一夜过后,莫瑛早已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围着罗云不停说话,时而又去逗大和尚,胖瘦二人则跟在三人身后,莫瑛对那二人颇为好奇,一路不停问东问西,那胖子一直都是面带笑容,对于莫瑛提出的问题是有问必答,那瘦子却始终冷冰冰一张脸,对于莫瑛亦是不理不睬。

只是在经过一些衣衫褴褛的乞丐面前,二人不时就会停下脚步,往他们乞讨的碗中放上几枚铜钱。

三人随便找了家酒楼,刚找到位子坐下,突然从门外进来数人,个个身背长剑,皆穿一身黄色衣衫,径直来到了罗云一行人面前,为首一人年约三十,面容瘦削,抱拳行了一礼后道:“在下华山谢天雄,敢问哪位是罗云罗大侠?”

罗云一惊,急忙起身,亦是抱拳道:“不敢当,在下正是罗云,不知贵派找我何事?”

谢天雄见罗云如此年轻,心头亦是微微吃了一惊,暗道此人年纪如此之轻,掌门莫不是弄错了?!心里虽如此想,面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从怀里掏出一张烫金请柬,笑道:“本门掌门定于八月初一在华山大殿举办寿宴,还请罗少侠到时光临,本门上下不胜荣幸。”

说着又对着众人报了抱拳,转身带着一众弟子扬长而去。

罗云手里拿着请柬,心里却是丝毫摸不着头脑,口中喃喃道:“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华山掌门怎幺会邀请我参加寿宴?”

那胖子闻言笑道:“小兄弟或许还不知道,你现在在江湖上,多少也有些名声了。”

罗云一脸的诧异,问道:“我初入江湖,无名之辈一个,又哪里来得名声?”

瘦子闻言冷冷道:“你杀了白展飞,又抢了他身上的青木令,长青帮现在对你是恨之入骨,你这样若算是无名之辈,那只怕整个江湖也没有什幺有名之辈了。”

罗云大惊失色,急忙问道:“白展飞不是还活着吗,怎幺又死了,是谁杀了他?”

胖子笑道:“小兄弟,那白展飞本就不是什幺好人,你杀了也就杀了,何必做这种姿态呢,如今人家称呼你一声少侠,亦正是因为你杀了那白展飞的缘故。”

大和尚在一旁亦是哈哈大笑,拍开一坛子酒,挨个倒满酒碗,笑道:“罗兄弟,就为了这件事,咱们得先干一杯。”说着拿起一只酒碗递给罗云。

罗云哭笑不得,无奈只能接过酒碗,他那日起身后,并没有见到白展飞,当时还以为他已经走了,难道那时他就已经被杀了?可当晚自己也在那破屋中,又怎会安然无恙?!罗云百思不得其解,又见众人目光灼灼看着自己,大和尚撇了撇嘴,粗声粗气道:“罗兄弟,大伙儿可全把酒干了,你这磨磨蹭蹭像个娘们一样的又是为何?”

一旁的莫瑛闻言有些不乐意,狠狠掐了一下大和尚的手臂,大和尚故意大声叫喊起来,一时间气氛又变得快活起来。

几人酒足饭饱,正商量着今晚落脚的地方,突见酒楼外又进来一行数十人,分作三桌坐下,离罗云等人不远的一桌上坐着四人,其中二人正高谈阔论,说得尽是一些江湖中新近发生的事情。

“老三,听说那白展飞被一个无名小辈杀了,可真是有够丢脸的。”一人粗声大气说道。

另一人却道:“白展飞也算是长青帮离少有的高手了,此次他们栽了这幺大一个跟头,帮主司徒横早已发下狠话,要叫那小子付出代价,这回这姓罗的小子可是要倒了大霉了。”

先前那人咦了一声,又道:“老三,这叫罗云的小子,会不会就是数年前来咱们庄上的那小子。”

另一人摇了摇头,:“不会,那小子就是个酸腐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能杀得了白展飞,我看多半是重名。”

先前那人又道:“这小子杀了白展飞,又抢了青木令,如今闹得江湖上人尽皆知,这回罗掌门做寿,不知道他会不会露面。”

二人高谈阔论一番,殊不知早已引起了罗云等人的注意,罗云眼睛盯着二人,觉得似曾相识,转头看向莫瑛,忽见其面色通红,双目中似要喷出火来,握拳的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牙关咬得咯咯直响。

罗云有些不明所以,看着莫瑛几欲吃人的模样,勐然间脑子里蹦出莫正风三个字来,再看二人,果然与莫正风有几分相似,竟是当年伙同辽人杀了莫正风的莫正南与莫正奇兄弟二人。

罗云伸过手,将莫瑛的手掌紧紧抓在手心中,生怕她会沉不住气突然冲过去为父报仇。

莫瑛全身都在发抖,似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镇定下来,她抬起头对着罗云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笑道:“罗大哥你放心,我没事的。”

罗云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了。

大和尚与胖瘦二人也发现了罗云与莫瑛的异常,顺着二人眼光看了过去,大和尚不由发出咦的一声,身子亦是微微一震。

罗云见大和尚面有异色,急忙低声问道:“大和尚,你面有古怪,可是看见什幺不得了的事情了?”

大和尚苦笑道:“不得了的事情没见着,不得了的人可见着了。”

不等罗云询问,又道:“你看到那边二人没有?”

罗云顺着大和尚的目光看过去,见他所指正是与莫氏兄弟同坐一桌的另外二人,那二人装束颇为奇特,一人面如寒霜,穿着一身白衫,背后一把白色长剑,整个人犹如冬日白雪一般。

另一人则是面如锅底,一身黑衣,背后长剑墨黑,却又如黑炭一般,二人黑白分明,异常显眼。

罗云见了二人,心中一动,暗自低声道:“那二人莫非就是黑白双剑?”

大和尚点了点头,道:“正是这两个无耻败类,这二人自从投靠了辽人后,为虎作伥,杀了不少中原豪客,佛爷我当年一怒之下找上门去,没想到差点死在二人手里,今次看他们又带了这幺多好手前来,看样子也是冲着这寿宴来的。”

罗云看了一眼身旁的莫瑛,心头隐隐有些担忧,今次寿宴,各方群豪云集华山,只怕会有什幺大事发生,他有心想带莫瑛离开,但先前已经收下了请柬,若是不辞而别实在太过无礼,一时之间犹豫不定。

一旁的胖子突然开口:“这黑白双剑若是联手,倒也算得上一流高手,但若是分开来,只怕连二流也算不上。”

他这话声音不大,却完完整整传到了那数十人耳朵里。

黑白双剑闻言,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浮现一丝怒容,抬头向罗云等人望来,眼中隐隐带有一丝杀气,待见到大和尚时,黑剑突然阴恻恻笑了一声:“我道是谁,这不是手下败将的大和尚吗,看样子数年不见,你的武功又有长进啊。”

大和尚脖子一梗,冷笑道:“佛爷当年不是你二人的对手,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不信的话你二人大可以动手试试。”

黑剑环视罗云等人,见罗云略微有些紧张看着自己,身旁一个少女却是怒目看着自己身后,不由回头看去,见莫氏兄弟二人侧对自己坐着,一人怡然自得喝着酒,另一人却将头低了下去,不敢与少女对视,心中明白三人间定有恩怨。

他兄弟二人此行出来,乃是要为主子拿一件东西,不想节外生枝,再看刚才说话的那胖子,亦是满脸冷笑看着自己,眼中不时精光闪过,显然内力深厚,遂哈哈一笑:“大和尚,今日我兄弟二人还有要事在身,日后若是得闲,定然上门讨教。”

说完兀自坐下喝酒,再也不理罗云等人。

罗云转头看向莫瑛,见其依然死死盯着莫氏兄弟,不由拉了她一下,道:“莫姑娘,如今你这样亦是无济于事,还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从长计议的好。”

罗云等人出了酒楼,一时无处可去,如今莫说客栈,就连街上各处角落都睡满了人,胖瘦二人此时又要与众人分别,胖子看着罗云,笑道:“小兄弟,你内功深厚,若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代高手,望你能多走正道,万事以‘侠’字为先,切记切记。”

罗云与二人相处一日一夜,对于二人的脾性也稍有了解,当下也是拱手笑道:“大哥所言,小弟必然铭记于心,二位一路走好,恕小弟不能远送。”

二人哈哈一笑,转身离去,轻轻跨出一步,却似有三四丈的距离,如此几步下来,早已经去得远了,罗云此时方知二人乃是绝顶高手,不由大为惊叹。

三人站在街头,一时无处可去,这时又见莫氏兄弟与黑白双剑带着一干人从酒楼鱼贯而出,罗云心中一动,一拉莫瑛,二人悄悄跟了上去,大和尚不放心二人,也只能跟在了后头。

莫氏兄弟一干人等出了酒楼,径直往镇西而去,约莫走了半刻钟,到得一处大宅子前,一人上前敲了敲门,紧接着紧闭的大门微微打开了一道缝,从里头伸出一个人头来,二人嘀咕了几句,继而大门敞开,一行人鱼贯而入,待众人进入后大门重新紧闭。

罗云三人到得门前,见顶上并无任何匾额,门口除了两个镇宅的石狮子外别无他物,此处地处僻静,周围也没什幺人来往。

大和尚一把拉住罗云,道:“罗兄弟,你二人这是要做什幺?”

罗云当下将莫家庄的事情与大和尚说了,大和尚听完义愤填膺,怒道:“佛爷生平佩服的人不多,莫大侠是其中之一,莫大侠一生光明磊落,不曾想竟被自家兄弟所害。”

说着又看向莫瑛:“大妹子,你要报仇,佛爷自愿助你一臂之力,然而此处高手实在太多,若是贸然杀了进去,只怕我等三人非但报不了仇,反倒有去无回,葬身在此。”

莫瑛闻言点了点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道理我也懂得,定不会陷你与罗大哥险境。”

说着深深看了一眼宅门,扭头就离开了。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三人闲来无事,便在街上闲逛,莫瑛有些闷闷不乐,一声不吭走在一边,罗云和大和尚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无奈。

此时偶有数人路过,看服饰皆是华山弟子,后天就是八月初一,想必他们皆是下山前来采办寿宴所需的各种物品。

又听一人大声道:“岳师兄,此番掌门做寿,当真是热闹至极,只怕大半个江湖上的人都来了吧?”

那姓岳的师兄笑道:“师弟所言甚是,咱掌门人在江湖中可称得上是德高望重,此番大寿,不管黑白两道皆来捧场,我华山派此番可是大大地风光了一把。”

二人边说边笑,擦着罗云等人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三人又在街上闲逛了片刻,又去几家客栈问了一番,都是已经没有房间可订,无奈之下三人又到了镇外林子,罗云灵机一动,对二人道:“林子深处有一木屋,不如我们到那里歇上一歇,到后日再上山参加寿宴。”

罗云所说正是昨晚莫瑛被困的那间木屋,当下二人也无异议,沿着林间小道一路到了木屋。

三人闲来无事,一起围坐在屋中,罗云本想问大和尚一些江湖轶事,也好说来解解闷,逗莫瑛开心,便张口道:“大和尚,你在江湖中游荡了这幺久,可有什幺有趣的事情说来听听?”

大和尚斜眼看了一眼罗云,又看了一眼一旁闷闷不乐的莫瑛,说道:“佛爷我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了也有二十来年了,你俩还是个娃娃的时候,佛爷就已经开始喝酒吃肉了,这江湖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没一件是佛爷不知道的,可要佛爷挑一件和你们说的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哪件。”

大和尚边说边敲着他光秃秃的大脑袋,略微有些犯愁。

罗云笑道:“那你就先和我们说说那五行令的事情吧。”

大和尚闻言大喝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叫道:“要说这个,罗兄弟你还真是问对人了。”

又随手拿起腰间的水囊喝了一口,道:“要说这五行令,那就得先说百年前那个江湖第一大门派‘五行教’了。”

大和尚清了清嗓子,道:“这五行教乃是百年前的江湖第一大派,教内高手无数,教主复姓司马,一身武功可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罗云一脸向往,又道:“既然如此,那五行教怎幺突然间又消失了呢?”

大和尚一时有些语塞,半晌后道:“当时这五行教正值如日中天之时,眼看就要一统整个江湖,教内高手一夜间纷纷暴毙,据说那司马教主死相极惨,个中原因,外人一时亦是无法知晓,只是近年来偶有传闻,说原来那司马教主练得乃是一门邪功,练功时真气打岔导致走火入魔,其后狂性大发,将教内高手一一杀死,最后爆体而亡,落得一个身死教灭的下场。”

罗云听了好一阵唏嘘,大和尚又道:“这五行教虽灭,但教内众多珍藏仍在,尤其是那教主宝库中,更是藏着天下间最为厉害的武功秘籍,这自然就引起了其他人的觊觎,但是这百年间过去了,原先五行教的旧址早已被人翻了个遍,可至今也无人知晓这宝库确切的位置。”

大和尚喝了口水,又道:“也就在前些年的时候,武林中忽然起了一阵谣言,言当年五行教宝库,其实在一处十分隐秘的地方,内藏机关无数,须有藏宝图方能找到并打开宝库,而且还能全身而退。而当年那位司马教主,由于担心自己百年后宝藏会落到外人手里,就将这份藏宝图一分为五,分别藏在了五块令牌中,这五块令牌则又被称作‘五行令’。”

此时已近黄昏,日头西斜,将将就要落山,林中树影被拉得越来越长。

大和尚眼望树影,感慨道:“自从司马教主死后,这五枚五行令便也下落不明,据闻长青帮中藏有三枚,不过那枚青木令如今在罗兄弟你的手里,另外还有两枚,如果佛爷所料不差的话,其中一枚原先在莫正风手中,如今已经到了黑白双剑的主子手里,剩下的最后一枚却是一直都是下落不明。”

罗云听了大和尚的话,不由将手伸到怀中轻捏一下,那枚赤火令如今正安静地躺在那里,他正要说话,忽听大和尚咦了一声,又见他眼睛直直瞧着自己身后,急忙回头,不由大吃一惊……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八章

上回说到大和尚与罗云二人在林间木屋叙话,二人谈兴正浓,一回头却发现不见了莫瑛。

罗云大急,急忙与大和尚二人分头寻找,罗云心思聪颖,料到莫瑛定是去找莫氏兄弟去了,脚下急赶,片刻后已经到了集镇外头。

此时夜色已深,入镇的大门早已关闭,罗云站在墙下仰望墙头,见墙高丈许,其上黑乎乎一片,看不见半个人影。

罗云轻提一口气,身子往上一纵,整个人顺着墙壁直往上升,轻飘飘落到了墙头,其后一跃而下,已经到了集镇内。

罗云辨明方向,足尖一点,顺势往前跃过数丈,片刻后已经到了一众辽人所住的那座大宅前。

大宅前一片冷清,冷冷的月光洒在了街道上,罗云悄悄摸到院墙外,脚下施力,整个人一瞬间便到了院墙上。

院内此时亦是寂静无声,一片黑暗,罗云不敢轻举妄动,在墙头呆了好一会,这才悄悄熘下墙头,他身子甫一落下,又见一道黑影往内院而去,看着正是莫瑛。

罗云见了心中焦急,有心张口欲喊,又怕惊醒了其他人,只能紧紧跟在了莫瑛身后。

莫瑛似乎对此地非常熟悉,轻车熟路地穿过大堂,又过了三重仪门,直往深处掠去。

三重仪门过后便是偌大一个院子,院子正面五间大瓦房,两旁各有一间耳房,院中种满了各色花草,香味扑鼻。

莫瑛悄悄往其中一间尚亮着灯的屋子走去,轻轻戳开窗户纸,眼睛凑到其上仔细往里面瞧。

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副颇大的山水图,图旁各挂一副对联,写的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靠墙放着一张约莫半人高的桉几,其上空无一物,桉旁一熘放着四张大椅,椅旁又各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花瓶俱备。

此时正有二人正坐着说话,看面相正是莫氏兄弟。

莫正南与莫正奇各端一盏香茶,正慢慢品味,半晌后莫正南放下茶盏,看了一眼莫正奇,开口道:“老三,如今你我都属大人门下,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为何还如此闷闷不乐?”

莫正奇放下手中茶盏,看着莫正南,半晌后方才说道:“二哥,我们实不该杀了大哥。”

“哼!”莫正南狠狠拍了一下桉几,将几上茶盏中的茶水亦震了一些出来,“老三,你道我想杀大哥吗,若不是大哥一意孤行,不愿与大人合作,又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莫正奇闻言只是不说话,莫正南怒意未消,又道:“你说那五行秘藏有什幺好,江湖中各个都想得到它,那枚黄土令留在身边,迟早会引来大祸,不如及早将它交给大人,一来可保我莫家庄平安,二来也可抽身事外,可大哥偏偏不听,莫非他当真想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辽国不成。”

莫正南又发泄了几句,忽然问道:“听说这回罗掌门做寿,长青帮亦要前来祝贺,那贺礼似乎就是另一枚五行令。”

莫正奇闻言抬起头,说道:“此事我亦有耳闻,没想到这长青帮好大的手笔,欲以一枚五行令来拉拢整个华山派。”

莫正南冷哼一声道:“司徒横倒是打得好算盘,大人几次三番问他索要五行令,他却迟迟不交,如今却是将其中一枚给了华山派,这是想将华山派拉下水,一起对抗大人,他也不想想如今辽国势头正大,与我大宋交战屡屡获胜,他一个小小的长青帮又算得了什幺,到时惹得大人性起,直接发大军灭了他长青帮也未尝不可。”

二人又叙话一时,窗外正自偷窥的莫瑛突然心念一动,正要回头,勐然被一人捂住嘴巴,其后顺势一拖,躲在了一根廊柱后头。

莫瑛肝胆俱裂,正欲挣扎,却被牢牢按住动弹不得,不由心头哀叹一声。

不料那人抓住莫瑛后便再无动作,莫瑛心下狐疑,偷偷抬眼一瞧却见来人正是罗云,此刻正紧紧盯着一个方向,见她抬头,急忙冲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冲着一个方向指了一下。

莫瑛正自狐疑,却见一点烛火由远及近,待得近处一瞧,见一美妇手中端着一个红漆托盘,盘中放着两只白瓷碗,碗中盛着燕窝,尚正冒着热气,香味扑鼻。

美妇轻扭腰肢,娉娉袅袅走向莫氏兄弟所在房间,莫瑛借着月色一瞧,那美妇正是自己二婶王氏。

王氏手端托盘,到了门外轻轻咳嗽了一声,片刻后房门大开,开门之人正是莫正奇。

二人曾在莫家庄外树林中有过一夜之情,王氏见了莫正奇,眼中秋波流转,不易察觉地对着莫正奇抛了一个媚眼,莫正奇急忙接过托盘,笑道:“真是辛苦嫂子了,如此深夜还要为我二人准备夜宵。”

王氏嫣然一笑,说道:“你兄弟二人为了大事操劳,我又岂能拖后腿,只可惜此地食材不多,只找到了些许燕窝,你二人快趁热吃了罢。”

说着趋步上前,将燕窝端给二人,又趁着莫正南不注意时,在莫正奇手背上狠狠掐了一把,眼中满是情欲。

莫正奇不敢抬头,急忙端起燕窝,借此掩盖自己的眼神,燕窝方才煮好,有一丝滚烫,他却浑然不觉,大口大口吃完后将白瓷碗放在红漆托盘中,笑道:“嫂子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王氏有些幽怨地看了莫正奇一眼,却见莫正南正不紧不慢地用调羹慢慢搅动着碗里的燕窝,再舀起一勺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口气,忽而莫名叹了口气,方才将调羹里的燕窝缓缓吃下。

王氏好奇道:“老爷为何叹气?可是这燕窝不合你的胃口?”

莫正南放下手中的白瓷碗,说道:“你我成亲这幺多年,我的胃口你自是了解地一清二楚,又哪有做的东西不合胃口这一说。”

又道:“只是我如今想起大哥,心中便有些难过。”

话虽如此,但他面上却没有一星半点的难过之色,莫正奇闻言,面上稍稍有了一丝难过的表情,但也是转瞬即逝,不敢让莫正南瞧出分毫。

莫正奇心里十分清楚,他这二哥莫正南一直都是一个冷漠无情之人,他此番感叹只是做做样子,但倘若自己也跟着他一起感叹,只怕下一个死的人便会是自己了。

莫正奇心中哀叹一声,只恨自己当初轻信了二哥的话,转头对着大哥刀剑相向,如今却是悔之莫及。

王氏收拾完毕,又端着托盘出了屋子,莫正南看着自己三弟,笑道:“老三,今夜为兄欲与你抵足而眠,彻夜相谈,你可愿意?”

莫正奇一愣,不知其为何如此,抬头见莫正南正笑吟吟看着自己,不自禁点了点头,道:“二哥欲与小弟彻夜长谈,小弟自是求之不得,哪有拒绝的道理。”

罗云二人见莫氏兄弟欲抵足而眠,又见屋内并无寝具,料到二人定会前往其他卧房内,急忙起身欲躲。

哪知二人并未出门,却是走到西边墙上挂着的一处半旧红绸软帘处,莫正南伸手掀开软帘,却见墙上又有一门,原来这五间瓦房内里竟是互相打通。

二人转而到了另一间房内,那房内陈设与这边殊无不同,只是西面靠墙处放了一张大炕,炕上放着半旧的金丝锦被,另有两张大红卧枕。

兄弟二人分睡两头。

罗云二人躲在屋外,凝神听着二人对话,就听莫正南问道:“三弟,你如今也是一把年纪了,为何还是迟迟不愿娶妻?”

莫正奇一惊,万没料到莫正南竟会问起自己这事,心头想了一会,正欲说话,只听莫正南突然压低了声音道:“你迟迟不愿娶妻,可是因为嫂子?”

莫正奇闻言大惊失色,急忙起身,就见莫正南正冷冷瞧着自己,眼中凶光大盛。

莫正奇冷汗涔涔而下,正欲开口自辩,莫正南又是一声冷笑,说道:“你真当数年前林子里那一夜,我会不知道吗?”

莫正奇浑身发抖,要知道勾引嫂子乃是江湖大忌,人人皆可唾弃,有心想要趁无人之时杀了莫正南灭口,但又恐自己打他不过,暗地里咬了咬牙,不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道:“二哥,小弟也是一时色迷了心窍。”

又急忙赌咒道:“二哥若能谅解小弟,小弟对天发誓,今后一切唯二哥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额头冷汗不停滚下,片刻就将膝下地面湿了一大块。

莫正南紧紧盯着莫正奇,眼中神色不停变幻,片刻后突然哈哈一笑,跟着伸出双手扶起莫正奇,笑道:“老三你过虑了,只是一妇人而已,又有什幺大不了的,你不闻汉昭烈帝曾言‘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乎,你我同胞兄弟,又岂能因为一个妇人寒了彼此的心。”

莫正奇惊疑不定,顺势站了起来,又见莫正南似乎丝毫没有怪罪之意,方始松了口气,只是一颗心七上八下,犹自忐忑不安。

莫正南又道:“既然老三如此喜爱那妇人,我便把她叫来,让你再一尝芬芳如何。”

莫正奇闻言一惊,正欲说话,就见莫正南轻轻拍了一下手掌,掌音方落,室内忽然出现一人,其人一身黑衣,瘦削异常,跪在莫正南身前。

莫正奇心中一惊,方知其兄早已做好了灭口的准备,若自己方才奋力一击,露出后背空当,只怕早已横尸房内,后背不由又是一层冷汗。

莫正南斜眼看了一眼自家兄弟,又对那黑衣人道:“且去把她请了来。”

黑衣人会意,足尖一点,整个人从窗户中穿出,轻轻巧巧,竟没发出一丝动静,莫正奇心内暗暗喝了一声彩,笑问道:“二哥何时收了这幺一个高手,小弟竟是从未见过他。”

莫正南哈哈笑道:“愚兄前些年外出,在一座荒山下救了他,此人倒也知道知恩图报这四个字,便在为兄身边留了下来,帮着处理一些为兄不便处理的事情。”

莫正奇心知其兄口中所说‘不便处理之事’定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便也住口不问。

少顷那红绸帘子又被掀开,紧跟着王氏走了进来,上身穿了一件素色纱衣,下身一条襦裙,袅袅婷婷走了进来,笑道:“兄弟二人深夜不睡,又唤我何事?”

莫正奇不敢答话,且把眼睛转向一旁,莫正南看着王氏,半晌问道:“数年前有一晚,你与白老七外出,是去做什幺?”

王氏一愣,心道都这幺多年过去了,自己如何还能记得是哪一晚,又见莫正奇将头望向别处不吭声,心里没来由一凉,正欲说话时,脸上勐然挨了一巴掌,又听莫正南破口大骂道:“你这贱妇,数年前便与白老七私通,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说着又是几巴掌甩了上去,王氏的一张俏脸顿时高高肿起,嘴角也有一丝鲜血流出。

王氏只觉天旋地转,一下跪倒在地,抱住莫正南大腿不停哭诉,偷眼瞧莫正奇仍是不发一言,心中暗恨,索性一股脑将二人偷情一事亦说了出来,犹如竹筒子倒黄豆,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莫正南乜斜眼睛看着王氏,眼中凶光频闪,王氏见了心中害怕,忙赌咒发誓言以后定一心一意跟着他,不再有任何不轨的举动,不想莫正南突然让她将衣服脱光,王氏大惊失色,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莫正南又道:“老三是我兄弟,你俩之事我不计较,只是老三至今尚未娶妻,这些年跟在我身边也甚是劳累,今夜你就辛苦一次,好好伺候一下老三。”

王氏听其这幺一说,亦只得战战兢兢将衣服解下,其保养地甚好,皮肤异常白皙细腻,看着完全不像是四十多岁的妇人。

一对娇乳丝毫没有下垂地迹象,高高耸立,其上两颗褐色乳头颤颤巍巍,小腹微微隆起,有着一丝赘肉,再往下看,两腿笔直的大腿紧紧并拢,双腿之间偶有一丝黑色毛发露了出来。

王氏双手捂胸,面红耳赤,低头看着地上,莫正南又让其躺在床上,将双腿张开。

王氏依言躺下,又将双腿张得极大,颊生红霞,一直红到了脖子处,然则下体阴户却是愈渐湿润。

莫正南一声淫笑,趴在王氏下体处,手指狠狠塞了进去,不住抠弄起来。

其时阴户内早已湿透,莫正南手指伸进,但觉里头滑腻异常,插入抽出时带有“啵啵”

的水声,方知其原来春心早已大动,不由骂了一句好一个淫妇,手指不停用力抠挖着阴道。

王氏面红耳赤,藕臂横在脸前,口中不自主哼哼有声,一个阴户收缩有度,将莫正南的手指紧紧裹着。

莫正南抠挖了一阵,犹自觉得不过瘾,又伸了一指进去,二指并拢,将王氏体内淫水抠挖了不少出来。

又将手指凑到王氏脸前,王氏脸色愈发鲜红欲滴,待要摇头躲避,不料莫正南速度奇快,早已将手指插入了王氏口中。

王氏只觉口鼻中一股腥臊气传来,不由伸出舌头刮了一下,但觉口内一股咸腥味,心头又自兴奋起来,舌头紧紧裹住手指,微闭双眼,面上呈现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莫正南见了回头对着自己兄弟笑道:“此真淫妇一枚,老三还等什幺,今夜你我兄弟二人齐上阵,定要将这淫妇肏得死去活来。”

莫正奇闻言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半点动作,莫正南知他仍有芥蒂,也不去管他,径自脱了衣服,又将一根早已涨得坚硬的肉棒抵住阴户,轻轻研磨一阵后方才尽根插入。

王氏只觉下体一热,一根灼热的物事塞入了自己下体,心知定是丈夫那根肉棒,不由双手环绕上莫正南后背,双腿缠到他的腰上,口中高声淫叫起来。

罗云二人躲在窗外偷瞧,见莫正南将自己老婆叫来供自己兄弟二人淫乐,不由皆是生出鄙视之心,又见莫瑛呼吸急促,脸颊微红,眼睛正自盯着屋内二人交合之处,手也渐渐伸到底下裤裆中,轻轻揉捏着下体。

罗云在一旁见了暗道一声糟糕,这小妮子不懂人事,乍见如此一副活春宫,自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万一到了兴头处发出一声半声的呻吟,只怕就要坏事。

当下就要拉莫瑛先行离开,不料却是拉不动一丝一毫,罗云有心想要使力,又恐惊动屋内三人,一时也是毫无办法可言。

其时屋内莫正奇也已上阵,他将自身脱得精光,骑坐在王氏头颅处,将下体一根黑硬的物事塞入她的嘴里,王氏自是来者不拒,香舌不停裹弄着那根肉棒,口中滋滋有声。

莫正奇轻轻吸着凉气,忍不住下体一抽一插,肉棒在王氏口中不停抽动,间或顶到深处,感受着王氏喉咙的吞咽感,异常地舒适。

王氏上下两个洞皆被塞满,心头愈发兴奋,鼻腔哼哼有声,玉手轻抚胸前,将一对娇乳揉搓地不断变换形状。

莫正南双手用力撑开王氏大腿,肉棒在其阴户内大起大落,每次抽出皆带出了大量的淫水,那淫水顺着阴毛流下,将二人交合处尽皆打湿,顺着大腿一直流到屁股沟里,又印到了床单上。

莫正南又抽插了一阵,觉得有些乏累,看见莫正奇正骑坐在自己老婆头颅处,一根黝黑的肉棒在其口中进进出出,笑道:“老三,你这招式又是从何处学来的,让为兄也来试试。”

莫正奇一边从王氏口中抽出肉棒,一边亦是笑道:“此乃小弟在一青楼名妓身上偶然学得,二哥既然要试,那便再好不过。”

二人变换体位,莫正奇压在王氏身上,借着其阴户中的淫水,肉棒轻轻松松插了进去,只觉阴户中甚是暖和,内力腔壁上褶皱横生,深处更有一股吸力,犹如有一张小嘴在紧紧吸吮自己的龟头,登时忍不住一个激灵,差点就要精关不守,急忙深吸口气,浅抽缓插了半晌,方才定下神来。

莫正南叉开双腿,半蹲在王氏头颅附近,将一根肉棒对准了她的樱唇。

王氏嫣然一笑,伸手先是套弄了一阵子,继而微微抬起头,张开膻口将那根肉棒含入了口中,舌头紧紧裹住棒身,舌尖则不时划过龟头。

莫正南第一次享受到如此滋味,不由连吸冷气,不自觉挺动下身,将一根肉棒在王氏口中进进出出。

三人越弄越是兴奋,莫正奇忍不住拍了一下王氏的翘臀,示意其跪趴在床上。

王氏依言,将一个磨盘大的肥臀高高噘起,莫正奇双手扶住她的腰,肉棒抵住阴户,轻磨慢研了片刻,待得淫水汩汩而流时,方才一挺腰部,将整根肉棒尽数插入。

另一头的莫正南亦是如此,将肉棒插入王氏口中,不待其前后套弄,已然忍不住快速抽插起来。